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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私刑

第十九章 私刑

「到這裏來!」
看來立花把計劃事前被暴露的事看成是自己的責任,原來他一直認為即使自己不參加起義行動,計劃也不會受影響他雖然對同伴的過激做法不滿意,但是在改變腐敗墮落的現體制這一點上是同意的。在立花看來,「昭和維新」成功后的自首不能說是對同事的背叛,但是計劃受挫后的自首則是對同事的背叛,也是對現體制的投降。強烈的責任感促使他要生存下去,繼承同事們的事業。
「如果這個人幫了他們的忙,對美代來說是好人,但對你來說也許是敵人。」
「我會想辦法的,請你們儘快逮捕這夥人吧!他們一旦知道計劃已經敗露,也就沒有什麼必要堵這兩人的嘴了。」
「我想,哪怕是找到松原的屍體也好啊!」
「住口!」坐在土谷左邊的男人說。這個人手裡拿著槍,看來是他們的頭目。
「也沒有。」
「老太婆!是不是四十四、五歲的中年婦女?」送給她詩集時她正二十歲生日,現在應該有四十過半了,可如果是老太婆,年齡就不對。

「到這個地步,我一個人也非得要繼承同事們的志願不可了。」
土谷初戀的姑娘叫「北杉布美」,她那時是個象藤村詩集中的女主人公那樣嬌嫩、溫柔的少女。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經歷了二十多個歲月竟變成了老太婆。也許她也不願意把自己老化了的丑相讓熱愛過自己的土谷看到,因此對萩生的發問裝出「陌生人」的樣子。土谷很想問問她的舊姓,但他沒有開口,他想,還是讓昔日的戀人罩在二十多年前的「香盒」里,也許這樣才是禮貌的。
「對他們來說等於死刑。」
以中央總監部第二部長柴田維文上校為首,一〇一空降團副團長中村音松、第二〇一步兵團長鹽川恭次等上校一級的陸續被捕。緊接著,推動政變計劃的主力西北方面部隊第四十X步兵團的上尉、中尉一級的軍官也一個個被捕。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怎麼抵抗,老老實實地被帶走了,一點也沒有象「二·二六事件」那種悲壯感,反而因被捕而感到輕鬆了。
「八月十五日有『薔薇蕾』作戰計劃……可是跟它有什麼關係呢?」
「你等我想想……受了你的委託,在調查美代經歷時曾到埴生市訪問過她的母親,那時對她講過你的羽代住處,以便美代去向母親求救時,好去找你幫忙。」
「什麼?我沒有必要把你的住處告訴中戶組的人,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不過只掌握了罪犯大概是德島的線索,還沒有採取什麼措施。」
第三天深夜,忽然聽見了好幾個與送飯、看守的不同腳步聲,然後打開了門。

「他們怎麼想,對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是中途脫離的嘛!」
「是。但是……」
「那麼是誰呢?……」
「自首之後怎麼樣?」
「如果是認錯人,那知道你住處的除了這位母親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這麼一說,知道你住處的只剩下我啦。」
「是中戶組抓起來了嗎?」
「說到這個程度還不明白嗎?八月十五日有什麼計劃?」

九_九_藏_書
「帶到哪裡去?」土谷雖然知道沒有用,但還是要問。
「真的沒有問題嗎?」
「對這幫人來說立花是個叛逆者,他現在是不是平安無事呢?」
「同伴們肯定認為是我密告的。我沒有臉見他們。」立花自責起來。
「還說這種話,那你說回鄉后找工作和我一起生活,是不是真話呀?」
兩人被推到舶來車中,然後這些人也分乘上兩輛車。車子以飛快的速度往前開。汽車仍然走著黑茫茫的近道,連善於辨別方向的田澤也搞不清現在走到什麼地方。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終於停車了,下車的地方是個黑暗的曠野,原野的盡頭與夜空相連結在一起,分不清天空和地平線,也看不到一點燈光。
「這些傢伙打算怎麼處理我們呢?」
也許土谷的這種傷感鬆懈了他的警惕性,土谷突然感到自己被包圍,想採取對應措施,但已經措手不及了。
「我知道,所以不能輕易動手呀!」
對大場的這種極其粗暴的想法,就連德島和中戶也感到驚訝!
