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當然是我更了解一些。」管桐很認真。

管桐皺眉頭：「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不都是些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

管桐企圖抗議，被顧小影伸出手掐一把，當場鎮壓。

「我媽沒有你說的那麼胖。」管桐鍥而不捨地抗議。

「你怎麼連自己的媽穿多大號的衣服都不知道？」顧小影皺眉頭。

「等等，等等，讓我再看看，」顧小影躲在管桐身後，伸出半顆腦袋好奇地張望著孟旭那桌，小聲道，「老公你說他不會是婚外戀吧？他老婆在家身懷六甲，他居然在這裏陪青春美少女吃匹薩？這是什麼道理？！」

年前，終於盼到管桐可以休周末，顧小影拖著管桐去商場，打算給謝家蓉買身過年穿的新衣。

「哦，好像是，」管桐只見過孟旭一次，也記不太清楚，「那他對面那個是你師姐？」

一路往前走，兩人在不斷的爭執中給謝家蓉買了外套、褲子，給管利明買了羽絨服，又給兩人買了保暖內衣，大包小包地拎著往外走。

顧小影「切」地哼一聲：「養兒防老？做夢吧你，現在都是養姑娘防老。」

「我就是小read.99csw.com孩，我要吃！」顧小影拽著管桐的袖子耍賴。

管桐無奈地伸出手，一把拎過顧小影，把她拽到身邊往裡走：「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狗仔隊呢，你不餓我可餓了。」

管桐很不贊同：「女兒到底還是要嫁人的。」

這一次，如果不是顧小影執意要給管利明和謝家蓉買新衣裳，恐怕他仍然忘記了，在殷實人家，這「年」是要這樣過的。

顧小影的思維想來比管桐要快，只要他想爭論，沒有她不奉陪的時候。不過怎麼聽怎麼像是在開講座：「告訴你吧，你這種觀念就是農耕時代的思想留存，在那個時候，男人代表壯勞力，一個家庭只有生兒子，才能擁有對土地的主宰權。但是在現代社會，尤其是在城市裡，雖然女性在社會生活中的政治地位還有待提升，但在家庭內部的話語權卻已經相當高了……」

管桐沿顧小影的目光看進去，正好看見桌前的兩人談笑風生：孟旭仍然儒雅斯文，女孩子青春洋溢。不可否認，也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我能理解，」管桐read.９9cｓw•cｏｍ點點頭，伸手握緊顧小影的手，「放心，我不會誤會。」

結果沒想到顧小影猛地拽過管桐，轉身就往回走：「走走走，換一家。」

出了商場，顧小影看看天色已晚，討好地看管桐：「老公，我想吃必勝客。」

「管桐，女人的體型你了解多少啊？」顧小影斜眼看管桐，「你媽雖然看上去不胖，可是生過孩子的女人絕大多數都是有小肚腩的。再說你媽的腰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細，而且農村沒有暖氣，她喜歡在外套裏面套很多件衣服你知道嗎？」

「不是，」顧小影眼神賊亮賊亮的，「青春年少啊，嘖嘖，看看這皮膚，吹彈可破，相比之下我等已婚婦女真是自慚形穢……」

管桐沒轍，只好任顧小影把自己往必勝客拽。兩人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袋子總算過了馬路，走到必勝客門前時顧小影卻「咦」的一聲。

「顧小影你真中毒了啊？」管桐忍無可忍，一邊隨她走一邊低聲道，「他們如果真有不正當關係，怎麼會來這麼繁華的地方吃飯？難道他們不知道年前在步行街這邊亮相，會遇見無數熟人https://read.99csw.com？」

「才沒有那麼胖，」管桐抗議，「我媽很瘦的，從小就很瘦。」

「所以說，養兒子是不頂用的，」顧小影看看管桐，下結論，「啥用也沒有。」

「胡說，都說養兒防老。」管桐正色道。

管桐一邊走一邊問：「你不給你爸媽買衣服？」

「顧小影，你言情小說寫多了吧，」管桐哭笑不得，「我說你以後別寫些胡說八道的東西行不行？再寫就把腦子寫壞了。」

「你到底還進不進去？」管桐無奈，「你再不進去就沒座位了。」

「啊？」管桐迷茫了，「有嗎？」

顧小影終於撥冗看看他：「你見過你媽穿衣服？」

管桐點頭，好聲好氣地打斷顧小影的職業慣性：「顧老師，你到底要買哪件衣服？」

還有半句管桐沒有說——其實你這樣，我已經覺得很欣慰。

「閉嘴，」顧小影壓根不理他，給服務員交代，「號碼不要太小，冬天要套厚毛衣呢。」

「比我胖這麼……這麼多，」顧小影自己用手比劃，「腰圍粗一些。」

在商場里挑衣裳時，顧小影問管桐：「你媽穿多大號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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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管桐納悶地問。

「好啦好啦，這不就要去吃飯了嗎？」顧小影四下張望一下，「就那裡吧。」

「你才胡說八道！」顧小影橫眉立目，「女人的直覺，懂不懂？你看他們的表情，太曖昧了吧？」

「老婆我服你了，你就讓我吃飯吧，這一天下來我腿都快斷了。」管桐愁眉苦臉。

管桐沿她的手指看過去，當場崩潰。

顧小影沒好氣：「一個中年婦女的一米六和小姑娘的一米六能一樣嗎？你媽腰圍多少？」

「我能！」顧小影雀躍著答，「老公我們去吃吧！現在去說不定還不用排隊呢。」

顧小影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買衣服的，沒好氣地瞪管桐一眼，拿起旁邊貨架上的一件紅色棉服，問售貨員：「姑娘，這個有大碼的嗎？」

「啊？」顧小影愣一下，頓一頓腳步，扭頭看管桐道，「也對哦。」

通往肯德基的路上，管桐痛苦地想——代溝啊，真的有代溝啊！

回頭看看躲在自己身後探頭探腦的老婆，管桐很無奈：「你到底還要不要進去吃飯了？」

「看，那不是師姐的老公孟博士？」顧小影隔著玻璃指給管桐看，「靠https://read.99csw.com窗那個。」

管桐不說話了，顧小影搖頭嘆息道：「兒子果然是靠不住的。」

管桐低頭看看某人諂媚的笑臉，也忍不住笑了：「你吃那個東西能飽嗎？我怎麼覺得一次都沒吃飽過？」

實際上，就連管桐自己，也沒有想到過年前要給爹媽買一身新衣服的。

管桐想了想：「不知道。」

售貨員看了看問：「多大歲數的人穿？多胖？」

「他們穿的我買不起，所以都是送別的東西做禮物，」顧小影說完了才反應過來，急忙補充一句，「哎你別多想啊，我也想給你爸媽買上千塊的『鄂爾多斯』，不過說不定你爸還要埋怨我浪費。」

「腰圍？」管桐更迷茫了，「我又沒量過。」

「別吵，站穩了，掩護好我。」顧小影還在觀察。

售貨員點點頭：「先生，你就聽你愛人的吧，她比較有經驗。」

在管桐心裏，年貨就是花生油、魚蝦豬蹄、茶葉點心，最多不過再帶上些分給孩子們的糖果、果凍，至於衣服，雖然當地也有過年置新衣的風俗，但素來家境貧寒，多年不講究這些，也便習慣了。

「我媽也就一米六的身高，你看著買吧。」管桐聽見買衣服就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