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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沙底迷宮 第四章 旋轉大廳下的神秘世界

第七部 沙底迷宮

第四章 旋轉大廳下的神秘世界

這裡是鬼墓附近的地下甬道,如果出現的是鬼鬼祟祟的盜墓賊也就罷了,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伊拉克軍官,並且是一副養尊處優、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心裏的困惑一層摞一層,已經陷入了無法開解的境地。
無情附在我耳邊問:「沈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無法接話,沒有她的隨機應變,我跟無情便要直接面對衛兵的槍口,有「命喪當場」之虞。
「最高機密,閑人免聽。蘭科納,馬上帶我們到你的辦公室去,紅龍的確有新指令傳下來。」方星冷傲地吩咐著,偷偷地向我眨了眨眼睛。
蘭科納閃了閃身,給我讓道,但他鋒銳的目光卻一直盯在無情身上。
不必她問,從軍服樣式和兩人的自動手槍型號上,我迅速判斷這三個都是伊拉克軍人,而這大鬍子佩戴的更是一套團長軍銜。
蘭科納帶我們走入了一間現代化的辦公室,牆上貼著米白色的壁紙,寫字檯、轉椅、真皮沙發等等都是來自於德國名廠的產品。
在大沙漠里,深度缺水是最恐怖的事,不必我細說,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也會明白。
這種變化把我和無情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那麼,近衛團和共和國衛隊師的七千人都在?沒有非戰鬥性減員之類?還有,各種武器設備的保養工作呢,是不是也能適應艱苦卓絕的戰鬥?要知道,美英部隊加上各國的維和部隊,絕對屬於對方國家的精英人馬,一旦交手,就是石頭碰石頭的硬仗,誰也投機取巧不得——」
我毫不猶豫地扣住了大鬍子的咽喉,把他當作了自己最好的擋箭牌。
方星彈指一笑:「寶藏?哈哈,世人都太低估了紅龍的胃口,也沒綜合調研過他的志向。還記得他自己寫的那本禁書《一顆沙子里看世界》嗎?裏面明確表達了他『視金錢如糞土』的處事原則。對他而言,寶藏仍舊只是工具,可以給任何人,也可以從任何人手裡給搶回來——唔,我突然發現,薩達姆的原則其實就是中國古代綠林響馬的來頭……」
「方小姐,你的目標,是不是那些寶藏?我不得不鄭重其事地告訴你,那些東西是屬於唐槍的,別人插手染指也沒有用。」無情又一次按捺不住了。
蘭科納陡然一愣,聲音立刻低了八度:「你是誰?」
她問得對,大廳里非但沒有方星的影子,更沒發現剛剛引誘我們前來的黑貓。這種一次接一次的奇怪消失,正在迅速消磨著我的耐性。
刀光再閃,剩餘的那名衛兵喉嚨上也飛起了一道血泉,仰面跌倒。
假如蘭科納真的帶領重兵隱居於伊拉克北部,這可算得上是個爆炸性的新聞,比當初紅龍的被捕更為震撼人心。如此一來,聯軍解放巴格達的行動,無異於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對紅龍的精銳部隊毫無影響。
大鬍子猛的揮手:「喂,都不要慌,聽我說,都聽我說——」
「那隻黑貓去了哪裡?」無情猛然叫起來。
「我是沈南,來自港島。」我極力理清自己的頭緒。
