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文的聲音聽來相當輕鬆，可是原振俠看到的情景，卻駭人之至！
隨著海棠的話，前面出現了一團光芒，原振俠拉著瑪仙過去，把她輕輕推進了光團之中。
原振俠越聽越是心驚，他失聲問：「那麼……她原來的腦子呢？」
原振俠點頭：「記得，雖然我不知道，為甚麼會有這樣的要求！」
這時，那光籠之中的地球，還是十分清楚，但是隨著那聲音聽來越是傷感，也漸漸變得模糊。
對愛神星人來說，這種信心，更是不成問題。因為他們的時間觀念和地球人大不相同，他們可以在製造了人類之後，過了十萬年才回來看看情形如何。對他們來說，再等幾十萬年，等到人性善惡分明，善戰勝了惡，也就不算是多麼長久。
李文的語氣之中，竟大有羡慕之情，聽得原振俠又驚又喜，他問：「她會恢複原來的記憶？」
原振俠又驚又怒：「那麼，你怎麼不去？」
講到這裏，他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地球上的女巫之王，還可以理解，甚麼叫宇宙中的女巫之王呢？
在那一剎間，他感到相當程度的緊張，雙手緊握著拳，好幾次想問，都忍住了沒有出聲。直到他聽到了一下類似嘆息的聲音，他才急急問：「怎麼樣？她……有希望？」
原振俠道：「之後！我說的『插手』，是指你們混合了地球生物的生命基因這件事！」
笑的時候，他身子有輕微的移動，使得他和瑪仙的身體，擠得更緊，那又令得他自然而然，想起和瑪仙在一起的旖旎風光來。
更何況，正如愛神星人所說的，只要有信心，就可以有希望。隨著時代的進展，人總是邁向文明，脫離野蠻。雖然速度十分緩慢，道路極其曲折，甚至進三步退兩步半，但人類總是在走向光明，追求善，擺脫黑暗，擺脫醜惡，人類是在進步之中！
那麼，現在地球人類的情形，雖然糟糕，也就沒有甚麼可以埋怨的了！
這時，在光團之中的瑪仙，雙眼之中，也隱隱有紫紅色的光芒透出來，看來詭異之至。而就在李文的話才一說完，那三根觸鬚，已經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瑪仙的神態，看來十分安詳，如果不是早知詳情，怎麼也想不到她的腦袋之中，正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了這樣的話，原振俠的思緒，亂上加亂，他不由自主苦笑：「我以為，我是第一個知道這份資料內容的地球人！」
原振俠堅持：「不會比我以前看到的，更難接受吧！」
李文卻道：「是真的，新腦在迅速的形成過程之中，會融合吸收舊腦中一切有用的部分，結合成為一副新的腦部組織。這全新的，在宇宙之中從來也沒有出現過的腦部組織，會有多大的力量，無法估計。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詳細告訴別人的話，那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我們只是在理論上，可以肯定它必然強大無比。」
那聲音是不是還念了一些甚麼，原振俠根本沒有留意，因為這些句子，他不止一次接觸過，而且存在於他的記憶之中，他可以自行想下去！
當時，在接近絕對零度之下，地球的大氣層成為液態，原來的太陽瀕臨死亡，地球上一片黑暗。直到有了另一個製造出來的太陽，才有了光，地球上，才又有了生命！
原振俠道：「康維正在使那區域中，所有的電腦裝置都獲得生命，他們會組織一個拯救隊，參加拯救愛神星的工作，希望會有成績——」
原振俠忙道：九九藏書「不！我想在一旁！」
原振俠苦笑：「在地球上拯救苦難的愛神星人，未免太少了！」
雖然他明知瑪仙決無危險，海棠他們決不會有惡意——可是他心還是緊了一緊。
原振俠直跳了起來：「你用甚麼力量去救愛神星？用巫術？」
他想到了「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
說著，她低下頭來，一片深情地望著原振俠：「原，我要去參加拯救愛神星的工作！」
原振俠在思索著，那聲音又道：「地球人的體內，既然有我們的生命基因，地球人便應該有很高的能力。人的潛在能力，遠超過人所能想像，人體應該有能力，隨意念而聚集宇宙的任何能量！」
在那兩個字之後，音響寂然，再無聲音傳來。
