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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祭雨田

第十一章 祭雨田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問,他急忙改嘴說,剛才是在說笑話,把話題岔開了。可是,看他那樣子像是真地喝過浸泡屍體的水。聽說中國菜肴有許多奇特的東西,難道真有用人肉煮湯喝的嗎?」
「你說是受誰之託。」千尋被逼得不能不說了。
「我沒有那種東西!」
「去不去看電影是我的自由。」
「交給了隨後來的一個人。」
「沒有鑰匙,東西也能取走嗎?」
「被綁架的女大學生不是你殺害的吧?在5月19日前後,那個人也借用過你的汽車吧?」千尋的表情,像是大吃一驚的樣子。
管理官員配備一個人在金山的陽台下面地上監視著他往外面扔「貨物」,其他的人一起來到金山房間的門口。髙級公寓的內部,像沒人似地鴉雀無聲。是隔音設備完善呢,還是全家都人睡了呢?在走廊里完全感覺不到室內有人居住的氣息。
「5月19日,我和宋仁強在山賊廣場一邊吃飯一邊商量日本的銷售渠道。最近管理嚴了,必須對銷售渠道重新加以考慮。和宋仁強分別以後,我回家時在汽車裡放錄音聽祭雨田關於最近進貨的指示。在聽完錄音之後,發現汽車後座上有一個女人。她像是吃了安眠藥,意識朦朧不清,剛醒過來的樣子。我患有鼻竇炎,她身上的乙醚氣味沒有嗅到。後來經宋仁強一說,我才覺得確實有異味。絕對不能叫別人知道的關於毒品交易的情況可能全被她聽到了。可是,錄音大半都是中國話,她聽了大概也不懂。不過,裡邊也夾雜著不少日本話,她要是聽懂了泄露出去可不得了。不僅十幾億日元的買賣要告吹,日本的毒品交易組織也將徹底敗露。
「沒有。可是……」賣花婦女的表情忽然有些變化。
「正是因為居民們嚷嚷自來水有異味,才發現了屍體。」
「不怎麼重,也就是1公斤的樣子。」1公斤毒品,可是個大數目。
「喜愛迪斯科的洋子?那麼說,她今天夜裡會來迪斯科廳吧?」
李學全是藏有價值數億日元的毒品的殺人犯罪嫌疑人,絕對不能叫他逃脫法網。在所轄警署的配合下,對全市的飯店、旅館進行了逐家搜查。對「女妖」的連鎖店也進行了搜查。在連鎖店他也是吃得開的。
下田把聽到的這個話題帶了回來。他想起了過去的一個案件,在搜查會議上一提出來,不出所料反應非常強烈。
「是的。」
賣花婦女觀察得很細緻,不愧是六本木時裝街上練出來的。
管理官員不由暗自嘆了口氣。是毒品罪犯利用迪廳的存物箱作為毒品交接的中轉站。車站的存物箱,要是丟了鑰匙,要由負責人在場檢查存放的物品,並要求嚴格的身份證明。
這種手法,簡直是對毒品管理官員的嘲弄,他們大概自信警察不會懷疑到賣花婦女身上。
「誰,是誰呀?」婦女被忽然闖入的一伙人一驚站起身來,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向裡屋喊道:「喂,你收拾一下!」一個人按住了婦女,其他的人急忙衝進裡屋。裡屋也是西式房間,連著陽台。通向陽台的拉門敞開著,門帘還在擺動,但是沒有人影。
「可能的話,我也不想殺死她,但祭的命令,是要絕對服從的。殺人的任務,我是交給周源良(金山)去乾的。在她還沒完全蘇醒過來的時候,就命歸黃泉了。周將屍體埋在了他家附近的澀谷區西原的國有地里了。後來從報紙上得知她是被綁架的女大學生。
因為部署的及時,李學全大概來不及遠走高飛,很可能是從女妖迪廳的存物箱將「現貨」取走之後,在東京市內潛伏起來了。在這種時候,他不會愚蠢到返回被嚴密監視的飯店的程度。他在東京一定有地下秘密隱蔽所。
「她大概去『女妖』迪廳。我看見過她和『女妖』的迎賓員親切交談。」
「啊,你們問金山先生的情況嗎?剛才我和他打招呼他不理我,現在我還覺得奇怪。我沒認錯人,他肯定是金山先生。」
「我們想見見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在這裏嗎?」
金山這麼說,管理官員們也無法反駁。他的神態一度發生動搖,倒像是強化反擊效果的演技。這種形勢,像是管理方面的徹底敗北。這時,大坪以沉著的語氣問道:
「你是金山先生吧。以持有毒品的嫌疑,對你家進行檢查。」
「不是她的同伴,他們兩個人個頭兒不一樣,那個人又沒穿大衣。」
「我幫他買的公寓房。這是我的名片。」他的名片上印的是「永和不動產流通營業部流通一科河田勇次」。
「那可不知道,李學全只是交給我了鑰匙和半拉電影票。」
「也許是脫了大衣以後又來取提包吧?」
「你不要怕,詳細談談。那個提包可能與一個重票案件有關。」小林這麼一說,賣花婦女恢復了平靜。
鑰匙上拴著一個小標籤,上邊寫著「女妖56」的字樣。一看就是存物箱的鑰匙。
金山登和千尋渚兩人形跡可疑,石神井弘幸像是只是被人利用作掩飾的角色。
「祭是雨……?」武部反覆念叨著。這不是祭雨田用自己的名字做暗號嗎?
