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參加了體能訓練后，體質、精神都好多了。
柳成林懵了，摸著魏小飛腦袋，你怎麼了？大家又沒笑話你，我看你是大有長進，咱們的陸軍成海軍陸戰隊了。
秦玉珍非常滿意地點點頭。
魏嵩平說，你們進行體能訓練我不反對，可你們不能拿旅長當靶子打啊。康凱，這樣帶兵訓練還行啊！全旅都沖你來，你這旅長還要命不要命了？
這年輕人不錯，真是不錯，很誠實，也很有事業心，你能看上他，媽媽也是很高興的。但我相信他對陸雅池的感情是誰也不可取代的。一個男同志能有這樣一份真情，實在是難能可貴。冰冰，你們是有情沒有緣啊。
什麼彙報，你是接受採訪。
陸雅池和幾名醫務人員在現場服務。魏嵩平的車在陸雅池身邊停下。魏嵩平下車。
當然，本來這話應該是陸雅池對你說的，不過，你們之間鬧到這種地步，她的話就只有我來說了。
是的，她自己就是這麼說的。
副軍長，我們旅的心理測試室馬上就建好，有時間你過來看看。
魏小飛也嚇了一跳，旅長，我……
話未說完，魏小飛又哽咽起來，如果我爺爺奶奶能看到這段片子，一定也會哭的。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爺爺奶奶過，我摔跟頭了，都是大人扶我起來，有時大人不扶了，我就賴著不起。後來我爸發現了，就罵我沒出息，就送我到了部隊，為這事我還恨我爸爸，可我現在發現，我自己完全可以爬起來……
楚冰冰趴在床上，兩條腿翹著，打著節奏。
梁明輝一驚，下意識地要衝過去扶他。康凱一把拉住梁明輝。戰士們衝進泥塘，渾身成了泥人。
龐承功不好意思開口。
魏小飛說著說著，不知是激動還是傷心，坐下捂著臉又哭了。
龐承功點頭，謝謝阿姨，真的非常感謝。
楚冰冰起身走進自己房間。
楚冰冰忙走過去，媽，他人呢？
我媽對你印象又不錯，又是為了部隊建設的事，不妨見個面，我想她肯定會幫你的。
看，我說我媽好吧？什麼事還不知道呢就表態了，多好！
都想了些什麼，跟大家說說。
你還沒見過我媽呢！前怕狼后怕虎的，算了，算我白說好了吧？
我問你，雅池為什麼不願跟你一起調到基地來？
康凱這才發現魏嵩平和陸雅池來了，走了過來，首長。
梁明輝點名，魏小飛，剛才我看你掉眼淚了，跟大家說說，有什麼傷心事？如果有什麼難處，我想大家都會幫助你的。
我看你是腦瓜子長出狼毛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看不出來，你的智商都讓康凱掠奪光了。
承功啊，我們家冰冰從小讓我慣壞了，任性，有時候盡耍小孩子脾氣，你比她大一些，別跟她一般見識啊。
訓練場上是一片吶喊聲。散打訓練的戰士們不時換著對手。梁明輝坐在地上，擦著汗，看著戰士們訓練……
龐承功說，這樣不還是達不到空地協同效果，同樣地浪費摩托小時和油料？
龐承功說，你說得好聽，這裏的冬天可不比北京……
當然要辦。媽喜歡這樣的人，他一心為部隊建設著想，為謀打贏操心，不管他與你是什麼關係，咱都應該幫！我這就給老顧他們打電話……
沒關係，都是一個單位的，是吧？婚姻是人生大事，要慎重，你跟冰冰能不能走到一起，也還是要看緣分……
秦玉珍說著向書房走去。
梁明輝鼓起掌來，全場再次掌聲雷動。
剛才我注意觀察了一下，我發現，有人在沉思，有人在開心地笑，有人在唉聲嘆氣，還有人在哭鼻子，大家能不能說說剛才看片子的感受？
魏嵩平和陸雅池走過來，梁明輝迎了上去，魏嵩平和陸雅池看魏小飛和康凱的訓練驚呆了。康凱不還擊，也不做九*九*藏*書有效的防衛，有意讓魏小飛打中某些部位。