這時，雖然原振俠的身邊，只有瑪仙一個人，可是原振俠在感覺里，像是有很多人正在注視他們。原振俠知道，那是海棠他們正在觀察瑪仙。
他忽然又想到了，當地球生命基因和外星生命基因，在人體內交戰的時刻里，的確曾有消惡顯善，去掉獸|性，發揚人性的方法公布過。
但原振俠立即拋開了這個問題，因為那根本不值得考慮。問題不在於知或不知，在於信或不信。而信的早就信了，不信的，再多幾次，還是不信！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張大了口，喉間發出一些古怪的聲音來，像是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嚷叫：「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原振俠仍然是莫名其妙：「請對你的指責，作進一步的負責任的解釋！」
那聲音變得略有激動：「一點也不隱諱！人人都可以有機會接觸得到！」
原振俠一下子把瑪仙拉了過來，動作有點粗魯：「你瘋了！他們全是機械人，而你卻是血肉之軀！」
那聲音念到這裏，停了一停，像是在等待原振俠的反應。而事實上，那聲音只念了一句，以下的句子，原振俠全都知道。
不過，原振俠也知道，不論海棠知道多少，她都不會在乎。自己和海棠之間，過去的關係，永遠不會再回頭，因為海棠也根本變成了外星人，如同是傳說中成了仙一樣，如何還會有「塵緣」？
那聲音大聲道：「好！你聽著！」
他的腦中，像是有狂濤驚浪在賓士，想到的句子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敲擊他的心靈，都可以和他才獲得的資料內容作印證！
原振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李文又道：「在愛神星的區域中，經過情形怎麼樣？」
靜了片刻，海棠才道：「好，請把她帶到前面的那一團光中。」
他立即聽到了海棠的聲音：「不必叫得那麼大聲，我們知道你回來了！」
原振俠打了一個「哈哈」：「是嗎？我是一個接觸面十分廣的地球人，為甚麼我就從來沒有機會接觸過？」
原振俠已是第二次聽到「用另一種方式透露內容」的說法了。他表示不滿：「這另一種說法，一定隱諱之極，能夠有機會知道的人太少了！」
原振俠在那一剎間，忘記了語言，他只是大叫了一聲，兩聲，三聲……
原振俠對於這一天終於會來到，並不表示懷疑，只是對他來說，那是太久遠的事而已！
原振俠頓足：「你知道愛神星在甚麼地方？你怎麼去？你¨¨¨你……」原振俠急得額上青筋突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原振俠伸手在自己的臉上，重重撫摸了一下——情形十分難以想像，如果沒有愛神星ｒｅａｄ•９９cｓｗ.coｍ人的「插手」，地球上根本沒有人！
原振俠獃獃地望著瑪仙，瑪仙微笑地望著他。原振俠只感到瑪仙變成了高不可攀，遙不可及，再也不是他懷中的可愛小女巫了！
他看到三股紫薑色的觸鬚，突然出現，而且，看來是柔軟的觸鬚，一出現，其尖端竟一起插|進了瑪仙的頭頂中心部分！
從古到今，資料一直在地球上顯示，可是地球人根本不當是一回事！
等到小船停下，船的上半身一打開，原振俠就大叫：「我回來了！我和瑪仙來了！」
瑪仙又道：「我和愛神星人的關係太深，有一分力，必定要出一分力！」
原振俠閉上了眼睛。
那聲音顯得十分低沉：「地球上不會有人，永遠都不會有；地球的生物發展到猿，已經是頂點了。」
原俠振握著瑪仙的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才好。他再也想不到，瑪仙一有了知覺，就會提出要去參加拯救愛神星的行動！
原振俠發出了十分無奈的笑聲：「中國的思想家，還一直在爭議性善性惡的問題，卻再也想不到，人性是善和惡的混合體！」
海棠的聲音有些遲疑：「我想你不是十分適合……在一旁，因為有些情形，怕你不能接受！」
這時，愛神星人又這樣說，可知人類真是有這種力量的！
提到「瀕臨死亡的星體」，原振俠表示了他對愛神星的關心：「愛神星……會怎麼樣？」
原振俠想起，海棠可能有本事知道自己在想些甚麼——至少，她知道自己的情緒。而剛才自己想了那麼多心事，她又知道了多少？
