「哦，聽你的口氣，他一定又不在家呀！」

「後來嘛，汽車經過樹叢里的公路，那兒正好是個拐角，當汽車拐彎時司機發現一輛大型私人轎車熄著車燈停在前面樹叢里，當時，出租汽車的車燈一下子照在那輛轎車的車身上。」

「哦，想起來了，你跟我說過。」久野點點頭道，「還順利吧？」

「說的就是這個問題。」久野興奮地眼裡閃著光，「發生了一件離奇古怪的事。」

「拍攝湖畔風景，準備為雜誌社編一組照片。」

「原來如此。郅么你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啦？」

「不過，還是報了案好一些，」田代說罷又問道，「根據你的判斷，你認為司機的失蹤和他看見那輛轎車裡的老闆娘有關連嗎？」

「整天找各種各樣的人查問，四處奔走，根本無心工作。」

「對。」久野痛快地答道，「那個司機叫小西忠太郎，住在大久保一帶的小巷裡。他的家可真難找呀。」

「他幹啥呢？」田代故意歪著頭做出不解的樣子。其實他心裏大致有數。

「喂，小西是看到那輛轎車停在那塊空地下面的公路上嗎？」

「可是，真沒想到竟發生這樣的事。看了今天的晨報，我才著實吃了一驚。」田代盯者久野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早已預料老闆娘會被人殺害呀？」

「真可憐呀。」久野也說道，「聽他太太說，小西從來不無故在外面過夜，所以我更加擔心了，不瞞你說，今天早上去國立回來的路上，我又急忙去小西家看了看。」

「嗯。離這兒不遠處有一片荒野。對啦，上次你說想蓋住宅，我還向你推薦那塊地哩。」

「嗯，他說他的同事看到老闆娘坐在一輛轎車裡，還說那輛轎車停在一個莫明其妙的地方，叫人感到奇怪。」

「這是哪天的事呀？」

「離奇古怪？」田代覺得久野的話拿腔拿調的，但是他沒有笑。因為久野的口氣含有一種奇妙的真實感。

「原因嘛，」久野九-九-藏-書想了想，「罪犯當時只記下車牌號，大概後來的調查費了不少時間。也就是說，罪犯需要時間去尋找那家出租汽車公司和當晚上班的司機。」

久野的妻子有些抱歉地對田代道：「您先請進，我想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能那麼說。帶著工作出去旅行可不那麼輕鬆……哦，久野君散步去了？」田代轉過話題問道。

「那麼這次見他了嗎？」田代問道。

「還用問呀！」久野過分激動地大聲嚷道，「你沒看報嗎？」

「哦，知道啦。」田代催促久野往下說，「總之，因為周圍擋著樹叢，光線太差，所以晚上很少有出租汽車經過。」

「第一次去他不在家，據說上班去了，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

「你這人憋不住事，一定找人家打聽去啦？」

「說的有理，」

「你忘啦？『愛爾姆』酒吧間收款的那個女人。她住在大森附近的老闆娘家裡，最了解老闆娘的私生活。她的話一般不會錯。」

不用說，久野的行動肯定和「愛爾姆」酒吧間老闆娘的失蹤有關。老闆娘剛失蹤時久野就顯得格外關心，現在報紙上登出了老闆娘被害的消息，久野的激動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久野到底在調查什麼呢？

「但是，據說那個司機有一次拉著客人經過那兒，時間大概是夜裡十一點多。他因為拉客人才走那條路，平時也很少去。」

「當然羅，沒錯。」久野認真地道。

「第二天我又去了。出租汽車司機一般是工作一天，休息一天。我原想這次准能見到他啦。」

田代突如其來的問話使久野感到納悶。

「等一下。」田代腦子裡理了理頭緒，「小西司機在休息日下午出去散步，當夜未歸，那麼第二天應該是他開車上班的日子啦？」

「那他太可憐啦。」出租汽車公司不盡人情的事田代曾有所聞，但是現在他關心的只是小西忠太郎的去向。

「消息。」

「在ｈttpｓ://reａｄ.99csｗ.ｃｏｍ什麼地方看見那輛轎車的？」田代問道。老闆娘失蹤后還未發現任何線索。如果出租汽車司機的話是真的，那倒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田代屏住呼吸望著久野。