「你們輕率行事會後悔的。」
「上樓!」
「這些傢伙好象已知道我的情況。」
「看樣子你好象認識她?」萩生不了解土谷內心的痛苦,一個勁在追問。
「不至於殺他們吧!只要把他們倆扣壓到政變那天就沒有事了。」
「當然不能容忍,現在時機恐怕還不成熟……」
土谷傷感得已不象是一個正在追查案件的人,他一心一意要尋找美代的下落,似乎這就是對美代母親的思念。美代身上保留著北杉布美的美貌,昔日伊人的倩影經常在土谷的腦海中浮現,眼前出現的美代就是當年布美的形象。
「那就有點難以理解了。」
「這筆帳總要跟他算的,但現在市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田澤身上,他倒成了英雄啦!」中戶懊喪地說。
「拉到縣外就更危險啦!」
土谷尋找過立花和美代的去向,但毫無結果。是被自衛隊的激進派或是中戶組捉起來呢,還是他們預感到危險而躲起來了呢?在敵人陣營里的那個神秘的好人沒有透露任何信息。因此只好暫時把自衛隊激進派軍官的家和被稱為中戶組的「私設監獄」的砂田工地現場辦公室作為偵察的目標,可是這些地方也沒有發現他們被監禁的跡象。是不是這些人因怕立花和美代泄露起義消息而對他們下了毒手?雖然土谷已經排除了最壞的可能性,但焦急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減輕。
「美代和稻木被中戶組逮捕時,有人把他們兩人救出後送到我的住處來啦。」
「不管怎麼說田澤這個人在羽代和我們對著干,好大的膽呀!看來他一點也不怕我。」好象這件事大大挫傷了大場的自尊心。
「她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還沒有絕望,還有渡邊呢。如果把我幹掉,A縣警察署是不會置之不理的。」
他倆被攆到曠野時,突然從暗地裡閃出好幾個、人影,身穿戰鬥服,一句話也不說,一齊舉起了槍。押他們來的這幫人中有一個好象是頭目的人,走去對穿戰鬥服的人小聲說了些什麼,土谷與田澤就被移交給穿戰鬥服的一幫人。
「計劃失敗不是你造成的,你沒有責任。」美代安慰他,但死心眼的立花卻越發感到苦惱。
「是什麼事?」
「矢代美代和她的情人自衛隊軍官立花最近read.99csw.com下落不明。」
「對象是德島那就沒有法子啦!他背後有大場,我們只好罷休了。」
「如果知道你的情況后抓來的,就不會活著出去啦。不過他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
「我看她有點驚訝啊!我問她認識不認識你,她說名字有些相似。可我覺得她好象有點不安。你們還是老相識呀!」
「不是好事吧?不過搞掉我問題就會鬧大的。」
「往前走!」他的兩手被抓住,背後捅著槍。
「為了掌握政變計劃的全貌正在進行調查,在沒有完全弄清以前逮捕他們,漏網分子可能會跑掉的。」
「你現在在哪兒?」
現在,這位羽代市的「英雄市民」也害怕起來了。
「怎麼活不下去?他們並沒有被處死刑嘛!」
八月十三日夜晚,在警視廳警備局的總指揮下,各管區警察局公安處、各縣警察署警備處、各地所屬的警察署、自衛隊警務科、各方面總監部等聯合起來開始秘密行動。「八·一五計劃」(警察當局起的代號)的全貌大致弄清,所以這天夜晚一齊採取行動逮捕他們。
「可能做不出什麼大事,但必須去實現志願。」
「是對你不懷好意的人。」用槍口捅著後背的傢伙嘿嘿地暗笑著。雖然街上有稀稀拉拉的行人,但向他們求救是無濟於事的。
「也許從矢代美代那裡聽到的。他們敢對你田澤下手,說明敵人已經不顧一切了。」
窗戶被百葉窗蓋著,分不清晝夜的變化。但手錶告訴他們已被監禁了整整兩晝夜,這期間只給過兩次飯和水。
