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開玩笑。

馬路：我能從一個人散發的氣味判斷他的身份、職業，和他剛剛乾了些什麼。不相信？聞聞大仙，聞到那股醫院味了么？那是用多少檸檬香洗衣粉和力士香皂也洗不掉的，它已經浸到了你的骨頭縫裡，無時無刻不在往外散發。那些帶著空調和複印機氣味的職員，滿身煙味的小商人，剛剛從廚房出來，打扮一新逛商場的主婦，儘管都噴了香水，還是遮不住頭髮里的油煙。還有那些雞，個個身上都帶著嗆人的精|液的澀味。我甚至能從呼吸里分辨出每個人中午的菜譜——魚香肉絲，麻辣肚片，香菇菜心……

黑子：拿著，「牙刷」，你的牌。

推銷者：還免費贈送兩支呢！

馬路：一支牙刷要十六元？

大仙：我要這兩支牙刷行不行？

大仙：鼻子的好壞不在於它的外觀，在於它的功能。

【大仙追黑子，有人敲門。 】

【四個人坐在一圈，黑子發牌。 】

大仙：怎麼又不是？

黑子：拉耗子。

牙刷：大哥！

推銷者：是這樣的先生，我們贈送您兩支，您購買我們一支鑽石牙刷，一共是十六元……

黑子：【對馬路】你們旁邊新搬來那姑娘九_九_藏_書是幹嗎的？

黑子：快趕上狗了。

推銷者：不是啦。

馬路：哪錯了？你哪錯了？

【大仙和黑子剛要急，馬路說話了。 】

馬路：你哪錯了？你沒錯！我就問你一支牙刷多少錢！一支牙刷！

【推銷者突然哭了。 】

推銷者：十六。

馬路：我想是辦公室的秘書。

馬路：比如你，頭髮里總是帶著股Ｘ味，你亂搞完了，最好洗洗頭。

大仙：行了，走吧。

大仙：黑子，發牌。

大仙：馬路，算了！

黑子：再給我兩支，他【指坐在桌邊沒動的馬路】還沒有呢！

大仙：牙刷！【對推銷者】說你呢！坐下！

推銷者：我錯了。

馬路：三支呢？

牙刷：唉。玩什麼？

【馬路家，大仙手裡玩著一幅紙牌，黑子、馬路坐在一邊。】

【馬路搖搖頭。 】

黑子：呼他！重色輕友！

推銷者：我們這是答謝……

推銷者：大哥，我錯了。您看我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您要真想要，您給十六元，三支您全拿走，

【推銷者以後定名「牙刷」 】

黑子：就你那蒜頭鼻子。

牙刷：玩多大的？

黑子：那你怎麼知道？

大ｒeaｄ•9９csw•com仙：你送，我們要了，你還想怎麼著？

大仙：我是不是消費者？

大仙：真的？讓我聞聞。

馬路：我就不明白了！我就不明白了！

大仙：他說一會兒就過來。

黑子：小石到底怎麼說的？

馬路：我怎麼知道。

大仙：馬路和他養的犀牛一樣，眼睛不好，不過鼻子特靈。

推銷者：我錯了，再也不來了。

【推銷牙刷者出現。 】

推銷者：不是啦，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推銷者：是。

黑子：他還來不來？

大仙：等等，我問——你你們是不是要舉辦一次答謝消費者的「贈送給」活動？

大仙：那還有什麼問題？快走吧，我們還有事呢。

推銷者：我不賣了，你們把牙刷還我吧。

馬路：對呀！人們對眼睛和耳朵都有統一的檢驗標準，沒有達到這個標準，就會被視為某種殘疾，影響你的工作、升學，甚至人生態度。關於這個有許多帶有歧視色彩的形容詞——眼瞎、耳聾、色盲，而對鼻子卻完全沒有要求。鼻塞，這僅僅被作為一種感冒的癥狀，幾粒康泰克就可以解決問題。一個稱職的、優秀的鼻子，從來無人理睬。

