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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鐵掌輕揮群魔斂跡

第四十八回 鐵掌輕揮群魔斂跡

侯琪一吸胸,往後一閃,算是把矮老頭的掌力卸了,可是仍然被指尖按了一下。
容得這位矮老頭走得不見蹤影,這才起身趕奔雁盪五龍坪。
嘎吧,嘎吧,連響兩次,「嘶嘶」的兩條黑箭影奔矮老頭的頭臉打到。
遂敬謹的答道:「弟子的堡主,從昨晚就在雁盪五龍坪等侯,弟子得趕回五龍坪。弟子道路生疏,老前輩對這一帶的地勢定是了如掌上觀紋,還求老前輩指教?」
這位矮者頭點點頭說道:「莫看你名叫地理圖,你這地理圖大約沒畫全,你就拿出來了,差的遠了。想奔雁盪山五龍坪,你看前面這股小道,順這股小道走,到往東北的一股岔道,直奔五龍坪。那條道是坦平的道,沒有阻隔,你趕緊去吧!」
腳到船頭邊上,手一揚,一點寒星,衝著黑越越的暗影,照矮老頭打來。
以侯琪也是一身武功,身形竟被打的晃了兩晃,往後退了兩步,拿樁站穩。
矮老頭隨著微一撤掌之勢,右掌往外一翻,立刻「腕底翻雲」,右掌倏地照著侯琪打到。
這時正在中午,山腳一帶有些腳夫小販,正在食物攤茶棚前飲食,夏侯英是也覺著饑渴交作,遂買了些食物,就著茶棚里進了些飲食。
一邊打量著,已轉過牆角,果然這座廟非常宏壯,從廟門到東西牆角也有十幾丈的地方。
那中年匪首沉著面色道:「侯舵主這出爾反爾,實有些說不下去。好在人是你自己帶來,這個是我們拾下來,那一個是你放走的。到幫主前實話實說好了,別再耽擱了,走吧!」
山腳下有一處小店,只住些個小販做生意的。
這一來侯琪沒答出話來,夏侯英被倒剪二臂捆好,少年匪徒站起,把他自己掉在船板上的刀拾起來,向侯琪道:「不是還有一個空子在那麼?我們也得盤問盤問他。」
這少年匪徒一抬頭,只見從桅竿上飛墜下一條黑影,輕飄飄往船板一落,身形輕如狸貓,快似猿猱。
兩人這才住口,一同來到船頭。
看這位矮爺的舉動,類似前輩英雄,口吻中又似本門的人,可又不敢動問。
這時巡江舵主侯琪一眼瞥見飛落後面船頭這人,頗似那被救自行逃走的矮老頭,可是從桅竿飛墜的這種身手矯捷輕靈的情形,絕非一般平常武功所能望其項背。
以這種建在高山上的廟宇,這麼大的勢派,要指著朝山拜頂的善人來布施,哪能把這麼大廟宇裝修得金碧輝煌,這廟中住持觀主,必是另有來頭。
巡江舵主侯琪見袖箭又被接去,知道今夜算栽到底了,跟著又聽招呼原帖璧謝,知道準是兩枝袖箭要回來。
山道上趕腳的驢子,跑的很快,趕腳的也是健步如飛。
冷森森的刀鋒向夏侯英的左肩頭斬來。
來勢過疾,隱約的見這人身材瘦小。
夏侯英羞得哪還敢再開口,趕緊也上了快艇。
少年匪徒更不答話,徑向後艙走去。
少年匪徒到了后艙門,探身往裡一看,后艙里空洞洞沒有一人,不禁怒喝道:「侯舵主,九_九_藏_書你說后艙有人,人在哪裡?請你明白指教,別弄玄虛。」
這矮老頭好快的身手,一聳身已躍及快艇上,往當中一落。
這位分水關掌巡江總舵的香主董月波,雙手打鏢實見功夫,他和羅信在本幫中可稱雙絕。
香主董月波只得率帶著巡江舵主侯琪,迴轉十二連環塢不提。
