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看看他究竟幹什麼。」雲四風回答看。
「可以的，我絕不會忘記他的。」
穆秀珍道：「那不是辦法，你先射中他，他就不能先發動爆炸了！」
蒙丹少將道：「小姐，你要參加，我們當然十分感激，但是敵人方面，敢公然俘虜我國的潛艇，一定是非同小可的敵人，小姐千萬要小心才好！」
穆秀珍道：「原來有那麼多花樣，輕的怎樣，重的又如何，可以解釋給我聽，可否任我選擇其中的一種，在潛水時使用？」那位少校只顧向穆秀珍討好，卻未曾料到穆秀珍會有此一著，他面色尬尷地望著蒙丹少將，少將瞪了他一眼，才道：「穆小姐，這兩種新型武器，全是未曾正式公開，穆小姐若是要使用的話。那應該有著法國重籍才可以，當然，我們是可以通融一下。」
然後，一陣汽車盤，自遠而近，傳了過來。兩道車頭燈的光芒，直射向碼頭，接著，車子便停了下來，那是一輛十分華貴的汽直。
當然，他的臉面是看不見的。他的身手十分敏捷，擅於潛水的穆秀珍一眼就可以肯定這人是一個第一流的潛水人員。
穆秀珍嘟著嘴，道：「當然，遇上敵人就逃走，保證一世沒有麻煩」
「多謝你，我們有一批潛水用具，和水底武器，上岸去搬下船來，到了發現潛艇的地點之後，可以應用，各位不反對吧。」蒙丹少將徵求他們的同意。
安妮忙道：「我不是逢人便說是非的人。」
雲四風搖著頭，道：「我不是高翔，高翔本身的工作十分忙，他沒有接受我環遊世界的邀請，我姓雲，叫雲四風，是穆小姐的朋友。」
雲四風皺著眉，道：「我想，我們還是等到海軍人員來了再說。」
「當然不反對。」雲四風立即回答。
那軍官立即又打開了另一箱子，取了一柄機槍，交給蒙丹少將，蒙丹少將再轉交給穆秀珍，穆秀珍接在手中，只覺得十分沉重。
約莫過了大半小時，安妮首先叫了起來，道：「看！」
雲四風笑道：「那不是我們的敵人啊！」
穆秀珍忙道：「多謝，多謝。」
「我們一起到艙中去，好不？」另一位軍官道：「我們有一些圃片，想請這位小姐辨認一下，我們十分感激你們的報告。」
穆秀珍自安妮的手中接過望遠鏡，四面張望著，也沒有什麼發現，雲四風則仍然在駕駛室中，注視著電視螢光幕上的情形。
但是這時，穆秀珍胡可以肯定眼前的景像是轉換過來。眼前的景像是如何會轉換的呢？自己是一直在向前駛去的啊！
另一個軍官又將一本柑片簿交給了安妮，但是他的手卻按在簿子上，道：「小姐，我請求你一件事。你看完相片之後，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只當沒有這件事發生，因為這是法國的最高國防機密，請你原諒，我們不得不這樣請求你。」
她繼續向前駛去，沒有多久，她又發現了其餘四個。
穆秀珍道：「我想，應九_九_藏_書該通知蘭花姐。」
穆秀珍道：「廢話。現在遊艇所泊的地方，可能離昨晚的地方有好幾哩，如果不游遠一些，怎麼會有結果？你別瞎擔心！」
在海中，雖然一切都像是沒有聲音的，但是一切，卻都充滿了生氣，對了，現在，令人感到異樣的，就是海中沒有了這股生氣！
穆秀珍跳到甲板上，向雲四風做了一個手勢，不一會，那一行五人，便已登上了「兄弟姐妹號」，那海軍少將自我介紹道：「我是蒙丹少將，誰發現海中潛艇浮上來，又有人呼救的。」
「那麼我們的發現，究竟有什麼意義呢？」穆秀珍問。
蒙丹少將背負著雙手，來回走了幾步，才又坐了下來，道：「既然你們的身份，並不是普通的遊客，那麼我想，我可以向你們進一步地述及這件事。我們的一艘潛艇失了蹤，接著，以色列的一艘潛艇也神秘失蹤，我們共同組成了搜索小組，可是卻沒有成績。」
等到天色漸漸明亮之際，安妮已經按下了自動轉圈子的控制掣，道：「就在這一帶了，我剛才的動作，和昨晚完全一樣。」
那軍官放開了手，安妮揭著照像簿，一頁一頁地看下去，她突然指著其中的一人，道：「是他，一定是他，我完全記得的。」
她繼續向前駛去，留心著眼前的景像，這時她才發現，眼前的情形，完全像是走馬燈一樣，在不斷地變換著。這實在太奇怪了！
海中的一切，她全是十分熟悉的。
雲四風道：「現在我沒法子阻止他，船底可以發射十分厲害的魚槍，但如果我一按掣發射，他的身子就會被洞穿了！」
那一大群魚和海藻，像是屢樓一樣，突然消失了！
他又轉閑雲四風，道：「你一定是高翔了？」
當然蒙丹少將也不例外，指著穆秀珍道：「你一定是穆秀珍小姐了，是不是？」