金山聳了聳肩膀,很有自信的樣子,表現得不像是虛張聲勢。不愧是久經戰場的惡棍,很快就恢復了鎮靜。
管理官員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看他那一身輕裝,像是剛下汽車走過來的。」賣花婦女又補充了一句。
「你沒看到他的汽車嗎?」
「沒注意。」
現今,汽車裡裝有立體聲錄音機並不稀奇,更何況正在走紅的演員的車裡當然也會有的。但是,小林有一種直感。他申請了搜查證,對千尋渚的車進行了搜查。
「浸泡過人的屍體的水,是怎麼回事呀?」下田興緻勃勃地追問。
「嚯,你怎麼知道是電影入場券呢?」被這麼一問,金山更驚慌失措了。
「那個女人有問題嗎?」賣花婦女反問道。她的表情,只是有一種樸素的好奇心。
「我要問你們逮捕什麼現行犯?」
「你剛才不是說誰家都有不願意叫別人看見的東西嗎?你把那種東西處理了吧?」
「你幹了壞事還厚顏無恥。要我們將文件袋上和尼龍袋的指紋與你的指紋對照一下嗎?」
毒品交易的方法是,她拿著半拉符契和裝有「現九_九_藏_書貨」的存物箱的鑰匙來到交易場所,將鑰匙交給拿著另半拉符契的交易對方。
「上邊印著東都劇場111號,日期是11月13日。不就是今天嗎?」武部凝視著半拉入場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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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就是為了隱藏這個東西,才往陽台下邊扔澱粉的嗎?」
「他像是遇到了一個熟人。」
「他的身體特徵和動作的樣式,你沒注意嗎?」
「那個人說他很像金山先生?你認識那個人嗎?」
「她求你辦什麼事啦?」在旁邊等得不耐煩的武部插嘴問道。
「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吧。這張預售票的所有者三崎涉被殺害了。被害人手裡的預售票在你的汽車的後備箱里被發現了,推測你與殺人案件有關,是理所當然的。」千尋臉上裝腔作勢的笑容消失了。
「別那麼認真嘛,太認真的話,容易令人懷疑的。」
這時,千尋臉上的做作笑容完全消失了,臉色變得刷白。
管理官員立刻就叫千尋渚帶著來到了她扔鑰匙的地方。當時開車的石神井也一同來了。
「那麼,她的交易對手在哪裡呀?」
「他常來這裏嗎?」
「手觸到它的時候,感覺不出裝的什麼嗎?」
毒品組織的大人物,自己決不沾染毒品,毒品的可怕,他們知道得最清楚。
「也不盡然吧。因為一衝走就收不回來了。你是為了把要害東西暫時隱藏起來以後再收回來,才用澱粉作幌子的吧。」
「存物箱的鑰匙怎麼樣了?」管理官員追問道。
因為毒品價值巨大,罪犯也許採取了在千尋萬一陷入困境時,沒有鑰匙也能將東西取出的措施。在日本毒品交易渠道中僅次於祭雨田的大人物李學全,大概不會冒著危險想方設法從管理官員盯上了的使者手中取回鑰匙。
在小林和下田第一次看到她的地方附近,找到了那個賣交通孤兒的假花的婦女。她看到目光嚴峻的人們突然將她包圍起來,顯出害怕的樣子。
在千鈞一髮之際,千尋渚將半拉電影票處理了。向她聽取情況的時候,她的手提包里沒有半拉電影票。一追問她,她冷笑一聲,裝模作樣地說道:「沒有呀,也許有過隨便扔掉了。半拉電影票,不會老是保存著吧。」
「你知她去哪家迪斯科廳嗎?」這一帶是迪斯科的聖地,各種迪斯科廳雲集於此。
「我可以走了嗎?」洋子誤了跳舞,很著急的樣子說。得到管理官員的同意后,如魚得水似地回到跳舞的人群中去了。看樣子,她和河田像是沒有親密關係。
「有什麼法律不許持有澱粉和葡萄糖呀?那上邊有我的指紋,也沒有被指責的道理。什麼現行犯呀?深更半夜,也沒有搜查證闖入民宅,這事該怎麼了結呢?」
「你不怕背上殺人的罪名嗎?殺人罪和毒品管理法違反罪的性質是不同的。而且,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罪犯另外還殺過一個人。這種連續殺人,恐怕要判死刑。」
「我,我不知道,我不看電影。」
「我叫河田,找我有事嗎?」河田的眼神有些不安。
「你為什麼將這種東西扔掉呀?」
「交給誰啦?提包里是什麼東西?」武部又激動起來。
