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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鐵馬兵河英雄叱吒 人魂鬼魄過客分身

第一章 鐵馬兵河英雄叱吒 人魂鬼魄過客分身

就在布魯克部落首領朝魯巴特爾遇見岳龍台之際,清軍已攻陷江湖武林愛國志士所固守的城池。那些僧尼道俗中的武林高手,作了最後無畏的搏鬥,終因力量懸殊而痛失守地。
軍卒的喊聲,驚動了軍中主將玉昆東。一時間,數百名神箭手弓滿如月,箭疾如雷。好一陣如雨似林的箭矢射過之後,軍旗彷彿蜂窩一般,旗杆驟然折斷,而蜷伏之人卻不知去向。
就在此時,忽聽得前方隱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馳騁之聲,似乎還夾雜著兵鼓之鳴。
岳龍台一有時間,就潛心教授這女孩各種拳路,但是這女孩骨骼不壯,又很頑皮,對岳龍台的外家大力功毫無興趣。
說著,拽著花邊過客進了氈房。
岳龍台無奈,思前想後,只得作罷。
就在這一剎那,一把三刃魔星大法刀「呼」地一下,力劈華山,斜刺里向勇士當頭剁來。
這一日正午時分,烈日當空,天氣十分炎熱。一望無際的茫茫戈壁,就像燃燒著熊熊的大火。
這時,從勇士緊裹著的懷中,驀地傳出了「哇——哇——」的嬰兒的啼哭聲。
邊關風沙豎如濤,旌旗獵響總飄搖。
築壘為牆兵營滿,槍劍泣厲血腥豪。
錦鞴金鏃紅絨起,銀黃兔鶻繪征袍。
江山信美他人侵,山舍城郭舉火燒。
胡笳拍斷玄冰結,終古明月懸天高。
野雲半醉不思遠,一麴塵埃裹蛇矛。
將士百戰心獨苦,義膽忠肝恨難消。
孤身一劍屹於世,飲盡鮮血化狂潮。
花邊過客看看這飛雪茫茫的天空,又看看這白雪皚皚的路途,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就聽得「當」的一聲銳響,使三刃魔星大法刀之人一個踉蹌,而這勇士也感到手臂一陣發麻。
突然,他看到幾里路外有牧民居住的氈房,便冷笑一下,放縱身形,兇猛地朝氈房奔去。
轉眼七年過去了。此刻,岳龍台已經在巴音布魯克草原成為草原三雄之一。
想當年,朱元璋手下的萬夫莫敵九*九*藏*書之驍將徐達在此構築長城,鑿壕堅壁,建關設衛,好不威風。
正當清軍驚詫混亂之際,山海關城門「吱呀呀」大開,飛馬闖出一個人來。
突然,躍到門外的那個花邊過客一抖寶劍,劍氣直逼三丈之外的死雀,他那毛雜鬍鬚微微抖動之間,就見那死雀竟如同復活了一般,離地而起,直向劍尖撲來,陡然穿在劍身之上,又無聲無息地落在了雪地上。
別看朝魯巴特爾年逾花甲,可他依然內氣充沛,聲震百里,勢可沉雀。
「是誰闖入草原欺騙小孩子,吃我岳龍台一拳!」
「前面來者何人?請通名上來!」
但見那風旋處,只聽亂樹奇響,枝葉撲地。刷刷刷!呼啦啦!躍出一條東北大虎,似笑似怒,張大著血口,像要吞下半個天空。
大夢方覺心已空,多少恩怨化塵風;
道是有意卻無意,人魂鬼魄似相通。
「我是岳龍台!我是岳——龍——台!」
說來也怪,雪花飄飄揚揚落下來,卻怎麼也落不到他的身上。原來,劍氣已將雪花驅散,化為無形。
使大法刀之人剛一立穩身形,便一招「舉火燒天」,接著一招「勁掃地府」,又一招「虎刀相錯」。
正是:
遍地撮將枝葉去,只在醉眼矇矓中。
多爾袞獲山海關之捷,封吳三桂為平西王,並命其統領八旗軍直趨北京。而這時,與朝魯巴特爾有叩首之交並幾次相救過他的義弟岳龍台就在山海關。
不等朝魯巴特爾下令,早有兩人從隊列中移步上前,狂展身軀,神鵰般奔向岳龍台。
勇士狂奔數日,不曾停足歇息。此刻距離回疆布魯克已不太遙遠,而他卻心力衰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是岳壯士!是岳壯士!」
這時,從遠處飛旋著雪花的地方,朦朦朧朧走來一個人。只見他身穿一件花邊道袍,腰挎一口寶劍,微怒的臉上長滿了蓬草般雜亂的鬍鬚。
風在草原枯萎的胸膛上呼嘯,丘巒起伏的地方已積滿了https://read.99csw•com雪,像一座白色的山崗。
正是:
「路人到此,請求一歇。」
一天早晨,天色依舊灰暗,竟同冬季的黑夜一樣。從北方吹來了陣陣寒風,天空下起鵝毛大雪,越下越密,越下越緊,不斷打旋。
岳龍台看看與冷四方坐在一起的那個花邊過客,再看看眼前這個仗劍橫眉、兇狠獰厲的花邊過客,不禁大吃一驚。
勇士艱難地抬起頭來,只見遠方掀動著一片風塵,風塵前頭疾馳而來一隊人馬,一桿綠色大旗上寫著「布魯克」三個大字。
朝魯巴特爾運足內氣,朗聲問道:
就在岳龍台揮拳劈向花邊過客之際,卻忽然覺得有一道寒氣直封命門玄關。
朝魯巴特爾一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危在旦夕,當即親率訓練有素的草原神騎軍,闖過千里戈壁山嶺,一路飛馳而來。
一老一少邊喝奶茶邊聊家常。
愁雲恨雨兩牽縈,風梗歸隱浮浪萍。
轉覺回心生羽翼,江山已落他人名。
不曾想,神騎軍剛走出幾百里地,就看見遠處有一個滿身血色之人,從地上艱難地爬起,向這邊招手而來。
這一切,簡直就和撞見鬼了一般。
正是:
城樓雄踞關上,巍然矗立。登臨其上,南眺渤海,波濤浩渺;北望長城,蜿蜒山巔,直插雲端。
巴音布魯克草原在天山牧場,不僅居住著草原牧民,也居住著其他民族,有著「回疆草原」之稱。但朝魯巴特爾是一位與當地哈薩克人關係密切的蒙古族首領,他的草原神騎軍,集合了蒙古、哈薩克等民族的不畏強|暴的英雄漢子。
該關令多少英雄豪傑心目怡霽,為之氣壯。

