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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2

第一卷 第九章-2

第二次退位6月21日,拿破崙回到了巴黎。這時兩院已經背叛了皇帝,他們宣布國家處於危險中,拿破崙必須退位方能保證國家的安全與和平。可在工人區,人們卻在大聲疾呼:堅決反對皇帝退位,堅決保衛巴黎。6月21日和22日兩整天,不斷有遊行隊伍高呼:「皇帝萬歲!打倒叛變者!擁護皇帝或者死亡!不需要退位!要皇帝和國防!打倒議會!"憤怒的人群在街上把一些衣著華麗的、被他們懷疑為貴族的人打得半死,因為他們拒絕和群眾一起喊:「不需要退位!"拿破崙的弟弟呂西安極力建議他像當年霧月18日那樣解散兩院,重新徵召軍隊,準備再戰。共和派卡爾諾也要求拿破崙實行專政和發動人民戰爭以應付危急局面。可拿破崙認為時代不同了,他所依賴的資產階級完全拋棄了他,他不願意把平民大眾與資產階級對立起來,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國家發生內戰,於是,他屈從了議會的決議。6月22日,他再次簽署了退位詔令,內容如下:
然而,一位末路英雄無論如何抗議,也無濟於事。最後,他只有默默接受英國人給他的安排。這位倒台的皇帝獲准任選4名軍官以及12名僕人一同前往聖赫勒拿島,他挑選了貝特朗、蒙托隆、拉斯加斯三伯爵以及古爾戈將軍隨行。8月7日,拿破崙從"別列洛風"號上轉移到巡洋艦"諾森伯倫"號上,開始了流放航程。
沒過多久,法軍的偵察兵押來了普軍的一個驃騎兵上尉。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些文件,這些文件表明那塊黑壓壓的東西是普軍第四軍的前衛,他們正準備前來攻擊法軍右翼。普軍上尉對這一事實供認不諱,但他狡猾地隱瞞了在第四軍後面還有第一、第二軍的情況。面對情況的突變,拿破崙表現得異常鎮定,他堅信在普軍趕來增援之前,法軍能夠消滅當面的敵人。既然普軍第四軍已經前來側擊法軍的右翼,那格魯希的軍隊也應該前來側擊該軍的左翼。拿破崙立即命令蘇爾特給格魯希寫信,信中道:「目前我們正在滑鐵盧附近激戰,敵軍的中央在聖傑安山上,所以,請立即前來加入到我們的右側面上。截獲的信件指出比洛的第四軍將進攻我們的右翼。我們已經可以看見該軍在聖南貝特山脊上,請一分鐘都不要耽誤,趕緊來與我們合作以擊潰普軍。"同時,拿破崙還命令兩個騎兵師和第六軍迅速趕到聖南貝特去,阻止普軍向滑鐵盧前進。
一場巨大的廝殺很快就準備好了。這時在滑鐵盧的當面,拿破崙集中了72000人的兵力,並配備火炮240門。惠靈頓的兵力則是68000人,火炮160門。
「我因遭受英國寡頭政治及其雇傭的劊子手謀害而過早地死去,法國人民遲早會為我報仇。
拿破崙見勢不妙,匆忙趕到拉海聖以南,重新集中了三個近衛軍營。他親自帶領這三個營屹立在陣地前沿,企圖阻止潰逃的法軍,以便穩住陣腳,組織再戰。英軍攻到近前,見屹立在陣地邊的法軍有如銅牆鐵壁,不禁膽寒氣來,停止了進攻。惠靈頓見此情景,當即大聲喝道:「上,上,他們是頂不住的!"英軍再次沖了上來,列成方陣的法近衛軍拚命抵抗,終因勢單力薄,不得不敗下陣來。他們且戰且退,掩護拿破崙撤出了戰場。其他地方的法軍也在普軍的進攻下,朝不同方向四散逃命去了。
滑鐵盧決戰就在拿破崙接到格魯希報告之時,惠靈頓也收到了布呂歇爾發自華費里的信件。布呂歇爾告訴惠靈頓,18日天一亮,他就首先出動由比洛指揮的第四軍,向拿破崙的右翼進攻,皮爾希的第二軍隨後跟進。其餘兩個軍,在做好準備后也隨之前往。布呂歇爾的來信堅定了惠靈頓在滑鐵盧與拿破崙會戰的決心。
巡洋艦上的法國官兵得知自己的皇帝有可能落入英國人之手,義憤填膺,"美杜莎"號上的艦長波內對蒙托隆將軍說:「我剛剛同我的軍官們和全體船員商量過,決定在夜晚用美杜莎號去攻擊英艦別列洛風號,纏住英國艦隊,沙阿列號載著皇帝可趁機沖入大洋。"蒙托隆將軍將波內艦長的計劃告訴了拿破崙,拿破崙不同意。他說他現在已經不是皇帝,為了拯救個別人而犧牲法國巡洋艦及艦上全體人員是絕對不行的。他已經決定了自己的命運,準備去英國度過餘生。
