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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葉閑談》

《黃葉閑談》

又古德曰:「眾生不能解脫者,情累爾。悟道易,明道難。」問:「如何得明道去?」師曰:「但脫情見,其道自明矣。夫明之為言信矣,如禁蛇人信其咒力藥力,以蛇綰弄揣懷袖中無難,未知咒葯等力,怖駭易去。但諦見自心,情見便破。今千疑萬慮,不得用者,是未見自心者也。」
二、實信
二、等住:即續住,于所緣境相續而轉,微細系縛漸略故;
曰戒、曰定、曰慧,支開為三,理原不二。任何一學,皆可了徹本來,發明大事。未了徹前三學競秀,理有萬殊;既了徹已,一物也無,事非殊致。以戒言,能持即定,知持即慧;以定言,知定即慧,能定即戒;以慧言,能慧即戒,常慧即定。明其德曰智仁勇,即其體曰法報化,繩其用曰戒定慧。隨處立名,立名即真。既有真也,妄即虛形,非離真而有妄,實藉妄以詮真。真妄虛名,三學焉寄?非達天德者,其孰能游?志公曰:「無智人前莫說,打汝色身星散。」大慧杲曰:無智人前莫說,打你頭破額裂。」今昔永嘆,賢哲徒懷。
五、發露懺悔:日新又新,德基於悔;諱惡自封,善無由遷。諱惡豈君子,遷善非小人。欲完大事于將來,寧潛過患於今日?過而不潛,悔德尚矣。
問者曰:「參究話頭以何時已?」
六、沉、掉俱無者,應修行舍,稍緩功用,看止是何法,觀是何行。能觀所觀,為自為他,自然頭頭上顯,物物上明也。
爾思修定行人,人百其病,苟無昏沉掉舉,無論何人,當時泊然在定,詎有他哉?一切止觀法衍文也。
本自寂常,何有異炫?倘把一切遠、一切近、一切平常奇異、得未得等貶向他方,又不作貶向他方想,一派圓成,何用不臧?當人當下不趨已入,不炫已奇,無得而得,得無所得也,而謀不出此,意不洞此,慧不照此,於是乎證不及此,籠統頇依稀,說奇說常,說難說易,鬧如十字街頭,儼如山陰|道上,相羊乎一德,趔趄乎兩岐。爰開此章,示彼未學,王須真王,嗜須實嗜。倘認王于紀信,嗜龍等葉公,不可也。錄先聖悟緣數則者,杜公子竊符,王孫矯命耳。
曰:「有有有無,益增乃病。」
四、正知而住:義所當為,力所能為,如理而為,不躁不諉,為而不為,不為而為,無間無遺,一派圓成,法爾如是,曰正知而住。
先生曰:「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四、手置臍下四指處結定印(右手放在左掌上,必兩大指微微相觸);
曰顯、曰密、曰禪、曰凈、曰般舟,乃至空有諸宗,萬流競射,德實一趨。及其趨已,不但競失萬流,而實趨無一德。釋氏之學,萬有之殊,悉盡於此,故曰:人無我,法無我。當人果無人法兩執,又不落在不執處,一派圓成,逢佛說佛,逢祖說祖,逢天堂說天堂,逢地獄說地獄,逢人說人,逢一切說一切,不但善惡境界,地獄天堂,奈你不何,即三世諸佛,釋迦老子亦窺探無門,覷你不著,豈不誠大大夫哉?無如當人偏偏要無事生事,頭上安頭,把一片清凈處所,東糅西雜,放|尿屙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點染堆污,積成穢土,然後萬里趨誠,千方決策,向善知識前求解脫、求清凈。咄!惑哉!是處也,本自清凈,汝自染穢,但除其穢,清凈自復。善知識者不過示汝自除其穢耳!寧有善知識代汝吞卻屎尿邪?
自不撿贅,遑曰說同,意者拋綸江上,或有金鱗破浪而來,非曰緣木求魚,平地撈蝦也。題曰「警語」。
迷信非信,非信卻信,故曰迷。謂所緣境未徹了知,依他起自認識而信也。如病渴者,不知茶可愈而求愈于醫,醫曰:飲茶。病者須信自有病,信有病當醫,信醫能愈病,信茶能解病而遂飲,皆迷信。何也?渴尚未解,何知能解?故曰:依他信非自信,曰迷信。
六、懇禱加持:《易》尚感通,爰立墾禱。懇禱曰感,加持圖通。感而遂通。物且云然,君子勝行,寧忽乎?此密乘之所以重禮拜,而諸宗之所以有祈禱矣。斯法也,大人猶馭,矧彼初機?
曰止曰觀,從本以來,人人具足,個個圓成,亦非他得,不從師授,且非修有。若修而有,小乘法、外道法、邪法也,詎正法、無為法、無上大法邪?良以沉、掉二障,趨役行人,不馳則昏,遂昧本來。若無沉、掉,當下即通。不求已得,及通也得也。沉、掉亦是本來一切,何非大用?若然,行人未通、未得者,固不得言無修也。修者何修?去沉、掉耳。此開六法,果當人直下,心如虛空,不著空見,應用無礙,動靜無心,凡聖情盡,能所俱泯,則性相如如,無不定時也。於焉千法皆贅,一法也無,況雲六邪?檢之! 勉之!
