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闖「德古拉」教堂
4、夜闖「德古拉」教堂
手電筒的光圈在大鐵門上晃了晃,他們看到,門樑上清晰地刻寫著四個黑色的大字——禁止入內。
仲思傑先是用力晃了晃頭,隨即轉頭看向她,憂鬱的眼神中充滿恐懼:「剛才暗道里傳來了一聲嘆息聲,你沒聽到嗎?」
沈小婉點點頭,舉起文件翻譯道:「昨日上午,在給五名受試者的例行體檢中發現,有四名受試者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暴躁。經檢查后發現,這四名受試者腦電波異常,甚至有一名受試者開始出現幻視、幻聽等癥狀。我們決定給四名受試者進行心理疏導和藥物鎮定,但最終無效。下午,四名受試者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相繼轉變成妄想症或精神分裂症。經研究后決定,暫時扣押四名出現『病變』的受試者,力爭用藥物控制他們的大腦,避免二十年前的悲劇重演。但很不幸,入夜以後,四名受試者相繼在房間內以不同的方式自殺!屍體已經被我們秘密處理,即便是受試者家屬報案,警方也永遠找不到屍體,更加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沈小婉接連打開了幾個文件袋,但裏面裝著的都是術后觀察的報告單,而且內容與之前的報告單相差無幾。
忽然,一股陰冷的氣流從暗道深處涌了上來,直撲到他們的臉上,如針刺般刺進皮膚里,又迅速蔓延到全身。沈小婉打了一個冷戰,本能地向後倒退了一步。當她站穩腳步,卻看到仲思傑如木偶般僵立在原地。
「這上面都是英文。」仲思傑將文件遞給她,「小婉,你的英語水平怎樣?」
「實驗室的終端?」
他們翻遍了所有能藏匿檔案的地方,甚至連每一面牆和每一塊地磚都仔細查找了,但還是沒能找出絕密檔案。
「沒別的辦法,只能用暴力手段解決了。」仲思傑用手電筒向四周照了照,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塊半截磚頭,他連忙跑過去撿回磚頭,然後放下手電筒和棒球棍,舉起磚頭對準銅鎖砸了下去。
二人減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一分鐘后,他們終於登上了二樓。沈小婉來不及舒緩緊張的情緒,舉著手電筒四下照了照,發現他們正站在一個還算寬敞的房間里。房間的對面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向下的樓梯,想必也是通往一層大廳的。但是,二樓的房間與一層大廳相同,也是空空蕩蕩的。她失望地嘆了口氣,沮喪地說:「會不會是我們來晚了,絕密檔案已經被轉移了?」
他的喊聲,彷彿將遊離出她肉體的靈魂重新喚回。
沈小婉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間房,因為她覺得那具可怖的骷髏總是在盯著自己,彷彿要把自己看穿一般。當走出房間的一瞬間,她像是被魔鬼施了咒語一樣,轉過身用手電筒照向那具骷髏。骷髏那雙空洞洞的眼窩裡正射出兩道陰冷的目光,直刺進瞳孔里。
「沒有記載。」沈小婉將文件紙放在地上,皺著眉說,「『颶風』計劃應該指的就是這個詭秘的實驗,但實驗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麼?他們的宏偉目標又是什麼呢?」
仲思傑緊走幾步,站到門洞前,用手電筒向裏面照了照。潔白的光柱在教堂內晃動,隱約照亮了一個寬敞的大廳。但大廳里空蕩蕩的,沒有一件與宗教有關的陳設,牆壁上也光禿禿的,沒有壁畫以及任何裝飾品;頂部的圓形穹頂坍塌下來,將磚頭瓦礫散落了一地,一派衰敗的景象,與想象中的教堂的內部布置截然不同。
二人離開這間沉睡的手術室,又先後進入了十幾個房間。那些房間或是手術室、或是藥物儲藏室、或是CT室、或是B超室、或是化驗室,但他們沒能在這些房間里找到絕密檔案。
仲思傑則走到大衣櫃前,打開櫃門后,看到最下層有幾個抽屜。他快速蹲下來,拉開抽屜,看到了一摞擺放整齊的文件袋。
