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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尾聲

王美芬瘋狂地笑起來,那不是得意的笑,而是絕望的,歇斯底里的大笑,所有美夢到頭來一場空,成了他人的嫁衣裳,這樣的打擊,只怕已經令她精神崩潰了。
十天之後,清洗基本結束,據梁應物說,非常成功。
「還有,你覺得把中央晶元打碎的那一槍,真的是偶然嗎,一槍擊中中央晶元,一槍擊中你,卻放過了那多,是我們的人槍法差,還是那多的運氣好?」
「可是那多駕駛著磁力車,在零號機房裡橫衝直撞,難道也是你意料中的?即便不算中央晶元,零號也受損嚴重吧。而且這個大本營,要不了幾天,就會有海軍臨門,靠你一個人,能把零號重新裝起來嗎?」
我在第一時間,把硬碟和王美芬的電腦交給了梁應物,托他通過特殊渠道直呈上去。
我恢復了正常的記者生活,忙碌但不用提心弔膽的感覺,真好。背負一國乃至世界命運之責任的感覺,太他媽糟糕了。
「當然是真的。」
從對話開始之初,我一顆心就開始下沉,一直下沉,直至谷底。
這視頻拍攝九*九*藏*書得非常清晰,我在點上去的時候立刻播放了,沒有經過任何下載時間。恐怕這個視頻文件,早已經不知何時,自動下載到我的電腦里了。
王美芬哈哈大笑起來,說那不管你有什麼目的,現在晶元沒有了,托盤癱瘓,那多又跑了出去,整個協會立刻就要完蛋了。你是偷雞不著,把我帶到這兒來看你笑話的么?
短短兩天之後,梁應物就告訴我,全世界範圍內,針對餵食者協會的大清洗,開始了。
「所以,還是同類了解同類。你很聰明,但還是太嫩了,餵食者協會,不是你這樣的普通成員,能掌控得了的。」
「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手上有多少協會的資料。難道說那都是假的?」
「你覺得,你們能那麼順利地拿到中央晶元,是什麼原因?那多的磁力車技術足夠好,還是你破解密碼的能力足夠高?」中年人又問。
但餵食者協會大本營之行,如果不是因為運氣爆棚,我是絕無可能活著出來的。
誰知道你是哪個。我心裏嘀咕著,把郵件點開。read•99csw•com
是一個視頻。
直到此時此刻,我收到了一封郵件。
雲霄飛車追逐就不說了,追捕隊害怕傷亡把我放走之後,先是借水躲過了看似無所不能的天網的盯梢,又在亂槍中毫髮無傷地搶進了逃生潛艇,而那潛艇竟然不像王美芬所說需要密鑰才能啟動,一按自動鍵,就把我帶出生天。
那天我從昏迷中醒來,逃生潛艇正浮在在離大本營幾海里的海面上。辨認了方位之後,驚喜地發現,並沒有偏離接應遊艇的方向太遠。我在大本營里一共只呆了不到一小時,自下遊艇的時間算起,也沒到兩小時。也就是說,三小時一次的接應,離第一次接應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我就完成了任務逃了出來。我從已經失去動力的小潛艇里爬了出,游到遊艇接應的航路上,最終順利上了遊艇,以最高的時速,返回了上海,一路無驚無險。
「我不懂,既然你早早就發現了我,為什麼還會把我們放進大本營來?難道那個核心晶元是假的?」
和她談話的中年人,從言談中分析九九藏書,是餵食者協會的核心高層,不是現任會長的話,也是協會極有權力和影響力的人物。
但我沒有時間為這驚訝,視頻里兩個用英語對話的人里,有一個我非常熟悉:王美芬。
「你看,你對協會的秘密還有很多不明了啊。協會早已經有了另一個零號。你知道我們有很多的晶元廠,從內存、硬碟到CPU,壟斷了超過七成的全球市場份額。就個人電腦而言,幾乎每一台里都有我們的產品。你以為那就只是內存、硬碟和普通的CPU?不,他們每一個,都是零號的一部分。他們會在主人無法覺察的情況下,相互聯繫,合併運算。現在,這個新零號系統並未啟動運行,只要我把核心晶元和任何一個終端相聯,他們就會被激活,一個更強大的新托盤就產生了。」
「好笑么,我也覺得很好笑呢。所以我不捨得殺你,特意請你過來,好好地把前因後果講給你聽。作為一個心理學者,這不亞於一頓美餐呢。」中年人看著王美芬,微笑著說道。
「沒有辦法。我甚至會幫助那多,把你資料九*九*藏*書中不足的那部份,提供給各國政府。」中年人微笑著說。
席磊很鄭重地請我吃飯,感謝我為馮逸報了仇。到飯桌上,我驚訝地發現,Linda竟然也在。這小子居然又把人家給追回來了。
我覺得,從來沒有一次冒險,能像一個多月前的那次運氣好。
郵件的主題很隨意,只有兩個字:是我。
「既然是真的,你難道還有什麼辦法避免協會在各個國家的打擊下,繼續生存嗎?」
談話是在一間小室內進行的,應該是王美芬一醒過來,就被帶到了那人的面前。那個時候,我大概還在海上飄著,或者剛上遊艇不久。
「你是個有野心的人,野心是個好東西。」中年人說。
整個協會,幾乎是連根拔起,而遠在公海的餵食者協會大本營,也由中國、日本和美國三方共同派出海軍掃蕩。如此興師動眾,實在是因為餵食者協會的科技水平極高,大家都想要搶到名額,好刮分其成果。
王美芬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原來早在王美芬發現危險,開始潛伏之後不久,協會就已經把她查了出來。包括九九藏書她在托盤上所設的後門,也一直在監控之中。
「是真的。」
如此龐然大物,失去了托盤的支持,在全世界主要國家的全力清剿下,竟是在無聲無息之間,就分崩離析,不復存在。以中國而論,所有加入協會的科學家,全都被單獨召見談話,一律加入了X機構,算是進入一個半監管狀態。而我的「嚴重精神病」,當然也不再是問題。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把你們兩個放進來?」中年人問。
王美芬呆了呆,突然大聲喊叫起來:「你和我一樣,原來你和我一樣!你想要獨自一個人操控托盤,現在整個協會對你來說都是多餘的,你想借我的手,金蟬脫竅,對內消滅其它勢力,對外讓世人以為餵食者協會已經不復存在。如果你掌握了托盤,想要什麼財富或權力,不過是一條指令的事情。所以,其實你已經偷偷準備好另一個中央核心了,對不對?」
她沒有死,擊中她的子彈是麻醉彈。
我總認為,要在冒險中活下來,需要智力,需要經驗,需要勇氣,但運氣嘛,這種無法掌控的東西,是不能寄予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