(二)正修止觀之助行
一、 內住:即念住,攝外攀緣,離內散亂,最初繫心故;
四、慢重者應緣界差別法(地水火風空識);
當人果能直下薦取,探堂過寢,固無論也。其或未然,寧離功用?且談功用者,不越止觀。
明州大梅初參大寂,問曰:「如何是佛?」寂曰:「即心是佛。」大梅聞已大悟。
諸子復請未已,久之,又曰:「余己罄量敷陳,脫體開說,而猶云云者,何邪?百無可己,於是以四講而權開一門,假說五法,擇揀先聖偉言,略附個人鄙意,如說成帙,且曰善用我法,踏毗盧頂上人;或泥己私,必系驢橛下客。倘不自契乃心,終是吾瞎汝眼:若曰即明本性,方知不從人言。把葉作金,咎固我也:因指認月,義豈他哉?勉之,勉之。」
脊樑,壁立萬仍,單提話頭,如是用功七日,決定悟去,此是山僧四十年前已用之功。』某即依彼所說,便覺功夫異常,第二日兩眼欲閉而不能閉,第三日此己身如在虛空中行,第四日曾不知有世間事。其夜倚欄杆少立,泯然無知。檢點話頭,又不打失。轉身上蒲團,忽覺從頭至足如劈破髑髏相似,如萬丈井底被提在空中相似。
或曰:「先生為何
先生曰:「咄哉!舍卻生鹽亭而覓死趙州,驢年會道去。」
先生曰:「凡有言說都無實義,何有吾宗?」
「六祖能曰:『若得解脫,即是般若三昧。』般若者智慧也,三昧者正受也,舍此則邪則愚,而非至行也。般若三昧即是無念。何名無念?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用即遍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但凈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雜無染,來去自由,通過無礙,是為無念。若百不思,百不想,合眼瞑坐,常令念絕,即是法縛,乃邊見也。不名無念,不名般若,詎曰三昧邪?馬師曰:『前念中念后念,念念不相待,念念寂滅,喚作海印三昧。』是法也,不歷階梯,亦無頓漸,悟此即登佛地,一切不假他求。曰上根,曰中根,曰下根,曰三學,曰多學,曰萬行,曰一行,皆方便而言,就行人迷悟示踐履差齊耳。今茲權開四法,導彼初機。若曰悟門極塵沙罔罄開一法已雲多,固不計也。」
口授:鹽亭袁煥仙先生
三、遠離欲欲如系,離系乃行;
高峰妙曰:「某甲十五齣家,二十更衣,入凈慈,立三年死限學禪。初參斷橋和尚,令參生從何來,死從何去?意分兩路,心不歸一,后見雪岩和尚,教看無字,又令每日上來一轉,如人行路,日日要見工程。因見說得有序,后竟不問做處,一入門便問:『誰與你拖這死屍來?』聲未絕,便打出。次后徑山歸堂,夢中忽憶萬法歸一,一歸何處?自此疑情頓發,直得東西不辨,南北不分。第六日隨眾閣上諷經,抬頭忽睹五祖演和尚真贊,末兩句雲:『百年三萬六千朝,反覆原來是這漢。』日前拖死屍句子驀然打破,直得魂飛膽喪,絕後再醒,何啻放下百二十斤擔子!其時正二十四歲,滿三年限。
臨濟在黃檗會中行業純一。時睦州為第一座,乃問濟曰:「上座在此多少時?」濟曰:「三年。」州曰:「曾參問否?」濟曰:「不曾參問,不知問個什麼?」州曰:「何不問堂頭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濟便去問,聲未絕,檗便打。濟下來,州曰:「問話作么生?」濟曰:「某甲問聲未絕,和尚便打,某甲不會。」 州曰:「但更去問。」濟又問,檗又打,如是三度問,三度被打。濟白州曰:「早承激勸問法,屢蒙和尚賜棒,自恨障緣,不領深旨,今且辭去。」州曰:「汝若去,須辭和尚了去。」濟禮拜退。州先到黃檗處曰:「問話上座雖是後生,卻甚奇特。若來辭read.99csw.com,方便接伊,以後為一株大樹,覆蔭天下人去在。」
「此時無著歡喜處,舉似岩,岩雲:『未在。』更去做功夫。求得法語,未后雲:『紹隆佛祖向上事,腦後依然欠一捶。』 心下道:『如何又欠一捶?』不信此語、又似有疑,終不能決。每日堆堆坐禪,將及半載,一日因頭痛煎藥,遇覺赤鼻問:那吒太子析骨還父,析肉還母話,記得被悟?知客問不能對,忽然打破這疑團。後到蒙山,山問參禪到什麼處是畢工處?遂不知,投山教再做定力功夫,洗盪塵習。每遇入室,下語只道欠在。一日哺時,坐至更盡,以定力挨拶,直造幽微。出定見山,說此境已,山問:『哪個是你本來面目?』正欲下語,山便閉門。自此功夫日有妙處。蓋以離岩太早,不曾做得細密功夫,幸遇本色宗匠乃得到此。原來功夫做得緊峭,則時時有悟入,步步有剝落。一日見壁上三祖《信心銘》雲:『歸根得旨,隨照失宗。』又剝了一層。山雲:『個事如剝珠相似,愈剝愈光,愈明愈凈,剝一剝,勝他幾生功夫也。』但下語猶只道欠在。一日定中忽觸著欠字,身心豁然,徹骨徹髓,如積雪卒然開霽,忍俊不禁,跳下地來,擒住山雲:『我欠少個什麼?』山打三掌,某禮三拜。山雲:『鐵山這一著子幾年幾日方了。』」
古德參話頭得入者,指不勝屈,而策意行心略不外右之理趣。果能把此一心不異,驀直而行,何堅不摧,發悟可立而侍也。然則話頭法門百益而無一害乎?曰:「否!」錢伊庵雲:「話頭之弊,歧途有二。」伊庵造詣固不足稱,然檢點斯處,亦有可取,寧曰以人而廢言乎?今說之以履行者。
調達謗佛,生身入地獄。佛命阿難往而問曰:「你在地獄中安否?」曰:「我雖在地獄,如三禪天樂。」佛又令問:「你在地獄中還求出否?」曰:「我待世尊來便出。」阿難曰:「佛是三界導師,豈有入地獄分?」調達曰:「佛既無入地獄分,我豈有出地獄分?」
(四)參話頭
等如上說而依師,非曰行全,然亦庶幾矣。
「又曰:『山川、草木、鳥獸悉皆念佛念法念僧。』非本分,非宗旨,寧如是云云乎?至於溪深長,添杓柄,三界內,礙石頭,見水知源,睹星悟道,踢翻溺器,蹴破腳頭,緣風動以知還,聞雷聲而悟本,從朝至暮,亘古及今,無一時、無一事、無一法、無一物、無一人、無一言、無一理而不是本分,而不是宗旨也。彼以彼為宗旨本分,此以此為本分宗旨。彼若來此,此必毒打彼三十棒。曰趙州,趙州為何信口開河,不畏人言如此,你賣胭脂我賣粉,買個豬頭大家啃。從此各做各的夢,各行各的路,清天白日一物也無,晴空萬里不掛片絲,再莫騙人家男女了。」言已,復顧視諸子曰:「會么?」進雲:「不會。」
