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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無法挽救的情死者

第二十二章 無法挽救的情死者

木本的臉上瞬時間失去了血色。
「這可能是因為邢張照片是她唯一留下的和木本的『紀念』吧。這個女人可憐地抱著那敲詐者的王牌死去,可以想象出當時她那悲哀絕望的心情。」
不過,這必須是一件完善的作案計劃。作案后只要有一人被捕,就意味著我們的毀滅。為此,我們想出了那個交換屍體的詭計。
對友紀子這樣的女子來說,斷然拒絕是理所當然的,可我卻被友紀子那堅決的態度弄得一籌莫展。
那須將一張不太清楚的照片遞到木本的眼前。
對於嫉妒心過強的是成來說,抓住妻子的隱私,似乎是能夠滿足他心理上的享受的一種快事。他的這種心理狀態正好為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要說的已全部講出來了。我失去了友紀子,你們已經知道了她在我心中佔有多麼重要的位置。總之,我們的事是完了。我們為了獨得而開始,以永遠失去而告終。
「看!那是什麼?」
我自信與妻子離婚不會有什麼問題。妻子很自負,在她身上存在著豬原家族的種族意識,她的言行很明顯地表現出後悔與我結婚。如果我提出離婚的話,是不會遭到拒絕的。
他講述了在鐵路道口見到的情景后,接著說:「一旦堵塞在道口的人和車輛通過後,列車又連接成原來的樣子。在這一瞬間,我忽然聯想到保險鎖鏈反鎖的情況。小型鏈環連接而成的鎖鏈多麼象那列車呀。正因為鏈條的長度有限,才不能從室外鎖上或打開。所以我想,列車能夠斷為兩節,鎖鏈難道不能分開嗎?也就是說,完全可以先將保險鏈鎖好,然後在鎖鏈的中間斷開,從室內出來后再把它按原樣接上。後來我又仔細地觀察了這種小型鎖鏈,它的每一個鏈環並不是完整的,那橢圓形的中心部分都有一個隱約可見的開口。實際上這種鎖鏈是一種只從心理上放心、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不值錢的東西。鏈環上的缺口用手是打不開的,但是只要有一把類似鉗子之類的工具便可將缺口擴開將鎖鏈分為兩截。擴口的部分只要用厚一點的布墊著,便留不下工具的咬痕。
我和友紀子在「現場」被大澤發現,是在即將奪取杏平交椅的關鍵時刻。大澤掌握了我和友紀子的關係,並且出來恐嚇。
「有沒有活著的?」
「是呀,這又怎麼樣?」
跑到跟前的金岡瞟了一眼死者的遺體說。
這個工作並不十分困難。利用他多疑的性格,友紀子裝出在他出國后,要勾引男人到家裡來的樣子。
「木本正輔氏是在其家業被豬原留吉氏吞併后,含恨自殺的。」
「豈,豈有此理,這些和過去的事有什麼相干?」
三、氣象狀況
「你不正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才去接近豬原留吉的嗎?為此還和他的女兒結了婚。」
此時,為了將殺死大澤的嫌疑嫁禍於杏平,友紀子用電話將杏平叫到新宿的公寓等著。後來又在途中用公用電話叫到滾球場。
「呀,這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哎呀!這肯定是飛機呀!」
在目黑的旅館我將錢如數交給了大澤,然後借口說到琦玉縣的K市有事,求他用車送一下。大澤知道我吊銷了執照,爽快地答應了。在開到上尾附近的時候,我用事先藏好的扳手瞅冷子猛擊他的後腦殼。他昏倒后,我用領帶將他勒死了。與他對我那種無休止的喪盡人性的恐嚇相比,他死得是那樣輕鬆和沒有痛苦。
