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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巨人少典

第十四章 巨人少典

伏羲與姬伯兩個人急行一陣,便坐下來歇息一會兒。有時他們餓了,便捉些活物來用火烤了吃。在路上,伏羲還給姬伯講了很多走路、登山、跑步、爬樹的常識性的東西。有一次,姬伯突然問道:「父親,你後來怎麼又把蚩天弄到昆崙山上去了呢?」
伏羲笑著答道:「這樹是有年輪的,它的年紀是可以查找的啊!」
這時,有人來報,說陰康與花斑豹相遇,被豹子吃了。伏羲十分悲痛。在安排陰康後事之時,少典來了。少典道:「父母親,我與女登再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將昔日陰康之事安排給我們去做?」
姬伯道:「我是聽母親講過,可是,我一直以為,大人只不過是相對小孩而言的。當小孩子長大長高了,不也就變成大人了嗎?」
蚩天擺擺手道:「那,你……來……來……來吧,打……打死你。」
女媧將女登找來,女登看見父親回來,首先過來與伏羲相擁了一下。女媧道:「登兒,你現在也大了,你知道前來求親的人太多了,咱們在太昊是族長之家,做事呢,不能像一般的人家一樣,必須做得公正、服人。我和你父親都知道你自小就與少男交好,也願意你們兩個人成為一對。我們也知道少男的武功一流,所以你父親既考慮到公正,又考慮到少男,提出來要比武招親,你看如何?」
誰知過了一會兒女登就跑了回來道:「行,少男說,他和那些年輕的人試過,他不怕他們。只是,他說,我弟弟姬伯他是打不過的。」
伏羲和姬伯回到了成紀,此時的女媧已經急不可待了,她派出了全部落的人去尋找。女媧看見伏羲和姬伯,第一句話就是:「伏寶有消息嗎?這孩子能找到嗎?」
伏羲道:「我們即便在有巢部落,見到了少典和伏寶,他們也是不會跟我們回到太昊的,是嗎?」
女媧思道:這孩子能去哪裡呢?是不是和少典在一起?她看看正抱著孩子的女登,女登是欲言又止。女媧明白其意,就又對姬伯說:「少典常在哪裡練功,伏寶肯定在哪,你去把她叫回來。」
姬伯問:「怎麼?」
蚩天和少典這一伸上手,可讓太昊華族的人開了眼界。這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痩,一個身體靈活輕便,一個行動穩健迅疾。一個出手極為巧妙,一個力大無窮。可是他們都給對方留有餘地,不像是在爭奪輸贏,反而像是在給眾人表演。他們身隨風動,上下翻飛,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拆了五六十招之多。伏羲一直在盯著他們不轉眼珠地細看。伏羲旁邊的姬伯坐不住了,一會兒看看這兩個人打鬥,一會兒又看看伏羲,突然問伏羲道:「父親,我看他們的招數,怎麼越看越熟呢,好像我也都會啊!」
話說這女登之子魁隗一天天長大,非常討人喜愛。特別是女媧,對魁隗的疼愛超過了對自己的任何一個孩子的疼愛了。當她得知女登已經生了孩子的時候,再也顧不得部落的事,終於親自去常羊山,將女登接回了成紀。她讓女登在成紀靜養一些日子,每日里自己抱著小魁隗在部落里轉。魁隗笑的時候她也跟著笑,魁隗將尿撒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竟去聞了聞說:「這小魁隗啊,尿都是香的。」
少典道:「對!對!」
可是,到這天晚上吃烤肉的時候,仍然沒見到伏寶的影子。女媧對姬伯道:「伏寶呢?你去叫她來吃肉!」
姬伯瞪大雙眼道:「她的志向比你還大?那還能有什麼志向啊?」
伏羲聽了很驚喜,道:「是啊!那山所以稱為華山,就是為了紀念你的祖母華胥氏的。她的墓陵就在華山腳下。華山這個名字,就是我起的。」
伏羲便陪著姬伯觀看了他居住的石屋、石屋後面的懸崖絕壁、石屋兩邊的參天古松和距離石屋不遠處的一處旺盛的山泉。在山泉下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像是懸挂在山半腰的大水池子。這個地方,真格是要雲有雲,要風有風,松舞柏鳴,水清石堅,確是個人間罕見的地方。
姬伯搖搖頭道:「如果是這般空手打鬥,他們個高力大,我不能贏,可也不至於輸給他們。如果讓我帶上石子……」
伏羲想了想道:「此事事關孩子的前途和部落的安定,我們要考慮得周密一些。既是女登和少男相處很好,少男又會一些武功,如此,我們何不召開一個比武的大會,來一個比武招親呢?」
伏羲也跟著嘆了一聲。答道:「你啊!就當作他們還都是孩子吧!只要把他們當成了孩子,一切也就都正常了。其實,想起來他們也確實還是孩子呢,因為一個人如果長大了,他在做事的時候,就會考慮他所做的事對父母、對親人、對部落的影響,有些事本來他從心裏就想做,對於一個愛父母的人來說,如果他的所做可能會對父母無益,他便會放棄自己的想法而不去做。對於一個愛戴親人的人來說,如果他的所做也可能對親人有害,他也會放棄的。對於氏族和部落也是如此,一個人所做對氏族和部落無益處,他也會放棄。我們針對少典和伏寶這件事來看,很明顯,是咱們的孩子伏寶看上了少典,而少典呢,也同樣喜歡和伏寶在一起,他們為了自己你情我願的事情,就不顧對你我的影響和對他們的擔心,也不顧妻子和姐姐的感受,更不顧他們對部落的所造成的損失,當然,也可能不是不顧,是他們根本就沒想這些事,他們就去做了,這不是孩子做的事嗎?」
看見這個高大英俊之人,就連女媧和噘著嘴的女登,眼睛都放出了光彩。
姬伯道:「好的,我知道!這點,父親儘管放心吧!」
姬伯到了成紀,見到母親還沒開口,女媧第一句話就問:「你找到寶兒了嗎?」
姬伯又問:「你們?還有誰?」
姬伯回頭看看伏羲,伏羲看看女媧。女媧笑了一下道:「這個孩子說得不差,他應該是對偶婚狀態下出生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誰是他父親。可是,這個人怎麼會沒看見過他的母親呢?」
女登問:「父親,你說的華山,是不是距離安葬我祖母的地方不遠啊?」
伏羲說著,走到了一棵小樹跟前,他從虎皮裙中取出來一把磨成的極細的石片,放于自己的手上,並把自己的手放平,深深地吸了兩口氣,突然揮手把石片向小樹平推出去,那樹竟是應聲而斷。伏羲走上前去將樹榦撿起,給姬伯看,道,「你看這樹榦的切面上,是不是有幾個圈?」
少典不再追打。姬伯乘機宣布,少典勝了。
少典道:「伏寶要回來,女登讓我把她送回來了。」
女登便出去采來了一些花草,放在塑像前面,又對著塑像鞠躬行禮。姬伯和少典看見,也就按著女登的樣子,也去采來些鮮花,只用作祭奠。
可這伏寶對治田裡之事卻是沒有什麼興趣,倒是喜歡跟少典練練武、結結繩什麼的,少典在那裡結繩時她便跟著結繩,少典在地上畫動物的蹄印圖時,她也拿一個小木棍在地上划來划去,好像她也很明白一般。在少典練武之時,伏寶呢,也就經常與少典在那裡比劃來比劃去。女登看見,也不好去管。
那個人張了幾張嘴,還看了伏羲和女媧一眼,似乎是有點口吃,道:「我……我……我不知道怎……怎麼說啊!」話聲很高很響,在近處的人耳朵直鳴。
伏羲道:「你說得對!」
女登瞪了少典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是勝不了的。既是你輸了,就想法把這兩個野物弄熟了,給我們吃了。」
伏羲嘆道:「唉!逼的。」
