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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聖誕樹、開球、穿運動夾克的男人 第八節

第三章 聖誕樹、開球、穿運動夾克的男人

第八節

他顯得有些興奮,「這個領域的事我這個外行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好還是找個專家來諮詢一下。我這就打電話叫他過來。」
「我還不至於那麼衝動,但至少可以問問紫陽花學園和廣美的事,看看他有何反應。」
「你這也太著急了。」
「你打算怎麼調查?難道要直接去問本人與案件有沒有關係?」
「而且香月先生也愛著姐姐啊,他還稱讚你是個好男人呢。」
「真是肯定的。」井原表情嚴肅,「至少兇手肯定是同一個人,三起案件的兇器都是小刀,哪能有這麼碰巧?」
聖誕樹殺人事件已經過去三天,警察對崛江當日的行蹤進行了詳盡的調查,在來青木喝咖啡打檯球的客人中,有好多商店主都表明自己接受過警察的詢問。
悅子咀嚼他的話中之意,隨後淺笑出聲。
「坦白吧,那張照片上的男人是何方神聖?」
「我也跟你去。」
「有人給他打電話嗎?」
「嗯,徹頭徹尾的機器。他是個天生的警察。POLICE MACHINE。」
電話后約二十分鐘,瘦男人助教太田出現了。他身著一件松垮垮的雨衣,系在腰上的腰帶把他的身軀分為兩半。
「你以為是拍電視劇呢?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讓你看出破綻。」
登上悅子從朋友那借來的車,兩人一同前往紫陽花學園。悅子的駕駛技術一塌糊塗,助手席上的光平不知幫她踩了多少腳剎車。但這個女駕駛員似乎絲毫不以為意,左腳隨著車載廣播里流淌出的音樂節拍輕點著。
「我們經常拍照。」
「很抱歉,都沒幫到你們。」
光平把《SCIENCEN ONFICTION》這本雜誌的事,雜誌中有關於專家系統文章的事,松木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事按順序說明了一遍。井原把冷掉的咖啡放在一邊,認真聽著他的說明。紳士那逐漸赤紅的耳垂證明他對這些事非常感興趣。
「崛江園長生前有和你提起過那條學生街嗎?」
討論結束后不久,悅子打來電話。語氣相當慌忙,平日里溫柔的嗓音顯得有些刺耳。
他看見了一張眼熟的臉,頓時心跳加速,血氣上涌。
「他有說過他要見什麼人嗎?」光平問道。
光平與悅子相視一眼,看來這一趟算是白來了。哪怕只有一絲線索,他們都準備追究到底的,但至此的交談根本無法引出新的問題。
「這可不是。你還真是糾結,你就這麼討厭那個警察?」
另外,崛江的遇害地點似乎也是警察的搜查重點之一。在這點上,沙緒里掌握了不少情報,點心店島本來咖啡屋時和她聊過。
助教小口地輕啜著咖啡陷入沉思,片刻后忽然抬起頭,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你說會不會有負責會計的專家系統?」
「這還用問?當然是紫陽花學園了。我們之前不是約好一起到那走一趟了嗎?」
不容拒絕地給助教打了電話后,井原摩擦著手掌回到桌邊。「助教馬上就來了,從他嘴裏一定可以得到有趣的信息。」
「也許有吧。但園長室安有電話,就算有電話來我們也不知道的。」
「沒有。」
她一臉嚴肅地說道,「那天他似乎https://read.99csw.com在學園留到很晚。」
光平開始收拾另一塊三明治,這塊是起司和胡瓜夾心的。
「有點難以想象。」
「人物……名,名單?」
澄子帶動全身用力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強調自己的觀點。「當然,從事這類工作一定會有些獻身精神,但有村小姐是真把教育孩子當成一種快樂。正是因為這樣,孩子們都對她敞開心扉。」
「你,你太能想了吧。」
光平說出悅子的推理,井原點了點頭。「完全有這種可能。但無論如何,兇手應該是與這三人相識的人。」
「現在還不可以確定是不是威脅,若真有這麼一回事,松木應該是主動去接近這個人物的。」
光平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說話都不利索了。悅子一臉狐疑地看向他。
「崛江園長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警方根本找不到兇手殺害他的動機。所有人都對他讚不絕口。」
「她有來找崛江園長商量過什麼啊?」
「剛才突然有客人來。」她彎腰道歉。
「我和他打了局檯球,我輸得一塌糊塗。」
太田聲似打鼾地低吟道,但又立刻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我暫時還不確定,但這個男人一定可疑。快放開我,我給你說就是了。」
「這麼遲才來拜訪,真是打擾你們了。」悅子道歉道。
悅子問了個和案件完全無關的問題。「是純粹來幫忙,還是樂在其中?」