「再忍耐一下就好了,過了八月十五我就去自首,沒有參加起義不會被問罪的。如果在起義前自首,萬一計劃失敗就會認為是我告的密,雖然不參加起義,但不願意被同事們認為我是叛逆者。」立花安慰美代。
「你說的是……」

「政變部隊的幕後策劃人是大場一成,應該說當然有聯繫。」
「好,不過還有點問題。」
八月二日夜晚,立花和美代從F市的旅館星夜逃出來,他們只帶了隨身用品,幾乎空著手,屋內沒有留下被翻亂的跡象。從這個時候起立花再也沒有去自衛隊上班。
「除了松原君以外沒有別人。」
「這,這是……」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呀?從A縣警察署來的偵探已經潛入到我們這裏進行偵查啦,把兩人一起幹掉得啦!」
正當土谷和萩生聯繫的時候,大場一成正對德島清隆和中戶多一兩人發脾氣。
「自衛隊中參加政變的部隊和中戶組之間有聯繫嗎?」
「可我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是不是渡邊向人講過你的住處?」
「你說什麼樣的人?很普通的老太婆呀!」
「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土谷問。
兩人感到為難,因為雖然大場說不允許,但市民卻都注視著田澤,這時候對他下手,人們就會清楚地知道是中戶組乾的。儘管可以靠大場的權勢蠻幹,但也會有危險的。
「叫布美。」
「靠普通運輸手段不行。」
「你說的我不明白。」
「是的。」
土谷的身份,是通過土谷和田澤接觸時拍的照片和被羽代警察署收買的人搞清的。他們大體猜出松原忠太是派來的警察,然後去調查A縣警察署的情況。結果他們的身份完全九*九*藏*書被搞清了。
「也許本人的年紀沒有那麼大,大概是因為一個女人持家操勞過度了吧!」
「但願美代和立花在這個神秘人的保護下就好啦。」
「這不行,在羽代決不許有人因反對我而成了英雄,這種人容易誘惑市民起來叛亂,必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這是……」
「現在正是時機,錯過這個時機就會增長田澤的士氣,使市民看不起我。越智茂吉和味澤丘史等人就是因及時把他們幹掉,才避免鬧出大事的。因此,不許他們再飛揚跋扈啦!」
「一個人能做什麼大事?」
「我沒有脫離,只是不贊成他們的作戰計劃。現在仍然是同志。」
「你的意思是這夥人把這兩個人抓起來啦?」

「你是什麼人?」土谷一面被拉著走,一面觀察他們。這些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個個兇惡殘暴。
「不清楚。立花是策劃軍事政變一伙人中的一個,但最近發現他有想退出來的跡象。」
「也許我是多嘴,目前鑽到這裏來的確實是A縣警察署的現職便衣警察,我覺得對他下手是危險的。」
這個地方早就不作倉庫用,因為過去的倉庫只是單純儲藏東西的地方,如今的倉庫從裝卸、保管、出納到記帳、寫傳票等都採用電子計算機自動操作。這樣,只起存放東西作用的倉庫就沒有必要了,這兒如今變成了物質文明的墓地。被拉到這個倉庫里來的土谷感到,這個地方也可能會成為他的墓地。
「如果科長沒有說,別人是不知道我的住處的。是不是在中戶組裡潛入了秘密偵查員?」確實有時在沒有跟偵查員取得橫的聯繫的情況下,也會派遣偵查員進行秘密偵查的。
「羽代湖絕對保險這個話是誰說的?」
「搜查得不錯嘛!做到這種程度就行了,可以撤回。」萩生表示讚賞。