此時卻向那少年匪徒道:「尹舵主,此人實是個朋友,多少留一個吧!」
可是第一隻鏢到,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跟蹤打來。
這時矮老頭撥動雙槳,梭形快艇疾駛,眨眼間出去一二十丈遠。
見這座廟殿宇層層,紅牆裡面果木樹青枝綠葉,果實低垂,看這座廟,足有四五層殿宇,這還是從廟的西牆外看著,只能看到廟的深處,至於寬處,更看不出有多大的地勢了。
這頭小黑驢好似懂得矮老頭的話,竟自把頭一偏,嘴一歪,一低,向矮老頭身上連摩了幾下。
自己若不趕緊動手,更難脫嫌疑了。
厲聲追問水手,水手們全一口咬定在停船以前明明在艙里,就這麼一轉臉的工夫,就沒有了。
矮老頭喝聲:「好!」
矮老頭已把夏侯英的綁繩斷開,雖見巡江舵主侯琪越過船來,如無其事的,好似沒看見。
自己這一叫字型大小,少年匪徒不禁怒叱道:「無名小卒,這裏不容你叫字型大小,二句話沒有,跟我們過船,你要不懂面子,我們可要對不住了。」
夏侯英真功夫雖沒有根基,手底下卻可是又滑又快,刀未撤出,身形正斜塌著,猛見少年一腳飛來,倏的左腳往後一滑船板,左手撲的一刁少年匪徒的腿腕子,「順手牽羊」微微一帶,少年匪徒往回一奪,夏侯英借勢往外一送,噹啷噗哧,摔到船頭上。
連這位分水關巡江香主董月波全不敢再追趕了,自己一遞手就分出高低來,若再不顧一切的去追趕,不過徒自取辱。
這位矮老頭說完話,一撮嘴唇「吱吱」的響了一聲胡哨,跟著那青棵子里「唰唰」的一陣響,跟著又一陣鐵蹄聲,從裏面躥出一頭黑驢來,渾身一色黑毛,沒有一點的雜色,只頭頂上有塊白毛,頗為神駿。
當時夏侯英重又拜謝救命之德。
這才想起,莫怪他說:「原帖璧謝。」
這少年匪徒愕然驚顧之間,人已撲到,只覺著這人的手掌往自己的肩頭上一搭,立覺著這條胳膊整個的被卸了,又麻又疼,抓夏侯英的手,已不自主的撒開。
夏侯英不覺大喜,這分明是清風堡綠竹塘的暗記,這就不難找著堡主了。
這道伏獅嶺有半里地長,形如一頭巨獅,踞地蓄勢前撲之狀。
那兩隻梭形快艇,也傍著匪首大船邊,相離稍近,上面只剩兩名水手,捋住大船船舷候令。
往前走著,十分懊喪。
這矮老頭立刻微微含笑道:「相好的,我這人作事,歷來是求吾心之所安。我願意辦的,不用人來求情,我不願意管的,任憑你把皇帝老子請出來求我,我也不管。這次我伸手救你,實因為匪九九藏書黨作事,不合江湖的規矩。那猴崽子實在陰險的叫人不願意看他,我才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主身。他怎麼對付相好的你,我怎麼對付他,這叫八兩半斤,叫他分毫的便宜沒得了去。警戒警戒!往後江湖道上少這麼險詐無情,叫他知道這麼做事,自有人來教訓他。相好的,要論你昨夜這種不量力冒昧從事,就得叫你多嘗些苦頭,現在救你為免得給咱們頭兒多丟人,往後作事要量力而行。勇敢有為固然是少年的美德,可是作為的失當也容易勞而無功,多招怨尤。我的姓名你無須問,回去向你們頭兒一說,他定能告訴你。相好的,咱們總算有緣,我這幾句話就算見面禮吧!你莫看我這份見面禮不值什麼,要是不值我一顧的,我還沒那麼大工夫,跟他說這些了。你是回東平壩,還是奔雁盪山呢?」