「雖說把寶押在香月先生身上更可靠,但卻是有些枯燥了。他總是把情報冷靜地處理,得出正確的答案。」
話題的突然轉換讓井原目露困惑之色,「什麼東西?你再說一遍。」
「沒錯,就是記載著個人過去經歷的名單。若他真的看了這份名單,自然就觸動了某些不想讓他人知道過去的人的逆鱗,於是,這個人盯上了他的性命。」
「春天嗎?」光平陷入沉思。
「能不急嗎?這也是為了讓你少翹些班。」
「專,專家系統,我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
他都隱姓埋名了,自然不可能把這檔子事四處吹噓。
——園長去大學有事?這大概就是他來這條街的目的吧,也就是說,他是來和某人見面的……
「疼!」
這似乎是孩子們做體檢時拍的照片,照片上有兩個醫生,而其中一個醫生,正是那個運動夾克男人。
「姐姐在這裏給人感覺如何?」
光平問道,她用力點頭。「她是來為園長先生的死哀悼的。那位小姐非常悲傷。」
「我可沒興趣和警察對著干,但偶爾在你身上賭一把也不錯,感覺挺有意思的。」
「佐伯小姐也這麼問過……」
「這也是香月刑警的主意吧?」
澄子略微考慮,否定道,「我沒有這個印象。」
「這樣啊……」悅子顯得有些失望。
女性微笑著再次低頭示敬,讓他們先到接客室等待。這正是之前和崛江園長談話的房間。
「有意思嗎……」
「請。」
「你們認識佐伯小姐吧?她剛才來拜訪了。」
光平把火腿三明治送往嘴裏的手停頓,「這些情報都是香月刑警告訴你的?」
「湊合吧。」她回答道。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聽九_九_藏_書說他曾從事此項工作。」
光平吞下口中的三明治,「剛開始確實討厭,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只是想自己解決這個問題而已。容我說句自大的話?」
光平搖頭否認,繼續大嚼手中的三明治。悅子做的三明治表面細滑,芥末入味,和便利店裡買的盒裝完全不同。
「這樣啊……」
悅子扭動車鑰匙,低吟道。車子的引擎配備有電動制御式噴射裝置,馬達只需些許迴轉便可高速起步。
「就是那個友愛生命的外交員小姐?」
光平的視線突然停在了一張照片上。
「若是將來出現具備完美搜查能力的計算機,」光平說著,在水霧蒙蒙的玻璃窗上寫出「COMPUTER」單詞,「他會怎麼樣呢?」
「比方說……」井原壓低聲音說道,「他在工作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某張人物名單……」
紳士苦笑著撓了撓眉心,「別調侃我啦。——若真往這方面想,可用作威脅的素材多如牛毛不是嗎。」
光平也贊同這種觀點。
「若是得到什麼新情報,務必要告訴我們。」井原說道。光平點頭答應,離開店鋪前往悅子的公寓。
說完,澄子一擊掌,「對了,讓兩位看看那東西吧。」說完,她起身離開房間,兩三分鐘后,帶著本碩大的相冊回來。
「你對她的遇害有什麼線索嗎?」
悅子問道,但澄子繼續給出否定的答案。
「松木,廣美小姐,還有這次的男人。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聯繫。」
學園周圍的住宅燈火通明,但學園的建築里只有一個房間透出微弱燈光。根據指示牌兩人進入大門旁的通用入口,玄關的左側就是前台。前台里站著一個戴眼鏡的女性,她看到光平二人,微微點頭後走向他們。
「別緊張,我只是打個比方啦。」助教還是那臉壞笑。
悅子指向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廣美正在彈鋼琴,她的臉上閃爍著光平從未見過的幸福表情。原來真實的她,存在於這裏。
「名字是有聽說過,就是那個代替專家的計算機系統吧?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為什麼這麼善良的人會不得善終。」
說完,悅子駛動車子,輪胎髮出嗡鳴聲,后坐力把光平壓在了坐墊上。
「這也正常,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主義嘛。」
他挺起單薄的胸板,「這玩意現在可是在風口浪尖,把他推上風口浪尖的正是美國三里島的核泄漏事故。那個事故本可避免的,但一個經驗老道的操作員因緊張而做出了錯誤的操作。所以就出現輿論,若,若是有一台可以在事故發生時冷靜地分析原因的計算機的話,就可以防範于未然。」
光平腦中回憶著那日與崛江的相識。
光平點頭。
「你說會不會是這樣?兇手最初只想殺一個人的,但因為某種契機被另外兩人發現了他的罪行,使他不得不殺人封口。」
「硬要找一個的話,非你莫屬了。」
她看到留在圓桌上的茶杯,滿懷歉意地說道。她麻利地收拾桌面,把新的茶杯放在兩人面前,茶杯上冒著熱氣。
「這麼著急?」
「沒有。」她回答道:「但現在想想,他那天好像有些九*九*藏*書魂不守舍,坐立不安……」
但是——
「我飯還沒吃呢。」
「這家醫院是我們學園的指定醫院。這位是齋藤醫生,早年就在學園裡幫忙了。」