在前面一片漆黑的地方出現象怪鳥一樣的影子,走近時才看清是直升飛機,他們兩人背後又被槍口捅著押上飛機。在直升飛機里坐著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男人,他們的眼睛發出金屬般的光。押著土谷和田澤來的一幫人上了飛機后,引擎馬上就發動了,螺旋槳也轉了起來。
「我們要是死了,即便是A縣警察署過問這件事也已經晚了。」
「看來在中戶組裡面有支持我們的人。」
「不過四十過半的人變成了老太婆……」
「我隱藏在羽代市內砂田地區一位姓木賀的反大場派的市民家裡。對啦,我到木賀家之前曾住過川越旅館的事,科長,您跟中戶組有關的人說過沒有啊?」
「有這個可能。這夥人並不知道軍事政變計劃已暴露,他們怕這兩人泄露秘密,因此……」
「看你們做的好事!羽代湖裡的汽車已經被發現了,幸虧沒有發現屍體,否則就麻煩啦!」
「咱們以後到底會怎麼樣?」美代以不安的目光看著立花。雖然她是在發覺到有危險時同立花一起逃出來的,但對輾轉於市內不顯眼的旅館和汽車旅館的避難生活日益感到不安,所帶的錢也沒有多少了。立花自以為留在羽代市就可以表示自己並沒有逃跑,同時也可看到「薔薇蕾計劃」的結局。
「叫什麼名字?」
「誰也沒有怨恨你,有事就是了。」
「請快一點好嗎?不然他們兩人就有生命危九九藏書險!」
「即使找到了松原君也沒有什麼用,因為沒有留下德島的犯罪證據嘛,現在擔心的是你呀!看來,敵人已經覺察到你的身份啦,趕快撤回來吧!」
「很對不起,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注意到羽代湖。」兩人在大場面前縮成一團。
美代的母親很可能就是土谷當年熱戀過的北杉布美,只有四十過半的人卻象六十歲的老太婆,也許這正說明她把美代扶養成人的艱辛吧!土谷不能忘懷二十多年前以贈詩集來寄託自己對她熱戀之心的姑娘,由於這種內心的懷念,使他想把美代送回布美的懷抱中去。他覺得只有這樣做,才能把她作為永久的戀人留在自己的心底。不然,這麼多年的風霜已使昔日的姑娘變成人老珠黃的老太婆,見到她就會葬送「剛剛結髮時」的初戀感情。
「那你去找這兩人的下落吧!」
「怎麼樣,是個好辦法吧?一〇三直升飛機部隊在F市,就在羽代市旁。A縣是在去東京的路上,正好,是接送『客人』的好線路,誰也想不到是從起義部隊的直升飛機中掉下來的。」
他們判斷這幫人已經走遠了,馬上就談起被抓到這裏的經過。田澤說,他也是下班時在自己住處不遠的路上,被好幾個男人包圍,然後強行帶到這裏的。
「出來!」
看來參加政變計劃的人是在一部分激進派的拉攏下半信半疑地跟他們走的,其中有些人在被捕時愕然地問道:「那個計劃還是真的呀?」他們只是把這個計劃看成自衛隊的理想而隨便同意參加的。也就是說,萬一發生這樣的事態他們可以支援而已,並沒有真正相信在當今的日本會發生軍事政變。這夥人差不多被一網打盡,但是政變計劃的核心第四十X步兵團中尉級的超激進的青年軍官察覺到情況后逃跑了,逃走時還偷走了武器彈藥。這幫人在逼得走投無路時也許會給市民帶來危害,有關部門正在採取嚴密的戒備。
「你們要動動腦筋嘛,象現在這樣怎能當我大場一成的左右手啊!」
土谷被拉到二層一個房間的犄角,這個地方勉勉強強是個辦公室的樣子,在那裡已有先到的意外「客人」,那個人被捆著手腳倒在地板上,原來是田澤。這幫男人把土谷象田澤一樣捆綁起來之後鎖門出去了。他們的嘴沒有堵塞,這可能是因為怎樣喊叫外邊的人也聽不到的緣故吧。
「當然沒有問題,再忍耐一下就好了。」立花好象說給自己聽似的。然而他不久就知道政變計劃被警察當局察覺后,同事們已被捕,這個消息對立花是個打擊。
通過對羽代湖的搜查,大致了解了松原忠太的下落,雖然沒有發現屍體,但事情的經過可以說大體搞清楚了。土谷用電話向萩生報告了到目前為止的搜查結果。
