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貴賓（毫不客氣地大手一揮）：各來一套！

一路狂奔，在還差五分鐘起飛時，小懶和木木跟倆土財主似的上了飛機，那個大相框沒能辦理託運，卻在朋友的關照下，和小懶、木木一起上了飛機。

空姐（稍微猶豫一下）：好的。

接下來，更慘的事情，發生了——

空姐：您位子上不是有本雜誌嗎？

在這種情況下，服務台的負責人員哪裡還敢簽位子，絲毫不顧排在最前面的人們的抗議，只是讓大家等候。等什麼？小懶想，大概有兩點：其一，正月初七正是春運高峰，基本上這些航班都沒有空位了；其二，能買到這種票的，多少都和機場的工作人員有些關係，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在工作人員不知道誰「關係硬」的情況下，萬一不小心得罪了誰，說不過去。

小懶&木木（四目相對）：……

木木：可那是過期的呀。還是來之前我們在飛機上看過的！

空姐（重複地）：請問要米飯還是麵條？

也就是說，一旦當天所有時間段該航班的機票都銷售完畢，你就必須等第二天航班的空位，如果第二天依然沒有，只好繼續順延……以此類推九九藏書。

小懶：……

五分鐘后，她扔過來一塊破布。

此外，這種票你得稍微有些關係，比如說你認識機場的內部工作人員才可以買到。其實，內心也不是不焦慮的：春運高峰，萬一簽不到位子，耽誤了工作怎麼辦？

小懶：我覺得我們現在……就是……這個……我們絕對是雞立鶴群，駱駝群里的羊！

空姐（馬上拿了一精緻毛毯）：小姐，這是您的毛毯，如果不夠，我再給您拿一條。

該航空公司的服務台前，呼啦啦擠滿了人，全都是等待簽候補優惠票的。雖然事先和在機場工作的朋友打了招呼，已經在前一天將小懶和木木的名字簽在了排序表裡，但那天查看時，已經被擠到了十八、十九名。也就是說，必須等到前面十七個人全部簽到位子之後，才能輪到木木和小懶。

木木（氣憤地）：我覺得我們就是後娘養的。

空姐：哦。

但小懶顯然太低估朋友的能力了。8點45分，朋友終於到達機場。人家壓根兒就沒有看服務台一眼，直接把木木和小懶帶到檢票口，在擁擠著檢票的人群中，她硬是從檢票口整到了兩張票！一般情況九_九_藏_書下，飛機起飛前三十分鐘已經不給辦理行李託運，小懶和木木不僅在飛機起飛前十分鐘辦了行李託運，並且在超重的情況下，居然都沒有加收一分錢。

小懶：哇，頭等艙就是頭等艙，不像經濟艙只有麵條和米飯，咱山裡人總算見到世面了！

其他頭等艙的貴賓：給我今天所有的報紙。

在小懶和木木的名字之後，更是密密麻麻地列滿了名字，少說也有五十多人。這些人，都是準備這一天等待簽位然後飛往北京的——但當天飛往北京的航班，只有三個班次。

小懶：你呢？

於是，大家開始各顯神通，各自找各自的關係。因為大家都明白，照眼前這形勢，按這種排序，順延四五天都不見得能簽到位子。

木木（用手指捅捅小懶）：你現在啥感想？

當然了，毫不保留地說，小懶和木木也不例外。

小懶：嗚……木木，嗚……我也是……

農曆臘月二十的早上，小懶和木木趕到了北京機場。到了某航空公司的服務台，沒有費多大週摺就簽到了早上9點的航班，一切還算順利。然而，等到正月初七要返回北京時，卻傻了眼。

木木：那九-九-藏-書你說好了。

事實證明，小懶和木木這次乘坐飛機，不但沒有延期，居然還體驗了一次花經濟艙的錢坐頭等艙的經歷！

——但是，可但是，所謂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在木木同事小靜的推薦下，買了小靜朋友所在某航空公司的候補優惠票。這種票，好處在於票上沒有日期，以一年為期限，隨簽隨走。好處還在於，即便在節假日、春運高峰，依然可以打到五折。但缺點是，你必須等到當天飛往目的地的航班，在起飛前半小時之內依然有空位，才可以簽到位子。

木木：……

就在小懶和木木激動地飽含口水流著口水準備跟人說也各來一套的時候——

小懶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不知道朋友有多大能力，是不是來了也是白來，像剛才見到的那樣，牛哄哄擠進去，耷拉著尾巴爬出來。更擔憂的是，小懶和木木帶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除了各自的衣物、當地的特產、朋友的禮物佔了四五個大包之外，還帶了在海口拍的婚紗照，尤其是有一個長達五十英寸、寬三十英寸（注意，是英寸）的相框，本來其他東西已經嚴重超重，相框又那麼大，能不能帶走實九_九_藏_書在難說。

蒼天啊，大地啊，神仙姐姐真的下凡了啊！

朋友聽小懶和木木彙報了「嚴峻的形勢」之後，當即表態從家中趕來想辦法。在等待朋友趕來的時間段，小懶和木木有幸目睹了各關係戶大PK的情形。不斷有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從機場的四面八方趕過來，找到自己的關係戶，然後徑直跑到服務台裏面……

木木：小懶，嗚……我強烈要求回到經濟艙！

小懶：我也好冷。

——雖然，坐頭等艙的滋味，並不是很好受。

於是，我們擁有了一個十分難忘的回憶……

小懶：太俗了，來點新的。

空姐（很痛快地回答）：好的。

小懶：木木，你居然知道我各來一套的願望……

木木：我也要看報紙。

朋友過來后，證實了小懶的猜想：當天的航班，機票基本銷售完畢，眼看著一個個關係戶擁上來，再一個個關係戶被擠下去，除了搖頭就是嘆氣。

小懶&木木：被揭穿了……（驚愕、失望、無語……千百種滋味湧上心頭。）

春節的時候，是回木木的家鄉過的年。

其他頭等艙的貴賓：我有些冷。

得意忘形之際，發現了一個問題，坐在小懶和九-九-藏-書木木前後左右的，個個西裝革履，穿得有模有樣，那傢伙，不是商業精英至少也是個超級暴發戶！相比較之下，小懶和木木穿得未免有些寒酸了！

之後小懶和木木才發現，敢情朋友整的是倆頭等艙的位子！

小懶和木木那叫一個美！坐頭等艙的感覺那叫一個好，坐的位子那叫一個寬敞！把相框放在座位背後都綽綽有餘！倆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嗯，頭等艙，耶……真是人生頭一次哎，我們坐的是頭等艙！！！頭等艙！

木木（瞬間醒悟過來）：米飯、麵條各來一套！

空姐（無視，飄走）：……

這個……人不可「衣相」，穿得寒酸有啥，到時候還不是享受一個服務！俺花經濟艙的錢享受你頭等艙的服務，花錢少，服務多多，總比你們冤大頭好！嘿嘿！

空姐（走過來，語氣溫柔地）：請問，是要米飯還是麵條？

空姐（詢問坐在第一排的貴賓，語氣溫柔地）：先生，請問您想吃點什麼？是紅燒肘子，還是牛柳？魚肉還是羊肉？

空姐（旋即抱了一整套當天的報紙）：先生，您的報紙。

木木（激動地握拳）：天啊，天啊，居然可以各來一套！我也要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