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九章 空白的符合

第十九章 空白的符合

豬原空白時間的防柵,同樣保護著木本。
雖說是飛機場,但不過是將農田輾壓出長六百米左右的跑道。飛機庫也是簡易房,而且沒有機械師和管理人員。
「是的,早上這裏不安排服務員,所以我是和大原君一同去的,問一問他就會弄清楚。」
「是我們的總務課長,家也住在野方。我們事先相互約定好的。早上場子空著,兩個人也能玩。」
颱風繼續逼近,木本來到警察署已開始變天了。可怕的烏雲堆得密密層層,不慌不忙地擁過來。
然而,木本終於被從幕後拉了出來。現在調查重點轉向木本。通過了解,得知友紀子是木本介紹到俱樂部來的。特別是木本的老家和友紀子的娘家離得很近,兩人很早以前就熟識。在友紀子結婚以前,他們倆曾單獨去旅行過多次,他們之間早巳不是一般的關係了。
警方向木本投去十分嚴厲的目光。在豬原——友紀子的背後,好不容易現出這個重要的嫌疑犯,三個總部的警察都預感到他才是真正的偵察目標,對他全都抱有極大的興趣。
大川和山路又一次交換了眼神。是拿出最後王牌的時候了。
木本又有了喘息的機會。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對他來說,這樣的辯解似乎是無可非議的。可是山路對此早有所料。
不過這種工作單對豬原的行蹤來說,並起不到什麼作用。
「對了,在上班之前,去打高爾夫球去了。」本本象突然想起似的說道。
「這,這個……」
更使偵察總部驚喜的是,通過調查,已基本掌握了木本與友紀子的關係。木本榮輔也是「鷹飛行俱樂部」的成員,而且是俱樂部中有名的「飛機小子」,他有資格單獨飛行,而且飛行時間已達六百多個小時。
「你們兩家離得很近,而且兩人曾多次單獨旅行過,可以說關係非同一般吧。」
木本帶著認笑的語調說。他很清楚地認定「某案件」即指大澤被害案,https://read.99csw.com並直言不諱地提出問題。這對偵察總部來說,無非是一種挑戰。
「那麼,在到高爾大球場之前你見到大原先生了?」
這次傳訊到此結束了。雖然距離招供還差很遠,收穫還是不小的,即:
首先針對木本的八小時空白,對飯店方面和高爾夫球場進行了調查。
偵察總部還了解到,木本的父親正是原木本飯店的經營者木本正輔,由於自己的財產被豬原留吉所吞占,痛苦至極而含恨自盡了。
「是你告訴友紀子的吧?」
「上班時間是九點鐘嗎?」
「沒有。」
「只告訴過你的事情,友紀子怎麼知道了?」
木本榮輔這個名字是從豬原口中得到的。豬原去「月桂酒吧」之前,只告訴過他一人。據豬原講,木本向自己問過到什麼地方去,自己也無意中告訴了他。
「不,不是。可能是經理自己弄錯了吧。」
「你知道四月十九日夜裡九時左右豬原杏平在銀座的月桂酒吧,對吧?」
「我想你是會這樣回答的,因此和豬原氏核對過多次。據他講絕對是只告訴過你—個人。」
山路對友紀子已經是只呼其名了。從這種直率的口吻中,可以感到他的信心和魄力。
山路刑警一面聽著大原的話,一面想象著公司職員的苦衷。一旦被上司邀請,即使不願意去玩高爾夫球,也得揉著那困得睜不開的眼睛陪著上司去玩。
「是的。五點半左右我去他家迎了他。」
「對,九點以前在公司上班,第二天早上去打高爾夫球,在這期間一立呆在家裡。」
「詳細地說也沒什麼。回家后就睡覺了。」木本向大川攤了攤手,表示出無可奉告的態度。

「那麼說,是在六點去的高爾夫球場了?」
「早晨打高爾夫球?」
「也沒來過電話或客人九*九*藏*書嗎?」
木本張口結舌地答不上來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豬原·納爾遜飯店新經理木本榮輔被傳訊來到四谷署。他此刻已成為大澤博秀與是成敏彥兩起凶殺案的重點懷疑對象。
