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一章 另一個真相 第三節

第十一章 另一個真相

第三節

之後的幾天,柳蕭每天都在分析魏黎曼墜樓案,魏黎曼手中的那塊碎布究竟是誰的呢?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像朱駿所說,這是一起變態殺人案?
柳蕭淡淡地說:「看來王處長閱人無數呀!」
柳蕭的眼睛更加尖銳地盯著他,表情很疑惑地問:「難道,王處長不知道這個女孩兒有一個男朋友,是貴校的老師?」
柳蕭站起來,拍了拍朱駿的肩膀說:「也許你說的有道理,變態殺人的動機正常人永遠猜不到。現在,我們應該去王傅宏的辦公室走一趟,說不定會有收穫。」
朱駿看得出來,這個瘦小的身影一定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十五年前,王傅宏還是理工大學的學生處處長,雖然是學校的中層領導,但他手中握有實權。許二是王傅宏的遠房親戚,聽說王傅宏發達了,不遠千里從陝西跑到F城,希望王傅宏能幫助他,王傅宏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當時就收留了他,並且許諾讓他留在理工大學當工人。許二非常感激王傅宏,從此,許二成了王傅宏的心腹。
朱駿說:「那可不一定,有可能那個處長是個變態,對,變態殺人。」
王傅宏慌張地問:「你……你們找誰?」
醫生沉默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憂傷的表情:「很不幸,我們救護車到現場的時候,他們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許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委屈地誰說:「冤枉呀!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呀!」
王傅宏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說:「我想起來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她男朋友確實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他叫李易思,不過我們學校一直反對他們戀愛,他們的行為嚴重影響了我們學校的聲譽,若不是看在李易思是名師的份上,我們早就將他們開除了。」
趙棋想衝出去捉拿兇手,朱駿按住他,小聲地說:「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我們現在抓住他,沒有現場證據,他肯定不會承認。」
朱駿大聲地說:「你冤枉?我看死去的三個人才是冤枉的。」
朱駿聽著,臉色變得愈發陰沉,眼中露出憤恨的目光,他回憶起十二年前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段沉痛的往事。
柳蕭也實在猜不出,他看了一下腕表,說:「時間不早了,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神秘男人要求王傅宏把錢放在學校圖書館的垃圾箱里,取到錢后便會告訴他到什麼地方取錄像帶。王傅宏按照他的要求將錢放在了垃圾箱里,一個小時候,王傅宏的電話響了,電話中神秘男人告訴他錄像帶就在A教學樓的208教室第三排的桌子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到了凌晨一點。
他看到了三個陌生的男人,其中一個,臉上的膚色黝黑,稜角分明,身穿身材魁梧,一身便衣打扮,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身穿制服的年輕警察。
一輛黑色的桑普,緩緩地停在一個酒吧前,車上走下三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們走進了酒吧。柳蕭找了一個靠近吧台的座位,喊來服務生點了一些啤酒。
朱駿詢問:「姓名?」
朱駿走進審訊室,坐在瘦小男人的面前,仔細地打量著他。
趙琪眼睛瞪得大大的,氣憤地說:「有你這樣偷東西的嗎?老實交代。」
朱駿和趙棋正在麵包車裡養精蓄銳,朱駿看了看腕表,現在是晚上十點,他又將視線轉移到車窗外,透過車窗,朱駿看到,窗外的雨仍然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偌大的校園早已經空無一人,10號公寓的大門還沒有關閉,幾個學生還在10號公寓的大廳內徘徊。
柳蕭舉起酒杯說:「別瞎說,我們離婚快一年了,我想她幹什麼?來,喝酒。」
朱駿的幾句話令柳蕭興奮不已:「立刻將兇手帶到審訊室。」
由於校園內的光線很暗,朱駿根本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清這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影,手中拎著一個很大的袋子,走路的速度很快、很飄逸,透出一絲鬼魅,就像傳說中的幽靈。
另一個助手低頭想了一會兒說https://read•99csw•com:「不會是因為嫉妒吧?」
便衣警察走到王傅宏的身前,象徵性地伸出了手,冷冷地說:「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科的,我叫柳蕭,這是我的兩個助手,想找你了解關於魏黎曼墜樓的一些情況。」
朱駿非常了解柳蕭的性格,猜出他一定有心事,舉起酒杯說:「頭兒,案子都破了,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柳蕭打算立刻回警局去提審瘦高的民工,也許能在他的嘴裏找出幕後的真兇,想到這裏,柳蕭的臉上掛了一絲微笑。
柳蕭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沒有那麼簡單,你還年輕,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對,兇手確實是莉娜。」朱駿又神秘地問:「那你們知道莉娜殺害她表姐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嗎?」
南方的夏夜,悶熱得令人喘不過氣。
一連串的疑惑令柳蕭非常不解。一個大胆的假設在他的頭腦中產生,這個民工根本就不是真兇,而是替罪羊,真正的兇手依然逍遙法外,那麼,究竟誰是真兇呢?
