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也喜歡這個座位，那就讓給她吧。」

「我也有話想對矢澤先生講。」

「從法律上可以這麼說。」家木路江在兜圈子。

交談了不久，家木路江便對矢澤寬說道：「矢澤先生在看我時，好像是在看著別人。」

「我也不允許背叛我父親，並且令我父親自殺身亡的那個人活在世上。父親雖然說過讓我不要憎恨任何人。可如果我不向叛徒復讎的話，父親他是不會成佛的。」

「僅靠兩個人的戰鬥力是不夠的。世界上被兇手奪走親人，整日以淚洗面的人多得很。我們要尋找那些得不到法律幫助的遺屬們。為了復讎我們要團結在一起。我，在失去父親的同時就開始醞釀這個計劃了。這個世界上一定有像我這樣的人。對於我們來說，法律是庇護兇手的。他們奪取了我們親人的生命，破壞了我們的幸福生活，使我們終生都要生活在這種陰影之下。而法律卻要保護兇手的人權，不去拯救被害者。被害者與兇手享受同等的人權，這對被害者是不利的，因為被害者處於無防備的情況之下；罪犯卻在為不給自己留下證據而努力。所以被害者的親屬們要攜起手來懲處兇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黑特的身邊有一個隨從，這也是矢澤寬的又一重大發現。

「證據？在我自己的眼前綁架了我的未婚妻，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兇手的面孔，這難道不算是證據嗎？我頭上還有被兇手所擊的傷痕呢。一到換季，我的頭時時作痛。而我對兇手卻無可奈何？」

赤穗浪士們的復讎，過了一年零十個月。但歲月久了，仇恨大概會慢慢地淡忘。

「也有絕對忘記不了的記憶。那個逼死您父親的傢伙，您能忘記他嗎？」

不單咖啡好，咖啡糖及奶油也是最上等的。雪白的砂糖顆粒非常粗，不至於迅速溶解使咖啡過於甘甜。奶油的比例也恰到好處，喝到嘴裏還是燙燙的。總之，是難得的好咖啡。

奧阿西斯咖啡館的老闆大約在55至60歲之間，經常背對著櫃檯專心致志地調配咖啡。他的體形瘦小精悍，看來年輕時經常鍛煉。

「沒有他的消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綁架者和肇事逃逸司機是不是相同的人。但是那兩個綁架者中的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不施行犯罪，對兇手就出不了手。兇手受到了法律的保護，在安全的地方過著安逸的生活。」

「您真是那麼想的嗎？」家木路江用試探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矢澤寬的雙眼。

乍一看，她是一位穩重的白領麗人，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那麼悲慘的秘密。

翌日，矢澤寬推開奧阿西斯咖啡館的門時，正好她也在場。四目相對時，她嫣然一笑說道：

老read.99csw.com闆靦腆地一笑，連忙低下了頭。

「真不好意思，見笑了。老闆！您讓我太難為情了！」

「哪兒的話。我的確是在看著您。」

「聽說目前他成了唱片公司的寵兒。這麼說來，黑特這個名字原先我也聽說過幾次，不過我不太愛看音樂節目和文藝雜誌，不了解那方面的情況。」

雖然他明明知道家木路江不是淑子。但在潛意識裡總是認為淑子把自己的容貌給了家木路江。或者，那天夜裡出事後，淑子並沒有死，而是隱藏了起來，換了一個名字，又出現在矢澤寬的眼前。帶著這個疑惑，他老是想確認一下家木路江的身份。

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堅定的目光凝視著對方。此時正好沒有其他客人。櫃檯裏面只有老闆一人在默默地收拾著咖啡器具。

兩人對視了良久，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堅定的目光。恰到好處的BGM將兩人的對話與周圍隔絕了。旁觀者也許以為這兩個人正在談論著愉快的話題。

