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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十命妖女 第二章 鬼墓綠洲來的女人

第二部 十命妖女

第二章 鬼墓綠洲來的女人

我連做了三次悠長的深呼吸,才勉強穩定住自己的心情:「我信,從現在開始,你說的所有話,我都無條件相信。」
我倒了三杯茶,先雙手捧給關伯,然後是敬客,最後才輪到自己。曾經有一段時間,自己沉迷於蘇杭茶道,為此耽誤了很多正事,所以現在非特殊情況下,不碰茶壺和茶杯。
我笑了笑:「請繼續,後來呢?」
我了解她說的情況,在沙漠里離開汽車和駱駝,唯一的結果就是死——早死或者晚死。
「連最疼我的爸爸都不信,為什麼你會相信?」她重重地皺眉的時候,小巧而挺直的鼻樑上也現出了一層細密的皺紋,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
葉溪黯然長嘆:「你說的對,可惜爸爸一輩子堅持『人定勝天、子不語怪力亂神』,把我說的都當成魔幻小說。」
葉溪肯定會說假話,至少有一部分是假話,有關伯在,更容易找到她的破綻。
「那時候,戰爭剛剛結束,核查小組第四次進入伊拉克境內,搜索的主題為『大殺器』的去向。當然,五角大樓的『撲克牌通緝令』剛剛下達不久,幾乎每天都有聯軍與伊拉克民兵交火的消息傳來。九月十六日,我帶領一個三人小組趕去一個名叫『干海姆』的小村子,位置在摩蘇爾東北四十公里的沙漠里。據說,共和國衛隊曾在戰前長期駐紮於此,核查指揮官懷疑那裡會有大規模的軍事武器設施。」
這段話,似乎是在背誦某部經書上的教義,生硬而晦澀。
茶很香,依關伯的沏茶流程,必定先把頭道茶濾掉,只喝二道、三道,然後再換新茶。我們躲在這個小院里,飲食起居,自成一統,日子過得平淡安逸,也就有心情細細地品茶、養花、美食、看書。
「你的意思,它是一塊被單面複製的贗品?」事情的變化越來越奇妙了,不過卻讓我突然鬆了口氣。如果僅僅是某件神秘物的仿製品,自然不會具有什麼破壞性的魔力,也就不值得為它擔心。
關伯泡了一壺新茶上來,是大陸十大名茶之一的「人蔘烏龍」,香氣濃烈霸道,將葉溪留在書房裡的香水味迅速衝散。下意識的,我把葉溪、嚴絲、狄薇、方星做了比較,氣質、相貌當屬葉溪最為優秀。
「那女子指向黑色的石頭,並且說,那就是天神的傳聲筒,任何求取的人都能得到滿足。我當然不相信一塊其貌不揚的石頭會有如此神奇的法力,但到了石頭前面,雙膝一陣發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雙腿上的十幾條傷口同時迸裂,痛徹心肺。」
我俯身向前,握住她的手,關切地低聲叫著:「葉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就在二零零四年的國防部聖誕舞會上,總統突然宣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一位華裔美女傳達了來自上天的神諭,『紅龍』一定會被捕獲,時間會在一年半后。」
「好茶。」葉溪放下杯子,清了清喉嚨,向我探了探身子:「我可以開始九九藏書了嗎?」
我淡淡一笑:「早就洗耳恭聽了。」
葉溪捧著杯子,向後仰著,任自己的長發懸垂著,順滑如漆黑的流瀑。她很會講故事,懂得在設置完懸念之後,稍停一會兒,不斷提升聽眾們的渴望。
這句話太長,而我的心情又是激動到無法抑制,所以根本無法一口氣流利地說出來。
葉溪甩了甩長發,一聲低嘆:「接下來的事,越來越匪夷所思。我看到的景象,猶如一部武俠水幕電影,一男一女正在與一個超級巨人激戰。幾個回合后,男人受了傷,踉蹌著後退跌倒,那女人立在他身後,巨人仰天咆哮——」
「冷……我覺得渾身冰冷,陷在深深的絕望里,或許我不該承諾要將靈魂賣給魔鬼,但我一個人被孤單地拋棄在無盡的沙漠里,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我又能怎麼樣?美國人或者聯合國的高官們,除了在我下葬時將國旗覆蓋在棺材上,還能替我做什麼?」
葉溪說話時,眼珠一直在轉個不停,我知道,某些頑皮的孩子在編造謊話之前,都會有這樣的表現。
葉溪又清了清喉嚨,十指相對,合在胸前,雙眼直視著我:「孕婦的名字叫做雅蕾莎,伊拉克人,我們最初的相識是在兩年之前的秋天,地點是……『鬼墓』。這個地點,沈先生清楚嗎?」
「我的傷口很疼,向她要止血藥品,但她突然張口,用生澀的英語告訴我:我們都是神的羔羊,如果有所需,盡可以向神索取。天上的神,洞悉人間一切苦難,並且隨時都會垂下仁慈的手,施以拯救。」