4天以後,島上的人為這位征服者舉行了葬禮。在禮炮的轟鳴聲中,棺木徐徐下葬在聖赫勒拿島上的托貝特山泉旁。在這幽靜的峽谷深外,幾棵垂柳掩映著一淙流水,秋海棠、海芋和美人蕉競相開放。拿破崙,這位一度叱吒風雲、有功也有過的蓋世英雄,便長眠在這些綠葉鮮花之下。
「我對於我最親愛的妻子瑪麗亞·路易莎是感到滿意的,直到臨終時刻,都對她懷有最深厚的感情。我請她悉心保護我的兒子,他從孩提時代起,身邊就布滿了陷阱。
10時以後,拿破崙再次出發,視察正在進入攻擊狀態的部隊。這位身穿灰大衣的皇帝走到哪裡,哪裡就爆發出一陣陣"皇帝萬歲"的歡呼聲。歡樂的狂濤經久不息,響徹前線上空。這是拿破崙一生中最後一次檢閱軍隊,軍隊中所爆發出的熱情也是自奧斯特里茨戰役以來從未有過的,它給拿破崙和所有在場的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現在臨時政府又試圖像1794年那樣喚起士兵的抗戰熱情,但未能成功,士兵們拒絕打仗,"因為他們沒有了皇帝。」這時,蘇爾特和格魯希的殘軍被趕到巴黎城下,英軍和普軍緊追其後。經過一陣毫無作用的抵抗之後,法軍總司令達武於7月3日與聯軍締結read•99csw.com了休戰協定,首都向聯軍投降,法國軍隊撤往盧瓦河以南。聯盟各國隨即通知臨時政府,他們的職權已告結束,路易十八數日內即將重掌王權。臨時政府自行解散。7月8日,大腹便便的路易十八再次住進了他祖先的王宮。
追至離主戰場3英里處,惠靈頓將追擊任務交給了布呂歇爾。這一夜,法軍殘部七次準備紮營,又七次被普軍追上,被豈不停地奔逃。拿破崙和幾個元帥一起,于夜裡1時左右逃到卡特爾布拉斯。在這裏,拿破崙試圖收攏部隊與追敵較量一番,但部隊還未集中起來,追兵又趕到了。19日凌晨5時,拿破崙退到沙勒羅瓦,他又一次試圖收攏部隊與敵軍一決雌雄,就在這時,傳來了格魯希失蹤、普軍全部覆滅的消息,拿破崙徹底失望了,他放棄了再次決戰的念頭,悄悄地向巴黎退去。
正當法軍猛攻英軍主陣地之時,法軍右翼突然傳來了一片呼喊聲和射擊的轟響聲。原來,布呂歇爾率領的3萬人打退了前去阻擊的法軍,趕到了戰場。幾經激戰之後,普軍佔領了距離拿破崙指揮所只有1000多米的南普西特村。拿破崙希望在布呂歇爾軍後面看到格魯希的部隊,可格魯希軍始終未見蹤影。拿破崙立即命令一個老近衛軍營和一個中年近衛軍營投入戰鬥。這些久經戰陣的勇士,在咚咚戰鼓聲中,端著刺刀猛衝。他們一槍不放,進行白刃格鬥,只用了20多分鐘,就收復了南普西特村,然後把它交給了青年近衛軍去防守。
17日晚上,拿破崙在李客勞農莊過夜。午夜剛過,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特別擔心惠靈頓會趁夜溜走。18日凌晨1時,他就在司令部坐立不住了,在貝特朗將軍的陪同下,踏著泥水,穿過一排排躺在地上宿營的士兵,走近到敵人的前沿。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側耳傾聽,判斷敵人有沒有撤走的動靜。他這樣傾聽著,直到東方發白,才返回司令部。
拿破崙見法軍旗兵的衝擊被打退,心急如焚,他不顧蘇爾特的勸告,拋出了法軍旗兵的全部預備隊,對敵軍陣地發起第二次大規模的進攻。頓時,戰場上蹄聲轟鳴,塵土蔽日。內伊一馬當先,萬名片兵緊隨其後,如同旋風一般向敵方陣地捲去,狹小的戰場上馬頭擠著馬頭,後面只有一個排炮連伴隨掩護,步兵們沒能跟隨前進。這時,聯軍也加強了防禦力量,英軍炮兵不斷進行猛烈的射擊,步兵也充分發揮了排槍的火力,結果,法軍一連五次大規模的衝擊全被打退,損失慘重。
法國軍隊被徹底擊敗了。
一回到司令部,他就看到了格魯希發來的報告,報告中說一部分普軍已向華費里方向撤退,其企圖可能是要與惠靈頓軍會合;布呂歇爾率領的主力正向列日方向撤退。拿破崙綜合分析了所有情報,最後斷定:普軍主力正向華費里集中,企圖與惠靈頓軍會合。上午10時,蘇爾特奉命給格魯希寫信:「皇帝已經接到你從耿布勞斯送來的第一次報告。你只告訴陛下有兩支普軍縱隊,但我們從另外的報告中得知還有第三支也向華費里方向行動。皇帝命令我告訴你,他正準備進攻滑鐵盧的英軍,陛下希望你也進到華費里,以便與我們保持接觸,並驅逐在你前方的普軍。」
