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二章

第二章

那少婦卻顯得十分興奮,她道:「你可以相信我和我的朋友,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們,我會帶你去見他們的,你肯去么?」
木蘭花笑著,道:「他來乾地亞島,和你們團體的宗旨,完全無關,他要全力進行一件事,現在決非你們對付維龍的好機會!」
除了那紅頭髮小夥子之外,人人都道:「我們相信。」
木蘭花回到了房間中,坐了下來。
「兄弟姐妹號」繼續潛航著,速度保持得十分高,他們四個人,全在駕駛艙中,由於預料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是以他們都十分輕鬆,說說笑笑,如同在家中一樣,在輕鬆的氣氛中,時間也過得很快。當木蘭花又檢查了一次方向儀之後,她道:「我們已快到目的地了。」
而且,從范達那種可怕的臉色來著,他分明已死了!
那少婦皺著眉頭,道:「我們的計劃是綁架維龍!」
但是穆秀珍顯然不滿足做這種工作,她發了一回呆,又長長的嘆了一聲,道:「早知道樣,我不來這裏了!」
等到「兄弟姐妹號」來到了一望無邊的海洋,雷達儀器上著明三百碼之內,絕無其它船隻之際,他們才進入了艙中。
高翔接過手提箱,看他的神情,木蘭花知道他想問自己甚麼,木蘭花笑道:「等你回來,我詳細告訴你,小心些!」
但是,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木蘭花已在她的身前了,而且,根本不等她開口,木蘭花便已說道:「夫人,卡爾沙大酒店並沒有住滿人,你的謊話太拙劣了!」
木蘭花從各人的神情上,至少已可以看出,眾人對她,都是表示歡迎的,她用十分平靜的聲音道:「各位!各位是——」
木蘭花道:「可是,他十分精於化裝術!」
木蘭花點頭道:「好的,你留在房間中,安妮和秀珍,今晚應骸可以到了。」
她在十五分鐘之後,回到了酒店,高翔已等得發急了,而當高翔看到她提著手提箱回來時,臉上所現出的那種歡喜神情,也足令木蘭花感動。
自然,那是木蘭花初步的計劃。
木蘭花的雙眉陡地一揚,她聽過這個名稱的。所謂「戰犯搜索團」,並不是一個正式的組織,在世界各地,都有存在。
那少婦略為遲疑了一下,才噓了一聲,道:「好的,你取回去吧!」
她大約等了五分鐘,便看到兩名警員,送那少婦走了出來,那兩名警員,看來像是要送那少婦離去,但那少婦在堅決拒絕著。
而這時候,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也早已看到,在一圈圍著一根大柱的沙發上,倒著一個人,那人正是范達先生!
潛水對安妮來說,是最令她興奮的一事,由於水的浮力,使得她在水中的時候,和普通人沒有多大的分別,她的殘廢帶來的不便也減到最低限度。
那少婦怔了一怔,還未曾有甚麼反應間,紅頭髮小夥子又從屋角處直跳了起來了,他一揚手,手中竟然多了一柄手槍!