大約四個月以後,航空局事故調查科結束了對豬原杏平飛機遇難原因的調查,並作了如下的報告:
我以前也總和他們一樣的人,但是自從父親被害之後,我便成為復讎之鬼了。也許是這個鬼吸引了友紀子,並把我們的心連在一起的吧。她完全是為了幫助我復讎才把肉體出賣給杏平,而內心始終是傾向於我的。
金岡的目光停留在那不成人樣的女屍read•99csw.com手上。
一切都結束了,只等著結婚了。可就在這時又遇到了意外的挫折。
他倆急忙奔到跟前,「啊,這裏簡直是金屬的墓地呀!」只見一大堆金屬碎片散亂地堆放在四、五十平方米的範圍之內。比較大的碎片,象是遇到劇烈的衝擊而扭曲了,破碎了,山上的樹木象被雷擊過似的,燒焦了的殘樁枝椏橫七堅八地躺在那裡。
六、生存情況
它遠離所有的主要登山路線,而且不象北阿爾卑斯山脈的諸峰那樣美麗。所以,儘管它具有天然的雄姿,但對登山者們來說,都是望塵莫及的最難攀登的區域。
赤牛峰夾在阿爾卑斯山脈中心,它的西面是黑部溪谷,東面是號稱阿爾卑斯山裡銀座的野口五郎蜂、鳥帽子峰。
走在前面的杉井,突然指著散落在前方山腰上的金屬碎片問道。
不過,這雲中露出的藍天是不可信賴的,他們倆仍在擔心這可能是短暫的假晴天。
光把他趕到國外去還是不行。必須想辦法讓他出國后,馬上返回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由是成自己消滅自己的蹤跡。
我的妻子斷然拒絕了離婚的要求。友紀子陷入了絕望的境地,為此同豬原的表演也繼續不下去了。這時,警察又發現了她同我的關係。
可是偏偏這時又出了差錯,開始時我們定好雙方用車子將屍體運到豐橋附近交換,可沒想到我由了交通事故而受到吊銷執照的處分。無證駕駛汽車往返豐橋運送屍體是相當危險的。這時,我想起豐橋的盡頭靠海的地方,有一個沒人的豐川機場,靈機一動,想出了用飛機和汽車來完成這項計劃。
要經營一番事業是不容易的,它需要錢、需要組織人員,也必須建造房屋。我的祖先為了事業付出畢生的血汗和辛勞以至生命。
「你能對你的話負責嗎?」那須半睜著雙眼,以咄咄逼人的口吻向木本問。
豬原杏干(三十一歲),昭和三十x年二月入鷹飛行俱樂部,昭和三十x年七月考取輕型飛機駕駛員,取得單飛的資格。航空飛行執照有效期從昭和四十x年一月二十三日至翌年一月二日。
「就這樣,木本弄斷鎖鏈后,走出房門,再把鎖鏈接好了事。鎖鏈鎖好后,門可打開一個十公分的空隙。在這樣的間隙中伸進手去,是完全可以接上的。」
「那是在北阿爾卑斯山中被登山者發現的。不久便會報道出來。由於是在深山裡,所以取得聯繫晚了點兒。」
木本在總部又受到嚴厲的盤問,可是他卻發出一聲冷笑:「如果我是乘飛機的話,豬原杏平也有可能這樣作,他的空白時間顯然比我少一個小時,但也在可能範圍之內。沒有駕駛執照和吊銷執照是一樣的。而且飛機又是他本人的,使用起來豈不比我方便得多。更重要的是,我沒有殺害大澤的動機。」
木本終於招供了:
為了保證當天夜間能夠飛行,我事先詢問了長期天氣預報。十九日,我們在從香港飛往東京的日航321航班上發現了是成的名字,於是我們一邊加緊聯繫,一邊開始了行動。我欺騙大澤要把他索取的金額如數面交,叫他不要告訴任何人,在目黑的那個旅館等著。
下田靦腆地笑著說。
豬原飯店已經徒有虛名了,實權已被亞洲興業所掌握。豬原留吉象惡魔似的建造的豬原集團,現在和毀滅沒有什麼兩樣,顯然,我畢生夢寐以求的目標終於達到了。
該機未提供飛行計劃,與地面的通訊聯繫及目擊者的證言均未得到,故飛行過程不明。
「行了吧,被殺的可是大澤。即便說我讓豬原百步也是存有復讎之心的話,殺死大澤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和友紀子熱烈地相愛著,雖然我們早已私下定了終身,可是,由於我的家遭到豬原留吉的破壞,加上友紀子不能違背其父親的意read.99csw.com志,她還是嫁給了是成敏彥。