我不得不想起了麥義,那個企圖把我和關伯炸上九九*九*藏*書天然後捲款逃跑的叛徒,還有他提到過的「保龍計劃」。
方星雙腕交疊,雙手各捏了一個含意極其複雜的手印,傲然冷笑著。
「我們……聽你的。」我緩緩地回答,心情正在加速低落。寶藏比友情更重要,或許她與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友情可言,只不過是對我和關伯的利用。
我禁不住皺眉,當時,方星和麥義是一前一後出現在我家裡的,她是從不走空的飛賊,目光銳利,一定提前看出了麥義的不尋常。怪不得麥義和他的聖戰勇士們臨死時身上沒留下任何資料,大概是提前被她順手牽羊拿走了。
蘭科納卻立即雙手合十,虔誠地向前俯首:「紅龍有什麼命令傳達下來?我們已經等了太久,終於把使者盼到了。」
房間里的氣氛陡然變得僵硬起來,方星猛的揮手,以不容置辨的口吻喝道:「都聽我的,否則大家都沒有好處!」
方星走向側面的書桌,在一隻巨大的紫檀木地球儀上輕輕一撥,球體飛旋,發出「沙沙沙沙」的響聲。
無情再次坐起來,以阿拉伯語喝止那兩個衛兵的吼叫:「你們是誰?」
「世界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紅龍,的確是一個目光深遠、視野開闊的政治家、軍事家,一旦『特洛伊木馬』計劃成功,海灣地區局勢立刻就會逆轉,阿拉伯石油之海重新回到伊拉克人手中。」
我把無情放在牆邊,自己也就勢坐下來,拿出食物和水給她。
唰的一聲,我感覺到一道刀光飛了起來,卻是兩名衛兵後面落下來一個矯健的身影,人剛落地,便拔出衛兵靴筒里的格鬥刀,倏的斬斷了其中一人的喉嚨。正因為衛兵全神貫注地盯著我,全部注意力都向著前方,才給了這人絕佳的刺殺時機。
我凝視著她的側面,心裏對她的好感正在一分一分消失。
看起來,方星在我面前隱瞞了太多資料,麥義的港島之行和「保龍計劃」也不僅僅是牽扯到一個假孕婦那麼簡單。現在她說的每一段話都令我困惑不解,而蘭科納稱她為「聯絡官」,似乎又關係到一個更為龐大的計劃。
那通道是傾斜向下的,頂上嵌著白色燈管,明亮寬敞。
方星「哼」了一聲:「無線電通訊管制工作沒有紕漏吧?我們的計劃,是要瞞過美國人安插在全球海陸空三地的四萬名線人的,走漏一點點風聲,都將導致伊拉克大地再一次血流成河。你是在紅龍面前歃血起誓過的,做不到這一點,便要死於千槍萬箭之下。」
無情怪笑了一聲,以示對方這種天方夜譚一樣的敘述並不相信。
蘭科納忽然一怔:「聯絡官,你不想馬上就見黑巫師嗎?我覺得,一個人的性命比起紅龍的偉大計劃來,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麼,方星又將扮演一個什麼角色呢?
知道對方是蘭科納對解開整個謎題沒有任何幫助,我很奇怪他怎麼能出現在這裏呢?巴格達失陷時,他和自己的總統近衛團應該戰鬥在最前線上,為保衛紅龍的旗幟而戰。當時,多家軍事媒體天https://read•99csw.com天提及他的名字,很多美國記者甚至大胆預測他已經陣亡。
方星的話讓我悚然覺悟了:「原來,紅龍麾下的兩大精銳部隊並沒有撤離伊拉克本土,也沒像軍事分析家說的那樣,留在巴格達與聯軍決一死戰。相反,他們躲進了北部『鬼墓』,養精蓄銳,避開敵人進攻的鋒芒,以圖東山再起。」
假如這裡是逃離甬道的唯一路徑,我就不能錯過機會,免得夜長夢多。之前雖然沒有與伊拉克人打交道的經驗,但至少他們是正常的人類,比起沙漠里的蛇蟲鼠蟻來說,要易於相處一點。更重要的是,無情受了傷,我們又缺乏必要的給養,只能在最短時間內求得活路。