腳下的荒草間布滿了磚頭瓦礫,他們只好放慢速度,貼著教堂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大約三分鐘后,他們繞到了教堂的後面,果然發現了一個門洞。
沈小婉用九*九*藏*書力晃了晃頭,她不敢再去看那具骷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追上仲思傑:「那……那具骷髏好像有魔力……」
「嗯,走吧。」他瞥了一眼那些奇怪的儀器,轉身走出了房間。
仲思傑向房間內環視了一圈,除了這幾個柜子外,再沒有能藏東西的器具。顯然,絕密檔案不在這間房裡。
他們沒有時間去尋找答案,因為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任務——找出絕密檔案。於是,二人開始在房間內仔細找尋。
「這真的是一座教堂嗎?」他猶豫了一下,準備鑽進門洞。
「不!麥婭在電郵里說,她是在二樓發現那份絕密檔案的。」仲思傑舉起手電筒,照亮了右側牆壁前的一排樓梯,「走,我們上二樓。」
夜裡,八點四十分。
沈小婉也走了進來,她不敢去看那具骷髏骨架,低頭走到仲思傑身旁,提示說:「絕密檔案會不會藏在那些柜子里?」
仲思傑似乎想起了什麼,用力跺了一下腳,高聲道:「我們不應該進這個房間。你想,那把鎖長滿了銅綠,這間房一定是很久之前就被鎖死了。但原本放在教堂二樓的絕密檔案,應該是在不久前才被轉移走的。」
「不!不是醫院。」他目光移向沈小婉,一字一句地說,「這是一個地下實驗室。」
「可是,我們沒有鑰匙啊?」
沈小婉指著上鎖的房門,分析說:「這扇門之所以上鎖,裏面一定藏著重要的東西。」
答案就要揭曉了。
與京海市相距幾十公里的資冢縣郊外,這裡是一片黑暗的原始森林。森林的某個區域突然射出兩道潔白的光柱,照亮了一座被藤蔓嚴密包裹著的恐怖教堂。
絕密檔案會藏在這扇房門裡嗎?
說話間,二人走到一扇門前。這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房門,但沈小婉卻忐忑不安地盯著門,她怕這扇門裡也站著一具恐怖的骷髏。
銅鎖被砸斷了。
「該死!怎麼都是英文?」仲思傑對英文了解不多,也僅限於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的水平,因為他的主修外文課是日語。
恐怖的教堂下,站著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一片落葉忽然飄到她的額頭,她驚恐地低呼了一聲,伸手抓下來舉到眼前,卻發現只是一片落葉而已。沈小婉重重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仲思傑,疑惑道:「教堂被藤蔓封死了,沒有門,我們怎麼進去啊?」
沈小婉走了過來,先是向裏面望了望,然後指著門樑上的「禁止入內」,緊張地問:「你看到上面的警告了嗎?」
「不!不可能。」仲思傑不甘心地四下尋找著,但空蕩蕩的房間里根本沒有藏匿檔案的器物。
很快,二人就站在了最後一扇房門前。
「別擔心,應該不會的。」仲思傑轉過身,回以鼓勵的微笑,「我們繼續往上爬。」
「別灰心,我們再找找看。」
沈小婉低頭打了一個噴嚏,卻忽然看到左側不遠的地面上有一個圓形的凹坑。她連忙拉了拉仲思傑:「快看,那是什麼?」
最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大鐵門敞開著一條半米寬的縫隙,彷彿是為了迎接他們的到來而特地敞開似的。
「沉睡的手術室?」沈小婉聯想到剛才的那個房間,「你不覺得奇怪嗎?教堂的地下居然隱藏著一個小型醫院。」
仲思傑又用手電筒照了照,他終於看清,那根本不是幽靈,而是一具骷髏骨架。
「麥婭當初能進去,我們也一定能進去。」仲思傑將棒球棍別在腰間,拉著她的胳膊,「走,我們到教堂後面找找看。」
仲思傑費了很大勁兒才將箱子從床底拉出來。箱子的大小和形狀近似於電腦機箱,表面長滿了銹跡,看不出是用來裝什麼的。不過很幸運,箱子並未上鎖。
沈小婉用力抽|動了幾下鼻翼,但很難分辨出究竟是什麼氣味兒,她只好伸手捂住了鼻子。
絕密檔案會在這間房裡嗎?