「從照片上看,二人的表情是突然受到閃光燈的照射時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悔恨的樣子。身後那隱約可見的旅館的霓虹燈很眼熟吧。那兒正是大澤和豬原杏平前妻幽會鬼混的旅館。大澤的照像技術很好,很快他就對好了焦點。這也就成了大澤用來恐嚇木本的把柄。」
「哎呀,手裡握著什麼呀?」

「還能看清身背後旅館的牌子吧。對這個旅館恐怕你還記憶猶新吧。這是你和是成夫人僅僅利用過一次的地方。倒霉的是被大澤看見了,而且拍下了這張照片。你們應該再謹慎一些才是呀。由於情絲綿綿而忘記分開,一同走出來,這可是天大的疏忽呀!話又說回來了,你們也確實想不到在那樣的地方竟會遇到熟人。可事有湊巧,那裡也正是大澤搞風流韻事的場所。」
「可是大澤的房間里並沒有發現底片呀。」
他們發現了幾乎保持原狀的后冀部分和齒輪,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們完全忘了是來登山的,開始分頭去找。
這回是四谷署的大川開口了。
就這樣,對友紀子丈夫的憎恨和為保全自己而制定的殺人計劃照運而生了。它給我們二人的結合帶來了希望的曙光。
「快找機身部分。」
二十八日、半徑三百公里左右的十二號特大颱風從南方海域登陸,以每小時二十五公里的速度向四國,近畿地區襲擊。颱風橫穿日本國土,給日本帶來很大的威脅。颱風所到之處都先後發出暴風雨、海嘯警報。中部山區氣壓明顯降低,從早晨開始暴風雨斷斷續續一直未停。赤牛峰附近狂風大作,風速達到每秒鐘二十米以上。
在決定對木本提出起訴,合併的總部就要解除的時候,從茨木署來的波戶刑警向四谷署的下田刑警問道:「你是怎樣解開密室之迷的呢?」
杏平與友紀子私通也正是這個時候。這件事也是我建議友紀子去做的。起初她對我提出這樣的請求大為震驚,但由於對敏彥憎恨的反作用力,她竟准許了杏平。
四、飛行過程和事故原因
「有了。」不一會兒,杉井喊道,「有兩個人,有一個象是女的。」
「啊!找到她了?!那麼……」
可是豬原通過包買股票的合法手段,強行奪取了這一切。他對那些因此而破裂的家庭,對那些因失業而喪失生活勇氣的大批人們絲毫不予考慮。這就是我們這個社會無可非議的結構,身穿「合法」這個隱身外衣的匪徒可以隨意嘲弄和侵犯弱者。我看透了這個世界,正好在這時,豬原以勝利者的姿態收留了我。我暗暗下定決心,要用他吞食木本家族的手段,利用資本主義的結構,來奪取豬原血與汗的結晶——他的企業。即或奪取不了,也要使它破產。我知道豬原留吉的心臟不好,揣度著誰最有繼位的希望。於是,我開始接近留吉最喜歡的兒子杏平。我加入了飛行俱樂部。進飛行俱樂部是要花許多錢的,但為了能接近杏平,我將父親遺留下來的寥寥無幾的幾個錢,全部投了進去。
「那麼,你看看這個吧!」
丸之內署的草場問道。
【-全書完-】
「不幸的是留吉病故了,你就把復讎的目標對準了豬原留下的旅館。」不管木本怎樣爭辯,那須步步緊逼木本說。
「這是剛剛從長野電傳來的。它握在是成友紀子的手裡。想不到吧?」
那是一個晴朗的夜晚。飛行中沒有發生任何故障。半夜一點鐘到達豐川上空。友紀子在地面上用手電筒向我發出信號,使我很快找到了機場的位置。飛機跑道的四角已放好了四盞燈,我非常順利地降落下來。一切都和計劃的一樣。
就好象脊梁骨折斷了一樣,木本的身體象一堆爛泥似的癱了下來。

九*九*藏*書
發動機及螺旋槳前面的左下方被衝擊,發動機架已變形損壞,與機身分開了。駕駛席損壞得更加嚴重,儀錶盤也剝落了。屍體在駕駛倉內受到強烈的衝擊,幾乎成了一塊肉餅,加上腐爛、蟲蛀、雨淋,真是不堪入目。
