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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第01章

加賀問道。
「某人是?」
就算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小酒館SEVEN的情況也變得不好了。
那裡面的名字比預想的還要少。
康代把目光轉向佛壇,那裡擺放著田島百合子的骨灰和照片。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連他是否還在那裡就職也不知道。
因為暫且被定為非正常死亡,所以有要被解剖的可能性。
「如果想慢慢的確認遺物的話,這個交給你保管吧。如果還需要一個星期這樣的話,跟房產公司說明一下應該就可以了。在那期間整理下,我想應該能夠處理掉或者搬出去了吧……」加賀一動不動地盯著鑰匙后,「明白了。那就暫時先放我這裏吧。」
電話馬上就打通了。
說身體不好而不來上班的次數越來越多。
「遺憾的是,我沒有查到電話號碼。所以我覺得還是給他寫封信吧!」
只能把房間收拾下,把不要的東西都處理掉了。
「學習劍道回家后,就看到母親的留言。發生了什麼事,一點都不知道。只是,長大之後,就開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多半是因為心力衰竭。
從那家店辭職是因為後來結婚了。
「是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聽百合子說起過。她說綿部好像經常要去日本橋。會告訴她一些店名和有名的地方。百合子雖然以前住在東京,但是好像沒怎麼去過日本橋。」
答應了之後,加賀說了下大致的到達時間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因為能聽到門的那一頭手機在響。
田島百合子的兒子好像就住在那裡的一棟一居室的公寓里。
有時候說是有點發燒了,有時候說身體有點發懶。
如果化個妝的話就更耀眼了。
關於田島百合子離婚的原因並不想說很多。
「聯繫的有點晚了,不好意思。我是綿部。」
康代問能不能讓她看一下孩子的照片時,田島百合子搖了搖頭。
「是離開家之後沒多久?」
「那就拜託你了!」
就田島百合子來說是露出了難得的明朗的笑臉,是一位熟客帶來的。
如果你能過來的話,我一定會抽出時間的,如果你能聯絡我的話我會很榮幸。
年齡大概在五十五歲左右,標準體型。
覺得當時她是因為一個人太寂寞了才會身體不舒服。
說一張也沒有。
正如康代當初的直覺,她做的很好,客人的評價也非常好。
最後還是沒有被解剖。
「啊,好的」綿部說的地方是杉並區的荻窪。
「失格……那樣啊!」加賀好像懊悔的低下了頭。
正如老闆娘說的,是個瓜子臉的美女。
找了幾個,田島百合子最終選擇了位於宮城野區萩野町的一間公寓。
能請你把百合子的骨灰以及遺物帶回去嗎。
加賀苦笑了下,搖了搖頭。
「我自己拿著也沒用啊」一邊想著的確是這樣,一邊一想到要把已故的母親的衣服要塞到垃圾袋裡的加賀的心情,康代有點心痛。
可是電話沒有打通。
是喜歡的男人,還是唯一的兒子呢…
以前住在東京所以說話沒有口音。
「是田島百合子的兒子」啊,康代漏出了安心的聲音。
一副警察管的表情。
因為想著如果用陌生號碼打的話可能對方會有戒備心,所以就用田島百合子的手機給綿部打了個電話。
「能說的詳細點嗎?」好的,回答道,但是康代知道的也並非那麼詳細,就把自己知道的關於綿部的事情都說了。
一走到外面,就會冷的禁不住縮緊脖子的日子也越來越多了。
「百合子是個很節約的人。不會買大量的新衣服的。而且也很少會精心打扮后再出門的吧!」
「有個重要的事情忘記問了。」
百合子離開家的生活,他還是個小學生。
「請進來吧」康代說到。
不久她對康代說讓我辭職吧。
「什麼事?」