4月16日,拿破崙勉強迫床執筆,將這份遺囑抄寫了一遍。
18日上午8時,拿破崙與高級將領們共進早餐。他對惠靈頓接受會戰感到很高興,同時對即將爆發的大戰充滿必勝信心,他對元帥們說:「對我們有利的機會不下於百分之九十,而不利的機會則不到百分之十。"但蘇爾特、雷耶、戴爾隆等人並非像他一樣樂觀,他們曾在西班牙戰場上領教過惠靈頓的厲害。蘇爾特小心翼翼地向拿破崙建議,把格魯希所部調回滑鐵盧戰場以增強戰鬥力,但遭到拿破崙的拒絕,他尖刻地對將領們說:「因為你們曾被惠靈頓打敗,所以你們就認為他是偉大的將領。現在告訴你們,惠靈頓不是一個好的將領,英軍也不是一支好的部隊,要打敗他們並不比吃一頓早餐困難。」
11時30分,法軍80門大炮同時向英軍陣地轟擊,會戰開始。擔任佯攻的第二軍第六師奉命出動,向霍高蒙特逐步逼近。該師師長是拿破崙的弟弟熱羅姆。熱羅姆雖年過30,但仍是一個不成器的皇家少爺。他帶領軍隊兩次衝鋒,佔領了霍高蒙特南面的一片樹林。按照拿破崙的計劃,攻擊應到此為止,下一步是鞏固所佔領的地盤,以便進一步牽制和吸引更多的敵軍。軍長雷耶也一再命令,不要進攻霍高蒙特別墅的主體。但熱羅姆捨不得放棄這個看上去似乎是唾手可得的霍高蒙特別墅,竟置命令于不顧,帶領部隊繼續向前衝擊。
「我之所以會失敗,乃是由於我的部屬馬爾蒙、塔列蘭等背叛所致。但我決意寬恕他們,願法蘭西的後代子孫也同我一樣寬恕他們。……」
經過長時間的激戰,法軍終於攻佔了拉海聖。內伊立即將一個炮兵連調到那裡。在炮火的掩護下,衝擊的法軍繼續突進,最後佔領了英軍中央陣地的部分地段。由於傷亡過重,法軍已無力再向縱深和兩翼擴大戰果。內伊曾向拿破崙請求支援,但遭到拿破崙的拒絕。這時拿破崙手中還有8個營的老近衛軍和6個營的中年近衛軍,但他不敢把這僅有的一點預備隊全拋出去,因為法軍的右翼正面臨著普軍的嚴重威脅,而且他也不能肯定格魯希軍能否及時趕到。由於得不到增援,攻上英軍陣地的法軍又被趕了下來。
4月13日,拿破崙開始口述他的遺囑。儘管病痛在不斷地折磨著他,他還是對遺囑字斟句酌,反覆推敲。他認為君主的遺囑首先應是一份政治文件。這份遺囑中有評論、有解釋,還有譴責。他在遺https://read.99csw.com囑中寫道:
「50多年前,我生於羅馬教會的懷抱,死也屬於這個教會。我希望將我的遺體安葬在塞納河畔,在我如此熱愛的法蘭西人民中間安息。
兩院接到拿破崙的退位詔令后,為了對遜皇保持應有的敬意,派了一個委員會前去答謝拿破崙。拿破崙最後一次身穿皇袍,接見了前來致謝的委員會,各位國民大臣隨侍在側。他看上去蒼白而凄慘,然而堅定而能自制。他在答詞中建議舉國一致迅速準備防務,他還提醒大家他的退位是有條件的,包括他兒子的利益在內。下院議長懷著誠摯的敬意答道,他剛才所提的各個問題,下院沒給他任何指示。這時拿破崙已看清,他兒子繼位是沒有希望了。他尊嚴而有禮貌地送走了這個委員會。拿破崙再度登位時期——百日政權到此告終。
滑鐵盧的田野開闊而平整,上面種滿了鬱鬱蔥蔥的莊稼,小麥、大麥、大豆、豌豆、馬鈴薯、蘿蔔等如同一塊綠色的地毯覆蓋著整個大地。另外還有幾塊剛被犁過的田地,兩條大道在田野中交錯著伸向遠方。整個滑鐵盧呈現出一片寧靜、祥和的氣氛。然而,自18日破曉時分起,這裏的寧靜氣氛就再也不存在了,所有的英荷聯軍開始了行動。這塊綠色的平原上到處都是活動著的人群,人們發出的各種聲音彙集在一起,猶如遠方大海的咆哮聲。由於夜裡的一場大雨,軍官和士兵的臉都凍得鐵青,長長的鬍鬚上掛著水珠,衣服上滿是泥漿。
4月14日和15日,拿破崙繼續口述著遺囑,他決定將他的兩億法郎財產分成兩半,一半留給從1792年到1815年間曾在他旗幟下戰鬥過的軍官,另一半則捐給1814年和1815年遭受入侵的法國各省市。」
