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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另一本書的武則天

第二十六章 另一本書的武則天

「你怎麼能這樣?」王健為自己心上人的前途問題對沈萱很不滿,「不要忘了,我們可是肩負著歷史的重任,萬一出了差錯怎麼辦。」
經歷過這次失敗,沈萱打算出絕招了。
繁體字讓沈萱看的很吃力,也不知道自己念對了沒有,至於意思,更是一句也沒明白。搞什麼啊?沈萱不滿了,可是也沒辦法,這裏又沒新華書店可以直接買白話文的,或者註釋版。
世間因果莫過於此,辯機閉上眼睛頌了聲佛號,把一個盒子放在了沈萱的身邊,裏面是她送來的情書,然後推開了門,對王健點點頭,揮揮手不帶一片雲彩的飄然而去。
「哇,不要打臉啊。一會兒我們還要見客!」王健護著自己的臉使勁的在大殿里上竄下跳的自我保護,沈萱用她練出的凌波微步打的幾乎招招不落空,兩個人專心致志的你追我打,剛才的緊張,希望,失落,痛苦,無奈和期盼一下全化成了空氣,不見了,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房遺愛看到沈萱哭了,也跟著開始哭。三個人一起哭。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分寸的。」沈萱不耐煩的揮揮小手,繼續含情漠漠的盯著辯機,這樣一個完美的和尚,就算是當光頭控,她也認了。
「我們進宮。」從沈萱嘴巴里吐出的決定把王健下了一跳。
這樣的時光,直到一陣腳步聲把他們給驚醒。那串腳步聲,在深夜的寂靜里,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聲音傳入沈萱和王健的耳膜,他們不打了,心臟不跳了,呼吸靜止了,像兩具死屍一樣直勾勾的瞪著大殿的門口。
想著,沈萱就想代表月亮消滅了王健,但是,沈萱想了想還在彼岸的辯機,意志動搖了,這件事還是暫時壓后,等泡到了辯機再說吧。
「我也不知道。」王健看著一前一後出現的兩個人,吞了口唾液,「不過,我覺得……」
王健萬念俱灰的木著身子一動不動,露出一個比剛才還要慘烈一萬倍的表情,「我自己的器官,難道感受不出來么?」
「真的不敢為這點小事麻煩您,天色已經這麼晚,大師您去休息吧,我相信您教出的徒弟一定能非常出色的為公主解答疑惑的。」王健和沈萱的表情要多真摯有多真摯,看著唐三藏心裏一陣舒坦,終於點了頭,退場了。
「不會么?」
「什麼意思?」沈萱迷惑了,難道那枷花還是有選擇性的實現願望么?王健人品太差,那枷花決定不鳥他?
「說你的夢啊,噩夢。你要告白至少也要等到把剛才那個謊圓了再告啊。不然會穿幫的。」王健恨鐵不成鋼,平時演戲演的那麼好,怎麼一碰到這個光頭和尚就掉鏈子,上次是放棄了一次偷花的機會,這次則是連話也不會說了。
「哦……」鬼影奶奶恍然大悟,了解的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下來。想當年,她也是從少女之心走過來的,當然明白,那種除了他世界就不在有顏色的感覺。
好冷,王健打了個哆嗦,搓了搓冰涼的手臂,心裏千迴百轉,天哪,難道這個女人終於醒悟自己勾引不到辯機而開始決定改演貞子來恐嚇他給她睡一次么?
還是王健的頭腦清醒,反應快,把房遺愛送到門口,做了一個明天請早的姿勢,嚴肅的說,「公主今天心情太差了,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清醒過來的兩個人,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撈那朵花,可是,手指一空,那朵花就那麼的,像他們在長孫皇后里見到的那樣,憑空的化做一陣白煙消失了。
上帝啊,佛祖啊,天使啊,聖母瑪利亞啊,丘比特啊,保佑我們吧!