雲四風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一聲。
那幾個軍官互望了一眼，蒙丹少將道：「唉，這正是我們在若干時間之前，神秘失蹤的一艘潛艇，我想，你可以認出那向你求救的人來。」
「那麼，請你盡你所能。」那軍官說。
那柄水中機槍，和手提機槍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在近槍柄的地方，有一個圓形的盒子。蒙丹少將指著那盒子道：「這裏面有五百發子彈，你可以每一發單獨發射，也可以每分鐘一百發，連環發射，在試驗時，一支這樣的槍在水中發射，可以使一艘登陸艇沉沒！」
這種情形，如果不是注意的話，是不容易覺察的，因為那一群魚不見了，但海底還是海底，又有另一壟魚在游過來。
可是，她卻聽不到雲四風的回答。
那幾個軍官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道：「小姐，你是占士邦電影迷，是不是？」
安妮叫道：「阻止他！阻止他！」
「我！」安妮立即答應著。
這時候，那人已經將他手中的那個方盒，附看在船底上。而他已開始九九藏書在遊了開去，穆秀珍失聲道：「天，他在船底放了炸藥！」
一隻船錨疾射而出，鉤在海底的礁石上，熄了引擎，「兄弟姐妹號」便停了下來。蒙丹少將道：「潛水人員準備下水。」
可是，當她在海中轉了一個圓圈之後，她的心山，突然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實在未能一下子確切地說出這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但是她部立即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去，道：「將軍，你們有什麼水中武器？」
她是潛水經驗十分豐富的人，但是她都也沒有法子解釋，何以會有這種情形出現的，她又駛出了很遠，然後，她決定先浮出海再說。
安妮坐在甲板上，正用望遠鏡小心地觀察著。
蒙丹少將忙問道：「可以有辦法使船固定下來么？」
雲四風道：「我正在想這個問題，我還是將水中電視開了好。這水底電視，我本來是裝來觀測水中的生物的，但如果有人游近我們，也可以發覺的。」
少將向一位軍官一揮手，道：「拿一柄水中機槍來！」
「當然可以。」雲四風按下了一個掣。
穆秀珍跳下海去，潛游到船底，找到貼在船底的炸藥，將之帶到甲板上，雲四風立即將信管拆了下來，苦笑著道：「這炸藥，是可以炸沉一艘軍艦！」
蒙丹少將向一名軍官做了一個手勢，那軍官立時用無線電對講機通知在岸上的人，雲四圓他們才知道調查組還有人留在岸上。
安妮接過了那本簿子，一頁一頁地翻看下去，看到第五頁，她用手遮去了潛艇的下半部，又迅速地翻了三、七、八三頁，然後，道：「是這一型。」
穆秀珍心中十分不以為然，她按了按無線電通話機，道：「四風，你聽到我么？你聽我說，他們六人只是在近處來來去去，那是發現不了什麼的。」
「你們的發現，使我們更迷惑了，何以失了粽的潛艇，又會再度出現，而弗烈曼中尉又會在呼救中被人槍殺，我們都不知道。」蒙丹少將回答。
穆秀珍和雲四風兩人，連忙循她所指看去，只見有一個小黑點，在漸漸地接近船底，不一會，已經可以看清，那是一個蛙人。
他講到這裏，略頓了頓，才又補充道：「直到最近，我們又損失了一艘深海小型潛艇和兩個搜索人員，一切仍然沒有眉目。」
穆秀珍感到有點不高興，道：「我想我們沒有那麼容易就忘記這件事，幾小時之前，有人潛水在我們的遊艇底上，放了烈性炸藥。」
六名身形健壯的年輕人，動作迅速地打開了兩隻箱子，每一隻箱子中有設備齊全的潛水工具三套，那種潛水衣。是除了壓縮氧氣筒之外，遼有著最新的「人造鯤」的裝置。也就是說，就算氧氣筒出了毛病，潛水者仍然可以通過人工鯉，在海水申得到氧氣的供應。
可是，仍然沒有人回答她。她重新按下掣，但是，依然沒有人回答。那可能是無線電通訊儀器發生了故障九*九*藏*書，穆秀珍的心中想。
穆秀珍某了一呆。她知道雲四風對她的關切，所以她也知道雲四風是絕不會離開的，而就算雲四風離開了，安妮一定也在的，怎麼會沒有人回答？
裝在船底的電視攝像管，是有紅外線的裝置的，所以雖然是在黑夜，仍然可以將海水下的情形，反映到螢光幕上來。