「法蘭西人!在這場維護國家獨立的戰爭開始時,我曾指望一切努力、全部意志和國家所有的官廳聯合一致。我以希望這種聯合的成功為根據,藐視了同我敵對的列強所發出的一切公告。形勢出現了變化。我面對法國敵人的憎恨,自行作出犧牲。但願像他們在聲明中所說的,他們確實是真誠的,即僅僅仇視我個人!我的政治生命已經完結了,我宣布:我的兒子以拿破崙二世的稱號為法蘭西人的皇帝。現任的各位大臣將暫時組成一個政府會議。我對於我的兒子的關心,促使我請國會迅速依法建立攝政制。為國家的安全,為保持民族的獨立而聯合起來。」
經過67天的海上航行,1815年10月15日,聖赫勒拿島的最高山峰終於從雲縫裡露了出來。隨後,一座戒備森嚴、帶有雉堞的堡壘湧出海面,它險峻陡峭,巍峨高聳,瞭望塔和城牆插向大海。拿破崙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這個令人生畏的海島,然後說道:「這不是什麼好地方。當初,我留在埃及就好了,現在已是整個東方的皇帝了。」
結果,3次衝鋒均被打退,損失慘重。軍長無奈,只得再抽調一個旅去支援這位御弟,致使攻擊霍高蒙特的兵力達到12000人。面對十倍於己的法軍,英國近衛軍進行了頑強抵抗,打退了法軍一次又一次進攻。法軍陷入了毫無意義的苦戰之中,不但沒能把英軍主力吸引過來,反而把自己的兵力給拖進去了,佯攻變成了不斷增兵的硬攻。
5月4日夜是拿破崙臨終前的最後一夜。他不停地呻|吟,直打呵欠,顯得異常痛苦。他喃喃自語:「誰在後退……軍隊首領……衝鋒……"這天夜裡,島上掀起了最猛烈的風暴,狂風拔起了大樹,颳走了小屋,震動了朗伍德別墅。第二天,當晨光照亮了狹小的房間時,風暴平息了,拿破崙已僵硬得如同一座橫卧的雕像,眼角邊還掛著一顆淚珠。不過,醫生還可摸到他那一息尚存的脈搏。下午5點50分,一聲炮響劃破長空,太陽落山了,拿破崙也停止了呼吸。
19年後,法國旗月王朝的路易·菲力氣派軍艦到聖赫勒拿島接回了拿破崙的遺骨。1840年12月15日,巴黎人民滿腔熱情地舉行了隆重的接靈儀式。數不盡的人群冒著嚴寒、迎著風雪,護送著靈柩前往塞納河畔的榮軍院。從此,拿破崙的遺願得到了實現,他以一個老兵的身份安息在塞納河畔,安息在他熱愛的法國人民中間。
這時,內伊突然發現敵軍中央陣地上的守軍正在向陣地後面退去,他以為英軍開始撤退,因而不待拿破崙下令,不顧敵軍兩個據點尚未攻克而存在的危險,自作主張,命令米豪德的騎兵師和部分近衛騎兵約5000人,對敵主陣地發起衝擊。4時左右,在炮火的掩護下,5000名片兵如潮水般向霍高蒙特和拉海聖之間狹窄的正面上衝去,很快就衝上對方陣地,俘虜了聯軍全部火炮。惠靈頓見此情景,立即調攏步兵,排成嚴整的方陣實施反衝擊。這時,法軍步兵沒有跟上,炮兵也因怕誤傷自己人而停止射擊,結果,5000名片兵難以繼續前進,無法突破發射著猛烈排槍火力的敵軍步兵方陣。正當法軍旗兵前進受阻的時候,惠靈頓又將他的5000名片兵預備隊投入了戰鬥。形勢立即發生逆轉,法軍再次被打退,原已成為法軍戰利品的聯軍火炮,又在背後響了起來。
「我囑咐我的兒子,千萬不要忘記,他生為法蘭西皇太子,決不能成為壓迫歐洲人民的執政者手中的工具,也永遠不要以任何方式對抗和損害法蘭西。他應當牢記我的座有銘:一切為了法國人民。
7月14日,拿破崙向英國攝政王發出函件:「尊貴的殿下:由於受到了分裂我的國家的派系和歐洲列強的敵意的糟害,我已經結束了我的政治生涯;我現在像泰米斯托克爾所①曾做過的那樣,要求英國人民爐邊的一席之地。我把自己置於英國法律的保護之下——我要求殿下,要求我九九藏書的最堅強、最難對付,也是最寬宏大量的敵人的保護。」
他往往幾個小時沉默不語,忍受著來自胃部的劇烈疼痛。1821年1月,他試圖用體操來制服疾病,可他發現自己力不從心,體力在迅速下降。3月,病痛發作越來越頻繁,發燒、嘔吐、胃部及肩部疼痛使他苦不堪言。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活不多久了,他對身邊的人說:
信使于下午2時出發,由於道路難走,直到下午5時才將信送至格魯希手中,可惜時間已晚,格魯希的部隊已被普軍的第三軍圍困在華費里無法脫身。