「我的意思是,你想想,剛才那花開了幾朵?」
沈萱的手,就那麼停在了半空中,「撲通」一聲,兩顆充滿了希望的閃閃紅心,被打入萬丈深淵。
沈萱捂著眼睛,死豬似的躺著一動不動,呻|吟了一聲,用無比慘痛的聲音哀嚎,「太丟人了,我不要活了。我的沈體啊,我的舒婷啊,我的《致橡樹》啊!」
馬車在沈萱催命似的催促下,瘋了一樣在石板路上飛馳。到了寺廟外,還沒停穩,沈萱提著裙子就跳了下去,看的王健膽戰心驚,面如土色,差點大喊一聲,快撥打120!還好,沈萱的身手早就被兩個人連串的傳奇經歷給磨練成了一流高手,跳個馬車還是很輕鬆的。
「哦……」沈萱奇怪的說,「為什麼是我編不是你編,我又沒做噩夢,你編一個出來就是了,我負責配合你點頭和諮詢專業意見。」說到這兒,沈萱頓了一下,用遺憾的語氣接上,「不過我最想的是跳過這一環節,直接睡了他……」
馬夫傻眼了,躑躅著不知道該當作沒看見好,還是上前說,公主,您歇歇,讓小的來踹。好在時間沒有讓他在這道選擇題面前痛苦太久,在這種強力攻勢下,門很快「枝椏」的一聲開了。只見走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和尚,衝著沈萱和王健就是一聲大吼,「大晚上的,亂敲什麼?知道不知道這是哪兒啊?有沒有一點兒修養!」
「哦,那你去吧。」沈萱不在意的揮揮手,她現在的全部心神都在如何泡到辯機上,跟她提別的,統統沒有辦法刺|激她的荷爾蒙分泌。
空蕩蕩的大殿里,只剩下了沈萱,王健還有新上任的辯機三個人。
「你要這麼想,要你穿過來是對你能力的肯定。」其實王健覺得,對自己的磨難比沈萱要大的多,責任比她的要重的多。沈萱只要關注歷史進程就好了,他除了歷史進程之外還要關注沈萱,被沈萱差遣。不過,他也很同情沈萱,去泡一個可以做自己爺爺的老頭,這個勇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到底算是許願九九藏書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
哇,這是什麼牌子的花,為什麼這麼變態。沒有疼痛,但是那種拉扯和分裂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
敲門聲和花開的聲音同時砰的一聲砸入了沈萱和王健的耳膜,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同時對準那枷花就是一個飛撲。
「謝謝……」沈萱獃獃的看著房遺愛比自己都悲切都憂慮的臉,努力的想,自己難過要泡一個比白鬍子丑老頭,他難過什麼?
「咳,是這樣的。」王健拉住想直接衝上去問哪個是辯機的沈萱,對著兩個和尚就是一通謊話,「公主她剛才做了一個夢,無法入睡,所以想找貴寺有名的高僧辯機和尚解答一下困惑。所以……」
王健擦了擦汗,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攤開,開始給沈萱做泡和尚計劃表,「嗯,我們就先從……」王健做了一個思考的動作,很深邃的說,「寫情書,丟手絹,拋媚眼開始吧。」
看著沈萱高技巧的平安落地,王健吐了口氣,也跟著跳了下去。
「想家?」沈萱的腦子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房遺愛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但是接收到了王健的暗示性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天哪,居然成功了!居然成功了!自己的許願居然成功了!
「一朵……」沈萱愣愣的回答,然後神智開始清明,「你是說,一朵那枷花只能實現一個願望?而那個願望就是我的?」
完了,全完了。沈萱和王健不能理解,剛才明明是有感覺的,為什麼卻沒有效果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這盆花是假冒偽劣產品?如果在現代,他們還可以撥打315,可是在唐朝,他們能做什麼?難道跑去跟那個什麼僧叫板么?
