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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蠱你不一定看得出來,但養蠱的人你仔細點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歷史就是一條滾滾而下的恐怖長河啊-----姻合語。
藉著屋子外面的路燈,客廳隱約可見四周,哪有什麼異樣,我發誓明天一定買個手電筒,邊想著邊把周圍都查了一遍,尤其是地面的瓷磚,生怕會出現屋主說的黑腳印,好在瓷磚白嚓嚓的上面什麼也沒有。
半個小時后,在那個老屋裡,屋主對我說的話讓我寒毛豎了起來。
我打哈欠問了一句:爸,這麼早鍛煉呢?父親回頭了我一眼:低聲說:還有三天。
不知道這隻狗去了那房子待了一夜以後怎麼好像忽然沒了精神,我正盤算是不是要給它買袋狗糧振奮振奮,福來走到路中間忽然蹲了下來,豎起尾巴獃獃的看著我,我明顯感覺:它真的有話要對我說。
我看他神叨叨的,也不想和他多說:好,三天後,我回來你還不上工,別怪我翻臉。木工頭子連說一定,我出門的時候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點直勾勾的,讓人心寒,想了想,帶上了家裡養的狼狗福來。
家主說:多了你留了買煙,留了買煙,不能讓您白忙啊。
很慢很慢的腳步聲,就像一個老人拖沓的步伐,只有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才能聽得清楚,我強做鎮定,咳嗽了兩聲,外面的腳步聲立刻停了。
老屋工地里有現成的半成品床,白天天氣不是很涼,我就帶了一床毯子,可到了夜裡,我把燈泡熄了以後,老屋因為內門還沒裝,有點冷絲絲的,我裹緊了毯子,朦朧中狼狗福來從大廳里鑽了進來,悄悄的溜到了我的腳下。
但還有很多垃圾蠱,比如蛇蠱,蜈蚣蠱什麼的,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做的,一點不神秘。
當然不用,這種銅板舊貨攤上5毛錢一枚,六枚才3塊,零錢就夠了,我氣的直發抖,銅錢一把砸在老楊的臉上:就這東西你要了屋主300塊?你他媽多黑啊?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還真的和饕蠱是親戚,而且比較好忽悠。
死狗,就知道搶毯子,狗身一點暖氣都沒有,我嘀咕了罵一句,迷迷糊糊剛把毯子往自己這拉拉,突然大廳里響起了猛烈的狗叫聲。
雖然車主賠了我錢,但我有個感覺,福來好像知道了它的死期,或者說在馬路中間的時候它就是在等死,死前它急切的想把什麼秘密告訴我。
老楊說:吃完飯把,買了我就給你放好,放心,以後就沒事了。哎,哎,不用這麼多,不用這麼多,哪裡用得了三百塊!
一切應該是錯覺吧。福來吼完了,趴下來兩隻狗眼水汪汪的看著我,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告訴read.99csw.com我,可惜它不會說話。那一夜我就沒睡好,好容易熬到天亮,牽起福來就往外奔,一直出了那個破舊的小區,才鬆了一口氣。
是屋主焦急的聲音:張老闆!聽說你把楊師傅趕走了?我說:是,因為他行為不檢。電話那頭啊的一聲驚叫,片刻沉默后屋主說:張老闆,你在哪?有的事看來我得當面和你說清楚。
真正恐怖的不是我的小說,而是:
老楊說:沒問題,沒問題,不過不能讓我們老闆知道,他不信這個的,知道了事情就麻煩了。
可惜你現在把他趕走了,我現在不跟你說別的,你裝潢了一半我也沒辦法換人。我們按合同辦事,請你按期交工,超過時間你准沒錢拿。
我以為我聽錯了:爸,說什麼呢?父親對我詭異的一笑,推開自己的房門踮腳走了回去。
我能正常他們白天才敢施工!我不正常他們撒腿就跑!我雖然恨的牙痒痒的,但也沒辦法,別的真沒人肯做了,我不能忙碌一個月最後沒錢拿吧?