又把一個話頭,喜怒靜鬧處亦須提撕,第一不得用意待悟。若用意待悟,則謂我至今迷,執迷待悟,縱經塵劫亦不能悟。但舉話頭時,略抖擻精神,看是個什麼道理而已。
3.話頭之參法
(3)、空見,一切法因緣而生。
世尊升座,眾集。文殊白椎曰:「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借錯攻玉,尚詠他山;展此勝行,寧忘助伴?緣苟有愆,過患立顯,廢半途返歸車者,悉由此也。先聖憫之,爰開六法:
二、食知量:萬病多從食有。詎知食即是病?行者食時當作疾病想,防護想,不自在想,報恩想,葯想,如量而止。
九、呼吸任其自然。
又此五戒者,任何一戒嚴守專工,悉能了徹本來,發明大事,況盡持乎?他方非計,以吾土言,道宣輩其先例也。
阿難尊者問迦葉尊者曰:「師兄,世尊傳金縷袈裟外別傳何法?」迎葉召阿難,阿難應諾,迦葉曰:「倒卻門前剎竿著。」
廣漢揚光代
(三)正修斷除沉掉方法
如此大賭?」先生:「與其儉也寧奢。」
金陵俞道婆市油糍為業,常隨眾參問琅琊,琅琊以臨濟無位真人語示之,一日聞丐者唱蓮花落雲:「不因柳毅傳書信,何緣得到洞庭湖?」忽大悟,以油糍投地。其夫曰:「汝顛邪?」婆掌其夫曰:「非汝境界。」往見琅琊,琊望之,知其造詣,問:「那個是無位真人?」婆應聲曰:「有一位無位真人,六臂三頭努力嗔,一擘華山路兩分,萬年流水不知春。」
四、于諸煩惱樂斷能斷。
行人既不越乎止觀,然則緣當何緣?此無定法,要以行人樂欲及煩惱輕重而為對治。略開六法:
四、應決定三見:
二、掉舉,貪彼前境,妄計過未,搖心異趣,隨業散亂者,掉舉也。如心緣無念而定久,則放心不求,自意不牧,遂至朋從。
六、唇合任其自然;
昔富樞密季申以此道叩大慧杲,杲曰:「切不可被邪師輩胡說亂說引入鬼窟里,閉目合眼作妄想。邇來祖道衰微,此流如麻似粟,以盲引盲,牽入火坑。雖暫拘得個臭皮袋子住,然意識紛飛,猶如野馬,宗杲亦嘗為此流所誤。後來若不遇真善知識,幾至空過一生。每每思量真是叵耐。以胡不惜口業,立救此弊。」在彼宏時,禪德遍叢席,而守靜守默去道已遠,況曰龍虎坎離,修性修命邪?不徹其非,極其甚,則放僻邪侈,無所不為,以善回而遭惡果,龜玉毀犢,伊誰之咎?師實為之,非僅此也。昔婆修盤頭一食不卧,六時禮佛,清凈無欲,為眾所歸。閦夜多尊舌將欲救之,謂其徒曰:「此遍行頭陀,能行梵行,可得佛道否?」徒曰:「我師精進,何故不得?」閦夜多曰:「汝師去道遠也。設苦行歷于塵劫,皆虛妄之本。」其徒同憤,厲聲問曰:「尊者蘊何德行,而譏我師?」閦夜多曰:「我不求道亦不顛倒,我不禮佛亦不輕慢,我不長坐亦不懈怠,我不一食亦不離食,我不知足亦不貪慾,心無所希名之曰道。」婆修聞已,發無漏智。苦行如彼,猶曰遠道,何去何從,不筮卜而燭照。勝行自起,邪途遠離也。
是九相者,修定行人必經之程,得等持已,心一境性,即時身心輕安,名為得止。止者定也,行人證此輕安,即得定也。然此亦有四勝相,恐學者昧而不察,得少忘全,特開四法,檢其偽真:
二、遍身如風,內觸妙樂;
既得地已,行住坐卧無非道場。為利初機,故言坐法。金剛坐、獅子坐、七支坐等,生有多名,名有多德,都非此急。今以下之九法為行者的趨,若忘筌蹄,是此非此,均無不可也。
一、掉舉時應修止;
二、戒清凈,戒如筏,舍筏何渡?
濟來日辭黃檗,檗曰:「不許他去,只往高安灘頭參大愚,必為汝說法。」濟到大愚,愚曰:「甚處來?」濟曰:「黃檗來。」愚曰:「黃檗有何言句?」濟曰:「某甲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過無過?」愚曰:「黃檗與么老婆心切,為汝得徹困,更來這裏問有過無過。」濟于言下大悟,乃曰:「原來黃檗佛法無多子。」愚揪住曰:「這尿床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過什麼道理,速道!速道!」濟于大愚肋下築三拳,愚拓開曰:「汝師黃檗,非干我事。」濟辭大愚,卻回黃檗,檗見便問:「這漢來來去去有何了期?」濟曰:「只為老婆心切。」便人事了,侍立。檗問:「甚處去來?」濟曰:「昨蒙和尚慈旨,令參大愚去來。」檗曰:「大愚有何言句?」濟舉前話,檗曰:「大愚老漢饒舌,待來痛與一頓。」濟曰,「說什麼待來?即今便打。」隨後便掌,檗曰:「這瘋顛漢來這裏將捋虎鬚。」濟便喝,檗喚侍者曰,「引這瘋顛漢參堂去。」
丙、勤三學
四、近住:收攝失念,及馳散已,能如理安住;
第四講或者問
先生曰:「當人開眼閉眼,凡所見色,皆是見心,心不自心,因色故有。汝但隨時言說,即事即理,都無所礙,即菩提道果也。菩提道果者,慧果也。慧果者,佛果也。能如是即上趨乎三藐三菩提也。寧舍此而別有他學曰去取邪?故曰道不屬修,若言修得,修成還壞,即同聲聞;若言不修,即同凡夫。或曰初機者不言修,云何達道?況今之修道者遍諸方,何邪?」
二、嗔重者應緣慈悲法;
一、迷信
6.話頭之罷參
二、昏沉時應修觀:
曰:「莫妄想,踏踏實實學佛,等如上說而無過患,必戒律精勤者,方堪作師。師之難值不亦甚乎?https://read.99csw•com
一、言。言無善惡,一出師口,炫如章甫,義無非謗,寧有纖違?苟涉稍疑,必滋大過。雪峰所以三上投子,圓悟終至一病金山。
問者大惑,益阻,復禮而叩曰:「學人愚昧罔測幽遐。願先生哀我赤忱,並矜來學,令未入者思入,思入者能入,能入者升堂及寢而得入,用光前烈,為章後世。」
一、跏趺或半跏趺(如有病或吃苦隨坐亦可);
西充揚介眉
先生曰:「自性本來具足,但于善惡事上不滯,喚作修道人。船子誠曰:『藏身處莫蹤跡,莫蹤跡處莫藏身。』喚作修道人。不如密多曰:『出息不隨眾緣,入息不居蘊界。』喚作修道人。百丈曰:『即此用,離此用;離此用,即此用。』喚作修道人。』舍此不圖,取善舍惡,觀空入定,悉屬造作,統攝馳求,詎知轉求轉疏,轉疏轉遠,窮劫不能履乎上階而趣慧果也,悲乎!悲乎!