辯機念完那本經書恢復神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像一隻枕頭一樣縮成一團的高陽公主,鮮紅鮮紅的嘴巴上掛著一條長長的銀線,與軟塌上的一灘湖泊連成一片,時不時還發出一陣夢囈,「小機機,再來親一口。」
「真的?」王健顧不上叫痛,驚喜的問。
但就是沈萱伸出手指想去觸摸身邊的物體時,卻猛的一下清醒了過來,自己的手指還是那麼的白皙透明,衣服還是價值上億的牡丹連絲錦裙,眼前還是房府熟悉的景色。
沈萱不耐煩的甩開王健的手,憐憫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王健,「你才瘋了呢,我是求父皇讓辯機給我講經,這樣有助於培養我們的感情,我的計劃才好實施。」
「不可能!」沈萱垂死掙扎,伸手就打算自己親自檢測。
頓悟?!王健頭有點發暈,差點沒尖叫出來,這個女人到底在胡亂說些什麼,話題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說完,提著裙子就想往裡沖。小和尚被高陽公主四個字嚇醒了一半,王健側過身,讓他看清後面馬車上的標記,這下小和尚完全醒了,趕緊一個躬身把兩個人讓進去,然後一溜煙的跑去後院通報。
沈萱想了想,也從旁邊拿了本經書,跟著念了起來,記得看過的一本戀愛攻略里有寫,共同的興趣愛好是感情升華的捷徑,看來念經就是辯機的興趣愛好了,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培養。
「叫辯機,師傅不會覺得太過生分了么?」沈萱含情脈脈的給辯機拋了一個媚眼,「不如叫小機機。」
「不牢煩,不牢煩,能為公主解答疑惑,貧僧也很是欣慰。」唐老頭不識相,擺了一副長期抗戰的架勢出來,只差沒倒幾杯茶,上幾盤點心,說我們慢慢談了。
王健急忙向前一步,扶住了她,「你別急,看清楚後面還有一個。」
「對對。就是它。」沈萱有點激動,她從沒想到辯機會把它隨身攜帶,難道他一直在暗戀自己?於是,她望著辯機的眼神更加的柔情似水,「你每天都帶著它么?」
經過一系列無聊加重複的對話,沈萱終於不情願的屈服了,很委屈的點了點頭,說好吧。
而唐三藏和辯機則是奇怪的看著突然得了失語症似的主僕二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一下子變的如此怪異。
「你的身影在那一刻深深的打動了我,讓我的靈魂從此在你身邊無法逃脫。親愛的,請接受我的追求,接受我的愛,讓我深深的擁抱你,親吻你光潔的額頭,親吻你柔長的秀髮……」
就在觸摸到花瓣的一瞬間,沈萱整個人突然像陷入時空輪迴般的,頭暈目眩,身體彷彿一下被撕裂成了兩半,然後被絞肉機絞成了碎片。
在外面等著不耐煩的王健數次想衝進去,但是一想到或許沈萱勾引成功,說不定他們正在XXOO,恐怕自己進去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所以死命的忍了下來。這下,辯機都出來了,他再沒顧及的沖了進去,一看,沈萱她居然——睡的正熟?!
旁邊的王健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感受。
「敲門貝。」沈萱衝著王健翻了個白眼,一副你是白痴啊的表情。王健臉色一僵,差點悔的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做賊做的太入戲了,一遇上關卡連tab鍵盤都不用按就自動角色切換。
「水。」沈萱用哭啞的聲音沖王健叫,聲音一出來,兩個人一起嚇了一跳,那個聲音像指甲刮過玻璃似的,撕拉撕拉,尖銳刺耳。
「說什麼?我愛他還是我喜歡他不能沒有他?」沈萱夢囈般的問,自從辯機出現后,沈萱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辯機,當然除了說服唐三藏快走的那一會兒。
完了,不等房遺愛反應就關上了門,跑到沈萱身邊去,一臉深沉的說,「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你說這樣能行么?」沈萱憂慮,其實她很沒把握,因為辯機看起來就是意志堅定有理想有堅持的好和尚https://read.99csw.com,絕對不是什麼水滸傳里的花和尚魯智深那種貨色能夠媲美的。
「意思就是,你魅力不夠,人家看不上你。」王健看過一遍,有氣無力的翻譯完,把信遞迴去,對沈萱怒目而視,「你未免也太不敬業了吧?工作時間你居然來睡覺。」王健簡直是痛心疾首。
噗嗤!沈萱終於沒有忍住,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成功的暈倒了。
「大師,這樣的小事就不用勞煩您了,我們問你的徒弟就可以了。」意思就是,你的戲分全演完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你該退場了。