現在的港島,越來越多的西醫槍手對於中醫橫加誣衊,其手段令人髮指,也很大程度上將新一代年輕人徹底洗腦,迷信西醫的同時把中醫視為毫無意義的巫蠱之術。
葉溪的身子向前一傾,撲倒在自己的胳膊上。
「憑直覺吧,如果那件事是真實發生過的,何必管別人怎麼看?在你身上發生的事,只對你自己有切身的利害關係,別人說好說歹,隨他去就是了。中國人喜歡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想想這句話,也就心安理得了。」我柔聲安慰她,像對待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葉溪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反覆打量著我,以確定我是不是在隨口敷衍她。
葉溪把那片小小的花旗參放進嘴裏,謹慎地品味著。
麥義死了、嚴絲逃亡、梁舉離奇死去,有關於「保龍計劃」和「十命孕婦」的內容,或許只能從葉溪嘴裏聽到了。
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當時的情景必定對她造成了巨大的震撼,所以至今回憶起來,歷久彌新。
「我知道,沒有人相信……永遠沒人相信……就像我轉述上天的神諭,也沒人相信一樣,到現在不是已經應驗了嗎?」
關伯把幾片感冒藥放在我的手邊,引起了葉溪的嘲弄:「我以為全港島的中醫都與西醫是絕對的死敵,永遠不會服用西藥的,沒想到沈read.99csw.com先生這麼開明?」
「葉小姐,請繼續說下去,你看到了什麼樣的海市蜃樓?」我收斂心神,重新回到她的故事中。我曾在中國大陸的蓬萊和非洲大沙漠里看到過五次海市蜃樓,並且拍攝過三次現場錄像,所以對這種自然現象並不陌生。
葉溪伸出纖細的手指,選了一片最小的,臉上依舊帶著一絲懷疑的神色,遲遲不肯放進嘴裏。
我心裏的某根弦一下子被觸動了,「噝」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上天神諭?你……你就是在二零零四年聖誕節舞會上……對美國總統說『紅龍』一定會被抓到……的那個中國女孩子?」
我恍惚覺得,葉溪有點近似於以上這種女孩子。
我冷靜地回答:「一個人要想成功,做任何事都要取最佳捷徑,不管中醫還是西醫,都要以治愈病痛為目的,哪一條路快,我就選擇哪一條。」
「相信我。」我微笑著,其實腦子裡一直在思索著她說過的話。
關伯說得也有道理,世界上的海市蜃樓絕大多數是出現在白天,在日光折射和水汽彌散的雙重作用下,才構成了地球上這一奇觀。
「帳篷空蕩蕩的,中央鋪著一塊黑色的地毯,四邊和頂棚都是黑色的,所以在三十秒的視力調整后,我才發現,地毯上擺著一塊黑色石板——沈先生,或許你不會想到,我當時見到的,就是現在儲藏室里那塊。」
我按向她的右腕脈搏,仍舊平穩有力地跳動著,只是情緒稍稍失控而已。
「你真的相信我?」她挺直了身子,端端正正地坐起來。
她所描述的,無疑就是那塊石板畫上的情景。
「謝謝你。」她笑了,雙頰上各現出一個又深又大的酒窩。除了冷傲之外,她身上集中了所有華裔女孩子的優點,無論是體態還是五官,都漂亮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
「我看見了海市蜃樓。」她臉上掠過一片茫然。
「不是它,而是與它相似的另外一塊石頭,同樣是黑色的,同樣在正面刻著那幅圖畫,但石頭的背面卻刻著另外的東西,一條……噴火的紅龍……」每次講到不可思議的部分,葉溪總會不由自主地喘息加劇。
一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子,身處戰後的伊拉克沙漠,周遭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有「紅龍」的黨羽或者趁火打劫的民兵跳出來。等待她的,將會是死亡——或者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噩夢。不過,我堅信,她的故事將是另外一個奇特的版本,否則今天也不會困惑無比地出現在我的小樓里。
「對不起,我的奇遇就是從探察完『干海姆』開始的。我們乘坐的三菱越野吉普在返程的一半,遭到了伊拉克民兵的火箭炮襲擊,三名同事當場死亡,我則幸運地跌進沙坑裡,逃過了一劫。不過,等我從昏迷中清醒,已經到了半夜,我是被沙漠的夜間嚴寒凍醒的。當時,我穿的只是普通陸軍作訓服,根本無法抵禦攝氏零下十幾度的寒冷。向前https://read.99csw.com或者向後,都至少有十公里路程需要跋涉,而我的兩條腿都被彈片擦傷,每走一步,傷口就流血不止。」