「你在說什麼呢,SEVEN是靠你支撐才走到現在的。如果身體不好那就好好休息。一定要好好治。我能等到那個時候。可能是會去雇傭代替的人,那也只是暫時代替而已。不說這個,你有好好在吃飯嗎?看你瘦成這樣子……」
「明白了。那個,綿部先生你打算怎麼辦。趁著百合子的骨灰還在我這裏,能去上一炷香嗎?」對於康代的提問,綿部暫時沉默了下。
傢具、電器、寢具好像已經讓廢品回收的人取走了。
我是在仙台經營飲食行業的宮本康代。
公寓有兩層樓,共八個房間。
全部清理掉應該也沒問題吧———。
然後繼續說到「只想到先離開家再說。」
雖然有點缺乏表情變化,但也不至於到陰鬱。
問她有沒有去過醫院,她說去了但是也沒說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把田島百合子的遺體搬出去了。
「剛剛跟丈夫分手,好像也沒有親人了。來仙台好像是因為以前來旅行過,覺得是個很漂亮的城市,想著如果能在這裏生活就好了。雖然只說了一會話,但是個很穩重很好的人喲。再加上是個美女呦。問了下,接待客人的工作還是稍微有點的。因此,我在想你讓她去那邊怎麼樣?」
「這個倒是可以……」
只有放著櫥櫃的地方,榻榻米的顏色完全不一樣。
在田島百合子的葬禮結束后的一個星期後,房地產員工來了聯絡,希望她能把房間空出來。
根據來電顯示,是用公共電話打來九*九*藏*書的。
即使在數十年後的現在,宮本康代還是很清晰的記得那天的事情。
這次提筆寫信給你的理由,不為別的。
康代掰著手指確認了下,「到今年有十六年了,是剛進入九月的時候」回答道。
康代身上穿了件帶帽子的羽絨服,腳上穿了雙長筒靴就出門了。
雖然在看到被毀滅的城鎮的時候感覺像是地獄一樣,但是沒過多久就意識到自己是幸運的。
「可能是這樣啊。可是,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我連那個人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啊!」
年齡有36歲,但看起來要年輕的多。
快速跑下樓梯,張望了一下周圍,發現公寓的牆上掛著房地產公司的牌子,就打了個電話。
就這樣田島百合子開始在康代的店—SEVEN里開始工作了。
反倒可能會給男性客人留下面帶愁容的感覺。
在那段期間,「渡部」也回仙台了。
聽到那句話,康代不禁的把頭扭到一邊,「不,一定會完好的還回來的。」
康代自己也到警察局的接待室接受了問話。
可能發現跟田島百合子的聲音不同所以產生了戒心吧。
在那期間,田島百合子也好像徹底熟悉了仙台的城鎮。
「太好了。這樣我肩上的擔子也落下了。」
「百合子,去世了。」
她說:「能替我雇傭一個女人嗎?」
因為知道那也正是她的魅力所在,是店裡生意好的一個原因。
「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要不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怎麼樣?」
這樣一來康代也安心了。
康代站在門前,按了電鈴,但是裏面沒有反應。
也不能一直放在我這裏,這就是我下決心寫信給你的原因。
一位穿著西裝的刑警說。
根據報道,好像是在平民區的公寓里發現了一名被殺女性的屍體。
「我發現屍體是在昨天。但是聽警察說去世的時間還要早兩天。可能是因為心力衰竭……」
「還是保持著那個現狀。我也是想帶你去來著的……」
康代傳達了正在操辦葬禮,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綿部去上柱香的想法,他在電話那頭低聲哼哼道:「非常抱歉,這個做不到。」
加賀是一個體格強壯,有著一副精悍的表情的人。
「請等一下,這樣的話,百合子得不到超度啊。還有骨灰要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啊。」
問題就是沒有住的地方。
「是的。所以,就算奇怪,他也不會無視掉你的聯繫的。肯定會做很好的對應的吧?」
通訊錄WA一欄里,有一個「綿部」的名字。
關於母親的記憶就算有,某種程度已經變薄了也不足為奇。