柳蕭和他的另一個助手幾乎同時說出:「會不會是莉娜?」
瘦高男人沒有反抗,只是眼神獃滯地看著柳蕭。
瘦小的身影很快就爬到了二樓停下了,隱約看見他好像是在撬二樓的窗戶,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朱駿失望地搖搖頭,看了看身邊的趙棋,小聲地說:「虛驚一場。」
正在這時,朱駿跑進辦公室,氣喘吁吁地說道:「頭兒,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殺害魏黎曼的兇手來投案自首了。」
又是一個雨夜,天空瀰漫著細細的雨滴,但風小了很多。
朱駿和另外一個助手點點頭,三個人走出了警局辦公室。
王傅宏看了一眼柳蕭,發現他的眼神太犀利了,他不敢直視,慌亂地躲開柳蕭的眼神:「哎!我……我也是剛剛聽說,真的很不幸,一個花季女孩兒就這樣走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原因,偏偏要去跳樓自殺。」
一個小時后,朱駿走進柳蕭的辦公室,說:「經過核對,魏黎曼死前撕下的那塊碎布與張強的襯衫的缺口完全吻合。」朱駿一邊說,一邊將審訊結果遞給柳蕭。
審訊瘦高民工那天,他的臉上布滿了對死亡的恐懼,既然他很怕死,為什麼來投案自首呢?如果不投案,他可以躲在農村,從此不來F城,也許我們永遠找不到他,如果說他是心理變態,為什麼還要在殺完人後投案自首呢?
柳蕭給兩個兄弟倒滿酒,一臉沉默,臉上並沒有掛著破獲大案的欣喜,反而更加憂愁。
王傅宏立刻站起來,雙手握住柳蕭的手說:「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那天跟我一同打麻將的老師找來,你去問問他們,我們整整打了一宿的麻將。」
柳蕭走進審訊室,看到一個身材瘦高,衣衫破舊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鎖在他手上的手銬發出刺眼的白色光芒,當他抬起頭看柳蕭的時,臉上充滿了恐懼。
「是不是想嫂子了?」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電話中傳來趙棋的聲音:「頭兒,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個月後,朱駿出院了,他額頭永遠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然而,他心中卻有一道更深的疤痕。
王傅宏立刻向208教室跑去,當他來到教室門口時,恰好遇到魏黎曼從教室走出,她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柳蕭認真地看了一遍,氣憤地說:「這個人真夠變態的,殺人的理由竟然如此簡單。」
王傅宏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反問:「不一般?有什麼不一般?」
朱駿很疑惑,他為什麼跑到二樓撬窗戶,為什麼不在一樓撬?他想起來一樓的窗戶都有防盜窗。
三個男人碰杯,將各自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朱駿感覺胳膊很疼,他用力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漂亮的小護士,而自己的頭部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只露出眼睛以下的部位,左腿根本沒有知覺。
「她長得漂亮,我想非禮她,她不讓,我就把她推下了樓。」
那是一個陌生男孩兒的身九_九_藏_書影,他走到10號公寓附近,稍作停留,轉身向學校大門方向走去,漸漸地消失在雨夜之中。
朱駿也沒有十足把握,他不知道「守株待兔」能不能奏效,不過今晚是個雨夜,也許兇手會選擇在今晚殺人。
柳蕭仍然盯著他,表情嚴肅地問:「自殺?王處長怎麼知道死者是自殺,而不是他殺?」
王傅宏額頭已經滿是汗水,他拿出紙巾,在額頭用力地擦著。
幾十秒鐘后,二樓的窗戶被他撬開了,朱駿向趙琪使個眼色,兩個人衝出了麵包車。
柳蕭雖然喝了很多的酒,但是他的頭腦依舊清晰,眼神依舊敏銳。他慢慢回憶起魏黎曼墜樓的案子,屍檢報告上清晰地寫著,死者沒有遭到性侵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既然瘦高的民工喜歡美色,而且又已經成功闖入613宿舍,他為什麼不非禮魏黎曼?反而將她推到樓下。