戰士們叫了起來，魏小飛，魏小飛……魏小飛聽到叫他的名字，一時不知所措。柳成林推了魏小飛一下，看見你自己了吧？魏小飛點點頭，突然埋下頭去抽泣起來。
秦玉珍正忙著擦拭茶几，整理沙發，又擺上水果，忙得不亦樂乎。門鈴響起來，秦玉珍急忙答應，來了來了。
魏嵩平點了點頭，是這樣。
坦克營以排為單位，在教練的指導下進行散打訓練，田青河在巡視。一對對的官兵在對打，喊聲響徹一片。
談得怎麼樣？
媽，承功今天來可是公私兼顧，你看是先公后私還是先私后公？
秦玉珍更疑惑了，怎麼，你……你們吵架了？
叫陸雅池。
畫面放完了。戰士們為自己鼓起掌來。
秦玉珍說，彙報什麼呀！有事就說。有什麼困難你說就是了，只要我能幫上。
秦玉珍驚喜，龐團長，你好……快進來，快進來。
燈亮了，康凱讓梁明輝講評。
在泥水中悚悚發抖的魏小飛，到！
康凱拿一支衝鋒槍飛快地衝到魏小飛跟前，端槍朝天打了一梭子。槍聲震撼了魏小飛，他抬起頭來。前面有幾台攝像機對著他們。
沒什麼就好。不過，我覺得我當初對你預言還是有道理的。
龐承功很為難地低下頭，阿姨，我今天來，除了向你彙報工作上的事外，還想跟你說說我和陸雅池的事。
好啊。
我去……行嘛？
龐承功一喜，真的？
旅里有她的工作。
這不在於矛盾的大小，而在於情感的冷熱。你說，地球上最冷地的方是那裡？
儘管你對我有這樣那樣的看法……
你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裏不痛快，還要裝瀟洒。你好好想想，一旦康凱和梅雨晴分手，另外一座小冰山就會向某某人漂移過去，梅雨晴都看明白了，你還裝糊塗啊！
忘了？……忘了就算了，就算我沒說。
嗯，龐承功，你變了，真的變了。
龐承功一怔，你來了，怎麼也不事先來個電話。
研究所的設計早就開發完了，樣機我們也試用了，現在的困難是缺錢啊。
你不相信就算了，康凱也不相信，我不知道你們男人都怎麼了？
好吧，我就把情況簡單地向你彙報一下。
龐承功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你有辦法搞到一百萬？
團長，我們跟陸司令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從蓋營房的錢里借個幾十萬過來先墊支一下？
媽，不急人家從內蒙大草原趕來幹嘛？
康凱手一揮，跟著我，上！
有什麼不敢猜的？只是你的鬼名堂太多，我怕猜不準，不就是龐承功在你家嘛！。
別危言聳聽，人家夫妻之間有點小矛盾，自己可以解決。
楚冰冰笑著介紹，媽，他就是龐團長龐承功。
秦玉珍拿起資料認真地翻看著。
預言？什麼預言？
戰士搖搖頭，我覺得挺遺憾的，有好幾個動作，我可以做得比大片上還要好。政委，明天訓練我一定會克服極限期，一定會表現得更好。
你把我賣了就行了。
你感覺怎麼樣？
陸雅池和喬麥等醫務人員在進行現場救護。喬麥在攙扶摔倒的戰士，戰士繼續前進。魏小飛和另一位戰士實在爬不動了，爬在泥水裡不想再起來。
秦玉珍問，很急嗎？
任務緊急，報社要一篇關於藍軍部隊建設的稿子，你現在是狼頭了，報社當然就派我來了。
攝像機取景器中，戰士們的在風雨中掙扎著，奔跑著，喊叫著……
媽，你……先轉過身去。
秦玉珍轉過身去，楚冰冰把躲在門邊的龐承功拉出來。秦玉珍回過身來。
你覺得跟冰冰還合得來吧？
秦玉珍又拿起資料，承功啊，錢的事你就別著急了，我替你想辦法，啊。
走，上我辦公室ｒeａd.99ｃｓｗ.com吧。