可是,在他們爬到赤牛峰的半山腰時,颱風席捲了這裏。他們只好在被稱作「姿見平」的小池旁的草原上搭好了帳篷,整整兩天的狂風險些把帳篷一同颳走。颱風過後,受秋雨鋒的影響,又連降暴雨。幸虧不是冬天,他們還未想到就此斃命。他倆勇敢地與咆哮的暴風驟雨搏鬥著,終於擺脫了險境,得以死裡逃生。
然而,一旦兩個屍體同時被發現,警方很可能也會將懷有作案動機的我們兩人聯繫起來考慮。為此我把是成的屍體運到杏平的公寓里,並偽造了密室,為推遲一、二個月發現屍體作了安排。偽造密室的理由和方法全都和你們推測的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木本怔了一下。
由於他們二人曾經多次見到過在山中遇難的更加慘不忍睹的屍體,眼前的情景還不至於使他們過於驚慌。
他說如果不答應的話,就把真情向友紀子的丈夫和我的妻子全盤托出。我只好去求友紀子,那怕只答應他一次呢。可是友紀子斷然拒絕了。她說她從生理上討厭大澤,大澤的那雙眼睛很象自己的丈夫敏彥。友紀子是一位神奇的女子。可以說她是按照我的要求答應同杏平定期保持那種不正當的關係,而絲毫沒有一點精神上的傾心。恐怕在杏平身上她感到了和自己在同樣的環境中培養起來的人那種令人討厭的東西。
那邊,友紀子避開巡警的耳目,以最大的速度飛駛在東名——名神高速公路上。據說她將屍體扔在茨木后,回到蘆屋自己家還不到七點。
「怎麼樣?」那須嘲弄地接著說:「看了這電傳照片后,深有感觸吧?對那霓虹燈還有記憶吧?你們也太不走運了。只利用過一次的旅館正好是大澤的隱居之巢,更不幸的是,在你們離開那裡的時候,被大澤發現了,而且還拍下這張照片。是成友紀子是有夫之婦,你呢,又是豬原家的女婿。如果將你和友紀子的關係告知夫人的話,你就會被趕出豬原飯店,復讎的願望也將化為泡影。在只差一步就要將豬原經理趕下台的時候,你必須封住大澤的嘴。因此你與友紀子合謀作了此案。怎麼樣,難道說這些事情之間沒有關係嗎?」
在那須嚴厲的申斥之下,木本的身體開始發抖了。

「這,這個……!」
我們查了四月十九日到達羽田機場各航空公司國際線的旅客名簿,很快便知道了他所乘的航班。並輕而易舉地使他鑽進了我們的圈套。我把早已準備好的用來毒死是成的氰酸鉀鋰交給了友紀子。
七月三十一日午前八時許,社會成員登山團體、東都雲表會的成員杉井伸一和金岡達吉,在好久才放晴了的北阿爾卑斯山脈赤牛峰的半山腰上,喘著想氣不斷地攀登著。
交換屍體之後,我們馬上各奔一方。我是在三點過後返回上尾的。我用了兩枚蓄電燈,為著陸作照明,放置在跑道的末端。著陸后馬上將是成的屍體裝入大澤的汽車,運到了新宿的公寓。為了給我節省時間,友紀子已事先將是成的屍體「包裝」好了。
「恐怕是怕木本縱使暴力團來搜家而將底片存放在銀行金庫或照像館里了吧。」
五、飛機損壞程度
「你是原木本飯店經理木本正輔氏的兒子吧?」
「是啊!這是你和是成夫人一起照的。可要緊的是那照片的背景。」
屍體交換的地點選擇了正好位於東京大阪之間的豐川。是成的屍體至少要比大澤的屍九九藏書體晚發現一個月以上。如果是成突然去向不明,會引起懷疑而進行搜尋,所以我們看準了他去國外出差的時機。因為在海外失蹤,搜尋起來是要一些時間的。
從此以後,該機消息斷絕。七月三十日上午八時半左右在富士縣境內、北阿爾卑斯山脈赤牛峰西面,海拔二千三百米左右的斜坡上發現了該機墜毀后的殘骸。
「那麼,友紀子又為什麼緊抓著照片而死去呢?」
作案前,我悄悄地對飛機作了整備,只等友紀子的聯繫了。是成出國所乘的航班,事先就已經知道了。我們還推測出他將在第二天從香港返回。