八、被害者沒有將仇恨遺忘。

七、兇手或加害者的犯罪及加害行為不是過失行為；

「兇手總算找到了。」

簡歷不清也許是製片人對歌手形象包裝的一種策略，為的是增加一份神秘感。謎一般的身世，反而使黑特的人氣越煽越旺。

綁架者的另一個人，就是那個跟包的。他雖然在黑特的後面不太顯眼，但矢澤寬還是設法弄到了他的照片。雖然不知道那個跟包的叫什麼，對矢澤寬來說，他也是仇敵之一。

「我們要尋找一些因失去親人而整日以淚洗面的人。把被害者的痛苦還給兇手，來補充法律上的欠缺。我所考慮的事也許是法制社會不允許的。但我要讓那些蹂躪他人人權，並在法律的庇護下逃避的兇手們知道，對隨意蹂躪他人人權的人是沒有必要講什麼人權的。這不單單是個人的復讎問題，我想組織一個從法律那裡得不到保護的互助協會。這個協會也許會起到防止犯罪的作用。」

以此為契機，兩人消除了隔閡。

家木路江那發亮的目光盯著矢澤寬的臉。

矢澤寬搬來一個月以後，才知道那是家咖啡館。雖然從店前走過無數次，看著那塊寫著「OPEN」的牌子，可從來都沒有推門進去過。

「照您這麼說，即使我找到了兇手，也拿他無可奈何？」

「我叫家木路江。」說著，她也從手提包里取出了名片，遞給了他。兩人在這兒已經見過無數次面了，所以馬上就熟了起來。矢澤寬在跟家木路江談話時，總會產生淑子又活過來了的錯覺。

矢澤寬用手指愛憐地撫摸著她遺留下的花瓣。最近矢澤寬開始喜歡俳句，不禁即興吟道：

六、被害者方有復讎所需的健康體魄；

「路江小姐，莫非？」

跟常客們在一起清閑地聊聊天，心情非常愉悅。咖啡館的客人與酒館的客人不同，不認識的人是很難搭上話的。即使常在咖啡館里見面，也只是微https://read.99csw.com微點頭致意而已，很難達到無話不談的程度。

室內播放著古典音樂，其音量恰到好處，像潺潺的流水一般。裏面坐著的客人似乎都是常客。矢澤寬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咖啡館的氛圍。

臨街的白牆上有個小小的凸窗，深棕色的門上掛著一塊小小的指示牌，牌子上面寫著「OPEN」。窗子鑲著遮光玻璃，露出了裏面橙色的燈光。越過小窗看不清裏面的情況。門外經常拴著狗。

家木路江的口吻帶著一股難以遏制的熱情。

矢澤寬領會了家木路江的意圖。

那名歌手唱完以後，主持人出來了。從主持人的介紹中，得知那個歌手的藝名叫黑特。兇手變成歌手了。終於發現那個可憎的兇手的消息了！

兩人的對話涉及各自所受的傷害，似乎增近了親近感。

這些條件中最難判定的是第八款，是否將仇恨遺忘。這隻有本人才能確認。那些被問到頭上才能想起來的，那種程度的仇恨是不能復讎的。他們要尋找那些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里，就像埋藏在灰里的碳火一樣的人。要讓那些埋藏的炭火儘快地燃燒起來。

「這在警察那兒是通不過的。黑特不承認見過淑子。他很有可能說您記錯了。」

家木路江的眼睛里閃爍著謎一樣的光澤。

他情不自禁地呻|吟道。矢澤寬的固定座位上坐著堀川淑子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她於五年前就去世了。矢澤寬所見到的人只不過酷似堀川淑子而已。

「也只能算是主觀上的證據。至少要有兩個以上的證人，因為被害者往往有先入為主的觀點。警察在逮捕嫌疑人的時候，要讓被害者辨認的。正如在電影里和電視劇當中經常出現的鏡頭，通過魔鏡辨認犯罪嫌疑人。不過，被害者在被害時處於極度的恐怖當中，在那一瞬間不能冷靜地觀察兇犯的面孔。所以被害者證言的可信程度是非常低的。特別是矢澤先生在被兇手襲擊后失去了意識，案子又過去了那麼多年，您即使告了他，警察也不會輕易逮捕他的。」