雲四風也看出來了，那方盒是遠程控制炸藥！
他們都知道女黑俠木蘭花的名字，那倒不是偶然的。「秘密暗殺黨」的總部，就設在巴黎，木蘭花就是在巴黎揭破了這個恐怖暗殺組織的。
她轉身過去，準備潛回去。
他忙道：「秀珍，快，你潛下水去，將炸藥弄走！」
安妮點著頭，另一位軍官立時走過來推她的輪椅，到了駕駛艙中，一個軍官給了安妮一本簿子，道：「這裡有亡一種潛艇的樣子，請你正確地指出你看到的一種。」
她看到，約有二十艘，長可二十呎的小艇，已排成一個圓圈，固住了她，那二十艘艇只，全是漆成和海水一樣的顏色，甚至還有海水的波紋。如果不是穆秀珍離得那二十艘小艇十分近的話，她一定不會發覺那種具有「保護色」的艇只的。
她按下了一做掣，潛水器兩旁的氣蕪立時充氣。她向上浮了起來，她是在四百呎深的海水潛行的，約莫兩分鐘后，她已升上了水面。
蒙丹少將笑了一下，道：「輕型的那種，在水中射程是五十碼，射出來的，碰到了障磚物之後，會作輕度爆炸的子彈。」
穆秀珍道：「我知道了，四風，你和我一起去么？」
從那項事情之後，東方女黑俠木蘭花的名字，震驚了整個巴黎。不論是警方。還是軍方，對木蘭花的名字，都有極深刻的印象。
「弗烈曼中尉。」一位軍官說。
蒙丹少將微笑著，並沒有出聲，顯然是不願意告訴穆秀珍，但是在穆秀珍身邊的一位十分年輕的少校，卻已搶著獻殷勤道：「水中武器有輕型和重型兩種。」
蒙丹少將站了起來，道：「小姐，你發現了一艘失蹤多日的潛艇，而且見到了原來潛艇中的一個寰官。你的發現是一件極其重要的線索，我們十分感激你，不過請你們將這件事忘了吧！」
穆秀珍又向蒙丹少將借了一貝個人潛水推進器，她躍下了水，全身立即被清涼而明澈的海水所包圍，她伏在潛水推進器上，將手提機槍握在右手，發動了潛水器，向前迅速地駛了出去，不一會，她便看到了其中的兩個蛙人，正在水中巡弋。
穆秀珍連忙衝出駕駛室，到了甲板上，她看到那人浮在水面上，順著海流，向外飄流而去，那人顯然是已經死去了的。
那幾個軍官互望著，一位道：「有這樣的事？炸藥呢？你們驅走了放炸藥的人，是不是？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可以說說么？」
穆秀珍揚著手，道：「不要緊，我可以借。」
一個軍官叫了起來，道：「你們的船上有武裝么？」
這九*九*藏*書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的，不遠處，不是有一以沒有生氣的感覺呢？駛過去看看。
船下面似乎很平靜，海水靜靜地蕩漾著，他們三人交談著，當然是對那艘潛艇作出種種的推測，但由於他們根本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所以推測都是不中肯的。
穆秀珍最喜歡這種新型武器。她大是高興，將槍交給了安妮，她進船艙去，不一會，她已全副潛水人員裝備，走了出來。
穆秀珍反唇相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應該被炸成粉身碎骨，而不自衛么？你們若是知趣的，當然要請我們協助你們調查！」
「他是一個普通的蛙人，給我們射死了！」
而且，當潛水衣從箱中取出來時，穆秀珍是潛水的大行家，一看就知道這種潛水衣，還有著內部的抗壓設備，也就是說，用這種潛水衣，可以潛得更深。
而車一停，便有幾個軍官從車中跳了下來，最後一個下來的，竟是一位將軍。安妮用望遠鏡看去，靠著紅外線的幫助，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幾個人面上的神情，都十分沉重，她大聲道：「秀珍姐，我想是海軍部的調查小組到了！」
雲四風道：「可能潛艇被某一個國家隱蔽的力量所俘，而弗烈曼中尉趁機駕著潛艇逃了出來，他在潛望鏡中看到了遊艇，便浮了起來求救。」
穆秀珍操縱著潛水器，向前駛去，那一大群魚，正游向一大叢美麗的海藻。可是，突然之間海藻不見了，魚也不見了。
穆秀珍自然是聽到了這嘆息聲的，她只覺得十分好笑。她將潛水器的速度加快，筆直地向前，直駛了出去，她故意在魚群中穿來穿去，驚得那些魚像是大禍將臨一樣，迅速地散了開來，四下游去，但不久，又聚成了一團。