「沒錯,要搞清楚兇手的動機,一定要先弄清這三人的聯繫。」
「啊,是鋼琴。」
光平再次看向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滿臉笑容,但那雙眼睛毫無疑問綻放著醫者父母心的光芒。
拍攝有廣美的照片並不多,正式員工的照片占多數。遠足,玩遊戲,摺紙——
悅子問道,澄子沉思片刻后搖了搖頭。
「別開玩笑啦。」井原滿臉傷腦筋。「我的公司和中心電子從未有過業務往來。再說了,我又不是會計部的人,而且我可不記得自己的個人情報有被記錄在案。」
「她總是熱情地幫忙。」
「還不確定,我正準備著手調查。」
「大概是騷亂的三十分鐘前吧,他來我店裡吃拉麵。點的好像是鹽拉麵,吃完后,他問我大學要怎麼走。我告訴他沿著店前的路直走就可以到正門。我當時就覺得他有些可疑了,那麼晚去大學幹什麼。」
瘦助教一臉欽佩地仰視井原,「可以去寫小說了。」
井原雙臂盤胸,沉吟道,「確實啊……」
澄子坐在椅子上微微鞠躬,「其實,剛才佐伯小姐也問過與你們兩位同樣的問題,但我也沒能給她滿意的答覆。」
「我也學得不錯。在做習題的時候,有時會遇上絞盡腦汁也解不出的難題,這時若有人來教你解題方法,你一時間會恍然大悟,但隨後很快便會忘卻。因為你並沒有把這個解題方法融會貫通。但你若依靠自己,費盡周折得出解題方法,它就會深深刻在你的腦海中——就是這個意思吧。」
「也,也是。」
「原來如此,那怪不得了。」
「但是,」光平插嘴道,「在我們身邊,真的有這類受脅迫的對象嗎?」
兒玉說的沒錯,確實,出了他以外就沒有其他人見過崛江了。
「就像一台機器?」光平問道。
悅子歪著腦袋,舔了舔下唇。「但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樣,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描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她也在追尋兇手?
「津村,這事可值得推敲了。」
「松木有和你聊過什麼關於這個專家系統的事嗎?」
下班的井原抿了口咖啡說道。松木死後,他幾乎沒動過球杆,反倒是經常在下班時到咖啡廳里喝一杯。
「……詳情到這邊來再說,總之你快給我趕過來,知道了嗎?我掛了。」
井原起身,抓起收銀台上公用電話的話筒,要找的專家正是在大學研究室里的「助教」。他似乎知道研究室的夜間直通電話號碼。
「他們現在才有空啊。怎麼樣,你來不?」
「專家系統。您知道是什麼嗎?」
井原放下咖啡杯,靠在椅子上看著光平的臉。
井原和太田的觀點確實有趣,但光平心中還是無法釋然。無論如何解釋,他都無法想象廣美會與松木的幕後身份扯上關係。還是說,她難道真的只是被不幸地牽扯其中?
悅子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把手伸向三明治。
崛江和某人約在聖誕樹前見面,而這個人偷偷潛伏到他身後,給了他後腦勺一下https://read.99csw.com,再把刀子插在了他胸膛上——這種假設是最合理的了。
「問題是動機。」光平說道。
「怎麼了。」
「等等等等,你打算去哪?」
離開學園,二人剛登上車,悅子用力擰了一下光平的胳膊。
悅子放手,光平的胳膊上還殘留著一絲麻痹的痛感。「你姐姐可不會這麼野蠻。」他先抱怨了一句后,開始講訴運動夾克男人的事。他是MORGUE的隱藏常客,廣美遇害的那晚他出現在公寓。
光平掛掉電話,把事情告訴店長和沙緒里,想要請個假。店長的臉色一瞬間為難起來,但沙緒里一句「小氣鬼」還是讓他批了假。
「你邊吃邊聽我說吧。」
澄子看了照片一眼,「是的。」她回答道。
「還能怎麼樣?」悅子說道,「他大概會覺得這種機械比無能的人類有用多了,或許會去向計算機問好,和它和睦相處呢。」
「這就是目前為止警方所掌握的情報了。以此為基礎,你快想想我們到那邊去要問什麼問題。」
「這個人……好,好像是附近綜合醫院的醫生。」
「哎呀,太抱歉了,我忘記收拾了。」
確實,很難想象到這類寧願手染鮮血也不願暴露的過去真的會被記錄在案。若是有這樣的人,早就被公司炒了。
井原也表情微妙地點了點頭:「確實啊,我們能做的只有等警察那邊的消息。」
「是啊,不滿?」
「算是明白了吧。」
「這樣啊……」
「就算是警察破了案,我的內心也不會給這個案件劃上句號。你數學學的得好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來就是了。」
「這樣啊……」光平一臉神妙的表情。
或許是照片喚醒了澄子的回憶,她按住眉心,聲音微微顫抖。
「真是莫名其妙的案件。」
「我給你準備些三明治就是了,你不會連吃塊三明治的時間都沒有吧?」
「這三起案件真的有關聯嗎?」沙緒里問道。
「警察目前認為案發地點就是在聖誕樹旁。就算是大晚上,也不好扛著一具屍體在學生街上走吧?但兇器至今還不明,他們正著急呢。」
