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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吸血棺材

四十、吸血棺材

「很好。」司徒翔拉起殷漓的手,道,「不過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可笑。」
「兇手是誰?」
兩人走出石林很遠,司徒翔才停在一處沙丘的低凹處,放開殷漓,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傑克臉色微微一變,他最恨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年齡,不由得冷笑起來,原本只停留在她臀部的手滑進她的白色襯衣里,她全身一抖,奮力掙紮起來,漲紅了臉,道:「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你這個禽獸!」殷漓尖聲大叫起來,話音未落,一個嚴厲的聲音帶著憤怒劈空而來,「傑克,住手!」
生不如死!
「沒錯。」殷漓點頭,「『鬼玉』最有名就是它能吸血。『鬼方氏』的傳說中說它是女媧氏統治天下時一種九頭吸血怪蟲的化身。這種九頭吸血怪蟲身軀龐大,全身碧綠,到處吸血,為禍一方。最後被女媧氏所殺,葬身於『鬼方氏』所聚居的山嶺里,成了一塊巨大的吸血玉,就是『鬼玉』。雖然當年的九頭怪蟲體積龐大,但畢竟有限,『鬼方氏』以販賣這種玉石為生,到商代末期就已經完全絕跡了。因為防腐的緣故,以前所開採的玉石都被用作棺材的材料,都跟隨主人一起埋在地下,再也不見行蹤。真沒想到,在這個漢代西夜國的陵墓里,竟然能夠看到這種玉石。我這輩子能見這麼一次,也算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殷漓猛吸了口氣,拚命壓住自己滿腔的怒火,放輕語調,說:「那塊玉佩很有可能是解開一切問題的關鍵,請你至少給我研究一下可以嗎?」
九_九_藏_書說罷,帶著殷漓朝石林外走去,傑克望著兩人的背影,眼中滿是冰冷入骨的笑意。
司徒翔遲疑了一下,還是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那塊玉佩,遞給她,臉色嚴肅地道:「我先提醒你,傑克已經通知了田叔,他大概明天傍晚就會到,把這東西藏好,否則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放開她。」司徒翔說,「否則別怪我不給田叔面子。」
「怎麼了?」司徒翔見她滿臉獃滯,不由得笑起來,「是不是疼得失去意識了?」
殷漓看著他的笑容,覺得全身發冷,向後退了一步,警惕地說:「你想幹什麼?」
她雙腳一落地,立刻朝那具碧玉棺材奔去,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個遍,眉頭緊皺,似乎有什麼事情想不通。良久,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吸了口氣,拆開手上的包紮,一用力,原本凝結了血塊的傷口又湧出血來,疼得她嘴裏嘶嘶作響。
「關係可大了。」殷漓轉過身來,臉上浮起一抹神秘中夾雜著頑皮的笑容,「現在,我知道兇手是誰了,並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殷漓猛地抽回手來,從隨身小包里掏出紙巾來擦拭玉佩上的血跡,擦到一半,她的手突然一抖,那張沾滿了血的紙巾隨著風飄了起來,一直飄向遙遠的地方,不知道會降落在何處。
「你的東西?」
司徒翔眼中暴出一股殺氣來,連殷漓都感到迎面而來的寒意,傑克的臉倏地冷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司徒翔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驚人氣勢,令他的心徒地抖了一下,手腳隨read.99csw.com之一片冰涼。
「你……你袖子里……」殷漓按住自己手心裏的穴位止血,驚疑地朝司徒翔的那隻手看去,司徒翔撕下自己迷彩服的衣角給她包紮,淡淡地說:「我們這一行變數太多,必須隨身帶著些東西防身,你不該到我手上搶東西。」
傑克鬆開手,任由殷漓跑到司徒翔的身邊,雙手一攤,笑道:「翔哥,何必這麼認真,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只是跟她開個玩笑。」
殷漓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嚇得臉色慘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愣了一會兒,從司徒翔的手上猛地把玉佩抓了過來,忽然手上一痛,她輕呼一聲,張開那隻抓著玉佩的手,才發現中指根部被利刃劃開了一條口子,殷紅的鮮血汩汩而出,將玉佩染上了一層刺目的紅色。
殷漓聽著這口氣,氣就不打一處來,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你的嘴永遠都是這麼臭嗎?」
殷漓一驚,抬起頭望著他,不敢置信地說:「他通知那個田叔了?怎麼通知的?這裏沒有手機信號啊?」
「至少……」傑克望了一眼懷中不停掙扎的殷漓,戲謔地笑道,「至少也應該等我做完再來啊。」
司徒翔驚訝地望著這口棺材,沒想到它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看來,盜墓這一行,還是要識貨才行,他的道行還遠遠不夠。
「那東西還是放在我身上比較妥當。」司徒翔放緩的語氣。