1

「岳兄,別來無恙!你在草原的日子過得可自在?」
此人手舞一柄入雲寶劍,眉橫目豎,氣勢逼人,直奔到軍帳前,高聲厲罵。頓時,又招來一陣鋪天蓋地的狂射。再看那匹烈馬,早被無數支箭鏃洞穿無形,碎作肉泥……
岳龍台循聲望去,只見那花https://read.99csw.com邊過客並未回頭,依然盤坐如初,似乎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這些天來,草原大俠朝魯巴特爾坐卧不寧,預感將有不測之災難降臨,遂放出探馬。
八旗軍兵敗唐通於一片石后,遂疾趨關門。李自成所部奮力抵抗,終因兵寡失利,退師北京。
這一年的冬天又來到了。
天大亮后,雪已下得小了一些。花邊過客起身長長地呼吸了一下,彷彿讓內心中的昨夜的疲憊全都隨風遠去一樣。
趁著眾軍卒避擋暗器之際,那勇士鼓足內氣,一聲怒嘯,就聽「辟啪」一聲,一桿軍旗當即震斷。
岳龍台心中暗道:
來的正是布魯克部落首領朝魯巴特爾的草原神騎軍。
果然不出朝魯巴特爾所料,李自成奪占京師后,統領農民義軍開赴山海關,三面包圍了天下第一關口。
山海關在鐵馬兵河、旌旗招展的氛圍中,模樣依然如故,然而卻也露出幾分殺機。
就這三招,逼得那勇士不得不施展出武林絕學。只見他抖動入雲劍,以一招「鋪天蓋地」迎住對方「舉火燒天」和「勁掃地府」,接著抄起一把鐵鏈子朝四下打去,化解了那一招「虎刀相錯」。
嬰兒裹著一件被鮮血浸透的征袍,躺在勇士的旁邊,不哭,不叫,也不鬧。
突然,軍營內帳中殺聲大作。只見剛才騎馬闖關的勇士手持那柄入雲劍,上下翻飛,劍光如電,凜冽若風,口中兀自大罵不休,喊聲懾魂,驚天動地。
但見那花邊過客並未起身,依然雙腿盤坐,手中之劍卻不知何時已然出鞘,伴著一招「仙人探月」,就見高空中一隻孤雀落地命絕,花邊過客的身形也早已縱至氈房之外。
雄踞天下看江山,固守四野笑安然;
兩京鎖鑰無雙地,萬里長城第一關。
小姑娘毫不懼怕,爽然說道:
花邊過客沉聲問道:
勇士在眾多的軍士中,在槍林刀叢間,似一隻雄奇的大鵬,所向披靡,銳不可當,無所畏懼。
勇士一陣驚喜,掙扎著站起身來。
花邊過客來到氈房前,沉聲說道:
嗚呼!賞https://read.99csw.com心悅目之感,如今蕩然不存矣,關里關外卻只見狼煙四起,清人的軍士正虎視眈眈。
勇士聽到對面的喊聲,知道是義兄朝魯巴特爾和他的神騎軍,便聚足平生之氣,高聲叫道:
一挑門帘,裏面走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只見她一身草原小牧民的裝束,睜著兩隻雖有些惺忪卻很機靈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這位不速之客。
然而,今非昔比。
花邊過客聽完冷四方的講述,突然發問道:
一條小山道穿過一片亂樹林子,林中隱隱作響。
此關北依燕山,南臨渤海,地勢險要,乃東北、華北之間的咽喉要道,歷朝歷代均為兵家必爭之地。
正是:
岳龍台乃明朝第一勇士,和回疆的許多武士熟識。他一發話,朝魯巴特爾身後的許多神騎軍士都齊聲嚷道:
開篇詞曰:
橫天涯明劍,志未酬,空白少年頭。
對五色風雲,飲恨滔滔,心事悠悠!
夢裡情玄意妙,醒時卻寒秋。
清彈凄涼樂,江湖泛苦舟。
飛斷九天雁翅,問棲歸何處,暗皺眉頭!
數往來英豪,俯仰放歌喉。
難瞑目,一腔碧血,染荒原茫茫,怎消受!
鼓琴瑟,無邊環宇,憎愛難休!