「是怎麼知道的?」山路不容木本考慮對策,窮追不捨地問道。
調查結果,四月十九日木本的確是在晚上九時二十分左右離開公司的,第二天早上六時也確實出現在高爾夫球場。繼而找來了總務課長大原。從他身上可以明顯看到那種好容易熬出頭來的公司小職員特有的謹小慎微明哲保身的態度,以及那一切照規章辦事的呆板固執。他的證言表明,木本早上打高爾夫球並不是從四月二十日早上開始的,而是持續了一個多月了。
木本回答得很乾脆。
大川用懾人的目光盯住木本,示意他答覆問題。這不容置疑的目光,顯示了總部方面強有力的姿態。
此種場合的沉默,即意味著肯定。他非常清楚,刑警己明確提出自己與被害人之妻的特殊關係,如果自己對這一點繼續保持沉默的話,肯定會更加懷疑自己,木本感到自己的處境很不利。
「不,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只是因為前些天岳母留說過讓帶著孩子去玩。」
「對不起,您能不能詳細講一下當天夜裡至第二天早上的情況?」
「可是,豬原只把他當天夜裡的去處告訴你一人了。」山路提高了音調在「一人」二字上特意加重了語氣,拉長了音調。
丸之內警察署的那須他們也趕來了。
偵察總部將木本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打高爾夫球的作法,看作是為掩飾在被詢問時的不自然而做的準備工作。豬原正因為沒有這樣的準備,才出現了早晨去玩滾球這種不自然的現象。而且友紀子為了增加這種不自然的因素,又特意將他叫了出來。
木本眯著眼睛笑了。這在刑警的眼睛里似乎是一種嘲笑。
「在自己家裡睡覺,無法找證明人。」九_九_藏_書
可尼這樣推理似乎也有些牽強附會。
「哪裡會有這種事,人的記憶是不可信的。經理的去向可能我問過,但我完全可能告訴了其它人。」
「快九點的時候,大阪的友紀子往月桂酒吧給豬原打了電話。」
木本仍不動聲色,但目光中已流露出驚恐不安的神色。
木本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沒有作聲。

⑶對「月桂酒吧」一事反應驚慌失措。
橫渡和林獃獃地站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茫然若失地仰望著那陰雲密布的天空。
木本的臉色剎時變成了灰色,神情惶恐不安。在被傳訊之前,他已料到警方一定會詢問自己與友紀子的關係和當天夜裡的去向,對此也有所戒備。然而,山路這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突然提問,木本著實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可記不清了。象經理在什麼地方這樣的事情,總是要被大家問及的。現在我到這裏來,也是有許多人知道的。因為不知什麼時候會有什麼事要互相聯繫。況且豬原經理是否忘記了把自己的去向還告訴給別人了。」
「那麼說從下班以後到第二天見到大原,一直是呆在自己家裡,對吧?」
由於開始被豬原與友紀子的關係所蒙敝,所以忽視了他們背後的木本。雖然他也是友紀子在俱樂部的朋友,但比起瀟洒飄逸的豬原來,卻顯得粗俗而不起眼兒了。特別是飛行俱樂部中沒有花名冊,這對木本的隱蔽也助了一臂之力。現在看來,友紀子隱瞞與豬原同在一個俱樂部的事,實際上是想要隱瞞木本的存在。
山路忽然問道;「是成友紀子女士您認識吧?」
「大原先生是……?」
木本的態度爽快而冷靜,他毫不遲疑地從衣袋中掏出筆記本,打開翻了一會,回答說:「四月十九日九時二十分左右下班后直接回自己的家了。」