法軍在霍高蒙特和拉海聖兩地久攻不克,致使大軍無法向縱深推進,拿破崙開始有些擔心了,不斷地猛吸著鼻煙。下午3時30分,法軍再度向這兩地發起猛烈攻擊,拿破崙決心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在敵方援軍趕到之前拔掉這兩顆釘子。面對法軍凌厲的攻擊,兩地的守軍損失嚴重,彈藥也快用完,但他們仍堅持不動。拿破崙為此焦急不安。
最後的衝擊開始了,戰場上出現了一幅最為壯觀的景象:大約4000名身經百戰的近衛軍官兵組成了一個排列極為嚴密的進攻方陣,他們同內伊的部隊一起,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下,向敵軍陣地挺進。他們邊挺進邊整齊地高呼"皇帝萬歲"。內伊的坐騎再次被炮彈擊斃,內伊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帶領部隊衝鋒。法軍很快突破了聯軍的防禦,衝到了山頂上的英軍陣地。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突然聽到惠靈頓一聲令下:「近衛軍,起立,準備戰鬥!"從山後的反斜面上一下子出現了兩個營的英近衛軍,他們等法軍離他們只有五六十步的時候,一起猛烈地開火。面對彷彿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英軍,法軍來不及還擊,就一排排地倒下來了。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這支戰無不勝的近衛軍就丟下300多具屍體,向後退去。與此同時,其他地段的英軍也積極地對主陣地進行支援,普軍的兩個軍則更加猛烈地向法軍右翼發起進攻。法軍兩面受敵,陣腳大亂。這時的拿破崙再也沒有預備隊可用了,惠靈頓意識到發起全線反擊的時刻已經到來了。他騎馬來到陣前的突出部位,脫下帽于在空中搖晃著,大聲喊道:「是時候了,我的孩子們!"反擊信號一經發出,4萬名聯軍官兵器勢洶洶地從山上直撲下來,法軍招架不住,紛紛敗退。
7月15日,拿破崙登上一隻小船,朝英艦"別列洛風"號開去。他身穿他始終喜愛的近衛輕騎兵制服,頭戴三角帽,在水手們一片"皇帝萬歲"的高呼中,靠近了"別列洛風"號。梅特蘭艦長在舷梯下迎接著拿破崙,並向他低頭鞠躬。拿破崙登上了船,以堅定的聲調對梅特蘭艦長說:「我是來把自己置身於貴國君主和法律的保護之下。"隨即便走進了梅特蘭為他準備的最好的房間。別列洛風直興緻很好,他似乎並不為自己目前的處境而感到特別難過。
滑鐵盧一戰,法軍死傷25000人,被俘虜8000人,其餘大部分逃散了。惠靈頓軍團死傷15000人,布呂歇爾軍團死傷7000人。那一天前還是青翠碧綠的田野和山坡,此時鋪滿了血肉模糊的屍體、傷員以及無數殘缺的肢體,綠色的平原變成了血的海洋。
拿破崙毫無怨言又不失尊嚴地順從了他的命運。6月29日,拿破崙離開馬爾梅松。7月3日抵達羅什福爾港。臨時政府請求惠靈頓發給拿破崙赴美護照,但惠靈頓因未得到本國政府的訓令而拒絕發給。
根據聯軍陣地的部署,拿破崙決定集中主力首先突破聯軍防禦薄弱的中央陣地,搶佔聖傑安山,然後向兩翼擴大戰果,將敵人一分為二,各個擊破。為此,拿破崙制定了一個佯攻霍高蒙特別墅以牽制敵軍兵力從而保障中央突破的作戰計劃。
拿破崙下台之後,富歇任首席執政,組成了臨時政府。聯軍漸迫巴黎,拿破崙屢次寫信給富歇,表示願意指揮士兵防衛巴黎,可得到的回答是請他趕快離開巴黎前往羅什福爾港,那裡備有兩艘巡洋艦運載他去美國。
當拿破崙回到巡洋艦時,巴黎發來了命令,告誡他只有當鄰近海面上沒有英國艦隊時才能出海。但是,英國人已作好了戰鬥準備,時刻巡邏在海港的出口。拿破崙立即作出決定,派身邊的薩瓦里公爵和拉斯加斯伯爵前去會見英國艦隊的梅特蘭艦長,探詢梅特蘭艦長是否准許他去美洲的兩艘巡洋艦通過。梅特蘭艦長在"別列洛風"號上接見了拿破崙的使者,他極有禮貌地堅決地拒絕了拿破崙的建議。他說:「有什麼保證可以說,拿破崙皇帝現在到美洲去,而不會重新回來,又使英國和整個歐洲遭受新的流血犧牲和物質損失呢?」薩瓦里公爵回答說:「1814年第一次退位和現在的第二次退位有很大的不同,現在他是完全自願地退位的,雖然在滑鐵盧之戰後他還能當皇帝和繼續作戰。皇帝堅決永遠退隱去過私人的生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為什麼皇帝不去英國,不把英國當做自己的藏身之所呢?"梅特蘭反駁說。
