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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連環姦殺案 第二節

第一章 連環姦殺案

第二節

昨天深夜,松江公園發生一起強|奸未遂案。陸浩和同事趕到案發現場時,被害人已被120急救車送往醫院。據報案群眾稱,深夜10點40分左右,公園裡傳出兩聲呼救,他們立刻沖了進去。找尋了幾分鐘后,在公園中央的小涼亭附近發現被害人,但作案人早已不見蹤影。被害人一動不動地躺在草坪上,上衣被扯開,內衣和短裙完好地穿著。他們大聲呼叫,可被害人毫無反應,就湊近幾步仔細一看,這才發現短裙沾滿了血跡,於是立即撥打120,並報了警。
剛一進入公園,我就發現小徑旁的石椅上坐著一對情侶,正相擁在一起。看我走近,似乎嚇了一跳,想必他們也沒料到這麼晚會有人進來。我裝作沒看見,快速從他們身邊走過。
陸浩遞過去一張面巾紙,等她情緒稍稍穩定后,問:「你也在新起點私立高中工作啊?」
「嗯?什麼想法?」
「哦,真是挺巧的。」陸浩站得腿有點酸,就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堂弟也在新起點工作,他教物理。」
她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動了動下巴。稍許,她輕嘆了口氣,從被子里伸出手,把散亂在枕邊的長發攏到一側。似乎這樣做是出於對陸浩的尊重,同時也表明情緒稍稍穩定了。
陸浩嘆了口氣,心想只能從側面去了解兇手的信息了,於是問道:「兇手衝到你身後時,你應該能感覺到什麼吧?比如兇手的身高,力氣的大小。」
「她醒了?」陸浩趕緊湊過去問。
陸浩能理解一個將要成為母親的女人,在痛失孩子后所承受的巨大打擊,恐怕這比她本身遭受的痛苦要沉重許多倍。
「我知道,發生這樣不幸的事,對你很不公平。」陸浩勸慰道。
「嗯?」陸浩瞥向被她攏到枕頭裡側的長發。
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兌現誓言。
「兇手捂住嘴時,你是否抬起過手臂?」陸浩追問。
「呃……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從條件反射的角度去想,我應該會抬手去抓捂在嘴上的異物吧。」她失望地嘆了口氣,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以為是一個重要線索,沒想到竟是在抓的過程中,碰到了自己的頭髮。」
陸浩對她印象很深。剛才向被害人的親友了解情況時,這位容貌頗美的女同事情緒嚴重失控,甚至比被害人的丈夫還要難過,想必她和被害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她盯著手裡的面巾紙,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房門關上的剎那,陸浩聽到了被害人的哭聲。他皺了皺眉頭,問:「我可以進去了吧?」
「力氣好像不算特別大……」
陸浩在腦海里模擬她說的動作,心想這個動作真奇怪!如果第一下沒捂住口鼻,或者偏差一點,很可能讓她跑掉,那兇手為什麼不先抱住她再捂嘴?難道是她發出了尖叫,兇手情急之下就先去捂嘴?還是另有原因呢?
當聽到「氯仿」這個關鍵詞,刑警們的神經一下就繃緊了。
「確實還有一點,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線索。」她仍看著天花板。
「患者的身體很虛弱,情緒更是不穩定九*九*藏*書,你現在進去,肯定會刺|激到她。」女醫生直言不諱地說。
蘇可曼忽然想起了什麼,求證似地問:「警方也和我的想法一樣吧?」
她見陸浩走到床前,先是一愣,隨即睜大眼睛:「你是……警察?」她聲音沙啞無力,想必是哭得太久了。
該死的高跟涼鞋!
兇手吸煙!這還真算不上什麼線索,因為現在男人吸煙很普遍,要想從數量龐大的「煙鬼」里找出兇手,是絕不可能的。但陸浩卻隱隱覺得這是一個有用線索,至於原因,他也說不清楚。
當走到公園中央的涼亭時,忽聽身後傳來了微弱的聲響,可以肯定,這絕不是昆蟲的鳴叫。我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趕緊屏息凝聽。
我不敢逗留,快步向前走去。
跟蹤我的該不會是那個變態色魔吧?不!不可能,我怎會那麼倒霉呢?雖然不願相信厄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但身後的腳步聲卻越發清晰了。
她睜大眼睛,迷惑地看著陸浩:「嗯?為什麼問這個?」
蘇可曼講完已是滿臉的冷汗,胸口也劇烈起伏著,彷彿又親身經歷了一次數小時前發生的可怕事件。
蘇可曼臉上又浮現出恐懼的神情。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數小時前發生的可怕事件。
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兒,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當時聯想到那個變態色魔,心裏害怕得要命,只想著趕緊逃出公園,哪還敢回頭去看啊!」
即便如此,陸浩還是能想象到,只要她稍加裝飾,就會變身為標準的東方美女。特別是那雙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像極了某位偶像女明星,難怪她會被兇手盯上!