「在我們這裏,要是熟識的客人,馬上就打開箱子將物品交給對方。」女妖迪廳的營業員若無其事地說。
「澀澤向我來請示,我再次和祭雨田商量。祭的命令簡單明了:「不要叫三崎活著回去。」他說,三崎的存在,比女大學生危險得多。這時,三崎的命運就註定了。
管理官員們亮明身份以後,詢問了剛才他「認錯了的人」的情況。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我沒有殺過人。」千尋拚命反駁的話語帶著凄楚的顫抖。
「啊,是什麼呀?不是我扔下去的。」使人感到他是一個「現貨」一經脫手就堅決否認的很難對付的老手。這樣的重要人物,應該是上了名單的,但管理官員們卻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來是追查李學全的,現在像是隱藏在他後面的大人物出現了。管理官員們強烈感到金山可能就是祭雨田。
「據調查,李學全常去銀座的黑檀俱樂部,黑檀俱樂部的老闆娘諸田泉就住在那個公寓里,李學全有可能隱藏在那個公寓里。」
「謝謝你了。以後也許還要請你協助,到時候請予合作。」
這時,大坪對他的部下說道:「再到陽台下邊去找一下,也許還另有和澱粉一齊扔下去的東西,不像澱粉那麼顯眼的東西。」因為瞞過了監視的眼睛,一定是不顯眼的東西。
「啊,那個女人我記得很清楚。她一下子買了5枝花。」這種奇特的人是少有的,賣花人當然對她印象很深。
在這附近展開了人海作戰。與此同時,另有管理官員急忙奔往千尋說出的李學全的住所。但是晚了一步,李已經逃走了。
「像是劇場的入場券的一半。」是從孔線撕下來的半張入場券夾在一個月票夾子樣的塑料夾子里。
「現在還不清楚,可能是存物箱的鑰匙或存物證一類的東西。」
「那個提包怎麼啦?」武部控制住激動的心情問道。
「可是,那個女伴我常常見到。」希望剛剛破滅,又有了新的希望。
因為酒田確認東西是從金山的陽台上扔下去的,於是作為持有毒品的現行犯,對金山夫婦進行了身體檢查。但沒有檢查出注射的痕迹,全身都是營養正常的健康皮膚。
「那麼,預售票為什麼在你的汽車的後備箱里呢?一般說來,正常狀態下的人不會進到汽車的後備箱里去的。一定是將死人的屍體或者將失去自由的人裝在後備箱里的。」
「是貿易商。金山先生是中國人,和日本太太結婚以後入了日本國藉。」
「我困惑了。但只是困惑,當時並沒有想把她怎麼樣。我和祭雨田一商量,祭命令我不要猶豫,要立即將她幹掉。我雖然可憐她,但不能冒數十億日元的交易和組織崩潰的風險。只能怪她不走運上了我的汽車。
「你不願意叫別人看見的東西就是這個吧?」大坪拿著半拉入場券對金山說。金山驚慌得面如土色。
金山受到致命一擊,一下子就泄氣了。
「啊,她求我辦了件事。」賣花婦女沒當回事地說。
九九藏書從金山的房門外邊向裡邊窺視,像是沒上兩道鎖。
「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託。」賣花婦女一看這種異常的氣氛,想要走開。
但是,這裡有一個重要情況,就是金山的住處距離發現女大學生和綁架犯(即補習學校學生)屍體的國有地近在咫尺。聯合搜查總部認為這不是偶然的巧合。金山是熟悉這裏地理情況的。
「女人的同伴穿著大衣嗎?」
李學全遵照事先的許諾,將千尋渚介紹給了日本演藝界。她本來就具有唱歌的實力,人長得又漂亮。作為香港來日的歌手,被電視台看中了,很快就成了演藝界的紅人兒。
「你們找河田先生嗎?」洋子反問道。
「他遇到了一個熟人?」
「你還記得我們嗎?」小林為了緩解她的驚恐不安,臉衝著街燈對她說道。
「可是,上邊打著號碼。當時在場的合唱隊員證明這張預售票就是三崎涉買走的。」
「有多重呀?」
「染髮女人告訴我說,對方說『祭是雨』的話,就把提包交給他。」
武部一邊說著,一邊檢查金山的衣服。
在逮捕金山的同時,當夜傳訊了千尋渚和與她在一起的電影製片人石神井弘幸。他們二人堅決予以否認。
公寓管理人將萬能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里將門打開了。幸好裡邊沒有門鏈兒。從裡邊的房間漏出了亮光,人像是還沒有睡。一進門,是三合土地面,裡邊還有一道門,再裡邊像是起居室。裡邊的門一推就開了。門裡邊是西式起居室,一個中年婦女坐在沙發上在看深夜電視。