雖然綿部是個跟田島百合子一樣缺乏表情變化的男人,但是現在會不會還是露出了一臉吃驚的表情呢。
「是警察嗎?」
決定其中一間給田島百合子住。
想著渡部先生怎麼樣了就問了下,還是回答因為工作去遠方了。
他應該是想知道關於綿部的消息,所以到現在也一直跟康代保持著聯繫吧。
說已經把田島百合子的所有行李都搬出去了。
康代去店裡看情況的時候,白髮的老調酒師對康代悄悄說道,「是個意外的收穫哦。小康。自從百合子來了店裡之後,店裡的氣氛都變了。雖然不會說什麼風趣幽默的話,但是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會有混合的很好的誘惑力。真的像迷一樣,總感覺有什麼情況啊。適度的拘謹,適度的留出空隙,她都能掌握的很好。」
日本整體都被景氣的經濟包圍著。
「稍微打掃了一下,但是百合子的所有物一個都沒扔掉。請確認一下」失禮了,說著加賀脫掉了鞋子,終於進入了房間。
加賀再次把視線轉向了櫥櫃。
加賀來康代這裏還房間的鑰匙。
冒昧的請求實在是對不起。
應該還有什麼很深入的事情吧,康代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停止了更深入的探究。
康代也在店裡見到過他幾次。
《突然寫信給你,失禮了。
由於本來有生孩子的打算,所以還有兩個房間空出來。
「是嗎。沒事,光這些就足夠做參考了。」
看到那些,康代感到忐忑不安,又打了個電話。
她跟其中一位客人關係很密切。
實際上,田島百合子的身體已經瘦到令人心痛的地步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在這裏。
途中,康代做了擔保人。
「是這樣啊。那個我母親住過的房子現在怎麼樣了?」
不久警察就來了。
無意識的出了聲被康代聽見了。
「我是」一次呼吸的間隔,「我是前幾天收到信的加賀。」
「日本橋?東京的?」
「這樣啊」加賀望向狹小的廚房。
康代想著哪怕形式簡單也要為她做一場葬禮,就直接籌備了起來。
她十分抱歉的樣子,同時也承認了跟渡部的關係。
之後就一直在擔心這些事情。
他只要來店裡就會留到打烊,這一點她也早就察覺到了。
因為好像要打車來,所以康代告訴了她家的位置標記。
但是房間里沒有人在動的動靜。
「應該沒必要解剖吧,因為室內沒有被弄亂,所以不是事件,而且也很難理解成自殺。」
能聽到對方低沉的應答聲。
暫時也沒有客人來了。
看兩個人的樣子,康代感到兩人有不一般的關係,就向田島百合子確認了下。
田島百合子又搞壞了身體,變得九-九-藏-書動不動就請假。
康代說道。
榻榻米已經遭日晒褪成了紅褐色。
每個月都會有幾次,跟以前的熟人一起喝酒,旅行。
只有康代家裡的電話跟手機號,小菜館的,SEVEN的,經常去的美容院,十幾名熟客。
兩人去了公寓,確認房間已經完全收拾乾淨了。
剛進入9月不久的時候,在秋保溫泉做旅館老闆娘的朋友打來了電話。
但是對於能早點帶回去這一點,康代沒有異議。
不久之後在店裡就看不到「渡邊」的身影了。
因為康代是擔保人,所以有責任把它退掉。
一眼望去。
田島百合子一臉沉痛的表情低下頭,小聲嘟噥道,對不起。
矮腳飯桌放在房間的中央,牆邊排列著櫥櫃和彩色衣箱。
看到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文字,就聯想到了他。
她是一個出奇的認真,對自己嚴格的女人。
又決定目送他到檢票口。
「關於之前提到的綿部這個男人的事情,如果有什麼知道了的話,能否通知我。不管多細小的事情都可以。」
「對不起,我至少應該告知你這個事情的。但是請放心,我已經找到接手百合子的骨灰和遺物的人了。」
「其他的行李在加賀先生的房間里?」康代問道。
「哪裡的話」康代說。「請務必理解百合子的感情,這十六年的感情。我也拜託你。」
「沒有問綿部為什麼要去日本橋嗎?」
火葬結束后,康代把骨灰帶回了自己家。
但是她既沒有做服務員的經驗,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年輕了,作為老闆娘應該是不會聘用他的。
