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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丈夫」的復讎

第十四章 「丈夫」的復讎

於是水木伸手拿過一個多津子隨便放在化妝台上的鎮痛葯膠囊,然後換掉葯囊里的藥粉。
水木托戶波想辦法使他能夠見到美佐子時,戶波所表現出來的微妙態度令他感到奇怪。本來,他就不相信戶波。
可是水木更為有力。他知道要是失去這個機會,他再也不能得到美佐子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死不撒手。
多津子患有神經性偏頭疼。其實,這並非什麼大小了的毛病,吃一兩片葯即可鎮痛。過去這個癥狀大多發生在月經期前後,可是自懷孕以後,變得無規律了,而且一旦疼起來,疼痛內左前額傳到左後側,令她難忍。如果在和別人談話時,一疼起來,她聽對方的聲音如隔一堵牆似的聽不清,而自己回答了些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時候服用,難以準確估計。從平常情況看,她一般在白天服用。而白天,如果她在開車時服用,那就很有可能導致車禍。但是鎮痛葯中只能放一個安眠藥膠囊。如果放入多個,發生了事故以後,若是檢查她隨身帶的藥瓶,那自己就會受到嫌疑。
「她到了以後,我帶進她來就是了,您好好休息吧。」
「真的,你要相信我!」
戶波以意味深長的語氣表示,所謂別的男人是指他自己。
「太太,您丈夫好象懷疑您勾上什麼男人了。」
「突然頭疼起來。不要緊,恐怕是因為昨晚酒喝得太多的緣故。」
被女招待這麼一說,水木突然意識到她是為顧客介紹那種穿著按摩師衣服,實則是供顧客玩樂的女人。
水木和多津子的「夫婦」關係表面上很平靜,水木已經變成了財川一郎,多津子也加入了財川家的戶籍。另外,多津子已經懷孕,但水木還不知道。
「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必須明確告訴你,我上次給你的不過是特殊獎賞罷了。你不要因此而擺出大丈夫氣概,如果再稍稍表現出一點兒這樣的味道,以後絕對不給這樣的獎賞了。」
作為夫婦,他們共同起居,但相互在虎視眈眈地窺視對方的隙縫。尤其對於多津子,她必須儘快幹掉水木。胎兒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長大,她的體形越來越呈現懷學的徵象,被水木看出的危險逐漸增加。
她當場給美佐子家去電話。碰巧,好象是美佐子接電話。女招待忠實地重複了一遍水木的話。雖然是自己編造的謊言,但一聽女招待繪聲繪色煞有介事的語調,水木彷彿覺得自己真地得了急病躺倒在地似的。
戶波原來遊離于兩個對立的委託人之間,可是,隨後他採取了一邊倒的行動,水木卻沒有意料到。
首先在她身上刻上男女兩性的烙印以後,再告訴她,他們不是兄妹的事實,這是上策。
這種時候,如果他們倆人能保持應有的理智,他們就能馬上意識到,兩個協力戰鬥過來的夥伴相鬥,勢不共存。但雙方都因為對方知道自己的要害秘密,出於自己的本能要永遠封住對方的嘴,加上由於他們巧妙地除掉了柴崎和谷口等人,因此十分自信,更加膽大會為。
就在水木自言自語時,室內電話鈴又響了。
可是,戶波表現出和原來提出願意充當「雙重間諜」時完全異樣的曖昧態度:不能立刻答應,甚至表現出不願承辦的神情。
「先生,客人已經到了。」
戶波和多津子在旅館呆了將近兩個鐘頭以後,都面露滿意之色出來了。他們全然沒想到二樓的窗帘後有一雙危險的眼睛正盯著他們。他們在大門前輕輕的握了握手,道了別。多津子開車先走,戶波目送她走了一會兒之後,微笑地踏著沙石路,走到松牆的外面。