鐵山璦曰:「僧十三歲知有佛法,十八出家,二十二為僧,先到石霜,記得祥庵主教時時觀見鼻頭白,遂得清凈。後有僧自雪岩來,寫得岩坐禪箴看,我做功夫卻不從這裏過,因到雪岩,依彼所說做功夫,單提無字,至第四夜通身漢流,十分清爽,繼得歸堂,不與人說話,專一坐禪。后見妙高峰教十二時中莫令有間,四更起來便摸索話頭,頓在面前,略覺困睡,便起身下地也。是話頭行時步步不離話頭,開單展缽,拈匙放箸,隨眾等事,總不離話頭,日間夜間打成片段,未有不發明者。依峰開示做工夫,果得成片。三月二十日岩上堂雲:『兄弟家久在蒲團上瞌睡,須下地走一遭,冷水盥漱,洗開兩眼,再上蒲團,豎起
(一)隨體消
沙彌十戒,比丘二百五十戒,善薩十重、四十八輕戒,密乘十四,優婆塞優婆夷等,乃至八萬細行,統曰戒也。無戒何以全德?德不全行焉尚?尚行全德,君子勝行莫尚乎此。行人無始落沒天涯,還家路迷,盪不知返。邪師詭說異論龐然,今欲回車,途何由識?此戒者指途的要,依要而行,安全抵舍,故曰:「佛涅槃后,以戒為師。」《永嘉集序》曰:「非戒不禪,非禪不慧。」
香岩擊翠竹以明心,靈源見桃花而悟本,從緣也。古德曰:「從緣入者得力強。」蓋謂其直切契證,而遠離乎情緣意度也。
上說雜摘經論,百中僅一,行人但企於此,曰觀曰止其庶幾也。然略而未及者,止觀之前行資糧,並正行時之助行,與斷除沉掉之方便耳。寧可忽乎?權開三法,次略說之:
六、寂靜:于粗尋思煩惱,能起正念,斷除令心不流散故;
「恰恰用心時,恰恰氣無心用;無心恰恰用,當用恰恰無,學學何道?會會何法?有學有會,恰恰學錯會錯。」「然則無學無會邪?」曰:「否否:有且錯,況無邪?」
(二)、作用道理。以作用而自明(如筆墨人作用而成字);
一、勝妙止觀。先得止而後起觀者;
大慧杲曰:「當人當以生死二字,貼在頭上。茶里飯里,靜處鬧處,念念孜孜,心知煩悶,迴避無門,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到這個境界時,善惡路頭,相次絕也。切莫放過,正好把一個話頭直截看下,看時不用搏量,不得註解,不用分曉,不得向開口處承當,不用向舉起處作道理會,不得墮在空寂處,不用將心等悟,不得向師家說處領略,又不得掉在無事由里,行時卧時,但切切提撕,提撕得熟,口議心思都不能及,方寸里七上八下,如咬生鐵橛莫滋味時,千萬莫要退志,正是好消息到也。
雲門偃以己事未明,往參睦州。州才見便閉卻門,偃乃叩門。州曰:「誰?」偃曰:「某甲。」州曰:「作什麼?」偃曰:「己事未明,乞師指示。」州開門一見便閉卻。偃如是連三日叩門,至第三日,州開門,偃乃拶入,州便擒住曰:「道!道」 偃擬議,州便推出,曰:「秦時(車度)轢鑽。」遂掩門,損偃一足。偃從此悟人。
二、隨順上觀。依學人功行方便次序不定。
二、心埋怠忽。未了當體圓成,無德不具,放心不系,怠忽趑趄,謂此三學,聖者所居,凡庸寧至?或雲法爾如是,何假他術,以智隍之精勤,未遇玄策,猶困半塗;慧南之勇銳,不識雲峰,尚落寞臼。況其餘乎?惟以怠居,遂遠離勇。古德曰:幾多鱗甲為龍去?蝦蟆依然鼓眼睛。
戊、悟緣
三、安住:或失念,或馳散,能復斂攝故;
靈默初謁馬祖,次謁石頭曰:「一言相契即住,不契即去。」石頭據座,默便行,頭隨即召曰:「闍黎!」默回首,頭曰:「從生至死,只是這個,回頭轉腦作么?」默言下大悟,乃拗折拄杖而棲止焉。
如是六法,行人朝斯夕斯,藉助于彼,所作必辦。
序曰:大言希聲,大聽絕聞,大道無階,不即匪親,求之轉遠。其趣學也,不亦難乎?抑已淵矣。
三、修止修觀于沉、掉仍不能去,應起經行或諷誦、持念、懺悔,總以遠離為是;
第一講 緣起
南充徐劍秋
進雲:「行人但有言時不作有想,無言時不作無想,即實義,即宗旨,即階道歟?」
一、貪重者應緣不凈法;
依先聖教言,如理而知,如實而行,或觀或止,以戒以誠,丕說詮乎已言,幽理彰于未著,句破《楞嚴》先型悟則,語閱玄沙竟徹,靈源曰:「依文字。」古德曰:「從文字得力者弱。」蓋幽雖漸著,理難徹忘矣。
檢擇話頭,以何為尚?大慧杲多主單提「無」字,天奇瑞專以「誰」字示人,伊庵則以「無夢無想主人公畢竟在什麼處安身立命」,為學人必參,此乃能於八識上大亞一刀云云。余意不然,火器鐵器,均能殺賊,任一話頭皆可結秀。苟能激得學人疑情起者,便是殺賊利器,固不必拘有義路、無義路,或半有半無義路等。所謂欲尚無所尚,欲為無所為矣。比來叢林,總以念佛是誰交令學人一味死參者,亦可笑也。
次日馬祖升座,眾才集,師出,卷卻席。祖便下座,師隨至方丈,祖曰:『我適來未曾說話,汝為甚便卷卻席。」師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頭痛。」祖曰:「汝昨日向甚處留心?」師曰:「鼻頭今日又不痛也。」祖曰:「汝深明昨日事。」師作禮而退。師再參,侍立次,祖目視繩床角拂子,師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向後開兩片皮,將何為人?」師取拂子豎起,祖曰:「即此用。離此用。」師掛拂子于舊處,祖振威一喝,師直得三日耳聾。
樹信依師,舍三學而業何修、德何進?三學者,戒定慧也。無戒而德莫全,無定而事莫成,無慧而智莫顯。德者仁也,慧者智也,事者勇也。釋曰戒定慧,孔曰智仁勇。東方有聖人焉,西方有聖人焉,此心同,此理同,蓋不同即非聖人。古德雲:「同一鼻孔出氣。」故曰:十世古今始不離於當念,無邊剎境自他不隔于毫端也。然學人致力於斯,每生多異,今以二法揭其咎。
三門惟信得入,民無信不立。雪岩欽曰:「山僧五歲出家,在上人侍下,見與賓客交談,便知有此事,便信得及。」又信為道源功德母,無論勝行劣行,非信不起;上智下愚,無信不立。大德勝業,當人每忽而不趨。或趨而不至,乃至沉淪六趣,流浪生死者,信不信也。不然寧有飢逢王膳,棄而不餐邪?信之樹不可緩矣。故曰:一入信門便登祖位。然信德彌多,今略立二,以開來者。如十信等,當人閱教而通,固非此立也。一迷信,二實信。
