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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彭城之戰,項羽攜三萬騎兵大破劉邦五十六萬大軍 蕭何月下追韓信

第八章 彭城之戰,項羽攜三萬騎兵大破劉邦五十六萬大軍

蕭何月下追韓信

劉邦說:「快別廢話了,你,還有你,你們倆去把韓信叫來,我就讓這龜孫子當大將。」
劉邦並沒有太生氣,他是個意氣豁如的人,討厭別人說假話勝過討厭別人說真話,正要再問點什麼,就聽韓信端坐起來繼續說道:「然而,臣曾經侍奉過項王,臣請對您說說項王之為人的細節。項王擅長獅子吼,喑嗚叱吒,一聲怒吼,千人皆廢,但是呢,他不能授權任用賢能的將官,所以這隻是他匹夫之勇而已,全靠著他一個人的獨立部隊能打。項王見人恭敬慈愛,言語嘔嘔,有將官士卒鬧了病,就哭著,流著鼻涕和眼淚,把自己的飲食分給人家。」
韓信也猶豫了:「是嗎,我這人看人確實不準。從前我看項王就沒看準。」
劉邦接過信封,三下兩下拆開,說:「都不要猴急,當侯了的更不要急。我有幸宣布,被榮選為大將的是,半個月前剛剛加入我軍的,憑藉了他在治粟校尉的出納崗位上的出色表現,來自淮陰內地的新人——韓信!」
蕭何說:「我對他們根本沒有意思,我覺得他們連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我只是一時忙,我沒來得及跟你講呢。」
劉邦說:「我不想多說了,我這兩天心亂得很,當大將就當大將吧,這龜孫子。」
南鄭是漢中郡的郡治,在秦始皇的四十個郡裡邊,漢中也是個郡,大約也就是現在的漢中市地區。遙想那蒼茫荒涼的歷史深處的遠方,南鄭應該還是一個沒有紅綠燈和電影院只有土坯房子的小城。劉邦的隊伍到了南鄭,看見這個索然無味的荒蠻陋地,又有一些部將逃跑了。
他拎過劉邦給他大將之節,站在了中間,發表感言說:「感謝領導班子的厚愛和重託,感謝從前曾經給我飯吃的漂母——當然她今天沒有來。如今,我們已經推翻了暴秦,我們為血戰贏得的短暫的平靜而沾沾自喜,我們覺得秦人不過如此,但是秦皇帝和他的群臣,曾經有過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的雄心和偉績,而我們在座的各位,于方今天下未定之時,想的只是有尺寸之封,榮妻蔭子,望歸舊土,我們比起被我們戰敗的敵人,是不是仍然會被他們所恥笑?我韓信曾在風起雲湧或者雨住天明之間,體會著人生無所不在的淡漠和溫情,但是,漢王懷抱著他不息的偉大理想,選擇了在財務科工作的微賤的我,我願意以我的肝腦塗地,來回報漢王苦心難寐為之奮鬥的未來,我希望諸將群賢的境界和雄心,更在我韓信之上。我相信,未來超越上一個帝國的,使我們被歷史和人民所牢牢銘記和敬重的,必是今日在座的諸將群賢!男兒有死,只在死前所為!」
蕭何一聽這話,急了,一邊並著馬追著馬車一邊說:「你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沒有不在意你的意思,你為什麼要走啊?」
隨後read•99csw•com,劉邦向韓信下拜施禮,韓信再拜回禮。
台下響起爆烈的掌聲。大家紛紛起立,為這個前出納而今被蕭何力挺為大將的韓信熱烈興奮鼓掌,樊噲鼓得尤其賣力,點著頭。劉邦也暗想,這小子還挺能說啊。
諸將聞言,無不踴躍奔騰。一幫關東的投機分子開始準備在關西從西向東冒險了。但這些布衣將士,有裂土分封的雄心,不亦可敬哉。
韓信說:「如今大王欲東向取路以爭天下之權,那豈不也就是對上項王了?」
韓信也感覺索然無味,韓信想,我懷抱著自己的閑情,比一根小草更加寡言少語,比馬車外的黎明還要步履緩慢。在依賴秩序而生存的時代,我還要繼續為落入俗套的生活而四方奔波,還要捏造理想的種子與泥土,還要居無定所,穿梭在精神和物質之間,還要作形而上的憂傷。時代的大風已經刮起來了。於是他在夜色之中,也拉著行李逃跑了,奔向他的黎明去了。
