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秘密
4、秘密
「肖恩·密克……」他蹙眉低下頭，卻猛然想起剛才在電梯口遇到的老外，模糊的記憶頓時變得清晰起來。他記起多年前曾與那個老外談過一筆生意，而且，昨晚在教堂遇到的黑衣背影也像極了肖恩，不由得驚訝道：「肖恩不是公司的大客戶嗎？他怎麼會成了神秘組織的頭目呢？」
仲思傑猶豫了半晌，試探著問：「您聽過絕密檔案嗎？」
四個彪形大漢一擁而上，立刻將仲思傑按倒在地。他趴在地上，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仍不住地大聲咒罵著。
「嗯，這位叫沈小婉的女孩一定是被洗腦了。」麥柯臉色驟變，急道，「糟了！他們下一個要進行洗腦的人，就是你！」
「神秘組織的洗腦，與一般意義上的洗腦截然不同。他們通過科研攻關剛剛獲得了一項超前的醫學技術，能把你大腦中對他們不利的記憶完全清除。」
冷笑聲消失后，肖恩沖四個大漢做了個手勢。
「沒有證據，警察也幫不了我們。」麥柯遺憾地說，「證據都在教堂里，但是，教堂昨晚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他是在和父親說話嗎？」他這樣想著，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仲思傑一邊走向他的辦公桌，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問：「麥總，我父親沒來您這兒嗎？」
「可惡至極！」仲思傑憤怒地吼了一句，大聲質問道，「神秘組織的幕後操盤手究竟是誰？」
「麥婭在看著你！」仲思傑指著桌上的照片，高聲吼道，「你敢發誓，麥婭的死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不是將某個人的意識移植入另一個人的身體里，而是該組織的科研部門研製出一種生物製劑，代號叫『貝多芬的意識』，只要將『貝多芬的意識』植入受試者的大腦中，很快受試者就會成為像貝多芬一樣的音樂天才！」麥柯頓了頓，壓低聲音說，「於是，他們打著美麗的幌子，招募了一批痴迷音樂的年輕人。那些年輕人都想成為偉大的音樂家，因此，心甘情願地走進了實驗室。當然，也有一部分受試者是被挾持到實驗室的。但六次實驗都以失敗告終，所有受試者都因為植入的『貝多芬的意識』與自身意識產生排斥，而最終變成了瘋子，緊接著又相繼自九_九_藏_書殺！」
「他是方天寶的父親？」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麥柯大聲狡辯著，但臉上卻浮現出恐慌的神情。
麥柯臉色變了變，矢口否認道：「沒有啊。」
麥柯騰地一下站起來，以驚人的速度跑到他身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幹什麼？」
「辦公室沒人，我還以為他在您這呢。」雖然他伸手在臉上擦了幾下，但仲思傑還是能看出那張蒼老的臉上印著深深的淚痕，而他故作平靜的表情，更讓仲思傑疑竇叢生，便忍不住問了一句，「麥總，您剛才怎麼哭了？」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也是他親手殺死了我的女兒！」麥柯蒼老的臉上露出痛恨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肖恩·密克。」
肖恩抹掉臉上的濃痰，發出一陣冷笑：「那我就等著，哈哈……」這陣冷笑聲宛如地獄深處傳來的鬼哭狼嚎一般，令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慄。
「是的。而且你父親還參与了第七次試驗，我們可以想辦法從他口中套出實驗基地的位置。」麥柯臉上浮現出不安的神情，向他靠近了一步，然後一字一句地叮囑道，「在沒有拿到實驗基地的位置之前，千萬不要把我告訴你的事泄露出去，否則，肖恩知道后肯定會給你洗腦！」
「你不是他的對手，去了只有送死！」
肖恩蹲下來，瞪著一雙藍眼睛盯著他，用流利的漢語說：「仲經理，我們又見面了。」
「不！」麥柯用力搖搖頭說，「獨眼老人不是幕後頭目，而是方天寶的父親！」
下午三點整，京海市博康集團。
仲思傑壓抑著憤怒，高聲催促道：「快說！你們究竟幹了些什麼？」
「該死！」他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小婉一定是被他們洗腦了。」
仲思傑回想起這些天的詭異遭遇，特別是沈小婉的異常變化，頓時難以壓抑心中怒火，拿起文件夾用力摔在桌上，憤怒地吼道：「不要狡辯了！我昨晚去了那座教堂，已經看過那份絕密檔案了！」
「統治全人類？」
仲思傑嚇了一跳，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分辨出哭聲是總裁麥柯發出的，不禁暗忖：「總裁為什麼要哭呢？難道是因為思念死去的女兒麥婭？」