「這個么，他一點也不對我講。」久野的妻子笑著道，「看他那樣子，倒象個偵探似的。」

「哦。」田代略有所悟，「他到底在調查什麼事呀？」

「沒回來，也就是說，他從那天下午出去散步起，已有兩個晚上沒回家了。你說這事怪不怪？」久野凝視著田代道。

田代也在苦思冥想：久野的推測雖也有些道理。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傳到久野耳朵里，不用說小西司機肯定早已把看到的情況到處宣揚了。如果象久野說的那樣，小西司機真的被罪犯殺害了，恐怕主要原因應該在這裏。

「嗯，似乎那條路車很不好開。」

「鐵杴嘛，倒是有的。」

「是啊。到信州一帶走了一趟。」

「怎麼說呢，一大早就起來出去了。平時他很少起這麼早，最近象是在拚命調查一件事。」

「偵探？」

「他說看見老闆娘坐在一輛大型私人轎車裡，車裡不只老闆娘自己，還有三個男人坐在裏面，」久野目光炯炯地道。

「小西仍然未回家。」

「等一下。」田代向他挪了挪身體，「我先問你是怎麼認識那個司機的呀？」

久野猛地睜大眼睛：「喂，要說的就是下面這件離奇古怪的事。」

「他是誰？」

「找到他了嗎？」

「當然啰。今天早上到國立附近的雜樹林去看了看。」久野的聲音中仍帶有幾分激動，「那樹林在武藏野的中心，非常荒涼。老闆娘竟然被兇惡的罪犯在那兒殺害后埋掉，真夠可憐的呀。」

「看了。」田代驚詫地里著久野的樣子，「因為看了報才來找你。『愛爾姆』酒吧間的老闆娘被殺了是嗎？」

久野在田代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興緻勃勃地道：「前幾天給你去電話，聽ｈｔtｐs://read•９9csｗ.cｏｍ說您到信州去了還沒回來。」

「那麼司機現在在哪兒？」

「可是，如果真要殺人滅口，為何當時不下手呢？」田代反問道。

「是的。說是停在那條公路旁邊的樹叢里。」

「女會計？」

「是不是已經報案了？」田代問道。

「那麼其他方面呢？」

此刻，田代腦子裡閃出一個想法。

「你真行呀！工作這麼忙，還捨得去消磨時間。」

田代一邊暗自猜測，一邊和久野的妻子說話。一會兒，聽見有人使勁推門的聲音。

「聽著，奇怪的事在後面哩。」久野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身體，「兩個小時之後，我又回到司機小西忠太郎家一看，他仍然沒有回來。要是散步，時間也夠長的啦，連他太太都感到奇怪，說很少有這種情況。」

隨著久野的話，田代艱前彷彿浮現出那兒的情形。

「『愛爾姆』酒吧間的經營伏況還算可以。所以金錢方面的原因，如外出躲債之類的情況也不可能。」

「借我用一下。」田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砹呀，您回來啦。」久野的妻子起身向外走去。「田代先生來啦！」門口響起她的聲音。

「知道啦。快點說吧！」

從久野的話中田代感到他確實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久野揉了揉鼻子，講出自己的推測：「我認為有關連。罪犯和老闆娘同坐在小西司機發現的那輛轎車裡。由於小西目擊了這些情況，所以罪犯企圖殺人滅口才把他騙走的。」

「是嗎？」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久野漲紅著臉出現在田代面前，「喲，你來的太好了。我正想找你哩！」

田代此刻才明白久野一大早就出門的原因。

「鐵鍬或者鐵杴？」

「前天。沒等到人後，我有些擔心，昨天又去小西家了。」

「正是！我問清那個司機的姓名和住址。」

「那片荒野下面是一條公路，周圍有些樹叢，光線不好，沿著馬路一直向前走，就是上次你去攝影的A作家的家。九_九_藏_書」

「不，昨晚在新聞廣播里聽到的。」久野道，「太讓人吃驚了。當時我正在別人家裡，偶然從收音機中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裏象火燒一般。」