這時,檢查那個公文袋裡的東西的管理官員大吃一驚地說道:「是澱粉!」
「把提包存放在我這裏了。」
「把車子借人了?借給誰了?」小林緊緊抓住對方的話茬兒問道。
「他從我手裡接過手提包走到大街上的時候,從對面來了一個男人和他打招呼,他卻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一直向前走去。和他擦身而過的男人對其同行女伴說:我看是金山先生,難道我認錯人了嗎?可是,他太像金山先生了。」
對金山登、石神井弘幸、千尋渚三人的身邊進行了調查。金山登的中國名叫周源良,中國廣東省惠州人,昭和38年(1963年)來日本,昭和41年和現在的妻子金山富子結婚,昭和44年入日本國籍,經營以東南亞貿易為主的「互惠物產公司」。石神井弘幸是東京電視台的年輕製片人,傳聞最遠與千尋渚關係密切,但與金山登沒有瓜葛。千尋渚是日中混血兒(父親是日本人),香港生人。原來在香港的夜總會喝歌,後來被日本演藝界的權威人士看中,來到了日本。近一二年來非常走紅。不僅歌唱得好,還是出色的演員,常常在電視劇和電影里露面。
「那麼,『貨物』在什麼地方呢?」
「浸泡屍體的水,不是到處都能暍到的。李學全會不會就隱藏在那個公寓里呢?」下田這麼一說,大家都活躍起來。
「說不上認識。她喜愛迪斯科,所以常見到她。我聽見了她的男伴叫她洋子。」
武部這麼一說,金山泰然自若的神態發生了動搖。武部的話像是擊中了他的要害。
「那麼,小人國餐館那個染髮女人拿著另一半嗎?」
千尋諸早就想去父親的祖國日本。在日本活動的舞台廣闊,並且對世界開放。她知道李學全是看上了她的身體,她也想在自己身體商品價值高的時候賣個好價錢,於是就接受了對方的勸誘。
「這……我不能說。」千尋扭了扭身子。
「說我是現行犯,你們有什麼證據說那東西是我的?那上邊寫著我的名字嗎?突然闖人我家,你們有搜查證嗎?有的話叫我看看。」金山進行了猛烈反擊。
在乃木坂附近的路上進行了嚴格的搜索。據千尋渚說,她是在汽車行駛中將東西扔到了人行道一側。李學全的車要是尾隨在她的車后,也有可能在她扔掉以後李又撿走了。但是,千尋的車離開小人國餐館之後,就處於警方監視之下,李學全不容易接近。要是有人撿拾千尋扔掉的東西,監視人會發現的。
「半拉電影票誰也不會保存的。電影票是為看電影才買的,這半拉電影票是應該劇場撕掉的吧?為什麼在你手裡呢?」
「你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傢伙。」武部以為金山是在破罐破摔在做最後掙扎。「我沒做任何壞事,指紋留在什麼地方我也不在乎。」
「啊,是上次的刑蕾先生。」婦女的表情鎮靜下來了。
這時,搜查總部的小林刑警盯上了千尋渚的汽車。千尋渚的汽車裡有汽車立體聲錄音機。而根據伊藤正人的推理,殺害前橋香保里的兇手的汽車裡肯定有立體聲錄音機。
千尋渚的自供是:她是香港生人,在香港的夜總會唱歌的時候,有一個客人和她打招呼。他叫李學全,他勸誘她去日本。他說他在日本演藝界也吃得開,她如想去的話,他將幫助她,使她大顯身手。她同意了,在香港偏僻地區的夜總會唱歌也沒有什麼前途。
「他有同伴嗎?」
「太好啦,你馬上拿著那東西上來。」武部以得救般的聲音說道。但金山卻是泰然自若的樣子。不大工夫,酒田緊緊抱著一個文件袋上來了。打開文件袋一看,是幾個尼龍袋,裏面裝著白粉和紅色固體物。一看就是毒品。白粉是海洛因,紅色固體物是鴉片。
大家分頭到金山家陽台下邊去搜查。要是藏在家裡,總會找到的。要是隱藏在外邊的話,根據進來時的情況判斷,他沒有時間藏在很難找的地方。大坪推測,可能是和澱粉同時扔出去了。
那須班的下田從赤坂的一家連鎖店的女招待那裡得到了一個有趣的情報:
「是染髮女人托你將手提包交給那個男人吧。你怎麼知道把小提包交給哪個人呢?」
「三崎執拗地追問丟掉收據的客人的情況。那張收據是我和周源良(金山)在小人國餐館吃飯的收據。這時,我們一夥的人餐館的經理澀澤犯了一個錯誤。三崎拿出那張收據,首先提出金額算錯了。澀澤一核對,多收了1000日元。澀澤一看九九藏書收據的桌號和日期,是開給我和周源良的收據,就問三崎和我們是什麼關係。澀澤不知道是我把收據掉在女大學生失蹤現場了,還以為是我發現賬算錯了派他來的呢。這時,三崎亮明了身份。澀澤慌神兒了。三崎感到澀澤一定與殺害女大學生事件有關,正顏厲色地對澀澤說:『你要不說出丟失收據的人是誰,我就要報告警方。』