王傅宏的心裏猛地一抖,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小心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一個叫莉娜的女孩兒得知好朋友出車禍去世了,她悲痛欲絕。一天後,她去參加了好朋友的追悼會,追悼會中她遇到了很多年沒有見到的表姐,她很驚訝,表姐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她和多年不見的表姐聊了很久,就在這時,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向她們走來,莉娜以為小夥子想認識她,於是熱情地打了招呼,但是她發現小夥子和表姐早就認識,而且關係很曖昧。後來通過表姐介紹,她得知這個帥氣的小夥子就是表姐的未婚夫。莉娜開始嫉妒表姐,甚至覺得表姐配不上眼前這個帥氣的小夥子。追悼會結束后,莉娜心情鬱悶地回了家,一個星期後,莉娜的表姐被人殺害。」
柳蕭緊緊地握住方向盤,沉默了一會兒,說:「有的時候,不能靠感情辦案,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
瘦小的男人眼睛眨了眨,裝作無辜的樣子說:「報告警察同志,我叫許二,最近手頭很緊,所以想到學校偷點東西。」
左邊的助手說:「頭兒,我覺得就這點兒恩怨,還不至於殺人吧?」
柳蕭用力踩剎車,但此刻剎車居然失靈了,柳蕭頭腦一片空白,這可是單位新配的車呀!性能很好的,剎車怎麼可能失靈呢?為了保護身邊的朱駿,他立刻向右打方向盤,只聽見「砰」的一聲,柳蕭失去了知覺。
柳蕭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直接切入主題,一雙冷峻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面的王處長說:「你應該知道貴校一個女孩兒墜樓身亡這件事吧?」
柳蕭氣憤地走上前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清脆而有力,似乎這幾日積蓄在他心中的怒火要完全發泄出來。柳蕭大聲地罵了一句:「你就是一個禽獸。」
柳蕭繼續說:「你也別緊張,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柳蕭走後,王傅宏一屁股坐在他的豪華轉椅上,拍了拍胸口,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發現黑暗中有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大胆地從袋子里拿出一根長長的繩子,向10號公寓一拋,繩子就像長了手,牢牢地抓在牆上,那個瘦小的身影雙手抓住繩子,用力一拉,身體緩緩上升。
雨越來越大,打在車窗上發出「啪啪」的響聲,似乎有人在輕輕地敲打車窗。
「砰」的一聲,朱駿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朱駿有了困意,但他還是盡量地克制,他清楚,這個時間段最危險,兇手一般都會選擇人們最疲勞的時候作案,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朱駿解釋說:「頭兒,現在國外變態殺人很多,我給你講一個真實的案例吧!」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朱駿的視野內,他心跳立刻加速,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身影,他拍了拍身邊的趙棋,趙棋與他交流了一下眼神,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看到。
從酒吧出來,柳蕭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紅暈,他知道一定是酒喝的太多了,潛意識告訴自己開車的時候一定要https://read.99csw.com穩。
王傅宏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歷經無數的風雨,而且是心理學專業畢業的,很會揣摩別人的心理,他非常友好地說:「這是哪裡的話,我相信你們。」
朱駿看得出,眼前這個男人肯定在撒謊,於是大聲地說:「我們已經在10號公寓等你很久了,還是老實交代吧!別浪費時間。」
