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了——只想見見面，跟他敘敘舊罷了。可這裏面大有文章！」

他打完電話，皺著眉頭走回來，說道：「魏南特回來了，要我去見他。」

我說：「聽我說，麥克，自從1927年起，我已經有六年沒當偵探了，」——他張大眼睛望著我——「是這麼回事，」我向他解釋，「我結婚一年之後，老岳丈去世了。給我太太留下一個木材廠、一小段鐵路線和一些別的遺產，我就辭了職來照料這些產業。無論如何，我不會再給咪|咪·魏南特或咪|咪·喬根遜，甭九-九-藏-書管她姓什麼，反正不願意再給她幹活啦。她壓根兒就不喜歡我，我也從來沒喜歡過她。」

約摸十分鐘過後，麥考利來了。他高高的個子，一頭鬈髮，面頰紅潤，是個長得蠻英俊的傢伙，跟我同齡——41歲——可他看上去卻顯得更年輕些。他算得上是個蠻有名氣的律師。我過去住在紐約，為他辦理過幾件案子，兩人一直相處得不錯。我們倆握握手，彼此拍拍後背，他問我過得怎樣，我說「還可以」，我問他同樣的問題，他也說九*九*藏*書「還可以」。隨後我就叫他給他的辦公室回個電話。

「還沒來。」

「11點半。我把你吵醒了嗎？」

「現在幾點了？」

「讓他等著吧，」他從我手中接過一杯酒，說道。

我跟諾拉一起喝了點酒，她便出門去洗頭，我呢，洗個澡，又喝一杯，覺得渾身舒坦了，這時電話鈴又響了。是一位女士的聲音：「麥考利先生在嗎？」

他點點頭坐下，把酒杯放在椅子旁邊一張小桌上，微微朝我探過身來：「查爾斯，咪|咪又在搞什麼鬼？」

次日，赫伯特·read.99csw.com麥考利打來電話。

「咪|咪？哦，他太太——那位前妻。我不知道。難道她得搞什麼鬼嗎？」

麥考利聳聳肩：「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自從十月份起我就沒見到過魏南特。」他又喝口酒，「你要在城裡待多久啊？」

「對不起，打攪了。他一到就請您告訴他馬上給辦公室回個電話，好嗎？有點要緊事。」

「沒聽說。」

「那可不是件開玩笑的事，」麥考利莊重地說，「你沒聽說1929年他們把他送進了療養院，讓他在裏面呆了近一年光景嗎？」

「九-九-藏-書他通常是那樣，」他冷冷地答道，接著慢悠悠地說，「我還當你知道呢。」

「你們這些當律師的總愛疑神疑鬼，」我說，「她們也許就是想跟他見見面，談談錢的事。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魏南特在躲藏嗎？」

「她們有沒有跟你說明原因？」

「喂。我不曉得你來紐約了，直到多蘿西·魏南特昨天告訴我我才知道。一起吃個午飯，怎麼樣？」

「哦，沒想到你——」麥考利頓住，含含糊糊地揚一下手，又端起酒杯喝酒。他放下杯子后，說道，「我只是有點納悶。三read.99csw.com天前咪|咪給我打來電話——星期四那天——想要找魏南特。昨關多蘿西也打來電話，說是你讓她打的，也要找她父親，我還以為你們仍然有來往呢，所以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待到過完新年吧。」我告訴他，接著就去打電話叫服務員把飯菜送到房間里來。

「他還是那麼古里古怪嗎？」

我答應了。

事情是這樣的。

我斟了酒，遞給他一杯：「那咱們改天再一塊兒——」

「對，」我答道，「沒關係。你到我這兒來吃午飯吧，我有點宿醉，不大想出門……好吧，一點鐘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