海棠、李文和淑芬三位，雖然現在的身分大不相同，但畢竟他們原來是地球人，是在地球上出生長大的，自然也對原振俠所說的情形，表示了極大的關心。海棠追問：「詳細的情形如何？」
那聲音的回答是：「我們當然負責，已有不少愛神星人在地球上，你也曾遇到過！」
在這之後，是一個短暫時間的沉默。在這時候，光籠中的地球，已消隱得看不見了！
原振俠更怒：「那些電腦怎麼知道瑪仙的事？」
原來是這樣！
可是，當然那不是夢，那是真的，比他熟悉的太陽更真。
瑪仙閉上眼睛一會，竟然回答：「也許，為甚麼不能夠？愛神星——」
原振俠一直盯著瑪仙看，淑芬取笑他：「原振俠，視線離開一會，也不要緊的！」
任何人，行為如果照那十誡，那麼，他必然是充滿了善良的人，不會沾染絲毫的獸|性！
他當然不想瑪仙去，他要和瑪仙一起回地球去！他急得連聲音都變了：「瑪仙！你可知道，我前一陣子情緒低落到想自殺？」
一聽到那聲音這樣說后，原振俠不禁「啊」地一聲，向身邊的瑪仙看去——瑪仙曾向他解釋過，巫術，就是憑意念的力量，調動宇宙間的能量而達成的，原振俠自然不是十分明白。
原振俠知道，這時在光團中的康維，一定是一個虛影；他真實的身子，只怕正在忙碌著，幫助這裏的裝置，獲得新的生命——在這裏的一切，都超乎原振俠的想像之外，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境之中！
小船的行程，時間並不久，原振俠卻雜亂地想了許多事，有時感慨，可是根本上，卻十分振奮，因為瑪仙可以複原了！
那聲音道：「可是，我們曾用另一種方式，把資料的內容透露給地球人知道，要地球人相信。但是長久以來，地球人不相信或者只是
ｈｔｔpｓ://ｒｅａｄ.９9csw.ｃｏｍ假作相信——而且，我們更曾十分明白地宣布了，如何才能把地球的生命基因逐漸清除的方法，可是也沒有甚麼人照做，肯聽的，少之又少！」
他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由於過度的緊張，聲音甚至有點發顫。
原振俠「啊」地一聲：「你走了？」
原振俠忙道：「她不是普通的地球人，她是女巫之王！她能憑她的腦部活動所產生的能力，驅使宇宙間的能量供她利用！」
地球人若是全到了這一地步，自然也是愛神星人所憧憬的最後結果。
那聲音再感嘆：「我們也未曾料到，地球人增長的速度如此之快。這是地球生命的特點，不論是昆蟲還是魚類，都儘可能多繁殖下一代，人的生命形式雖然高級，但也擺脫不了這種特質！」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聲音變得莊嚴之極，原振俠在和這聲音交談以來，從來也未曾覺得如此莊嚴過。他吸了一口氣，全神聆聽，有一種肅然之感。
地球人是知道這個奧好呢？還是根本不知道這個奧的好？
他感到心口一陣絞痛，他但願一切，全是一場夢。
那聲音說得緩慢：「隨著一代一代的進步，善也將替代惡。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一直停留在『觀察地帶』上，觀察地球人的變化！」
原振俠同意：「只怕對地球，對地球上的生命而言，沒有比這更大的大事了。我們太陽系的太陽，是愛神星人在幾百萬年之前製造的！」
當他說完之後，他才發現，眼前的光籠已經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條指示他離去的光弄。
他聽到了那聲音的回答，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空空洞洞，只有兩個字：「走了！」
可是，正如那聲音所說，可以接觸這些資料的人太多了，然而，真正相信了的又有多少？相信了而又照著訓條實行的，又有多少？
他想到了「耶和華見人在地上罪惡很大，終日所思想的盡都是惡，耶和華就後悔造人在地上，心中憂傷。」
可是偏偏他的發聲組織，這時候只能發出莫名其妙的一些聲響！
瑪仙吸了一口氣：「由愛神星機械人組成的拯救隊，即將出發，我和他們一起去！」
李文道：「原醫生，或許你有興趣知道，你所看到的過程，是我們在做些甚麼。」原振俠忙道：「當然！那太好了！」
原振俠又叫了起來：「等一等！你才……有了知覺，怎麼知道愛神星有難？」