姬伯問道:「父親,那你說說,這風是什麼?」
少典和伏寶走了,女登心情很沉悶,她便自己毫無目的地走啊走。藍田這個地方,距離姜水比成紀可近多了,女登不意之間竟然走到姜水邊上來。她看著姜水滾動的河流,心中越發不是滋味。正尋思間,腹部像是被胎兒提了一腳,竟是痛苦不已。女登大叫,深深後悔讓少典走了,可也不能馬上叫回來,她喊著少典的名字,豆大的汗珠從臉上落下來,臉色也變得極是難看,已經沒了顏色。就在這個姜水之畔,一個孩兒在女登的痛苦聲中產了下來。

女登道:「她又沒有懷孕,你照顧她做什麼?」
姬伯算了算道:「有四個多月了吧!」
伏羲道:「女兒,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既然是定下了比武招親,那就是以武功定勝負的。我實話跟你說,雖然你看好了少男,可是我不一定看好他的。現在太昊早已經是人類的一個大部落了,什麼樣的人都可能有,深山之中,藏龍卧虎啊!如果少男敗了,你可不要後悔!」
女媧看看伏羲道:「孩子同意,那就這麼辦吧。」
女登道:「這個地方雖然險一些,不也是路嗎?」
女媧道:「你說少典是咱家的一員,可如果少典問你要那河圖、洛數、八卦和九針,你能給他嗎?」
女媧聽完了,嘆道:「你的膽子實在太大了。這些個大人如果餓極了,不把你們當食物吃了才怪呢!」
少俞也道:「原來這裏面有這麼多深奧的東西啊!我……聽父親的,就試著學吧!」
伏羲又笑了,搖搖頭道:「太極,那也不是什麼功夫,只是人對自然的一種悟性。河圖、洛數和八卦也都是一樣的,只有每天都能親近自然的人才能慢慢地懂得它們。我看,你未必能成啊!」
伏羲笑著問道:「伏寶,你要學什麼?」
可是到了昆崙山上,姬伯所看到的是崑崙的宏大和蒼茫,既無華山之峻也無華山之險,姬伯還奇怪,父親這是怎麼了?他怎麼能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何況自己的祖母華胥還在華山腳下,他怎麼會來昆崙山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伏羲道:「如果你想你妹妹,自然是可以來的。不過,我還是主張偷偷地來,偷偷地走。對了,孩子,以後你要多用點心,照顧一點你姐姐女登啊!現在看來,伏寶雖然累一些,可她至少有少典在身旁。她是苦在樂中,特別是現在她又有所得,不知道心裏是怎麼美呢!唉!最苦的莫過於你姐姐女登了,你要多幫她看看孩子,讓她心中多一份安慰啊!」
伏羲道:「我說他們安全,第一,是為了讓你母親安下心來,不再因為伏寶和少典而整日焦慮。另外,他們手中有那一塊玉器,即便是他們被擒拿了,一時之間,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的。」
姬伯見沒有敢再登台上來比武的了,就又喊了幾聲。這時只聽很遠的地方有聲音傳來:「小弟,你玩夠了吧,我不打你,你下來吧!」那蚩天聽到此聲,竟然笑了道:「那……我們……也得……比劃比劃,不……然,怎麼……怎麼回事?」
伏羲見女媧生氣了,看著伏寶道:「好,我讓你跟著我學。或者你跟著你姬伯兄長學也行,但是有一件事你要做到,你要學,每天就要跟我和你兄姬伯在一起,我們去華山的時候你就去華山,我們去昆崙山的時候你也去昆崙山。」
伏羲此話一出,姬伯更是驚詫不已。他說話竟然有點像蚩天一樣結巴起來:「我……見過……巨人的後代?在哪啊?他們是誰啊?」
姬伯問道:「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啊?」
伏羲道:「不用,你母親知道。」
伏羲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年輕漢子蹦上台來。一個人向伏羲等人抱拳道:「我叫昊壯,父親叫昊英,前來比武。」
姬伯像是腦瓜開竅了,贊道:「父親,這麼神奇啊!你對樹的了解也這麼多!」
姬伯又驚道:「這個……父親也能看得出來啊!」
招親之日已到,伏羲、女媧來到高台上,見台下人山人海,伏羲嘆了一聲,想到他與女媧離開姜水山洞之時,竟然沒有人樂意跟隨的事,心情極其感慨。伏羲道:「今日是我伏羲女媧氏之女女登比武招親之日,招親之規則已然告訴大家,那就是二十歲以下的非本族的年輕人都可參加,不能見血腥,點到為止。上來的人要自報名號,由我兒姬伯在場維持秩序。如果有誰想開動殺戒,別怪姬伯會隨時將他打下台去。最後的贏者,便是我女之夫。現在開始吧!」
在回太昊的路上,姬伯問:「父親,我們走了,伏寶和少典還會有危險嗎?」
誰知那姬伯笑了笑,也把手伸進虎皮裙中取出了一隻野山雞來。那野雞一出來透了氣,「咕咕」地叫個不停。
伏羲道:「你放心吧!是我們教給了有巢部落的人怎麼樣用火,怎麼樣吃熟食。這是多大的恩賜啊!你想,如果有一個人對我們太昊部落有如此恩澤的話,我們部落會怎麼辦?」
而後,伏羲將蚩天領去了昆崙山。
少典道:「他呀,能用一根繩綁出各種各樣好看的結來。我呢,就跟他學會了。」
伏羲問:「你還擔心什麼?」
女媧道:「那你說,他們去了那裡,有何為憑?」
姬伯聽他說話的方向,似乎是在自己位置的東北方,他見東北方向有一塊巨石,或隱或現地立在那裡,就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以為這一下就可以將那個人抓個正著。可是,當他落地了以後才發現,此處卻是空無一人。姬伯正在奇怪,只聽那人笑著說:「你……你……你想抓住我,似乎還……還……還不可能吧。你的武功練……練……練得還不到家吧。」
少典卻道:「我看見了,有一條很大很長的似蛇似馬似魚又有爪子的東西從天上飛下來,不一會的功夫又飛上天去了,鑽進了一片彩雲里。」
姬伯道:「這個地方,可能就是父親所說的什麼蒼龍嶺了,因為我怎麼也找不著往上去的路了。」
女媧立刻跑回到屋子裡,翻過來翻過去,果然沒有找到那件玉器。她終於笑著走出來道:「沒找到,果然讓你猜中了。」
又有幾個人不知輕重地上來,卻都被蚩天三拳兩腳就打下台去。有很多人本來是做了上台比武的準備,可一看蚩天這個架式,也都嚇了回去。
女媧更生氣了,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伏羲道:「少典是你姐夫,他需要陪你姐姐,你怎麼能天天和他在一起呢?再說了,如果你真想學武術的話,你的兄長姬伯的武功不是比少典還強嗎?那你以後就跟他學吧!」
女媧問伏羲:「這次比武招親,開始我還很奇怪,為什麼你有如此奇想,可是後來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冥冥之中,女兒婚禮,像你從中安排一樣。」
第二天,姬伯一個人奔昆崙山方向而來。昆崙山這個名字,姬伯不知聽了多少次,卻是第一次親臨這個地方。在姬伯的心中,昆崙山肯定是要比華山更美更峭,原因很簡單,父親既到過華山又去過昆崙山,而父親最後卻選擇了崑崙,這足以說明,崑崙之景勝過華山之色。
伏羲道:「你知道了這棵小樹是五年,那你看看,這棵高大的樹是多少年啊?」
女媧嘆曰:「女兒大了,便不由父母。」
當姬伯看見那山泉和水池子的時候道:「想不到在這昆崙山的山頂上,也有這麼多的水啊!真是奇怪。」