六、等分行者應緣各別緣上諸觀。
進曰:「噫!我知之矣。有無不拘,一派圓成出主人奴,法爾如幻,的實義,的宗旨,的階道矣故六祖能曰:『有無皆不立,長御白牛車。』如何?」
(三)、證成道理。以證得而自明(如飲茶已而渴解);
丁、警語
二、堅脊(直如樹銅錢);
三、事。事無違順,一出師門,嚴如王令,義無稍諉,寧有遲違?苟懷去取,必滋大過,所以臨濟領命而赴公安,丹霞聞語而趨南嶽。
二、定學
1.話頭之緣起
是法圓成,當體即是。自無始來,不曾生不曾滅,無去無來,無常無斷,非空非有,非短非長,覓自己冤,何有於人?矧曰師邪?然自無始迄今,又非師莫辦。比來師道衰微,至可悲痛,咎固在師,非僅關乎來學也。大慧杲雲:古人見你迷卻路,為你作指路頭人而已。實允禪道佛法可以傳授。才說有傳有授,便是邪法,說理說事,就正說邪,https://read.99csw.com儘是非法。那堪更說有玄有妙,可以傳可以授乎?故民有傳有授是無明法,是有為法非智慧法,非無為法,不然,若以奇特玄妙在胸中,抄在冊上,遞相沿襲,口耳傳授,詡為宗旨者,是邪毒入心,不可治療,古德謂之謗般若人,千佛出世不通懺悔者也。昔雍正序《永嘉集》雲:黃梅曹溪密室夜分,傳衣授受,究何曾道一字邪?曾溪雲:自性自度。黃梅雲:如是如是。既自性自度,則黃梅何授?曹溪何受;永嘉之於曹溪更可分明,舉似天下。永嘉參承只一宿耳,觀其問答語句,全是逆水之機,毫無順水之意。然則曹溪何授?永嘉何受乎?不知無授無受,永嘉正從此得曹溪法乳,不可誣也。故曰:不依師授而亦非師莫辦也。
法閦上座久依五祖,未有所入。一日造室,祖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曰:「法閦即不然。」祖以手指曰:「住!住!法閦不然著么生?」閦於是啟悟。
七、最寂靜:于極尋思煩惱亦能斷除,或時失念率爾現行,亦能治伏,如是等過,令不更起故;
編撰:樂清南懷瑾
廣額屠兒于涅槃會上放下屠刀,立便成佛,自雲:「是賢劫千佛一數。」
(四)、法爾道理。不待證而自明(如三加二等於五〕。
先生怫然而起,翻然引去。諸子自恣,莫岸其涯。如是數日數問,莫聞其旨。中秋之前夕,庭桂宵馥,砌蘭夜芬,共茗月下,中間如前。
此略立二支,余固不及也。依次第言三學,啟當人之一行。
五、沉多者,應多思維定有功德;
一、志困平常。嘗自念言,是三學者人人能作,人人能解,實無奇特,寧有勝行?以白樂天之賢,白鳥窠言,猶曰三歲孩兒解得,況其餘乎?惟以平視,遂忽不趨,無始沉淪,長劫沒頂。古德譏曰:「近山無柴,近河無水。」
三、身內如滿溢狀;
問:「真正修道人不見世間過,未審不見個什麼過?」汾陽昭曰:「雪埋夜月深三尺,陸地行舟萬里程。」曰:「和尚是何心行?」汾陽昭曰:「卻是你心行。」
煥師乃口授茲篇,一改平昔壁立千仞之風,而囁囁如老嫗談者,蓋黃葉止啼,誘掖初機,將以無階而階,求大言于聲,大聽於聞也。曰一門.曰六法,信口赴機耳。雖然依言立義,立處即真,苟至於真,則又一毫不寓,萬相咸該,如牟尼珠然。方方顯色,色|色透圓,而於是珠者色歟?圓歟?噫!其初學之津梁,入德之勝徑者矣。人俊躬味斯法,妙逾靈蘭,義不忍埋,發付之梓,乃揭于同儕,曰還家要道,及寢良規,於是乎在。
《黃葉閑談》
是法分二,一擇師,二事師。若盲師言事,非君子之行也。事不慎始,義則鮮終,行人進業,必難及成。首說擇師。
記事:潼南傅仲穆
又嵩岳元圭答乞戒者曰:「汝既乞戒,即既戒也。所以者何?戒外無戒,又何戒哉?又曰:「若能無心於萬物,則罹欲不為淫,福淫禍善不為盜,濫誤疑混不為殺,先後違天不為妄,昏荒顛倒不為醉,是謂無心也。無心剛無戒,無戒則無心,無佛無眾生,無汝無我,孰為戒哉?」云云,如彼說又何邪?
五、時,謂於過未現決定如此;
若然有傳有授,說妙說玄,已遠隔三千。矧乃龍虎坎離,修性修命,熒惑人家男女,毀壞先聖教言邪?孟子曰:「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比來邪師詖說,上下盈盈,己覺者習而不遷,安於舊染,未覺者昧而不返,未歷新趨。天下昏昏,暗然失鈞。禍固逾于洪水猛獸也。
實信無信,無信乃實。如病渴者,既知自病知病求醫,醫令飲茗。飲茗既已,覓渴已無,信於何有?如是而信,曰實信。
校訛:峨山大坪寺釋通遠
俱胝和尚參天龍,龍豎一指示之,俱胝大悟。
「次后被問:『日間浩浩作得主么?』答曰:『作得。』又問:『睡夢中作得主么?』答曰:『作得。』又問:『正睡著無夢時主人公在何處?』於此無言可對,無理可伸。和尚囑雲:『從今後不要你學佛學法,窮古窮今,只飢來吃飯,困來打眠,才眠覺來,抖擻精神,我這一覺主人公畢竟在什麼處安身立命,自誓拼一生做個痴獃漢,定要見這一著于明白。』經及五年,一日睡覺正疑此事,忽同宿道友推枕子落地作聲,驀然打破疑團,如在網羅中跳出。所有佛祖淆訛公案,古今差別因緣,無不了了,自此安邦定國,天下太平,一念無為,十方坐斷。」
止觀理趣既已粗知,於焉起行得地為上,古哲擇處,人物悉宜,四時咸序,曰山、曰海、曰崖谷、曰市廛,總以便利行人,不害進業為是。當人自檢。
上之種種,無一而非透路,無一而非要門,總在當人明得透,信得及,把得住。一聞便信,一信便行,一行便深,一深便直趨,而入間達奧,方堪稱為宗門種草。若徘徊歧路,相羊兩頭,痴雲甚矣!
5.話頭之檢擇
進雲:「有無不居,學人究從何會?」
鹽亭王乃鶴
《黃葉閑談》序
4.話頭之歧路
學人貪程嗜異,未得飾得,百其人,百其病,詎知愈貪愈遠,愈嗜愈離,本無遠近,何有程貪?