等到原振俠講完，海棠、李文和淑芬，一起感嘆：「愛神星人那麼神通廣大，可是他們自己的星體，卻遇上了那麼大的危機！」
原振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獲知了一份資料的內容，驚人之至。我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無法接受，不知道你們的看法怎樣！」
原振俠聽得心頭亂跳，看來，「全宇宙的女巫之王」，不像是開玩笑了！
康維拍著原振俠的肩頭：「讓她去吧！」
他想到了「世界在上帝面前敗壞，地上滿了強|暴。」
海棠像是故意在嚇他：「沒有了，她原來的腦，被新腦吃掉了。」
小船的上半部合攏，原振俠和瑪仙鼻尖壓著鼻尖。瑪仙沒有神採的雙眼，在近距離看來，更是失神。原振俠不住在對瑪仙說著：「很快就沒事了！很快，你就會複原。不，不是複原，而是比以前更……有能力！你不但會成為地球上的女巫之王，而且會成為宇宙中的女巫之王！」
原振俠喘了幾口氣，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扮了一個https://read.99csw.com鬼臉：「別嚇我！」
原振俠向瑪仙望去，瑪仙向他作了一個調皮的神情。
李文的聲音響起：「她……我不知道地球人的腦子，可以發達成那樣！」
原振俠在前來了解這份資料之前，絕想不到內容會如此驚人，那真是地球和地球人的最大密！想一想就叫人發怔：孕育地球萬物的太陽，竟然是假的！
當他踏入光弄的一剎間，他想到，康維是不是還在這裏？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
當然，身邊的瑪仙是實實在在的。他拉著瑪仙，循著指示走去，不一會，就看到了那艘小船。小船的船艙十分狹窄，原振俠在一個人平躺著的時候，也有擠迫的感覺；這時和瑪仙在一起，簡直是硬擠進去的。幸而瑪仙的身子十分柔軟，兩個人的身體之間，一點空隙也沒有，原振俠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唯恐自己太大口吸氣，胸口一擴張，會把瑪仙的肋骨擠斷。
一想通了這一點，原振俠感到十分輕鬆。他在瑪仙的臉上輕吻了一下，然後，扶著瑪仙，一起走向那光弄。
他一面叫，一面先擠出了小船，再把躺著的瑪仙，也自小船之中拉了出來。
原振俠堅持：「或許，會有些人相信呢？」
康維嘆了一聲，指著原振俠的額角：「你很難明白的，瑪仙的腦活動能力之強，大約是你的十億倍，她的腦電波，早已和那些電腦有了溝通！」
李文又感嘆著：「如果再經過我們的改造，她的能力，至少會比原來強十倍。至於新的經過改造的腦部，和她原來的記憶相結合之後，會衍生出甚麼新的能力來，連我們也無法估計！」
他想到了……
原振俠默然不語。忽然他又問：「如果沒有你們的插手，地球人會怎麼樣？」
人一步入了光弄之中，就自動向前移動。不一會，他看到了前面有一團光，光中有一個相當高大的人影，正是康維十七世。雙方一下子就移近，康維十七世卻並不離開那個光團，他向原振俠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不要接近，他的聲音十分宏亮：「你會看到小飛船，你先去令瑪仙複原，我會來找你！」
李文笑著：「你被她瞞過去了，在你開始敘述不多久，她就有了知覺！」
那聲音反問：「你所說的『插手』，是指我們製造新太陽之前，還是之後？」
或許，在幾十萬年之後，他們還可以驕傲地向宇宙宣布：「我們製造了一個太陽，在地球這個小星體上，產生了高級生命。雖然其間有過一些曲折，可是這種高級生命，終於成了宇宙之中的一份子，這是我們努力的結果！」
那聲音乾笑了幾聲：「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曾要求你在知道了資料的內容之後，不必轉述給其他地球人聽，你還記得嗎？」
他聽到的是：「起初上帝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上帝的靈運行在水面上。上帝說，要有光，就有了光。上帝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上帝稱光為晝，稱暗為夜。」