麥柯沉重地嘆了口氣，繼續講述道：「這個神秘組織始建於上世紀三十年代，是由一群痴心妄想的『瘋子』組建的，他們有一個宏偉的計劃，代號叫『颶風』！該組織擁有全世界最好的科學家和醫學家，他們在八十年間陸續做了七次可怕的實驗——『意識移植』！」
仲思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猜到了答案：「他們要把我大腦中與絕密檔案相關的記憶，全部清除？」
聽完這番話，仲思傑感到心頭像是壓上了一塊巨石，幾乎令他窒息。他靠在牆邊喘了幾口粗氣，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到房門發出「咣」的一聲。
文件夾在桌上散落開，與此同時，一張大照片滑了出來，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照片上。
他心底生出一絲絕望，瞪著眼睛反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麥柯臉色慘白，身體瑟瑟顫抖著，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淚水在蒼老的臉上滑落：「我的寶貝女兒被他們害死了！我徹底動搖了，再也不想為他們工作了……」
麥柯臉色驟變，不安的眼神在空中游移。
「對。你可能還不知道，方天寶已經自殺了。」麥柯說，「他們為了引開警察的注意力，故意製造出方天寶自殺，並留下承認殺害我女兒的遺書的假象。」
仲思傑瞥了一眼老外，側身鑽進電梯。與老外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恍然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這個老外。
仲思傑只感到有什麼東西捂住了鼻子，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小婉是誰？」
麥柯癱軟地坐回到椅子上，痛苦地垂下頭。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水，緩緩抬起頭說：「其實，我也是受害者……」
「是啊！『颶風』計劃是夠瘋狂的。」麥柯後背靠在椅背上，神情凝重地看著他，「這個計劃的代號之所以叫『颶風』，就是希望能像颶風一樣席捲全球，統治全人類。」
https://read.99csw.com仲思傑靠在牆上，雙手痛苦地搓著臉。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緩緩放下手臂，將沈小婉突然出現異常舉動的事敘述了一遍。
「對。」
「哦，是小仲啊！」麥柯從椅子上起身，蒼老的臉上明顯掛著不自然的神情。
「那我就去警局，把這些事都告訴警方，讓警察去抓他。」
想到這裏，他快步走出去，乘坐電梯直奔位於18層的總裁辦公室。兩分鐘后，他站在了總裁辦公室門前，剛要伸手敲門，卻忽然聽到門內傳出一陣微弱的哭聲。
「請進。」總裁沙啞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仲思傑審視著他的表情，試探著詐了一句：「我知道你和我父親就是陰謀背後的神秘組織的頭目，麥婭也是被你們殺死的，所以，你才會內疚難過！」
「那我們趕緊想辦法找到那座實驗基地。」仲思傑忽然想到了父親，急問道，「我爸也是這個神秘組織的一員吧？」
雨一直下。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他們通過科研攻關剛剛獲得這項技術。」麥柯憂傷地嘆了口氣，「我寧願小婭失掉部分記憶……」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視線微微上揚，彷彿在回想著什麼。
「不！不……」麥柯痛苦地搖著頭，眼眶裡有某種液體在凝聚，「我……我怎麼能忍心殺死自己的女兒呢？」
仲思傑用力仰起頭，將醞釀多時的一口濃痰吐在他的臉上：「呸！你個瘋子，老子一定會將你繩之以法！」
「辦公室的門沒鎖，他一定還在公司。」仲思傑坐在父親的椅子上等了好一會兒，但父親卻遲遲不歸，不禁暗暗猜測，「他會不會去了總裁辦公室呢？」
「哎……」麥柯絕望地嘆了口氣，痛苦的表情也從皺紋深處凸顯出來。
「該死！肖恩居然就是幕後主謀，早知道我剛才抓住他啊！」他發泄般舉起拳頭狠狠砸在桌上，然後快速轉過身，向房門走去。
「真是一個可怕的實驗！」仲思傑抹掉臉上剛剛滲出的冷汗，「你們的陰謀，不僅僅是想讓那些有音樂夢想的人成為音樂家那麼簡單吧？」
仲思傑跨前一步，一邊伸手在他肩膀上拍著，一邊輕聲安慰了幾句。
雖然麥柯沒有回答，但仲思傑似乎猜到了答案，盯著麥柯的眼https://read.99csw.com睛高聲質問道：「那份絕密檔案里究竟藏著什麼？」
「洗腦？」仲思傑心中一震，忽然想起沈小婉的異常變化，不禁暗忖：「小婉把我忘得一乾二淨，難道，她也被洗腦了嗎？」