或曰:「他或道得出時如何?」
苦哉!苦哉!去聖時遙,今之所謂善知識者,多未親見親證,或見也證也,大都滯在半途,未及其至,盡把光聖言章,古人妙義,蘊在胸中,或抄在冊上,外形大德、內蘊巨奸,處處要人供養,滴滴陰埋已私,學人或有請益,師家無由觀機,於是稱鄭稱揚,說禪說道,是己非人,叛聖離經,狐媚莘莘學子,鈍置人家女男。如是之流,不但教令學人吞沒屎尿,而師家早已預吞自吞也,苦不自覺耳:可無悲乎?等如上說,猶是一期方便之語,都非達者向上之程,何也?滯在凈穢也。若有智慧人、過量人、本分人一聞便知,一舉便明,在這個場所說什麼穢、什麼凈、什麼優、什麼劣、什麼學人、什麼師家,把一切穢、一切凈、一切優、一切劣、一切,學人師家拋向無生國里,然後從凈上、穢上,優上、劣上、學人師家上頭頭上顯,物物上明,坐水月道場,行空花佛事、所謂凈佛國土,成就眾生也。門也者門乎此。為何如此?久之,乃曰:玄都觀里桃千樹,儘是劉郎去后栽。
(2)、菩提見,即覺也,行人當凈佛國土,成就眾生,難行能行,決不推諉;
(一)、觀待道理。以觀待而自明(如煙起而知有火);
警語醒言,罄竹難書。今但及此,嘗一臠而甘全鼎,所謂醫病不假驢馱葯者也,翠竹黃花何非般若?何非法身?仁者幸自檢耳。
記言:鹽亭黃人俊
八、眼微開,自鼻端下視(遠五尺近三遲);
五、項微俯(項左右有脈如魚鰓,出入循環衝動內氣,故易掉舉,微俯則壓二脈不動,自然在定也):
觀亦開二門、六事。二門者,一、正思擇,二、正極思擇。正思擇緣盡所有性,正極思擇緣如所有性,此復依六事而行,觀察如次:
此法至易至簡,至高至玄,勝行中之特行,要法中之妙法也。以言乎義,空生莫贊;以言乎慧,身子莫詮;攝上中下三根,普過未現三際。行者何修,得聞此法?既聞此法,即得此法;既得此法,喻如金剛王劍,魔來斬魔,佛來斬佛,何堅而不摧邪?伊庵曰:「是法也,窮未來際而不渝。」知言哉!爰以六說,略盡其義。
三、密護根門:色聲香味觸等,本自虛寂,當體即空,如空無染,仁者自鬧。苟不取相於外,云何能動于中?內外翕然,天君寂然,漏泄遠矣。
(一)、未修止觀前應具之資糧備預不虞,先哲所欽,矧應具之資糧乎?詩曰:「乃裹餱糧」,唯識於斯,特立一位,曰資糧體,固不可忽也。今依論摘四:
結稿: 隆昌饒盛華
水潦和尚問馬祖:「如何是西來的意?」祖乃當胸踏倒,師大悟,起來拊掌大笑雲:「也大奇!也大奇!百千三昧,無量妙義,只向一毛頭上一時識得根源去。」乃作禮而退。師后告眾雲:自從一吃馬祖踏,直至如今笑不休。」
無厭足王入大寂定,乃敕有情無情皆順於王,若有一物不順於王,即入大寂定不得。
五、調順:思維定生功德,樂察煩惱過患,令其調伏心不散亂故;
錢伊庵曰:「參話頭之弊,厥有二岐。一說道理,二認光影。如參無夢無想公案,忽然自心謂雲:不過令斷妄想,亦別無奇特,又謂既無夢想何有主公?更以所參在無夢想處,而實悟不在此之類,各各游思,種種妄想九九藏書,落說道理邊收也,參情緊急,忽覺本心,如日當空,或如孤燈獨照,或密入無間,或大彌虛空,或金光閃爍,或暗然空寂,或大地平沉,或見佛菩薩像,以及一切殊勝非殊勝,種種皆光影邊收。非悟門,非本心也」
睡眠適度:是睡眠者,本系過患,身不堪能,乃暫休息。行者應作如是思維、務于自所緣自思擇,審度如理,即在睡中亦不忘失。睡眠時間亦須適合,總以回復疲勞為度,過短過長皆為過患。睡眠方式以吉祥睡法為是。蓋此式諸聖所由,能除惡夢及貪著睡眠等諸過患也。
記義:鹽亭范天篤
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迎葉。」
一、戒學
如是等法,當人倘一覷覷破,曰止曰觀,曰戒定慧、曰三藏十二,勝劣一切等說,都成話柄也,詎不毅然大丈夫哉?苟自縛而求解,無病而長呻,三世諸佛將奈爾何?
法本無法,無法亦法。今必依法,便摘古德參情數則,似之以新來學。黃檗運曰:「若是丈夫漢,看個公案。」僧問趙州:「狗子有佛性無。」州雲:「無。但二六時中,看個無字,晝參夜參,行住坐卧,著衣吃飯處,屙屎放|尿處,心心相顧,猛著精彩,守個無字,日久月深,打成一片,忽然心花頓發,悟佛祖之機,便不被天下老和尚舌頭瞞,便會開得大口也。達摩西來,無風起浪;世尊拈花,一場敗闕。到這裏說什麼閻王老子,千聖尚不奈你何。」
進曰:「若然,無言無說即實義,即宗旨,即階道歟?」
五、養。師恩逾父母,蓋父母生汝色身,師生汝法身也。色身累劫無窮,父母塵沙難計。此法身者實生自師,師只一師,法只此法,且生則永生,理無生滅,寧有斷常?故曰恩逾父母。然有二法事之,一身供養,二法供養。身供養謂口體之奉,法供養謂荷擔大法,宏濟蒼生。
五、尋思重者應緣出入息法;
「然則究竟一句畢竟如何?」
第二講 權開一門
三、相,謂所緣之事,思維其自相及共相;
華陽呂寒潭
又僧問趙州:「狗子還有佛性無?」州雲:「無。」此一無字,便是破生死疑情的刀子也,這刀子把柄只在當人手中,教別人下手不得,須是自家下手方親,若捨得性命,方肯下手,反之亦須在疑不破處,捱將下去。倘驀然自肯捨命,一下便休,那時方信靜時便是鬧時的,鬧時便是靜時的,不著問人,自然不受邪師胡說亂道也。
行既趨乎上階,業每新于日異。篤行固一,業相繁多。先聖以九法表之,令行者無棲故窠,日新乃德,甚可追也。今示定相,亦曰止相,當然應有之過程如次:
既得止已,依輕安力起分別觀。觀法雖多,我空觀最為殊勝。所以者何?以此觀者,能破根本我執也。如是分別思維,因止以觀,因觀以止,有時全止無觀,有時全觀無止,有時觀止雙忘,有時止觀共顯,時時增上,了體明靜,所觀能觀,一切不系,內心外境,了不可形,而當人在此過程之中,所見如虹如電,如日月,如流星,勝境劣境,光影非光影等一切境界,不舍不取,無憎無愛,一一消歸自性,乃曰觀果。
三、慧學
先生曰:「向汝道:木樨花開八月秋。」
長慶叩百丈之室,曰:「願識佛性義。」丈曰:「大似騎牛覓牛。」慶曰,「識得后如何?」丈「如騎牛人歸家。」慶曰:「未審始終,如何保任?」丈曰:「如牧牛人執杖視之,不令犯人禾稼。」慶從茲領旨,享受下半截風光,更不馳求。此隨體消之楷范,是法也,易滯在體,而難脫落。古德曰:「就體消停得力遲。」
或問曰:「凡聖情盡,體露真常,但有文言,皆無實義。趙州雲:『老僧此間即以本分事接人。若教隨伊根機,自有三乘十二分教。』在今先生如說云云,不但顯違趙州,而亦大背宗旨。」如是數問,先生不答,巍然據座,眾渴聞義,敬候朗音。
乙、依師
一、地隨順,上文已粗說,即得爽塏之地等;
久之先生顧示諸子,彈指一聲曰:「會么?」
二、理。理無是非,一經師許,重如典謨,義無稍異,寧可軒輊?苟越其藩,必滋大過。文益抉擇于地藏,洛浦服膺于夾山,其先例也。
大珠慧海初參馬祖,祖問:「從何處來?」珠曰:「越州大雲寺來。」祖曰:「來此擬須何事?」珠日:「來求佛法。」祖曰:「我這裏一物也無,求什麼佛法?自家寶藏不顧,拋家散走作么?」珠曰:「阿哪個是慧海寶藏」祖曰:「即今問我者是汝寶藏,一切具足,更無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外求?」珠于言下自識本心,不由知覺,踴躍禮謝。
一殺,二盜,三淫,四妄,五酒。
曰止觀,曰勝妙,曰隨順,種種名,種種法,悉以實詮人無我、法無我為其究竟。當人苟直下無我,無我則無心,無心則無法,無法則無人,而大用繁興也。曰止曰觀,詎不悖乎?其或未然,刺股封衾,寧忘載道?既載道也,而於此道起大障礙者,厥有多咎,今但及二:
當人生不知來,死不知去,捨生受生,虛縈苦樂,頭出頭沒,盪不知歸。先聖憫之,為設檀度,廣開則八萬四千,略舉盡四攝大度,要皆非信莫御。三藏十二亦不過生起學人信心,激發初機疑情耳。蓋疑極而信生,信極而疑亡。信疑交喪,實相炳然。倘不借激於信,假權于疑,勝徑莫游,苦海何濟?六度四攝,三藏十二衍文也。昔者純陽信黃龍激發而碎琴。文悅疑清素,風規以分果,皆能發明大事,了徹因緣,故曰:萬行莫先於樹信、信樹而道自通、德斯懋矣!