漢中有「西北小江南」之稱,生態環境良好,自然風光優美,這裏其實是一個盆地,叫漢中盆地,山溫水軟,滿眼油菜花。漢中北面的陝西關中,其實也是個盆地,而且是個大盆地,緯度和河南相同,物產也豐富。漢水就發源於漢中,向東流入湖北,南下匯入長江,是長江第一大支流,「漢之廣矣,不可泳思」也是很好的詩句,說一個男生,對著河看對面的女生,那女生不理他,他也游不過去。我曾經在漢中東部往南去四川的秦嶺道路上開車,下面就遊走著深澗里的漢水。當時正是夜幕清涼,自我放逐。和我同車的一個搭車的當地青年,對我說:「要是在這夜晚里,帶著自己心愛的人,這樣地開車在深山險澗里,該是多麼的幸福啊。」更加重了我的凄涼。
韓信是誰啊,其中有知道這個娛樂明星的,於是場下一片大驚,眾人搖頭晃腦紛紛尋找,終於在最後一排財務科的座席角上找到了韓信,他穿著盛裝,陰沉著臉,隨之站了起來。鼓樂齊鳴,目光和燭光一起聚集過來。曹參、樊噲、周勃、靳歙都因為穿了太筆挺的禮服,羞臊難當。韓信心想:這一班豬雞犬豕一樣的笨將,也配亂看我。韓信在沒有一個人的掌聲的襯托下,昂然靜靜地穿過席廊,走上台。
劉邦說:「正是。」
蕭何漸漸追得近了,喊:「韓信將軍,停下,我有話說——」韓信看見蕭何長著一個瘦長的臉面,使他好像一匹馬騎在另一匹馬上。
蕭何說:「這才是大好事啊,太好啦!」
丞相蕭何聽說了,心說,這個韓信不能跑。於是穿著睡衣,騎著白馬,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好像一個精神病人那樣追逐著韓信。
韓信過分渲染和強調項羽不能任用賢將(匹夫之勇),玩印不授(婦人之仁),就是想說服漢王劉邦以天https://read.99csw.com下城邑封功臣,可見他在替劉邦計議的同時,也在替自己和同類人計議,也是打算躋身貴人之列。這應該說是一種進取心,布衣不能永遠當布衣。
蕭何用手背按住了冷冷流著的鼻涕,走到劉邦的正前面,瞅了眼劉邦說:「諸將幾十人,丟了都很容易再找到,但是韓信,卻是國士無雙,天下無二,您如果是想在漢中紮根,就在這兒工作了,那留下韓信也沒有用,還是不如讓他出國去吧。但是您如果要爭得天下,那就非韓信沒有人能夠與您計事,您就必須拜他為將。」
頒獎儀式結束后的招待宴會上,韓信被請在東向上坐,劉邦朝西向就座。劉邦說:「丞相數次向我說起過你,只是一時沉吟,不知未來怎麼設計,所以拖至今天方才有幸向你請教。寡人(當王了嘛,自稱寡人)下一步該當如何,將軍不知有何見教。」
蕭何把他的餐巾紙拿回去了,讓他專心點,不要多動。
蕭何塞著傷風的鼻子,說:「我不敢跑,我是追跑的人去了。」
劉邦具有精神分裂症,對很多人是動輒大罵,但對有些人卻是執禮甚謹。可見他不是粗魯不懂禮,只是覺得有時候罵街也是必要的。
韓信打斷說:「你現在不過是一時衝動才來追我。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再去看看別人去吧,平時找你的人不是很多嗎?」
消息傳出,聽說劉邦要登壇拜大將,諸將人人心喜,個個都以為這次拜的必是自己,曹參、樊噲、周勃、靳歙都覺得自己要被扶正,於是紛紛正襟危坐,準備登台領獎。
蕭何連忙攔住:「您得有點兒誠意啊。您一向傲慢無禮,這樣整天罵人,雖然能把諸將們都嚇唬住,但是卻不適合籠絡住真正的人才。您看您現在拜大將如同使喚小兒子,這就是從前韓信不肯屈就跑了的原因啊。您得真正地拜將,擇一個良辰吉日,齋戒了不吃豬肉,設一個華麗壇場,準備出玉帛禮器,召集諸將貴賓,然後才可以啊。」
「我怎麼能忘掉呢?」蕭何露出要流淚的樣子,「我覺得,就像他們說的,看上你,只用了一秒,忘記你,卻要耗盡我的一生。」
劉邦聽到這裏,皺了下眉頭,項羽這麼強,又對自己的人這麼仁義,有勇有仁,仁力並舉,自己怎麼是他對手啊。
「不是的,我還是覺得找張耳比較好,現在都已經這樣了。」
公元前206年春天,南下去漢中的道路上,也走著自我放逐的劉邦的數萬隊伍,只是這個隊伍越走越少,數十名諸將帶著他們士卒,因為思念東方的故鄉想要回歸,於是紛紛拐了車馬偷著取道東逃了,餘下的戰士們都唱著故鄉的楚歌,思念著老家的老婆孩子熱炕頭。韓信想:「如果到了南鄭,漢王還沒有用我的意思,就棄了財務科的章子,也逃跑了算了。常山王張耳是個賢https://read•99csw.com人,或許我可以去投奔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這次出來,都沒對漢王講,漢王一定以為我叛逃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蕭何的眼睛含著淚。