從事件的廣泛性和重大性出發,有必要在聯合搜查體制下進行大範圍搜查。因為祭雨田藏匿在神戶的可能性很大,決定搜捕工作由兵庫縣警總部與近畿地區毒品管理官員事務所緊密配合進行。
「你像是了解情況呀。你要是不願意背上殺人的罪名,就老實說吧。」
業務員從像螞蟻般擁擠在狹小舞池裡的奇裝異服的男女人群中,將洋子拉了過來。她留著長發,穿著寬鬆女罩衫和細長工裝褲即所謂的迪斯科服。身體已是成熟的女性,但表情還有些幼稚。
「不了解情況的居民在屍體被發現之前,喝的就是浸泡屍體的水。」
千尋後來了解到,李學全是從香港進口毒品的大人物;在與毒品有難解之緣的日本演藝界,也像是吃得開。千尋成了李學全的情婦。李學全沒叫她服用毒品,像是不想讓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美女被毒品折磨得不像人樣兒。但是,叫她當了毒品交易的使者,在演員受人歡迎的日本,她成了毒品罪犯的很好的掩護。
營業員的表情,像是勸誘管理官員入會的樣子。一打聽,女妖是娛樂業的大戶,在東京市內開設有十幾家迪斯科廳、酒館、俱樂部餐館、咖啡館等連鎖店。李學全大概就是利用這些連鎖店的存物箱作為毒品交易的場所。好不容易就要抓到的獵物,又讓他從網眼兒里逃掉了。現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全國指名通緝上了。
「女妖」迪廳在迪廳雲集的「迪斯科會館」的九樓。
全員為之愕然。固體物是葡萄糖塊。管理官員們立刻變了神色。經過長時間的秘密偵查,好不容易查獲的東西,卻是澱粉和葡萄糖,真令人沮喪。金山高興地看到這種情況,自鳴得意地說道:
下田這麼一說,大家都想起了《太陽黑點》一書中描寫的案件。根據下田的提示,馬上對柿木坂的「柿木坂薩尼公寓」進行了搜查。在403號室逮捕了李學全。他正在準備逃往國外,他身邊有純度在95%以上的海洛因800克、淡紅色鴉片500克、固體嗎啡5個約1000克,時價總計6億日元。
「我想她大概會來的。」
「指紋一樣,又怎麼樣呢?」金山又來勁兒了。
「怎麼樣,這才是要害東西吧?」
立即以殺人及違犯毒品管理法、出入境管理法、外國人登記法對李學全發出了全國第一類指名通緝令。
「在這方面你很內行嘛。」不打自招的金山有點退縮,但因為沒查出「現貨」,強硬的姿態並沒有跨下來。
管理官員們的真正目的不是來找洋子,而是想通過洋子同行的男子,了解和他擦肩而過的那個人。
只要能找到一根前橋香保里的頭髮,就有了把柄。結果在汽車的後備箱里發現了比頭髮更意外的東西,那就是5月23日國分女子大學合唱隊演唱會的入場券。入場券上打著號碼,那是合唱隊為了掌握售票的情況打的號碼。和香保里一起賣預售票的隊員證明,那就是香保里賣給三崎涉的入場券。
李學全大概會企圖逃往國外。成田、羽田等主要機場和橫濱、神戶等地的出入境管理事務所都布下了羅網。漏網的話,可能會坐小型船舶秘密出境。日本的海岸線很長,到處都有空子可鑽。即使各海上保安部都進入戒備狀態,可以出動的巡邏艦艇也只有150艘,很難收到萬全之效。

3

「不是,是她拿著這一半去小人國餐館見拿著另一半的那個人。可是,他們的耳目發出了危險信號,於是染髮女人將半拉入場券存放在賣花婦女那裡了。」
「那麼說來,就是河田先生,他正在舞池裡跳舞。」
「那是一個皮製手提包,是關著的……」
「三崎涉買的合唱隊演唱會的預售票怎麼會在你的車裡呢?」小林追問千尋渚。
「那種預售票賣了很多吧?」
李學全的自供如下:
「那你說我把什麼東西隱藏起來了?」金山有點驚慌的樣子。
金山若無其事的語氣的背後,顯露出一絲不安。
「那個叫金山的人,是哪裡人呀?」
「金山的住所是哪裡呀?」
「你馬上把他帶來好嗎?」洋子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被管理官員們的氣勢壓住了,什麼也沒說回到舞池裡去了。不大工夫,洋子帶著一個工薪階層樣的年輕男子回來了。他穿著西裝,領帶系得比較松,像是跳舞很有經驗,樣子很帥。