「這個……」王健猶豫了,當太監已經夠讓他痛不欲生,如果讓他改行當女人,他怕自己再強悍的心理也接受不了,所以只要委婉的說,「這個性別不太適合我,不如下次有什麼男性角色扮演,我一定上。」
直接睡了辯機?強|奸一個和尚?王健被嚇的頭上直冒冷汗,小聲的在沈萱耳朵邊叫,「你可別亂來啊。你那麼做可是強|奸,雖然這裏沒警察局,但是古代人都很含蓄的,最多扔扔手絹,拋個眉眼,寫寫情詩,就算大胆了。你要把他嚇成神經病怎麼辦?這裏可連個精神病院都沒有。」
時間停頓了,不走了。三三……不,是辯機……看到自己身前的老頭玄狀和年輕的辯機,沈萱感到一陣巨大的幸福感向自己奔襲過來,差點抑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你讓我背詩?」沈萱吃了一驚,好象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你確定么?我一向對詩詞不感冒,上學的時候老師考默寫我從來沒及格過。到現在我都只會背舒婷的《致橡樹》和床前明月光。難道你要聽我背床前明月光?」
可是,沒有覺察到這一切的沈萱還處於自我感覺良好的陶醉中,兀自扯著辯機的衣角,用甜的發膩的聲音說,「該怎麼稱呼師傅呢?」
「不會么?」
「……」
「這個稱呼……」辯機萬年不變的表情也開始扭曲了,強力維持著平和的語氣,推拒。
「請皇上下聖旨。」
何況,沈萱深深憂慮著,他都那麼老了,還能有那種功能么?估計他的生理器官除了撒尿之外也沒什麼別的用處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古代又沒有偉哥賣。
「下次?」沈萱對著王健的耳朵就是一聲殺豬似的嚎叫,兩隻眼睛紅的快要可以滴出血來了,王健暗叫一聲不好,正要戰略轉移,卻慢了一步,眼前一花,沈萱的腳印子已經準確無比的踹上了他的臉。
你以為我想出來么?鬼影奶奶憤怒的瞪了沈萱一眼,決定不說廢話直奔主題,「我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女皇培訓班可以開始了。」
「注意什麼形象?我馬上就不得不泡一個大我N倍的白鬍子老頭了,我還要什麼形象?」沈萱怏怏的停住腳步,一臉便秘的表情,衝著王健就是一頓尖叫,「我發誓,如果一會兒辯機沒有調換成功,我一定要罷工。為什麼我不能過我從前輕鬆快樂的生活,而要來這裏擔負這樣的重任?老娘不幹了!」
半響,往旁邊看了一眼,辯機還在念,對她強大的怨氣場一點感覺也無。沈萱只好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繼續念。
辯機還是沈萱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靜靜的站著,唇上一抹萬年不變的笑意,彷彿不在這個世界上一般,笑的沈萱的靈魂都變成了碎片,沈萱痴痴的向前走,一步,兩步,距離辯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關鍵時刻還是王健把她的神智拉了回來,「你不能在關鍵時刻犯花痴啊,快說話。」
但是,很快的,王健就開始萬分後悔自己的這個提議了,他甚至想,如果當時他如果同意沈萱乾脆的把辯機強|奸掉,說不定也沒有這麼痛苦。
所以沈萱很大度的點了點頭,模仿著國家主席的樣子大手一揮,批准。
轟!沈萱手裡的香蕉皮成功的在王健的臉上軟著陸。
「哼。」沈萱不滿的哼了聲,寫情書寫的這麼順手,看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安分的傢伙。還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婦女同胞。
漸漸的一個身影在一團幽暗裡漸漸的,漸漸的由遠及近,在視網膜上不斷的清晰了起來,勾出一個熟悉的輪廓,在被辨認出的那一瞬間,一聲尖叫被沈萱給卡在了喉嚨里,胸口砰的一聲被鎚子砸了一下,砸的沈萱兩眼發黑,身子一搖,就想往後倒。
「船到橋頭自然直,從現狀來看,這個暫時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估計時間到了,她自然而然就想當了。」沈萱很沒責任感的說。
其實,是無論他怎麼計較,事實已定,再也變不過來了。
還好,王健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氣。兩個人收拾好正打算出門,這個時候,風忽然無風自動,啪嗒一聲關上了。沈萱和王健背上一涼,警惕的看著四周。發現屋子裡慢慢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的聲音……」王健剛說了四個字,也不說話了,他的聲音比沈萱的好不到哪兒去。
天——哪!