「正是因為裏面藏著重要的東西,所以才禁止入內呀。」仲思傑瞥了一眼門樑上的大字,催促道,「快,我們進去吧。」
沈小婉向下掃了幾眼,然後贊同地九-九-藏-書點點頭,從第二個文件袋裡抽出了一張文件紙,但上面仍然是英文。於是,她翻譯道:「標題——『實驗后的追蹤觀察』。五名實驗對象已於2011年8月20日下午成功接受手術。就目前追蹤觀察來看,術後效果良好,無任何異常反應……」她鬱悶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白紙,「哎!這份也不是。」
沈小婉走了進來,驚訝道:「這……是手術室?」
沈小婉剛要過去幫他一起尋找,卻看到他忽然蹲了下去,用手電筒在地上來回照著,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她快步走過去,急問道:「發現什麼了?」
二人快步走到坑邊,用手電筒向下照了照,看到一排蜿蜒而下的石階直通地下,光柱無法照到盡頭。原來這並不是一個凹坑,而是一個傾斜向下的人工暗道。
二人走下搖搖欲墜的樓梯,穿過陰暗的大廳,站在了人工暗道的入口處。兩道潔白的光柱同時射向暗道中,照亮了一排長滿青苔的石階。二人對望了一眼,準備走進暗道。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在顫抖,心跳也急速加快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從第一個文件袋裡抽出了幾張打滿文字的文件紙。他用手電筒對準文件紙,看到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他又快速翻到後幾頁,但文件紙上寫著的都是英文。
仲思傑走進房間后,先是在床上摸了摸,潮乎乎的床單上沒有一絲灰塵,他又快速在其他傢具上摸了幾下,結果也是一樣。他扭頭看向沈小婉,下結論說:「這些傢具表面清潔如洗,應該是常有人使用,而擺放得卻很凌亂,想必是剛剛從教堂二樓搬下來,還沒來得及布置。」
沈小婉用手電筒對準文件的封皮,二人看到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絕密檔案。
「人工暗道里?」沈小打斷他的話,蹲在地上仰視著他問,「這裏的物體都被搬到人工暗道里了?」
「快打開啊。」沈小婉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二人走到樓梯前,一前一後登上去,木質樓梯立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久久回蕩在陰森可怖的教堂里,宛如地獄幽靈在低吟。
「瘋子?自殺?」仲思傑立刻聯想到那份絕密檔案。因為那份檔案里也記載著二十年前發生的一連串瘋子自殺事件。無疑,二十年前的實驗與這幾份報告單中的實驗是相同的。而絕密檔案中還出現了他的名字,難道,他也是那個詭秘實驗的一部分?
仲思傑舉著手電筒環視房間,目光最終定格在罩著玻璃罩的金屬床上:「也許,這就是整個實驗室的終端!」
「牆壁里會不會有暗格?」沈小婉提示說。
大概一分鐘后,腳下的石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方磚鋪成的甬道。甬道的兩壁也是用方磚壘砌而成,每間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牆壁上鑲嵌著的壁燈。當然,這些壁燈都是處於關閉狀態的。
「怎麼了?」沈小婉聽到他低聲咒罵了一聲,立刻走了過來。
仲思傑的手電筒向甬道深處照去,潔白的光柱穿破亘古的黑暗,最終定格在一麵灰色的牆壁上。
「只是一具普通的人體骨架,怎麼可能有魔力呢?」仲思傑安慰說,「放鬆點,你一定是太緊張了。」
仲思傑低頭盯著地上的一疊報告單。這些報告單里沒有說明實驗的具體內容,甚至連做了一個怎樣的手術都沒提,他不禁心中暗忖:「究竟是個怎樣的實驗呢?」
