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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草原亂世——動蕩的北元 四、東西汗廷

第一章 草原亂世——動蕩的北元

四、東西汗廷

1434年7月,在北元擔任太師30餘年,擁立了三位大汗的阿魯台終於被脫歡攻殺。
原本已經元氣大傷的阿魯台在受到明朝的支持后,迅速重新崛起,為了表示對衛拉特人擁立大汗的不承認,自己也擁立成吉思汗弟斡赤斤後裔阿台(也有說阿台是月魯帖木兒之子)為汗。
脫歡在統一衛拉特,消滅東汗廷后,已經將蒙古高原完全統一。一個強臣,到了這個地步,就該謀划篡位自立了,立實力微乎其微的脫脫不花為汗,也就是在為自己稱汗鋪路。然而,這位脫脫不花汗是位「聰智」、「有奇策」的人物,被立為可汗https://read.99csw•com后,韜光養晦,收買人心,並在擊敗東汗廷的戰爭中將阿魯台殘部收編到自己麾下,實力迅速壯大。
蒙古高原形成東西兩大政治中心,答里巴為西汗,阿台為東汗,雙方不停交戰。但兩位大汗都是台上的木偶,真正較量的則是兩位太師,馬哈木和阿魯台。
1440年,脫歡病逝,將自己的功業和成為可汗的夢想,留給了自己的兒子也先。
果然,日益強盛的阿魯台開始頻頻騷擾明邊,明成祖認為其「凶悖之心復萌」,決定再次翻臉。
這回,輪到西汗廷「雪中送炭」了。此時,馬read.99csw.com哈木的繼承人脫歡已經兼并了太平、把禿孛羅,結束了衛拉特三巨頭的歷史,厲兵秣馬多年。明成祖自南而北,脫歡自西而東,阿魯台屢屢戰敗,再加天災不斷,所部日益解體。
黃金家族的聲望加上脫脫不花的經營,脫歡雖然有自立的打算,卻始終不敢違背傳統。他所能達到的輝煌,最多不過是蒙古的曹操。
於是,在殺死本雅失里后,三位首領立即搖身一變,成為存亡續絕的「忠義之臣」,擁立阿里不哥後裔答力巴為汗,馬哈木自任太師。
但這位阿台汗甚有骨氣,雖然窮途末路,仍然拒絕了明朝的招降。在脫歡和明朝的夾擊下又苦撐了4年,終於敗死在巴丹吉林沙漠。
東汗廷太師阿魯台聞訊,立即率軍連連西征。這樣的「雪中送炭」,使九九藏書得西汗廷幾乎崩潰,可汗答里巴、太師馬哈木先後戰死。馬哈木是衛拉特的靈魂人物,他的死更讓西汗廷元氣大傷。馬哈木之子脫歡統領其部,與太平、把禿孛羅擁立阿里不哥後裔斡亦剌歹為汗,率殘部西遷,等待時局的變化。
現在,看著汗廷覆滅,他們絕不會放棄這個重新獲得草原號召力的機會。
1414年,明成祖率50萬大軍第二次北征漠北,兵鋒直指馬哈木控制的西汗廷。答里巴汗、馬哈木、太平、把禿孛羅率精銳3萬騎兵在克魯倫河的忽蘭忽施溫(紅山嘴)迎戰。激戰的結果,雙方「殺傷略相當」,但明成祖損失幾萬人只是九牛一毛,衛拉特幾萬人戰死卻幾乎是滅頂之災,這樣的平手,對後者而言自然是大敗。
明成祖是以消滅北元蒙古汗廷為目的,豈料按九九藏書下葫蘆浮起瓢,一個大汗剛死,另一個大汗又出現了。既然衛拉特人敢悖逆於我,明朝便支持阿魯台與之作對。
此時,斡亦剌歹汗已死,在位的是「岱總汗」脫脫不花,其人是益宗次子之孫,根正苗紅的「元裔」。當年益宗敗死,他歸順明朝,在甘肅一帶放牧,身邊只有二十余戶屬民。斡亦剌歹汗死後,脫歡將他請回草原,立為可汗。
可悲的是,馬哈木和阿魯台的身後,也有著一雙控制局勢的手,那便是明成祖朱棣,誰贏誰輸,都要看著雙手會擺向哪一方。
衛拉特的馬哈木、太平和把禿孛羅三位首領都接受了明成祖的冊封,成為順寧王、賢義王、安樂王。可那只是為了得到封賞,並借之對抗阿魯台控制的北元汗廷。
他們知道,阿魯台以正統大元太師自居,一旦有了實力,決九-九-藏-書不會安心臣服明朝,而明成祖更是決不會允許蒙古出現一家獨大,尤其不能容忍堅持正統的東汗廷獨大。時局馬上就要變化了。
在生命的最後三年,明成祖朱棣始終坐在馬背上,1422、1423、1424年三次親征攻打東汗廷,阿魯台雖然以避而不戰的方針盡量保存實力,讓成祖到死都沒能和他交上手。但物資、人口特別是作為太師的威望損失巨大,在不戰而敗中迅速衰落。
東汗廷滅亡,脫歡控制的西汗廷成為北元蒙古唯一的中心。
與福威自操的阿魯台相比,東汗阿台要冤枉得多。近二十年來,自己毫無實權,只是有一個汗號。可偏偏這個汗號成了他的催命符,明朝和脫歡都要將他消滅。成為眾矢之的的阿台汗,在將領朵兒只伯的保護下四處逃難,身邊的部隊最多時不超過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