最後,就連在王健那裡尋找突破口也沒成功,房玄齡的老婆們沒轍了,只好先戰略轉移。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批判大會,就這麼聲勢浩大的開始,然後在乙方的無回應中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還有一個?沈萱強打起精神,定睛一看,果然,在白鬍子老頭後面又緩緩的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唐三藏。那樣淡泊的表情,英俊的面孔,還是絲毫不變,看的沈萱一陣心搖神弛。每一次見到,都是一次靈魂的衝擊,比原子彈爆炸的效果還要強烈一萬倍。沈萱有點擔憂不知道自己脆弱的心臟還能夠經受幾次這樣的衝擊。
「好好的,進宮幹嗎?」王健有點暈。
這個時候,一九_九_藏_書杯水放在了沈萱的面前,她抬頭一看,是房遺愛。顧不得想他為什麼會在這兒的問題,沈萱搶過水就喝,三杯水下去,嗓子總算好了一點了。另一邊兒沒人服務的王健直接拎起水壺一陣猛灌。
一分鐘后,房府後巷,一輛簡陋的馬車載著我們的穿越2人組用光速的向寺廟奔了過去。
「看來是你許願成功了。」王健恭喜著沈萱,不由的有點嫉妒,為什麼兩個人頭同時摸的花,同時許的願,但是成功的卻是沈萱。難道穿越大神重女輕男?王健感到不公平,但是身為一個男人,雖然是一個暫時沒有了小雞雞的男人,他還是決定展現自己大度的一面,不去計較。
「我真的不能直接睡了他么?」沈萱掙扎著,思想激烈鬥爭,這樣多簡單省事。
「公主說的可是這封?」辯機和尚從袖子里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沈萱那天用沈體抄錄的《致橡樹》。
「那武則天怎麼辦?」王健很擔憂。
「他會抵死不從么?」
「我的小雞雞沒有變回來,但不代表你的唐三藏沒有變成辯機和尚啊。」
「現在,越早越好。」王健全權代表沈萱發言。
「哇,鬼影老妖婆,你還敢出來?」沈萱發現是潛水很久,久到快要被自己遺忘的萬年水母鬼影奶奶,誇張的叫了出來。
公主嫁到自己家第二天就哭的一塌糊塗,吵著要回宮,歷史上從來沒有這樣的例子。房老頭的老婆們頭疼了,開始反省,自己這些當婆婆的是不是太過苛刻了。指責的話被吞回了肚子,變成了好言相勸,不管怎麼說,先止住眼淚吧。
話說鬼影奶奶培訓到底成功沒有,我們看歷史事實就可以知道了,而鬼影奶奶到底是怎麼搞定少年武媚娘,怎麼教她泡到李世民,最後做成一代女皇,那又是作者另一本小說中的故事了,這裏,我們就直接奔高陽公主這條,讓我們看看這個倒霉苦命的穿越公主要怎麼改變命運吧!
「當然是培訓資料了。」鬼影奶奶拿著看白痴的眼神看著王健,「沒有資料備課,我怎麼去給武則天上課,開發她的女皇潛力呢?」
「是這樣的。」王健一邊說一邊走到辯機身邊,在他和沈萱之間形成一個分水嶺,他很怕沈萱萬一真的狼性大發,一個忍不住撲過來,至少他在這個位置還能有挽救的機會。站好后,王健開始繼續胡編亂造,具體情節參照他看過的一本恐怖小說,「公主這幾天睡覺都不太安穩,總覺得有人在擺弄她的頭髮,細長的手指從她的發間不斷的穿過,逐漸逐漸的用力,耳朵里可以聽到汩汩的水流聲,是那種極其不流暢的聲音,很粘稠,流動很緩慢,漸漸的頭髮粘成了一團,可是手指還是能夠在發間穿梭自如……」
小機機,這個詞吐出來的時候,大殿里的一個和尚外加一個太監全部身上一寒。
「怎麼辦?」王健看著那道門的高度,盤算,跳是跳不過去了,難道向上次闖房府那樣找狗洞鑽?也不知道這寺廟有沒有狗洞提供。
王健跌坐在地上,一張臉煞白煞白的,雙目痴獃的望著前方。沈萱的心裏咯噔一響,果然,王健慘烈的搖了搖頭。
「那,明天我就陪你回去,你別再難過了。」
窗外的黑影一閃一閃的,是留在外面給沈萱把風王健。
王健感覺到老妖婆的臉色不太好,趕緊打圓場,「獨孤奶奶,別介意別介意,她最近正在談戀愛,你知道的,談戀愛的女人一般都有點不正常。我們要理解她。」
「會么?」
這個時候,一直跟在老頭後面的三三開口了,聲音依然如微風中的柳絮般輕柔和煦,吹的沈萱神智一晃,「師傅名號玄狀,貧僧——辯機。」
「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感覺到自己被藐視的鬼影奶奶憤怒了。
「為什麼?為什麼絞盡腦汁想情書內容的是我?抄錄的是我?連郵遞員也是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王健在心裏為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大聲的吶喊,可是更痛苦的是,他完全不能反抗。所以,他只能祈禱辯機早點大腦一熱,接受沈萱的追求。