那聲音卻說了一句原振俠不明白的話：「會相信的人，早就已經相信了！」
好一會，原振俠才定過神來，他喃喃自語：「看來，我是不是把這份資料的內容，講給別的地球人聽，根本無關緊要。聽到的人，要是相信，早就信了，要是不信，也根本不會相信！」
於是，原振俠就把他看到的、聽到的那一切，詳細說了出來。
那聲音道：「我們甚麼也不是，只是照我們遺傳的基因，決定我們的思想九*九*藏*書行為！」
那聲音喟嘆：「你接觸過的，只是你全然不將之當作一回事，根本沒有留意，更別說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了！」
海棠的回答是：「情形比我們想像的複雜，可是也比我們想像的好！」原振俠不禁苦笑，因為這又是他聽不懂的話！
原振俠在這時，腦中嗡地一聲，他只想到一點：頭頂正中的這個部分，在中國傳統醫學中，稱之為「百會穴」，確然在人的身體之中，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
李文的聲音，聽來很有興趣：「愛神星人是宇宙開拓的先驅，那一定是十分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康維攤了攤手：「他們不要我去！」
李文道：「全部，經過我們的努力之後，她的能力……她的能力……」李文在猶豫著，海棠已接上了：「在我們之上，簡直無從估計起。唔，原，將她交給我們，不需要很久。」
原振俠用力把他的話，自齒縫中送出來：「地球人根本是由你們製造出來的，你們單單觀察，當然不夠，你們要負責！」
他說到這裏，又向瑪仙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看到在光團中的瑪仙，正現出十分甜蜜的笑容，一雙妙目，精光炯炯，神采飛揚。一和原振俠的目光接觸，她便口唇微張，原振俠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可是他卻知道，那是瑪仙正在十分親地叫他！
那聲音發出了笑聲，笑聲聽來十分無可奈何：「因為地球人不會相信，根本不會相信！」
那聲音聽來無奈之極：「不知道，除了我，負責把這份資料告訴你之外，其餘的，都準備走了。趕去……拯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辦法！」
那聲音的回答來得極快：「當地球人本身的遺傳基因，完全被克服之後——那時地球人的能力，可以充分發揮，可以成為宇宙間真正的高級生物，也可以有能力，去挽救別的瀕臨死亡的星體！」
瑪仙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一陣「呵呵」的笑聲，傳了過來。康維十七世突然出現，向瑪仙伸出他的大手，和瑪仙握手：「好極了，他們畢竟是新生命，正需要一個領隊，你去正好！」
瑪仙側頭想了一想：「完全可以想像——因為我有了意外，你會十分沮喪。可是根據你的性格來分析，你決不會死得成功！」
方法一共分十項，是通過一個叫摩西的人宣布出來的，包括了「不可殺人」、「不可姦淫」、「不可偷盜」、「不可作假見證陷害人」、「不可貪戀別人所有的一切」……
這時候，李文在解釋：「我們在注入我們的細胞，細胞進入她的腦部之後，會迅速繁殖。先把她腦部的一種結締纖維消除，就是那種纖維，封住了她的記憶部分。然後，細胞再增長，在她的腦殼之中，形成一個新的腦組織！」
瑪仙的話一說完，就傳來海棠的「咯咯」笑聲，這令得原振俠十分狼狽。
當他在敘述的時候，他仍然不時向在光團籠罩之下的瑪仙看上一眼。瑪仙的神態，一直十分安詳，看不出有甚麼變化來。
在他一直的大叫聲中，瑪仙已盈盈從光團之中，走了出來，來到了原振俠的身前，原振俠又大叫一聲，立時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瑪仙的氣息有點急促，她也抱住了原振俠，然後她略為抬起頭，聲音動聽地說：「謝謝你們，我甚麼都知道了，謝謝你們！」
原振俠忙道：「請不要把這一切資料毀去，請保存這些資料！」
他忙問：「人類在甚麼時候，才會充分發揮本身所具的潛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