「謝謝。那就拜託了」說著,加賀又鞠了一躬、康代開著的車向萩野町駛去。
發生那個事情之後,又過了十幾年。
向康代表達了謝意后,加賀開轉身大步走去。
也是落潮的時候了。
對方說道。
「啊,稍—」在等字說出口前點電話就被掛了。
苦惱了半天,最後書寫了下面這封信。
看上去就正義感很強的感覺。
在社會版面,記載了一起在東京發生的殺人事件。
現在只有一個白頭髮的酒保在,是在想著不得不做點什麼了。
一直想著對方應該也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行動的話應該也需要準備時間吧。
聽了她的話,「那麼說來她沒有親人嗎?」刑警問道。
雖然把信寄出去了,但是有沒有準確的收到,加賀這個人真的住在那裡嗎,那個人是田島百合子的兒子嗎。
在那之後,田島百合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拚命工作。
說著伸出了手。
在新宿的俱樂部工作過兩年。
「我來的時候,百合子倒在廚房裡。那個時候已經……」
是關於田島百合子,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
就這樣苦惱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田島百合子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好。
店裡的氛圍在變好這些不用說康代也知道。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聯絡了呢,所以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綿部低聲的笑了笑。
康代無意識的問道。
康代把號碼告訴他后,他說了句一定會再聯絡的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試著轉了下門把手,門上著鎖。
「明白了,先讓她來吧」康代對著話筒說。
在那之後大概一個星期後,在還沒開始營業的小酒吧里,見到了那個女人。
在那期間,雖然由康代自己在處理兩家店的事,但忙裡偷閒還是會抽空給她打電話,有時候還會去公寓看下她的情況。
加賀小聲的自語道。
能聽到他清嗓子的聲音,之後,他用壓低的聲音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啊?」
「那個手機已經沒在用了。因為只跟百合子聯繫而已。」
「這樣啊!真傷腦筋啊!」刑警小聲的嘟噥了句。
康代大聲哭了起來。
事情發生后,打算去上供束花而去拜訪的時候,看見太凄慘的樣子都發不出聲音來。
「那樣很痛苦吧,難道不想見他嗎?」
打算馬上就開始寫信。
沒想到剛要站起來出去的時候,手機響了。
康代慢慢地搖了搖頭。
馬上變得不安起來。
「聽她是這麼說的。同已經分開的丈夫有一個兒子,但是應該沒有在聯繫」。
接待客人的工作經驗還是二十歲出頭那是的事情了。
康代只能盯著被掛了的手機。
田島百合子的房間在二樓的最裡面。
康代的耳朵里傳來低沉而又響亮的聲音「是宮本康代嗎?」
田島百合子是在被多麼深的孤獨感包圍下而咽氣的呢,康代只要想象一下都會渾身打冷戰。
而且,那個加賀有沒有被派去搜查呢之類的呢,康代思索著。
在小酒吧工作的一名女性前幾天結婚了,就辭職了。
田島百合子一直住在最初入住的萩野町沒換過地方。
幾年後母親也因病去世了。
要靠味道跟低價拼勝負,競爭的店也多了起來。
照片是SEVEN店裡拍的。
接下去的那一瞬間,她摒住了呼吸。
康代敲了敲門,「百合子,百合子,你在嗎?在的話回應我一下。」
風吹來,嗆人的異臭刺|激著鼻孔。
她是這樣自我評價的。
萩野町的公寓的事情也需要想辦法處理下。
面頰消瘦,下巴也尖了。
父親因為事故去世了,單靠身體虛弱的母親業餘打工生活不下去了。
三十歲左右吧。