楚冰冰走進辦公室，龐承功立即為楚冰冰倒水，端給楚冰冰。楚冰冰坐到沙發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把錄音筆往茶几上一放，說說吧，野狼重組都搞了些什麼改革？
是的。
大家報以熱烈的掌聲。
康凱鼓勵，好，這拳打得有水平。來，再來，不能停下，一定要在對方被打懵的一瞬間，抓住戰機連續進攻。
龐承功更加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對你有看法了？
林中興介紹說，參謀長，GPS網路定位系統看來沒問題了，今天空地協同動作完成得特別好，我想，新的戰術課目訓練可以提前展開。
龐承功說，阿姨，那我先把我們團里的工作跟你彙報一下。
楚冰冰走進客廳，一下愣住了。沙發前，只有秦玉珍一個人坐在那裡發獃，龐承功已無蹤影。
龐承功有點意外，沒想到你還會來採訪我。
肖書悅搖搖頭，新手多，一下子就上場地，對裝備的損傷太大，摩托小時也有限。
戰士們嘩地站起來，齊喊高喊，還我虎威，再振雄風！……
我媽。
梁明輝很受感動，帶頭為他鼓掌。
最快也得一個月，而且必須錢到位才行。
龐承功有些不高興，我聽著呢。
你是沒直接說，但是，你通過他人轉告我媽，你，對我印象很不好。
龐承功若有所思。
龐承功端起杯子喝茶。
秦玉珍坐到側面的沙發上，什麼公還私的，在家裡什麼都可以說。
梁明輝鼔著掌，同志們，今天我很受感動，也很受教育，我為你們高興，也為你們驕傲。我們猛虎旅歷史上是支敢打敢拼的部隊，可現在有些退化了，領導我們成了貓，是的，我們要承認這種退化。這些年來，我們躺在輝煌的歷史上得意洋洋的時間太長了，猛虎旅到了該大喊蘇醒的時候了，到了還我虎威，再振雄風的時候了。
陸雅池說，葯早停了。康旅長說，心理上的問題，還是著重心理治療，讓他多參加訓練，多接觸官兵，性格變了，情緒就會松馳下來。
梁明輝指了指一個戰士，你起來，你說說，你剛才幹嘛老是嘆氣。
絕對變了，以前那種現代軍人的洒脫倜儻不見了，那種精明果斷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成持重。不過還行，我還是蠻喜歡的，你成熟了。
我看你的預言至多是個寓言。
楚冰冰關上門，撲回床上抓過電話，還在談呢，看樣子談得挺投機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雅池，你可別誤會，我可是跟你打過招呼的喲……
他說他還有事，我就同意了。
陸雅池發現康凱的耳朵被打破了，流著血，上前掏出棉紗給他擦著。康凱臉上，脖子上也有血印和烏青的地方。
是這麼簡單嗎？
尿床的毛病……
梁明輝在與兩名戰士對打。康凱也和戰士在對打，一個戰士倒了，另一個戰士又撲上來。
戰士站起，靦腆地看了看大家，嘆了口氣，又坐下了。
戰士們鼓起掌來。
沒有，絕對沒有，可能是誤會。你說，我怎麼會對你印象不好呢？
龐承功嘆了口氣，錢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哪！
好，我去。
我真記不清楚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什麼預言了，你再說一遍吧。
龐承功發現楚冰冰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就剎住了話頭。
秦玉珍笑著問，承功，這訓練系統要多少錢？
大投影上正在播放戰士們的訓練錄像，白天的場面重現。戰士們看得聚精會神。有的一臉嚴肅，有得笑的前仰後合，有的後悔不迭，錘胸頓足，有的在不住地擦淚……投影畫面上，戰士們的精神狀態和前幾天大不一樣，個個生龍活虎，拚命衝殺著。其中也閃現出魏小飛在雨水中衝鋒的鏡頭……