穆秀珍的聲音很得意,她道:「是大紅絨藻,只有這種海藻,才合我們用,在地中海的海中,這種海藻,往往連綿好幾里長!」
然而,有關他是黑手黨須子的資料,也十分貧乏,只知道他和幾個已知是黑手黨頭子的人,保持著經常的聯絡而已。
那時的「兄弟姐妹號」,完全是一大團海藻。只有經過極其仔細的辨認,才可以看到,有五六根電視攝像管,自海藻中升了出來。
一個紅頭髮的小孩子道:「為什麼?」
高翔還想再間木蘭花,根據什麼,才如此肯定那少婦是兇手的,但是這時,那警員已替少婦挽起了一隻旅行衣箱,推開了別人,向外走出去。
她的聲音之中,也充滿了驚訝,道:「你……說什麼?黑手黨?你以為我是黑手黨的?」
高翔回答道:「你有什麼事?」
各人的臉上,立時都現出驚奇的神情來。
一個已上了年紀的警員,已走了進來,來到了那少婦的身邊,那少婦一面哭,一面道:「太可怕了,那實在太可怕了!」
但是木蘭花回答的話,卻和高翔所說的話,全然無關,她道:「高翔,你不覺得這位范達光生,多少有一點可疑么?」
那少婦斥道:「彼得,對客人有禮貌些!」
木蘭花道:「我們在海底,進行相當距離的觀察,秀珍,但是你還是有工作可做的,你的工作是在海底將兄弟姐妹號假裝起來!」
當他們四個人,全都回到了船艙中之後,木蘭花按下了幾個掣,一幅電視螢光屏上,現出了「兄弟姐妹號」的全貌來。
她被木蘭花扭著手背,是以,她轉過頭來的姿勢,十分勉強,但是她還是硬轉過身來,用一種十分驚訝的神色望著木蘭花。
木蘭花感到氣氛有點尷尬,她微笑著,平靜地道:「我並沒有要求你們將你們的事講給我聽,當然我也沒有義務將我的事講給你們聽,對不對?」
「兄弟姐妹號!」穆秀珍說,「它真了不起,它的迅速,幾乎及得上普通的噴射機,我還是第一次試飛它!」
秀珍按了一個掣,「兄弟姐妹號」便已停止前進,船身發生了一陣輕微的震動,表示鐵九*九*藏*書錨已然將船身固定了。
那少婦的手腕已被木蘭花托高,自她手上所戴的戒指之中射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未曾射中木蘭花,而不知射到什麼地方去了!
高翔才講了一句話,在酒店下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尖叫聲,看來,那一下尖叫聲,是好幾個婦人看到了吃驚之極的事情之後,一起發出來的。
木蘭花暗中想了一想,就鬆開了那少婦的手。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你不妨再來一次尖叫,警局離這裏很近,立時會有警方人員趕到的,那時,事情就很有趣了!」
第二天清早,他們就各自被一陣擂門聲吵醒,門一打開,穆秀珍和安妮已經站在走廊上了,穆秀珍一見木蘭花,就大叫道:「大奇妙了!」
那少婦的面色,在燈光之下看來,蒼白得難以形容,木蘭花一轉手,將那少婦的手背扭了過來,令那少婦背對著她。
她先在簪局附近,走了一遭,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車輛與行人,她就在警局的門口,一株大樹之下,站立著不動。
他向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鞠躬,十分有禮貌地退了出去,高翔和木蘭花一直送他到了門口,看看他走向樓梯,才回進了房間中。
木蘭花話一說完,便轉身走向門口。
這種團體的目的,只是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逃匿躲藏的戰犯找出來!送到戰犯法庭去,送到國際法庭制裁!