因為店裡沒營業,所以在自九*九*藏*書己家計算營業額之類的時候,手機響了。
啊,康代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認真的田島百合子來說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突然加賀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康代。
「對不起,我這邊也有很多事情。百合子的極點就拜託你了」因為綿部好像想掛了電話的樣子,所以康代有點慌了。
到了田島百合子的房間,加賀並沒有打算馬上進去,而是站在拖鞋的地方仔細的觀望了下室內。
田島百合子對康代道歉說了聲對不起。
百合子直到前段時間,一直在我經營的小酒館里工作。
加賀恭一郎——事到如今,只能先跟這個人取得聯繫了。
開門后最初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廚房的田島百合子。
這樣說著並鞠了個躬。
「這個就不用說了,去見一下百合子吧」聽了康代的話,這個高個子的年輕人,說了句好的,帶著奇怪的表情點了點頭。
康代推測她是否因此更加沒精神了。
不行的話到那時就結束。
可能是充分發揮了她年輕的時候做過接待客人的那些經驗。
當然,雖然為了她而來的的客人有很多。
我的電話號碼跟住址寫在這裏。
米色的牆紙的顏色已經褪的精光,按照房間配置來說,就是一個房間加一個小廚房。
馬上決定就這樣雇傭她吧。
「好像已經死了兩天了。做了血液檢查,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醫院的醫生說可能是心力衰竭,是不是之前就有心臟方面的問題。」
他再次向康代說了些感謝和道歉的話。
只是,關於綿部的事情,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不好說,就沒說。
康代盯著記下來的地址和名字。
「不好意思,我是宮本。仙台一家叫SEVEN的小酒館的。你知道嗎?」
田島百合子沒有上這個挑逗的當。微微搖了搖頭說才不會呢。那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好像還是繼續著。康代也沒有去深究。田島百合子也不太想說。多半這個叫「渡邊」的男人總也有些錯綜複雜的事情。
遞過來的名片上,寫著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職務。
如果積雪了的話,就連身體好的人外出走動也會變得很困難。
「那……」
「明白了。一定會通知你的。」
康代甚至認為,或許他早就隱約預感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能被認為是不要了。
「道謝之類的就不用了。反而是我,得到了百合子的很多幫助。先不說這個,我信里寫的事情,考慮過了嗎?」
「沒有什麼頭緒嗎?」康代試著問道。
湊巧今天休息,康代回答道。
田島百合子的手機已經被警察歸還了回來,就查了下通訊錄。
給綿部打了好幾次電話,但是都沒打通。
雖然她以前就是個不會顯露表情的人,但現在看起來變得更缺乏表情了。
「對了,日本橋……」
那天午後開始下起了小雪。
康代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寫作這個漢字,之前一直以為是渡部。
行李只有兩個大箱子。
加賀淺笑著點點頭,說道:「有件事想請求你。」
根據老闆娘說,那個女人好像是看了提供住宿的招女服務員的招聘廣告之後過來的。
「在這麼小的屋子裡呆了16年……」
分開的時候12歲。
大約三個小時后,加賀來電話了。
都是堆成山一樣的瓦礫。
「原來如此」點著頭的加賀的眼神里有些悲傷。
於是就這樣繼續著。
加之老闆娘看人的眼光很可靠。
可能是從事體力勞動之類的,胳膊的肌肉很有力量。
沒見任何人,沒跟別人交流,倒在廚房冰冷的地板上的時候,她的腦海里閃過的會是什麼呢?