楚冰冰看著龐承功，不是九-九-藏-書我在扯，是你們自己扯到一塊去了。我可以告訴你，康凱和梅雨晴現在正處在人生的冰河期。
楚冰冰把龐承功領進客廳。
秦玉珍說，小龐啊，聽冰冰說你今天要來，我把局裡的會都推了，坐坐。
魏小飛看準了，對著康的臉就是一拳，康凱故意沒有閃開，魏小飛一拳打在他臉上。
龐承功是誰啊，我不認識他。
我怎麼變了？我不還是這樣嘛！
你怎麼迴避我的問題？是不敢猜嗎？
我想也不會嘛。成功，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冰冰打著節奏的兩條腿突然停住。楚冰冰猛地翻過身，一臉驚奇，你怎麼知道，好啊！你遠程搖控……
楚冰冰一下又得意起來，你猜錯了！是那位龐承功同志硬要跟我來的……
戰士們叫了起來，哎呀！
我跟裝甲兵研究所的人特熟，請他們幫你們搞就是了。
又一戰士，他還沒發言，一站起來就笑。坐在他身邊的戰士說，他剛才看片子就在笑。
承功，你說那麼多的技術術語我媽也聽不懂，你就直說，缺多少錢吧，讓她給你們想辦法。
連長，指導員們手裡提著衝鋒槍，喊叫著，催促著，不停地向空中放著槍，有意在製造戰場效果……浪木橋上，幾名戰士摔了下來。
你以為我找你就是來找茬子的啊？我是來工作的啊。
楚冰冰望著電話有一點失措，擱下，起身朝外走去。
肖書悅說，目前還是坦克乘員訓練任務太重。今年老兵走得多，新兵玩這新型坦克危險性太大，油料又跟不上，連規摸的演習還可以，營規模的動作恐怕很難完成。那套摸擬訓練系統從定貨到交貨要多長時間？
哎呀，你別開玩笑……我們為這一百萬快急死了！
大雨傾盆，訓練場里已是泥濘一片，所有的障礙物，半人多深的爛泥坑，浪木橋，懸索架等全都籠罩在風雨之中。戰士們全副武裝在雨中瘋狂地衝刺，奔跑，跌倒了自己爬起來再跑，每個人都在全力以赴地通過所有的障礙。戰士們一個個處於瘋狂狀態……康凱，梁明輝、田青河等也站在風雨當中……
秦玉珍點點頭，我知道了，明天一上班我就幫你去找找總裝的領導。
康凱拍拍魏小飛的肩，沒事，小飛今天敢出手了，就是很大的進步。再說，他現在臂力還不行，挨幾下也沒什麼。
媽，沒想到你比我轉得還快啊。這麼說，他把你也一塊兒蒙了？
楚冰冰拉著龐承功在沙發上坐下，媽，人家承功可是專門趕來看你的啊！
那錢的事，你還幫他辦嗎？
誰呀？
康凱和田青河和李春良等營里領導也在鼓掌。
他把他和陸雅池的情況都跟我講了。
怎麼又扯到康凱身上去了？
龐承功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大家都笑了起來，康凱把魏小飛扶起來。
阿姨好。
聽說過水與火的故事吧。你和陸雅池就是一盆水和一盆火，你是那盆火，她呢，就是那盆水，火大了，水要蒸發掉，火小了，水又煮不開，所以，你們倆早晚是水火不相容，小孔雀遲早東南飛……
楚冰冰撥通了電話，雅池姐，你猜，現在誰在我家？
楚冰冰一臉燦爛。
去不去由你。反正這事我開口沒有用。
戰士不好意思，我是忍不住才笑的。我覺得，外國大片的演員能演的戲，我們不是也能演了嘛，而且我們比他們還要真實，我挺高興，覺得挺好玩。
難道你沒有感到危機四伏？
魏小飛低頭不語。
龐承功從皮包里拿了一份資料放在茶几上，軍區對我們團建設特重視，給了最新裝備，可現在部隊經費很困難，團里急需要解決一套J9坦克的摸擬訓練系統，它對我們J9坦克乘員的培訓十分重要，就是沒有錢。
惟一的辦法就是馬上把J9摸擬訓練系統九-九-藏-書搞進來，駕駛，射擊，通訊，分練合練都可以上了。