這個借口是合乎道理的,但正趕上這read•99csw•com個時候總感覺不自然。大約有八個小時無人證明其所在。八個小時,是能夠往返于東名高速公路的一半路程的。在沒有想到那須的「屍體交換法」之前,這八個小時足以證明木本不在作案現場,可現在這八個小時已失去了效力。
大川想,這樣木本的空白時間又縮短了三十分鐘。即使大原被收買的話,高爾夫球場也是要留下記錄的,所以此證人應該是可信的。問題是晚九時至翌日清晨五時半這八個小時左右的空白仍不能忽視。
「當天是去公司了。我們沒有休息日,我們的買賣與星期日和長假日是無關的。」
「這,這個混蛋!」
「是的。怎麼,好象我被懷疑為殺害大澤君的兇手了?」
「你能證明那天夜裡確實在家嗎?」
剛剛坐上經理寶座的木本,已經隨著地位的改變顯露出威嚴與自負的神氣。這種神氣當然也被他原封不動地帶到偵察總部。他清楚,在這種場合更需要這種神氣。
開頭的是大川。他用溫和的話調對木本結子的協助(接受傳訊)表示感謝,然後他委婉地說,為了有助於「某案件」的偵破,需要了解一下四月十九日夜木本是否可以證明自己不在現場。由於蘇列寐與大澤兩起謀殺案的發生,飯店的有關人員劉警方的詢問已經司空見慣了。因此,儘管大川委婉地說出「某案件」,但木本也馬上就會明白了。
偵察總部碰到了巨大的暗礁。木本在這八個小時的空白中要和友紀子接觸,必須能夠獨自駕駛汽車。可是,木本確實是在今年四月十日,因輕微的人身事故而被吊銷駕駛執照一個月。此種犯罪只能按照精確的程序行動才能成功,因此,很難想象吊銷駕駛證的人能夠駕駛裝有死屍的汽車往返五百多公里。
豬原的飛機杳無音信,無奈只好對證查實木本的供述。
「夫人回娘家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⑴四月十九日夜,木本有大約八小時的空白。
⑵默認了read.99csw.com與友紀了的關係。
「您家裡的人呢?」雖然家屬的證明缺乏可靠性,但比沒有強。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二十日早晨呢?」
木本面對這夾加其來的問話有些不知所措了。總這樣冷不防中途改換人提問的情況,是木本沒有料到的。
「啊!怎麼?」
「告訴誰了?」
本本的家位於西武線的野方,與妻子和兩個孩子住在一起。
面對山路如此自信的推理,木本深知無論怎樣解釋也無濟於事,他不作聲了。
「這是好久的事情了,我有些記不起來了,也許是事先問過前任經理。」
兩位刑警帶著懷疑的目光相互望了望。
不管怎樣,也要追查木本在四月十九日夜裡所作的行為。負責詢問的是四谷署的大川和丸之內署的山路。
「早上六點左右,在練馬前面的N高爾夫球場打了半場。那裡比其他高爾夫球場早開一個小時,上班前正好能玩半場。」
「幾天前,內人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家裡只有我自己。」
「專務,不,經理現在雖然不象以前那樣堅持了,但偶爾還是去玩玩的。經理常說這對健康有益,我開始也和經理一起去了,可是我們作買賣的人總是睡得很晚,所以我不能象經理那樣堅持到底,只好中途掉隊了。」
把這件事與凶殺案聯繫起來,可以看作木本榮輔在採取一種復讎行為。給父親報仇,將殺人之罪栽贓于豬原留吉的兒子豬原杏平身上。
與此同時,橫渡和林趕到位於琦玉縣上尾的豬原杏平自用機場,從附近居民口中得知,賽斯納飛機是在三小時前起飛的。
只有木本一人知道豬原十九日夜的行蹤。雖然不能肯定木本會不會將此事告訴他人,但是可以肯定友紀子是從木本那裡探聽到的。
「其實我也不大願意去,可是離經理家很近,一經邀請便……」看得出來太原在極力揣摩刑警們的心理,謹慎地回答著每個問題,生怕一時失言惹來麻煩。
「你和木本經理一同去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