拿破崙企圖利用敵人倉促佔領陣地的時機,一舉突破其防禦陣地。他立即下令把4個炮兵連從後面調上來,以火力壓制敵軍,同時,也命令第四騎兵師發起衝擊。但在英軍居高臨下的炮火打擊下,法軍很快敗下陣來。這時拿破崙深深意識到,由於內伊的掉以輕心,行動遲緩,他已經失去了一個良好戰機,今天不可能再發起進攻了。他無限感慨地說:若有神力,能使敵人行軍延遲兩個小時就好了。
一個習慣於指揮千軍萬馬馳騁疆場的人,突然https://read.99csw.com間被囚禁在這個遠離大陸和世人的荒島上,在英國總督吹毛求疵的監督下生活,其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可想而知。拿破崙不甘心順從英國人加給他的種種限制,更不願忍受孤獨寂寞、無所事事的囚徒生活,他經常歇斯底里地大叫:「海島陰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我們像被關在監獄里。我們應當大聲疾呼,進行控訴。"從1815年到1821年間,他多次向英國政府提出抗議,但英國內閣佯作不知,避免答覆。
英軍受到內伊連續六次的猛攻,傷亡極其慘重,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拉海聖的守將向惠靈頓求援,惠靈頓無可奈何地說:「在這種情況下,讓大家都犧牲在自己的崗位上!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師依仗優勢兵力和強大的炮火,攻擊進展異常迅速,很快就佔領了前沿陣地。登上丘陵頂部的法軍被這來之迅速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們不斷地歡呼著,擁抱著,戰鬥隊形蕩然無存。就在法軍歡呼勝利、得意忘形之時,隱蔽在山脊北側反斜面上的一個英軍步兵師,共約4000人,突然從樹叢後面衝殺出來。他們在距離法軍僅40步左右的位置上,連續發射猛烈的排槍。隨後,端著刺刀衝進法軍混亂的隊形。山頂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肉搏戰,英軍師長約克頓在混戰中中彈身亡。
我已經沒有援軍了。不過,即使犧牲到最後一個人,我們仍然要堅持到布呂歇爾的到來。」
------------------------------①泰米斯托克爾:古希臘雅典統帥,他曾在戰敗後到雅典的敵人波斯國王那裡尋找棲身之所。
有不少士兵由於疲憊和飢餓,簡直無法站起身子,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努力做著大戰前的各種準備。
流放歲月1815年8月8日,旭日東升,英吉利海峽上颳起了強勁的海風。懸挂著英國皇家海軍白色旗的"諾森伯倫"號旗艦,在低垂的蒼穹下,揚起風帆,破浪前進。從皇帝到俘虜,拿破崙已默默地屈從了他的命運,他再也不想制定什麼東山再起的計劃。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日子卻讓他難以忍受,尤其是大海上單調枯燥的航程更讓他心煩氣躁,他不時地埋怨道:「我生來就是為工作的。無所事事是對我最殘酷的刑罰。」8月27日,拿破崙對身邊的人滔滔不絕地談起布里埃納之戰和法國大革命,這時他萌發出撰寫回憶錄的念頭。從此以後,人們每天都看到博學多才的拉斯加斯伯爵胳膊下面挾著一疊稿紙朝拿破崙的艙房走去,拿破崙口述著那個輝煌時代所發生的每一件事。由於工作,海上的日子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右翼陣勢穩定之後,拿破崙又把精力集中到正面攻擊上來。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英荷聯軍已是精疲力盡、千瘡百孔了,誰勝誰負,就在這最後一舉了。他把剩下的8個近衛軍營全部交給內伊指揮,要求他作好最後一次衝擊。