多津子從小提包里拿出鎮痛的藥瓶。
「去什麼地方?」
自從被確認懷孕以後,多津子已經避免自己開車了。因為醫生囑咐,神經緊張于胎兒不利。因此,多津子坐到戶波的車上。
「謝謝你。」
九-九-藏-書是用金錢收買的人終究不可靠。在利用戶波的同時,又要對他保持充分的警惕,要掌握界線。
「可是你不要勉強,發生事故就壞了。」
美佐子身著在家穿的簡單式樣連衣裙,沒化妝。看來她接電話后,來不及更衣就匆忙趕來。
水木頗感奇怪,因為這件事對戶波來說太容易了:不過是代表水木把美佐子叫出來罷了,毫無危險。
就在這時候,水木的目光被多津子的鎮疼劑吸引住了。一般情況下,從屍體中檢查出安眠藥,不會馬上被認為是他殺的。不過,在沒有自殺動機的前提下,服用致死量的安眠藥,那就會被懷疑是他殺。因而,她如能在服用致死量以下最大量之上的葯以後死去,最為合適。死後,即便被檢查出來,也能夠解釋為因服用過多安眠藥(但在致死量以下)而造成事故死亡。
「可是,沒有水?」

女招待笑眯眯地走出去。
對他來說,這是賭注。現在如果征服了美佐子,比起她母親來,自己對她的引力變得更大。所以,這也是對君代和谷口的挑戰。如果征服不了美佐子,那就意味著自己敗給君代他們。
戶波之所以不能馬上答覆,是因為他要將此事報告多津子以取得她的指示。
水木也第一次直呼其名。他現在不是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而是當作即將屬於自己的女人。

作為胎兒的母親,多津子知道這是水木播下的種子。從表面上看,他們是一對已經有了愛的結晶的幸福夫婦,而實際上,他們是為了各自的生存非置對方子死地而不可的仇敵。
現在之所以委託戶波設法使自己和美佐子聯繫,是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和美佐子的關係,對他不存在避諱的問題。這樣自己反而感到輕鬆。
另者,財川總一郎危在旦夕,為了讓胎兒獨佔繼承權,她必須趕在財川總一郎閉上眼之前,除掉水木和美佐子。在這方面他打算利用戶波,但不能明確教唆他,她採用「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方法讓戶波按他自己的意志去辦多津子的事,否則是危險的。
對於水木來說,戶波是大概能決定他和多津子勝負的一條狗。如能駕馭住他,就能置多津子于死地;反之,則會被他咬傷甚至咬死。
水木想把他們其實不是兄妹的原委告訴她,但忍住了。現在還為期太早,僅僅經過一次關係還不夠,只有不斷型復這樣的關係以後,才能相信她,而將一切告訴她。
據說,胎兒最容易因藥物導致畸形的時間是在受孕之後的五十天內,過了這段時間,就比較安全了。
但水木毫不理睬美佐子的哀求。就象用暴力對付抵抗似的,美佐子的哀求聲被他的行動制止住了。她的上衣被解開。褲子被剝下。這褲子果然象處|女穿的,是清潔的,多彩的。它們就象揪下的花瓣。最後水木又凶暴地剝下她的褲衩,這時,美佐子停止了抵抗。她就象被追到窮途末路的獵物,縮著身子。是羞恥使她停止了抵抗,是蘊藏在心底的對水木的思戀,使她失去力氣。最近,她宛如壓彈簧似地把水木強放在兄長的位置上,此刻,所產生的反作用力又促使她屈服了。
美佐子又默默點了點頭。
多津子看透對方這個男人的心,她滿意地笑了。
他們肯出受到什麼地方見面的。因而與其再托別的專門偵探去尾隨他們,倒不如自己在家暗中監視多津子更方便,更不容易被覺察。
「可是還好,你沒發生什麼事,不然,我怎麼辦?」