「那樣啊,那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從綿部淡然的語氣中,感受不到任何吃驚和難過。
「詳細的什麼也沒說。只是說是自己不好。作為妻子作為母親都是失格的之類的。」
所以作為康代心裏也有點複雜。
被強加上這樣那樣的事情覺得很麻煩,就這樣不來聯繫了的可能性很大。
漁船,汽車。
間隔了一會,他說了聲哦,然後問道「百合子出什麼事了嗎?」
加賀淺淺的笑了下。
他猶豫著打開了櫥櫃的抽屜,凝視著裏面,看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好的樣子。
一年又馬上要過了。
也沒有辦法了,康代下定了決心。
省略了為時已晚這句台詞。
就這樣田島百合子請了個長假。
「不知道,可能連百合子自己也不知道。」
接了電話。
田島百合子出現變化也是在那個時候。
「關於那個我有主意。近期我一定會再聯繫你的。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我也休息。那我現在就去拜訪你可以嗎。現在開始準備的話,在傍晚之前應該可以到」康代對這個建議稍微有點吃驚。
「對不起,沒有問到那個……」
「怎麼說,我父親,」加賀皺起眉頭說道,「是個工作狂。顧及不到家庭。幾乎不回家。家裡所有的難題都推給了母親。父親同親戚之間的關係也不好,母親一直兩頭受氣。可能是對那樣的生活感到筋疲力盡了吧。但是母親可能一直對逃離那種生活的事情自責著吧。」
康代深深的嘆了口氣。
有一天,在看報紙的時候突然的想起了加賀恭一郎這個人。
康代一脫下丟開長筒靴,就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跑到她九_九_藏_書跟前,抱起了她。
「地方……」
貌似比較中意鋪了榻榻米的和室這一點。
做了燒水泡茶的準備工作后,屋內的對講機響了。
「骨灰的事情吧?」
三天後。
她的親戚大多在氣仙沼市。
康代覺得說不定這種性格正式導致他們夫妻生活破裂的原因。
早早去世的丈夫同店一起留下來的房子。
一邊想著近期必須帶她去醫院看看了,一面因為被工作緊逼著,實在抽不出那個時間。
看到那個,康代有種預感。
那樣之後又過了很多年。
那個身體已經又冷又硬,並且輕到令人吃驚。
但是在那之後,綿部再也沒有來過聯絡。
瓜子臉的圓潤也消失了。
康代胡亂推測是否是因為丈夫的花心,但這一點很快被完全否定了。
「咦,真的嗎?是什麼人啊?」
常客越來越多,店裡也一直充滿生機。
她經營了一家小菜館和小酒吧。
不僅僅是對康代。
康代問的時候田島百合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寂寞的笑。
但是康代不由得感覺會進行的很順利。
只是。
在那裡面,能想象到應該還有很大數量的未被發現的屍體沉睡在這裏。
隨著時間流逝,店裡也一直安定的經營著。
感覺有田島百合子提過的有印象的地名。
「這樣啊,但是,就算這麼說……」
這個女人自報姓名叫田島百合子。
但是田島百合子沒有被他們捉弄,也沒有被捲入麻煩這種事。
田島百合子的屍體在第二天被送了回來。
「雖然我覺得就算做這些事可能也沒什麼用。」
康代自己也早就七十多歲了。
「為什麼要道歉呢?不是很好嗎?我也覺得這事對你來說很好啊。對方有家庭嗎?沒有吧?那樣的話就沒有任何問題啦。早晚的事,不如結婚吧?」
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年末了。
能聽到對方大口吸氣的聲音。
反正也沒有正式結婚過。
想起地震時的事情,康代至今也會身體發抖。
康代一個人住在國見ケ丘的一棟房子里。
還要來爭奪本來就稀少的客戶,真讓人想法牢騷。
生活線都被切斷了,無論如何也已經不是能再經營的狀態了。
康代一邊看著照片,一邊在心裏自語道、太好了,兒子來接你了。
接了電話,「是宮本吧」傳來了一個穩重的聲音。
加賀鄒緊眉頭,可能在想什麼事情,不不久后微微點了點頭。
「感謝你的費心。用不著擔心。對母親來說,有這樣一個人在真好。我是這麼想的。我想設法跟他見一面。見了之後,想問一下我母親的事情。」
