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風雨衣由你穿著去。」

「上次太感謝你了。」今西笑著寒暄道，「今天又來打擾了。」

「這麼說，關川也知道那種裝置羅？」

「是啊。」今西點點頭。但是，神態並不明朗。

「據說大體上是在七月份開始的。當然，不只是拋物面，還買了其他器材。賣雜貨那件事，據說就是因為在門口安上了拋物面反射器和蜂鳴器，詳細情況我都記下來了……」

「是有些勉強，不過，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偵查一處處長已經取得有關方面的諒解。因此，在我們之後，還有電波系統的技術人員到他家去。而且，還會有醫生和法醫專家。」

「我負完全責任，當然，也要寫借條。對不起，請務必借我用一下。」

「明白了，」吉村似乎已經領悟了今西的意圖。

「上次你講的情況，起了很大作用。」今西坐在空無一人的會客室里說道。這是女保管員見他有事，特意引他到這兒來的。

據吉村講拋物面反射器，呈鍋形，聲波通過它，會得到凝聚和增強。

吉村聽后，雙目生輝，臉上現出期望已久的安排終於到來的緊張表情。

「可不是嗎，這兩天到處跑，腿都跑直了。」

「會有辦法的。」可以看出今西的表情里隱約露出焦灼的神色。

「可是，她已經死了。」

「我想再見一下上次那位服裝保管九_九_藏_書員。」

稍停頓一下之雇，今西榮太郎問道：「和賀英良什麼時候出發？」

「是的。」今西依然面帶愁容地說，「這種犯罪要抓住確鑿證據是很困難的。只有通過實驗才行。在此期間，必須把本人調到外面。」

「要拿出結論來！」

「還是因為那種超聲波嗎？」

「這麼說來，她是被騙到那兒去的嘍？」

吉村連續兩天走訪了廣播技術研究所，提出了種種疑問，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同時，他還逐個查訪了無線電器材商店。陪同他前往的還有蒲田警察署的另一名警探。

「假若本人有這種願望，是會這樣做的。可是，我認為她之所以不得不接受這種奇怪的『手術』，是因為她不願意到醫生那裡去。就是說，按照惠美子的心想，她是要把孩子生下來的。」

「劇團的物品按規定本來是不準外借的……」女保管員顯然感到為難，可是因為是警視廳提出的要求，她本人對今西的人品似乎也有些好感，便果斷地說，「好吧，既然有你來負責任。」

「小計？」吉村注視著今西的嘴角。

「難啊！」年輕的吉村深深知道這不是輕而易舉的。

「我們回顧一下三浦惠美子死時的情形。原來認為她是因跌倒引起流產而造成死亡，這是我們分析錯了。其實她在跌倒以前就已流產，也九*九*藏*書就是說，她不是死於流產。」

「上次聽你講丟失了一件衣服，是不是後來也沒有人送回來啊？」

吉村接著報告：

「啊，」女保管員想了想說，「這次上演的劇目和下期的已經確定，好象用不著那件衣服。」

「我將站在你的身旁，觀察罪犯看到你身上穿的風雨衣后，將作出何種反應。人們不論怎麼樣，一旦冷不防被人觸到虛處，也會不由自主地在臉上表現出來的。這一判斷由我來做，我將根據這件事的結果決定是否追究他違反電波法。」

「犯罪手段越完善，越不易找出頭緒。既然抓不到證據，略施小計，也就迫不得已了。」

「是這樣。而且，正如今西先生推測的，距宮田之死有兩個月的時間，準備時間可以說是很充分的。」

今西原先擔心當時拿走衣服的人，有可能再送回原處，聽女保管員一講，懸念這才打消了。

「噢，是以違反電波法調本人到警視廳吧？」

「是的。這件風雨衣同兇手在蒲田調車場罩在濺血的運動衫上的那件完全相同。顏色、質地、式樣一模一樣。因為都是前衛劇團演出群眾場面時用的服裝。」

「到評論家關川重雄那裡去。」

辦事員把女保管員找來。

「我想他是知道的。雖然不十分清楚。但他對宮田邦郎之死懷著獨有的疑問，似乎已ｈｔtｐｓ://ｒｅaｄ•9９ｃsw•cｏm經有所察覺，假若不是因為惠美子懷孕，他在這個朋友面前就會處於優勢地位。你注意到沒有？關川對和賀英良的音樂作品突然開始進行善意的評論了。他的優勢地位，正是由於求這個人為惠美子做了『手術』才開始了逆轉。」