高翔的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但是仍然拿起了電話來,十分鐘之後,他放下了電話,道:「蘭花,來的的確是范達——」
木蘭花點了點頭,那少婦又道:「我們現在注意的目的,是維龍先生,我們懷疑他是二次大戰時期,希臘和義大利境內的最高秘密組織的首腦,我們得到了他來到乾地亞島的情報,也知道國際警方派人送他的資料來,所以我才動手的。」
但高翔絕不會有什麼麻煩,因為高翔只消說明身份,和道出范達的身份,那就沒有事了,是以木蘭花又立時向外走去。
那少婦突然轉過頭來。
安妮笑著,道:「可是,秀珍姐,章魚最喜歡捕食龍蝦,有龍蝦的地方,就可能有章魚出現,啊,你看,章魚已經出現了!」
安妮扳下了推進器的鈕掣,她前進的速度,突然加快,沖向那頭章魚,章魚的兩隻大眼晴中,閃耀著一種十分奇妙的光芒。
那些人顯然都相信了木蘭花,因為他們的臉上都現出了失望的神色來,那個肥胖的中年人道:「可否等我問你一個問題么?」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連忙奔到窗前,向外面的街道上看去,可是他們卻看不到什麼,可知呼叫聲是從酒店的大堂中傳上來的。
高翔不到半小時之內,就回到了酒店,木蘭花將自己跟蹤那少婦的經過,和高翔說了一遍,夜已很深了,他們各自就寢。
他們連忙離開了房間,奔下樓梯。
穆秀珍神氣了起來,她大聲道:「停止潛航,準備潛水衣,準備深海船外操作!安妮,你和我一起負責,先拉海藻!」
「怎樣才能找到它們?」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那做甚麼?」
那中年人在講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在跳動著。
高翔皺著眉,道:「那倒的確是十分困難的,我們又不能離得他們太遠,如果離得太遠了,我們也難以知道他們在幹甚麼。」
木蘭花的心情,已不再這麼緊張了。
在亂成一團的人叢中,還有九個嘰嘰喳喳,不停在講著話的中年婦人,證實那少婦所說的是事實,那少婦又掩面哭了起來。
木蘭花道:「我勸你們別再繼續偵查了。」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他們都沒有再向前走去,只是遠遠站著,聽那少婦尖聲在敘述著事情發生的經過。
木蘭花的神態,還是那麼鎮定,她道:「我勸你們放棄這個行動,我不是低估你們的力量,但你們也不能低估了維龍的力量。」
木蘭花道:「你是說,國際警方中,也有你們的人?」
紅頭髮的小夥子越來越急躁,他來回走著,然後道:「好了。我們已說夠了,我們的一切。她全知道了,但是她告訴了我們甚麼?」
木蘭花冷笑著道:「我弄錯?你殺了范達!」
「它們是章魚的安樂窩,我們如果可以發現一些章魚,跟隨章魚,就可以找到大紅絨藻了,留意一下那種醜惡的八爪魚!」
穆秀珍忙道:「快衝過去,趕牠走!」
木蘭花和那少婦,一起向前走去,他們走出了幾條街,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那少婦有節奏地拍著門,門立即打開了。
就在那一剎間,只聽聞極輕微的「拍」的一聲響,發自那枚戒指之中,而在那戒指中,也像是有什麼東西射了出來。
那個肥胖的中年人問道:「蘭花小姐!你又是為什麼,發覺維龍的?」
木蘭花也皺起了眉,她向室內的那幾個人望了一眼,她從來也不敢輕估任何人的力量,因為她知道人的力量是無窮的,當一個人立定心思,要做一件事時,雖然在事先看來是不可能的事,但有時也可以成功的。
那是木蘭花意料中的事https://read.99csw.com
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他在緬甸出現,又回到了歐洲,購買了好幾艘大船,作為他船務公司的開始,現在,他是西歐最大的工業家之一。
木蘭花略想了一想,道:「我想,我很難告訴你們。維龍現在是真正的身份是黑手黨的大頭子之一,他的地位十分高。」
這更令得木蘭花的信心增加,使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不錯,那少婦根木不是什麼遊客,而是殺害范達的兇手!
