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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斗 第二節

第五章 死斗

第二節

禮子面無人色地攔住安高。
「唔。」
「我想,要是在盛岡還是找不到格羅,只好暫時算了。」
從十和田湖畔沿103號公路南下,就到鹿角市了。從鹿角市朝田澤湖南下的途中向左拐便進入八幡平楯狀火山線。
若是去東京,有一件事他放心不下——八州幫組織起來的野狗捕捉員正在四處搜尋格羅,而且那個組織還急急派出專人去殺害格羅。那個組織已經知道北守禮子在尋找格羅的情況了,雖然失敗了一次,再次綁架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萬一北守禮子再被綁架,格羅被誘殺……他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如果發生槍戰,你就趕快逃,聽清了嗎?」
安高左手撫胸,匕首還插在胸脯上。
禮子覺得再找下去也是白費勁兒。如果格羅走的是大路,那倒還有幾分希望。可它如今八成正在山嶽地帶飛奔,是對於人類的不信任使它遠離人煙的。停止尋找固然是痛苦的,可就是這樣耗費時日一直開到東京,只怕也毫無意義。
安高開車。車是北守禮子租的,他們準備在盛岡市下車。
禮子忽然產生了想去撫摸—下他那夾著銀絲的頭髮的衝動。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九-九-藏-書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情,但她覺得對方具有溫和從容,慢慢地把女性吸引過去的男性厚重的魅力。
濕原小屋昏暗的光線中看到過的禮子潔白的裸體、乳|房。
安高返身欲回。
「不要緊。」
「以後也許還有機會見面的。」
安高點頭表示同意。
他認為兇手逃進了東京。
雙方的距離不到二十米。
他問。
北守禮子坐在助手席上。她看著安高的鍘臉。這是—張溫厚的臉。三天來他們一直在一起,雖然睡覺的房間不是一個,但除此以外都在一起。這是個禮儀周全的正人君子。
十一月五日。
這個特別探員怕就是藏田弘行吧?
「景色雖然美麗,可惜有些蕭條凄涼。」
昨天他終於知道了這個組織的名字:
如果北守禮子回了東京,那倒也好,格羅就不可能遭到那個組織的誘殺了。過幾十天,幾個月它自然會回到它的故鄉。這樣安高也可以暫時放開格羅,著手調查八州幫。
時間隔得越久,搜查就越困難,因為痕迹一天比一天淡,被格羅咬傷的傷痕也會一天天平復。要弄清這個事件,必須先抓住那兩名兇手,但這並不容易。他們留在https://read.99csw.com現場的只是一隻哪裡都能買到的鞋,其它什麼都沒有。既沒有指紋之類有力的罪證,也沒有目擊者。唯一的目擊者就是格羅。
「有什麼事?」
「啊呀!」
「恕我冒昧,失禮了。」
「什麼事?」其中一人故作吃驚地反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車馳上了山頂的公路。
格羅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是中止對格羅的尋找去東京用自己的方法摸清八州幫的底細,還是再茫無目標地找一陣子格羅?
他感到背後有動靜,等著對方的招數。他一回頭,見一個傢伙拔出匕首朝他撲上來。安高左手擋開那傢伙,用手槍碰了那傢伙的眉心一下。沒等那傢伙倒下,左右兩方又有人撲了上來。一個人舉刀朝安高握著手槍的右手劈來,安高只覺得上臂受到了猛烈的衝擊。與此同時另一個人舉刀朝他的腹部刺來。安高抬起膝蓋一擋,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八州幫
