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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是灰姑娘嗎? 八、歲月如歌

第一章 她是灰姑娘嗎?

八、歲月如歌

她常常被姐姐們那些結了婚的朋友叫去看孩子,薩拉也常在她頻繁舉辦的晚會上用黛安娜充數。
黛安娜從瑞士回來不久,姐姐珍妮請她當自己婚禮上的女儐相。珍妮與女王在桑德林漢姆莊園的地產經理人、現任女王私人秘書羅伯特·弗洛斯於1978年4月在加爾茲教堂舉行了婚禮,正是在那次婚禮上,美麗的黛安娜引起了王室人員的注意。
姐姐嘲弄的話不會令她高興。晚上空閑無事的時候,黛安娜和卡羅琳時常從電話簿里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給他們打電話,以此來消磨時間。另外還有一個她們所喜歡的打發時間的辦法,兩人商量如何去襲擊她們朋友的住處和她們的汽車。卡羅琳回憶說:「我們常常深更半夜在外面跑,經常開著黛安娜的汽車在倫敦飛馳,尋找惡作劇的機會。」
沒多久,黛安娜找到了新工作。每周兩個下午,她去由維多利亞·威爾遜和凱·塞恩·史密斯兩人開辦的「年輕英國」幼兒園,教孩子們繪畫、素描和舞蹈,和孩子們一起做遊戲。維多利亞和史密斯對她的工作非常滿意,不久請她上午也上班。星期二和星期四,她為一位美國石油公司的老闆照看孩子。
在這父親病危的期間,繼母和孩子們的怨恨全面爆發了。醫院的走廊里激烈的吵鬧聲不絕,伯爵夫人和薩拉像兩隻斗紅了眼的公雞,互相指責。
作為房東,她收每人每星期18英鎊,並輪流打掃衛生。她當然住最大的一間房間,裏面有張雙人床,她的卧室門上貼有「女主人」字樣。卡羅琳回憶說:「她像一隻小母雞似的到處走動,手上老戴著副橡皮手套,但那是她的房子。當你站在屬於自己的房子里的時候,你當然也會為之十分驕傲。」
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在哪一段呢?不是為人女,不是為人|妻、母,而是剛從少年時代走出,脫離了父母規章親情約束,青春逼人,意氣風發,有足夠的夢想可實現,有足夠的道路可選擇,有足夠的青九九藏書春可揮霍。那段歲月,正如優美流暢的旋律,不時在回憶中迴旋詠嘆。
活潑美麗的黛安娜自然不乏追求者。她有好些年輕的異性朋友,但正如她的朋友之一詹姆斯·柯爾瑟斯特所回憶,「我們當時不過是常在一起的朋友」。
那些曾得罪過這幾位姑娘的人都得到很有意思的回報:門鈴會在夜深人靜時響了起來;大清早可能打來緊急電話;朋友們的車鎖上可能被不幹膠帶封住。詹姆斯·吉爾貝當時在維多利亞一家汽車出租公司工作,有一天清早,發現他那輛最好的阿爾發·羅密歐汽車被塗滿雞蛋和麵粉,已經硬如水泥。那是由於某種原因,他曾失約,沒有去與黛安娜會面。所以黛安娜和卡羅琳便對他進行了報復。
亭亭玉立的黛安娜總是那麼美麗可人,又總是有點距離遙遠;總是那麼青春洋溢,又總是有點態度超然,一幫小男友永遠也無法看清她的廬山真面目。
黛安娜曾答應她童年的朋友卡羅琳·巴塞洛繆,說自己一旦有了屬於自己的住處,便給她一間房。她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索菲·金博爾和菲利巴·柯克也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當年8月,黛安娜和卡羅琳又多了兩個伴兒:安妮·波爾頓和弗吉尼亞·皮特曼。她們4人中數黛安娜的年齡最大。在她與查爾斯親王的戀愛過程中,這3個夥伴自始至終都和她住在一起。
黛安娜不吸煙、不喝酒,閑下來逛街購物、聽流行音樂、看通俗愛情小說,抱著電話與朋友聊個沒完。
她的周末通常是在鄉下———奧爾索普莊園和父親及姐姐們一起度過的,或參加她一些朋友的家庭晚會。她在諾福克和西希思學校的朋友和同學亞歷山德拉·洛伊德、卡羅琳·巴塞洛謬等人那時都住在倫敦,仍然是她的知己好友。