我在門口一直等到去吃飯的木工們都回工地,老楊看到我臉色有點異樣,我冷笑一聲在門口攔住了他:老楊,畫虎難畫骨,知面不知心啊。
那麼重的電刨,怎麼會無緣無故掉下地呢?是不是外面有東西碰到了它?我都不敢想下去,但那聲巨響以後門外的大廳里就此沉默了,過了好久好久,我忍不住拉開毯子透了口氣,毯子放下后才聽到了客廳外有著極其輕微的,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我說老楊忽然辭工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屋主的臉漸漸拉長,冷冷的說:張老闆,反正你答應兩個月交工,現在還剩一個月了,我不管你怎麼弄,拖的時間長了結不了帳別怪我。
我說是,啪!手機掛斷了,再撥: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一連遭遇幾次這種情況后,我只好趕到老屋給屋主陪笑臉,屋主困惑的問我:楊師傅呢,怎麼沒看見他?
家主說:一定,一定,那您什麼時候買好?
那個老屋年代很悠久了,我去的時候正好是中飯時間,工人都去吃飯了,而房門虛掩著,裏面有說話的聲音,我把耳朵湊了過去,聽見裏面家主和姓楊的老木匠在對話:
大廳的瓷磚上有一行黑色的腳印怎麼也擦不去,就是那天夜裡我看父親走過的地方——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屋子拆了重新裝潢了吧?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他們當時怕的不是我,而是那枚銅錢。
傍晚木工早早就收工了,我一個人環在床上,哪裡睡得著覺,總覺得屋子裡有雙看不見的眼睛在陰森森的盯著我,嚇得連200九-九-藏-書瓦的大燈泡都不敢滅,撐到大約夜裡三點的光景,刺啦一聲,燈絲因為長時間的亮著燒壞了,四周一片漆黑。
我跳了起來,腦子裡浮現出被車軋死的狼狗福來,難道福來在這間屋子待了一夜后也知道了自己的死期?
簡直比當年義和團請大神還厲害。
所以拾金不昧行為的提倡還是必要的。
就是說屋子裡收拾的太乾淨連灰塵和蜘蛛網都沒有的,那就是養蠱的人家啊,會害人的,千萬別到她家串門。
那時候我才出來承包家裝,創業艱難,兢兢業業,好在手底下幾個工人還算聽話實在,不怎麼偷工,而我才開始打名聲,也不怎麼減料,雖然利潤不大,但找我裝潢的人還不在少數。
蠱就是蟲,有不可思議力量的蟲。
傳說中最厲害的蠱是金蠶蠱,我的作品里給它加了個親戚:饕蠱,也挺厲害。
老楊沒說話,低頭撿銅錢,我一腳踏在最後一枚銅錢上,一拳砸得他出了門:滾滾滾滾滾,拾你媽個頭啊,磨蹭個毛啊?
而南靖人的說法,則與此大同小異,他們把養金蠶說成養挑生,金蠶蠱一般放在尿缸邊或沒人到的地方,不要讓人知道,否則便要敗露,招致殺身之禍。金蠶能變形,有時形如一條蛇,或是一隻蛙,或是一個屋上地下到處跳走的穿紅褲的一尺來高的小孩。養金蠶的人家,很少疾病,養牲畜易長大,沒有死亡之患,而且能聚財暴富。每年年底,主人要在門后和金蠶算賬,說今年打破了碗匙若干,虧本很多,若你說今年得利,家中的人就漸漸死亡,養金蠶的人都沒有好結果,這叫做「金蠶食尾」。遇到這種情況人們就要及時嫁金蠶了,其做法是以布包一包,內放銀子、花粉和香灰(即金蠶蠱)放在交叉路口上,見銀眼開者自然拾去,誤取了銀包的,金蠶蠱則會跟了他去(這個找到出處:惠西城:《中國民俗大觀》,廣州:廣東旅遊出版社,1989年)
記載太多,不舉例了。底下說些網路搜到的資料,具體引處不太好考,先向作者道歉了。
福來死了。
我剛鬆了口氣,忽然聽到內屋我睡的床的方位,傳來了吭哧吭哧的啃咬聲,象是什麼東西在咬著床腿。