豬原·納爾遜飯店前任經理豬原杏平氏的賽斯納172型飛機,于昭和四十x年七月二十日午前十一時許(推測),從埼玉縣上尾市該氏所有的私沒機場起飛。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倆決定向雲平峰方向轉移。赤牛峰東面的山路,多半是起伏的斜坡。雖說是路,但在荊棘之中,斷斷續續的,望過去令人膽戰心驚。正前方的藥師峰,隔著黑部川的深淵,是那麼雄偉壯觀。讓暴風雨沖洗一新的山峰,被乳白色的薄雲裹著,就象浴后的仙女一樣。
那些碎片在朗霞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一、事故概要
「可是,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怎、怎麼這照片?……」
不管怎樣,如不答應大澤的要求,我長期百般忍耐的復讎計劃就要化為泡影。絕望中,我的頭腦里忽然閃現出一個惡魔般的想法。
由於我不惜犧牲一切的努力,終於深深地鑽進了豬原集團的心臟,最後終於將杏平趕了下去。雖然我是應雇經理,但畢竟也是豬原飯店的頭號人物。
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這就是為了在我去偷飛機的時候保證杏平不到上尾來。正因為給杏平安排了這不明不白的七個小時空白,致使警方推斷出豐川這個地名,識破了屍體交換的詭計。這可真令人啼笑皆非。
我和友紀子之間的關係無人知曉。飛行俱樂部的夥伴們,被杏平和她的那種貌似親熱的表面現象所迷惑,沒有發現存在於陰影中的我。所以,如果在東京和大阪之間交換屍體,利用時間上的掩護,很容易證明我們不在作案現場。
杏平在上尾修造自家機場佔用的土地原歸我父親所有,機場建成后,他的飛機就停放在那裡,而且沒有設管理人員。以前,我們偶爾同機飛行。所以我也保存著一把發動機鑰匙。
木本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他的聲音中充滿著恐懼。
大澤有天生的恐嚇本領,他並沒有在金錢上大敲竹扛,而向我們提出了難以容忍的要求,這就是他要佔有友紀子的身體。
「好慘呀!」
二、乘員
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出驚呼。他們猜測著碎片的本來面目,走向碎片。
木本榮輔再次被丸之內警察署傳訊,告知他的證據及為密室所作的辯解已徹底推翻。
父親以死來抗議豬原留吉那殘忍的吞併。被憤怒和痛苦灼傷了的我,發誓在我這一輩子非替父報仇不可,即使需要犧牲我的愛情也在所不惜。這是做兒子的義務。也許你們會笑話這是相當荒唐的陳詞濫調,可是如果你們的父親和我的父親一樣是被害死的話,肯定會理解我的心情的。
嚴重破壞。
那須死盯盯地望著本本的眼睛,好象要把它望穿似的。
木本若無其事似地將目光停在照片上,忽然他睜大了眼睛。
杉井和金岡為了躲避「觀光地」的混亂,擔上重重的帳篷,從黑部湖來到這裏。
友紀子不知我的本心,跟在我的後面入了會,杏平在俱樂部迷上了友紀子。為了不使杏平掃興,我讓友紀子適當地應付他一下,他朝思暮想與友紀子結婚,甚至為此患了相思病。然而,他到底擺脫不了父親的安排,與彩九_九_藏_書子結婚了。友紀子也因為同樣的原因而和是成敏彥結為夫妻。結婚以後她才知道敏彥是一個性格古怪的低能兒,為此她悔恨萬分。
我這邊也逐步作好了殺死大澤的準備。我們說好了,作案時間定為從飛機乘客名簿查出是成確定回來后,一同下手。
我們百感交集地互相緊緊地握著手,遺憾的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廝守在一起,更重要的工作等著要作呢。