水木驚訝得目瞪口呆了,儘管知道戶波一邊倒,但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關係巳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另外,水木也在絞盡腦汁考慮如何https://read•99csw.com利用戶波除掉多津子。
「您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當然我告訴他:我已經進行了調查,尚未發現她暗中和什麼男人來往。」
「總之,首先要造成既成的事實。」
「我一接到電話,可嚇壞了。」
多津子把身體靠到後面的座位上后,問道。
美佐子終於開了口。她從剛才答應水木的瞬間開始,就下決心繼續在這條沒有前途的黑暗的邪戀之路上走下去。
「但您不必擔心,他還不知道那男人是誰,只是懷疑您暗中和別的男人有來往。」
「不,他不是明顯的感覺,他不過是從太太的表情上覺得有點兒可疑。」
出於自衛,多津子叮囑。她絲毫沒有和戶波一起殉情的念頭。
「不、不行……」
「那麼,她說來嗎?」
如若被水木看出,讓他產生普通的父親之情,是令多津子麻煩的。對多津子來說,你不過是種馬而已,你的任務已完成了。
美佐子雖然愛水木,但必須看到她和她母親之間有強烈的母子之情。因此,現在還不能相信她而把一切秘密都告訴她,否則極為危險。因此,水木此刻只想儘快得到美佐子的肉體,而不打算將真相說出。
雖然是短短的一句話,卻使水木產生了一個絕妙的念頭。
美佐子神情緊張地望著水木。
她輕輕地點點頭。
「我不需要按摩。但有一個女人需要你把她叫來。」
「那就奇怪了。」
水木繼戶波和多津子之後,走進同一個旅館,他想租他們旁邊的房間,但為了不引起旅館的懷疑,以等女伴為借口,租了二層一間能夠見到旅館大門的房間。
女招待這句無意的話,點燃了水木內心早己潛藏的危險意識。
一種奇妙的憤怒在木本胸中燃燒。是一種被「妻子」背叛的惱怒。他現在好象是妻子被別人奪走以後的丈夫,因蒙受恥辱而感到難以忍受的憤怒。
水木的推測相當準確。只是他不知道戶波和多津子的這種關係現在正即將開始。
「究竟什麼事啊?」

「電話中不好說,你到我房間來一下。」
美佐子第一次稱呼水木「你」。意外地,別離更增加了她的柔情。因為別離,雙方更加想念對方。雖然倆人的關係還沒發展到水木所認為的真正的男女關係的程度,但美佐子已經接受他的接吻和讓他擺弄身體的某些部位了;後來,當她知道他們是兄妹關係時,勉強截斷了自己的感情;而現在,當見到水木時,她一時失去控制,對水木的懷戀之情猶如斷壩的水,一下了湧上心頭。
「這是醫生特意給我調配的鎮痛葯,既有效又沒有副作用,你吃兒粒看看。」
他眼前又浮現出多津子那如熟透的果實似的妖艷的肢體。雖然他從心裏愛著美佐子,但多津子也是他所需要的女人啊。她是水木為了實現自己謀取財川家產必須加以利用但終究要收拾掉的「美麗的工具」。直至如今,水木還認為她是自己的「私有財產。」
比起葯的作用來,恐怕更多的是精神作用。
但是,目前這種情況下,由於美佐子感到他們發生了法律和道德所不允許的男女關係,因而產生一種和水木共同犯了罪的意識。這種意識成了一種獨特的紐帶,把他們連在一起,從這種意義上說,強制美佐子繼續這種在她看來是黑暗的戀愛,感到她是可憐的,但是目前,還是不將自己的真相告訴她為好。
即使她十分恐懼兄妹相|奸這個事實,那也要把她拖入肉|欲之海,在她肉體上打下烙印。對女人採取強迫手段之後,她就會乖乖地服從自己了。
水木注意到:現在多津子服用這種膠囊藥物和當初讓柴崎吃的安眠藥外觀是一樣的。
「是誰呀?」
「哎呀,這可不好。能忍read.99csw.com住嗎?」