因為有點擔心田島百合子,康代就打了個電話。
「是我不好,是我不夠資格,作為妻子也好,作為母親也好」這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說起有孩子這回事。
對別人也是,不讓別人看到真正的她。
「……是的……」
「那就拜託了。」康代用車把說要回東京的加賀送到了仙台車站。
在佛壇前面上了香,合掌后,加賀朝向康代,說了聲謝謝,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這樣的狀態只會給你添麻煩。我也已經上了年紀,還是請你雇傭別人吧。」
康代從包里拿出房間的鑰匙。
面孔凹凸鮮明,眼神尖利。
「是的。作為我來說,覺得還是讓兒子來領回去是最好的。」
之後一天,用了葬禮業者提供的的最小的房間,舉辦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田島百合子眼含淚光,不停的鞠躬說謝謝,我會努力的。
有什麼東西在康代的腦海里卡住了。
想著能不能想辦法順利的矇混過去,但是看到加賀用尖銳的眼神一直盯著的表情,就認定那是沒用的。
按照說好的,兩個人去找了房子。
「某人告訴我的」康代說。
總是坐在吧台的角落裡,邊一點一點的喝著摻了很多水的酒,邊看周刊雜誌,用耳機聽廣播。
「知道那個兒子的聯絡方式嗎?」
「喂?」
「為什麼?雖然沒結婚,那難道不是交往了很多年的朋友嗎?可能你工作很忙,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是個完全沒印象的號碼。
聽了刑警的話后,康代感到深深的後悔。
她聲音低沉的說到。
康代這樣補充到。
問了一下,是個男孩。
「因為衣服出乎意料的少所以有點吃驚。活著的話也有五十二歲了。就是這樣的狀況啊」加賀一臉不瞭然的樣子說道。
「聽了這個我就放心了。百合子在那個世界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這個倒不要緊,但是田島百合子的物品必須想個辦法處理。
事實上,沒過多久,她就來上班了,只要來店裡,她還是跟之前一樣,很認真的完成工作。
百合子沒有情人,因為即是僱主,又是房子的擔保人,我辦了葬禮,取回了骨灰。
「跟丈夫分開后,到底打算怎麼生活下去呢?」
說是到了仙台車站。
關於癥狀的說明也是各種各樣。
「裝到箱子里寄走了,我想一個一個仔細查一下,確認下我母親這十六年是怎麼過的」說完這話后,加賀稍稍皺起眉頭。
田島百合子稱呼那位客人為「渡部先生」。
決定先雇傭一周看一下。
老闆娘說。
打進來的電話也只有康代的。
「帶了照片的話,就永遠也忘不掉了」說這個的時候田島百合子的眼睛里蘊藏著一種令人吃驚的嚴厲的光芒。
我母九*九*藏*書親,加賀說,「好像受到了你的很多關照,非常感謝」康代握緊了電話,搖了搖頭。
但是,也在猶豫是否要無情的回絕她。
坍塌的房屋,都在泥中混在一起。
康代經營的兩家店,都在地震后關門了。
不久后,那個文字浮現了。
「對不起,並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不好說……」
「嗯,那就那樣做。對了,她兒子的名字是?也是叫田島嗎?」
「等正式上班后再去找房子吧。我有認識的人在房產公司。」
「不是,田島是百合子那邊的姓,離婚之後就恢復了之前的姓。兒子叫加賀。加賀百萬石的加賀。女演員加賀真理子的加賀啊,康代想起的是這個文字。聽綿部說,後面的名字叫做恭一郎,目前警視廳在籍。」
可是,幾年前弄壞了身體,幾天前,在自己的家裡去世了。
在那之後,田島野百合在SEVEN工作也有十年多了的時候,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久之後,她也產生了要等他的想法。
因為對方是警察。
康代的小菜館旁邊,也開了兩家牛舌店。
我等待你的迴音》收到回復是在寄出信之後第三天的午後。
說來36歲正好比康代小十歲,的確看其來要年輕的多。
康代開始認為他是不是逃走了。
康代在這個時候,第一次發覺他的臉跟田島百合子很像。