這間房比剛才那間寬敞許多,從房間的陳設來看,很像一間手術室。因為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手術床,四周有幾套手術用的儀器,正對著床的天花板上還掛著一盞可移動的手術燈。他伸手在儀器和手術床上摸了摸,同樣也摸到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仲思傑蹲在地上沉默了半晌后,才重重嘆了口氣,絕望地說:「檔案一定是被轉移了。」
二人都想到了這點,同時從地上起身,繼續在房間里查找起來。他們足足找了半個鐘頭,終於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藏得很隱蔽的金屬箱子。
他們並沒有急於走進去,而是同
九-九-藏-書時舉起手電筒照向房間內。兩道明亮的光柱在房間里晃動飛舞,依次照亮了單人床、床頭櫃、大衣櫃、方桌等傢具。
沈小婉站在門洞的另一側。洞口內不斷向外沁出陰森森的氣息,扑打在她的臉頰上,又迅速侵入心中,在心底生起一陣陣陰冷的感覺。她身體哆嗦了幾下,恍然覺得像是站在了地獄的入口處一般。她不禁打起了退堂鼓,連忙伸手拉住他:「我……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沈小婉發現他盯著暗道沉默不語,便問道:「你該不會是想下去看看吧?」
沈小婉遲疑了一下,握緊強力手電筒,緊跟著鑽了進去。
當手電筒的光圈照向兩側的牆壁時,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地喊了出來:「天哪!這裏面有很多房間。」
仲思傑發現她一臉緊張不安的樣子,急問道:「這上面寫著什麼?」
「還剩一個房間沒找。」沈小婉提醒說,「也許,絕密檔案就在最後那個房間里。」
「屍體被秘密處理了?警察都找不到?」仲思傑倒吸了一口涼氣,感慨道,「真是一個可怕的組織!」
仲思傑雙眉緊鎖,神情沉重地盯著房門。他當然不是害怕門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而是擔心最後這扇門開啟后,仍然一無所獲。足足過了十秒鐘,他才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似的,將顫抖的手臂伸向房門。
沈小婉走到其中一部高大的儀器前,疑惑道:「它們是幹什麼用的?為什麼還和電腦連在一起?」
二人都重重吐出一口氣,對望了一眼后,加快腳步向甬道深處走去。
二人先後走進去,看到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罩著玻璃罩的金屬床,床的四周依次排列著幾部外形奇怪的儀器,而這些儀器分別與兩台電腦相連。仲思傑雖然是醫藥公司的經理,但他卻從沒見過這些奇怪的儀器。
「對。」仲思傑指著那些奇怪的儀器,神色凝重地說,「之前我們看到的那些房間,都是為這個房間服務的。也就是說,這是進行最終實驗的實驗室!」
仲思傑放下手電筒和棒球棍,雙臂用力掀起箱蓋。當箱蓋完全被掀開的剎那,一個用透明塑料布包裹著的文件袋映入眼帘。他伸手取出文件袋,剝掉塑料布后,從裏面抽出來一疊裝訂成冊的文件紙。
「還有一名受試者倖存?」仲思傑指著她手裡的文件紙,「這上面有沒有說,倖存者叫什麼名字?」
沒錯,大鐵門的另一端出現了許多房間,而且,幾乎所有房門都沒上鎖。
沈小婉立刻聯想到侵華日軍的地下實驗室,不禁打了個冷戰:「這……該不會是做病毒武器的實驗室吧?」
「當然。」仲思傑堅定地說,「所有謎團的答案就在裏面,我們別無選擇,必須進去!」說罷,他側身鑽了進去。
「天哪!樓梯不會塌了吧?」沈小婉停住腳步,一隻手牢牢抓住樓梯的扶手。
最終的實驗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要擺著一具骷髏骨架呢?