推銷者：行。

馬九-九-藏-書路：一支呢？

大仙：【一手拿一張牌】看著，看著，這邊是紅的吧，這邊是黑的，我吹一口氣，紅的能變成黑的。看著呀！

推銷者：【對大仙和黑子】你們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跑到馬路身邊】我是匯晨公司的廣告員，我們現在正在舉辦一次答謝消費者的活動，我們免費贈送兩支鑽石型牙刷，您買一支牙刷，三支一共十六元……

馬路：因為她身上有股複印機的味道。

大仙：牙刷就牙刷。抓牌！

馬路：等等等等，我就問你一支牙刷多少錢？

黑子：我也想變成有事乾的人！問你呢，馬路。

推銷者：十六。

黑子：她告訴你的？

早晨刷牙出門體面，晚上刷牙刺|激性|欲……因為它是第一支經中華口腔醫學會檢測認證，並能有效地預防齲齒地牙刷品牌。同時又是中華預防醫學會唯一驗證並推薦的牙刷品牌。

大仙：拿——著！

馬路：想走，沒那麼容易！

【推銷者看看馬路，覺得這個人好說話。】

大家請不要誤會，其實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向大家報喜，喜從何來？這位先生問得好！凡購買我們公司的鑽石牌鑽石型鑽石牙刷者，將得到匯晨公司帶給首九_九_藏_書都人民的「贈、送、給」真誠大回報，何為「贈、送、給」？這位先生又問了。「贈送給」就是我們將免費贈送給您兩隻鑽石牙刷。來吧，讓我們大家一起在衛生化生活的天地里翱翔吧！

馬路：不行，您憑什麼送我，我認識你是誰呀？你不是非要進來嗎，你不是非要賣牙刷嗎，我買，我就問你一支多少錢！

馬路：少來這一套，我就問你一支多少錢！

推銷者：大哥，我錯了。我家鄉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

【大仙把馬路按在椅子上。推銷者也乖乖坐下。】

馬路：你哭什麼！是你要進來賣牙刷的！我就問你一支多少錢？

【大仙和黑子從推銷者手中拿過牙刷。】

馬路：等等，你不是說一支十六嗎？

馬路：你把我當傻子了！我就要一支，懂不懂，你識不識數，「一」，不是「三」，一支，多少錢？小心說話，告訴你我可沒耐心了。

推銷者：是。

推銷者：我把牙刷都給你們讓我走吧。

馬路：不行，今天你不說清楚了，別想走。

大仙：怎麼樣？

大仙：明白了，給我們吧。

【大仙變戲法，馬路和黑子看著，興趣不大。】

馬路：我們就是要贈送的，不要要錢的https://read.99csw.com。你是傻啊？還是弱智啊？

黑子：別鬧了，開門，開門，小石來了，開始玩牌！

大仙：算了。

【大仙和黑子勸阻著激動的馬路。推銷者哭喪著臉，到桌子前從包里向外掏牙刷。】

【推銷者看著三個大小夥子。 】

馬路：不行！

黑子：以後不帶他玩了。

推銷者：不是啦，先生。

推銷者：您要想要我白送您還不行。

推銷者：【猶豫再三，小聲地】十六……

黑子：不要了，不要了，兩個夠了。

大仙：瞎打聽什麼？

推銷者：十六。

黑子：你有多少錢？

大仙：行。【又變戲法】看著，看著！

推銷牙刷者：各位好，我是匯晨公司的廣告員，耽誤大家幾秒鐘的寶貴時間。在二十一世紀即將到來之際，我們高興的迎來了衛生潔具的劃時代的革命——它就是我們公司生產的高科技產品鑽石牌鑽石型鑽石牙刷。諸位有所不知，當你每天刷完牙之後，細菌很快就會在口腔內滋生，它會導致蛀牙、牙菌斑、口腔異味和牙石。怎麼辦？只要您每天早晚使用我們公司生產的鑽石牌鑽石型鑽石牙刷，您就能扼殺細菌存留的機會，口氣清新，沒有異味，沒有蛀牙。

牙刷：我沒錢，只有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