牠的身子不過一呎長,但是滿是吸環的觸鬚,卻足有五六呎長,牠正漸漸蠕動著,向那兩隻大龍蝦走近去,準備突然的一擊。
木蘭花來回走了幾步,道:「你不妨再和負責與你聯絡的國際警方人員,通一個電話,詳細詢問他關於范達的外貌。」
那少婦在獨自走下了警局的石階之後,向前面走出了兩步,向前張望了一下,才繼續向前走去,木蘭花連忙跟在她的後面。
那司機退了一步,看看手上的鈔票,吹了一下口哨,立時發動車子,尾隨在那輛警車之後,不到十分鐘,車子便停在警局門口。
范達先生的右手指彎曲著,看來,他像是握著什麼東西。木蘭花自然知道,他的右手所握著的,應該是那手提箱的把手。
那少婦的神情,已鎮定了許多,她道:「那手提箱中,有維龍的資料,是不是?我們需要對他作進一步的了解。」
高翔聽了,不禁大為愕然。
木蘭花沉聲道:「減低速度。」
他將幾個文件夾一起放進手提箱,將手提箱推向范達,范達提起了手提箱,站了起來,道:「兩位如果需要幫助的話——」
那少婦低聲地呼叫了一下,道:「你……想怎樣?」
在外表上看來,「兄弟姐妹號」和普通的遊艇,並沒有多大的分別,誰也想不到它有那麼多的裝置,和那麼優越的性能。
那鬈頭髮的人點了點頭,目光仍然停留在木蘭花的身上,他後退著,打開了另一扇門,那是一間很清雅的會客室。
高翔望著木蘭花,道:「籣花,看來那位維龍,絕不是等閑人物,我們這次,是遇到一個極強的勁敵了!」
木蘭花立時冷笑了一聲,道:「你就是用這個方法來謀殺范達的,是不是?范達的資料,當然也在你的衣箱之中了?」
船繼續在行駛著,而當又駛前了一千碼之後,他們全可以看得到,前面的海水,有一大團,變得十分混濁,而且,早已看不到什麼魚類。
安妮答應著,她們兩人相距不到幾碼,一直向前游著,不一會,安妮大聲叫了起來,道:「秀珍姐,你看,大龍蝦!」
木蘭花早就發覺到她左手上所戴的那枚戒指,大得很異樣,是以一看到她提起左手,便立時趨前一步,一伸手,托起她的左手。
一個人搶到門前,替她開了門,那人道:「木蘭花小姐,今天晚上的會見,請你保守秘密,我們不想被黑手黨徒追上門來。」
在資料的最後,有著國際警方几個最高級首腦對維龍的評語,評語一致認為,維龍是極其危險的人物,對他的行動,宜密切注意。
當那扇門打開來的一剎間,木蘭花的心中,也不禁十分緊張。她看到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鬈頭髮中年人,他用奇異的眼光望著木蘭花。
由此可知,一定是有人在海底進行龐大工程!
木蘭花搖著頭,道:「秀珍,別以為會有打一個落花流水的機會,可能我們只是一直在海底伏著,伏上十天半個月。」
這種搜索團的成績很不錯,有不少改名換姓的戰犯,全是靠他們提供證據,而落入法網的,其中還包括好幾個著名的納粹頭子在內。
「我去跟蹤那少婦。」木蘭花的回答很簡單。
但是現在,范達的手中卻是空的。
高翔迎了上來,說道:「蘭花,他只是昏了過去!」
安妮一進入海水中,便發動了海底推進器,緩緩地在海中前進著,當一大簇銀白色的小魚,在她的身邊游過之際,她不禁歡呼了起來,道:「太奇妙了!」
她需要靜靜地想一想,因為她對於自己四個人,她何進行工作,這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她也不知那些人是不是肯接受他的勸告。
安妮呆了一呆,她的知識已經算是極其豐富的了,但是這個問題,還是回答不上來。她忙道:「秀珍姐,告訴我,是甚麼海藻?」
而儀器上的距離指針表明,他們離那些船,是七百碼。船仍漸漸在接近,到了三百碼時,木蘭花又道:「停止前進,下錨。」
在那漫長的戰爭歲月中,維龍先生沒有留下任何的消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一時期,他是在什麼地方,據猜測,他可能是在軸心國的軍隊中,擔任著高級而又極其秘密的職務。
范達先生的那種警務人員應有的耐心,使得高翔十分欽佩,高翔掩上了文件夾,道:「真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看完了!」
他們全都到了另一個船艙中,各自穿上潛水衣,穆秀珍和安妮並且還攜帶了海底推進器,她們倆人先後從逃生管中,離開了兄弟姐妹號。
她那樣靠近門口站著read.99csw.com,如果突然間有什麼變故,那麼,她至少可以先退去,不至於被困在這個起居室之中。
木蘭花道:「我已知道了,他在甚麼地方?是在醫院中?高翔你去將手提箱送回給他,資料全在裏面,好讓他快回去。」
安妮點頭道:「是的,雷達,不能超過一千五百碼,還要在這個距離中,毫無阻隔才行,不然,遠程電視攝像管,也攝不到甚麼。」
安妮抿著嘴,笑道:「秀珍姐,想想工廠中的那些會議,那些報告,你就覺得到這裏來,無論如何,都有趣得多了。」
另一個人立時講出了一個周率的數字來,木蘭花將那數字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她有過人的記憶力,她再也不會忘記了。
那斷腿中年人道:「可是我必需採取紆動!」
他們才一下了樓梯,便已可以看到,大堂中亂成了一片,一個少婦正在掩面哭泣著,酒店的職員,都圍在那少婦的身邊。
木蘭花的笑容,顯得更可親,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必出聲,因為她明白,她和那些人之間,根本不是敵對的,他們只可能成為朋友而不能成為敵人!