「明白了,這東西是符契。」武部話音剛落,大家立即騷動起來。符契這種東西,是毒品罪犯交易時常用的手段。在一張紙上蓋上印章或寫上文宇從當中撕開,交易雙方當事人各持一半,日後兩份對在一起作為證據,雙方進行交易。
因為那個案件是那須班負責處理的,所以大家都記得很清楚。
「那個男人,不是交給你提包的那個女人的同伴吧。」
「連續殺人?!」千尋發出了驚叫聲。
但是,這終究不過是毒品管理官員從祭雨田這個名字產生的一種臆測。在沒有發現「現貨」的情況下,還不能僅憑使用暗號就斷定染髮女人和她的同伴是罪犯一夥的人。
管理官員終於抓到了一點線索。他們立即奔赴幡谷。抓住現場才是最重要的。
「在小人國餐館。因為毒品管理官員們都出動了,交易雙方當事人手裡的符契被當場抓住的話,就是確鑿的證據。他們的耳目覺察到危險的時候,一方的當事人已經先進入了小人國餐館。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耳目向染髮女人發出了危險信號,染髮女人就把符契存放在賣花婦女那裡了。」
「我不會認錯人的。肯定是當時在那裡遇見我對他不利,他才沒有理睬我。」
「她雖然說是因為同情交通孤兒才買的,可是,當時有沒有異常之處呀?」她們若是一夥的,賣花女會有反應。
「沒什麼。只是為九*九*藏*書了同情就一下子買5枝花,太不尋常了。」
「找到了這個東西。」剛才在陽台下邊負責監視任務的酒田拿給武部看一件東西。他為了挽回剛才被金山用澱粉欺騙了的面子,這次趴在地上到處尋找,搞得全身是泥。
「提包?!」管理官員們一齊喊了一聲。婦女嚇得身體打戰。
「從那裡能看到這麼小的字嗎?你的視力太好了。我的視力很好,但從那裡是看不到的。你怎麼知道是東都劇場的半拉入場券呢?」金山以為這樣可以搪塞過去,沒想到反而使自己陷入了窘境。
「澀谷區幡谷一條的永和公寓。」
「日期我不記得了,一次在談到吃的東西時,李學全一夥說過最好吃的東西是人肉這種噁心的話,我一問他『李先生吃過人肉嗎?』他說還沒有吃過,但喝過浸泡人的屍體的水。」
「嚯,你家都是在深夜從陽台上往外扔垃圾嗎?這可是個問題呀。」被大坪這麼一問,金山理屈詞窮了。「你是為了吸引我們的眼目,才得意洋洋地將澱粉和葡萄糖扔下去的吧。在我們的注意力集中到這些東西上的時候,你卻將要害東西做了處理。」
「這半拉劇場應該撕掉的一半,他拿著這一半是怎麼回事呢?」
武部將半拉入場券交給了大坪。
「扔掉什麼是你的自由,但我覺得在我們進屋之前,沒有慌慌張張地將澱粉從陽台上扔下去的必要。要扔掉的話,可以扔到垃圾站去嘛。」
「毒品?要有的話,我還想看看是什麼樣。」金山裝模做樣地說。果然,他身上沒有「現貨」。像是聽到妻子一喊,就馬上從陽台上扔到窗外去了。正在這時,酒田在下邊喊道:「剛才從陽台上扔下了這東西。」
「可是,大概是我去山賊廣場吃飯的時候,將一張小人國餐館的收據掉在那附近了。不知道那張收據怎麼到了三崎涉的手裡,他到小人國餐館調查來了。三崎特別注意收據的日期,這正觸到了我們的痛處,因為那個日期是我們殺害女大學生的前一天。那張發票掉在了女大學生失蹤現場一事要是讓警方知道了,警方一定會追查的。這對心中有鬼的我們來說,是很不利的,特別是小人國餐館是關東地方毒品交易的據點。我們必須避免讓警方注意到小人國餐館。
「那就是千尋渚。她說她是看完電影順腳來這裏吃飯的。另半張入場券一定就在她的手提包里。」酒田興奮地說。
「情報收集室室長八幡朱印是死在公寓屋頂水箱里的吧。」
「裡邊裝著什麼東西?」
「不論你怎麼搪塞,一問千尋渚就清楚了。我知道另一半電影票在千尋渚手裡。將一張電影票從當中撕開,兩個人各拿半張的情況是沒有的。千尋渚手裡那半張電影票上要是有你的指紋,那可就糟了。」
「他叫河田嗎?就是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他說和金山先生擦肩而過,但又像是認錯了人……」
剛有了一點希望,馬上又破滅了。賣花婦女不認識那個人,他是誰也沒用了。
「你說常見到她,你認識她嗎?」武部怕又是失望,很客氣地問道。
「你記得是什麼地方的存物箱嗎?」
「找我有事嗎?」洋子一邊用手背擦臉上的汗,一邊以詫異的眼神看著聚集在櫃檯前面的與這裏的氣氛極不合拍的管理官員們說道。
「不認識。」
「沒看到。」
「不像是車站的存物箱。」