「噗」的把木槳接住,用柄一點,「撲通」一聲,這小子被點得仰面朝天掉入水中。
那少年匪徒抓著夏侯英的胳膊往起一提道:「相好的,跟我們開開眼吧!」
矮老頭卻往驢前湊了湊,手撫著驢腦袋道:「哎喲!悶了你這麼半夜,咱們該走了。」
這種快艇船身過輕,被矮老頭猛一落,不是兩個水手把得牢,非得弄翻了不可。
這座九靈宮正正的建築在這伏獅嶺前,遠看著象是在伏獅的懷抱里,所以這座九靈宮愈顯得巍峨壯麗。
矮老頭正斜著身子,容掌已遞到,侯琪的指尖堪堪已粘著了矮老頭的衣裳,這矮老頭突的一揚頭,左手是陰掌,手背反往侯琪的掌鋒下一掛,往上一撩。
就這一遲疑,暗器奔胸口打到,閃避略慢了些,「吧」的竟打在右肩頭,痛如火灼,「吧嗒」的落在船板上,拾起看時,竟是銀塊。
在晴明天氣還不顯怎樣,要趕上天氣驟變,濃雲四合,山頭上也湧出雲霧,這座伏獅嶺,簡直就象全嶺要隨著風雲飛去,越遠看著越顯著驚心動魄。
夏侯英冷笑道:「大江大浪我見多了,要想扣留我,得給我看點什麼?」
這時巡江舵主侯琪不過略一思索,一瞬的工夫,尹舵主被這矮老頭拋過來。
巡江舵主侯琪一聲怒叱:「矮老頭你敢任意張狂,你往哪兒走吧!」
那少年匪徒刀是虛招,刀沒掄起,已猛然一撤,往右一擰身,往下一斜身,竟用「斜身蹬腳」嘴裏還喝聲:「躺下!」
微一側身,「唰唰」的把兩枝袖箭全行接住。
果然這股山道倒是很好走,經人工修冶得頗為平坦,往上走著不費甚麼事。
有一兩處羊腸小道,天又在微明,寂寂的江邊,蒙蒙的似霧非霧,這種景象十分奇麗。
夏侯英得手之後,一長身,朴刀撤在手中,一個轉身,已換過勢來。
過了五龍坪,前面峰巒迴轉,繞過一座孤峰,地名伏獅嶺,上面林木蒼蒼,山花夾道,遠遠望見一角紅牆掩映在疏林茂草間。
及至定睛看時,正是那中年匪首,手中提著自己的朴刀,笑吟吟站在自己面前。
這頭驢往前read.99csw.com跑出老遠去,這位矮老頭說了聲:「相好的,咱們再見吧!」
那中年匪首怒叱聲:「鼠輩欺我太甚,你往哪裡走!」
只見這位矮老頭把雙槳往艇上一扔,縱身來到岸上,夏侯英趕忙向前拜謝道:「弟子不度德量力,要想探查匪黨虛實,不料幾為匪所困。多蒙老前輩拔刀相助,救弟子脫出匪困。大恩不敢言報,請示老前輩上姓高名,弟子以好銘諸肺腑。」
船頭上這名水手,年輕渾濁猛愣,舉起木槳,一聲沒響,照著老頭就砸。
有幾處大叢林,倒足可以投止借宿。
夏侯英是又愧又急,挺身坐起,把兩臂往後一背道:「哥兒們,殺剮存留,任憑尊便,這樣我才算認識。」
游山的客人往上邊走著,邊賞玩著上山的風景。
跑到了矮老頭面前,往那一站,連動也不動。
這位矮老頭往岸上瞥了一眼,向夏侯英道:「老鄉,我看咱就在這兒吧?」
隨喝了聲:「原帖璧謝,猴崽子,接著吧!」
右手的木槳往起一揚,「當」的一聲,那隻金鏢打到船頭上又震落水中。
夏侯英明知中了敵人的圈套,此時是招呼著看了!
剛往前一邁步,只聽頭頂上喝聲:「猴兒崽子,擱著吧,你想圖財害命,撒手!」
自己更羞憤難當,自知不敵。
「颼」的一點白影打來。
夏侯英聽這位矮老頭子的這篇不倫不類的話,要不是才承他把自己救出來,真就疑心這人是半瘋?