「葉小姐,不要緊張,過去無論發生過什麼,都只是簡單的歷史畫面。如果你不想說,沒人會逼你。」我用右掌緊貼住她的掌心,催動內力,把一股強勁的純陽暖意傳輸過去。
「這種平靜,很快就要被打破了。」我能感覺到,外面雖然陽光燦爛,接下來的日子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沒事了,對不起。」她伸手在自己臉上用力搓了兩下,精神明顯地萎靡下來。
我拉開抽屜,取出一盒正宗的花旗參切片,放在桌面上,先拿了一片含在自己嘴裏,然後凝視著她的臉:「葉小姐,這些參片,有強力提神的功效,對人體保健很有好處,請含一片。」
真實與幻覺,只隔一層薄紙,就像古人說的「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關伯陡然「哧」的笑出聲來,大聲駁斥:「海市蜃樓?開什麼玩笑?」
「我明白。」我老老實實地點頭。
我一愣,會意地笑起來:「我不是巫婆王后,你也不是迷路的白雪公主,並且這些看起來枯燥無味的東西是參片,跟毒蘋果毫無關係。」
她停下來喘口氣,視線茫然向前,雙手在桌面上摸索著茶杯,進入了一種半夢遊的迷離狀態。
「那些混亂的圖像消失后,我看到一個頂著水罐的女子,就在我身邊十步之外,驚駭地望著我。她身上穿著黑色的阿拉伯長袍,當晚是個陰天,視線很差,但我能看清她的眼睛,一直在閃閃發亮。」
五角大樓發出「撲克牌通緝令」后,半年內「紅龍」的麾下高官相繼落馬,但唯獨沒有他的消息,這件事一直讓美國總統與國防部高官們如坐針氈、食不知味。
葉溪挑了挑長眉:「你仍然相信?」
我笑著打手勢,請她繼續說,並且決定再不會打斷她。
對付高科技專家,採用單刀直入的方式會比較容易奏效,這是心理學醫生們的總結經驗。
葉溪講述的情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至少需要全部聽完才有發言權。
關伯不耐煩地長嘆一聲,隨即被我的目光制止住。
我直視著她,坦誠地笑著:「是的,百分之百相信,所以更希望聽到下面的故事。」
「黑衣女人、黑帳篷、黑色的石板畫,她能聽到什麼呢?」西方神話里經常有人類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的橋段,並以此換取某種超能力,那麼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
伊拉克戰爭持續的時間比世人預計的要短,「紅龍」的部隊不戰自潰,放棄抵抗,成了近代軍事史上的一個不解之謎,連五角大樓方面都被弄得莫名其妙。畢竟伊拉克軍隊的實力是阿拉伯世界首屈一指的,應該算是一支「身經百戰」的強悍部隊。
陰陽五行門派的高手都明白,男屬陽,女屬陰,任何時候,人體都需要將自身的陽氣或者陰氣調整在一個恰當的read.99csw•com範圍內。只要脫離這個範圍,無論陽盛陽虛或者陰盛陰虛,都極容易令人情緒失控,導致無法預料的惡果。
關伯大笑著:「小姑娘,你撒謊的本領還不到家,真想騙人的話,還是回家練幾年再出來闖蕩江湖好了。唉,我真沒心情聽你說了,還是去廚房做點好吃的,給小哥補補……」
那個「紅龍被捕」的預言,也曾在港島坊間傳為笑談,但到了最後紅龍真的被美國人抓獲,長舌婦們立即閉嘴,無話可說。
「我用阿拉伯語向她求救,她招了招手,轉身一直向西走。我踉踉蹌蹌地跟著她,一直走到一座巨大的黑色帳篷前面,看著她掀開帘子,當先走了進去,並且再次回頭招手。我口袋裡的軍用手槍早就子彈上膛,自信能夠瞬間擊斃任何突然出現的敵人,所以徑直跟了進去。」
「我忍不住在心裏大聲祈禱,只要讓我的傷複原,我可以做任何事,甚至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就在那時,我聽到了——」
「誰救了你?或者說,你遇到了誰?」我替她倒茶,順便問了一句。
關伯全神貫注地望著她,急切地期待下文,他已經被吸引住了。
過了足有五分鐘時間,葉溪的情緒鎮定下來,倏地坐正,迅速把自己的手抽離了我的掌控。陽光在她跳躍的黑髮上一閃,猶如十幾條烏溜溜的靈蛇同時飛揚著。
白雪公主的故事流傳了幾十年,不過那應該是十歲之前小女孩的床頭讀本才對。
「葉小姐,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到『紅龍被捕』這個啟示的?難道這塊石頭本身,會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
對於這些軍事戰場上的事,關伯自然不感興趣,他要聽的,或許只是那石板畫上握刀的人到底是誰?