劉邦聽了韓信的話,覺得他看問題非常細緻而且辯證,談到了一個如何把地盤做大的一個重要的手段,就是以天下城邑來像魚餌那樣引誘包括韓信在內的這樣的天下豪傑,後來劉邦也確實以這樣的手段來調動韓信及其他諸將。他們就像一幫合夥做生意的大小生意人,在分股和併購裡邊一起摸爬滾打地發展。
這裏韓信所強調的,就是信用諸將,裂土以賞諸將,諸將從此得勢,可以有了一塊封地,相當於不再是打工的職員,而是持股的股東了,自然積極性倍增。這就也把自己的內心世界在劉邦面前暴露無遺了,那就是他也要分一塊地,世代遺傳下去。這就讓劉邦知道他的政治野心有限,不過如此,從而也就知道未來如何控制他了。韓信的物慾的心思是比較重的,堪稱是到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地步。這大約也是小時候赤貧所激成的吧。
韓信示意駕駛員減慢速度,用左手的食指拇指拉了一下安全帶,使它松一點,然後擰著身子,右胳膊搭在車廂的木板上,扭頭對已經追上來的蕭何說:「咱們恐怕不需要說太多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劉邦感覺自己被欺騙,再次大怒,罵道:「胡說八道,諸將跑了好幾十人,你一個都沒去追,現在說什麼追韓信,你騙你老子啊!你還是把你老子拋棄啦,你撒謊都不會,你說你還回來幹什麼!你們都走吧,都走,滾!」劉邦傷心地坐在床上,幾乎「嗚嗚」地要哭起來了,這個春天,就像一場大學畢業一樣,各地的學子們各奔前程。有很多催淚的愛情故事在上演。
劉邦當即大喜,與韓信有相見恨晚之感。馬上聽從韓信的一切計議,部署諸將準備北征。
此刻月光已從山坡那邊照到高速公路上來了,韓信的車停下了,蕭何騎著馬站著等他回答,好像全世界的雨水落在全世界的山野上。韓信終於抬起頭說:「其實我們真的是沒有緣,否則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樣子,硬是下去也不會好的。」
劉邦氣憤憤地抖動著鬍子說:「寡人豈能心甘,從前我的路線是向西,如今寡人要逆著春天的路線向東!」說完,把銅酒杯(卮)捏了起來,自己給自己灌了一口。
韓信接著又說:「目下的具體的戰略路線圖應該這樣設定。章邯這三個秦王,將領秦國本土子弟數年,倒撲死於疆場不可勝計,又騙著殘餘之眾投降項王,在新安被坑了二十萬,只有章邯、司馬欣、董翳這三人得脫,秦地父兄怨恨此三人,痛入骨髓。而大王在關中的時候,秋毫無所犯,還給老百姓省刑去苛法,百姓無不遺憾于您未能留在關中為王。如今read.99csw.com大王舉兵北向關中,則三秦之地可傳檄而得也!」
「不是的……」蕭何抬頭看看天上,「你看月亮,月的妙處在於有缺有圓,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孰料韓信繼續說:「但是將官有了功,需要封爵賜戶的時候,他把大印刻好了,放在手裡玩,玩得上面的字跡都磨滅了,還捨不得給人家(倘使這不是韓信為了自己說理的方便而對項羽的誣告,則可見項羽並不願意分封,前面的大分封實屬迫不得已)。所以說,他這隻是婦人之仁。婦人之仁,對於別人的小病小災想著關心,但是對於別人心中的大慾望,就視而不見,或者不肯滿足之了(搞分封,授爵,滿足別人的慾望)。項王現在雖然稱霸天下而以諸侯為自己的臣子,但不據關中而定都彭城這下游,也是不智。又違背義帝的約定,把跟自己親的人封為王,引得諸侯憤憤不平。他分封的諸將之王,一見他把義帝遷逐江南(指湖南,現在的江南當時叫江東),也紛紛學樣把自己的舊主——舊的諸侯之王驅逐到偏僻之地,而佔了諸王的好地盤。項王大兵所過無不殘滅,天下多怨,百姓並不親附他,只是被他的強威所劫而已。不得地利,不得人和,諸侯不平,百姓不親,雖名為霸,實失天下之心。如果大王誠能反其道而行之,第一是任用天下勇武之人,則何人不被您所誅!第二是以天下城邑分封功臣,則什麼敵人不會降服!您再以這些晝夜思欲東歸的士卒為先鋒,則何種堡壘不能被您攻破!」