「對。我穿的是短袖的制服,被捂住嘴的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小臂上滑過。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一種痒痒的觸感,就像頭髮滑過的感覺一樣。」
她皺緊兩道細眉想了想,用力搖著頭說:「不!應該說這一點我很難確定。因為兇手並不是先從後面抱住我,再去捂我的嘴,而是直接捂住了我的嘴。那東西剛捂到嘴上,我就昏倒了,可以說我沒做任何反抗和掙扎,所以很難判斷力氣大小。至於身高,我就更無從判斷了。」
「果真和我的預感一樣。」她看著小臂上的傷痕,眼睛里閃過難以捉摸的神情。
「對。」她這句回答得很乾脆。
「對。你應該知道,孕婦對煙草味很敏感的,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我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抓。這一下沒抓到,但能判斷出應該是蝴蝶之類的昆蟲。我如釋重負般吁出一口氣,卻忽然感到有點不對勁。
「啊,也許這是查案時要嚴守的秘密。」她看著陸浩說,「我的意思是,警方也認為襲擊我的人和連環姦殺案的兇手是同一人吧?」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陸浩無法釋然。許蕾在等候區哭了好多次,就算她們是特別好的朋友,也不至於比蘇可曼的丈夫還傷心吧?除非她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並遠遠超越了友情的範圍!究竟會是什麼關係呢?但這屬九九藏書於個人隱私,並且與本案毫無關聯,所以也不好詢問。
蘇可曼盯著他的眼睛:「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在那個大雨滂沱的黃昏,未婚妻赤|裸的屍體被弔掛在廢棄工廠里的一幕。那一刻,他含著淚跪在屍體前,發誓一定要將兇手緝拿歸案。
說完,那雙大大的眼睛里噙滿了淚水,身體也開始劇烈顫抖。她乾脆把頭縮進被子里,哽咽著哭了。哭了好一陣,她才探出頭,眼眶紅腫得更厲害了,還有淚水在往下流。這悲傷的樣子讓人同情,陸浩掏出面巾紙遞給她。
重症監護病房外。
她一言不發,含淚望著天花板。
「原來是她。」陸浩一下就想起了那個容貌頗美的女同事。
陸浩微笑地看著她,繼續問:「你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疑點和線索?」
我反覆揣摩著這件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松江公園的大門前。這是個新建的公園,大門兩側立著幾尊石雕,在路燈下反射著灰暗的光澤。但裏面的照明設施還沒安裝,光線異常昏暗。學校就在公園的另一端,直穿過去是最近的路,否則要兜很大一個圈子。
陸浩徹底失望了,但至少有一點確鑿無疑:兇手是在公園裡埋伏,等待「獵物」出現後作案的。
「教務主任是許蕾。哦,就是剛才來病房看我的那個年輕女人。」她微微蹙眉,似乎在猜測他找許蕾要確認什麼事情。
對一個孕婦來說,本不應該深夜出行,可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辦。我是一名數學老師,就職于新起點私立高中。半小時前,教務主任打來電話,稱明天上午用來測試新生的試卷存在嚴重錯誤,而我是出題人,就讓我火速趕到學校。
「約你去學校的教務主任,叫什麼名字?」
大概等了半個鐘頭,被害人的丈夫第一個推門而出。他中等身材,戴著一副金屬框的眼鏡,頭髮長而濃密,看樣子是個知識分子。他徑直走到陸浩身前,用悲憤的語調哀求道:「求你們警方,一定要抓到那個該死的殺人兇手!」
「我的孩子……」被害人的丈夫半蹲在地上,雙手痛苦地搓著臉,「孩子還沒降生,就被該死的兇手奪去了生命。」
我突然聯想到在報紙上看到的一件極度恐怖的事情——最近半年,本市發生一起連環姦殺案,被害人都是年輕的女人,並且多半是在深夜的小公園或小巷裡遇害,警方至今還沒抓到兇手。
時間緊迫,我徑直走了進去。
由於現場遭到急救人員的無意識破壞,警方只找到兩個物證——黑色手帕和空礦泉水瓶。技術人員在礦泉水瓶上提取到兩枚清晰的指紋,之後又鑒定出兩個物證都沾有氯仿。氯仿是一種劇毒化學藥品,少量吸入就可致人昏迷,醫生在被害人的血液里也檢到了氯仿。
新起點高中有300多名教師,她和堂弟不熟也很正常。陸浩這樣想著,盯著錄音筆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問:「你剛才說,是在走到公園中央時,才發現被人跟蹤的?」
「什麼?」陸浩眼前一亮。
read•99csw.com「殺人兇手?」