3

勇士精神抖擻,長嘯一聲,聲驚重雲。只見他長身一縱身形,揮劍向上撩去。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難道數十載過後,他真的死魂復活,又出現了不成?」
勇士不禁一愣,手中的入雲劍緊跟著慢了下來。
岳龍台一怔,急忙縱身向後一躍,來到門外。
有詩為證:
此刻的草原,就像一位不願表露自己非凡往事的老人,白髮蒼蒼,平靜安詳。
「你的義父叫什麼名字?」
且不說東北大虎,只聞得在一座密不透風的軍營中,八旗軍旗在黃風中呼呼作響。突然,一個站崗的軍卒發現,一桿軍旗的旗杆上竟然蜷伏著一個人。只見此人身穿晚霞衣,弓https://read.99csw.com身藏在旗影中。
忽然,天空旋起一陣黃風,只見那風起時:
當年被岳龍台從千軍萬馬中營救出來的嬰兒,也已經在大草原肥沃而無邊的懷抱里,長成了一個無比秀麗的少女。

2

李自成一面率軍兵臨城下,一面派唐通率部出其不意,兵臨一片石,堵截吳三桂軍。
此刻,只聽門帘挑處,有人大喝一聲:
然而,原先那個正襟端坐與冷四方拉家常的花邊過客,兀自笑眯眯地看著已然驚得說不出話的冷四方。
他舉袖朝天空勁揚,力從袖生,就見大雪向四下飛竄。他盤腿坐在雪中,手握寶劍,閉目養神。
「小姑娘,家中可有大人?能讓老夫進去暖暖身子嗎?」
青衫出沒草與原,英豪男兒不一般。
最恨油舌亂說話,直面當吃吾一拳。
常言道:雲生從龍,風生從虎。
原來,這小姑娘生下來便失去父母。來到巴音布魯克草原后,全靠四方牧民照顧,所以人們都叫她四方。又因為她初到草原時便遇上特大風寒,寒冷的北風厲雪沒有奪去她頑強的生命,所以後來草原上的牧民們叫她冷四方。
勇士抖擻精神,提氣縱身,劍環八方,硬是闖出了千軍萬馬的重重包圍。
夕陽燃燒著滿天大火,如慶典者勝利的花朵,又如死難者鮮紅的血色。一場激戰過後,沙場上,溝谷中,但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棄兒怒嚎,哀鴻滿地。
「收留過路的客人,是我們草原牧民的習俗。請進吧,這麼大的風雪,可別凍壞了身體。我義父到部落首領那裡去了,昨晚上都沒有回來,家裡就我一個人。」
只聽嘯聲四伏,高手們便縱身散去,或隱居荒山野嶺,或遁入江湖。真是轉眼家園變荒涼,縱有神功也無法挽救這狼藉之景與國破之相了。
山海關城東依長城,辟有四門。東曰鎮東,即天下第一關;西曰迎恩,南曰望洋,北曰威遠。關城四周,烽火墩台星羅棋布,彼此呼應。
無形無影又無蹤,四季能吹刺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