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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血染姊川 信長的狠毒安排

第四部分 血染姊川

信長的狠毒安排

善住房頑強的生命力嚇壞了劊子手,太陽剛落山,他就急匆匆跑回衙門去了。由於信長先前早就下令行人可以自由觀望行刑,因此,即便是夜晚,也沒有必要再派人負責現場警戒。
一切都是按照信長的旨命執行,一切都是信長的狠毒安排。
「請收下這個,它會帶給您幫助的。」
盛夏酷暑高溫,善住房脖頸的傷口很快腐爛化膿。惡臭引來蟻蠅群集,現場不堪入目。
織田軍過處勢如破竹,兵不血刃就攻下了濃江邊境的長競、刈谷兩城。隨後信長在長政居城,小谷山南方的虎后(御)前安營紮寨,但並沒有馬上發動進攻。
喜右衛門接過少女遞來的包裹,愣住了。他感到包裹里的東西像是有意識一般,緊緊貼在他的手中。
「善住房,原諒我不能救你離開這裏!」
「請不要在這裏打開包裹。我一直在尋找下一個擁有它的主人。它剛才告訴我,大人您正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相信我,它一https://read•99csw•com定會對您有用的。」
「永別了!」喜右衛門揮舞手中無銘寶劍,結束了善住房痛苦的生命。
傷口平滑光潔,像是被利刃一刀乾淨、迅速而斬斷的。看得出,操刀之人必定是名頂級武林高手。
接到善住房已死的報告,信長皺了皺眉頭,隨即下令:
「遠藤大人,拜託了。」善住房閉上了雙眼。
但善住房仍然活著,生命力之頑強,就連行刑的劊子手也驚嘆不已。
「善住房,原諒我不能救你。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血白流,我一定要替你報仇雪恨!」
信長將戰地轉移到橫山城一帶,除了為引蛇出洞,吸引淺井軍主力出山;一方面也是為德川援軍抵達戰場,爭取更多的時間。
日已西沉,刑場四周一片漆黑。
「永別了,遠藤大人。」說完,善住房的人頭終於落到了地上。
「做得好,不愧是真正的忍者!」
少女離去后九-九-藏-書,喜右衛門找到一處僻靜之地,打開包裹一看,他驚呆了:
少女說完朝喜右衛門莞爾一笑,轉身離去了。
少女將包裹遞給喜右衛門。
寒光一閃,地上的頭顱並沒有立即和地下的身軀分開,頭上的眼睛眨了一下:
「把他的腦袋拿去喂狗。」
小谷城位於現在的東淺井郡湖北町小谷山頂,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兵家必爭的寶地。
「啊……」
拔刀出鞘的那一瞬間,一條青龍騰空出世了!
「武士大人,這個送您。」
戴斗笠的男子正是遠藤喜右衛門。聽說善住房即將被處死,為見他最後一面,喜右衛門冒死潛入岐阜城內。看到善住房此刻的樣子,喜右衛門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地上的腦袋緩緩睜開了雙眼。此刻的善住房意識蒙,已是奄奄一息。
「遠藤大人……」
說話的是一個少女,她十歲左右的年紀,臉孔胖乎乎,皮膚白皙,手裡還拿著一個九九藏書細長的包裹。
「讓你受苦了,原諒我!善住房……」
市民們在遠處偷偷地張望,他們在內心祈禱:願上天早點結束這個可憐人的生命。
善住房被捕數日後,一個頭戴斗笠浪人打扮的男子來到岐阜城內,站在大道街角,遠遠地望著善住房被酷刑折磨,他肝腸寸斷:
「遠藤大人,請賜我一死。」
元龜元年(1570年)六月十九日,信長親率二萬三千大軍,會合德川家六千大軍聯合出陣。出發前信長特地從堺城購入了大批鐵銃、火藥裝備全軍,力求此行能夠一舉殲滅淺井、朝倉全軍。
其實織田家將知道,即使不在善住房口中鑲上「猿轡」,咬舌頭這種小傷也不會致人死命的,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他多受點折磨罷了。
「大人說哪裡話,我就是死也無法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善住房回答道。
善住房一邊受刑,一邊高聲笑罵道。
喜右衛門放輕腳步,悄悄地走到善住房跟前,小聲呼喚道:
「你這九九藏書是……」喜右衛門大惑不解。
青黑色的刀身上,呈現出海一般深邃的顏色。刃紋如叢雲狀團團簇擁,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喜右衛門熱血沸騰,握劍在手,一股神奇的力量頓時充斥全身。雖然沒有銘記,但看得出:這是一把名匠精心鍛冶的寶刀。
信長仔細觀察小谷城全貌后發現:該城牆堅壘厚,倘若硬攻,必將損失慘重。意識到強攻的愚蠢后,信長急命先鋒軍轉移至橫山城一帶駐紮。橫山城是長政出山的必經之處,攻下這個交通要道,淺井軍就如瓮中之鱉一樣無路可逃。
篝火映照下,善住房認清來人正是喜右衛門,雙眼頓時變得炯炯有神。
裏面竟然放著一把名貴的古刀!把柄纏著粗線,赤銅打的造鍔口耀眼鮮紅,刀鞘上漆紋已斑駁脫落。
第二天,發現善住房已死的劊子手慌忙稟報了菅屋九右衛門。菅屋檢查屍體時發現,善住房竟然是被斬首而死,不禁大吃一驚。
喜右衛門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大道九-九-藏-書上那凄慘的一幕,冷不丁,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到耳邊。他隨即向四下張望。
話一出口,喜右衛門不禁流下了眼淚。
喜右衛門感覺天下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恐懼的事情。手持無銘寶劍的他,昂首挺胸,毅然朝刑場大步走去。
「信長小兒,當初若不是坐騎失控,你早就沒命了。哈哈,你真得好好感謝一下你的馬兒喲。它簡直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果如少女將無銘劍託付給喜右衛門時所言:這把刀一定會給他帶來幫助的。此刻的喜右衛門,頓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和自信。
握著手中的包裹,喜右衛門竟然忘了問少女的姓名。他茫然地站在原處,目送少女嬌小的身影消失在夕陽餘暉中。
「你還認識我嗎?我是喜右衛門!」
「善住房……」
返回岐阜城的信長,對長政關鍵時刻的背叛深記胸中。光是憑這些年來自己對長政絕對的信賴,就足以令他萬分惱火。至於自己也違背曾經許下的諾言,信長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