家木路江看透了矢澤寬的心思。家木路江的話給了矢澤寬勇氣。他認為還是實說了為好。

四月上旬的一天，一進奧阿西斯咖啡館，矢澤寬看到自己的固定座位上似乎有一小片白色的紙片。走近一瞧，原來是一片櫻花的花瓣。

「知道那個叛徒的消息嗎？」矢澤寬問道。

家木路江的眼裡閃爍著少有的興奮的光澤。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要向兇手復讎，因為我身負債務。」

他雖然出道不久，卻深受各電視台的歡迎。據說他還得過各種獎項。

「我想一個人來複仇。」

過了一小會兒，矢澤寬抿了一口剛剛端上來的咖啡，更是讓他吃了一驚。其味、香、濃可謂達到了極致，器具也非常名貴。對一直喜歡喝咖啡的矢澤寬來說，這杯咖啡可以說是至今為止喝過的最好的咖啡。

「那被害者的人權怎麼辦呢？在犯罪現場見到兇手，還不能算做充分的證據嗎？」

「哪、哪有這回事。」

矢澤寬當初看見那家店時，沒有想到是家咖啡館。店名叫「奧阿西斯」。

「是的。依靠法律是無濟於事的。」家木路江的目光深不可測。

一般的常客都很有規律。看來她從事的工作沒有規律。雖然一般都是晚上下班ｈtｔｐs://ｒeａd.９９csｗ.coｍ，但其時間沒有規律可言。她身上沒有那種「味道」。

如果不是數年前淑子被害，這間房子一定會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條。此時此刻大概已經放好了洗澡水。洗完澡后，他跟淑子笑臉相對，共進晚餐。也許他們巳經有了可愛的小寶寶了。

一年一度的賞花季節又來到了，從世田谷區再稍微往前一些，就是與多摩川隔岸相望的神奈川縣。雖然經過了盲目的開發，櫻花卻奇迹般地存活了下來。

他們將近年來發生的重大案件進行分類，把滿足這些條件的事例篩選出來。雖然有無數案件，但是滿足這些條件的案例還是有限的。

「好句！」看來並非假意奉承。

家木路江正了正身子，將她父親自殺的事情娓娓道來。

據說是一個娛樂界的大亨從新宿的一家小型夜總會發現了他。在此之前，他做過送貨的司機、飯館的服務生、推銷員、比薩餅店送外賣等職業。誰也不知道這些消息是否準確。他自稱今年22歲，獨身，原名叫栗山利昭。

「我叫矢澤寬。」他遞上了名片。

「我就是證據呀！」

「矢澤先生和她好像都喜歡那個座位。」老闆說道。

兇手和加害者奪走了他人的生命，使人受到了致命的傷害；而被害者卻被放在一邊不管。只考慮兇手的人權，卻無視被害者的悲嘆。即使享受同等的人權，兇手和被害者也是不對等的。

「看起來您很愛淑子小姐。終生背著債務的不只是您一個人。」

矢澤寬一邊做著幸福的幻想，一邊寂寞地打發著時間，無聊地將目光投向電視。畫面上大概是歌曲節目。一個面生的歌手正在演唱不明國籍的歌曲。不喜歡歌曲的矢澤寬正準備換一個頻道。

矢澤寬稍稍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將自己和淑子被襲擊的經過告訴了家木路江。

「伊去吾方至，遺落櫻花瓣一片，余香留席間。」

一、兇手要明確；

房間里的陳設還是跟早晨走時一模一樣。早飯沒有吃，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屋子裡亂七八糟的，他從來都不疊被子。由於好多天沒有打掃衛生，房間內有股味道，是典型的獨身味道。