看著屋主遠去,我氣急敗壞的摸到了木工頭子的家把他抓個正著,但他死活不說話,我用他一年的工錢來威脅,他才吞吞吐吐的說:張老闆,行有行規,不怪我們不出力,要怪只怪您做事毛躁趕走了楊師傅。這樣吧,您要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您去那老屋住個幾夜,就什麼都明白了。
裏面似乎推讓了一番,老楊說:那我https://read.99csw.com就不客氣了,按規矩收下了。
我一下呆住了,這個聲音我熟悉,是狼狗福來啃東西的聲音。
看著盯住我不說話的屋主,我急了:屋主,這就是你不對了,你知道屋子有問題還讓我來裝潢,這不坑人么?屋主搖搖頭:張老闆,那你就錯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啊?找你就是因為你底下的楊師傅有名的會處理這些事情。
福建的龍溪縣有這樣的傳說,金蠶是一種無形的東西,它能替人做事,譬如你要插秧,你先插一根給它看,它便把整畝的秧插好。它勤于洒掃,養金蠶的人屋子是很乾凈的,你一進家門,用腳在門檻上一踢,回頭看見門檻上的沙土忽然沒有了,你便可知道這家養著金蠶蠱。據當地的傳說,金蠶蠱喜吃人,若干年定要吃一個人。年終歲暮時,主人須和它算賬,若有盈餘便須買人給它吃,因此算賬時,主人打破一個碗要說打破20個,對它說無息虧本,明年再買人飼它。
蠱的歷史有多悠久?殷墟甲骨文已對蠱毒的製作作了象形的「圖示」,即在一「皿」形容器中放有多種毒蟲。
是昨天在我面前死去的狼狗福來啃東西的聲音。
老楊問:什麼?我懶得和他多說,上去就翻他口袋,老楊連喊:老闆你幹什麼,老闆你幹什麼,喊話時候我已經從他口袋裡翻出一個紅包,翻開一看是六枚銅錢,還有屋主給他的300塊和一些零錢,看來他都沒用屋主給的錢買。
準備扣工錢吧你那!我肚子里罵了一句,立刻拔了另一個木工的手機:也關機。
只能是那老屋的秘密了,一切不正常都是我帶它去那裡過夜后發生的。當然我只能這麼猜想猜想,說出來人家非當我是神經病,就這時候,手機響了。
家主連說:好,好,就不耽誤你去吃飯了。
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可這狼狗也挺彆扭,到了老屋門口死活不肯進門,光在門口嗚嗚的叫,被我拎住脖子一腳踹了進去,關上了大門。
上面的金蠶蠱是正宗績優蠱,神通廣大,不要吃下去就能升級,就是有點後遺症。
工就是工,不管認識不認識,給錢他都做工,還怕找不到人?果然我一說找工人他們都很熱情,但我一報名字張洪山電話那頭立刻沉默了,然後就小心翼翼的問我是不是趕走老楊的那個老闆,工地是不是那個老屋?
父親用奇怪的姿勢踮腳走在大廳里,脖子一伸一伸背對我不停的抬高腿
屋主的電話又響了,困惑的問我怎麼還沒人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連忙說沒有,讓他放心,邊翻出了別的途徑弄來的不認識的九_九_藏_書木工頭子的電話。
但它當然不會說!小心,快過來。我叫了起來,但福來的頭低了下去,閉上了眼睛,趴在路中間一動不動,隨即一輛轎車從它身上軋了過去。
但也就是這個老實頭,當年在我手底下做了不久的時候差點被我趕走,也是那一次,讓我知道建築這個古老的行業里,還有很多我在建築學校的書本里學不到的東西。
屋主低聲說:張老闆,你恐怕誤會楊師傅了,我先跟你說說這個屋子的事情。
古雲:凡房屋整潔,無灰塵珠網的,是藏蠱之家,切勿與之往來。
還是屋子裡有什麼拉著它去死了呢?狗的感覺一直比人要靈敏的多的,它是不是在屋子裡看見了我看不見的東西?
家主說:楊師傅,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還麻煩您趕緊辦好。
是福來的聲音,我一個激靈醒了,福來在外面大廳,那剛才鑽進我毯子的是什麼?