「看錯了人吧!我沒有得罪過人。」土谷想辦法要從他們口裡引出話來。
「什麼問題?」
汽車跑了一段路,停在象倉庫一樣的地方。倉庫的大門打開了,汽車開到裏面去,背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土谷在槍頭的撞擊下被拉出車外。
「離政變預定日期沒有幾天啦。」
「連你也抓來了,看來是下了很九_九_藏_書大決心的。」
「這天,起義部隊用直升飛機襲擊首相官邸和國會,你們把這兩人拉上飛機,然後等直升飛機飛到A縣的山谷時,把他們兩人推下去就行了嘛。」
「事情已經鬧大了。因為你在後面搞鬼。」
大場的權勢到不了A縣,如果幹掉他們的警察,A縣警察署不會置之不理,這樣就勢必使問題複雜化。
「如果你認識的那個人是四十多歲的話,那可能就不是她。她的頭髮已經雪白,牙也掉啦,怎麼看也有六十。」
「實在對不起,沒有想過利用『薔薇蕾』起義部隊的事。」德島雖然對大場的這種可怕的想法感到驚訝,但不能不佩服手段巧妙,即使因起義失敗而暴露了殺害兩人的事,也只會使人認為是激進隊員殺害了阻止政變計劃的調查人員和新聞記者。這樣做還可以找到起義之前背叛逃亡的立花中尉和矢代美代,並把他們倆處死。激進隊員是樂於幹這種事的。
「也許是這樣,可是這個人曾救過我。當中戶組知道我的住址來襲擊我時,就是這個人把消息告訴我的。」
突然,土谷和田澤被一幫人從地板上拉起來,這些人的神色不同以往,氣氛也異乎尋常,土谷和田澤知道已發生了某種異常事態。在倉庫的一層,停著前些天把他們送到這裏來的舶來車。還有另外一輛中型卡車,車幫上寫有「中戶建設」字樣。
美代的母親也許是土谷初戀時贈送過那本詩集的姑娘。「你講到我的名字時,美代母親有什麼反應沒有?」土谷抑制著興奮的情緒問。
「別嚇唬人,住口!」槍筒頭擊在土谷的腹側,痛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車子專門走暗路,沒有給他蒙眼睛,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土谷被押進停在路旁的大型舶來車上,汽車已經發動好,土谷一上車馬上就開走。他們一直盯住土谷,上車時還搜查土谷身上有沒有武器。
「是中戶組的舊倉庫,以前是軍工廠廠址,後來被中戶組買去作倉庫,現在打算把它改成娛樂場所。」
「你們不是中戶組的人吧!我是A縣警察署的土谷榮一郎,這位是羽代新報社的田澤弘先生,我們是被中戶組非法監禁的。」土谷說了半天,穿戰鬥服的這幫人象貝螺一樣不作聲,面孔沒有半點表情,看來他們既沒有敵意,也不抱好意,似乎只是忠實地執行命令。
「也許中戶組裡有認識美代母親的人救了美代和稻木?」
「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德島擦著額上的汗珠,中戶咬著嘴唇。
「不是假話,但是同事們沒有實現志願就被捕了,我不能一個人厚著臉皮活下去。」

「沒有參加起義大概不會被判刑的,以後就辭去自衛隊的職務,回到老家找工作,跟你一起生活。」
「原來想,在市民注意這個案件的時候,他們是不會下手的。看來,我的估計有點樂觀了。」田澤的臉部流露出不可挽回的絕望神色。
倉庫里有通向二層的鐵樓梯,從裏面飄來一股倉庫特有的各種混合物的氣味,沒有燈罩的電燈照著樓梯,在倉庫里迴響著上樓梯的沉重的皮靴聲。
「不,還是認錯人啦!」土谷斷然地說。
「所以我說要動動腦筋嘛,如果他是A縣的警察,就在A縣境內幹掉好啦,田澤也跟他一起拉到縣外去幹掉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