「復讎的事情，比起一個人來，複數的力量成功率總要高一些吧。」家木路江為了不讓別人聽見，悄悄地說道。

「淑子！」

那一瞬間，那富有魅力的、風格高雅的室內裝飾設計映入了矢澤寬的眼帘。矢澤寬被咖啡的香味所吸引，推開了剛剛關閉的門。

幸虧現在有互聯網，收集情報易如反掌。有很多人整日生活在失去親人的痛苦當中。他們受到了傷害，家庭遭到了破壞，失去了生活的根基。

聽了她的話，矢澤寬有些難為情，他笑道：

聽完之後，矢澤寬與她久久沒有開口講話。

她似乎也覺察到矢澤寬的到來，抬起了頭。與矢澤寬的視線相遇時，她靦腆地微微一笑，輕輕地點頭致意。矢澤寬也輕輕地點頭回禮。不久，她起身離開了奧阿西斯咖啡館。

家木路江咬著下嘴唇。

「我會協助您，替您父親復讎的。」

從那天開始，矢澤寬便一發不可收，經常到那家咖啡館去喝咖啡。即使不喝咖啡，他也要進去坐坐。工作日，他一天至少要去一次。休班時每天大概要去三四次。

二、兇手現在平安無事，受害者敗訴；

「至死也不會忘記的。不過，也是有區別的。如果沒有拿到客觀上的證據，就不能判定兇手有罪。因為兇手也是有人權的。」

有時，她一天能到奧阿西斯咖啡館來好幾https://read.99csw.com趟，有時卻一趟也不來。矢澤寬推斷她大概是做旅遊工作的。在見不到她的時候，矢澤寬有一種失落感。自從與她相遇后，覺得奧阿西斯咖啡館的咖啡更加無與倫比。她似乎也意識到了矢澤寬的感覺。

櫃檯前面擺著許多吧凳，室內有許多小隔斷，裏面擺放著咖啡桌和椅子。整個室內，無論是牆壁、天花板、地板都是統一的色調——榆木色，營造出一種安逸的氛圍。

那張從矢澤寬手裡奪走了淑子，並破壞了他們的共同幸福生活的元兇的臉，在布勞恩管里映了出來。

老闆誇道：

他的底氣不足。如果坦白地告訴家木路江，說她與自己的未婚妻長得酷似，對家木路江未免有些失禮。

「哪兒的話。我絕對沒有感到此事與我無關。我終於知道您的身心受到過那麼大的傷害。」

「完全沒有想到他成為歌手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月，有一天，矢澤寬漫不經心地將門推開，不禁一愣。常客們都坐在自己固定座位上。而此時，矢澤寬常坐的座位上已經有了客人。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兇手雖然找到了，可是沒有證據喲。」

「那只是您的印象而已。僅僅憑印象是不行的。案件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黑特綁架您未婚妻的證據，您可是一樣也沒有。」

兩人的商談漸漸有了具體內容。矢澤寬感到淑子變成了家木路江，他記得她說過她要組織一個復讎協會。

黑特那張臉作為債務的印記，早就深深地刻在了矢澤寬的腦海里。

「『伊去吾方至，遺落櫻花瓣一片，余香留席間。』我剛剛從老闆那兒聽說的。」

家木路江跟矢澤寬達成了默契。

人類沒有永遠抹不去的恨。忘記仇恨也是一種自衛。被奪走頂樑柱的遺屬們，為了生存下來而四處奔波，漸漸忘記了仇恨。

矢澤寬緊緊地盯著熒屏，歌手的面孔印在屏幕上。奪取矢澤寬和淑子美好未來的、令人可恨的仇人的臉，就在那裡晃來晃去。

「太遺憾了。我要是早點來就好了。」

「假如不能指望警察的話，就得自己來複仇了。」

「是嗎？可是我覺得您在看我時，卻在試探我是不是另外一個人。我是不是跟矢澤先生認識的某位女性有些相似？」

在奧阿西斯咖啡館與家木路江相見時，矢澤寬將這一發現告訴了她。

語氣中帶有一絲淡淡的哀怨。

一天，矢澤寬又從店門口路過，碰巧，這時門被推開了。從裏面走出一位客人。在那一瞬間，一股濃郁的咖啡香味飄了出來，也使他看清了店內的情況。

經過人生的沙漠旅行，累得連話都懶得講。好不容易到達了奧阿西斯，卸下了精神上的重負輕鬆一下。凡是來這裏休息的人態度都很謙和，惟恐打攪了別人。來到這裏，就像從沙漠來到了綠洲，如同這店名「奧阿西斯」一般。