安高剎住車,隨手取出手槍檢查了—下子彈。
「在這樣的地方……」
冬日的寒風呼號著穿過這些化為白骨的樹枝。自從馳上收費公路后還沒有遇到過一輛車。
「是嗎?」
那輛車裡走下來read.99csw.com五個人,一輛朝前開走了,八成是去望風的。
北守禮子發現前方有兩輛小汽車堵住了道路。與此同時,她渾身的肌膚猛一收縮,被暴力綁架的恐怖閃光似地復活了。被帶進小屋剝光衣服、雙手反綁地被三個男人凌|辱的情景又出現在她的腦際。
八州幫是關東一帶很有勢力的一個大規模暴力集團,警察廳正在進行的大規模暴力集團潰滅戰鬥就有它的名字。
那五個人靠在車上等著,安高走近他們。
「你別下車。」
安高很想親自去一趟東京。藏田雖然精明能幹,但安高也有自己的一套本領,殺害永山雄吉的兩名兇手自從乘遠澤的車突出青森市重圍以後一直沒有消息。刑事局長雖然下令弘前市及其臨近的各縣縣警緊急警戒,但至今一無所獲。
時近黃昏,天空灰濛濛的。安高忽然把留在腦子裡的北守禮子的裸體橫陳在冬日的天空中。這是個無緣無故浮現出來的裸體,白得耀眼。黑的可不行,安高心中暗想,健康的自然不必說,就是有些病態的,女人的皮膚也是白的好。
見北守禮子點點頭,安高下了車。他穿著大衣,衣領豎著,雙手插在口袋裡朝前迎了上去。九九藏書
安高舉棋不定。
可是,事關重要的八州幫和原參議院主席遠澤要一的關係尚未摸清。警方對每個暴力集團都派有專門的探員,如果這些暴力集團將介入某個大事件,即便抓不住內容實質,情報總還是有的。這條情報至今沒來。
安高苦笑了一下,已經不是想女人的年齡了。他已經多年沒碰過女人了。他不知道十多年前和他離婚的妻子如今住在哪裡。他身邊只有幾條他養著的狗,平時的生活由一個老年的女傭照料。
安高則行和北守禮子驅車行駛在八幡平收費公路上。
「求求你,別下去,你會遭到毒手的。」
安高溫和地點點頭。
一陣刺耳的發動聲,車開走了。
「再等一等吧,」相澤說,「現在特別探員正在全力搜索。」
救出北守禮子后三天過去了,安高越來越焦急不安。從青森到八幡平足足花了三天時間。其間他每天都和警察廳的相澤刑事局長聯繫一次,為的是知道在八甲山山腳下被擊斃的三個人所屬的組織。
安高邊開車邊欣賞窗外的風景。這是一片荒涼的景色,作為日本的風景倒也實在不可多得。白骨似的樹林連綿不斷,樹木被風雪壓彎了,尖端也被雪裹住了,樣子十九-九-藏-書分奇妙。樹木全枯了,成了白骨,宛如樹的亡靈。
有兩輛小汽車趕過了他們。
「我是警察。」
安高呻|吟似的說了一聲。
「我們要分手了。」
安高故意笑了笑,溫和地拉開禮子緊拽著他手臂的手。
「他們有五個人!萬一你出了事,我……」
如果格羅在身邊,只要帶著它去會會那個組織的成員,兇手馬上就能找到。
安高停止了呼吸,雙膝一軟,但仍然舉槍對著他們。那幾個傢伙繞到車后,慌忙上了車。安高一翻身,雙手握槍躺著朝駕駛座上的傢伙開了槍,可是子彈打飛了。他正想開第二槍,右臂麻木了,像灌滿了鉛似地重。不用說,沒有右手,他左手也可以開槍,但沒有成功,舉著的槍垂下了。
「是啊,也許沒有希望找到它了。」
他們即使綁架了北守禮子,也未必一定能引來格羅。除非他們知道格羅的下落,不然就只好靠運氣和偶然了。不過從他們突然派出大量捕狗人,派專人追殺的現象看,那個組織已把殺害格羅當作了頭等要事。從遠澤要一不擇手段地幫助兩名兇手突圍的情況看也可以明白這一點。
「我去對付他們。你留在車上,如果發現情況不妙就掉頭去公路收費處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