那少婦道:「我們是戰犯搜索團,木蘭花小姐,你聽說過這個名稱么?」
那少婦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她的右手提著手提箱,但是她的左手,立時揚起。
當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看完了全部資料之後,天色早已黑了,他們足足看了一小時之久,而在一小時中,范達先生一直坐著。
那中年人探過頭去,對另一人道:「將我們的無線電通訊周率,告訴木蘭花小姐。」
地中海的海水十分明澈,也十分溫暖。
因為木蘭花的初步計劃是觀察,她準備利用「兄弟姐妹」號的卓越性能,潛入海底,進行觀察,而並不採取甚麼行動。
她望著那少婦,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木蘭花道:「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了!」
但是不等高翔問由來,木蘭花已經道:「這少婦是兇手,范達是她殺死的,我會去跟蹤她,我想她和黑手黨一定有聯繫!」
果然,紅頭髮小夥子槍才一出手,幾乎所有的人一起都對他呼喝了起來久那斷腿中年人的呼喝更嚴厲,大聲責罵著他。
那少婦陡地一呆,她的神色立時變了。
「當然是,小姐。」木蘭花冷冷地回答。
木蘭花道:「不是,但你們不必要冒險。」
紅頭髮小夥子走到落角,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再出聲,木蘭花卻並不發怒,仍然微笑著,她向著那少婦道:「你襲擊國際警方的人員,這件事也不必追究了,但是維龍的資料,卻是機密文件,不能隨便流落在外,我必需送回去!」
木蘭花又強調著:「所以我們的第一步工作,就是觀察,不要以為那是容易的事,因為我們絕不能讓對方發現。」
牠立即知道遇到敵人了,是以牠的身子收縮,以極高的速度,向後退去,安妮和穆秀珍兩人,緊緊跟隨著那章魚。
木蘭花表示十分滿意,她察看了一下方向儀器,道:「我們現在可以接近他們了,我想,就算離他們只有一百碼,他們也不易發覺的了。」
紅頭髮小夥子連聲道:「廢話!廢話!」
穆秀珍笑道:「安妮,別只觀著海底的奇景,我問你,在海中,甚麼水藻是浮遊生長,而又連結成一大團,可以合我們偽裝用的?」
木蘭花搖著頭,道:「秀珍,如果你以為對方那二三十艘遊艇,也會只是普通的遊艇,那你一上來就大錯特錯了!」
那個警員安慰著那少婦,進:「太意外了,夫人,你不必怕,像這位先生那樣年齡的人,是很容易有心臟病猝發症的。」
那少婦笑了起來,道:「戰爭雖然過了許多年,但是戰爭帶給人們的創痛,仍然存在,我們受過戰禍的人,都痛恨戰爭!」
穆秀珍:「為甚麼我們不破壞他們的船隻?」
穆秀珍漸漸地扳下一這槓桿,船仍在前進,但是速度已慢了許多,漸漸地,他們在另一個螢光屏中,已可以看到許多船的底部。
看穆秀珍那種發號施令的神氣,活像是一個有經驗的戰鬥船的船長一樣。穆秀珍話一說完,安妮立時行了一個敬禮,道:「是!」
木蘭花又道:「我知道維龍現在在甚麼地方,和在進行著甚麼事,我準備去找他,如果有了適當的對付他的時機,那麼我就和你們聯絡。」
但是,她在鬆開了那少婦手的同時,順手將她手上的那枚戒指,褪了下來,那少婦揮了揮手,道:「請跟我來,木蘭花小姐。」
紅頭髮小夥子憤然收起了手槍。
木蘭花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她已經等於得到了回答,她道:「這份資料,對你來說,沒有什麼用,因為國際警方也不知道他在那一個時期,是進行什麼活動的!我看過了這份資料,你們可以相信我!」