木工白天上班,但晚上我必須在屋子裡守夜,直到木工工序結束交給油漆工。好聽的是說借我的陽剛氣鎮鎮邪,其實我覺得他們想看我第二天早上能不能正常活著。
我滿意的看到幾個木匠在偷偷交換臉色,眼睛里都充滿了懼意。其實我不是個粗魯的人,但對粗人你就不能太文雅,不然鬼服你啊,我想有了老楊這件事情,以後他們都會很聽話的。
張老闆,這間屋子是我父親去世后留給我。以往他在的時候,身體不是很好,我每逢周末都過來住兩天,一直到半年前的一個晚上。
現在很多主婦一定對這話喜歡的要死,正好有借口不收拾房間了。
早晨的空氣清新,紅綠燈都還沒亮,我過了馬路才發現福來沒跟過來,回頭看它正趴在馬路那頭看著我,連忙喚了它幾聲,它才遲遲疑疑,慢吞吞的向我這邊走來。
我緊張的連氣的不敢喘,蒙上毯子簌簌發抖,好在周圍沒什麼異常,就在我準備放下毯子的時候,外面大廳里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是木工的電刨掉下地了。
我看著遠去的火車,想到這個孤獨的青年從此要浪跡在天涯的未知旅途中,也有些惆悵,但現在,面前要考慮的還是我自己的問題。
篇外之談蠱色變:
這蟲,基本都是人養的,野生的極少。
聽裏面的聲音老楊要出來,我連忙閃到隱秘處看老楊和家主走遠,恨得牙痒痒的:這老東西,看了老實。肚子里還一套套的,瞞著我詐家主的錢,壞的可是我的名聲,不收拾你你也不知道誰是板誰是伙。
有那麼一天,我決定去裝潢現場偷偷查看,以防手下工人有扮豬吃老虎,私底下壞我名聲的事情,當時離我最近的是一個翻新的老屋,我https://read•99csw.com叫個摩的悄悄潛入了。
屋主說完就走了,我發瘋的尋找楊師傅的聯繫方法,可他一沒手機,二沒固定住所,屬於臨工性質,一時半會往哪裡去找?經過拉鋸式的談判,最後我和木工頭子達成一個協議:
老楊跑了,我出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冷笑一聲,心想正好省下了這個月他的工錢。反身進門看見剩下的幾個木匠正在傳看滾在地上的銅錢,我指著銅錢吼道:看見沒有,看見沒有,誰要是再玩花樣敢壞我名聲,就和他一樣直接滾蛋。
我這次乘火車來找的老木匠,姓楊,是從我剛做裝潢開始就來投靠的第一批工人,屬於那種說話不多,幹活不少的類型,是個老闆喜歡的老實頭。
我在內屋睡的正香,隱約聽見門外有低低的腳步聲,抓過手機一看,都凌晨三點了。
蠱術是一種以毒蟲作祟害人的巫術,和厭勝一樣是一種較古老的神秘巫術,主要流行於一些少數民族中。曾經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鬧得非常厲害,文人學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儼以為事。很多書籍中都有記載。
聽到家主說到這裏,我打了個冷戰,離他遠了點,強笑說:不是你在做夢吧?家主死死的盯著我,接著說:不是,三天後,父親真去世了。
而且都得騙你吃下去才能起作用。作用就一個:要你命。
屋主四處看了看,把嘴套在我耳邊,聲音更低了:
我咬得有些牙痛,但一圈手機撥下來,發現沒一個木匠聯繫得上的時候,我隱隱覺得不對勁了,但也沒多想:難道是他們集體和老楊串通了威脅我?切,三條腿的蟾蜍不好找,兩條腿的木匠地球上多了,隨便再找一幫就是。
第二天早上屋主打電話告訴我今天木匠沒去開門,我連忙承諾現在就去,掛了電話后火氣衝天的撥了木工頭子的手機:關機。
金蠶蠱是這樣製作的:用12種有毒動物如蛇、蜈蚣等埋在十字路口,經過49天以後取出來,貯在香爐內,這就是金蠶蠱。據說這種蠱養成之日,不畏火槍,最難除滅。
但沒多久,腳步聲又輕輕的響了起來,我瘋了一樣從床上跳起來,大叫著衝進了客廳里。
後世蠱毒的製作方法也和古代差不多:取諸毒蟲密閉于容器中,讓它們當中的一個把其餘的都吃掉,然後,就把活著的這個蟲稱為蠱,並從它身上提取毒素。
大廳里福來對著我睡的內屋那沒裝門扇的門框猛烈的吠叫,我忽然覺得寒寒的,但剛才毯子我抖了又抖,裏面絕對沒鑽進東西去。
難道父親這麼早就準備出去晨練,天還黑呢!我惺忪著眼睛推門一看
大家如果感得肚子里有東西蠕動,不要怪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