他的手背上紋著一張人臉,只要看過海灣戰爭新聞的人都會一眼認出那就是紅龍。當聯軍部隊在伊拉克南部港口登陸時,發誓效忠紅龍的伊拉克軍官人人手背上都紋著這樣的圖案。
蘭科納回頭,提氣大喝:「大胆,敢在這裏殺我的人?」他的雙腕一抖,兩柄銀色的短槍從袖筒里滑落,分指我和那人。
突然出現的殺人者是方星,這好像並不出乎我的預料。她的輕功與智慧天衣無縫地配合在一起,往往能夠化險境劣勢于無形之中。
在我看來,她的左手是「鐵指降魔印」,右手則是「七面佛手印」。前者屬於印度濕婆神舞教,後者則屬於南美洲瑪雅古卷里的無名手印,取義于「大殺止殺、大劫不劫」之意。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教派所創,絕不應該在一個人手上使出來,這是完全違背結手印法則的。
圍繞港島出現的假孕婦、真孕婦、十條脈搏的孕婦、老龍最看重的孕婦,我有自己的判斷。畢竟我是這一行里的醫術高手,比方星要明白得多。舉個簡單的例子,麥義推一個假孕婦出來給人刺殺,他的手裡就一定還握有一個真孕婦,只不過死得太快,反而令這條線索突然斷了。
方星長吁了一口氣,回頭向我做了一個頑皮的微笑:「這一段對話怎麼樣?沒有什麼不對勁吧?」
我僅有一秒鐘的愣怔,五角大樓撲克牌通緝令上的人物便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迅速找到了對方的位置:「紅龍麾下特別近衛團團長蘭科納,一個反美、反英陣營的中堅分子,更是效忠紅龍的不二代表。」
我重新背起無情,跟在方星後面走向通道深處,蘭科納恭敬地在前面領路。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我左側響起,但那裡卻是絕對的青色石壁,毫無人聲。無情反應極快,丟掉壓縮餅乾和水袋,舉槍瞄向咳嗽聲出現的位置。
方星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告訴我,自己大步向前,英氣逼人。
我冷冷一笑:「方小姐真是聰明,是不是準備瞞過天下所有人,然後自己獨吞寶藏、平定天下,成為傲視萬物的江湖大富豪?不過,麥義的事很複雜,你最好別信口亂說,他能造出一個假孕婦來混淆視聽,就有可能在背後搞一系列的小動作,說錯一句話,有可能引來的就是萬彈穿身而亡。」
我為無情的幼稚而read.99csw.com暗暗苦笑,當前困難的焦點並非寶藏的歸屬問題,而是我們究竟如何從這個詭異的空間里逃生。
「誰派你們來的?」大鬍子掙脫了我的手,艱難地轉過魁梧的身體,眼神灼灼地逼視著我。
無情聳了聳肩:「在伊拉克人眼裡,紅龍就是他們的救世主,從第一次海灣戰爭時便是如此。方小姐,你以為自己能騙得了對方?」
衛兵放棄了報警,目光在我和無情身上來回打轉。
「我沒事,如果再沒有發現的話,我們必須立刻返回,看看甬道起點有沒有可能逃生的通路。」從流沙井裡陷落時太突然了,我和方星都沒有來得及做什麼準備,如果不是她手疾眼快抓到了黎文政的背包,我們可能早就陷入缺糧少水的恐怖境地了。
「暗道?機關?旋轉門?」我呼的起身,大步走向大廳中心,面向甬道,皺著眉思索。假如有什麼暗藏機關的話,絕對躲不過唐槍那種盜墓高手的眼睛,就像隱藏在大雪下的兔子也逃不開獵鷹的追襲一般。
有人的地方就有食物,這一點毋庸置疑。