善於在男女情場上察言觀色、穿引引線處理他們糾葛的女招待,拍著胸脯,信心十足地說。
戶波坐到多津子開的車中之後,他們來到位於千馱谷的一家專供情人幽會的旅館。尾行盯梢的能手戶波因為在情事之前心猴意馬,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反而被尾跟上了。
剛才為水本帶路的女招待問道。現在的房費是按兩個小時計算的。
正當美佐子低頭探視他時,水木一下子用力抱住她的頭往自己臉上貼。
「多虧您的葯,現在好多了。」
「究竟怎麼啦?」
如今,盧波蠶食水木認為應由自己獨享果實。事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戶波從箱子里拿出一瓶可口可樂。
聽到戶波的報告,多津子不由地臉色大變。
戶波用可口可樂送下從多津子手中拿過的膠囊狀鎮痛劑。
「你千萬注意不可將我們的關係泄露出去,在我認為可以公開的時候,我會說的。」
「請醫生看了嗎?」
水木心裏想道。「妻子」被偷走的怒火,消失了。
「現在沒什麼了。剛才從這裏經過時,突然眼前發黑,踉踉蹌蹌走到這裏來了。」
「你相信好了,我們並不是兄妹。」
戶波表示要充當「雙重間諜」的角色時,水木為了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情報,決定利用這個危險的們能起特殊作用的人物,因為正是戶波向他透露了多津子對他產生懷疑,並開始暗地調查他的情況。
戶波現在已經成了多津子的「性|奴」了。
「可是,今天你一定要把我帶到絕對安全的地方!」
但是,映入水木眼帘的美佐子仍然是那樣鮮艷美麗。她接到通知水木急病的電話,幾乎不及更衣化妝就趕來,這使水木產生一種優越感,並且認為這是美佐子對自己愛情的證據,而感到十分高興。
「車上有瓶裝可口可樂。」

「沿著東名走不多遠,那裡有許多旅館。」
「殉情!」
「你怎麼啦?」
女招待好象覺察出事情的大概內容,答應辦以後又叮囑道:「那您可不能和那個女人殉情呀!」
水木終於征服了美佐子。但意外地他不感覺到自己勝利了。
車奔駛在首都高速公路時,戶波原來輕鬆的身體開始不舒服了。從進入高速公路后,他有輕微感覺,後來接近川崎收費處時,癥狀越來越嚴重。
「我馬上就去。」
但是平心靜氣地想,多津子不是水木的妻子,什麼都不是。她是財川一郎的妻子,她為了不被人們知道她的丈夫業已身亡,利用水木,獲得作為財川一郎之妻的法律承認罷了。水水僅僅是扮演她的丈夫角色而己。因而倒不如說水木是多津子的工具,而他在扮演的過程中,陷入矛盾的錯覺。
即便是畸形,只要能活著生下來,也能繼承財產。但是她還是渴望生個健康可愛的孩子;再說,畸形兒即使生下來時是活的,死亡率也很高。可是偏偏在她懷孕之後,頭病加劇,以前是左側疼,現在擴展到整個頭部疼,而且疼痛欲裂,令她極為痛苦。
所以她身上總帶著鎮痛藥片。但是,自從懷孕以後,她盡量不服用藥片了。據說,藥片中含有的催眠劑,會使胎兒發生畸形。
「客人,可以不必給叫美佐子的女性打電話了吧?」
「如果這樣,您就不必擔心了,因為調查人是我。我可以在報告上下功夫。」
女招待看到水木陷入沉思,問道。
「想起來了。我隨身帶有好葯。」
美佐子臉色發青。她驚慌倉促地趕來,因而無暇注意這裡是專供情人幽會的旅館,感覺不出這屋內漂蕩著神秘的氣氛。
她從瓶于里劇出幾粒膠囊葯遞給戶波。
美佐子除了痛苦以外別無感覺。她覺得自己從人倫的斷崖跌進了地獄。
「不,我現在就走。」
「不必了,可能是因為https://read.99csw•com輕度貧血引起的。再說,見到你,就痊癒了。」
「我給你去電話叫你來時,你再來吧!」