「嗯，以前他曾多次送老闆娘從酒吧間回大森。認識她，所以他不會看錯。」看樣子久野對此事很有把握。「那司機到底怎麼說的呢？」

「什麼是嗎！瞧你說得多輕鬆。」

「家裡人說他散步去了，我不願白跑一趟，便等著他。大約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實在等得無聊，就在附近轉轉，還去咖啡館喝了杯咖啡。」

「出租汽車？」

「馬馬虎虎。沒有多大把握。」田代說完后盯著久野問道，「喂，你在調查什麼呢？」

「聽說老闆娘失蹤以來你一直在調查她的事，是嗎？」田代想起久野妻子的話，便問道。

久野還沒有回來。

「是呀。據說公司還嫌他沒有請假，很不高興，不但不為他擔心，反說他無故曠工，看樣子還要解僱他哩。」

「哦，結果如何？」

「在車燈照射下，司機看見『愛爾姆』酒吧間的老闆娘，還有坐她兩旁的男人。那兩個男人側過臉避開直射的車燈。」

「嗯，做了種種調查。」久野道，「首先是失蹤原因。我原想這種行業的女人失蹤很可能和愛情問題有關，可查來查去就是查不到線索。」

「你家裡有鐵鍬或者鐵杴嗎？」

久野也和田代一樣，偶然聽到收音機的那段新聞廣播。

「從前天出去散步起一直未歸嗎？」就連田代也開始驚訝了。

「附近？」

「是呀。小西太太淚汪汪地對我說，要是他丈夫開著出租汽車失蹤了，公司當然不能不管。可現在是休息期間失蹤的，所以公司對此事很冷淡，根本不願聽小西太太的訴說。」

「去幹什麼呀？」

「後來又怎樣啦？」田代又催促道。

「這很簡單！」久野道，「有一次我坐出租汽車，恰巧開車的是那個司機的同事，他知道我經常去『愛爾姆』酒吧間，所以閑聊時就向九九藏書我透露了消息。」

「噢。」田代腦子裡彷彿出現當時的情景。

「你去查看老闆娘被害的現場啦？」田代問道。

「啊！」田代聽了久野的話，猛然一楞。

「那多好呀，我們家久野懶得出門，真叫人著急。」久野的妻子牢騷滿腹地道。

「地方嘛，哦，就在附近。」久野依然興沖沖地道。

「既然不是為了愛情，也不是因為金錢。那麼剩下的只有家庭的原因了。可是據經常和老闆娘在一起的女會計說，老闆娘在家庭方面並沒有什麼煩惱的事。」

「是否半路碰上朋友，一塊到什麼地方去啦？」田代道。「這倒是常有的事。開始我也這麼想，就又等下去。可是最後還是等不來，只得回來啦。」

「不會錯。明才說了，那個司機拉過老闆娘，認識她。」

「出租汽車的司機」

久野的妻子端來茶水，問道：「田代先生，久未見面，身體好嗎？」

「不過，我說。」久野突然探出身子，語氣肯定地道，「有個人自稱老闆娘失蹤后看見過她！」

「小西仍然沒回家嗎？」

「嗯，還湊合。」

「聽說前幾天您出去旅行啦？」

田代有事想馬上告訴久野，便走進客廳。久野家的客廳有八鋪席大小，擺著軟椅。

「哦。」田代想了想問道，「真是老闆娘嗎？」

久野聳聳肩道：「不瞞你說，那個自稱目擊者的司機雖然被我發現了，但是……」

「對不起。我兩天前才回來。」

「你也是從晨報上知道的嗎？」

「哪有的事。」久野避開田代的視線，「誰能想的邪么嚴重，我只想到她有生命危險，沒有想到竟被那樣殘害。」

「不，還沒有。不過，估計今天之內他太太會報案的。」說罷，久野又接著談自己的看法，「但是，即使向警察報了案也沒用，假如小西的失蹤明顯地與犯罪有關連，還可另當別論。只憑兩個晚上未回家，警察才不當回事哩。」

「啊，這是真的？」田代表情緊張地望著久野。

「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