柳蕭嘆了一口氣,說:「是呀!案子都破了,不知為什麼,我就是高興不起來。」
趙棋點點頭,臉上也浮現出失落的表情。
就在他絕望時,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電話是一個男人打來的,他要挾王傅宏用五十萬人民幣來換他手中的錄像帶。他很氣憤,但是也很無奈,為了保全官位,他答應買回那盤錄像帶。
李易思正在家中發獃,他無心上課,向單位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他也已經想好了,等案子破了,他就隨魏黎曼而去,他怕魏黎曼一個人在天堂會孤獨。
柳蕭正在辦公室查閱一些關於變態殺人的案例。
王傅宏立刻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便衣的手,滿臉堆笑地說:「原來是警察同志,快請進來。」王傅宏讓三個人坐在了門附近的沙發上。
此刻,許二的心裏防線已經完全被攻破,他知道現在無法再隱瞞,從法律的角度說,自己只能算是幫凶,希望坦白的交代能得到法院的從輕處罰,許二開始講述王傅宏的陰謀。
柳蕭拍了一下朱駿的肩膀,反問道:「變態殺人?」
許二講到這裏,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悔的表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幾天之前,王傅宏在校園內無意中看到了蔡可微,他覺得蔡可微與魏黎曼也許存在著某些聯繫,又開始疑神疑鬼,認為那盤錄像帶有可能在蔡可微手中,派我今天晚上來偷取錄像帶。可是,我還沒等進入10號公寓,就被你們抓住了。」
朱駿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左手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環視了一下病房,發現病房內只有他一個人,便急切地問:「跟我一起來的那兩個人呢?」
玻璃窗上傳來了細密雨滴的敲打聲,朱駿站在辦公室的窗前,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煙雨朦朧的城市。
王傅宏皺了皺眉頭,苦笑著說:「哪裡,談不上閱人無數。」王傅宏端過三杯茶,放在茶几上討好地說:「三位警察同志,你們喝點茶吧!」
朱駿將兇犯已經抓獲的消息告訴了他,李易思堅持要見見這個毀了他一生幸福的人,朱駿覺得李易思這個人很不錯,也很同情他的遭遇,朱駿安慰說:「等法院裁決完畢,可以到監獄去見兇手。」他又安慰了李易思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如果魏黎曼將錄像帶送到檢察院,我豈不是要受牢獄之災?」王傅宏的心跳開始加快,臉上布滿了恐懼。
「性別?」
朱駿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柳蕭問:「頭兒,你猜出來了嗎?」
那個身影慢慢地向10號公寓走來。
王傅宏覺得柳蕭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隨時可以戳穿皮膚,直插他的內心深處,任何謊言休想逃過他那雙眼睛,王傅宏裝作無辜地說:「柳警官,不瞞你說,我和李易思確實發生過一些矛盾,不過,那是三年多前的事了,最近幾年我們沒有發生過任何矛盾,我們的關係也在逐漸的緩和。發生今天這樣悲慘的事情,我也很難過,但是你們千萬不要懷疑我,那天夜裡我一直在家裡打麻將,和我一起打麻將的老師可以為我作證。」
「就這麼簡單?」
柳蕭從王傅宏的雙手中抽出手,表情嚴肅地說:「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去取證。」說完,柳蕭帶著兩個助手轉身離開了王傅宏的辦公室。
柳蕭看完這些鑒定,將手中的屍檢報告遞給身邊的兩個助手,然後問:「你倆說這個好色的王處長有沒有作案的可能?」
朱駿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柳蕭的辦公室。
朱駿掛斷了電話,從柜子里拿出一把雨傘,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頭兒,案子破了,晚上你必須請客呀!」
柳蕭沉默了一下,神色依然很嚴肅地質問:read.99csw•com「你應該知道死的這個女孩兒不是一般的女孩兒吧?」
朱駿點點頭,說:「當然是真的。」