穆秀珍的心中，驚訝莫名，她又按著通訊儀的掣，想將自己的奇遇，告訴四風，可是她講的話卻仍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不到半小時，留在岸上的七八人，也都登上了「兄弟姐妹號」。他們帶上船的東西可真不少，有九大箱之多，雲四風、穆秀珍和安妮三人，也不知道那九隻大箱子中，究竟是一些什麼東西。等到東西全搬上來之後，安妮便駕著遊艇，向外駛去。
他伸手按下了兩個掣，艙壁上的兩幅地圖，向旁移了開去，現出兩具電視機來，不到半分鐘，電視螢光幕上，已經出現了船底下的海水的情形。
一看到這種情形，她便知道事情不大對頭了！
那時，是清晨四時。
穆秀珍點著頭，她也走到了甲板上。
但是人在水中，不論動作如何鏗便，部是遲緞的，他才翻了半個身，魚槍便自他的胸間穿過，他的身子，立刻浮上來。
他們神經緊張地守候了二小時之久，幾乎什麼動靜也沒有，夜已經十分深，四周圍十分靜，最後，岸上大酒店的霓虹燈也熄了。
「那麼，你可以射穿他的腿部。」
「沒有什麼，只有兩艘遊艇駛回來。」
她慢慢地向海水深處沉去，想弄
九_九_藏_書清楚究竟是什麼不對頭了。她是一個極其優秀的潛水家，有過數百小時的潛水經驗。他一面叫，一面伸手指著電視螢光幕。
那枝魚槍，雲四風是射向他的大腿的，但是那人劫太機靈了，他立時發覺魚槍向他射來，他轉了一個身，想逃開魚槍。
穆秀珍道：「那人已經死了，但一定仍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要注忘四周圍船隻的移動，安妮，你拿望遠鏡到甲板上去。」安妮答應了一聲，到甲板去了。
安妮遲疑著，道：「我……不能十分正確，你知道，我看到的時候，潛艇只不過出水一半。」
她又叫道：「四風，四風！」
可是穆秀珍立即道：「誰說不是我們的敵人？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這艘遊艇的設備好，我們今天，早已餵了地中海的魚！」
這時，已經是快要日出了，當遊艇向前駛出，速度增加時，已經可以看到金光燦然的太陽，在東方儀態萬千地浮了起來，連晨霧也被染成了金黃色。
穆秀珍覺得十分有趣，她不斷地向前駛去，直到她自己也感到已經夠遠了。海中十分平靜，除了魚之外，沒有別的什麼。
「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只是在這裏假想是沒有用的，」蒙丹少將轉問安妮，「你還記得發現潛艇的地點么，我們去觀察一下如何？」
安妮道：「我可以照樣駕遊艇出去的。」
那蛙人的手中，還拿著一件方形的東西，他游到了遊艇底，停了下來，這時，他的身子，在電視螢光幕上，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蒙丹少將叫道：「女黑俠木蘭花！」
雲四風控制看電視攝像管，追蹤著那人，然後，他按下了另一個掣，在電視螢光幕上，可以看到一枝魚槍，向前疾射而出！
「看到了什麼沒有？」穆秀珍問。
雲四風的聲音立即傳了過來，道：「秀珍，千萬別駛遠去。」
雲四風皺著眉，道：「秀珍，我們花了今天一天的時間，幫助他們，然後就離開地中海，那我們可以免去許多麻煩了。」
穆秀珍在甲板上，沐浴著早農金色的陽光，她看著那六個潛水人員以極迅速的動作，穿上了潛水衣，別的人員又從另外的箱子中，取出六具海底潛行器來，穆秀珍大是技接，道：「將軍，我自己也有一套潛水設備，我也去參加搜查。」
當她升上水面時，從水中抬起頭來一看時，她呆住了。
穆秀珍的聲音十分沉著，道：「可以說是，我十分喜歡看占士邦的電影，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是女黑俠木蘭花的妹妹！」
雲四風勘不過她，只得道：「那麼你別和他們離得太遠，他們有新型的水底武器，你又沒有，落了單就容易吃虧了！」
她又按下了無線電通話器，叫道：「四風：四風！」
那幾個軍官一齊呆了一呆。
那時，法國海軍中最傑出的六名潛水人員，早已下海去了，蒙丹少將親。廿和他們聯絡著，由於無線電通訊系統的不同，穆秀珍下水之後，將直接和雲四風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