大概很聰明吧。
或者,因為打擊太大,反而還是面無表情呢。
果然還是應該更早點帶她去做細緻的檢查。
最先通知的人應該是渡部。
在車裡,簡短的說明了下跟田島百合子相遇的事情。
「啊……」
「我沒有想見的資格了,那種事情決定盡量不去想。歸根結底,還是沒緣分。那個孩子也是。」
向田島百合子打聽了下,說是因為工作原因去了很遠的地方。
「你說的是。我會承擔起責任,處理好後續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真是抱歉!」
接過鑰匙后,「有一件事情,想問一下」帶著一絲顧慮開口說道,「關於我母親離開家的事情,有沒有說起過什麼。對以前的婚姻生活不滿啦,關於離開家的理由……」
因為是跟電力相關的工作,所以要去各種各樣的地方。
「啊……是綿部先生嗎?」
「這個事情百合子也說起過。說是以前來旅行的時候,好像很喜歡這個地方。因此,離婚之後一個人了,就打算來這邊工作。」
一大半已經被海嘯吞滅了。
康代覺得見一下也好。
根據通話記錄,這兩個星期內,田島百合子自己沒有給任何人打過電話。
大多數時候是蓋著被子躺在床上,也沒有好好的吃飯。
「信是收到了。但是你是怎麼查到我的住址的?我母親應該不會知道」對於這個提問,康代感覺自己面部僵硬。
「不要緊的。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百合子的衣服是在怎麼處理的?」
「除了你的店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常去的地方啊?」
跟田島百合子的關係呀,以及發現屍體的情況等等。
「我母親是什麼時候開始在宮本女士的店裡的呢?」
那個側臉極其認真,眼睛放著尖銳的光。
因為還叫了SEVEN的一些常客來,所以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出席者,但終究還是一個冷清的葬禮。
呀,康代左思右想,「我覺得沒有。也沒有聽百合子提起過。」
那正好,加賀說。
大約三十分鐘后,康代和房產公司的員工一起進入了田島百合子的房間。
在那期間,雖然康代自己以及周圍都發生了各種各樣的變化,但是要論最大的事情的話,不管怎麼說也數東日本大地震跟原子能事故了。
雖然話少,但能準確的回答提問,用詞也很有禮貌。
靠經濟景氣的時候的存款和年金,康代勉強過上了不發愁的日子。
「不,算了。忘記我吧。今後,我想我應該也不會再來聯繫了!」
「要是那樣就好了。那,你什麼時候方便?在經營店鋪吧。星期幾休息呢?」
「是跟百合子交往過的男人」加賀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嚴厲,但很快就變成了能融化冰一樣的溫和。
泡沫經濟破裂,康代的店也沒辦法再維持安穩的狀態。
「是百合子的獨生子。在東京。之所以過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為在確認對方的住處。但是,沒關係,我已經查到住址了。我現在告訴你,你能作下記錄嗎?」
「那麼關於那個人,還能想起點什麼嗎?比如說是哪裡人,畢業的學校之類的。或者經常去的地方呢?」
應該會有鈴聲響,但是沒有接。
一瞬間,想起了發現田島百合子的遺體時候的事情。
就算康代這樣問,她也只是回答了句不要緊的。
能認真的看著對方眼睛說話者一點康代也很滿意。
雖然他每年都會老實的寄賀年卡來,但幾乎都不寫自己的事情。
舔了舔嘴唇,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信箱里被塞滿了郵寄廣告和傳單。
「是的,那個,請冷靜聽我說。」
但是有件康代擔心的事情。
隨著交往時間變廠,雖然兩人沒有聊很多,但還是能感覺的到田島百合子並沒有完全對她敞開心扉。
像蠟一樣白的臉上,能看到一點點微笑。
作為親身經歷過那場震災的人來說,這難道不是最好的人生嗎?
康代問道,「扔了」輕鬆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