韓信拱了拱手,說:「現在漢王的形勢是這樣的。項羽把自己的諸將中的功臣都封為了王,大王您的功勞最冠,卻偏封漢中,這其實是流放啊。不知漢王甘心否?」
蕭何撅了下嘴,感覺有點肉麻,但是接著說:「當將也不行啊,必須當大將,如果不是當大將,韓信還是要出國的!」
劉邦看蕭何說的是當真的,方才覺得蕭何沒有想劈腿,而且還帶回來個韓信,於是方才破涕而笑:「是真的嗎?只要你確實不走,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那就為了你,讓韓信當將吧。」
駕駛員往後看了一眼,然後一鬆手剎,一踩馬屁股,就往前面斜刺里走了。蕭何看了大喜,連忙打馬尾隨著韓信的車,生怕他跑了,也到前面岔路掉了個頭,隨著韓信往回走了。春天的夜風掀動著韓信的斗篷和蕭何的睡衣,蕭何「阿嚏」一聲打了兩個響鼻,終於把韓信追了回來,他覺得心中充實了許多,未來似乎都有了意義,寂靜的夜晚,只有風的滾動,夜貓子偶爾扑打一下翅膀,從公路頭頂飛過。兩人走向了更加不可知的未來,那一切未知的甚至險惡的未來,終於可以被這一夜的月光照亮,而一切都可以得到原諒。
到了頒獎儀式,劉邦、蕭何兩人站在台上,蕭何拿著個信封,說:「我軍大將揭曉的時刻就read.99csw.com要到了,經過各界的推選提名,和我們領導班子的慎重考慮,最終被榮選為我軍大將的是——」
蕭何說:「我去追韓信了。」
「不是的,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好……」
「那你也不用講了,留著以後對別人講吧。我要找張耳去了,你把我忘了吧。」
次日,劉邦沒有心思活下去似的暈頭暈腦地起來了,又混了一個白天,才聽說丞相蕭何回來了,劉邦高興地大罵:「你個龜兒子怎麼跑了,為什麼啊!」
蕭何看他似乎有鬆口的意思,連忙說:「你不要把張耳想得多好,他和陳余都是建立趙國的元勛,功勞等同,現在他做了王,陳余才是個三縣小侯,陳余肯定要跟他掐起來的,張耳自身尚且難保,你去了那裡,又能怎麼樣呢?」
韓信避席,就著跪坐的姿勢,朝著劉邦下拜了兩次,說:「恭喜您,答對了!即便是我韓信,也覺得大王您不如他啊。」
蕭何在旁邊看了看,給劉邦遞上餐巾紙。
劉邦看他穿得鼓鼓囊囊的,比日常也厚,心裏方才有所釋然,說:「你追誰去了?」
劉邦一下子沉默了,感覺到了嘴裏的酒餘下的苦味,他把餐巾紙在大腿上疊來疊去,一會疊了個小鶴,一會疊了個小烏龜,像一個充滿競爭意識的人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情敵長得帥。最後他說:「都不如他啊。」
「大王自料在勇敢、強悍、仁義、剛強四個方面,比較項王起來如何?」韓信問。
蕭何就像一個大媳婦教導劉邦怎麼對待小媳婦。劉邦見大媳婦沒有跑,終於都一切聽他的,叫他就去安排。
這一夜劉邦也沒有睡好,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月光透過窗戶也照著失戀一般的他,因為張良在幾日前,于來漢中的半路上,告辭了劉邦,奔自己的舊主子——韓王成那裡報到,去做重建他們韓國的事去了。而蕭何,聽有兵丁稟報,居然也因為對自己的革命失去了信心,趁著夜色逃跑了。劉邦猶如失去了左右手(「左右手」成語出處),像一個男生失去了所有候補可以談戀愛的對象,氣得在床鋪上和床板一起「咯吱」作響。
韓信說:「你很在意我嗎?什麼東西都是失去了才想到在乎!你看見我走了你又追。」
韓信抬頭望著天空,眼睛里閃著星光,然後對駕駛員說:「你看看前面有沒有適合掉頭的地方,我得跟著丞相回去,還有一些事情要辦。」
韓信說:「你不要說這麼肉麻的話了,雲的妙處在於飄過去就不再留下,我們就留下這一段吧,也是很美好的回憶。」
蕭何說:「我看人准。漢王老成大度,有帝王之姿,只是現在一時不知未來如何打算,因為戰略不清楚,所以對於人事上的事也顧不過來。於是對於任用你的事,也就一拖再拖了。我們不妨再回去好好說一說,如果他真是就打算安居一方為王了,你再走不遲。到時候我也絕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