但我只跑出兩步,左腳就扭了一下,與此同時腳腕傳來一陣劇痛,再想加速跑,左腳根本不聽使喚了。
陸浩一驚,以為被害人突然死亡,急忙向病房看去。有幾台醫療儀器遮住了床頭,從他的角度看不到被害人,不過,病房裡的氣氛不像突發意外的樣子。
「嗒嗒……」
蘇可曼的家人和同事站在等候區焦急地等待著,病房的門旁守著一個穿便裝的青年刑警,他叫陸浩,是京海市刑警三支隊隊長。
悶熱的空氣里似乎混雜著異樣的氣息,正一點點向我逼近,現在想來,那也許是女人特有的直覺在預警吧。我向四周掃了一眼,只能看清幾米內的事物,鬼才知道茂密的樹叢里會不會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夜裡10點15分,我隨著人流走出地鐵站。雖是9月的深夜,空氣仍悶熱得厲害,我撩開黏在臉頰上的幾縷長發,加快了腳步。有些偏瘦的制服和高跟涼鞋限制了走路的速度,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走得太快,因為我懷有6個月身孕。
最近半年,京海市發生一起連環姦殺案,兇手作案時就是用氯仿迷昏被害人,然後實施犯罪。但所有案發現場都被兇手破壞,被害人又全部死亡,所以警方至今沒找到破案的突破口。不過,警方曾在其中兩個現場找到沾有氯仿的黑色手帕,和本案的物證幾乎一模一樣。綜上幾點,警方初步推斷:本案極有可能與連環姦殺案同系一人所為。
一路走來,除了剛進公園看到的那對情侶外,再沒遇到任何人,我不由得更緊張了。
蘇可曼打了個哈欠,有些疲憊地說:「如果沒什麼問題要問,我就休息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份試卷至少核對過五遍,同組的數學老師也幫著檢查過,不可能存在嚴重錯誤啊。但是,教務主任和我的私人關係很不一般,她不可能騙我。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陸浩終於明白了「殺人兇手」的含義,心想,這起案子還真不能簡單地定性為強|奸未遂。這時,另外幾個親友走出病房,女醫生也緊跟出來。她沖陸浩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陸浩心裏著急,恨不得立刻見到被害人,但女醫生的話不無道理。與其現在進去刺|激到被害人,還不如等情緒穩定下來再說。於是他退到一邊,讓被害人的親友進入病房。
她咬著下唇,略加回想后答道:「我當時很著急,就想趕緊趕到學校,根本沒注意身邊的人。不過進入公園之前,我向四周掃了一圈,別說可疑的人,周圍幾十米內連個人影都沒有。」
被害人平躺在床上,頭部歪向外側,蓬亂的長發散在枕邊。在明亮燈光的照射下,她憔悴的臉顯得異常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而眼眶卻紅腫得厲害,布滿血絲的大眼睛空洞無神。
蘇可曼猜到了他的想法,伸手把頭髮撩起來:「你看,我頭髮還不到肘彎,不可能觸到小臂呀。」
顯然,身後那人正快速向我逼近。
聽到「兇手」二字,她臉色一變,顫抖read.99csw.com著雙手按在腹部。她突然縮回手,嘶啞著聲音大吼道:「只要能抓到兇手,就算讓我去死都行!」
是腳步聲!節奏不緊不慢,始終保持一定距離。
是的,陸浩的未婚妻也是連環案的被害人之一。
他覺得很奇怪,因為警方之前的推測結果是:連環案的兇手採取跟蹤被害人的方式作案。可為什麼偏偏昨晚的案子,兇手要蹲守在公園裡作案呢?難道兇手早就盯上了蘇可曼,對她了如指掌?
沙啞的吼聲在病房裡回蕩,彷彿宣洩著對兇手的恨意。
陸浩又安慰了幾句,勸導說:「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但傷害你的兇手正逍遙法外,只有你和我們警方合作,才能儘快把兇手緝拿歸案。」
正想著,病房的門拉開了,走出一位中年女醫生。
「不,現在還不能完全斷定是這樣的。」
「哦,打擾了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也非常感謝你提供的線索,要是再想起什麼疑點和線索,請務必要第一時間聯繫我。」陸浩遞給她一張名片,又叮囑她多保重身體,然後收起錄音筆,轉身離開病房。
陸浩雙臂在胸前交抱,寬闊的背脊倚靠著牆。他一夜沒睡,輪廓鮮明的臉龐寫滿疲憊,但那雙冷峻的眼睛卻格外專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緊閉的房門。
她轉過頭,突兀地問:「你吸煙,對吧?」
她擦了擦汗,疑惑道:「對啊,怎麼了?」
拉開房門的一瞬間,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疑問——蘇可曼和許蕾的特殊關係,真的與本案毫無關聯嗎?
有人跟蹤我!