「哦?紅龍?」我皺了皺眉。剛才我們三個都仔細看過石板背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
「沈先生,我的故事如果出售給各大報社的記者們,必定能引起全球性的轟動,換句話說,它很值錢,我不想白白地講給別人聽,你明白嗎?」她的嘴角一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這種微笑,彷彿是她的招牌動作一般,隨時都會出現。
並非每個人都有好萊塢魔幻編劇們的想像能力,我明白她這種自然而然的表現,證明內心裡對自己當時遇到的事也並非完全確信。
他不顧我再三使眼色阻攔,徑直開門去了廚房。那裡是他自由發揮的領地,平時一直都是閑人免進的。
我們一起回到書房,分坐在書桌兩邊。
關伯想要退出去,我及時攔住他:「關伯,葉溪小姐馬上要說出石板畫的來歷,還有一個與『十條命的孕婦』有關的恐怖故事,你也坐下聽一聽,說不定能給我們以幫助。」
窗外,太陽過午,風和日麗,是個最適合聊天聽故事的時間。
她放下手,眉尖一挑:「從小,爸爸就教育我,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有毒。」
以前很少在工作之外接觸女孩子,現在短短几天內https://read•99csw•com,接連遇到四個非常出眾的女孩子,關伯說的「桃花運」也算是貼切。
葉溪的眼珠轉了轉,「啪」的一聲彈了彈指甲,爽快地點頭:「一言為定。」
她有意識地加快了敘述速度,並且盡量地簡化情節。
我喝乾了杯子里的殘茶,強笑著反問:「為什麼不信?海市蜃樓展現的本來就是莫名的幻影,無論是宮殿樓閣還是綠樹碧波,都能被世人接受,當然也應該接受你說的這一種。地球上存在很多無法用物理知識來解釋的自然現象,存在即是真理,我當然要相信真理,對不對?」
醫家講究「陰陽調和」,所指的除了男女之間的身體結合,更重要的是強調「精、氣、神」的有機融合。
「所以,你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比如說——這塊石板,就當作聽故事的酬勞可好?」在她故作高深的外表下,掩藏著的其實只是一些低級的少兒級手段。剛剛對石板表示了極大的興趣,馬上就要將它據為己有,這種交換條件,只能騙騙小孩子而已。
全球軍事專家們估計的「巴格達巷戰」並沒有如期展開,反而演變成了美軍的和平解放。
「對。」她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石板背後什麼都沒有,再次令她失望了,用力拍了拍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巾,仔細地擦著手指。
對於女孩子的完美標準,我贊同港島影視圈裡一位著名的情場浪子的名言:「三十歲的冷傲、二十歲的身體、十五歲的思想、十二歲的純真、八歲的撒嬌發嗲,把以上五種如同搖晃一杯馬提尼酒般融合在一起,五味雜陳,將會組成一個對男人一擊必殺的完美女人。不過,這種女孩子只是在理論上存在,真要在現實中出現的話,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死定了。」
「的確是海市蜃樓,或者天底下沒有一個人相信,包括我爸爸,都以為那只是我極度疲憊狀態下的個人幻覺,可它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敢用自己的生命擔保……」她伸手捋著長發,聲音越來越蒼白無力。
「對,它只是仿製品,當時我看到背面那條紅色的龍栩栩如生,甚至會奇怪地聯想到,阿拉伯人的圖騰崇拜怎麼會與中國人相同呢?嗯,這些參片雖然味道怪怪的,提神的功效卻真的很明顯呢!」她臉上又浮起了微笑。
我沉默地點頭,石板畫也是來自「鬼墓」,我預感到自己的猜測肯定與真相非常接近。
我再次點頭:「可以,但是你要把它的來歷講給我聽,並且是你知道的所有細節。」
茫茫沙漠一直被人稱為「死亡之海」,酷熱、嚴寒、缺水、毒蝎,以上列舉的每一個因素都能輕易致人于死地。
他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但已經足夠引起全球媒體的一片嘩然了,稱這個「東方女巫」為國際騙子,應該被釘在十字架上燒死。如果這個所謂的「預言家」就是葉溪的話,真是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我再次無言地倒抽冷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