「後天晚上十點鐘，搭乘美航空公司的客機從羽田機揚起飛。」

「這是……」今西把挾在腋下的紙包遞給吉村。「從前衛劇團借來的服裝，就是那件下落不明的風雨衣的代用品。顏色、式樣和被偷走的那件一模一樣，而且是按宮田的身材做的，比一般市面上賣的稍長一些。」

「噢，」今西似乎在計算著在此之前的時間。

今西和吉村當天傍晚在澀谷的大眾食堂會面。二人在一起要了咖喱飯。

「可能是這樣。是關川請朋友這樣乾的。」

「是很困難。對我們來說，已經到了決定勝敗的緊急關頭。」今西斬釘截鐵地說著，從神態中看出，這句話同時也堅定了他自己的決心。「科學家和醫生在那裡搞實驗的時候，我們兩人另有事情要做。」

「那麼，是要開始實驗嗎？」

案件的偵查雖然早已處於停止狀態，但因發現了新資料，署長也開始把重點轉到「任意偵查」上來。資料是吉村根據今西的談話和他個人的查訪彙集而成的。

「不過，兇手早已把自已穿過的九-九-藏-書那件處理掉了啊！」

「是指我穿上風雨衣這件事嗎？」

「要借走碼？」女保管員為難地說。

今西聽吉村講述了他走訪廣播技術研究所和無線電器材商店的情況。同時，將他搜集到的資料簡要地抄在自己記事本上。

「這麼說，是要按違反電波法進行檢舉羅？」吉村吃驚地問。

「大體上已經估計出來了。可是，問題是我們要抓住具體的證據。否則，始終也跳不出推測的圈子。」

「她接受了一次『手術』。」

「那麼，我有個請求，」今西低下頭，「能不能把那件衣服，也就是那件代用的風雨衣借給我用兩、三天？」

「可是，如果有必要，她完全可以到正式醫生那裡去啊！」

「那件衣服，眼下演戲時用不用呢？」

今西榮太郎委託吉村負責這項工作，自己做些別的。一天，他突然出現在前衛劇團事務所里。還是那位辦事員接待他。

「這次是為了什麼事啊？」

「明天一天能得出結論嗎？」吉村惶惶不安地問道。

「去哪兒？」

「今西先生，來得及嗎？」

今西看著吉村狼吞虎咽的樣子說：「看來你餓得好厲害啊？」

「那麼，何時行動呢？」

「真不好辦，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呢。」

「三木謙一被害是在五月份，宮田邦郎死在八月三十一日。七月份正好在中間。」

吉村聽了今西的講話，現出了驚詫九九藏書的神色。

「是的。」今西臉色越發憂鬱起來。「我有信心。實驗是為了使這種信心得到科學的驗證。科學家和醫生將協助我們。不過，最先能使我的信心得到驗證的，還是你執行的任務。」

吉村說：「你注意過大廈頂端鐵塔上裝有一個球狀物體吧，那就是拋物面反射器。當然，體積大一些。我查了一下，不出你所料，他果然悄悄地買過那種東西。」

「前幾天失禮啦！」女保管員主動搭話道。

「明天早晨，大約在八點鐘左右。已經同你們署長聯繫過了，你回去後會得到指示的。」

「沒有。上次聽你問起來，為了慎重，我又重新清點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什麼事情？」

「當然是到那一家嘍！不光你和我，負責檢舉違反電波法的官員也一同去。」

「是的。就連那件濺血的運動衫，也已讓成瀨理惠子處理了。披在上面的風雨衣裡子上，也有可能或多或少沾上血漬，兇手十分警覺，自然會作了處理。恐怕是不會隱匿起來或者送給別人的。因為犯人知道，留下那件風雨衣，就有可能通過露明諾反應成其他方法化驗出血跡來。正因為他已作了處理，所以那件風雨衣才沒有再回到前衛劇團里。」

「用它有什麼用呢？」吉村現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是死了。不過，起初並無意殺害她。只是因為那一『手術』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