「說起黑特來，我也知道這個名字。但不知道這個黑特就是綁架矢澤先生未婚妻的兇手。」

這裏不僅有上好的咖啡，店裡的氛圍更是好得無法形容。進了咖啡館，似乎卸下了重負，感到輕鬆無比。凡是來這裏喝咖啡的客人，無疑都有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打開冰箱，裏面只有啤酒和https://read.99csw.com過了期的半成品，沒有一點兒像樣的東西。晚飯他基本都是在外面吃。他啟開了一罐啤酒潤了潤喉嚨，將電視打開。

好多案件的被害者已經下落不明。被害者方（包含遺屬與親人）的家庭受到破壞，生活發生變動。有的甚至失業，或者到了流浪的境地。

「假如不依靠法律的話，只有自己親手來制裁兇手。可是法制社會是禁止復讎的。復讎是犯罪行為。」

過了數日後，矢澤寬下班回到了公寓。由於今天下班晚了，沒有去成奧阿西斯咖啡館，感到特別遺憾。公寓里亮著燈，他早上出門時就把燈打開了，因為他不喜歡晚上一進門時，房間里黑乎乎的。

他的手指停了下來，視線固定在電視的畫面上。此人長著一雙亮晶晶的小眼睛，粗眉毛、高鼻樑，薄薄的嘴唇紅得像塗了口紅似的，右眼的外眼角有一顆小豆般大小的紅痣。此人五官雖然很端正，但是缺乏表情，讓人感到冷酷。那張臉早就深深地印在矢澤寬的腦海里了。

「被害者的記憶不算充分的證據。有些事情忘記了，有些事情記錯了，這都有可能。僅憑被害者的記憶不能逮捕兇手。再說那也是過去多年的記憶了。」

他們口口聲聲要復讎，但復讎在法制社會是不允許的。復讎的願望就像埋在灰里的碳火一樣燃燒起來了，還不如說是要還清所欠的債務。對他倆來說，共同點是都有債務。

矢澤寬拿起花瓣，正在想像是誰落下的，站在櫃檯裏面的老闆對他說道：

「假如我長得跟矢澤先生認識的某個女子相似，我感到很榮幸。」

矢澤寬稍微一愣，急忙分辯道：

從那天開始，便經常能在奧阿西斯咖啡館見到她。她大概是最近才搬到附近來的。由於她的到來，使「奧阿西斯」咖啡館的魅力倍增。

「所以，僅有我們兩人是不夠的。我們要尋找到那些親人被害或親人遭到不幸的人們……」

三、對兇手的判刑過輕；

矢澤寬體會著她話中的含意，恍然大悟。

為了實現他們的計劃，尋找的人要符合以下幾條：

矢澤寬開始從文藝雜誌和互聯網中搜集有關黑特的情報。可是找不到黑特出道以前的資料。

「對不起。說了些與您無關的話題。」家木路江對矢澤寬表示歉意。

「最近那個經常來的女顧客，剛才似乎坐在那裡。」

「是那傢伙！是那傢伙沒錯！」矢澤寬站在電視機前怒吼道。

五、兇手的住址清晰，並且健康地生活在社會當中；

「恐怕是復讎不成，反被仇人所害。問題在於，不僅是您一個人為您的未婚妻復讎。」

面對家木路江的詢問，矢澤寬急忙否認道：

「矢澤先生自身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您說過，只是不知道以什麼方式對兇手復讎……」家木路江那帶有強烈憤怒的目光直接刺向矢澤寬。

「知道。他把技術賣給了一家大公司，現在正在那兒當主任技術員。襲擊矢澤先生未婚妻的兇手後來有消息了嗎？」

「對您講述這些，您不會感到不愉快吧？我見到您時，總覺得又見到了淑子。我一生都為不能夠救她而感到羞恥。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這是我終生所背負的債務。」

「沒錯。就是那小子將淑子搶走的。」

此人兩年前首次登台演出，一開始並不出名。半年前以一曲《被刺獄中》紅透了半邊天，銷售量飆升至歌曲排行榜首。從此便一發不可收，眼下成了頭號歌手。

四、兇手和被害者之間的調解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