我將房門反鎖上,使杏平無法進去。然後,我將車子開到中野大和町並扔在那裡,徒步向野方那裡大原的家走去。我本打算將汽車扔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可是清晨是抓不著計程車的。
「可是,友紀子手裡的照片是怎樣被大澤照下來的呢?」

友紀子對丈夫厭惡到了極點,我對妻子也毫無感情。妻子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報仇的工具罷了,友紀子和我之所以不敢考慮結婚,只不過是因為感到希望渺茫而心灰意冷罷了。可是現在有可能了。如果敏彥死去,我可以等自已的目的達到以後,與妻子離婚,然後與友紀子結為夫妻。
事故原因可推斷為惡劣的氣候條件嚴重影響了視野,造成空中失事墜毀。
那須的表情有些黯淡,他又想起了豬原杏平遺書中那句「投身於天空」的絕命詞。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可又深知那女人的心裏沒有自己,在飛機墜地的一瞬間,他那顆冰冷而又空虛的心該會怎樣想呢。那須的腦海中頓時又浮現出豬原和友紀子那兩張年輕的臉。
木本雖然仍故作鎮靜地辯解,但看著那須泰然自若的態度,不由得心中不安起來。對方好象是掌握了什麼決定性的王牌。
這樣,東京到上尾這一段路上的危險解除了。剩下的就是將交換了的是成的屍體運往新宿公寓的四十公里了。這時,我充滿了信心,距離短,而且是深夜,只要不再發生那種不運氣的事故,是不會中途受阻的。在途中殺死大澤耗費了一些時間,起飛時間已經稍微過了十一點鐘。然而這個時間對我們來說是恰到好處,因為即使我早一些飛到,友紀子也趕不到交換地點。
「好象是飛機墜毀!」
北阿爾卑斯山的許多地方都成了登山隊伍的「觀光地」,而赤牛峰依然作為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地」,保持著它的寂靜,能到此處附近的也只是那屈指可數的幾名「登山狂」。
十九日夜裡快到九點的時候,我接到友紀子的電話,知道已按計劃殺死了是成。於是我離開公司,趕向大澤等侯的旅館。如果那天夜裡友紀子失敗了的活,整個計劃就要就此中止。
只要把是成敏彥和大澤博秀兩人從這世間消滅掉,我們即可結婚。我把這個想法和友紀子說了,她竟然躍躍欲試。過去的斷念重新見到了曙光,她為此能夠不顧一切,鋌而走險。
同機者,是成友紀子(二十五歲),昭和三十x年三月入鷹飛行俱樂部。
以殺人棄屍罪對木本簽發了逮捕證。三個偵察總部正式合為轉入證據偵察。丸之內署雖與本案無直接關係,但許多地方都間接地牽聯在一起,因此也還是合併在一起了。
「被用來當作恐嚇之物的照片,友紀子直至死了還緊緊握著。她殺死丈夫后,還幻想著總有一天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仔細想一想,如果只是你一個人,能夠悠然自得地登上大飯店經理的寶座嗎?」
兩名乘員全部身亡。
是成為了捉姦,偷偷地返回蘆屋,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友紀子獨自一人在家。是成似乎是放心了,毫不懷疑地喝下了妻子遞過來的放有毒藥的咖啡。身材矮小的是成,死後沒費多大力氣就被拖到車上。
「也許是被颱風襲擊墜毀的吧。」
強烈的復讎慾望使我急得幾乎失去了理智。我請求友紀子答應大澤甚至使用了侮辱她的語言,可是她卻死不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