二十分鐘后,朱駿押解嫌疑人回到警局,他們沒有休息,連夜審訊嫌疑人。
此刻,王傅宏正在辦公室發獃。
瘦高男人極不情願地說:「男。」
朱駿沒有接他的話,顫抖著手臂抓住醫生的手,問:「醫生,請你快告訴我,他倆怎麼樣了?」
柳蕭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神色慌張,眼神飄逸不定,他的心裏一定藏著某些秘密沒有告訴他,於是柳蕭繼續盤問道:「你跟李易思的私人關係怎麼樣?」
護士沒有說話,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朱駿看了一眼窗外的濛濛細雨,皺了皺眉頭,接起電話。
朱駿得意地笑了笑:「她只是想在表姐的追悼會上再見到那個帥氣的小夥子。」
傍晚,七點一刻。
正在這時,電話響起,他迅速抓起電話。
「對。」
柳蕭忽然發現瘦高男子的襯衫被撕去了一小塊,聯想到魏黎曼手中的那塊碎布,他立刻意識到眼前這個瘦高男子一定就是兇手,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震驚F城的女大學生墜樓案,兇手的殺人動機居然如此簡單。
「為什麼要殺被害人?」
柳蕭坐到沙發上,從兜里拿出證件,冷冷地問:「王處長要不要看看我們的證件?」
柳蕭感覺他說的這幾句話很誠懇,似乎沒有說謊,柳蕭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我並沒有說懷疑你就是兇手,我現在只是在向你了解情況。」
許二當晚便喬裝一番爬到魏黎曼的宿舍,希望能找到錄像帶交差,他並不希望殺人,但是魏黎曼發現了他,情急之下,就將她推下了摟。
突然,柳蕭發現前方有一輛卡車,而他的車子距離卡車近在咫尺。不過,柳蕭的車技非常的好,他曾經是警隊的賽車手,代表警隊參加過全省的大型比賽,這點問題難不倒他。
這一天,理工大學發生了一起女大學生墜樓死亡案。此刻,柳蕭拿著法醫送來的報告,認真地看著。鑒定書上寫著:死者死亡時間是凌晨十二點到凌晨四點之間,死亡原因是高空墜落導致雙腿粉碎性骨折,右臂粉碎性骨折,骨折部位突出皮膚表層,肋骨八根粉碎性骨折,壓迫胸腔和腹腔內器官,各器官嚴重損傷,胸腔、腹腔內大量出血,死者最終由於失血過多而死。
王傅宏想了很久以後,作出一個決定:今晚派許二到魏黎曼的宿舍偷取錄像帶。並囑咐許二,一定要把錄像帶拿回來,如果被發現就殺了魏黎曼。
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朱駿向車窗外看了看,整個校園籠罩在無邊的夜色中,隱約看見附近的幾棵楓樹輕微地顫抖著,他仰起脖子向613宿舍看了看,心想:「看來今晚要空手而歸了,難道兇手看穿了我的想法,如果是這樣就麻煩了。」
王傅宏聽出來對面這個警察話中有話,故意在嘲笑他,但是他忍住沒有發作,依舊滿臉堆笑地說:「這是我的一個雲南的同學給我帶來的,我平時很少喝茶,對茶沒有什麼研究。」
朱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用眼睛一瞥,發現柳蕭的雙眉緊鎖,一定是在思考重要的事情,他想詢問幾句,但又怕打斷了柳蕭的思路。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一輛卡車,就在與卡車相撞的一剎那,車子突然向右打舵,他立刻明白了柳蕭的用意。
黑色的桑普緩緩啟動,駛入了高架路。
護士看他醒來高興地說:「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
突然,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朱駿的視野里,朱駿立刻精神百倍,一雙冷峻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身影。
許二沉默了很久,心裏在作鬥爭,他知道說出來也許能從輕發落,因為自己只是別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如果不說,他們認定自己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那我就死定了。許二沮喪地說:「我也是一時糊塗,聽信了王傅宏的話,希望警察同志明察呀!」
王傅宏來不及多想,立刻衝進教室,教室內已經空無一人,他在教室內找了https://read.99csw.com很久,但是並沒有找到那盤刻有他貪污受賄的錄像帶。
車窗外,所有的路燈都已熄滅,整個校園內一片漆黑,風力漸漸地加強,吹過樹葉時,發出詭異的聲音,彷彿有無數幽靈在呻|吟。