對面又是一條幽長的甬道,與我背著無情走進來的那條形成一個標準的直角。大廳里的確是存在機關的,但控制它的按鈕卻是在外面,等它像個旋轉木馬般動起來時,才可能封閉原先的甬道,現出另一條通道。
「港島?沈南?」蘭科納摸著自己的大鬍子,看起來對我的名字相當陌生。當然,我也不指望他聽說過我,只是對於他的連番詢問,必須及時地給予回答,免得令局面僵化。
「避其鋒銳,擊其惰歸,弱敵勝其勢,強敵勝其時」,這是古代兵法家們嘔心瀝血總結出來的精華戰略,卻被二十一世紀的伊拉克人運用到以弱敵強的世界大戰里了。目前來看,聯軍的戰鬥主力已經勝利歸國,只留部分他國維和人員駐紮在各大城市裡,正是埋伏者兇猛出動的好機會。
「我看過麥義的機密資料,沈先生,你不要開口,一切我都會給你滿意的解釋。現在,你只聽我的,什麼都不要說。還有,不能讓無情開口,她什麼都不懂,只會壞事。」
無情大聲冷笑:「我不管你在說什麼,寶藏是唐槍第一個發現的,江湖上早有先來後到的規矩。」
她剛剛提及「無線電通訊管制」一詞,這在伊拉克戰爭中是一項非常敏感的現代化技術。美國人分佈在太空軌道上的通訊文星和間諜衛星,已經百分之百地控制了阿拉伯世界的無線電信號頻段。只要有人通過這種途徑收發消息,五秒鐘內,其地理坐標便會被美國人破譯,精度誤差不超過五米。
「不管你是誰,能到這裏來,都是我的客人。那麼,請跟我進來說話吧?」蘭科納眯起眼睛,殺氣頓時洶湧地彌散開來。他身後的兩個衛兵霍的彎腰舉槍,保持著跪姿射擊的動作。
「到這時候才說?是不是——」這不是一次簡單的偷竊行動,而是一種巨大的欺騙。我和關伯對方星都有深深的好感,她卻毫不在意地辜負了這種信任,名義上是陪我到伊拉克來搜尋無情,實際上對一切九九藏書可能發生的怪事都早有準備。
可惜無情不是全球性的賞金獵手,否則單憑今天能抓到蘭科納,她就得歡呼三天三夜。五角大樓方面懸賞兩千萬美金買他的人頭,假如有誰能幸運地將其活捉的話,獎金則要翻上三倍,高達六千萬。
我權衡利弊之後,緩緩地點頭:「好。」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軍人出現在我對面,嘴裏叼著一支雪茄煙,軍服最上面的兩粒扣子敞開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正舉步向前走來,根本沒防備我的存在,一下子撞進我懷裡。在他身後,兩名佩槍的衛兵同樣不虞我的存在,愣怔了三秒鐘,才慌亂地拔槍指向我,嘴裏亂七八糟地吆喝著。
無情哼了一聲,目光向我投過來。她的腳已經斷了,形同廢人,能夠倚仗的當然也就只有我。
我把無情放在沙發上,方星立刻吩咐蘭科納:「叫你的軍醫過來,替我的手下療傷。」
「聯絡官,所有人馬的休整工作早就完成,只等上面一聲令下。」蘭科納引著我們連續拐了四個彎,到達了一扇現代化的玻璃推拉門旁邊。他取出上衣口袋裡的磁卡,在灰色的門禁系統上一劃,那扇門立時滑向一邊。
方星又是一聲冷哼:「將軍,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所有的計劃都在我腦子裡,還用得著你來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況且,這一次我們還有得選擇嗎?」她的臉色陰沉下來。
她是久闖江湖的行家,一眼就看得出無情的腳踝傷得非常嚴重,才把這件事列為頭等緊急大事。
甬道里僅僅存在著唯一的岔路,就是我搭救無情的地方,除此之外,就只剩我們一直身在其中的筆直通道。方星不在這裏,又會去了哪裡?
