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都是些外交官啊，學者、商人什麼的，1949年後是民政局的辦公室，好像叫民族解放協調處，一直到『文革』吧，『破四舊』也就全砸爛拆了，改革開放后，直到90年代末才歸還我們教區的，可已經不能用了，修繕得需要一大筆費用，就這樣閑置了十多年，也想過租出去，只短租了一些，拍電影什麼的，沒人接受長租，修不起，就跟歐洲好多荒廢的城堡一樣，一歐元一個，但你必須修繕、維護，這不是隨便什麼人能負擔得起的，也不能拆，別看很多地都拆了，可這兩個樓不能拆，它上了第一批的優秀近現代建築保護名錄，也就這麼一直閑置著。好啦！怎麼樣？滿意我的回答嗎？我還是那句話，主就在你身邊，去祈禱吧！」

房屋所有權人：天主教區

不是我眼花了吧，怎麼前面點著的蠟燭火苗劇烈晃動了一下，老玉米有點害怕了，他看見旁邊祈禱凳上跪著一個男的，他低聲問：「勞駕我想問點事找誰啊？」

還沒等老玉米解釋完，那個聲音又說話了：

老玉米第二天來九*九*藏*書到了西什庫天主教的北堂，古老的大院，巍峨的教堂，今天沒什麼人，推開厚重的大門走進那禮拜堂，裏面就幾個人在那站立著或跪著祈禱，老玉米虔誠地走到前面低頭劃了一個十字架。

老玉米傻獃獃地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朝內81號裏面，許久才緩過神來，眼睛也漸漸適應了，四下無人，對面牆還是那些木頭，老玉米本能地去拍了拍，還是灰嘟嘟的，沒有任何異樣，撒旦教標誌和那個新娘都沒有了，那女的叫什麼來著？什麼蓮？

慢吞吞地就咕嚕出這麼一句來？老玉米沒明白。

接待老玉米的是一個50多歲的阿姨，她一直微笑著聽著老玉米的講述，最後阿姨微笑著看了看老玉米：

最後，整個三樓變成了漆黑一片。

老玉米又往前跨近了小半步，那個咕嚕嚕的聲音開始漸漸清晰了，彷彿在一口大鍋里說話一樣：

老玉米覺得這個撒旦挺逗，跟黨委書記似的管得還挺寬，我滿意嗎？我想中500萬呢我還，什麼叫滿意什麼叫不滿意？知足常樂！我九-九-藏-書沒什麼不滿意的？一點小遺憾而已。

老玉米走到大門口抬頭看看這雄偉的教堂：我怎麼成為徘徊在耶穌和撒旦之間的人了？

在市規劃委員會和市文物局的網站，看到了2007年12月19日聯合下發的第一批優秀近現代建築保護名錄，一共71個受保護建築，朝內大街81號排第24位，建築原有名稱：華北協和語言學校、加利福尼亞學院，建於1910年。

「那個樓應該是1910年建的，上個世紀了，和東堂一批修建的，就是王府井那個，那叫東堂。這個樓據說開始是美國教士的住處，還一種叫法是語言中心，三幾年改成語言學校，全稱好像華北什麼？

風停了，硫磺味淡了，那個恢複原來形狀的五芒星漸漸暗淡了。撒旦新娘就在那游標里一動不動的行著禮。

老玉米看見那位撒旦新娘走近那個光束，刺眼的光芒將她完美的曲線勾勒的一片金色，她伸出右手對著那個光圈行撒旦教禮，好一會才把手收回來，轉身，盈盈的微笑著走到老玉米面前：「請吧，我九_九_藏_書親愛的教友！」

103年前。

天盡頭呢？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這小子把我誑來自己怎麼沒了，是被吃了還是做上門女婿了，撒旦不會生的是丫頭吧？

那個游標竟然開始旋轉了，同時發出一種好像從深井喊出來的嚕嚕聲，好像嗓子沒清乾淨在講話一樣，硫磺的味道也越來越濃，並且伴隨著有風從那個旋轉的標誌中散發出來。

「你……有……什……么……顧……慮。」

什麼一千八百萬啊？錢？在哪呢？給我嗎？不會吧？這見面的紅包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你……滿……意……自……己……嗎？」

老玉米解脫了一樣四下看了看，慢慢地向樓梯口走去，他發現那些站崗的東西也沒了，只剩下隔一段一個的黑印在牆上，老玉米下樓路過還摸了摸，黏糊糊的好像唾液鼻涕什麼的真噁心！二樓也什麼也沒有，那些交合的人或者物也沒了，一樓也是。

老玉米回到家越想越奇怪，好好的那個撒旦見我幹什麼？再說真有撒旦嗎？搞的神乎其神的，還說1800萬？到底什麼意思啊？1read.99csw.com8這個數字可不是什麼吉利的，多少事都出了18這上頭，這不就是朝內81號掉過來嗎？這個朝內81號到底怎麼回事？

老玉米出了主堂，四下看看，難不成是門口這幾間屋？

房屋間數：188間

東城區房屋管理局的網站上查出來朝內81號的信息數據檔案——

老玉米怎麼這麼不愛聽這個稱呼，麻酥酥的，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它在哪？」

撒旦呢？

「謝謝您能接見我，我也不知道您為什麼想見我，我是個無神……」

老玉米想到這，剛想開口客氣幾句走了就完了，這光太刺眼，硫磺味熏死了，跟站在風口一樣：

「也許我們有緣，上帝讓我來幫助你，解除你的疑惑，關於那個樓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消除你的好奇，好好生活，愛家人，敬奉上帝，不要做沒有感知的心裏囚徒。」

他四下看了看，除了樓梯口站著的撒旦新娘，沒別人了，光線越來越刺眼，可除了這個游標以外什麼人都沒有？

撒旦新娘指指那五芒星，老玉米滿腹狐疑地踱步，一點一點靠近那個光芒。

房屋建read.99csw.com築面積：2925。7平方米

那個男人沒抬頭向外揮揮指頭，在外面嗎？

那個標誌漸漸停止旋轉了，老玉米有些害怕了，怕一會蹦出個什麼來，他倒退了幾步，那個撒旦新娘卻快走幾步，站在離游標特別近的地方行禮。

房屋所有權證號：東集變字第00044號

老玉米回頭看了看那個撒旦新娘，她還微笑著抬手示意老玉米，這什麼意思？讓我再走近點嗎？那就撞牆了啊，別再給我絞進去。

「一……千……八……百……萬……可……以……嗎？」

老玉米決定調查下這個詭異的小樓，可從哪查？網上說這裏的產權以前歸天主教教區所有，我能去問問天主教區嗎？我去哪問？

老玉米在離那個游標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住了，他心裏在盤算是不是用那個手勢行個禮什麼的，畢竟要入鄉隨俗見撒旦就別畫天主基督那一套十字架了。

最後一句話老玉米沒聽懂：沒有感知的心裏囚徒？什麼意思？

第一，這就是撒旦在跟我講話嗎？

天盡頭呢？

第二，我有什麼顧慮？我沒什麼顧慮啊？問我為什麼不加入教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