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寒拿著信用卡的賬單，上面清楚地記錄著一筆筆Coｃo自己中午去酒店吃飯的消費，做頭髮的消費，買衣服的消費,做指甲的消費，買鞋子的消費。

導購小姐熱情地推薦了幾款新到的連衣裙。試衣鏡前，Coｃo打量著身上這件露背的連衣裙，粉色襯托出Coｃo白皙的肌膚。已經幾個月不能曬太陽，也沒有室內照射的地方，Coｃo看著自己本來的皮膚顏色，有點發獃。

蘇薇禮貌地點頭，之後雅文說的一切以及對面的孫國海的樣子都開始模糊了，她腦子裡始終九*九*藏*書重複著剛才的一幕。心裏暗暗想：小兔崽子，等我抓到你的。

「嗯？」Coｃo有點不解，可能一向習慣了花錢大手大腳，這種習慣跟薛哲在一起也沒有改。

辦公室里，Coｃo看著賬本，包括電腦里那個難懂的軟體，昏昏欲睡。順著旁邊的窗戶望出去，依然是灰濛濛的天，來了雨川這麼久，似乎沒有一天看到過天晴。

Coｃo接過了短裙，到了試衣間，脫下了粉色的連衣裙，看看裏面的標牌「599元」。隨後換好了自己的衣服，默默地九*九*藏*書打開門，導購小姐滿懷期待地等在那裡。

「小姐，你穿這件衣服很好看。」導購小姐拿出了一款短裙說：「這一款你穿肯定也很好看的。」

「我這個月只用了那張信用卡。從來了雨川，我沒去過上海，也沒買過什麼名牌，應該沒花多少吧。」Coｃo不解地看向薛哲。

停車場里，陸虎靜靜地在那裡等著自己，墨綠色的車體在陰天中看著依然那麼踏實。Coｃo輕輕地趴在方向盤上，突然發現，這輛車似乎慢慢有了生命。好像它成了自己在這個依然陌生的https://read.99csw.com城市唯一的保護傘，一輛車給了自己獨特的安全感，儘管它真正意義上還不屬於自己。

「小姐，短裙你都不要試一下嗎？」導購小姐拿起未曾試過的短裙。

「小地方？黎可，你這個月花了九千塊錢！」肖月寒的聲音開始提高。

Coｃo漫無目的地走在商場里，上個月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回想起來的瞬間突然感覺心有點刺痛。

「你說說你都幹什麼了？每天去酒店幹嗎？」肖月寒的聲音更大了。

Coｃo搖了搖頭，離開。突然，一種辛酸的感覺湧上心頭，突九-九-藏-書然很想爸爸，那個很暴躁的爸爸，那個別人眼裡做事心狠手辣的爸爸，那個會在自己生日送上一張金卡的爸爸。599元，應該是100澳元吧，不知道確切怎麼換算。自己曾經從來不會因為這個價錢的衣服猶豫。

「黎可，你知道你這個月花了多少錢嗎？我跟你說記賬你有記嗎？」肖月寒陰著臉問。

Cｏｃｏ拿著小哲給的信用卡，在商場里買了一些化妝品和衣服。到了月底，家裡又有了一場狂風暴雨。

Coｃo開車來到市中心的商店，在地下一層的超市，仔細看過了每樣的價錢，買了九_九_藏_書一些生活用品。離開的時候，路過專賣店的櫥窗，已經有了秋冬裝。「好快，回來這麼久了，已經是冬天了。」Coｃo在心裏跟自己說，慢慢地走進這家店。

「我不太喜歡這個顏色。」Coｃo把衣服放在櫃檯上。

「咱們這小地方，連名牌店都沒的，能花多少？」薛哲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視。

中午午休，同事們三三兩兩地去公司的餐廳吃飯。Coｃo穿著跟大家沒有兩樣的公司制服，慢慢地走在人群中，好像每個人都很期待。期待午休，期待下班，似乎只有自己沒有任何期待，也沒有人跟自己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