你不是說龐承功要來嘛！
陸雅池拿著電話，靠在床上，我哪知道？你這麼快就從基地回來啦？新聞線索找到啦？
陸雅池說，他這麼急著跟你到你家，肯定有什麼急事吧？
龐承功一愣，你媽？
楚冰冰愣在那裡，好啊龐承功，把我甩了，把我媽給蒙上了！
秦玉珍愣了一下，哦，好啊，說說吧。
……軍區對野狼團的重組下了很大的決心，調了最新裝備，選了不少人才，這反過了給我們添了壓力，我們充滿信心，但困難重重。目前主要是經費缺口大，營房建設、車場擴容、改造生活服務中心、建新油料庫都要花錢。軍區首長要求我們六個月內完成組建並形成營規模對抗演習的實戰能力，可能是夠戧……
聽康旅長講，次數少多了，一星期就一兩次。
秦玉珍說，喝茶。
野狼團坦克營車場里一片繁忙，坦克排成了一排，丁勇他們正在擦洗保養，王志鵬在現場查看，一片忙樂。在一台坦克前，肖書悅和林中興正在幾份展開的資料前研究著。
楚冰冰說，公事談完了，你們談私事吧。我就迴避了。
客廳里只剩下秦玉珍和龐承功兩人，一時不知誰先開口說話好了。
煩了，不愛聽了，是吧？
楚冰冰故做嗔怪，一點都不熱情。
怎麼會呢？你現在是不是特得意？陸雅池的手下意識地撥著床頭檯燈的開關，檯燈一開一關。陸雅池的臉上一明一暗。
趴著不起的魏小飛和另一戰士一躍而起，沖了上去。魏小飛和另一名戰士跟在康凱後面跑。其他爬不起來的戰士又一個個站了起來……魏小飛咬咬牙，和戰士們一起向前衝去。
魏小飛一閃神，一拳打空，自己重心不穩，摔了個跟頭。
林中興說，如果能把模擬訓練系統搞進來，我們營就住在冰天雪地里也心甘情願。
魏嵩平問，雅池，小飛出院后，身體情況怎麼樣？
魏小飛瞪大眼睛獃獃地看著，兩眼沁著淚花。
楚冰冰一笑，這還差不多。
龐承功惶惑地，發生什麼……沒什麼啊。
龐承功思忖著，不行，你媽會對我產生看法。
楚冰冰笑了，嗨，我還以為幾千萬呢！
魏小飛戰戰競競地站了起來，……政委，我是哭了，但不是傷心。我看到畫面里的有個人，跌倒了，爬起來，再跌倒，又爬起來，到了後來，我才看清那人就是我。我不敢相信那人會是自己。真的，我從來沒有那麼堅強過，我是被我自己感動哭了……
龐承功叫了起來，鬧？我們之間鬧什麼啦？我們什麼也沒鬧啊！
康凱大喊，魏小飛！
龐承功點頭，我們挺合得來的，尤其是在部隊建設發展方面很有共同語言。她為我們部隊寫了許多文章，對我們的工作推動很大……
我們的組建工作還沒結束，沒什麼像樣的素材可提供呀。
楚冰冰不知是哭還是笑，有情沒緣？我跟他？
冰冰很優秀，很敬業，別看她是幹部子女，挺能吃苦的，部隊官兵對她印象都很好。
梁明輝走到前面，同志們，剛才，我聽到了大家的掌聲，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發自你們自己內心的掌聲。在這之前，我和旅長沒有表揚過你們一句，為什麼，我們就是想讓你們自己看清自己，自己的昨天是什麼樣子，今天是什麼樣子，明天將會怎麼樣？今天大家為自己鼓掌了，我也要為你們鼓掌。
最少也得一百萬。
梁明輝說，這次在裝步營進行體能訓練試點，我們不打分，不搞達標考核，就用攝像機把每一個人每一次的訓練都記錄下來，存入計算機資料庫，每一個人的成績如何，日常訓練是真練還是做樣子，全都記錄在案。誰好，誰不好，誰算合格，誰能過關，我想大家看hｔtps://reaｄ.９９ｃsw•ｃoｍ了心裏都有數。評分的標準不是在營長、連長手裡，而是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
魏嵩平訓斥著魏小飛，你這還看不出來嗎？旅長這是讓你，你還來勁了。