她迅速地走過了一條街。她本來以為那少婦是黑手黨徒中的人,可是追蹤的結果,卻發生了那樣的意外,這也是她始料不及的。
那少婦一聽到木蘭花的名字,立時現出了驚喜交集的神情來,道:「我知道你,我們都知道你,你和范達九九藏書——我明白了,你也是為維龍而來的。」
穆秀珍道:「好啊,打一個落花流水!」
范達點了點頭,道:「再見,祝你們成功!」
那章魚原來就離她們相當近,但是當牠黑褐色的,有斑點的身子靜止不動時,牠看來完全像是在海底一塊普通的石頭!
因為侍者是知道範達到酒店來的目的,是來找他們的,侍者自然會將自己所知告知警方,警方當然也會向高翔來調查的。
她們接近那大紅絨藻,自推進器中,射出了四五隻大鉤子來,鉤子射進了海藻之中,當她們再全力發動推進器前進的時候,一大片海藻,足有兩三百平方呎,被鉤子拉了起來,隨著她們前進,自海藻中竄出來的章魚,至少也有一百多尾。
穆秀珍轉過頭去,看到兩隻足有十磅重的大龍蝦,從岩洞中緩緩爬出來,穆秀珍忙道:「叫你留意章魚,不是龍蝦!」
接著,她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次行動,恰好遇到了你,不知道是幸運還算是倒霉,你可給我答案?」
在他們的潛水面罩中,都有著直接的無線電通話儀,是以她們雖然在海底中,但是卻可以像在陸地上一樣,毫無困難地通話。
室中所有的人,都望定了她。
維龍先生有著幾十個不同的化名,資料中也有他各個不同時期的照片,最近的一張照片,是他在雅典公開露面時拍攝的。
那少婦並沒有回答,而只是又問道:「你……你是誰?」
那少婦的聲音很尖銳,顯然她是受了極度的驚恐。
她說一聲走,立時低著頭,向外走了開去,她轉過了人叢,來到了酒店門口,當她到了酒店門口,回頭望去時,已看到一名警官向站在梯口的高翔走了過去。
她道:「感謝你們對我的信任,希望你們也相信我,我絕不會同情一個過去的納粹戰犯和現在的黑手黨頭子的,你們可以相信我這一點!」
那少婦陡然鬆了一口氣,道:「那麼,你弄錯了。」
終於,那少婦成功了,她單獨離去,手中提著她的衣箱,那衣箱看來很輕,因為那少婦提著它,一點也不覺得什麼吃力。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笑了起來,木蘭花道:「它泊在那裡?我們立即就行動!」
那紅頭髮的小夥子首先打破沉寂,他有點不高興地道:「木蘭花小姐,你的意見是,你拒絕和我們合作,是不是?」
「我們也聽說過——」鬈頭髮的回答,「但是我們不明白他為什麼到乾地亞島來,我們曾多方面偵查,但是都沒有結果。」
「當然,」木蘭花跨了出去。
她道:「我看到這位先生坐著,我想問他這個城中,是不是有別的酒店,因為這裏住滿了人,他抬起頭來,向我望了一下,突然倒了下去!」
木蘭花道:「照我的想法,如果你們肯聽我的勸告,那麼,你遇到了我,就是一件幸事,我不贊成你們去採取行動。」
木蘭花一站定,那少婦已帶著殷勤的聲音道:「各位,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木蘭花小姐,我們聽聞她的名字,已不止一次了!」
有三個人坐著,那少婦已向木蘭花道:「小姐請!」
穆秀珍是一個十分爽朗的人,她立時給安妮的話,逗得高興了起來,她右手一揮,大拇唇向中指相叩,發出「得」地一聲,道:「對!」
而她的衣箱中,可能什麼也沒有,只有范達的手提袋!