伏羲道:「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考慮到了部落的規矩和母親的想法。部落是不允許有血緣親情的人在一起交合。那個時候的部落已經知道,血緣男女的交配會給後代帶來不好的結果。血緣男女交配生出來的孩子,或者少胳膊斷腿的,或者是痴獃的,或者是愚蠢的,可我現在不明白的是,我們兩個人結合了,可生出來的孩子九_九_藏_書不是都很好嗎?你看看女登、姬伯、伏寶、少俞、伯高還有宓,哪個不是龍精虎眼的,難道,我們的祖先也錯了嗎?」
姬伯搖頭道:「我不懂。」
伏羲道:「你看這山上的是什麼?」
姬伯道:「母親勿著急上火的,從明天開始,我去找!」
兩人又向前搜索了一段距離,就聽見前面不遠處有人發出了吆喝之聲。姬伯看看父親,伏羲往樹上一指,兩人就同時上了樹。在樹上觀察樹下面的動靜。不一會兒的工夫,有很多人向他們這邊走來,其中有一個女人,手裡拿著一個晶瑩的玉器。姬伯一看,眼睛都大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妹妹伏寶。姬伯的嘴巴剛要張開,被伏羲用手按了一下。伏羲輕聲道:「她果然在這裏。你再看她的旁邊,那個光著上身的高大的男人是不是少典?」姬伯一看,在伏寶旁邊,有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來奔去的特別勇猛,比有巢部落里的其他任何人都高過不少。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少典。
伏羲又對姬伯道:「姬伯,你的習性有些像我,只是用心不細。我看你平日里總願意在那裡舒展肢體,呼吸吐納,喜好武功,強壯體魄,這也是好事。我這一生,用心最多者,莫過於這陰陽開天八卦,當初創八卦之時,我每日觀天之象,察地之形,分河洛之數,看鳥獸之文,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將天、地、水、火、雷、風、山、澤八象化為乾、坤、坎、離、震、巽、艮、兌八卦,並用八卦來測自然之變與人生之事,才有今日之功也。此八卦也可叫易,取日月之陰陽相配之義也;也可以叫象,象乃天象地形之總稱也。你以後沒事之時,便跟隨在我的身邊,我就將這八卦之義相傳給你吧!」
姬伯看跟蚩天說話實在費力,便不再搭理他,就跟在他的後面走。還別說,這蚩天的腳力真是不錯,走山路像走平路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去了很遠。姬伯在後面緊跟才能跟得上。當姬伯走出了一身汗時,總算看到了隱隱約約中,有一處用巨大的岩石和園木搭蓋起來的房屋。
少典道:「對,這裏就是父親所說的蒼龍嶺了。」
伏羲道:「我也沒說你不對,我也沒後悔。我是說,以後,要照顧好女登才對啊!」
姬伯問道:「怎麼可能呢?」
伏羲想了想道:「先不忙著幫她偷什麼大玉,只是暗中助她早些將那些有用的東西傳給有巢部落就可以了。」
伏羲道:「我也沒看出來,我是聽出來的。那天你妹妹伏寶和我與你母親急了的時候,她曾經說過什麼話來?」
昊壯還真是有點畏懼了,可是既然上來了,這麼下去多不光彩,於是狠狠心道:「怎麼不打,上來了,就是打的。」
伏羲道:「我想不止啊!樹的高矮和粗細,是不能估論樹的年紀的,樹也是一種生命,和人一樣,從小長到大,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不再往粗往高長了,但樹的年輪還是一年一年增加的。就像人,從小長到一定的年紀,是一天比一天變高的,可是長到一定的年齡就不長了,可是樹的年紀還是要增長的。每一年,就會增加一個輪的。」
伏羲笑道:「現在你能充分地估計自己,我很高興了!」
女媧長嘆一聲。過了一會兒,問道:「伏寶和少典,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呢?一個是女登的丈夫,一個女登的妹妹,難道他們做事,也不好好想想嗎?是我以前對他們教導得不夠?」
伏羲道:「你不用不信,我精算的本事你沒見過嗎?」
伏羲回來,也抱著小魁隗轉,對魁隗道:「魁隗快會說話了吧。過去我給族人講姓氏和稱呼時,是怎麼講的,這小魁隗應該給我叫什麼?」
只聽蚩天道:「父……父……父親,姬……姬……姬伯到了!」
女登道:「其實我也沒看到,我只是聽到了那種聲音。那個時候,我突然頭暈目眩,並嘔吐起來。只覺得有個東西繞了我一圈又飛走了。」
姬伯搖搖頭。
有了這一次的勝利,伏寶和少典在有巢部落里的威信大有增加。伏寶更是樂意被眾人捧得高高的。伏羲和姬伯看見,手持大玉的那個女人也開始接待她們,並向伏寶和少典「嗚啦啦」地說著什麼。他們看見伏寶和少典好像是懂了似的,那伏寶也不斷地對著持大玉的人比劃起來。一會,伏寶和少典領著一些人到了一處很大很大的水澤旁邊。伏羲一看就明白了,他們是要教給這些人怎麼樣用網捕魚。
女登道:「我聽父親的,等孩子長大了,我也教給他這麼做。」
伏寶卻說:「我不去,我要先跟我姐父學武術。」
女媧二女伏寶在側,問母親道:「我也想跟著姐姐姐夫去玩。」
伏羲又笑了說:「我說你觀察事物不細,你可能還不服。我說,在我們站的這個地方,水就比山高,你信不?」
她的話把伏羲氣笑了。他上前將孩子搶過來道:「小魁隗,我知道了,你應該叫我外公。我當外公啦!哈哈……」伏羲大笑起來。
伏羲又對少俞道:「少俞,你既然喜愛石器,我就將這醫人之九針傳於你。」
姬伯道:「既是如此,我們還去有巢部落幹什麼?」
南宋人羅泌有書《路史後記》道:「炎帝神農氏,姓伊蓍,名軌,一曰石年……長於姜水,故為姜姓。長八尺有七寸,弘身而牛鼻,龍顏而大唇,懷成銓、戴玉理。生三辰而能言,五日而能行,七朝而齒具。三歲而知稼穡般戲之事,必以粟稷。」這是宋人所說的女登之子之姓氏來源及其慢慢長大的過程。關於神農是叫魁隗也好,叫伊蓍也罷,我們不去爭論。我們就給他定名為魁隗好了。
又是幾年過去了,女登、姬伯、伏寶、少俞、伯高和宓在玩耍中慢慢長大。特別是女登,已經長成個頭幾乎與女媧平齊的大姑娘,除了全身有毛以外,其他地方都非常像女媧,是太昊族人遠近聞名的美人兒。正因為此,來女媧處說親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伏羲和女媧身處於華族部落族長之位,對於已經長大的女兒女登的婚配之事,也要考慮到整體太昊華族人的想法。
伏羲道:「我們初來成紀之時,所有事物都是初創,因為強調人類區別於動物,一切都是從頭開始的。先是建造房屋住處,跟著建造獸圏,並將野獸抓回來圏養,因為發現了母獸能產子下崽,就慢慢地學會了放牧,畜牧之業也就開始了。後來隨著火山和洪水爆發,姜水山洞被湮滅,成紀的人就越來越多了,我在尋山問水的時候,就先後看見了這黍米、甜菜和葫蘆長在平地或水澤旁邊。我發現這幾種植物和其他的植物不同,天上飛的鳥兒竟然來吃這黍米。而大地上的麋鹿、羊都喜歡啃這甜菜,就覺得很奇怪。我想,既然鳥兒能吃黍米,難道人不能吃它嗎?既然鹿、羊願意啃甜菜,也許是人類可食之物呢!於是,我就試著自己先吃他們,可是並不好吃。後來,因為我逐漸學會了用火,就想用火把這些植物物種變熟了,也許可食,還真的試驗成功。終於為太昊的人類增加了新的食糧。還有葫蘆,最初我只是發現了一個葫蘆,很大,很奇怪,就把它弄開了,竟然能盛水而不露,真是好東西。後來我就尋找和等待,終於又在第二年又得到了一個大葫蘆。原來葫蘆也是每年都生長的。於是我就把它摘了送給你母親用來盛水解渴。後來又發現了這葫蘆里有籽,於是就把籽種下,這籽果然長起來,葫蘆籽又生葫蘆,葫蘆也越來越多了。這對太昊人用處可大了,現在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一個葫蘆掛在身上,成為了我們的水源。」