1978年9月,她和朋友卡羅琳一起在諾福克度周末。正是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了一種惱人的預感。朋友向她詢問她父親的健康狀況,她的回答令眾九九藏書人大吃一驚。她不自覺地說父親「不行了」。「他若要死,就會突然去,否則,是會活下來的。」第二天,電話鈴響了,黛安娜知道是有關父親的消息。果真如此,斯賓塞伯爵突然大面積腦溢血,倒在奧爾索普莊園的院子里,被送到北安普敦總醫院搶救。黛安娜急忙打點行裝趕到家裡,與姐姐和弟弟共渡難關。
在地位相當、背景相同的女孩子中,黛安娜不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姑娘。貴族家庭歷來注重培養男孩,輕視女孩。女孩子最後讀完烹調和藝術課以後,就被推上婚姻舞台,選擇如意郎君。這已成為心照不宣的慣例。現任女王統治初期,倫敦上流社會還在白金漢宮為初涉社交界的貴族子女舉辦晚會,相互引見。這是過去倫敦社交季節活動的翻版。晚會之後要舉行一系列的舞會,為年輕女子參加社交活動提供方便。黛安娜的父母親就是在1953年4月家人為他們舉辦的舞會上認識的,而她的繼母雷恩當年還被選為「年度漂亮小姐」。
她生活中的男人們都是品德高尚、有教養、可靠而謙遜的好同伴。羅里·斯柯特說:「黛安娜是一個遠離鬧市的住宅區姑娘,她從來也沒有結交過鬧市區的男人。」如果他們曾是軍人,或曾經被姐姐薩拉撇到一邊,黛安娜對他們更多幾分同情和好感。她為威廉·凡·斯特勞本齊洗過衣服,他曾是薩拉的男友之一;她還為羅里·斯柯特熨過襯衣,他當時剛剛演完一部關於《行軍旗禮分列式》的電視紀錄片。但眾多的男性朋友中,無人有幸成為她愛戀的情人。
黛安娜把在柯爾赫恩街的那些日子視為她一生中最愉快的一段時間。那真是一種童稚般的、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時光,最主要的是有無窮的樂趣。她說:「在那裡我笑得十分開心。」惟一的不愉快是有一次她這套房間被盜,她的大部分首飾被偷走。
1979年7月,黛安娜搬進了價值5萬英鎊的三睡房公寓,這是父母送給她的九-九-藏-書成人禮物;考勒赫恩60號不久成為英國最有名的住址。黛安娜一搬進這座公寓,就立即著手以一種親切但簡潔的格調來對房間加以裝修。原來是白色的牆壁重新刷成菘藍色,起居室刷成淡黃色,而盥洗室則呈明亮色調而帶有小紅點。
上天安排了一切,睡美人等待百年,只為了王子的深情一吻,美麗公主的愛情在守候王子的到來。黛安娜的美,因王子的出現,從此成為世人矚目、媒體追逐的焦點。
在黛安娜的父親中風前幾天,她報名參加了一個烹調訓練班。有3個月的時間,她乘地鐵去溫布爾頓伊麗莎白·拉塞爾的家,學習製作各種美味的調料、蛋糕和起酥甜食。她的同學都是爵士、公爵、伯爵們的女兒。她參加這一烹調課程是由於她父母堅持。當時她不覺得這個課程有什麼意思,但似乎比天天坐在打字機前面要好一些。她無法集中精力來學習是理所當然的。有時她饞的天性佔了上風,時常因把手指伸進裝滿黏糊糊的糖汁的鍋里而挨罵。這個課程結束時,她的體重增加了好幾磅,還因她所付出的努力得到了一張結業證書。
儘管黛安娜和弗吉尼亞都參加過高級的烹調技術班,但姑娘們很少做飯,因此從來不用為成堆的臟碟子發愁。黛安娜的拿手菜是巧克力肉卷和俄羅斯紅菜湯,通常是被姑娘們吃得精光。年輕的姑娘們還愛巧克力。卡羅琳說:「我們都胖了。」
輟學的那年她才16歲,當然不能無所事事,但是她又一無文憑,二無技能,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她希望做和孩子有關的工作,但是也不知道做什麼,該怎樣做。她到倫敦混生活,為私人的聚會做過女招待,當過清掃工,取很低的報酬。後來還是她的生母為她的前程操心。這一位能幹的女士寫信給一位教了3代王室子女的著名舞蹈教師,詢問她能否為女兒黛安娜尋找一個教二年級小孩跳舞的職位。黛安娜通過了面試,自春季學期開始,在舞蹈老師處工read.99csw.com作。這份工作把她對孩子的興趣與對舞蹈的熱愛結合在一起,她做得很開心。