聖赫勒拿島是南大西洋中一個十分荒涼的孤島,該島在17世紀後半期歸屬英國,是英國西印度公司往來於英國和印度之間的船隻停泊港。它離最近的海岸(非洲海岸)大約2000公里,再加上島上陰森森的懸崖峭壁和堆起的火山岩,這似乎成了拿破崙的天然監牢,歐洲列強再也不用擔心拿破崙會逃離聖赫勒拿島,重現"百日政權"那一幕。
下午1時左右,拿破崙準備命令第一軍發起進攻。實施中央突破。在下令之前,他習慣地拿起望遠鏡,向敵人的後方和側翼進行觀察。突然,他發現在東北方向約10公里以外的一片樹林邊上,有一塊黑壓壓的東西。接著,所有的望遠鏡都看見了這塊東西。這是一片樹林呢?還是一支正在接近的軍隊?參謀人員說法不一。憑著久經沙場的豐富經驗,拿破崙判定那是一支部隊。可又是哪方的部隊呢?一時間,誰也說不清。
這天,天空一直是陰沉沉的。就在拿破崙的騎兵快要追到敵軍殿後部隊時,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大雨遮住了法軍的視線,看不清前面的目標。火啟發射也受到影響。特別是騎兵的行動受到了限制,騎兵只能沿著公路追擊,否則馬匹就會陷到泥濘的耕作地里,難以奔跑。拿破崙也被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灰大衣淌著雨水,帽子被暴風雨打得不成樣子。半個小時以後,暴風雨停止了。英荷聯軍的殿後部隊儘管跑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但終究是成功地撤走了,並在滑鐵盧以南進入主力已佔領的陣地。
惠靈頓見山頂的肉搏戰一時未分勝負,他瞅准機會,及時調上了兩個騎兵旅共六個團,對法軍進行反衝擊。面對陡增的英軍,法軍支持不住,開始敗退。英軍乘勝追擊,六個騎兵團越過中間山谷,一直衝上了法軍的進攻出發地,摧毀了法軍的部分炮兵發射陣地。拿破崙見勢不妙,立即投入了兩個騎兵旅。法騎兵居高臨下,如猛虎下山般地撲向運動速度已經減慢的英軍,殺得英騎兵人仰馬翻,倉皇退去。在這一回合中,法軍損失近4000人,並被英軍繳獲去了兩面軍旗。英軍方面,原部署在陣地上的4000人全被消滅,而在反衝擊中,又損失了大約2500名優秀騎兵。
由於英國艦隊嚴密地封鎖了通往大洋的一切出口,拿破崙只得停留在羅什福爾港。這裏的人們得知皇帝來了,從四面八方聚集到拿破崙的住處,高呼"皇帝萬歲!"這時有人向拿破崙建議,不要坐巡洋艦,而是坐上一隻小船秘密地開出海去,可拿破崙不希望那樣做。7月8日,拿破崙登上一艘巡洋艦,來到羅什福爾城西北的一個叫埃克斯的大島上。島上的人們立刻認出了他,水兵、士兵、漁夫、居民從不同方向湧向巡洋艦,希望能看一眼皇帝。守衛該島的士九*九*藏*書兵還要求皇帝去檢閱他們的部隊,拿破崙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並觀看了他們從前根據自己的命令在島上修築的工事。皇帝的到來使該島士兵狂歡不已。
下午1時30分,法軍全面進攻開始。第一軍從左至右一線排開,左翼為第一師,在輕騎兵旅的支援下,進攻敵軍中央陣地正前方的拉海聖莊園,其餘三個師進攻敵軍的左翼。法軍從四面圍攻拉海聖莊園,人數處劣勢的拉海聖莊園守軍幾呈不支之勢。惠靈頓站在聯軍主陣地上的一棵大榆樹下焦急萬分,急忙派出一個營前去增援,不料該營在前進途中就被法騎兵衝散了。由於拉海聖莊園的主體是個非常堅固的磚石建築物,守軍龜縮在裏面進行頑強的抵抗,法軍一時難以攻佔。
哭泣著的僕人馬爾尚把一件拿破崙曾在馬倫哥戰役中穿的大氅蓋在他的身上。然後,總督和軍官們走了進來,向死者低頭致哀。
法軍進攻時間定為上午9時,可是,綿綿細雨一直下到8點整。拿破崙一吃完早餐就趕往各處視察戰前部隊。視察當中,一位炮兵軍官向他建議說,最好將進攻時間推遲3小時,因為雨剛停止,泥濘的地面會使騎兵和炮兵難以行動,而且炮彈陷入泥中,會使殺傷力受到影響。出身於炮兵軍官的拿破崙欣然接受了這一建議。