「『女妖』不就是在路上和金山擦肩而過的那個不動產商人去過的迪斯科廳嗎?」一個管理官員說。
「那,那上邊寫著東都劇場。」
「果然是那個女狐狸,還故意和一個電影製片人摟摟抱抱的,我早就看她不地道。」武部遺憾地說。
糟糕!管理官員們咬牙切齒地向陽台走去。一個50來歲、大腮幫子、表情呆板的男子呆立在拉門旁邊,用鎮靜的聲音責備道:「你們是什麼人?忽然闖我家裡來。」

2

「和『現貨』同樣重要的東西,那種東西和『現貨』一樣是確鑿的證據。」「那是什麼東西呢?」
「我只是受人之託啊。」
「一個男人,是一個大高個兒、塊頭很大的。」
迪斯科廳對毒品管理官員是敬畏的。在「女妖」迪廳的櫃檯一問「洋子」是誰,馬上就清楚了。她是這裏的「特別會員」,有全年的免費入場券。不僅在「女妖」迪廳,在六本木的其他迪廳也像是吃得開的。
「你說什麼?!」
「你對那個祭雨田……不,對那個說『祭是雨』的人有印象嗎?多麼細小的情況都可以。」武部以撈稻草的心情問道。現在只有依靠賣花婦女的記憶了。但是,賣花婦女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
「但是,要不是『現貨』,會是什麼呢?」武部問。
管理官員一追問,迪廳的人回答說:「因為時常有將鑰匙丟失的客人,只要客人說的東西相符,就讓客人留下姓名住址,把東西交給客人。」
「可是什麼?」武部抓住不放地問道。
「連續殺害女大學生及補習學校學生事件聯合搜查總部」為慎重起見,叫「山賊廣場」的主人看了金山和石神井的照片,對方說這兩個人都到他們店裡來吃過飯。
「那我怎麼知道。」千尋渚像是沒有理解到這張預售票的重大意義,冷笑著說。
「對不起,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武部以不容商量的口氣說。
石神井與事件毫無瓜葛,他只是被利用偽裝成千尋渚的情侶。染髮女人和她的男伴兒,是毒品罪犯的運貨人。女的叫內田昌子即王玉英,男的叫山本一男即張文天。
「從小人國餐館出來不久,和半拉電影票一起從汽車窗口扔掉了。李學全告訴我說,感到有危險的時候趕緊扔掉。」
「不是我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把車子借給人了。」
但是,並沒抓住金山和千尋的把柄。和女大學生被綁架后的連續殺人事件的關係也趨向淡薄。這樣下去,恐怕要落個虎頭蛇尾的結果。
「我要是想處理的話,用不著兜這種圈子,放在恭桶里沖走就完了。」
東西很小,想處理掉的話,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扔掉。她手裡要是沒有那半拉,金山的那半拉就沒任何意義了。毒品管理官員追read.99csw.com查到這種程度,眼看又要被對方甩掉了。
「因為是在汽車行駛中扔掉的,地點記不準確了,大概在這附近。」千尋渚指著乃木坂附近的路上說,石神井也點點頭。他不知道千尋扔的東西那麼重要,但他記得她在這附近扔了東西。
「好啦,你要老老實實回答,不大工夫以前,一個一部分頭髮染成紫色的像外國人的女人買了你的花吧?」小林凝視著對方的表情變化。大坪剛才說賣花人可能是罪犯一夥的,但現在又覺得要是一夥兒的話,小林他們問三崎的行蹤時,她就不會說出小人國餐館的地址。
首先向公寓管理人說明情況,取得了對方的合作。即使能夠用管理人的萬能鑰匙打開房門,門裡邊要是有門鏈兒,還是進不了屋。毒品管理官員繳了防備這一手,準備了鏈鎖鉗子。但是,對手裝備有兩道鎖,就沒辦法了。
「他是被藏在水箱里引起心臟麻痹而死的,屍體在水箱里放了好幾天。」
「而且,將半拉入場券夾在月票夾子里,也有點奇怪。」發現者酒田說。
「金山的職業是什麼呀?」
「你交給什麼樣的人啦?」
搜查總部沒有想到會像《太陽黑點》描寫的那樣,通過另案的線索逮捕了毒品罪犯李學全。這是一種循環因果報應,法網之外還有天網存在。
迪斯科廳不是專門存放物品的單位,所以不那麼嚴格。另外,迪斯科廳的客人只是在跳舞的時候將隨身攜帶的東西存放起來,存放的都是些簡單物品。
「感覺不出……」
「扔到垃圾站去,那太麻煩了。」
「我拿著半拉電影票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電影票到劇場可以隨便買的。」金山還在拚命掙扎。