眾人一聽笑了。姬伯看看他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說話結結巴巴的,還這麼大聲?」
那個人卻道:「我……我……我本來就是……結……結巴。說話……就……就這樣!」
伏羲道:「我看沒有了,我最想不到的是,有巢部落的女首領,竟然自己放棄了首領的地位,而把首領讓給了伏寶,那才是一個真正了不得的人啊!」
姬伯驚奇地問:「怎麼說?」
姬伯眨眨眼睛,道:「那我們去把那塊大玉,偷來送給妹妹,讓她在這做了個首領,豈不是好?」
少典道:「剛才我們都找不著路了。」
蚩天道:「是……是啊!我來……來……來很長時間了。父……父……父親正等著你呢!」
關於這件事,在古神話或傳說或故事里都有記載。晉皇甫謐《帝王世紀》道:「炎帝神農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蟜氏之女,名女登,為少典正妃。游華山之陽,有神龍首,感女登于常羊,生炎帝,始教天下種穀,故人號曰神農氏。」《水經注》曰:「神農既誕,九井自穿,汲一井則眾水動。」書中所說神農既是女登所生之子,因其善於穀物,教人開拓農耕,人們稱其為神農,後為炎帝。
伏羲道:「當時出來,你做的就是小孩子的事,你因為沒看上其他氏族裡的任何一個男人,從願望上來說,你不願意和那些人交配。就非常堅決而固執地跑了出來,硬是拉著我來到成紀這個地方。在你的心中,你是看上了我啊!」說完了,伏羲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伏羲道:「他們和我們雖然有高矮之分,可是都是人類,自然有人類共同的想法。」
伏寶聽見了,竟然對女登道:「我與你做伴有什麼意思,既然你不高興我和少典在一起,我走了便是。」說完竟自往成紀方向走去。
女登想了想道:「我覺得父親想出這個比武招親的法子很好玩的。少男對自己的武功也有信心。如果他敗了,那也沒有辦法。我看,就這樣吧!」
女媧道:「你都說了沒事,可我這心……卻總是也安頓不下來啊。」
姬伯又撲了一個空,心想,這個人動作這麼快,在太昊恐怕除了父親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從武功來講,我所見過的人中,誰也超不過父親去,自己靠著父親回到太昊時的指點,也沒有誰是自己的對手,然後就是少典。少典?姬伯想到少典時,卻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在姐姐比武招親的時候,打敗了很多人的那個蚩天,當時如果不是自己為了姐姐,偷著用一快小圓石打在了蚩天的手上,恐怕少典是不會贏的,而做了姐姐丈夫的應該是此人了。對,那個蚩天還有些結巴。想到這裏,姬伯的心一下明朗多了。他大聲道:「蚩天,別再躲藏了,我已經聽出來了,你快出來吧。」
姬伯恍然大悟道:「也對。」
伏羲又道:「我們這些孩子中,我也觀察過多次,女登性情比較靜,喜愛花草樹木。而姬伯性情好動,每日與獵來之獸戲斗,又與少典等人在一起勤練武功。人是需要強壯和保護自己的,男人多學些武功本來不是壞事。女登和姬伯兩個孩子也大了,和我們比較貼近,我們呢,對他們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伏寶這個孩子,性情不定,有時靦婰而有時活躍,對她有些把握不準。少俞喜石器,伯高和宓尚小。我是這樣想的,我要把我的所得,分傳給這三個男孩子。而女登既然是喜歡草木,將讓她在這方面有所建樹吧!伏寶呢,你常和她在一起,將你所得的製作陶器之術教給她,她有了一些事做,也就好了。她沒有事情做,自然願意跟著少典學些武功結繩之類的事情了。何況,制陶也是蠻好玩的事情。」
蚩天還道:「我……我……我不服。」
女登眼珠一轉,說:「初來華山,我們怎麼也得吃一點華山上的新鮮之物。你們看,我們能望見的那個山頂,既險又峭,你們兩個人不妨來個比賽,看誰先到了那個山頂。不過可有個條件,不能空著手去,而是要至少抓一個活物上去。」
女媧問:「後來,你又見到那個大人嗎?」
姬伯便喊道:「是誰,你出來說話!」
伏羲女媧的兒女們都長大了。其長女任姒因為善於攀登被部落人改名為女登。伏羲女媧為女兒擇婿,採取比武招親的方式進行。來比武的人很多,可最後都被叫蚩天和少典的兩個巨人之後打敗了,但少典得到伏羲長子姬伯的暗中幫助最終獲勝。女媧查找蚩天和少典的來歷,這才知道,這二人均是伏羲在昆崙山收養的龍伯國巨人之子。少典和女登成為夫妻。女登在與少典和姬伯去華山的半山腰上感孕。可是少典卻願意與女登的妹妹伏寶在一起。伏寶受伏羲訓斥,竟然偷了伏羲的玉器和少典去了有巢部落。女媧著急,派全部落人尋找。伏羲和姬伯在有巢,暗中保護了少典和伏寶沒有被黑熊吃掉。伏寶也因為教給有巢人用網罟之法得到了有巢人的大玉。
之後,他們來到華山腳下,來到伏羲說的地方。華山,是險峻之山,所謂險,此山拔地而起,直衝雲霄。從山底向山上望去,灰石、綠樹、雲層交於一處,真格是如蒼龍盤繞于天際,給人以茫茫之感。
晚上,女媧又與伏羲講起這些孩子的事情,伏羲感慨地道:「真想不到這日子過得是真快啊!我在外面闖蕩天下這許多年,女登、姬伯、伏寶、少俞、伯高、宓都漸漸地長大了,而女登竟然都有了孩子,而且這小魁隗都這麼高了!」說著,還用手比劃著魁隗的長短。女媧白了他一眼,卻點點頭。
又聽少典道:「那不是想偷就能偷來的,你看大王看咱們的那個眼神,恐怕是早就防備著呢啊!」
女媧怒道:「你才是母親撿來的呢!」
姬伯問:「那這造石階也是你們想出來的?」
女登又道:「你們兩個也知道,我登山的本事也不比你們差多少,不然族人怎麼會給我改名叫女登呢?但你們是男人,我是個女的,力氣沒有你們大,不過,如果我先讓你們走一段路,可是我不抓活物,但如果我先比你們登上了山頂,你們兩個人都要受罰的。」
少典竟是不吭聲,也低頭出去了。
伏羲笑道:「你不是不讓我管嗎?我出去也並非是找清靜,我有我的事做啊!在距離昆崙山不算太遠的地方還有一座山,叫做須彌山,真是太高了,越往山上去,就已經看不見綠草和水,幾乎全是冰雪,我到現在已經爬了幾次,還沒爬到頂呢!」
伏羲道:「最簡單地說,我曾經看見,有一座比昆崙山更高的山脈,而在那座山的表面,卻全是冰雪,這冰雪層層疊疊壓在山上,蓋在樹上,結在水上,所有的冰雪不都是水嗎?可是這水和冰和雪也有不同,水是流動的,而冰雪卻是固定的,所以水能走,而冰雪呢,只有化成了水才能走,或者說,如果遇見了大風,那雪在風的吹動下才能走啊!風能吹動雪,可是風卻很難吹動冰,為什麼呢?因為冰結成了一體,比雪沉、比雪硬,也比雪重。可是那風又是什麼?」
女登也找了一條路,開始向上爬。女登爬山的速度並不比姬伯和少典慢,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山的半腰之上,距離姬伯已經很近了。這個女登的名字就是因為她能攀岩和爬高樹落下的,想起來真是名不虛傳。女登雖往山上爬,卻還不時地觀察少典和姬伯的位置。看自己與他們兩個的距離,在她的心裏,還想著自己要比他們兩個男人先到山頂呢!