因為島上還沒有一座像樣的建築可以接待這樣一位特殊的俘虜,拿破崙上岸后,暫時寄居在英國商人巴爾科姆家中。兩個月後,他搬進了經過擴建的朗伍德別墅。為了杜絕拿破崙逃跑的任何一個微小的機會,英國人採取了森嚴的警戒辦法。他們在朗伍德的四周劃出了一塊周長約12英里的地方,拿破崙可以在此範圍內自由運動,無須任何陪伴。在此界外,則布置了一連串的哨兵,除非有一名英國軍官陪同,否則拿破崙不得自由出入。在房屋的進門處也布置了崗哨,巡邏兵來回不斷。晚上9點以後,拿破崙不得擅離房屋,不憑口令任何人不得隨便進出。島上每個登陸地點,甚至類似登陸地點都設有哨兵,連通向海面的每條羊腸小道上都布置了崗哨。在海島附近的海域,有兩艘英國戰艦不斷巡遊。外國船隻不準在海島附近停泊,如果有船隻因重大災難而不得不在此停泊時,那也不準任何人上岸,英國戰艦將派一名軍官和一隊人馬上船,嚴密監視著船上人的一舉一動,防止他們與島上有聯繫。島上的每一艘漁船都編了號,每晚日落時在一名海軍少校監督下拋錨停泊。日落後,任何船隻不準下海,只有英艦上放下的巡邏艇整夜在島旁巡遊。值日軍官必須在24小時內兩次查明拿破崙的實際所在。另外,英國總督還與島上居民約法三章:「居民們應提高警惕,提防企圖幫助或鼓動波拿巴及其隨從潛逃的陰謀詭計;未經總督或海軍少將許可,不得同將軍及這些人接觸或通信,違者將被驅逐出境,並視其罪行判處勞役。」
惠靈頓把陣地設在布魯塞爾以南約22公里、滑鐵盧以南約3公里處的一片丘陵地帶上,聖傑安山高地為主陣地,從那裡可以俯視整個戰場。陣地右翼的霍高蒙特別墅是惠靈頓防禦的重點,他在這裏使用了英國近衛軍。荷蘭軍和其他盟國的雜牌部隊則被安放在中央和左翼陣地上。在左翼的最外端,配備了英國的騎兵旅。同時,在中央陣地後面,即聖傑安山與前沿陣地之間,保持有比較強大的預備隊,聯軍火炮的大部分都配備在這裏。惠靈頓曾給炮兵作出明確規定:不要理會法軍的炮兵,集中火力直接射擊逐步推進的敵軍步兵和騎兵。
拿破崙又一次騎馬趕到部隊,一面安頓人心,鼓舞士氣,一面嚴令內伊不惜一切代價攻佔拉海聖。下午6時過後,法軍進行了第六次衝擊。內伊已打得眼紅,他大聲喊叫著,不顧一切地沖在騎兵隊伍的最前頭。戰鬥中,他的三匹坐騎連續中彈倒斃,他毫無懼色,換上別的坐騎,依然率部前進。
這是一個晴朗夏日的傍晚,天邊仍有淡淡的餘輝,法國人在英軍的追擊下,狼狽潰逃。
7月31日,英國政府將最後決定通知了他:他不得在英國登岸,而要立即轉往聖赫勒拿島。除了將軍的身份之外,不承認他有其他稱號。拿破崙平靜地傾聽著來函的宣讀,沒有一點不耐煩和吃驚的表現。當問他有什麼話要說時,他以非常安詳的態度與和善的面容開始宣告,他嚴正抗議剛才宣讀的命令,拒絕被當作俘虜送往聖赫勒拿島。他堅持自己有權被當作一位主權君主,而不只是一位將軍。
這位天才的活動家身陷囹圄,毫無作為,他只有在這被人遺忘的海島上默默等死。為了打發孤寂無聊的時光,他和小女孩一起做遊戲,和園丁們一起修剪花木;他大量地讀書、騎馬,與人交談,口述自己的歷史。他的才智在衰退,意志在消沉,精神受到壓抑。心理上的毀滅加上胃部的病變使他的健康每況愈下。1820年末,他的病情加劇,精神越來越差。
24日,"別列洛風"號駛入托爾貝。26日又奉命繞行普利茅斯海峽。拿破崙到來的消息一傳出,"別列洛風"號立刻被大批小艇所包圍,小艇上擠滿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群。拿破崙在甲板上露面了,群眾對他歡呼,他微笑躬身作答。
「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我是拿破崙。但是,現在我一無所有,我的體力、我的智力都離開了我。我不能再活下去了。"他拒絕服用英國醫生給他開的葯,他大叫著:「我不吃藥,既然英國要我的屍體,我不願讓它久等,我現在用不著毒藥就可以死去。」
大約7時左右,內伊準備就緒,剛準備發起最後衝擊時,法軍一名片兵軍官叛逃投敵了,他將法軍的兵力情況和進攻計劃全部講出,惠靈頓立即重新部署兵力,以對付即將到來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