「哦,是嗎?」她的語氣漫不經心,目光也轉向了天花板,似乎已經認定是碰到了自己的頭髮。
陸浩看到她纖細的小臂上有幾道傷痕,還沒結痂,應該是案發時被什麼東西刮傷的。他把目光移向她的臉,小心試探著問:「能和我說說案發時的情況嗎?」
公園裡的樹木挺茂密,沿著小徑走了一陣,光線越來越暗了。我每天上班都從這裏穿過,對地形很熟,可還是第一次在深夜進來,心裏難免有些緊張。特別是樹叢里響起的昆蟲的鳴叫聲,在如此幽暗的環境里,顯得十分刺耳。
折騰了大半晚,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讓醫生們在門外等候,然後進入病房,關緊門,快步走到病床前。
「哦,我突然想起一點,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刑警們彷彿看到了破案的曙光。醫院方面也傳來消息,被害人已脫離危險期。那麼,只要她能提供有用的線索,破獲連環姦殺案就指日可待。陸浩比任何一名刑警都激動,這不僅僅因為他是連環案的主要負責人,更重要的是終於有機會揪出兇手,為慘死的未婚妻報仇了。
我的心幾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後背也沁出了一層冷汗。我不敢回頭去看,也顧不得身後的人究竟是不是變態色魔了,拚命地向公園外跑。
試卷存在嚴重錯誤?
「那好,就從你進入公園前說起。」陸浩又補充了一句,「對了,要說得詳細一些,千萬別落下任何細節,哪怕是你覺得無關緊要的小事。」
其實陸浩在說謊。他記得read•99csw.com向被害人親友了解情況時,許蕾並沒提及試卷出錯,讓蘇可曼立刻去學校這件事。那麼,是她忘了說,還是在刻意隱瞞呢?
「不,沒什麼。我就是感到挺驚訝,她那麼年輕就當了教務主任,真了不起呀!」
「沒關係,說吧。」
「有些事情要找教務主任確認。」他嚴肅地說。
接下來的詢問,蘇可曼沒能再提供任何線索。陸浩認為,她剛從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中恢復,可能有些記憶在短時間內不會蘇醒,或者說保存在潛意識裡,只有遇到外界刺|激時,才能喚醒這部分記憶。不妨過段時間再來,或許她還能想起什麼,不過,有一點有必要問清楚。
「奇怪的觸感?」
這確實是不能外泄的秘密。但如果不坦誠相告,可能會對接下來的詢問產生障礙,至少她會對我失去信任。想到這點,陸浩說:「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根據現場的物證和兇手作案時使用的毒藥,我們警方初步推斷是同一人作案。」
「從發現被跟蹤到遭遇襲擊暈倒的整個過程,你始終沒看到兇手的樣子?」
突然,有什麼東西扑打在臉上。
這句話彷彿刺痛了身體里最敏感的神經,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如洪水決堤般不可遏制。她的臉倏然繃緊,雙眼恐懼地瞪大:「不!不……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浩失望極了,但還是頗具耐心地問:「你再仔細想一想,從地鐵站去公園的路上,是否發現身邊有什麼可疑的人?」
她遲疑了一下,說:「被兇手捂住嘴的一剎那,我有一種奇怪的觸感。」
陸浩先是一怔,隨即猜到了答案:「你是說,兇手身上有煙草味?」
陸浩回過神,使勁攥了攥拳頭,卻聽等候區的方向又傳來了抽泣聲。他扭頭去看,原來是被害人的女同事趴在椅子上哭。
女醫生沖他點點頭,隨手關上房門,然後側頭看向等候區。被害人的親友正疾步走來。
公園裡沒安裝路燈,但並非伸手不見五指,所以來醫院之前,陸浩認為被害人至少能看到兇手的大致模樣。此刻聽到她給出的答案,不由得心涼了半截。他不甘心,又追問了一句:「你確定連兇手的大致輪廓都沒看到?」
就在我後悔不該穿高跟涼鞋出來時,忽然感到有人從身後衝上來。我嚇得拚命地大叫,可剛喊了兩聲,就有個異物捂在了嘴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其實,在來醫院之前,他就調查清楚蘇可曼的基本信息了。陸浩認為,向她提起在一個單位工作的堂弟,既可以快速消除彼此間的陌生感,還能使她充分信任自己,便於之後的溝通。不過,他說出堂弟的名字后,蘇可曼只是說了聲「哦,是他」,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似乎他們並不怎麼熟悉。
「對。很抱歉,這個時候還來打擾你。」陸浩盡量讓表情和語氣柔和一些。拿出警官證給她看過之後,他沒有直奔主題,而是用關心的口吻問道:「感覺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吧?」
等她情緒稍稍穩定后,陸浩從包里取出錄音筆,問:「現在,可以說說案發時的情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