兩人這裏口角著,船頭上的中年匪首道:「你們不用在這裏分辯,有甚麼事這邊講吧!」
這時矮老頭復說道:「相好的,你這麼胡來,應該把董月波改作全不懂豈不名副其實么?」
木槳輕輕往大船一點,「唰」的艇首衝波,立刻離大船已有兩丈余,左右亮開勢,才要鼓槳逃走。
這種身手,只有綠竹塘中幾位掌門老師有這種功夫,所有少一輩全沒有這種身手。
從廟門口一打量這座九靈宮,正在伏獅嶺前。
自己既承他老人家相救,只可說什麼聽什麼,心裏雖是不以這位矮恩公為然,口中卻是唯唯答應著聽。
巡江舵主侯琪道:「尹舵主,你這話我不懂,你難道看出我姓侯的叛變賣幫不成,咱們無仇無恨,你不要血口噴人。」
說著話挽著夏侯英的胳膊,躍到船頭。
當時往岸上看了看,只見岸上鄰近一片莊稼地,一望無際。
話聲再落,一煞腰,用「八步趕蟾」,颼颼颼,身形飛縱,眨眼間落在驢背上,把夏侯英看得目瞪口呆。
及見一伸手間,竟把尹舵主拋過船來,自己再不動手,顯見著無私有弊,並且這被救的高老頭,隱去本來面目,大約與這暗探鳳尾幫的夏侯英,是一黨無疑。
本船上的水手,全垂手站在船舷上,連地方也不敢挪。
因為刀是往前探著,把右手臂全擦傷,疼的刀也撒手,總算「躺下」兩個字沒白招呼,自己先應了點。
此時「唰唰唰」的三隻金鏢出手,矮者頭運槳撥打,吧吧吧,三隻鏢全落在水中。read.99csw.com
自己疑團莫釋,又不敢問。
自己一看這裏既無人家,又無寺院,沒有棲身之地,堡主們不知是否還在這五龍坪一帶。
矮老頭竟用的是「雙陰沓手」,這種掌法,迴環運用,頗具陰陽生克的妙用。
這時候那侯琪見全被這矮老頭玩弄得太以難堪,悄悄把雙筒袖箭裝好。
這時那來船上的中年匪首,才把所部尹匪救起,見侯琪縱過去動手,自以為足以抵敵來人,哪料到只一照面,就栽在矮老頭手下。
夏侯英打聽明白了,順著山道奔五龍坪。
矮老頭冷笑說道:「完了!就這點現世本領,叫你別這麼小器,你偏不聽話,這一來你可留了話柄……」
趕到了五龍坪這裏,果然腳夫們就在這裏聚集著,不能再往上走了。
就在這一剎那間,那巡江舵主侯琪突叱道:「小輩你看箭吧!」
腳尖一點這邊船板,身形已到了那矮老頭的身旁。
自己憤怒之下,方要縱身親去,身未動先發話道:「朋友,既具這種身手,絕不是無名小卒,我董月波不才要領教領教!」
矮老頭身軀往艇當中一坐,兩人挽兩支木槳,說了聲:「相好的們,改日再會,你們再要阻我歸路,可莫怨我矮子無禮了!」
船上的水手道:「方才還在後艙,向我們討酒吃,這一會不知哪裡去了。」
矮老頭喝聲:「來得好!」
自己向茶棚上問了問路徑,這裏離著五龍坪只有二里多山路。
並且看他操船這種熟練,頗似水旱兩面全來得,自己竟與他素昧平生,怎的竟這樣拚死命相救?
且說夏侯英被這矮老頭救上梭蜒,自己十分納悶這瘦老頭竟有這種非常身手。
可是這個矮老頭早就防到這手,快艇往斜一傾,矮老頭兩腿一分,兩腳往艇里的木牆子一抵,只用左手一把住大船的船傍,快艇只微晃了晃,立被定住,紋絲不動。
敢情正是方才救他上船時,自己周濟他那塊銀。
夏侯英見矮老頭已經發話,遂答了聲:「好吧!任憑老前輩的吩咐。」
這廟門前兩排龍爪槐,再加朱門獸環,門頭上一塊巨大的匾額,是九靈宮,這才知是座道家清修之地。
艇尾那名水手看事不祥,卻一按大船船舷,腳下用力一踹,自己騰身躥到大船上,想把梭艇踹翻。
趕到后艙一看,哪有人影。
那少年往前一欺,鬼頭刀已交右手,喝聲:「看刀!」
那少年匪徒卻向巡江舵主侯琪冷然說道:「侯舵主,你這手玩藝弄的不漂亮了。你是主壇巡江舵主,我們要沒有裡頭的硃札傳諭攔劫,你一定把這兩個點兒帶進塢去。侯舵主別忘了我們全是一樣,只長了一個腦袋,走吧!不用說這些廢話了,咱們裡邊說去吧!」
矮老頭仍然嘻笑著向夏侯英道:「你還等什麼?人家不管飯了,走吧!」
侯琪立刻大驚!