據河田說,剛才和他擦肩而過的那個人叫金山登。他住的公寓房,是通過河田購買的。
逮捕李學全之後,根據東京地方檢察廳井草檢察官的建議,建立了東京地方檢察廳、警視廳、毒品管理官員事務所聯合搜查體制。
李學全被捕之後,祭雨田被捕只是時間問題了。
「這個得追問金山叫他交待。在交換符契的時候,大概要把毒品存放箱的鑰匙交給對方。小人國餐館的客人中,大概就有拿著另半張東都劇場入場券的人。」
「哪裡的存物箱呀?」
「我只是把手提包交給他了,幾乎沒有說話。」
「為了穩住三崎,請他在餐館吃飯,後來把他叫到澀澤的房間里,乘機將他殺害了。我們將他的屍體埋在埋女大學生的國有地里,是因為警方已經搜查過那裡。我們常常將毒品藏在被搜查過的地方,效果很好。沒想到這次警方再次來這裏搜查,因「落葉的破綻」三崎的屍體被發現了。後來刑警方為了解三崎的去向前來調查的時候,我心中感到不安,向祭雨田建議中止或延期11月13日的毒品交易。但祭說那只是搜查三崎,與毒品交易無關,他堅決主張交易照常進行。可是當天夜裡,為了防備萬一我們布置了嚴密的警戒,果然發現了有人監視著我們的跡象,從而立即中止了交易。當時我們看到賣花婦女向一個人搭話,問他是不是在尋找什麼地方,那個人把賣花婦女趕走了。我們意識到那個人是監視著我們的人,因為他要是普通行人的話,就會要麼給點小費問問路或什麼地方,要麼不理睬賣花婦女,決不會把賣花婦女趕走的。」
符契只發給雙方進行過多次交易的可以信賴的對方。也有在雙方的符契相符合時,當場交割「現貨」和貨款的。每次發出符契,交易雙方都事先談妥交易方式。
是罪犯一夥叫染髮女人將「貨物」送到交易現場,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發現有警方人員蹲守。馬上轉身返回,會被蹲守的警察察覺,於是將「貨物」存放在賣花婦女那裡了。他們大概是事先預料到了可能出現危險情況,從而事先準備好了兩三個「緊急存放處」。緊急存放處設在無關的第三者那裡比較安全。從賣花婦女手中領走手提包的男子,大概緊隨染髮女人之後,看到了她將手提包交給了賣花婦女。這和小偷「轉手」的手法相同。
「他是這裏的特別會員。不僅在我們這裏,在其他迪廳、酒吧等連鎖店都享受一至三折的特殊待偶」
另外,向東京市及鄰近各縣部署了「緊急事件對策」。各警署採取了蹲守、盤問、暗查、搜索等警戒措施。對市內的旅館進行全面檢查。
「叫這種名字的店鋪不會有重名的。」要是女妖迪廳的話,離小人國餐館不遠,離這裏也不很遠。於是,管理官員們立即趕到了女妖迪廳。鑰匙是那裡的存物箱的鑰匙。但是,裡邊的東西剛剛被人取走了。
「你說什麼?我們是為了逮捕現行犯而進行搜查的。」
「我看不是。女人的同伴穿著一身茶色衣服,而那個人穿的是深色服裝,茶色大衣和他的服裝不相協調。」
金山的房間是4層的407室。這裡有一個難題,就是金山不會輕易開房間的門。這邊在門外等他開門的工夫,他要是將「貨物」處理掉,就全完了。
「不知道。我沒看。」
管理官員認為鑰匙大概還在千尋扔掉的地方。於是,兩人一組進行地毯式搜索,決不漏下死角。終於在人行道上的樹根處發現了一個鑰匙。
「就是說,沒有那東西,就不能將『貨物』弄到手吧。」在大坪的提示下,大家在陽台的下邊進行了仔細尋找。
金山要是沒有重視遇到河田這件事情的話,「貨物」可能還保存在他的手裡。金山住的公寓位置,在甲州街道稍南一點的頭等地段。雖然是在夜裡,也可以看得出是漂亮的高級公寓。
「扔掉什麼是我的自由。」
沒有來得及辦理金山住宅的搜查證,打算用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一十條的緊急逮捕的規定實行搜查,將「現貨」強行扣押。
毒品管理官員做好了根據情況逮捕她的準備。小林卻希望這個「交通孤兒的女神」與麻藥沒有瓜葛。
一聽說是中國人,管理官員們為之振奮起來。武部拿出李學全的照片問河田金山是不是這個人,河田搖了搖頭。大概是感到有危險,李學全本人沒有露面。
「誰家都會把不願意叫別人看見的東西放在恭桶里沖走的。」
「這是什麼?」在鐵證面前,金山表情非常鎮靜,裝模作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