女招待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水木立刻塞給她五千元,請她馬上辦這件率。
「您自己不能直接打電話給她吧!」
「是嗎,總之,我是不想讓丈夫看出什麼來的。」
因為已經達成了最後的協議,所以這對男女在對話中可以省略彼此心照不宣的內容。
「這是您丈夫委託我調查的一個問題。托我調查我自己,這是笑話。不過,太太如果還有別的男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身體又不酸疼!」
「不過,看你的樣子怪可憐的。好了,對你今天表現出來的忠誠,再給你一次獎賞吧。」
美佐子開始抵抗。但因為水木緊緊地吻著她的嘴,使她發不出聲來。好久沒有嘗到美佐子芳唇的水木,又使出更大的力量把美佐子的身體往自己的被窩裡拉。她又一次拚命地猛烈抵抗。
剛才的女招待打電話通知。水木慌忙走進卧室,鑽進被窩裡,女招待把美佐子帶進房間后,立刻離開。
橫濱出入口階近有一個令戶波神往的旅館,這個童話般的旅館掩在茂密的松樹林中,露出一點紅色的屋頂。戶波每一次從旁邊通過時,都禁不住想,要是搞到女人,帶到這裏來過一個晚上該多好啊!
水木急不可待地問道。
突然看到戶波開車不自然的樣子,多津子奇怪地問。
「混帳,我哪有這樣的男人!」多津子輕輕彈開他的猜疑,「那麼,你怎麼向他報告的?」
瞞著丈夫偷男人的多津子和戶波如果雙雙殉情,是不會令人感到奇怪的。也就是說,如果讓多津子的屍體旁躺著戶波的屍體的話,就能巧妙地瞞過人們的眼睛。
水木意識到戶波完全站在多津子一邊了。於是,當盧波說過一兩天後給他答覆時,他裝出同意的樣子,之後,在家裡嚴密地監視多津子。
「有什麼奇怪的?」
「客人,您真壞,接電話的小姐一聽說您得急病,嚇了一跳,說馬上坐車來。」
「還剩下一瓶。原來放有兩三瓶,以備口渴時用。」
戶波臉色蒼白,額頭湧出汗珠。
戶波無話可答。
「求求你,千萬不要這樣!」
「沒有。在這裏躺了一會兒,現在覺得好多了。」
他恢復了精神之後,又駕駛汽車賓士在東名高速公路上。
「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以前也曾有過這樣的事。」
「你為什麼不能馬上接受呢?」
美佐子是愛自己的,這一點無可置疑。但他們之間還只能算是精神戀愛。在水木看來,再也沒有比單純精神戀愛的男女之情更不可靠的東西了。尤其,女方如果是處|女的話,這種當初的一點單純的戀愛,一下子就會被先佔有她肉體的男人蹂躪的。
「要偏僻的旅館才行!」
「哈哈,你怎麼知道我丈夫懷疑我了?」
「把安眠藥混入鎮痛劑里,她一定會吞下的。」

「不,還要叫!你—定要問清是她本人以後,才能把我剛才的話告訴她!」
「美佐子,你應該是我的人。」
「那麼需要叫按摩的來嗎?」
吞下藥后,不一會兒戶波笑道。
「那麼,謝謝了。」
美佐子現在正坐車朝這裏急速奔駛而來。今天務必佔有她。雖然她確信和自己是兄妹關係,但事實上,他們沒有血統關係。
他又叮囑道。
水木從最初的驚訝中平靜下來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和女人發生兩性關係的男人,當然站在女人一邊了。
他已經多次托認識的女人把美佐子叫來接電話。可是美佐子一聽水木的聲音,就把電話撂了。她不是討厭水木,而是擔心和水木交談時,自己內心又產生動搖。水木從她在電話中傳來的嘆息聲和隻言片語中聽出來,她依然愛著自己。
水木在採用什麼手段幹九_九_藏_書掉多津子這個問題上煞費苦心。他絕不能在她死以後留下自己作案的蛛絲馬跡。因此不能使用諸如絞殺、投毒這樣定型的殺人方法。他考慮種種能造成是自殺或事故死亡假象的方法,但沒有一個令他滿意。