此時,女媧正在成紀,與栗陸一起指揮一些族人在那裡打井。栗陸是潛龍氏,要負責和水有關的事宜,因此來和女媧研究打井之事九_九_藏_書。這井已經打了好些日子,而且是打了好幾個地方,可是卻總是不見水,栗陸有些著急,就將女媧請來指點。女媧道:「你打井的這些地方是不是沒有水啊?」
伏羲道:「伏寶是想把我所能做到的事情和所能達到的境界,最後都歸她所有,你說,這志向還小嗎?」
伏羲道:「現在,我和你母親生養的這幾個兒女,如果說志向最大的,莫過於伏寶了,她的志向非常像我,可是又與我完全不同啊!」
正說之間,那少典突然飛起,一個跟頭從蚩天頭上掠過,同時伸出兩手,去拍蚩天的後背。蚩天一個就地打滾,躲過此擊,同時用手變腿,出雙腿先後向少典蹬去。少典落地,用手去抬蚩天之腿,想架空他的力道,可是蚩天並不讓少典拿住,一個迴旋,腿回地面,兩掌出擊。只聽少典悄悄地道:「表演完了,下去吧!」可是蚩天卻道:「我還沒玩夠呢!」根本沒有讓勢。伏羲聽到了他們這段話,心中明白過來,這個蚩天,開始像是來玩的,說不準真看上了女登。他看了女兒一眼,女登正緊緊地盯著少典不放。伏羲一下看透了女兒心理。他瞥了一眼姬伯道:「看你姐姐,是不是看中了少典!嗨!這樣打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可是,畢竟母女情深,在這天晚上,女媧總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伏羲躺在她的身邊,問:「你是不是還在想伏寶的事?」
伏羲嘆道:「是為了你妹妹伏寶啊!」
伏羲道:「即便是我們的孩子,我的東西也不是全都給的,這也要看孩子是哪塊料了。他不是這塊料,而你又給了他,這豈不是又耽誤了孩子許多時日。」
伏羲問道:「你平常在太昊,你母親難道沒給你講過,我的母親華胥也曾經履過大人跡嗎?她說的大人,就是我說的巨人。」
伏羲聽了,卻很輕鬆的樣子。他走過來,牽著姬伯的手走到屋裡去。他讓姬伯在一塊石凳上坐下,這才道:「此事不用著急,也是在幾天以前,我用八卦佔了一課,我已經知道,伏寶丟了,而且是與少典一起丟的。我也算出你今天要來,如果不是怕與你走錯了路遇不上,恐怕現在我已經到成紀了。」說完了,轉過頭看看旁邊的男子,對姬伯道:「伯兒,你也認識認識他吧!他叫廣成子,是少典和蚩天的師兄弟!」
自此日起,少典、女登就接替了陰康之職,整日忙碌在山間田野中。此時的田野,並非如現在已經平整好的土地,而是在山間丘陵找一些比較平坦的地方,在樹木和雜草之中,用石鎬或者石鏟弄出一些小土坑來,將黍粒或者甜菜籽或是葫蘆籽種上,以待秋天收穫。陰康時候,已將成紀周圍較平的小草地都種上了種子,少典和女登就去了藍田。在藍田,有一處不高的山脈叫常羊山,山上地面較為平闊,少典、女登便在常羊山率人治田。漸漸地,女登竟然喜歡上了這個治田之事,而且也越來越明白各種種子所需要的土壤、溫度、濕度等等。而少典成了女登的護衛,對治田之事懂得甚少。女媧知道后也不責怪少典,只是說:看來治田之事猶如採集,是女人的活計,男人干不好的。
不幾日,伏羲回來。女媧便將女登所遇告訴伏羲,伏羲坐在那裡思索良久道:「女登所遇,乃是龍種。她腹中孩兒,將來必有一番大的作為。」
姬伯只看了看那個男子,點了點頭。又急著問伏羲:「那——少典和伏寶他們還能找到嗎?」
女媧說著,將小魁隗接過來道:「魁隗,快,給我叫外婆。啊!叫啊!」又指著伏羲道:「這個人,你沒必要認識。」
姬伯搖搖頭道:「不能,父親去昆崙山了,少典怎麼能回去呢?我再去各地找找他們吧!」
姬伯搖搖頭道:「簡直難以想象。這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高大的巨人呢?」
姬伯和少典道:「行啊!」
伏羲道:「我什麼時候說錯過話。」
姬伯覺得此聲音很熟,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是誰來。可他不知,在父親所在的崑崙,怎麼還有結巴在這裏說話?
伏羲道:「你不用找了,部落人怎麼找也是不能找到的。可是我告訴你,伏寶和少典現在好好的,他們既沒有死,也沒有不高興,他們去了一個神奇的地方,在開創一個新的部落。」
伏羲卻道:「可是,你可能想象不到,你妹妹伏寶的志向,比我還大。」
忽然有人道:「是……是……是哪個貴……貴……貴人來了,也……也……也不通報一聲。」
那人道:「我……我……我沒看見過父親,也……沒看見過……母親。」
姬伯臉色黯然道:「不是,是姐姐的神色讓我幫忙的。那天我看姐姐雖然見到少典不久,可是,她很快就迷戀上少典了,卻對蚩天沒有任何想法,這要是蚩天勝了,姐姐的心情肯定不會好。所以,我就幫他了!」
少男輸了,女登臉色大變。她看看父親伏羲,伏羲似是沒看見她一般,若無其事。
姬伯道:「也許吧!」
姬伯道:「沒什麼啊?」
女媧道:「當然比不上伯兒了。不過,少男很靈秀,又勤奮,你教給姬伯的功夫,我看少男也學了不少去,他們經常在一起切磋的。」
姬伯道:「來時,我確實這麼想的。」
這時人們才看到,一個更高大的人向比武台走來。此人有兩人多高,面相英俊,氣宇非凡。他穿過台下的人群,只是稍一抬腳,根本沒有費力就來到了台上。他眼睛明亮,看了看伏羲和女媧,彬彬有禮地道:「少典見過族長,前來比武招親!」
姬伯道:「可也是,父親也在教給我,可有時我就是學不會啊!」
姬伯道:「如果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肯定會殺了她。」
女登臉色粉紅,她看了一眼少典道:「可能是吧!」
伏羲道:「是啊!人,如果能將大地上的萬物為己所用,那才是真正的人類呢!再說這葫蘆,也是能吃之物,在它還青綠的時候摘下做湯喝,也很甘甜美妙啊!我所要說的是,正因為我能細心觀察它們是如何生長的,才逐漸知道了怎麼栽種。我想,在這茫茫的大自然中,人類能吃的植物和能用的植物定然是很多的,絕不可能就黍粒、甜菜和葫蘆這麼幾種,女登,既然你對植物和花草感興趣,也接受原來陰康治田裡的事,等你的身體好了以後,你不妨按著我說的去尋找一些,只要找見了,對人類就有了很大的貢獻啊。」
伏寶道:「我也要學太極、河圖、洛數、八卦,同時,還有武術。」
伏羲道:「一段時間內,他們是安全的,可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就不安全了!」
姬伯、少典道:「好吧,就依你。」
女登道:「他們能不能去華山啊?」
伏羲心道:原來這有巢部落的人很笨啊!上一次我都給他們留下了繩子的樣本,可他們到現在還不會用,還得伏寶前來教他們。伏寶這孩子也夠慘的,在太昊那麼好又悠閑的生活不過,非得跑到這裏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唉!伏羲想到這裏,眼睛里露出淚光來。
姬伯這才大聲道:「父親,伏寶太不像話了,她竟然管你叫……」
可是,少典既沒吱聲,也沒有表態。
女媧道:「你總是有理的。你既然將伏寶看成孩子,為什麼還瞪眼睛呢?看你,一瞪眼孩子就害怕,這會兒不知道去哪了呢?以後孩子你還是少管,還是由我來慢慢地管教她吧。」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姬伯「噌」地一聲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過去,可是他剛到了那個地方,那個人可能已經發現了他的動機,就在姬伯快要落地的時候,那個人同樣「噌」地一聲,靠著對山勢和地形的熟悉,逃得無影無蹤了。
姬伯嘆道:「父親對事物的觀察,真是令人佩服之極。」
女登轉了轉眼珠道:「我去問問少男。」
伏羲笑了,道:「夫人指點的是啊!」