仲思傑用力捏了捏拳頭，盯著他的眼睛高聲質問道：「你們的詭譎陰謀究竟是什麼？」
二人都嚇了一跳，快速轉頭望向房門，看到一個高個子老外正快步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四個彪悍的男人。
聲音太微弱了，他很難分辨清。
「當然不是。」
麥柯嘆了口氣，補充說：「他們威脅方天寶，如果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就會殺死父子二人。方天寶雖然品質惡劣，卻是個很孝順的孩子，走投無路之下，只好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
「沒有。」麥柯看他走近，伸手慌亂地在臉上擦了幾下，然後故作鎮定地問，「你父親沒在辦公室嗎？」
「瘋子！你們簡直就是一群瘋子！」仲思傑高聲咆哮道。
「肖恩·密克！」仲思傑立刻認出了來人，壓在心頭許久的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他衝上去一把揪住肖恩的衣領，憤怒地咒罵道，「該死！你這瘋子……」
仲思傑推門走進去，卻發現偌大的辦公室內只有總裁一人。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向裏面的休息間望了一眼，也沒有人。
麥柯瞥了一眼照片里的女兒，女兒的眼神彷彿給予了他無比強大的勇氣，他用力咬了咬牙，仰頭看著他說：「你猜得沒錯，確實存在一個神秘組織，但我絕不是該組織的頭目，我也只不過是他們利用的工具罷了。自從麥婭被殺后，我就想把整個事件告訴警方，但我卻沒有勇氣……」
仲思傑下車，穿過雨幕，走進了大廈里。他收起雨傘放在前台，然後走到電梯口，但電梯正有人使用，他只好焦急地等待著。
「在京海市還有一個實驗基地。」麥柯說，「但肖恩早就開始懷疑我了，他沒讓我參与第七次試驗，所以，我也無從知道實驗基地的具體|位置。」
「哼！你也是受害者？」仲思傑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跨前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吼道，「還磨蹭什麼，趕緊說！」
「幕後操盤手是誰？」仲思傑忽然想起住在破舊居民區的那個可怖的老人，臉色頓時變了一九*九*藏*書下，高聲道，「是不是那個獨眼老頭？」
半分鐘后，電梯門開了，一個高個子的老外走了出來。
「還能幹什麼？」仲思傑轉過身冷冷道，「當然是去找肖恩算賬！」
照片上是一張嫵媚的臉龐，長長的捲髮從臉頰兩側垂下來，小巧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唇邊還點綴著一顆美人痣，而那雙妖嬈的眼睛彷彿正注視著他們。
「哦，可能是我剛才聽錯了。」仲思傑看著他不自然的臉，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暗忖：「麥柯是公司的總裁，父親也是聽命於他。如果父親是神秘組織的一員，那麼，他們會不會狼狽為奸？」
麥柯的臉上浮現出恐懼的神情，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地說：「統治全人類！」
「哎！這幾天公司太忙了。」麥柯將桌上散放著的文件摞在一起，潛台詞是：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先走吧，不要打擾我工作。
仲思傑忽然想到了什麼，疑惑道：「那他們當初為什麼不給麥婭洗腦，偏偏要殺死她呢？」
稍許，麥柯從對女兒的痛苦思念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叮囑說：「我們是唯一的知情人，如果我們被洗腦了，肖恩以及神秘組織的所有成員就會永遠逍遙法外！『颶風』計劃還會延續，遲早有一天會席捲全世界，到那時，就會成為我們人類的末日！」
就在他回想老外的身份時，電梯停在了12層。他快步走出電梯，徑直來到父親辦公室的門前。房門虛掩著，他拉開門進去，卻發現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就在他暗暗猜測時，哭聲消失了，卻傳來幾聲微弱的嘆息，緊接著又傳來了總裁的說話聲，彷彿正在與某個人說著什麼。
「意識移植？」仲思傑驚愕地看著他，嘴巴張大成「O」字形。
「對！我們是想通過意識移植，來統治全人類！」麥柯重重吐出一口氣，解釋說，「我們科研部門研究出的『貝多芬的意識』，不僅可以使受試者在一夜之間具備超強的音樂天賦，而且還能讓他們聽從我們的控制。另外，這種生物製劑植入人體后，還可以改變人的基因，從而遺傳給下一代。長此以往，全人類都會被我們掌控。但是很遺憾，這種生物製劑還不成熟，所以才會出現受試者變成瘋子，以及相繼自殺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