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Coｃo還是低頭，默默不語地站在那裡。

心情在一點點下落，似乎昨天還沉浸在希臘明媚的陽光里。可是今天，剛剛回來，迎接自己的卻是陰天，為什麼雨川總是下雨？在回到家之前第一次開始有著莫名其妙的壓抑。

「這是一個媳婦跟婆婆說話的語氣嗎？我是你的長輩，你要叫我一輩子的媽媽。」肖月寒站起身來，重重地拍了桌子。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肖月寒恢復了平靜，說著看了看在沙發上坐著的薛哲。

薛哲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隱九*九*藏*書私？什麼叫隱私？我是你的媽媽，跟我還需要隱私嗎？還有，以後在外人面前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行為要檢點，要時刻記住你是我們薛家的兒媳婦。」肖月寒犀利的目光毫不示弱地回看著Coｃo。

「這是我的房間啊，我為什麼要敲門？」Coｃo壓住火氣，看向肖月寒。

「那也要敲門，這是最起碼的禮貌。我要看看你們都買了什麼，從明天起，你要去公司上班。生活中所有的花銷都要記賬，不該買的就不能買。這哪裡像是過日子的樣？」肖月寒九-九-藏-書緩緩地坐在沙發上，端起了一杯茶。

偌大的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沉靜得有點可怕。黑暗中，大大的液晶電視彷彿瞪著眼睛窺視著面前的一切，巧克力棕色的座椅下低垂的流蘇似乎也有些無力。一路穿過客廳，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得有點詭異，Coｃo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里，打開房門的瞬間，被迎面而來堆得滿地的東西嚇了一跳。

肖月寒也嚇了一跳。

「媽，你這是？」Coｃo看著自己蜜月回來的行李里的東西散作一地，驚奇地問。

「我的東西請不要九*九*藏*書亂動，這是隱私。」Coｃo咬了下嘴唇，目不轉睛地盯著肖月寒的眼睛。

「記住就好了，你們休息吧。」肖月寒站起來走出了門，門關上的瞬間發出重重的響聲。

保安打開紅色大鐵門的時候，Coco的心情隨著鐵門發出悶悶的聲音低落到極點，眼前華麗的古堡在陰雨中突然變得有點恐怖，Coｃo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Coｃo站在那裡，再也抑制不住眼淚，大聲地對薛哲喊：「小哲，你給我一個解釋，你媽媽這是在做什麼？」Coｃo想不明白，為什麼前九-九-藏-書幾天那麼溫柔和藹的婆婆一下子變得陌生，蜜月歸來的第一天婆媳就有了第一次爭吵。

Coｃo一個人開車行駛在上海到雨川的高速公路上，路上始終陰雨蒙蒙，如同她此時的心情。剛才雅文和蘇薇的話還在耳邊，那車子的行駛證……

托爾斯泰：世界上有千萬種人，就有千萬種戀愛和千萬種婚姻。但只要是人為的事物，就存在變數。

「翰文跟我說中國要注意禮節，要我少說話。我做錯了什麼？你媽媽問我喜歡什麼花，我說喜歡百合，但是我所見到的全是玫瑰花，沒有一朵百https://read.99csw.com合。我們選擇的禮服，那是我一輩子最重要的一件衣服，被她換成了另一件我不喜歡的樣式，我一句話也沒說。說送給我的結婚禮物，寫著你爸爸的名字，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了。可是今天是為什麼？為什麼要翻我的箱子？為什麼還要說我行為不檢點？你給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記賬？什麼叫記賬？」Coｃo幾乎有點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有什麼不檢點？」Coｃo再次咬了嘴唇，臉漲得通紅，但克制著盡量緩慢地說話，也許幾個月之前有人這樣對自己的話，早已開始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