情書一封封的從房府流水線一樣抵達辯機的手中。半個月後,感覺「含蓄」的差不多了,為了驗收成果,沈萱和王健再一次跳上馬車。到了寺廟。
「有一次就已經夠倒霉了,你還要我再來一次!!」沈萱一邊打一邊罵,罵了之後更氣,手下用力越發的大。
「給我去死!」沈萱憤怒的小金蓮又殺上了王健的腳背,換來一張瞬間扭曲的臉。有沒有必要這麼狠啊!王健小聲的在心底抱怨,可是他也知道這是關鍵時刻,如果真的嚎出了聲,估計真的會被沈萱小宇宙爆發滅成肉醬。
好吧,雖然這些方法都很老土,但是在感情的初級發展階段還是很實用的,人不能太過於好高務遠嘛。
「你不是被辯機的拒絕給打擊到瘋了吧?」王健拉著沈萱苦口婆心的勸,「你聽我說,你其實還是很有魅力的,只是那個和尚有點近視,沒感覺出來。我們先給他配個近視眼鏡然後把你的魅力展示展示,他絕對拜倒在你的迷你裙下……」
「什麼可能?」沈萱不感興趣,她現在只為了自己的未來而感到悲哀,辯機又老又丑還一窮二白,她不知道怎麼才能對他提起哪怕一丁點兒的性趣。
如果不是王健攔著,沈萱估計會直接殺到辯機的卧室里去,還好,她被王健給及時攔了下來,王健擦著汗在沈萱耳朵邊兒說,「你是公主,要注意形象,不能這樣子。」
「公主!」老頭和三三兩個和尚走近了,一起在5米外站定,雙手合十沖沈萱施了個禮,「不知公主這麼晚大架光臨有何要https://read•99csw.com事。」
「快,快,快。」沈萱整個人向是充了電一樣蹦了起來,悶著頭就向外面沖,「我們快去看他們對調成功了沒。」
沈萱拿著一打王健寫的情書,朗誦著,想象著辯機看到這些信被打動的樣子,「哇,你簡直太有才了,怎麼能想的出這麼好的句子呢?」等等,沈萱突然覺得不對,仔細看了看,頭上掛了三條黑線,確實是秀髮沒有錯。秀髮?
王健敏捷的把信紙搶回來,尷尬的笑,「呵呵,一時寫順了,忘記目標了,我這就改。」
辯機和尚明顯的對這樣的事態發展感到有點腦袋轉不過來,怔怔的看著沈萱的臉跟六月的天氣似的,變化的很精彩。沈萱此刻也很扼腕,早知道她自己能夠運氣好到許願成功,她就化個妝換件衣服撒點香水再來了,如果時間寬餘說不定還可以再覆個面膜。
到了地頭,沈萱直奔辯機的禪房,推開門,果然,一身白色禪衣的辯機,端正的坐著,正在心無旁軌的念經,沈萱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在他身邊坐下。辯機一點反應也沒有,看的出來,非常地認真。
看著這樣的高陽公主,辯機的心理很複雜,如果他不是一個和尚,如果她不是一個公主,或許他會幸福的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但是,事實就是他是一個和尚,她也是一個公主,所以,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什麼資料?」王健有點傻眼。
「剛才聽小沙尼說公主來訪,所以就帶了過來,正好跟公主探討下繪畫的藝術。」辯機把那副「畫」攤開放在桌子上。不是隨身攜帶啊,沈萱有點失望,隨即又被辯機的下一句話給弄的暈了頭,遲疑的說,「繪畫的——藝術?」
對真相求知心切的兩個人都忘了,寺廟明顯不是現代的24小時便利店,什麼時候去都營業。他們到門口的時候,硃紅色的大門關的緊緊的。
即使很不甘願,但是王健還是點了點頭。
「我要回家啊啊啊!」沈萱腿一軟,砰的一下坐在地上就開始放聲嚎啕大哭,王健的臉上也淌下了兩行男兒淚,兩個難兄難弟一起抱頭痛哭。
念著念著,沈萱的眼皮漸漸的下沉,下沉,再下沉,最後終於被經書催眠成功,趴在軟塌上睡著了,口水再一次流淌成河。
「這個問題不重要,我們說正事吧。」沈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立刻轉移話題,「小機機,前段時間我曾讓侍女送了一封信過來,不知道你收到了沒有?」
「擔憂未來是沒用的,重要的是現在,如果你很有時間不妨想一想有什麼好的情詩可以貢獻出來。」王健擦了一把汗,繼續寫。
但是,就算沒有準備,她也還是決定不放棄每個機會,全力以赴的跟辯機發展感情,只見她微笑著,眼神朦朧一搖三擺的走到辯機面前,臉向下垂45度,哇,這個可是沈萱在時尚雜誌上看到的絕招,號稱女人最完美的pose,還怕他不動心么?想著,沈萱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難道,上天註定讓他們一輩子悲慘的生活下去么?
