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月的眉頭微微一動。下個月二十六號是KING的生日，我正在給他準備生日禮物。——白天，落葉幸福的臉突然在他眼前晃動。

「我知道，某個晚上你一定會來找我喝酒的。」靳飛羽舒服地坐在酒吧最靠里的位置，朝走來的枯葉舉起了酒杯。

這樣的人，理所應當不是那些在他之前到來的「同僚」們能解決掉的。想必他的僱主也是在經歷了無數次失敗之後，才肯花大價錢找到他。他的酬金，從來都是普通殺手的百倍之上。這個價碼，不是人人都給得起，或者捨得的。

「如果，我希望你能在下個月最末一天再履行職責，你會拒絕么？」靳飛羽很九-九-藏-書認真地問。

「包括，你需要這個。」他從身邊的一叢暗影下，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玩意兒擺在桌子上。深褐色的桃木雕花盒子，氤氳出深刻的古樸，任由頂上緩緩旋轉的燈光在它身上投下斑斕的光紋。

「可以。」他沒怎麼猶豫。他跟僱主有三個月期限的約定，下個月再動手，這並不違約。

「你的僱主。」

She was sent here from heaven，and she＇s Daddy＇slittle girl

「你果然與眾不同。」靳飛羽搖頭一笑，「這次，她是找對人了呢。」他九*九*藏*書看著枯月，「準備何時動手？」

「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嗎？」靳飛羽輕輕拍了拍盒子。

「她？」枯月楞了楞。

「殺手的直覺都是很準的。」靳飛羽舒餓了口氣，「如果她真的生活得好，我也安心了。」

「呵呵。」靳飛羽優雅地跟他一碰杯，「她是我親生女兒。」

他見過太多愛之深恨之切的女人，靳飛羽這樣的男人，生命里出現一個，甚至幾個這樣的女人，一點也不會奇怪。

也行是酒精起了點作用，也行是眼前這個男人太特別，也行是現在所在的環境太適合聊天而不是殺人，枯月竟拋棄了自己一貫遵循的只問「三要素」的原則，破天荒問read.99csw.com了一句：「情殺？」

兩個玻璃杯碰撞在一起 ，叮一聲響，久久不散。

「人淡如菊，這才是形容那些真正的頂級殺手的最佳詞語。我樂意陪你演戲到現在，不希望你的身份嚇到這裏的居民。」暗紅的酒精從瓶子里點滴不漏地落進另一個空酒杯，靳飛羽把杯子推到枯月面前，笑道，「枯月，你值得我請你喝酒。」

「你跟之前來的那些傢伙完全不同。」靳飛羽說。

枯月的眼神，從頭到尾沒有變化。

枯月沒說話，轉動著空餓了的酒杯，杯子上映出靳飛羽微笑的臉。他看起來不到四十的年紀吧，頭髮卻是少見的銀白色，戴著一副款式很好的黑框眼read.99csw.com鏡，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但是，臉龐的清俊，眉眼的澄朗，他乃不失為一個極具魅力的男人。這種魅力，是一種長年累月的積累，是閱歷與滄桑在時間里緩慢過渡的結果，不顯山不露水，低調地附著在他的身上。

舒緩悠揚的音樂，遊離在四周的空氣里，還是那首《Butterfly Kisses》——

「謝謝。」靳飛羽又給他倒了杯酒，「她還好么？」

男人溫情的嗓音，一遍又一遍。

There＇s two things I know for sure

As Idrop to my knees by her be九-九-藏-書d at night

「等你喝完那杯酒。」枯月老實地回答。靳飛羽的杯子里，還有小半杯紅酒。

枯月搖頭：「我的職責只是把它帶給僱主。它裡頭有什麼，跟我無關。」

She talks to Jesys and I close my eyes

「謝謝。」枯月一飲而盡，嘴裏依然是那股澀澀的味道。

「你什麼都知道？」枯月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坐下，「包括……我是來殺你的？」

枯月略一回憶，說：「漂亮的女人，應該屬於生活得極好的一群人。雖然我沒有看到她整個臉孔。」

從枯月第一次到這間酒吧起，這裏播放的音樂，一直是這首歌，從未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