傑克靠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用慵懶的目光打量著她,眸子往一旁微微斜了斜,嘴角挑起一絲陰惻惻的笑容,九*九*藏*書緩步朝她走來,道:「小姑娘,你好像忘了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這個我自有分寸。」殷漓有些不耐起來,這幾天的奇遇和沙漠乾燥炎熱的天氣令她如同一座充滿易燃氣體的火爐,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快給我。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廢話!」
「哦?你覺得我應該什麼時候來?」司徒翔怒極反笑,一字一頓地問。
殷漓是看著手機里的照片一直到天亮的,這一夜還算平靜,沒有人失蹤。天一亮,她就跑到石林,剛一進那亂石聳立的林子,就聽一個聲音慢條斯理地道:「怎麼?小姑娘,又來找翔哥?」
司徒翔眼睜睜看著那些血消失,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望了殷漓一眼,道:「怎麼會這樣?難道連血都會蒸發不成?」
司徒翔一震:「你說那東西是關鍵?」
司徒翔似乎也察覺到她的意思,臉色立刻嚴肅起來:「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殷漓揉了揉自己被捏著有些發紅的手腕,說:「我來跟你拿我的東西。」
殷漓沒有理他的調侃,掏出手機,翻出那兩張照片來,一邊看眼睛就一邊放大了,喃喃道:「原來……原來是這樣……」
「就算如你所說,這是傳說中的『鬼玉』。」他道,「那麼它和一系列的殺人祭祀究竟有什麼關係?」
「吸血?」司徒翔不敢置信地望著她,懷疑她是不是腦筋出了問題,「你說玉石能吸血?」
「關於『鬼玉』的記載很少,我也只在外祖父收藏的戰國竹簡里見過一次。傳說上古時代有一個部族被稱為『鬼方氏』,『鬼方氏九_九_藏_書』所聚居的丘陵地帶盛產一種神奇的玉石。這種玉石有防腐的功效,將屍體放入其中,即使是幾千年也不會腐爛。」殷漓解釋道,「不過它被稱為『鬼玉』並不是因為它能防腐,而是因為它另一個功效:吸血!」
這個時候,司徒翔突然覺得,就算面對那個聲名在外的田叔,似乎也沒有必要為她太過擔心。
「沒錯。」殷漓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那玉佩很重要,請把它給我。」
她顧不得痛,將手一翻,鮮血立刻隨著她的中指滴在棺材蓋子上,剛開始並無異樣,過了五、六分鐘,就覺得那血少了一半。殷漓一陣激動,仔細盯著那幾滴血,一動也不敢動。又過了五、六分鐘,血終於越來越少,最後完全消失了,就好像水滴蒸發一般,失去了蹤影。
「不客氣?」傑克冷笑著說,「你要怎麼不客氣?也用針扎我嗎?原來你有這種愛好,好啊,沒關係,你扎吧。」他湊到殷漓的耳邊,一邊吐氣一邊說,「用力扎,你越扎我越興奮……」
「不。」殷漓搖頭,「那些血不是蒸發了,而是被這口棺材給吸收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棺材的玉石材質大有來頭,是上古時代赫赫有名的『鬼玉』。」
司徒翔大怒,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說話!你真的以為我不敢碰你么?」
「他自然有他的方法。」司徒翔道,「雖然我從沒見過田叔,但他手段狠辣在道上是赫赫有名的,他對西域和漢代古董的狂熱簡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只要他看上了,就算將物主滅門也要搶到手,希望你不會因為這塊玉佩九九藏書落到他手裡。」他將自己的臉湊到殷漓的面前,微微眯起眼睛,聲音冰冷殘酷,「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鬼玉』?」
傑克嘴角浮現一絲若隱若現的笑,轉過頭,望著滿身怒氣,眉頭眸間透出一股殺意和戾氣的司徒翔,抱著殷漓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原來是翔哥,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我想幹什麼?」傑克笑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猛地拖到自己面前,手不安分地向她臀部摸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
「確實發現了一些東西。」殷漓眼中迸出一絲興奮來,早已將手上的傷拋到了腦後,「司徒,跟我去一趟主墓室,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司徒翔原本已經鬆懈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東西絕對是幾千年前的古物,放在你身上很不安全,我不希望你為了它丟了性命!」
主墓室里依然是一片狼籍,因為血液和碎肉的緣故,裏面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味道,殷漓剛一從繩梯上下來,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暈過去。幸好她帶了一些藥物,吃了一點下去,才算是暫時對這些骯髒的東西免疫了。
「就是那塊碧玉蝴蝶。」殷漓說,「我知道你出來時從主墓室的門上取下來了,現在還給我。」
「不急。」殷漓笑得很詭異,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表情很欠扁,「我要等他自己送上門來。」
「你……你……」殷漓的胸膛里灌滿了恐懼和憤怒,用盡量平靜的語調說,「不要再叫我小姑娘,你恐怕比我還要小。」
「不行,我現在就要那塊玉佩!」殷漓毫不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