邊說邊動手行船。
夏侯英見再往上走就是磴道,莫怪趕腳的就頂這兒吧。
問道自己是回東平壩是回雁盪山,這分明是對自己的來蹤去跡已經深知,暗暗敬服,九九藏書不敢稍事隱瞞。
少年匪徒剛出聲要喊,已被來人雙手抓起,喝了聲:「嘴甜心苦的猴崽子,你接傢伙吧!」
矮老頭嘻嘻一聲冷笑:「相好的,別叫字型大小了!關上門做皇上,狐假虎威,以多為勝,把鳳尾幫的威名,叫你們哥幾個辱盡。二大爺沒功夫跟你慪氣。姓董的要是不服,咱們裡邊一塊兒算。」
夏侯英遂向這座寺院走來,正走著,忽見路旁一株大樹榦上有刀痕削落樹皮,成竹葉形。
象教訓兒女似的,把我申叱了這麼一頓,還說算是送給我的見面禮,這種見面禮我真有些不敢領情。
夏侯英背後刀還沒撤下來,見少年匪徒刀頭已到,往右一聳肩,探臂抽刀。
可是這少年匪徒絕沒停手,並且捆時手底下還是暗暗加了勁,夏侯英咬牙任他擺布,少年匪徒帶著憤恨的聲音說道:「侯舵主,這可不能從命!這小子要不亮青子還情有可原,侯舵主有心做人情,請你到裡邊說去吧!」
矮老頭撤回身來,向驢胯上拍了一掌,這頭小黑驢一揚頭,往別處躥下來。
人隨聲到,一個「龍形一式」,身形並不往高處縱,平著縱了出去。
這趟道還是非常抄近,午時前就到了雁盪山腳下。
侯琪聽著這話不對,一邊在後面走著怒沖沖向後梢上的水手道:「那個姓高的老頭,不是叫你們安置在後艙么?還不把他叫出來交與尹舵主。」
侯琪是有口難分辯,自己隱然已被監視,遂頭一個上了來船,中年匪徒緊隨著侯琪的背後。
當時這矮老頭看定了一處堤岸較平,把梭艇駛到堤邊,用槳定住,夏侯英跳下船來,隨即恭立在岸旁。
及見矮老頭手一揚,暗器打出來,竟出意料之外的是,絕非自己打出的袖箭,白花花的,看不出是什麼暗器來。
侯琪的掌隨身進,人到掌到,竟用「金豹露爪」,掌挾著勁風,向矮老頭打來。
游山的,若是想尋宿店,山上可沒有店。
矮老頭呵呵狂笑道:「有什麼主,有什麼奴。」
方要找那年長的匪徒動手,就覺得背後勁風襲到,忙著用「鷂子翻身」,「反臂撩陰刀」身形僅轉到一半,就覺著右臂腕子被人刁住,如鐵箍相似往肉里緊,同時「三里穴」又被人一擊,疼麻難忍,手一張,刀已出手,腿上又被人輕輕一撥,「砰」的整個身軀摔在船板上。
往前走了十幾步,又見了一個暗記,竹葉的梢兒,所暗示的方向也正是那座寺院;這時夏侯英精神一振,腳下格外輕快,眨眼間來到這座寺院轉角處。
面前這匪首尚沒答言,先前被自己摔過的青年匪徒,惡狠狠趕過來,伸手從夏侯英背後就捆,那巡江舵主侯琪始終閃在一旁,也不動手,也不說話。
「呼」的把這尹舵主扔過船去,「砰」的摔在了來船的船板上。
當時這隻快艇駛行如箭,不大工夫,約莫出來有三里,已到了黎明時候,東方已將發曉。
那夏侯英還有些遲疑,不敢就往快艇里跳。
侯琪覺著矮老頭的掌力非常大,自己竟自收不住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