乃曰:「凡聖情盡,誰知凡聖?體露真常,體所露者何一非妄?即妄即體,真從何露?今既有真,何真非妄?文言非實,若無文言,即雲實邪?若然三乘十二不如死牛死狗,汝學佛乘縱極其至,死牛死狗也,何有于道?昧孰甚焉!又三乘十二若非本分,若非宗旨者,舍三乘十二即本分,即宗旨邪?如是彼說不通三乘十二者,不聞三乘十二者悉為本分,悉為宗旨也。是汝學佛乘為冤,不亦謬乎?固不僅三乘十二也,曰山川,曰草木,曰鳥獸,曰昆蟲,曰星辰、雷電、風雨、晦明、人我、眾生等,何一而非本分?何一而非宗旨?故經曰:『剎說塵說,三世一切說。」
四、品,謂依義及不依義,所得善果惡果;
維摩精舍第一屆行七已,諸子日集,每興難問。若曰:「向上一路,千聖不傳,然則入者何入?趨者何趨?百工之術尚有徑循也,矧單提之的旨,萬有之至行,可以入而無戶,由而無道乎?」於是咸趨座下禮問。
三、痴重者應緣緣起法(十二緣起);
中華民國三十二年十二月
七、舌抵上齶;
進雲:「若然必曰何修而後見性明心?」
一、頭項似重,而無損惱;
門人鹽亭黃人俊敬序
先生曰:「是話頭也,在未悟前為方便般若,既悟後為實相般若。未悟前參一話頭便是一話頭,有參時有不參時,有打成一片時,有走著而片段不成一片時,迄徹后一話頭該一切話頭,一切話頭為一話頭,大地、山河、風雲、雷雨、四時八節、人我是非,一切三昧,一切修多羅,十方聖哲,四類含生,語的、默的、靜的、動的,何一而非話頭?學人多到此,參也是他,不參也是他,覓一星兒參与不參皆是戲論,皆是諍語,皆不可得,何時而已?落在何處?當人自檢,思之思之。」
先生復曰:「苦言能入,龜毛千尺:若言不能入,不特佛法無靈,而且兔角萬尋。」
(三)依文字
維摩會上,三十二菩薩各說不二法門。文殊曰:「我於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為菩薩入不二法門。」於是文殊又問維摩:「仁者當說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維摩默然,文殊贊曰:「乃至無有語言文字,是菩薩真入不二法門。」
既值師也,或慢而不事,事而不虔,虔而不恭,業必不修,德必不進。爰以下之五事律之,所作必辦。
曰:「有且非,況無邪?」
或曰:「湛堂准謁梁山乘,乘曰:『驅烏未受戒,敢學佛邪?」准捧手比『壇場是戒邪?三羯磨梵行阿闍黎是戒邪?』乘大驚。又有以戒定慧學問一古德者,德曰:『我這裏無如是閑傢具。』」
峨山大坪寺釋通寬
一、昏沉,心身於所緣境,無堪能性者,昏沉也。如心緣無念而定久,漸心昏身疲,九九藏書繼至睡眠等。修定行人最難辨者此耳。蓋掉舉易知,昏沉難撿,古人於此乃開二門,一粗二細。粗固無論,細為如何?渭于所緣境稍不明顯,心無策勵,皆昏沉也。比來同輩每印個似清凈境界,或少許光影者,即曰得某定、某三昧。以余勘之,皆昏沉也。去聖日遙,謬陽焰而曰清波,可無懼乎?
話頭者,黃檗揭於前,妙喜倡於後,比來宗門下客,言趣乎入處,莫不竟尚話頭。而古人一言一句,契機契理,息心忘心,發明大事之風,不必曰無,然亦漸寢也。原古人純篤,大事未明,如喪考妣,異域抉擇,殊方趨誠,心搖搖于勝義,情殷殷而神一。孟子曰:「是集義所生。」集義而生,非話頭即話頭。話頭之義實亦潛寓也。末法人情澆薄,集義既難,趨誠者少,而此法門遂應運而誕也。旨哉!旨哉!千古不渝,人百其口,詎能罄贊?