「海藻只能遮住視線,不能抵擋雷達波的搜索!」木蘭花說道,「我們還要準備一支反雷達探測波的裝置,使我們的艇,在雷達波的反應上像一塊岩石!」
「我沒有殺他……我只不過將他昏迷過去而已!」那少婦連忙分辯著,「我的目的,只是奪過他手中的那隻手提箱。」
木蘭花和高翔略為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酒店,他們租了一輛車子,直駛向海邊,來到了「兄弟姐妹號」停泊的所在。
屋中的人,都靜了下來。
他們走了進去,裏面的三個人,全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已有三十左右的人,是一個殘廢,他斷了一條腿,用木拐支撐著身子。
木蘭花皺著眉,她仍然不明白那少婦的身份。
「兄弟姐妹號」曾幫助木蘭花他們,完成不少工作,這次事情尤然,如果沒有了「兄弟姐妹號」,只怕聰明如木蘭花,也不知該如何才好了!
才跟過了一條街,木蘭花便加快了腳步,接近那少婦,那少婦也十分警覺,在木蘭花向她接近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來。
木蘭花站了起來,道:「秀珍,你有甚麼偽裝計劃?」
安妮來到控制台前,按下了所有電視的按鈕,螢光屏上,不多久便現出了海中的情景來,安妮又將遠程攝像管的距離放遠。
他們登上了「兄弟姐妹號」,安妮正準備著早餐,他們吃完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才駛著「兄弟姐妹號」離開了海岸。
木蘭花之所以不要那個搜索團的成員去綁架維龍,一來是怕那些人白白犧牲,二來,是怕打擾了她的計劃。
在繞過了一大堆礁石之後,她們看到,那章魚迅速地沒入了一大片暗紅色的海藻上中,穆秀珍笑道:「我們找到大紅絨藻了!」
那中年人道:「https://read.99csw.com是的,但是我還是可以認出他來,因為當時,我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一口,一定留下一個難以掩飾的傷痕!」
她越是遇到困難的時候,興趣便越是高。
那稍肥胖的中年人喃喃地道:「只要讓我見他一見,我就可以認出他是不是曾鋸斷我的腿的那個納粹魔王了!」
木蘭花揚了揚在她制服了那少婦,一直由她提著的手提箱,道:「那麼,再見了,彼得,等我的消息,別亂來。」
木蘭花轉過頭來,向穆秀珍作了一個工作已然完成的手勢,她和高翔遊了開去,穆秀珍和安妮兩人,拉著那一大片海藻,覆在兄弟姐妹號上。
高翔臉上的神情,更是怪異,因為他實在想不透,木蘭花為什麼要去跟蹤那少婦,那少婦看來只是一個外地來的遊客而已。
木蘭花想了一想,道:「你們可有聯絡中心,我是指,用最快捷的,方便的方法,可以和你們取得聯絡,該用甚麼法子?」
而且,他那柄手槍,是對準了木蘭花的!