沈小婉小心翼翼地打開文件袋,再次取出了一張寫滿英文字母的文件。她快速掃了幾眼,雖然仍是術后觀察報告單,但她發現這張報告單出現了「madman」(瘋子)和「suicide」(自殺)這兩個英文單詞,不由得身體猛地一顫,捏在手中的文件紙也隨之滑落到地上。
「砰——」
伴隨著一連串「吱吱呀呀」的響聲,最後一扇房門開啟了。
沈小婉打了幾個冷戰,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安地問:「這……這裏怎麼這麼冷啊?」
仲思傑走到一個柜子前,櫃門也沒上鎖。他伸手拉了一下,柜子發出一串「吱嘎吱嘎」的響聲,與此同時,櫃門打開了。但很遺憾,柜子里空空如也。他又接連拉開另外幾個柜子,結果都是一樣。
他看了一眼沈小婉:「走,我們到另外的房間看一看。」
他心中一驚,握在手中的手電筒也微微顫了顫,將幽靈的輪廓照得分外清晰。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文件袋沒有打開了。二人的目光都對準了這個未知的文件袋,期待著能從裏面找到所有
九_九_藏_書答案。
「不用找了,絕密檔案一定不在這裏。」仲思傑用手電筒對準地面,一邊來回掃照著,一邊解釋說,「你看,地面上有明顯的物體被挪走的痕迹。」
雖然二人猜不到答案,但都清楚那個詭秘的實驗,必定是超越現代科技的,而且是極端恐怖的。不過,他們卻猜不到那個所謂的宏偉目標究竟是什麼。
仲思傑安慰了她幾句,解釋說:「這座教堂不知被藤蔓包裹了多少年,陽光射不進來,所以才會異常陰冷。」
仲思傑猛地想到了什麼,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地上的痕迹激動地說:「這座教堂只有一個入口,而且非常狹窄。你再看地上這些痕迹,顯然曾擺在這裏的物體都要比入口寬大許多……」
仲思傑發現她沒有跟上來,轉過身卻看到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門邊,忍不住焦急地催促道:「快點啊!你別磨蹭了。」
站在他身後的沈小婉發出「啊」的一聲驚呼,隨即貼在他身邊,戰戰兢兢地問:「那……是什麼?」
仲思傑抹掉手上的灰塵,更正道:「確切地說,這是一間沉睡的手術室!」
「絕對不會聽錯。」仲思傑用力咬了咬后牙槽,從腰間抽出棒球棍,緊緊地握在手中,高聲道,「管他什麼嘆息聲呢!走!就算是裏面有妖魔鬼怪,我們今天也要一探究竟!」
沈小婉失望地靠在牆邊,迷惑道:「奇怪,既然絕密檔案沒藏在這裏,為什麼卻要上鎖呢?」
「對!暗道很寬敞,而進入教堂的唯一入口卻非常狹窄,所以這些物體一定被搬到暗道里了。」仲思傑將她拉起來,「走,我們進入暗道找一找。」
仲思傑用腳蹬了一下,神秘之門開啟了。他舉起手電筒,毫不猶豫地跨了進去。
沈小婉跨前一步,發現他的側臉表情機械僵硬,獃獃地望著暗道,彷彿漆黑的暗道深處藏匿著一個幽靈,而那個幽靈已經悄悄地爬上了石階,附著在了他的身上。
二人都吃了一驚,不敢相信這是一條死路。如果是死路,他們只能絕望地離開這座教堂,永遠無法揭開陰謀的神秘面紗,永遠生活在無數謎團中。
仲思傑發現那些傢具擺放得很凌亂,床上還雜亂地堆放著幾件黑色外套。他似乎猜到了什麼,沉重的神情頓時消散了,興奮道:「也許,絕密檔案就在這間房裡!」
沈小婉點點頭,與他一同舉起手電筒,向四周照去。兩道明亮的光柱在教堂內晃動飛舞,灰色的牆壁不斷反射回陰冷的光芒,犄角旮旯長滿了暗綠色的苔蘚,地面上還泛著一股潮氣,混雜著發霉的氣味連續不斷地鑽進鼻腔。
當他們走進教堂的剎那間,立刻被四面八方湧來的陰森之氣包圍住,彷彿真的來到了地獄一般。
寬敞的甬道里,回蕩著他們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很快,他們又拐過了一個彎道,前方十幾米處出現了一扇對開的大鐵門。鐵門上銹跡斑駁,但能隱約看清,表面雕琢了許多繁雜的花紋。
真的是死路嗎?