進雲:「不會」
黑氏梵志獻合歡梧桐花,佛召仙人放下著,梵志放下左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放下著,梵志又放下右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放下著,梵志曰:「吾今兩手俱空,更教放下個什麼?」佛曰;「吾非教汝放舍其花,汝當放舍外六塵,內六根,中六識,一時舍卻,無可舍處,是汝放身命處。」梵志於言下悟無生忍。
甲、起信
記曰,「知止而後有定。」佛曰:「奢摩他。」天台大小止觀,定相千差,定名匪一,曰定則不二。佛說無量法門,總攝止觀。止者心一境性,觀者抉擇法慧。心一境性緣無分別,抉擇法慧緣有分別。無分別斷煩惱現行,有分別斷煩惱隨眠,二者相依,疾風掃葉。若曰偏廢,必覆輔車。又止者定也,觀者慧也。今以觀糅雜于定學,共立一節者,蓋以遍言,無止非觀,無觀非止,且欲于下文第四節,間彼參話頭等四法也。黃葉止啼詎實義乎?是皆路途之方便,非及奧之良規。若及奧也,則此戒定慧學皆為閑話,尚何所謂糅雜非糅雜邪?然此止觀亦開為二:
真凈文居洞山時,僧問:「華嚴論雲:以無明住地煩惱為一切諸佛不動智,一切眾生皆自有之,只為智體無性無依,不能自了,會緣方了。且無明住地煩惱如何便成諸佛不動智?理極淵深,絕難曉達。」文曰:「此最分明,易可了解。」時有童子方掃地,呼之,回首,師指曰:「這便是不動智。」又問:「如何是佛性?」童子左右視,惘然而去。師曰:「這便是住地煩惱,若能了之,即今成佛。」
先生曰:「從此。」進雲:「何故從此?」
止既得已,由此起觀,曰妙勝觀。以外道例,止共而觀不共。蓋外道有止而無觀,縱曰觀,非此之觀也。
先生曰:「我便拜他三拜。」
一、擇師
趙州詮曰:「汝但究理,坐看二三十年,若不會,截取老僧頭去。」
是法也,止觀雙運,遮照互通。止則沉、掉皆破,觀則體用齊彰。懼顯而放,遮以詮實;慮隱而拘,照以明真。不沉不掉,無放無拘,入乎否邪?此觀音入德之門,諸菩薩入德之門,三世諸佛一切賢聖入德之門也,然則參法伊何,說如下支。
先生曰:「止!止!學般若人慎勿如是戲論,如是謗言,如是惡口。倘不自悛,詎曰遺譏君子實亦果遭迂曲。」
如是數請,先生以手拈鬚,以目顧眾,久之乃曰:「此事人人具足,個個圓成,不趨己入,說個直超,早已成了接引之言,方便之語。何也?所謂法身、化身、報身、穢上。凈土、實報莊嚴土、常寂光上,一切一切已舉未舉,無不等現,法爾圓成,不從人得,不因師授,不以己求,實無修證,千聖所由,諸佛共履,而當人偏偏要入許多,知許多,見許多,奇特不奇特?到他分上遂弄成人人不知具足,個個不悉圓成,於是乎入不得入,信不自信。奇言妙義興也,魔外邪正之立,三藏十二文字語言,非文字語言興也。實際理地那有如許多事來?先聖憫之,為設檀度;上中下乘,為利初機;戒定慧學,乃詮共德。就自肯之淺深,假立階梯;因入德之難易,權稱頓漸,實無實法,寧有要門?當人果能於此一覷覷破,一了了卻,不但一切經,一切論,一切臨濟三玄,曹洞五位,溈仰圓相,雲門鑒咦,一切是法非法,勝法劣法等等皆成話柄,而當人自身亦成話柄也。人從何入?趨從何趨?果有入路,或有趨程,諸子諸子,入未入來!」眾無語。
二、事,謂由義所指之一切事;
(1)、出離見,人天六道,善惡諸業,皆為有漏,決不染不著;
第三講 假說五法
一、義,謂于所緣,依聖言教而明了其義;
上之形形色|色、若作實會,埋汝千尺,莫謂余言不先;一作不實會,遠汝萬程,莫渭余言有咎。若雲總不作如是會,許你百千億劫坐在黑山鬼窖,求出不得,求入不得,求住不得,求不住更不得。然則必如何乃得,學人在此心上心下,必自念雲:「先生若不裝模作樣,像那古人做宗師的樣子,故意要鈍置人。倘一口說出,我們當下即得哈哈。」果如是也,我得你不得。何也?縱饒三世諸佛、釋迦老子一時到來,盡量共力道此一句,亦道不出的,且不問汝諸人得與不得。
曰:是法非語言能詮,意識能緣,汝輩但緊緊記著、守著:無戒而德莫階,無舟而海莫泛,則得矣。何也?在他既階既泛之人,何德非戒?何行非戒?何事非戒?若然持邪犯邪,開邪遮邪,開遮持犯之法,以權信願行證之趣為實,因權及實,既及實已,云何是戒?云何非戒?然未濟海者,固不可忘乃舟也。行人行人,即應嚴守下之五戒:
三、平肩(肩須放鬆);
四、行。行無勝劣,一即師躬,端如圭玉,義無稍輕,寧有譏毀?苟懷愆尤,必滋大過。慧勤阻恨而閉戶,清遠興疑而之他,其先例也。
一言知返,千古尚有憲垂;一理契機,當下即明本體。載於史,炫于帙,不勝數也,爰摘古人明言、先哲偉論而次三學之後,再示入德之程。
志公事理不二頌雲:「心王自在悠然,法性本無十纏,一切無非佛事,何須攝念坐禪?妄想本來空寂,不用斷除攀緣,智在無心可得,自然無諍無喧。不識無為大道,何時得證幽玄。佛與眾生一種,眾生即是世尊。凡夫妄生分別,無中執有迷奔,了達貪嗔空寂,何處不是真門。」
(二)從緣入
又日用二六時中,不得執生死佛道是有,不得撥生死佛道是無,但只看個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雲:「無」」如是參法,舍是無法。行人但行是法,無事不辦,即名勝行。上行、梵行,可忽乎?
然則必如何而曰是?昔黃檗問百丈曰:「從上古人以何法示人?」百丈據座。檗雲:「後代兒孫將何傳授?」百丈拂衣便起曰:「我將謂汝是個人。」大慧杲雲:「這便是為人的樣子。」又何曾教汝乾坤大轉,陰陽大交,龍虎坎離,修性修命,如是放言詖語邪?先聖雲:寧可破戒如須彌山,不可,被邪師熏一邪念如芥子許在情識中,何也?如油入面,永不可除。故曰:咎固在師,非僅關乎來學也。或比「彼陰陽丹道者,如是過患,自當擯而不治,絕而常離。然則萬行門中不舍一法,謬也。」曰:「否!明乃心,販夫牧豎尚稱勝行;不見性,三藏十二允為魔說。」
2.話頭之殊勝
六、理,理又開四:
九、等持:于所緣境,恆恆相續,無功用故。
八、專住一趣:于所緣境,恆常相續而行功用故;
四、掉多者,應多觀五欲過患;
二、事師
進雲:「如示云云,彼一是也,此一是也,學人淺機何去何從。」
百丈參馬祖為侍者,檀越每送齋飯來,師才揭開盤蓋,馬大師便拈起一片胡餅示眾雲:「是什麼?」每每如此,經三年。一日侍馬祖行次,見一群野鴨飛過,祖曰:「是什麼?」師曰:「野鴨子。」祖曰:「什麼處去也?」師曰:「飛過去也。」祖遂把師鼻扭,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師于言下有省,卻歸侍者寮哀哀大哭。同事曰:「汝憶父母邪?」師曰:「無。」曰:「被人罵邪?」師曰:「無。」曰:「哭作什麼?」師曰:「我鼻孔被大師扭得痛。」不徹同事曰:「有甚因緣不契?」師曰:「汝問取和尚去。」同事問大師曰:「海侍者有何因緣不契在寮中哭,告和尚為某甲說?」大師曰:「是伊會也,汝自問取他。」同事歸寮曰:「和尚道汝會也,教我自問汝。」師乃呵呵大笑。同事曰:「適來哭,如今為甚卻笑?」師曰:「適來哭而今笑。」同事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