「是,公主的這副畫畫的實在深奧,貧僧正在研究,可惜研究多日,仍未研究出來。實在是有負公主所望……」辯機這邊還在表達著自己深刻的歉意,那邊沈萱已經黑了臉,嘴角使勁的抽啊抽的,王健做慘不忍睹狀裝做沒看見。
來之前,沈萱精心的化了一個自認為很完美的妝,甚至還用她自己研製的小工具夾了睫毛。望著鏡子里自己漂亮的一塌糊塗的自己,沈萱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這一次,一頂要把辯機拿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辯機每天的時刻表,他們早就弄到手了。這個時間,是他們算好的,辯機固定念經書的時間。對於私會很有幫助。
沈萱和王健傻眼了。
「敢問大師名號?」沈萱吊著一顆心,死盯著老頭的嘴巴,心裏下了決定,如果不是自己要的那個答案馬上跳過去把他扁成豬頭。
「你說呢?」王健把辯機留下的那盒情書遞給她。沈萱打開,裏面除了原封不動退回來的,還有辯機寫的一封信,上面寫了幾句詩,沈萱左看右看沒看懂,伸手遞給王健,「你翻譯一下。」
「哦。」白鬍子老頭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神色,然後帶著自得之色道,「這樣啊,辯機他學識尚淺,既然公主要解夢,不如找貧僧來解如何?」
「我情願把這個肯定的機會讓給你,你干不幹?」沈萱繼續沉浸在她的痛苦裏,望穿秋水的盯著後院的門。
「那,這算成功了還是失敗了?」被王健搖醒的沈萱擦了擦嘴巴旁邊的口水印,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迷茫。
要不是王健在後面扶著沈萱,她可能隨時身子一軟就暈倒了,今天的刺|激太大了,簡直可以稱的上是波瀾壯闊,大起大伏的,沈萱感覺自己有點受不住。
沈萱懶的理那個在一邊兒黯然神傷自己智商下降的傢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上去就是一腳丫子,踹完了把聲音吼的振天響,「有沒有人啊!快出來接客!」高八度的尖叫在黑漆漆的上空打了個旋,撲拉拉驚起幾隻飛鳥。
「公主,你是不是想家了?」
天哪,那個一身僧衣向她緩步走來的,不是曾經的辯機老頭又是誰!為什麼,兜了一圈,費勁心機,還是他?難道自己回到唐朝的終極目的就是泡一個60歲的老頭?!
如果是別的人,沈萱一定會搖頭感嘆,這個傢伙念經念傻了啊。可是這個人換成了辯機,就完全不同了。沈萱只覺得認真念經的辯機更帥更迷人了,難怪小S在康熙來了里說喜歡認真的男人。
他們這一哭不要緊,把剛才衝進來的娘子軍們給嚇的傻眼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醞釀好的九九藏書劇本全部被這個意外的畫面給扼殺在了肚子里,讓她們萬分痛苦,可是還是不得不認真思考,該怎麼解決這個局面。
王健也喘了口氣,眼神在兩位大僧的身上來回移動,「各有50%的機會。」
辯機記得這個公主,那天,她在一片花海中驚慌的奔逃而去,驚恐失神的眼眸,蒼白失血的透明的肌膚,跌撞而凌亂的步伐,竟組成一股驚心動魄的美。
「別死,你的辯機都成功調換了,你該有強烈的生存慾望才對。加油泡,努力泡,總有泡到手的一天。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無堅不摧的聖人,有的只是有堅持有理想但仍處於並長期處於熱血少年時代的和尚,雖然難度係數大了點,但是勾引勾引,還是能勾到手的。」王健猶如革命黨人似的,握住拳頭做眺望遠方狀,「我對你有信心。」
她完全忘了,由於出來的匆忙,她身上隨便披了件白色的裙袍,頭髮也鬆鬆散散的沒有挽好。於是,大殿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副畫面,一個白衣飄飄的女鬼搖搖晃晃的飄至聖潔的大僧身邊,垂下頭,被頭髮遮的差不多的臉上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
就在他打算把整部小說都講完的時候,被沈萱一下給打斷了,「差不多就是這樣,每次夢做到這裏我就會自動的醒過來,然後再也睡不著。這個問題捆饒了我很多天,不過,現在看到師傅你,我就頓悟了,我想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夢了。」
馬車又開始在石板路上飆了起來,王健把沈萱工整的放在靠背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沖裝昏迷的沈萱抱怨,「別裝了,這兒都離辯機十萬八千里了。」跟沈萱相處這麼久,王健早就把她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沈萱一昏,他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演戲。
「那好,資料拿來。」鬼影奶奶伸出一隻手。
「還是算了吧。」王健的手指抖了抖,再次含著淚接受這個悲慘的事實。
他現在就怕沈萱說放棄,他的未來我的幸福他的那枷花還辯機的手裡等著她幫他拿呢。
「下聖旨?」王健覺得沈萱已經瘋了,難道她想讓皇上直接下旨讓辯機給她睡?
