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駿認為他的話有些道理，但是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雖然他長相恐怖，精神也不太正常，但感覺他不像是連殺四人的變態殺人狂。

「你呢？」朱駿看了看蔡可微。

蔡可微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似乎她並不願意回憶那些恐怖的往事，但她知道，自己的回憶有利於儘快破案，為了死去的人，她必須說出來。於是，她開始講述在機場和長廊中遇到黑衣人時的情景。

「好像……見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趙琪從審訊室走出來，發現朱駿正用力地敲擊牆面，一臉憤怒的表情。他立刻拉住朱駿的胳膊，安慰說：「頭兒，您別急呀！」

「巧合？」

對面的男孩兒似乎受到了驚嚇，額頭滲出了冷汗，但他的眼神依舊冰冷，嘴唇輕輕地動了一下，幽幽地說：「我不是壞人，請你們放了我。」

朱駿嘆了一口氣，沮喪地說：「繼續審訊吧！」然後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狹小的審訊室內，擺著一張灰色的桌子，桌子對面坐著一個一身黑色裝扮的男大學生，也許他特別喜歡黑九-九-藏-書色，黑色衣服，黑色褲子，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運動鞋，就連衣服的紐扣都是黑色的，但是，他的臉色卻異常慘白，如果沒有眼睛點綴，你一定不會認為這是一張人的臉，他的眼神更是冰冷的令人無法接近。

朱駿一邊聽，一邊思考著。如果說他不是兇手，為什麼要跟蹤蔡可微？如果說他是兇手，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呢？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你們不要太著急。」

蔡可薇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朱駿臉色沉重，便跟著趙棋離開了警局。

「不，不是。」蔡可微恐懼地看了看四周，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一個年輕的警員走到進屋內，在朱駿耳邊小聲地咕了幾句，然後轉身離開了，他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到正常。

朱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冷峻的眼神在他臉上迅速掃過，參加工作十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臉，朱駿猶豫了一下，眼睛盯著男大學生那張慘白的臉：「還是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要跟蹤兩個女孩兒？」

「九九藏書這是我的隱私，你們無權干涉！」男大學生乾脆地回答。

「蔡可微同學，請你冷靜。」

「噩夢，可怕的噩夢！」

「請放心，這裏很安全。」

「放心吧！我們會儘快查清，現在需要你的配合。」朱駿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你把剛才發生的經過向我敘述一遍。」

朱駿知道再繼續審問下去也不會得到結果，看來只能另闢蹊徑了，於是，他向趙棋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跟他一起走，然後囑咐另外兩個助手繼續審問。

「沒……沒有，我從來沒見過他。」張蕊蕊堅定地說。

朱駿發現，兩雙充滿期待的目光正盯著自己，他感覺肩上的擔子更加沉重。

朱駿停下腳步，盯著他說：「也許他真的不是兇手。」

「你是說在夢中見過他？」

蔡可微有些失望，沒有定論就意味著也許他不是兇手，那麼，自己將繼續生活在恐怖陰影的折磨中，她坐回到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希望你們找到兇手，不然死去的人靈魂不會得到安息。」

過了一會兒，男大學生九*九*藏*書甩掉手心裏的汗水，冷冷地道：「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蹤她們。」

朱駿語氣變得生硬：「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額頭和臉上確實有血一樣的東西流出。」

「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你還記得嗎？」

朱駿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緩和了一下語氣：「剛才，你額頭上的血時怎麼回事？」

「蔡可微。」

朱駿用力甩開他的胳膊，大聲吼道：「能不急嗎？規定的破案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可是，我們已經將他抓現行了，怎麼可能不是他呢？」

朱駿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她們的講述，眼神不時地停留在女孩兒驚恐的臉上，觀察著她們慌亂的舉止。「你們以前見過他嗎？」

「我真的沒有跟蹤她們。」

「我是說也許會是。」朱駿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有人會告訴我們答案。」

兩分鐘后，朱駿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這個人嘴太硬，您也別急，我們慢慢來，他都被我們抓現行了，還怕他不承認嗎？」

拳頭與牆壁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音，回蕩在昏九_九_藏_書暗的走廊內。

男大學生似乎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臉色越來越慘白，額頭的汗珠沿著臉頰慢慢滑落。他顫抖著手擦去臉上的汗水，然後將手舉到眼前，盯著手上的汗水看了很久。忽然，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在飛機場，在10號公寓前的長廊中我都見過他，但他也曾經出現在我的夢中，都是噩夢，可怕的噩夢！」

朱駿發現的舉動很怪異，似乎，他對自己的汗水很在意。

「你應該清楚我們國家的政策吧！」

來到昏暗的走廊，趙棋不解地問：「頭兒，為什麼不繼續審問？」

「朱警官，他是兇手嗎？」蔡可微站起來，眼睛盯著朱駿，等待他的回答。

「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們相信我。」蔡可微有些激動。

「我們並沒有看到他實施犯罪，也許一切都是巧合。」

朱駿盯著蔡可微問：「前幾次你遇到他時，他的額頭也有血嗎？」

朱駿站起身，對兩個女孩兒說：「好的，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一旦案情有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他向趙琪ｈｔtｐs://ｒｅａｄ•９９cｓw•cｏｍ擺擺手，示意讓他開車送兩個女孩兒回學校。

「好吧！能跟我們描述一下前幾次見到他時的情形嗎？」朱駿一邊說，一邊示意趙棋做好記錄。

F城某警察局。

「我沒有跟蹤她們。」

朱駿攥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向對面的牆。

趙琪感覺他神情有些不對，一定是局裡和市裡的領導給他壓力太大了，不然他不會如此焦慮，趙琪無奈地搖搖頭，緊跟著走進了審訊室。

「誰？」

趙琪憤怒地站了起來：「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強詞奪理。」

朱駿從審訊室走了出來，重重地將門關上，一個人站在昏暗的走廊內，與他一牆之隔的疑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為什麼死到臨頭還在狡辯？難道他不是兇手嗎？如果他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究竟是誰？

忽然，辦公室的門開了。

蔡可微看了一眼身邊的張蕊蕊，點點頭說：「好吧，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兩個女孩兒一同向朱駿敘述剛才發生的一幕，講到關鍵時刻，她們臉上布滿了恐懼，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完全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