這果然是個好辦法,因為當時聯軍的力量太強大了,坦克師與戰車聯隊組成的進攻方陣仿如驚濤拍岸一樣,根本無從招架。
「方小姐呢,怎麼會不在這裏?」無情看不到我的陰沉臉色,好奇地自言自語著。
她與方星自始至終都無法融洽相處,在港島時如此,到了現在的困境中仍然這樣。
「你也吃一點好嗎?一路背著我,體力損耗很大,如果你有事,我可就真的完了。」無情努力擠出一個笑臉。
大廳里四壁空空,既沒有圖畫也沒有文字,只有青色的石頭,這是最令人頭疼的結局。因為它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大片無言的「空白」,不能提供任何可以探索的訊息。
現在,汽油味、煙味、做飯時的調料味、擦槍用的機油味統統混合在一起,成為一種令人頭昏腦脹的怪味,揮之不去。
他們反覆地提到「紅龍」,措辭中的意思彷彿是說紅龍仍是這片神奇土地的絕對領導人,一切力量都處於蓄勢待發的戒備狀態。
方星揚眉一笑:「沈先生,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樣,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解釋。麥義的資料揭示了相當多的軍事秘密,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在鬼墓之下,而伊拉克軍隊避居此地,為的是執行一個名為『特洛伊木馬』的軍事計劃。戰爭開始之前,紅龍的智囊團便早就擬定了這些周密的行動程序,按部就班https://read.99csw.com地一步步實施。簡單些說,伊拉克人就是要最終贏得這場漫長的馬拉松式戰爭,而不去計較眼下的勝敗得失。近衛團、共和國衛隊師以及伊拉克軍方的最精銳武器系統,都藏在這裏,其給養儲備力更是大得驚人——」
說實話,我不相信這個大廳真的像表面上這般平淡無奇。試想一想,有誰會沒來由地掏出一條地底隧道來,一直通向這樣一個規規矩矩的大廳?至少在已知的地理資料中,伊拉克人從沒提到鬼墓附近有這種地下工程。
向前望去,同樣的玻璃門稀疏分佈在走廊的兩側,大約有二十余扇,就像普通寫字樓里的布置一樣。
在沒有與方星深度溝通之前,我盡量避免開口,省得破壞了她的計劃。在伊拉克士兵的巢穴里玩移花接木的遊戲,一著不慎就得面對幾千個槍口,不是隨便鬧著玩的。
我輕輕噓了一聲,向她搖搖頭。方星料得沒錯,以無情的江湖閱歷,在某些突然轉折變化前是絕對沉不住氣的,總會忍不住要打聽消息。
找回無情,又丟失了方星,這個交換讓我哭笑不得。回頭想想,方星是一路急奔而來的,當她發現大廳里空無一物時,或許會原路返回與我會合。難道她恰好在我進入岔道時回到了甬道的起點?
我回身去攙扶無情,附在她耳邊低聲說:「別多嘴,見機行事。」現在看不清通道後面有什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方星直起身,不理會黑洞洞的槍口,揚手丟掉小刀,雙手十指指尖相抵。
我怔了一下,立即飛身奔向那片石壁,舉手要向上面敲打,以驗證那裡是否會存在一扇暗門。猝然之間,大廳的牆壁倏的一旋,轉動了九十度后,再次緊急停住。我屈膝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穩穩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無情卻被甩在地上,連續打了四五個滾。
「好身手,不過你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怎麼會進入秘密通道的?」蘭科納狐疑地看看無情,「她又是誰?」
「放開他,放開他,我要開槍了!」衛兵鎮定下來,其中一個摘下腰間的步話機,準備發出警報。
方星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直到最後變得石頭一樣冷硬。
「方星?」我確信她不在這裏,但仍是懷著最後的一線希望。
「聯絡官,能不能透露一下,什麼時候開始反攻?」蘭科納走得很急,再加上情緒激動,因為便說便喘得利害。
蘭科納無奈地笑了笑,立即出門。
「無線電管制處於百分之百的戰時狀態,這裏完全是個隔絕的世界。士兵們每天吃飯、睡覺、操練,除此之外,便是相互監督著學習紅龍的戰爭著作,時刻準備為紅龍而戰。」蘭科納拐過了一個彎,岔入另一條寬達五米的通道。
「喂,誰派你們來的?回答我。」他垂手掏槍,但我搶在他前面,從他腰帶上的槍套里拿走了那支著名的「伊拉克軍魂」手槍。不必看槍管上的阿拉伯文字,我也能夠叫出它的編號——「五八,在所有紅龍麾下的大將中排名第五十八位,而其掌握的權柄卻是排在第三位的,僅次於紅龍和共和國衛隊師師長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