魏嵩平很高興，哦，看來，這葯還是有效果嘛。
跟我有什麼關係？
場上一片掌聲。
缺多少錢？
魏嵩平實在看不下去了，厲聲地吼，魏小飛！
龐承功望著窗外，似乎在聽，又似乎沒在聽。
一戰士站起來，政委，剛才我一邊看一邊想，我想了很多。
冰冰！沒關係。咱們也不是嫁不出去，是吧？
誰？
他身邊的戰士又把他拉起來，叫你發言，你嘆什麼氣啊！快說，別玩深沉……
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熱情過度地給你寫吹捧文章，勇敢地向你表白自己的感情，這樣的女孩地球上有幾個？好了，我不敢給你打包票，但我知道誰能幫你解決這一百萬？
謝謝阿姨。
我媽不是一直想見見他嘛！正在跟我媽媽親切交談呢。你等等，我去看看他們談得怎麼樣？楚冰冰擱下電話，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地把門拉開一條縫。
聽魏副軍長講，你原來有個女朋友叫陸……什麼來？
一百多萬呢。
魏小飛戴著拳擊手套和護具，在康凱面前轉悠著，尋找攻擊的時機。康凱沒有任何護具，只穿一件迷彩汗衫，汗水已經浸透，小飛，朝這兒打。
秦玉珍和龐承功仍在交談。龐承功話音很輕，但神情很坦誠。秦玉珍聽得很專註，不時插上一二句話。看得出來，兩人談得很投機。
龐承功笑了，這裏的條件你也知道，想熱情也熱情不到哪去。
魏小飛受到鼓舞，又發起進攻，連續打在康凱的臉上、肩上、胸口上……
秦玉珍拿起茶几上的資料，什麼話？媽能認識這樣一個好青年，也挺高興的。
一百萬啊，就是為了買這種訓練器材？
我想，我們這樣的訓練雖然看起來已經很苦了，但要是真打起仗來，肯定比這要嚴峻得多，現在還沒有遇到子彈在頭上飛，炮彈在身邊炸……真到了戰場上，說不定我們都不可能回過頭來再看到自己的形象了。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的訓練還可以向真實程度再靠近一些。
龐承功也來到車場，老肖，下個月的合成訓練能不能如期進行？
我千里迢迢趕來，你就這態度啊？
不行，今年營房蓋不起來，難道還讓戰士們在帳篷里過冬？
秦玉珍若有所思，走了。
楚冰冰回身把門關上，一頭撲到床上打了個滾。她仰躺著，越想越想笑，她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笑出聲來。
秦玉珍端上一杯茶，承功啊，冰冰老在家說你，還有他爸爸也老是提到你……
秦玉珍一怔，哎，他沒來啊？
龐承功愣怔著，這話好像不應該出自你楚冰冰之口吧？
康凱和田青河對視一眼，使勁鼓掌。
兩人的感情到了冰點，就像地球上的南極和北極。越冷，距離就越遠，如果融化了，又會全球變暖，那就更可怕。
楚冰冰的車開進坦克場。楚冰冰下車就喊，龐團長。
龐承功不悅，怎麼扯到康凱身上去了？
好了好了，龐承功同志，好像是我在攪局似的，那就一切順其自然吧。哦，說正事，你不是要搞個什麼模擬系統嗎，我多少可以幫你點忙。
雅池姐，你放心吧，我會把握分寸的，就算有過分的地方，也請你一定理解我……
陸雅池怔怔地慢慢放下電話，電話內傳出楚冰冰的聲音，雅池姐，雅池姐，你生氣了……電話里傳出掛斷電話的忙音。
媽，怎麼回事？怎麼讓他走了呢？
秦玉珍打開客廳門，楚冰冰一個人站在門外。
陸雅池一怔，下意識地坐了起來，是你爸讓他去的吧？
龐承功沉呤片刻，我跟陸雅池相識已經有兩年多了……
秦玉珍不時打量著龐承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