「嗯嗯。」沈萱眼神迷朦的看著眼前一身白衣飄飄的辯機,胡亂的點著頭。
「兩個人一起出現?難道是要我們直接做真人選擇題?」沈萱迷惑的問王健,「他們到底換了沒換?」
「貧僧辯機,公主可以稱呼在下名號即可。」辯機有點奇怪,為什麼公主指明見自己,還要問自己的名號,但是他還是如實回答。
「那是最後一招,留到最後吧。還是先從溫柔的方式開始,培養出感情最好,不然他萬一是貞潔烈婦型,來個抵死不從,我們就全完了。」
「你騙人。」沈萱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睜大了眼睛瞪著王健,「我今天可是整整化了六個小時的妝,別說迷一個和尚,迷一打和尚都夠了。明顯是你的方法不行。我們這可是追求和尚,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怎麼能用寫情書這麼俗套的方式。我們要直接大胆。」
「公主。」辯機驚叫了一聲,就上去扶,距離沈萱比較近的王健的動作更快了一步,接到她就往外撤,邊撤邊說,「她沒事,大概是剛才100米衝刺給累到了,休息一會兒就好。月黑風高睡覺夜,大師你先去睡吧,我們改天再來拜訪。」說完,人已經扶著沈萱閃電般的退回了馬車。
恍惚中,沈萱感到自己彷彿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洪流回到了現代,回到了自己21世紀的小狗窩。
接客,這詞用的也太有創意了吧。王健頭上一排黑線垂下來。不過,這次他顧不上指責她行為野蠻,配合著她的行動一起踹起來。「咚咚咚」的聲音空曠的夜色里一聲急過一聲。王健想要知道事情結果的心情不比沈萱弱多少。
心情激動澎湃的沈萱死命的掐著他的手,把王健的手心掐的一塊青一塊紫的,「別傷心,下一盆我一定讓給你。等我泡到了三三,不——辯機。我就把他那盆花拿給你許願,把你的小雞雞要回來。」
王健的語調隨著故事的進展抑揚頓挫,越講越興奮,要知道,從前他當團支書的時候經常性的演講,可是自從穿越過後遇上這個大腦發育不太正常的沈萱就再也沒有演講過了。所以王健此時此刻的興緻很高。
哭了大半夜,兩個人終於哭累了,停了。
房遺愛也越哭越傷心。他牢牢記得,沈萱在家規上寫的那條——老婆哭的時候,他要哭的更傷心,所以在很努力的掉眼淚,更何況,他是真的傷心,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實在沒有看著心上人掉眼淚更悲痛的事了。
「好吧,我原諒你。」鬼影奶奶大度的揮了揮手,「培訓班到底什麼時候開始。」
「好吧,你想去給那個老妖婆準備教材就去準備好了。」沈萱翻了個白眼,「反正我泡我家小機機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們分頭行動。」
王健剛要上前自報家門,沈萱就搶先開了口,單刀直入的說,「我是高陽公主,我有事要見辯機和尚,快叫他出來。」
可是沉浸在悲痛和絕望中的沈萱這個時候正哭的入戲,什麼也聽不見。
「覺得什麼?」沈萱喘了一大口氣,然後又屏住呼吸。
就在沈萱和王健精神恍惚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票娘子軍浩浩蕩蕩的殺了近來,很有八國聯軍開進北京的架勢,可是沈萱完全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而是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瞄著王健的某個部位,期待的問,「你——有了么?」
「我們還要給你準備教材?」這次連沈萱也忍不住驚叫了,隨即,把手一揮,「不找。」看來這隻鬼真的是一點用處也沒,沈萱和王健交換著眼神,打算直接把她收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