伏羲肯定地道:「對!可她並沒有這樣做。她為什麼不這樣做?是她善良嗎?一個再善良的人,當有人拿著刀子要捅他的時候,也不會善良到隨便讓你捅的地步,如此,那便不叫善良,那叫做傻瓜。所以這個部落的女族長不殺伏寶的原因也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有足夠的能力對付伏寶;二是她覺得伏寶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要等她利用完了以後再殺她也不遲。我上次見過手裡拿著大玉的那個人,在我的心中,覺得這個人並不會什麼武功,只是有一些魔力或者魔法似的玩藝,在愚弄這些個有巢部落的人。所以第一種可能是不存在的,那麼就是第二種,可是她想利用伏寶什麼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認為伏寶和少典身上還有許多對有巢部落很有用的東西。伏寶現在不正是要將她所知道的那點捕魚捉獸的本事教給他們嗎?所以我說,這個有巢部落的首領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是個為部落人著想的人。」
日子過得很快,女登的腹部也一日比一日見大,她還要指導族人鋤田用水,越來越不方便。見少典和伏寶仍然像以前一樣,不免就對少典有了一些氣,女登對少典道:「你每日在那裡呼來喊去的,能不能前來照顧照顧我。」
伏羲搖搖頭,道:「我去各地尋找,特別是去了東邊,還去了泰山,卻沒有見到那幾個大人的影子。有的時候我想,他們……有沒有可能跳入東部大海了?」
伏羲道:「怎麼能有這種事?」他見女媧不答,就在地上轉了一圈道,「還是別急,先看看再說!」
女登上來問:「你們誰贏了?」
伏羲道:「是雲是霧。山越高,這飛來飛去的全是雲霧。雲霧是由什麼組成的啊?是水啊!」
女登看看姬伯,姬伯道:「如果姐姐都沒見過,我就更見不著了。原來祖母是這個樣子的。」
女媧道:「這麼多的地方怎麼找啊!」
女媧道:「看女兒神色,自是非常滿意,當然好了!」
只聽有人道:「那好吧!」
朱襄剛剛說完,一口氣就過去了,儘管伏羲用九針怎麼給他扎治,也沒能起死回生。伏羲就對少典說道:「既然朱襄將造書契之事託付了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臨終托望。昔日我在昆崙山上為你取了一個少典的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在書契方面有所成就,成為人類文字的一個創始之人。」少典點點頭。
伏羲看看他道:「原來你是昊英之子,不錯,小夥子很精神。」
伏羲道:「昆崙山。」
另一個人看來年紀不大,卻是極為壯實,個頭比一般人要高出許多,大腿和胳膊都很粗,滿臉煞氣。他這一上來,台下面竟然哄了起來,多數人在問:「這個人是誰啊,以前怎麼從來也沒見過,太昊有這樣的人嗎?這麼高的個子,這麼粗壯的身體,誰能是他的對手啊?」他也向伏羲等人拱拱手,可張著嘴說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女媧問伏羲:「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見過這個少年?」
女媧聽了,眼睛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來,道:「你是不是安慰我,我不信。」
女媧很是生氣,大罵伏寶道:「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我算著,女登是這幾天的日子,我正要去看她呢!不料部落的事太多了,一時走不開。」女媧又轉向少典說:「這伏寶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嗎?這麼不懂事?」
伏羲看台下沒有什麼事,就對姬伯道:「你再重申一遍規則,特別是對蚩天說說,繼續吧。」
女登道:「既是如此,少男也就不怕誰了。」
女媧道:「怎麼,你說我做得不對啦?還是你後悔這一夫一妻制了?」
伏羲道:「萬事開頭難,就像走路,本來地上沒有路,可你用腳走過了,平坦也好,曲折也罷,那也就成了路。起先我對人的身體也不感興趣,可是,當你感上興趣的時候,想沒有興趣都難啊!我的母親是你們的祖母,以前我們從姜水去開創成紀以後,你們的祖母身體有了疾病,你們的母親做了一個夢,我和你母親便根據這個夢竟能將你們的祖母給治好了。從那以後,我便處處留意人身的結構,也解剖過動物和死人的肢體,向明白的人求教,後來知道人身就像大地,有山脈有水流有風口,人身中的骨骼構成了一個人的骨架,肌肉則構成了人身的土壤。血液、水路和氣路,都有其固定的行程。一旦哪裡阻塞,都會導致人體不適,疾病因此而生。針灸之道,就是疏通氣血之路的。」
樹下面的有巢人已經搓成了不少的繩子,少典把那些繩子一根一根地結在一起,終於做成了一個罟。少典道:「你告訴他們今天晚上行動。」
女媧的聲音也大了起來,道:「我再說一遍,用泥有泥質之分,用火有火候之道,你都懂嗎?」
伏羲笑了說:「你觀察事物是進了一步,不過,你還是沒說對啊!」
伏羲和姬伯也找了一處距離伏寶他們的巢居點不遠的地方,住了下來。姬伯對伏羲道:「父親,真想不到,這伏寶也行啊!那些在太昊部落里男人乾的活,她竟然也會幹!」
伏羲笑道:「不奇也不怪。你不知道,其實,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也可以這麼說,水是比山還高的。」
伏羲點頭道:「她這個事也不只是她的事,和少典也是有關係的,少典,你說是不是?」
姬伯道:「是龍啊!我聽父親說過,龍這個東西不是誰都能遇上的,它長年潛於水中,偶爾騰于天上。它的長相很特別,頭像馬,身像蛇,有魚鱗,腿腳如雞爪。是不是這個形狀啊?」
姬伯把手臂伸開,圍著那棵大樹轉了一圈道:「抱不過來,恐怕得五個人才能抱得,看上去也有幾百年吧!」
兩個人是練武功的,自然要比女登快了許多。少典見姬伯已經到了他的前邊,心中非常著急,突然看見不遠的地方有一隻小白兔在那裡蠕動,就竄了過去將小兔收在獸皮裙中,等他到了山頂時,姬伯已經歇在那裡了。
這可急壞了台上的一個人,那就是女登,她看著少男站在台下,面沉似水,知道他對這個蚩天也沒有取勝的把握。便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坐不住,就又站了起來。女媧看在眼裡,用肩膀碰碰伏羲。可是伏羲像沒看見一般,對姬伯道:「你問問還有沒有人,如果沒有人上台,就定下了。」
姬伯道:「父親去過之地可不只這一處,我想,這人間景色至奇至美之處,可謂多矣!」
走了很多日子,伏羲才找見他以前和朱襄、昊英、大庭等人來過的地方。伏羲向姬伯「噓」了一聲,放慢也放輕了腳步。他向周圍看了看,又向樹上搜查了一遍,沒看見什麼人影,就對姬伯道:「我們已經到了有巢部落了。從現在起,我們要小聲說話,要隱蔽行事。多注意樹上,因為他們有巢人是靠著樹來生存的。」姬伯點點頭。
姬伯走到蚩天跟前道:「我再說一遍比武規則,不許出血腥,點到為止。聽見了嗎,蚩天?」
可是沒過幾日,朱襄竟然病倒了,他讓人從昆崙山叫回了伏羲,又將少典叫到了跟前,用手抓著少典的手,對伏羲道:「你教給我的事,到現在也沒有結果,可我大病要不行了,對於造書契來說,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那就是少典啊!他平時和我就好,經常來我這裏幫我結結繩想想辦法。他將各種動物的腳印都記下來了,而且我還聽他說過,虎的腳印就念虎,豹的腳印就念豹,羊的腳印就念羊吧。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還九九藏書沒來得及告訴你,現在我就要完了,你就讓少典接替我吧!」
走近華山之時,女登很快就看見在華山腳下,有一個村落,有一些太昊人居住在那裡。在村落不遠之處,還有一處用石塊搭起的小屋,雖然藏匿於蒼松翠柏之中,卻也若隱若現。女登知道,這個村落的人,就是父親安排他們在這裏看守祖母華胥的陵墓的,而那間石屋,是祖母塑像存放之處。於是,他們徑直走進屋子,發現那屋子裡有一個婦人的泥塑像。婦人身披虎皮,看上去極是高貴。在屋子的後面,還有一處用石塊堆砌而成的大墓。墓地的旁邊,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女登就對少典道:「這就是我父母為紀念祖母華胥,做成的廟宇,後邊就是墓地了。這屋子裡面的塑像是母親女媧用泥做成的,看,祖母華胥長得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