仲思傑隱隱覺得這裏並不像是一座教堂,因為他至今連耶穌像都沒看到。如果說由於荒廢已久,教堂內的器物都被人偷走了,那麼,耶穌的像應該不會有人敢偷吧。
沈小婉倒吸了一口涼氣,膽怯地拉了拉他的胳膊,「你……你怎麼了?」
「嗯!也許絕密檔案就藏在這扇門裡。」仲思傑贊同道。
「嗯,我們快找絕密檔案吧。」沈小婉也猜到了這點,她走到一個低矮的柜子前,俯身打開櫃門,在裏面翻找起來。
「嗯,有這種可能。」仲思傑走到牆邊,一邊在牆壁上仔細敲打著,一邊催促說,「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幫忙找啊!」
說罷,仲思傑降低重心,一手舉著強力手電筒,一手緊緊握著棒球棍,小心地鑽進了暗道里。沈小婉不敢遲疑,緊跟在他身後鑽了進去。
「這是一間卧室!」沈小婉驚詫地喊了出來。
「砰砰……」
沈小婉立刻駐足,顫抖著聲音念了出來:「禁止……入內?」
沈小婉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她怕一不小心走散了,獨自處在陰森恐read.99csw•com怖的森林里,那對她來說比末日降臨還要可怕。
仲思傑已經走到了門前,他將手電筒對準門縫向裏面照了照,看到鐵門的另一端也是一條寬敞的甬道,但手電筒的光柱照射不到甬道的盡頭,彷彿這是一條永無盡頭的時光隧道。
「很難說。」他舉著手電筒向四周照了照,「這裏沒有能藏匿檔案的器具,我們離開這兒吧。」
她的瞳孔彷彿被陰冷的目光凍結了,全身的血液也在瞬間就凝固了。她聽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彷彿靈魂已經遊離出肉身,她像一具冰冷的屍體般僵立在原地。
「還湊合。」沈小婉謙虛地說了一句,蹲下來接過文件。她掃了幾眼后,緩緩翻譯道,「標題——『計劃啟動書——關於實驗對象』。第六次實驗宣告失敗后,『颶風』計劃已經整整擱淺了二十年。在這二十年裡,科研部經過反覆研究和創新,終於研製出穩定性更高、可操作性更強的實驗試劑。近日,五名實驗對象已經選定,並通過了體檢。而且,這五名實驗對象都是自願參与實驗,這就更加有利於試驗后的追蹤觀察……」
沈小婉抹掉臉上的冷汗,繼續翻譯道:「幸運的是,還剩下一名健康的受試者。而且,該受試者正朝著我們預定的目標發展。如果一切順利,我們一定能從這名受試者身上找出成功的秘訣,向『颶風』計劃的成功和我們的宏偉目標的實現邁出堅定的一步。」
仲思傑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房門,手電筒的光柱射進房間,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一個——幽靈!
仲思傑走進去,手電筒的光圈在房間里晃動,他看到這是一個三四十平方米的小房間。房間里擺著幾張桌子和金屬柜子,其中一個柜子邊立著剛才那具骷髏骨架,牆上還掛著幾幅人體解剖示意圖,很像醫學院解剖學教師的辦公室。他伸手在桌子上摸了摸,發現桌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想必是已經很久沒人光顧這裏了。
古老的石階長滿青苔,腳踩上去有些濕滑,他們只好壓低重心,一步一個台階地向下行走。隨著地勢的下降,暗道變得越來越寬敞,能允許四五個成年人並肩而過。但是,空氣中的霉味兒卻越來越濃重,似乎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氣味兒。
「我沒聽到啊。」沈小婉頭皮一陣發麻,緊張地望向暗道,「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幽靈彷彿瞬間就被手電筒光喚醒了,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他們。
此刻,他們站在寬敞的甬道里,面前只剩下最後兩個房間,而距離他們最近的房門上,還掛著一把布滿銅綠的大銅鎖。
答案一定就在那份絕密檔案里。
這些會是絕密檔案嗎?
「五名實驗對象?」仲思傑打斷她的話,皺眉沉思了片刻后說,「這應該不是那份絕密檔案。」
沈小婉蹲下來,果然發現地上有幾塊方形的痕迹,顯然這裏曾放過幾件方形的物體。而從痕迹的清晰度來看,那些物體一定是剛剛被搬走不久。沈小婉也絕望地嘆了口氣,扭頭看向他問:「我們該怎麼辦?」
死路?
當他們忐忑不安地跑過去,答案已近在眼前。他們看到了一個幾乎接近直角的彎道,彎道的另一端,是一條更加寬敞的甬道。
仲思傑扔掉磚頭,拿起強力手電筒和棒球棍,然後取下銅鎖,一腳蹬開了房門。
沈小婉重重吐出一口氣,撿起地上的文件紙:「這份報告單上記載,五名受試者先後瘋了四人,而且,四名瘋子已在昨晚相繼自殺!」
沈小婉俯身望著蜿蜒向下的石階,喃喃道:「真奇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教堂里修暗道。」
磚頭撞擊銅鎖的沉悶響聲,迅速在昏暗的甬道里擴散開來,喚醒了在黑暗中沉睡的「幽靈」。「幽靈」睜開沉睡的雙眼,幽幽地飄到了他們身後,打量著不請自來的陌生人。
想到這裏,他後背頓時沁出了一股冷汗,嘴唇顫了顫:「快……快把這份文件翻譯一遍。」
教堂里為什麼要修建暗道?它又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沈小婉硬著頭皮跟他鑽進大鐵門,站到了第一扇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