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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永曆之訌 二、孫可望在貴州省內大造宮殿

第六章 永曆之訌

二、孫可望在貴州省內大造宮殿

方于宣說:「貴州是大王的天下,我們可以先幫他在貴州地界樹起絕對威信!」
楊畏知說:「我正是因為此而聯想到前途暗淡,於是變得悶悶不樂的。」
方于宣一見孫微琪之面,便笑道:「孫兄殿王之氣逼人!」
楊畏知說:「確該如此。」
方于宣想了想說:「楊兄所慮不是沒有道理。」
楊畏知說:「方兄的意思是,先去試探其子?」
楊畏知道:「我今日已去孫可望府試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所以才悶悶不樂!」
楊畏知說:「方兄若念舊情,請滿飲此杯,楊某再說。」
楊畏知說:「此法可行!」
方于宣問:「你去試探了孫可望?你將詳情告知於我!」
方于宣說:「李定國剛在桂林大捷,其勢叫清兵聞風喪膽,永曆怎麼會滅呢?」
於是,貴州省內大造宮殿,鑄新印,立文武百官、設宰相、六部九卿科道,組織駕前軍。搞得轟轟烈烈的,全是一派帝王景象。
方于宣說:「我還是認為此事像官員受賄。官員拒收,並非說明官員不想,只是礙於面子也。若暗地裡送予其家人,收與不收,一看便知。」
正當他悶九_九_藏_書悶不樂地走著時,恰遇與他同在永曆朝廷為官的好友方于宣走來。方于宣見他勾頭耷腦地走著,便拽住他說:「楊兄為何如此沮喪?是官場受阻還是情場失意?」
方于宣說:「其次要大造宮殿,以待大王登基之用!」
方于宣即刻去孫微琪府上求見他。
楊畏知啞然失笑,「縱觀古往今來,橫觀神州大地,凡為官者,哪一人不是在為此兩事操心?方兄何必笑我?」
楊畏知說:「如何試之?」
方于宣正色地說:「那楊兄還不是在為官場之事操心么?」
方于宣說:「綜觀當今官場,凡為官者無不為此兩件事操心,沒有例外!如今見楊兄勾頭耷腦的樣子,自然往此方向猜測了。」
楊畏知聽了方于宣的消息,心中也大喜。想起以後自己能成為開國元勛,自己的子子孫孫都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楊畏知心中已有些飄飄然。
楊畏知問:「方兄為何這般有把握?」
楊畏知從孫可望的王府出來后,心裏仍存不甘。因為他根據自己的觀察得知孫可望肯定是同意自己的意見的。但是,孫可望為何直到自己https://read•99csw•com跪到他面前,掏心掏肺地說了那一番話后,仍然表現很冷淡呢?是自己過於唐突,還是因為他本來對此缺乏熱情呢?楊畏知變得更加悶悶不樂起來。
楊畏知沒有想到方于宣有此一問,便啞然。
楊畏知笑道:「方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實不相瞞,楊兄並非擔心大清滅亡,而是擔心永曆滅亡,你想想,大清滅與不滅,與我們有多大關係?而永曆帝的存亡我們倒要考慮一下!」
楊畏知問:「方兄何必笑楊某?」
楊畏知問:「如何操辦?」
方于宣說:「楊兄不必著急,此事再一試便知!」
楊畏知於是將事情的前前後後告之於方于宣。方于宣聽后,大笑道:「楊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也!」
方于宣說:「首先為大王定儀立制,規定太廟廟享只有明太祖、張獻忠、大王祖父這三王。這樣一來,民眾心中便只有大王而不知有永曆帝也!」
楊畏知問:「如何樹立呢?」
方于宣更進一步地說:「方兄之言並非笑話!試想想,若非大王之威臨駕天下,又怎麼會有李將軍桂林大捷?」
楊畏知與方于宣攜九九藏書手來到楊府。兩人分賓主坐后,楊畏知吩咐傭人送來果脯酒食,囑咐他們若不叫喚,不可進來。傭人依言去了。楊畏知先給方于宣斟了杯酒,然後再給自己斟酒。
楊畏知對方于宣說:「此處並非說話之處,方兄請到楊某家一坐,我們詳細談談。」
方于宣說:「然後再造新印,立文武百官,設宰相,六部九卿科道,組織駕前軍。」
方于宣笑笑說:「不知楊兄可有什麼好計?」
方于宣說:「其實,此事也並不能就斷定孫可望認可了!也許他是怕斷了楊兄這等朋友,故意裝此糊塗。」
孫微琪看著方于宣,笑而不答。
孫微琪見他說到這個份上,自己便不能再裝糊塗了,正色地說:「此事切不可胡亂聲張,只待來日商量。」
楊畏知一驚,一看,是方于宣,心裏才踏實起來,笑著問:「方兄為何有此戲言?」
楊畏知恍然大悟,拍著後腦說:「對!我怎麼如此糊塗?若孫可望無此心,我豈不是已經丟了腦袋!」
方于宣說:「方某哪裡是戲言?純是一片關切之情嘛!」
方于宣見他如此說,知他心中已認可,只是礙於形勢而不能操之過急罷https://read.99csw.com了,就笑著對孫微琪說:「異日進登大寶,吾乃顧命元勛也!」
方于宣笑道:「楊兄能舉一反三,才智過人。」
楊畏知吃驚道:「這樣一來,大王豈不成了正兒八經的皇帝了?這樣不怕別人生疑反對么?」
孫微琪得知方于宣前來,心中一驚:此人來此何干?他與方于宣雖交往多年,但他總覺方于宣身上有一種令人害怕的東西。然而是什麼東西,自己又說不上來。因此,孫微琪平時不多理他。
方于宣說:「楊兄與孫可望並非深交,你卻如此坦言相告,孫可望即使有心,也未必會認可!這有如為官者受賄,你若直接給為官者送去,他必拒之,還譴責你!」
楊畏知說:「方兄快別醜化我了!」兩人商量著讓方于宣去試探孫可望的兒子孫微琪。
方于宣說:「只要沒正式稱帝,便會無人反對!」
楊畏知急道:「如此說來,如何是好?」
楊畏知說:「楊兄擔心其滅,非你所想之滅。方兄想想,現在劉文秀與李定國馳騁沙場,非永曆帝之功,而是孫可望之力也!久而久之,孫可望焉能順從永曆帝?」
方于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方于宣對九*九*藏*書楊畏知說:「孫可望既有此意,我們可以竭力幫助微琪大行其事!」
楊畏知說:「只怕方兄言過其實,國家值此存亡之秋,楊某哪裡還能存此私念?」
楊畏知問:「怎見得你是關切之情呢?」
孫微琪一聽,這不是明目張胆地策反自己么?但他仍想裝糊塗,說:「此乃皇帝之福!」
方于宣說:「國家雖亡,官卻照樣可以做的。楊兄不見清朝之官,從大明到現在,朝廷已換其三,官員卻基本未變!由此可知,國家亡與不亡,其實對官員無害,不利的只是百姓!楊兄何必沮喪?」
方于宣說:「這有何奇怪的!為官者貪,這是路人皆知的事實,可是又有幾人被查辦?不是官者沒貪,而是沒有東窗事發!你說說看,是你不貪,還是我沒貪?」
方于宣與楊畏知將心中所謀全告訴孫微琪,孫微琪一一依了。
方于宣見他並不斥責自己,已知他心中所想已同自己心中之念,便說:「若皇帝有福,怎不見原來有此大捷?」
孫微琪心裏一驚,此話何意?莫非真如父親所說,他們要來策反不成。孫微琪心中轉過無數念頭,而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笑著說:「方兄說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