女媧點點頭說:「當然要善待他了!如此說來,還真沒有什麼危險!」
伏羲過來將蚩天扶起。蚩天道:「我……我……我還沒打完,怎麼就他……他……他贏了,我……我……我不服。」
姬伯看看蚩天道:「怎麼,真的是你。是我父親把你領到這裏來的?」
伏羲道:「所以,你妹妹根本就不懂河圖啊、洛數啊、八卦啊、九針啊這些東西。也可以說,就連我有時也不懂,但是我能不斷地鑽研它。只有去真正地鑽研它了,才能明白它吧。可是你妹妹她並不去鑽研,卻偏想要。你知道我為什麼擔心她和少典嗎?就是因為你妹妹心太大了,她什麼都想要,是她的想要,不是她的也想要。她的這些做法,在太昊是沒有什麼事的,可是他們到了有巢部落,她想要的東西是別人的,別人能給她嗎?不給她怎麼辦?伏寶就可能想辦法搶啊或者偷啊!其結果,不就打起來了嗎?那伏寶和少典就兩個人,能沒有危險嗎?」
女媧轉過頭來道:「那還用問,是咱們兒子姬伯唄!」
台下和台上都傳出叫好的聲音。女登高興了,看看父母。女媧和伏羲也正在點頭。
女登當然高興,道:「去吧,姐姐也想和你在一起。」女媧身邊還有少俞、伯高、宓等,便允許去了。
少典眼睛一下明亮起來道:「你,是不是有孕了?」
蚩天道:「知……知……知道了,我……我……我剛才是重了點。」
伏羲笑道:「你自己做下的事,怎麼還裝呢?說,那次比武招親,是不是你母親讓你暗中幫助了少典的?」
這段時間,太昊部落一直處於喜慶狀態之中。
伏羲道:「世間萬物,奇事多哉!以後你會慢慢懂得!單說這座昆崙山吧!你來的時候肯定想過,我為什麼居住這裏?」
伏羲道:「你沒想,可是你的那個伏寶妹妹想了,而且她的志向還非常大啊?」
伏羲道:「你想一想啊,伏寶和少典離開我們有多長時間了?」
姬伯搖了搖頭道:「太深奧了,我連想都不敢想。」
伏羲搖頭說:「少典也許行,可是伏寶……,她回去了還會跑出來的。」
伏羲道:「我們邊走邊說,這次不去崑崙,我們是去有巢部落,去看看你妹妹伏寶去。」
姬伯以為是跟伏羲上昆崙山,很是高興。可走了一會兒,他發現道路不對,就對伏羲說:「父親,我們不是去昆崙山嗎?怎麼這麼走?」
姬伯問:「父親,你在這昆崙山上建一處這麼大的石屋做什麼?這岩石是怎麼弄來的?難道你還想長期在這裏居住下去嗎?」
伏羲指著蚩天道:「蚩天就是,還有少典,以及我剛才身旁站著的那個廣成子。他們都是我收養的巨人的後人。」
那個人對伏羲像是極其尊敬,他樂了道:「好……好……你就是我……我……我父親,我……我……我以後就叫蚩……蚩……蚩天。」說完了,就回頭看看昊壯道:「小……子,還……打嗎?」意思是那昊壯看到他的樣子還不嚇跑了。
那昊壯上來就是一拳,雖然蹦起很高,可是也只是能打在蚩天的腹部,誰知道那蚩天一不躲閃,二不發晃,昊壯那一拳打在他身上,就如沒打上一般。昊壯正在奇怪,見那蚩天不痛不癢地站著,就連著揮拳打去。蚩天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可是昊壯這樣打下去,他覺得很沒意思,就揮揮手道:「我看……你還是……下……下去吧,你這是給……給我彈……彈腿啊!」
可是儘管伏寶比劃了半天,那些人還是不懂。少典則用手去搓了一根繩子出來遞給伏寶,伏寶將這根繩子拴成了網狀,可那邊還是有人點頭有人搖頭。少典見那些人無可奈何,就又去搓了一些繩子來,他和伏寶費了半天的勁才做了一張罟。只聽少典說:「這裏的人太笨了,根本沒法和太昊的人相比,除了他們會用火燒烤食物以外,簡直什麼也不是。」只聽伏寶道:「要回去你回去,我是不回去,我覺得這個地方蠻好玩的。你看這些人,都聽我的話。」少典道:「哪裡是聽你的話,我看是聽那個玉器的話。」伏寶道:「這玉器不是我拿著呢嘛!等我慢慢地把使用網罟捕魚套獸之法、太昊那些訓練家畜之法、母親做陶器之法,還有老東西那個建築房屋之法等等,都教給了他們,你說他們能不讓我做大王嗎?」
再往上爬,少典明顯地已經爬不動了,因為他已經不再是急坡向上,如果他的頭不向後仰著,就觸到了山岩的石頭。可見這處山崖已經斜陡了,真是向上望去只見山岩不見天啊!而且他也不敢向下看,因為下面的人比螞蟻還小。他只能慢慢地慢慢地向側面移動。少典有些後悔,心想這回完了,肯定是輸給了姬伯。可是當他挪到有樹的地方的時候,他看見,姬伯離他並不遠,他也是站在一處懸崖邊正左右觀望。少典也找了一處能站得住腳的地方停下來,他對著姬伯大喊道:「怎麼了姬伯,怎麼不往上爬了?」
伏羲卻道:「可少典畢竟也是咱們家的一員了,而且也是我一手從昆崙山上帶大的,和自己的孩子有什麼不同?伏寶畢竟小些,還是個孩子,說一說少典,有何不可?」
一日伏羲歸來,女媧便與他說起孩兒女登之事。女媧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前來給女登求婚的人太多了。我們原來很看好少男的,這孩子也不錯,不然,我們就找一下少亢氏給他們辦了得了。」
姬伯聽蚩天也叫父親,這才想起那次比武招親完畢以後,父親曾當眾收了蚩天做義子的事。但他絕想不到,父親會帶他到昆崙山來。然而,自己有幾次跟父親說要來昆崙山,父親卻沒有帶他來,在姬伯看來,自己在父親的心中難道不比蚩天重要嗎?
姬伯又問:「那我們還用再來嗎?」
少典問:「你們見到過你們的祖母嗎?」
女登笑笑道:「那我們去華山,還能去拜祭一下祖母呢!」
此時女登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甚至於不敢再看。可她還是聽到了「啊」的一聲,抬眼看去,蚩天不知怎的竟然放了手,他在放手的過程中,順勢向前一推,少男便硬生生地倒在台上,出去了很遠。少男咧咧嘴:這個人力氣太大了。
又過了些天,有巢部落居住的這個地方的天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刺骨的冷風開始不斷地吹拂,寒氣襲人。特別是早晨和晚上,那些有巢人都凍得直打哆嗦。這種氣候,如果是在太昊,人們就該多披幾件獸皮了,可是這些有巢部落的人好像不知道冷一樣,仍然光著上身睡于露天的樹上。此時,伏寶他們的房屋還沒有建造起來。伏寶和少典只好每天呆在那火堆的旁邊。當然,有巢部落的人也覺得這樣暖和,便都揍了上來。在他們居住的森林中常常燃起好幾堆大火。
姬伯喘了一口氣,就迫不及待地道:「是母親叫我來的,是為了伏寶的事。父親,伏寶丟了有一個多月了,你快算算,能不能找著他們?」
伏羲笑道:「姬伯是你弟弟,他怎麼能去跟少男爭呢!」
蚩天道:「我……我……我們怎麼能想……想……想出這些東西來。這……這……這是父親想……想……想出來的。」
女登沒有辦法,對少典道:「你把她送回太昊去,交給我母親后再回來。」
女媧道:「不錯,在少年之中,我看是個頂尖的人物。而且也是個很聰慧的人,做事情很紮實,我看,這孩子不錯的!」
伏羲道:「我想來想去,只有兩種可能性。其一,就是你和我根本就不是親兄妹。你是母親從外面撿來的。」
少典道:「那就比劃兩下吧!」
伏羲道:「虧你現在明白了,想當初我和你初次從岐山洞穴跑來成紀的時候,你還記得你想做什麼事嗎?」
女媧聽了,眼睛瞪起來。
姬伯道:「那,你不生她的氣嗎?」
說時遲那時快,伏羲和姬伯奮不顧身地雙雙從樹上飛身而下,伏羲用手臂去擊打距離伏寶最近的黑熊,而姬伯在伏羲將那隻黑熊打死的一剎那間,將伏寶抱起飛回到了樹上,將她輕輕地擔在樹叉之上。伏羲剛剛將那隻黑熊打死,便看見少典緊急,已經被包圍在熊堆之中,就順手抓住一隻大熊拎了起來,並對著撲向少典的那些熊猛拋了過去。伏羲用力,又狠又猛,一下就打倒了好幾隻,這才讓少典有了喘息之機,飛身上了樹。而此時,伏羲和姬伯早已隱藏於樹冠之上。