瘦小的身影快速走到10號公寓附近,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會兒。
柳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向朱駿交待了幾句,離開了審訊室。
朱駿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對面的男人微微張開嘴說道:「張強。」
朱駿頓了一下,緩緩問道:「你們知道是誰殺了莉娜的表姐嗎?」
趙棋大聲問:「那你晚上鬼鬼祟祟爬到女生宿舍幹什麼?」
趙琪大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半夜爬到女生宿舍?」
許二大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緊張地說:「連環殺人案我也聽說了,但那真的不是我乾的,與我無關呀!」
朱駿沒有客氣,端起一杯茶水,品了一口諷刺地說:「喲,王處長很有品位嘛,這可是上好的毛尖呀,我們可有點享受不起呀!嘿嘿……」
朱駿臉上布滿了疑惑,他發現眼前這位瘦小男人有很多疑點,也許自己想得過於簡單了,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平和的語氣問:「許二,到底怎麼回事,如實招來。」
柳蕭的頭頂傳來陣陣酥麻,手心也滲出一些冷汗,眼睛盯著朱駿的眼睛問:「這個案例是真實的嗎?」
朱駿不解地問:「可以把他的那些所謂的證人找來,詢問一下就知道了。」
王傅宏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慌亂地用袖口擦了擦,然後故作鎮定地說:「我也是猜測的,莫非她不是自殺嗎?」
柳蕭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皮膚油光白皙,大腹便便,如果一個人闖入女生宿舍,卻沒被發現,又成功殺人後偷偷跑掉,簡直就是不可能。柳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冷地說:「感謝你的配合,這幾天你不要離開F城,我們會隨時找你。」
許二看了看眼前兩位警察,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心虛地說:「你們都知道了?」
那是十二年前的一個清晨,朱駿剛剛從刑警學院畢業不久。
朱駿感到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朱駿仔細地分析了10號和3號公寓的地形,10號和3號公寓的停車場是便於隱蔽的地方,可以在車裡監視公寓周圍的一舉一動。
一輛黑色的警車拉響警笛,在高架路上飛速得行駛。車內,朱駿不理解地問柳蕭:「頭兒,為什麼不把他帶到警局,我感覺他不像什麼好人,完全有可能作出變態殺人的事。」
十二年前的一個下午,王傅宏收到一個神秘人寄給他的郵件,打開郵件發現一盤錄像帶,他好奇地播放了錄像帶,他萬萬沒想到,錄像帶的內容是他貪污受賄的證據。王傅宏知道,那個神秘人手中一定還有一本相同的錄像帶,隨時可能揭發檢舉他。
當柳蕭第一眼看到眼前這個瘦高男人時,他覺得這個男人很不起眼,他究竟與死者有何恩怨?他的動機究竟是什麼?柳蕭坐在罪犯對面的椅子上,仔細打量著他。
他的臉色很蒼白,頭髮稀疏,一對三角眼,眼中放出凶光,一身黑色的衣服已經被雨水完全淋透,褲腳偶爾會滴下細小的水珠。
柳蕭點點頭說:「嗯,你給理工大學的李易思打個電話,把此案的結果告訴他。」
王傅宏猜測,魏黎曼手中拿的黑色盒子一定就是自己要來取的錄像帶。
朱駿被連環凶殺案壓抑很久了,也許眼前的瘦小男人就是兇手,他根本沒有心情聽他說繞圈的話,氣憤地說:「少說廢話,我沒有時間跟你繞圈子,快把你殺害三名師生的原因和經過說一遍。」
朱駿推測,兇手有可能就在校園內,隨時都可能行兇,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他立刻下命令,從今晚開始在10號公寓和3號公寓秘密布控,一旦疑兇出現,立刻拿下。
門被推開,一個頭髮花白的醫生走進到了他的身邊,看到朱駿已經蘇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小夥子,你終於醒了。」
半個小時后,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