崛江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小刀,但沙緒里所言的「兇器」卻不是這把小刀。一句事件兩天後的報紙所言,崛江的後腦勺被鈍器打擊過,兇手是在用鈍器打死他后,再插上小刀的。「兇器」自然就是這個鈍器。
「哦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井原說道,「若是從中獲取了挪用公款的證據,確實可以用作威脅。」
「話說,井原先生您知道專家系統這個東西嗎?」
香原那幫警察手中所掌握的松木相關情報要比光平等人多的多,而今天他們在此做的議論,在搜查本部自然已經進行過上千回了。
澄子儘力回憶,「他最近都沒來過……最後一次,好像是在今年春天吧。」
「他確實給人一種大好人的印象。」
「松木哥之前的工作好像有涉及這個方面,而且這次的幾起事件似乎都和這個玩意脫不開關係。」
「可以是可以……你打算向那個警察彙報嗎?」
「齋藤……」
「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無能為力。」光平說道。
他並沒有穿著夾克,而是一身白大褂,正在與孩九*九*藏*書子們談笑。
「您知道我姐姐遇害的事嗎?」
「請問,這個齋藤醫生怎麼了?」
助教壞笑地看著井原,「因為你一個是企業員工。」
其中,在車站附近開拉麵店的兒玉的證言至關重要,那天晚上,他和崛江說過話。
「若真如你所猜測……」松木的側臉在光平腦海中浮現,「難道松木哥以此威脅著這個人?」
「別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廣美又不是我們兩的粘合劑。」
他脫去雨衣,在等待第一杯咖啡的時間里,井原將從光平那聽說的信息給他重複了一遍。小男人助教目露擔憂地著井原和光平,陳述完畢后,他像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找他聊一聊是絕對有必要的,到時候再懷疑也不遲。我明天就去找他。」
太田皺眉,「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悅子稍作沉默,「先緩一陣子吧。」
「怎麼回事?詳細說來聽聽?」
「馬上過來。」她迎面就是這句話,光平告訴她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下班時間,「那就我自己一個人去了。」她回答道。
之後三人做了自我介紹,這個女性叫做田邊澄子,是在這個學園裡工齡最長的員工。
「根據警方調查的結果,姐姐去『紫陽花學園』做志願者的原因暫且不明,學校里的職員也對此一無所知,大概就只有死去的崛江園長知道吧。還有就是松木和『紫陽花學園』是否有關聯,到現在還沒找到一絲線索。」
「再假設一下,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人才配置系統對吧?這類系統中都記載著個人情報,憑場合而定,甚至會把某些人的過去信息詳細記錄在案。但是像這樣有污點的人,真的可以呆在那種正經企業嗎?」
「他也是個大好人。」澄子說道,「為了孩子,他比誰都努力。治療不順利的時候,他總是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兒玉手法生疏地揮動著球杆,面顯疑惑,「但是我把這檔子事告訴警察時,他們的眼神都變了。難道我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人?」
悅子沖忙地為光平倒了杯紅茶,連圍裙都沒脫直接找了張椅子坐下,圍裙上綉著一個拿著傘的女人飛向天空的圖案。
悅子問道,澄子重重地點了點頭。「有村小姐是個大好人。警察也向我問過許多關於她的事。」
「這和案件有關係?」
「我也不知道園長去那條街的理由。」
「難道他的工作和這次的案件有關?」
等了五分鐘左右,剛才的女性端著茶出現了。光平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與園長交談時,也是她來端的茶。
「也或許是這樣。松木偷看了一個熟人的個人情報,發現上面所記錄的過去經歷與事實相悖。這個熟人在個人情報上做了假。松木對此作了調查,並以此威脅這個熟人——你們說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啊,沒什麼,只是之前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最後一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
接客室里安置著一張小圓桌,桌面上擺著兩個茶杯。茶杯底部還殘留著一些綠色的液體,似乎有人在光平二人之前來訪過。
她翻開其中一頁,照片上廣美和數十個孩子並排而立,她穿著一身與在MORGUE時判若兩人的便服,為孩子們唱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