因為,維龍率頷的龐大搜索團,不一定能發現幾千年前,沉沒在海底的古城,如果他們根本沒有甚麼發現,那木蘭花自然也不會採取甚麼行動。
「請!」木蘭花立時說。
高翔也揉著睡眼,打開了房門,道:「甚麼奇妙?」
木蘭花立時又問道:「所謂你們,那又是什麼人?」
她說著,抬頭向木蘭花望了過來。
現在,計劃多少有點政變,那就是,就算黑手黨一無所獲,她至少也要儘力,幫助那戰犯搜索團,弄清維龍的底細。
木蘭花下了車,揮手叫出租汽車離去。
木蘭花這才道:「其實,那些資料很普遍,尢其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根本沒有甚麼記載,可以說得上,只是一片空白!」
那紅頭髮的小夥子一嚷,房間內頓時靜了下來。
穆秀珍揚起手來,道:「繼續前進!」
不待安妮指點,穆秀珍也看到那章魚了!
穆秀珍的興趣提高了,她道:「這比較困難一些!」
木蘭花道:「好,如果我能見到他——我想我能夠——我一定留意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這個傷痕。」
那中年人和少婦對望了一眼。
另外幾個警員和醫生趕到,檢查著范達,侍者正向後來的警員說著話,木蘭花道:「高翔,你還得應付警員的盤問,我先走了!」
船身輕微震動一下,停在距離二百五十碼處。
高翔答應著,走了出去。
木蘭花略笑了一笑,事情會有那樣的變化,倒是她想不到的,她立即又道:「那麼,你要他的手提箱,又是為了什麼?」
木蘭花不出聲,那斷腿中年人又道:「我們綁架維龍,當然是一種不合法的行動,但在我們取得證據之後,我們一定會將他移交給有關方面,讓他接受公正審判!」
當她們回到「兄弟姐妹號」旁邊的時候,看到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也在忙碌地工作著,他們兩人正在拉著一條天線,連接在一個環上。
「我是木蘭花。」
他忙道:「可疑?那從何說起?」
穆秀珍控制著駕駛系統,一層金屬板自艇舷的兩邊伸出來,將整艘艇包住了,「兄弟姐妹號」開始潛航了。等到「兄弟姐妹號」穩定地在海底五百呎深渡處潛航時,木蘭花將自己的計劃,向各人講了一遍。
穆秀珍張大了口,沒有再出聲。
木蘭花講了十來分鐘之後,然後才道:「這隻是一個初步的計劃,因為以後的事態——如何發展,我們全然不知道。」
那少婦走到了客廳的正中,木蘭花仍靠近正門站著,因為她直到如今為止,仍然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木蘭花立時笑了一下,道:「多謝,我們如果需要幫助,一定會隨時和你們聯絡的,現在,找們其實不是採取什麼行動,只是在一旁觀察而已。」
木蘭花一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衣箱,道:「帶我到你們的總部去,我想知道黑手黨在這裏,派出什麼人來對付我!」
那少婦已經走了進去,木蘭花就跟在她的後面,那少婦進門之後,第一句話就道:「他們全在么,我帶了一個好消息回來。」
在她走下石階時,看到那少婦在那名警員的挾持下,押上了一輛警車,木蘭花立時走向最近的一輛出租汽車,她將一疊鈔票放進出租汽車司機的手中,且簡單地講了一句,道:「向前去,跟著那輛警車。」
穆秀珍道:「我可以拉一大簇海藻來,將艇蓋住。」
那少婦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答。
這一點,倒也不僅是穆秀珍一人的特性,他們幾個人全是那樣的,高翔說道:「那歸我來負責好了,有了那樣的裝置之後,我想我們可以接近到五百碼,甚至更近!」
最後的一項備註則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南美幾個國家的政變,至少有兩次,證明他曾經插手,和他屬下的輪船,曾載運大量的軍火前往支援叛黨!
高翔看到這裏,立時道:「蘭花,我去通知國際警方!」
看來,他像是一個嚴肅的老人,和他的大工業家的身份,十分相合。他幾乎精通世界各地的語言,他的學識豐富之極。他精於出神入化的化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