水木想托女招待把美佐子叫來。
果然,多津子全然不知水木在家暗中監視她,和戶波約定在四谷的吃茶店見面。
「以後真的可以公開嗎?」
多津子無法忍耐,請醫院的醫生專門配製了一種對胎兒絕對沒有導致畸形副作用的鎮疼葯,以備頭疼厲害時服用。
「我僅僅給了你一次獎賞,你說,我丈夫怎麼能感覺出來?」
多津子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問道。最近,她瞞著水木搞的男人只有戶波。她是給戶波特殊的獎賞的。
戶波臉上露出一種即將吃到口的食物又被端走的惋惜的表情。他真後悔,這次為了表現自己的忠誠,反而自找了麻煩。
「那麼,戶波最初為什麼把對多津子不利的情報出賣給自己呢?」
「實在對不起了,這裏的人要和我的家屬聯繫,我就把你家的電話告訴了她。」
水木對著話筒厲聲道。這使女招待覺得好象水木因為被女人甩了而發怒。
「他們可能是在他向我提供情報之後發生兩性關係的。」
因此,此刻佔有美佐子的慾望,如火上添油,他死死地按住猶如網中之魚的美佐子,毫不憐憫。
「美佐子,這話當真?」
膠囊里裝的粉狀鎮痛劑和給柴崎服用的安眠藥極為相似。因而,如果把安眠藥裝進膠囊里,她就難以分辨出來。
「不行,還是請醫生看看吧。」
「他們兩個抱在一起,我再也不能利用他了。」
水木緊緊抱住美佐子那縮成一團的身體……
女招待告訴了美佐子現在的房間號以後,撂下了電話。
整個過程結束后,水本對她道。
此刻,他想出一個主意。要女招待給美佐子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得了急病,說是步行時,突然感覺身體難受,走到旅館附近時,就一頭栽倒在地。這樣一說,美佐子一定大吃一驚而趕來。他相信,只要她一到這裏,就能征服她。
戶波若無其事地回答。他不能因為一時的難受而放棄到手的美食。
水木又產生了一個疑問。戶波正因為出賣了那情報后,才使水木覺察出他和多津子的兩性關係的。
多津子訓斥道。
戶波的眼睛浮現在猜疑的目光。這種猜疑包含著男人的嫉妒,雖然他僅僅一次獲得這個女人的肉體。此外,語言中還流露出一種威脅,如果有除自己之外的「第三個男人」,作為偵探,我一定要把他查出來給你看看。
開始,美佐子進行激烈的抵抗,但是一旦接受水木以後,她變得順從了。她沒有哭泣,只是表現出一種無可奈何的友情。
一個膠囊的安眠藥,究竟能發揮多大效力,現在尚難估計,不過的確是暗害多津子的一個手段。
「您的女伴還沒來。請問您需要延長使用時間嗎?」
最近,她對水水己感覺厭倦了,因而戶波能給她帶來新鮮的刺|激。
「總之,因為我丈夫已經有所懷疑,在這一階段,我不能給您特殊獎賞了。」
「可是能夠為您排遣因女伴沒有來的苦悶吧。」
從他們滿足了慾望之後的輕鬆神情,可以想象他們剛才在房間時的激烈情景。
「是真的。」
他正在憤怒時,室內的電話響了。
「這方面,您放心好了。」
「但是過於下功夫,反而會招致懷疑的。我丈夫也有可能委託別的私立偵探呀!」
「那,太太……」
美佐子的生母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她為了使焚化子能獨佔財川家財嚴,殺死了一郎。並千方百計要剝下水木是替身的畫皮。儘管是可怕的女人,但畢竟是美佐子的親生母親,雖然出於自己的慾望干盡了壞事,但也是為了女兒。
好象狗被之人怒斥之後提心弔膽地窺視主人的臉似的,戶波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