黛安娜永遠懷念那快樂無拘束的生活。退學后,黛安娜如釋重負,輕鬆了許多。她像花兒一樣,吐苞開放,變得更加快活、更加漂亮、更富有生氣。她成熟了,女性魅力也逐步呈現,姐姐的朋友們對她刮目相看。雖然有些靦腆,體型略微發胖,但她正在變成一位受歡迎的人。「她很有趣,漂亮迷人,善良可愛。」一位朋友評論道。
每星期工作日的零碎時間,她姐姐薩拉便親自為她安排,雇她打掃她在倫敦切爾西區榆樹公園巷的一所住房。曾經和薩拉同住一套房間的露辛達·克雷格·哈維回憶說:「黛安娜把薩拉當做英雄來崇拜,但薩拉卻把她當做一塊擦鞋布。她對我說可以叫黛安娜洗碗和做別的事,不必不好意思。」用吸塵器清掃地板、擦桌椅、熨燙衣服和洗衣服等,都是黛安娜的事,她只得到每小時1英鎊的報酬,但她卻從來不聲不響。當她與查爾斯王子訂婚後,露辛達寫信祝賀。黛安娜在回信中提到了這些經歷:「做清潔工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還能回到過去,見到那些人嗎?」
從她的生活方式看,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安靜的姑娘,為了維持自己的生活,她在「為您排憂解難」和「奈茨布里奇保姆」兩家職業介紹所報了名,並在私人晚會上當女招待和清潔工。露辛達·克雷格·哈維曾在倫敦與薩拉同居一室,後來她以每小時一英鎊的價錢僱用黛安娜做清潔工。
11月份斯賓塞伯爵病情再度惡化,但在一種名為「阿斯洛西林」的德國藥品的作用下,伯爵終於醒了。1979年1月,他終於出院。雷恩和他在帕克大街的多切斯特飯店租了一套昂貴的高級套房,開始了為期9月的康復治療。
當然,她們也受到回敬。亞當·拉塞爾和詹姆斯·吉爾貝曾把錫罐綁在黛安娜座車的保險杠上,響聲大作。結果,他倆的車又一次受到雞蛋和麵粉的包裹。
https://read.99csw.com她喜歡去平價館子吃晚飯,從不涉足狂野的舞會、嘈雜的夜總會或煙霧瀰漫的酒吧。
自幼在冥冥中感到的那種命運的力量,不知不覺支配了她與異性|交往的模式。「我知道我必須潔身自好,聽任命運對前途的安排。」她說。她的密友卡羅琳也說:「我並非相信神靈的人,但我相信她做的一切都是天意。她也相信,她被金色的光環所包圍,任何男人不管是否喜歡她,都無法接近她。」
但做舞蹈老師的工作絕不是黛安娜的歸宿,她終究要走向別的方向。三個月後,她的舞蹈老師夢又破碎了。
那年3月,她的朋友瑪利伊安·斯圖爾特-理查森邀請她和她們全家一起到瑞士的阿爾卑斯山區去滑雪度假。在滑雪山坡上,黛安娜狠狠地摔了一跤,左踝腳腱撕裂。在長達3個月的時間里,她幾次戴上了石膏模。受傷的肌腱慢慢地痊癒了,但她想當舞蹈教師的願望卻就此破碎了。
病情嚴重,醫生認為他熬不過今晚。如果父親去世,那麼繼母的統治即將結束。雷恩似乎很知趣,她對珍妮的丈夫說:「我明天一早就離開奧爾索普。」在他們的父親奄奄一息之際,孩子們在醫院的候診室里度過了兩天兩夜。後來醫生們宣布還有一線希望,雷恩便安排了一輛私人救護車,把他送進倫敦中區王后廣場的國家醫院。在那裡,他在昏迷中躺了好幾個月。在全家守候父親的這段時期內,孩子們十分清楚地看到他們的這位繼母之蠻橫固執———她不讓孩子們去看望病危中的父親。她指示護士們阻止他們去看望毫無希望地躺在私人病房裡的斯賓塞伯爵。
無所事事的黛安娜,被父母親安排給他們的朋友,攝影家梅傑·傑里米·維塔克和他的妻子菲利帕,幫他們看孩子、洗衣服、做飯。3個月後,她開始向父親提出請求,讓他們答應她去倫敦生活。最後,父親妥協了,母親允許她住在她在倫敦的寓所。黛安娜在此生活了1年。起初,她和兩位中學時期的同學一起住在母親的這套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