少典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很驕傲的神情。女登對姬伯道:「弟弟,你別跟他比,比了你肯定輸的。」
姬伯見姐姐女登臉色紅暈,眼光隨著少典的起伏來去不斷地轉。突然把手伸進衣裙,揮手之間,有幾枚石子飛向蚩天,蚩天正與少典酣斗,突然背後傳來風聲,知道不好,一個急轉身躲過石子,可是卻給少典帶來時機,少典同時出手,推向蚩天臂膀,蚩天噔噔噔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台上。
姬伯笑了道:「不是我不想跟你比的啊!是姐姐不讓。」
伏羲笑笑卻不予回答,只是問:「姬伯,在太昊之中,誰是第一高手?」
伏羲不自然地笑笑道:「我是她的父親,跟她能有什麼氣好生的呢?」
姬伯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去了有巢部落能怎麼辦呢?」
蚩天這才從一塊大石頭後面露出頭來,道:「姬……姬……姬伯,你……你……你怎麼到這來了?」
經這次比武招親,少典與蚩天的名字一下在太昊傳了開來。
女媧問:「那你們怎麼回來了?」
那個少典道:「名字是我師父起的,含義如何,我並不知。今天是來比武招親的。」
姬伯道:「那我回去怎麼和母親說?」
伏羲、女媧便將孩子們聚在一起。伏羲道:「女登、姬伯、伏寶、少俞、伯高、宓,你們這些孩子都慢慢地長大了,我和你母親商量,要教你們一些東西,將來作為你們謀生的本事。女登,我知道你對花草比較有興趣,可你知道這黍、甜菜、葫蘆是怎麼來的嗎?」
少俞問道:「父親,我雖然喜歡石器,可是你那磨製的九針卻不僅是器具,還是治病用的,我對人身的病理不感興趣,恐怕學不成啊!」
女登道:「我領妹妹來,只是與我做伴的,又不是與你做伴的。你不和她在一處玩樂,她自然會來找我的!」
既然伏寶和少典已經脫離了危險,伏羲和姬伯便沒再露面。他們看見那些黑熊到了伏寶他們網來的魚跟前聞了聞,有的用嘴舔了舔后,也就慢慢地離開了。少典一看找不見伏寶,便大喊伏寶的名字,喊聲夾雜著哭泣的聲音,也很讓伏羲和姬伯感動。可少典並沒有看見伏寶,便抱著一絲希望,在剛才與熊搏鬥過的地方找尋了起來。
蚩天道:「我……我……我不告訴你!」
姬伯應道:「是,父親。」
姬伯、少典和女登三人便依父親之說,備了些食物,辭別了母親女媧,向華山而來。
對此,台下的台上的人誰都沒有想到。姬伯本來坐著,他竟然也站了起來,他看看伏羲和女媧心道:這個蚩天究竟哪來的,也太厲害了吧,還沒用上一著,昊壯就下去了。幸好昊壯跌到了台下的人群中,而且檯子不高,否則,即便不打壞也會被摔壞的。
於是伏羲才將他和朱襄、陰康、渾沌在昆崙山上收復龍伯國巨人的事講了一遍。
女登也道:「真想不到,人間竟然能有如此勝境。」一邊說話,一邊是又蹦又跳,看上去非常快樂。
女媧眼睛一亮道:「比武招親?這可是個新的說法。不過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女兒女登怎麼看。」
姬伯道:「那我們就抓他們回去!」
可是此山並不是很矮,山岩也越來越陡,樹木也越來越多。少典抬頭向上望去,即使把頭抬到了腦後,也只能看見不遠的地方。而回頭向下望去,心中卻是咯登地嚇了一跳,似乎腳下沒有踩著任何物件,如懸挂在半空中一般。少典緊閉了雙眼,心想,不能往下看,還是抓住岩石向上爬吧。
女媧突然問道:「我打聽了,這個少典和蚩天,根本不是咱們太昊的人,這是不是你安排的?」
女媧臉紅了,故意道:「我忘了。」
這時,從樹上下來了幾個有巢部落的人,對著少典大叫,有一個人伸出兩個手指頭,一邊做著打擊熊的樣子,一邊又做了抱起人的樣子往樹上指了指,少典驚喜地發現,那伏寶安靜地躺在一棵又高又大的樹叉之中。他很快地上了樹,對著伏寶喊叫著。一會兒的工夫,伏寶醒來了。
伏羲道:「這,我們歡迎。可是現在贏者,是這個台上的蚩天。你如果敗了,他就贏了!」
伏羲道:「有兩個原因。一是她看見了伏寶手中拿的玉器,這個玉器是我第一次來到有巢部落時,她們的一個頭頭贈給我的。為什麼贈給我呢?因為我們當時教給了她們怎麼樣用火,怎麼樣烤熟食。現在看來,她們也確實將這些東西學了去並應用於他們的生活之中。他們贈給我這個玉器是為了感恩。現在,手拿這個玉器的恩人來了,來幹什麼來了,是來奪權了,她應該怎麼辦?是殺了她還是把首領的位置給她呢?」
女登正抱著小魁隗,逗他玩呢!聽了父親的話,就搖搖頭道:「不知道!」
伏羲道:「忘了?我提醒你吧,你想和我交配成夫婦啊!」
伏羲道:「孩子,父親想問你一句話,你已經長這麼大了,你現在或是在這一生之中,最大的志向是什麼?」
姬伯出去,又是一個人回來。回來時,他看見少俞、伯高、宓在那裡吃飯,可母親和姐姐卻是沒吃,就道:「我想了,伏寶和少典肯定是在一起了,所以母親就別著急了,少典還保護不了伏寶嗎?」
伏羲笑道:「假如這是我的安排,這種安排好不好呢?」
水出和水通的時間,與女登孩子誕生的時間是一致的。女媧和栗陸都很奇怪,這麼多天打了十幾眼井,都不見水,怎麼會同時見水了呢?
少男報名完畢,拉開駕式。那蚩天道:「你……你……你是後來的,你……你……你先打我。」說話的口氣,根本就沒把少男當成一回事。少男便不再等讓,左腳向前一步踏在地上,右腳跟著飛起,直取蚩天前胸。這個少男雖然個頭遠不如蚩天高大,可是身體極是靈活,竄躍起來竟然能打著蚩天上身。蚩天仍然像與別人對打一般,並不躲閃,挺起胸膛,只等少男那腳到來。他的本意是等對方就要踢到自己之時,用手將對方的腳抓住,並將https://read.99csw.com對方之腳向高空推起,並順勢將對方摔于地下。可是那少男的腳飛來之時卻變了方向,原來這是一個虛招,真正的實招在他的左腳上,他的右腳在蚩天前面一晃落了地,左腳飛起,直奔蚩天面門。這一腳又快又准,蚩天來不及躲閃,被一腳踢在臉頰上。蚩天一下被踢著,用手摸摸臉,轉轉腦袋,用眼看看對方,心想,這個人不是個善茬,是個對手。
少典道:「我這就回去。」說完還看了伏寶一眼,跑了。
伏羲道:「那就是說,這棵樹已經成長五年了。」
姬伯道:「他們也許去了藍田或者新市,還有我們正在開發的陳州。」
伏羲笑道:「看你急的,其實不用找,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回來的,但不是現在,可能要等幾年或十幾年的時光了。」
「龍?」少典、女登一齊問道。
可越是往山上走,姬伯的心境又變了回來。原來他逐漸地進入了雲層里,到了這個地方,除了山岩、樹木外,還有漂忽不定流來滾去的雲彩。看著這些平常在天上流蕩之物,姬伯自言自語道:還真是,這裏真是有了上天的感覺啊!
一次,伏羲回來,對姬伯道:「自此地向東南方向五六天的路程,有一座山名曰華山,山勢又高又險,山上樹木蒼勁。從山下往山上去,只有一條路可走,上下可通天,極是險峻,叫蒼龍嶺,是練武的一個好去處啊!」
女媧望著少典的背影道:「少典雖然是我們的女婿,可畢竟不是我親生的,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沒管好,你怎麼這樣直白地去責怪他?」
只聽那人道:「什……什……什麼樣的武功練……練……練到了家?像……像……像我這樣的武功才……才……才算練到家了呢。」
伏羲道:「我們問問她就是了。」
只聽那個聲音道:「我……我……我就不出來,看……看……看你能奈我何?」
姬伯問:「你剛才說什麼?要賭什麼結繩記事?結繩記事本來就是我家的玩藝,你怎麼也會?」
伏羲嘆了一聲道:「少典和伏寶是沒事的,如果說苦啊,應該是女登最苦。我看,只要我們把女登照顧好就行了。」
只聽伏寶道:「你不是有武功嗎?去把那個大玉給我偷來?」
伏寶聽了,卻大聲道:「我不學制陶,制陶有什麼好玩的?」
姬伯又驚呀道:「怎麼可能呢?」
女媧嘆了一口氣道:「有事就走,自己去找清靜,把這些亂事都扔給我了。」
伏羲道:「原來你叫少典啊,名字不錯。為什麼叫少典呢?」
那個人道:「沒有……沒有人給……給我起名呢!」
伏羲卻道:「已經沒有萬一,肯定會弄出事來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樣的事,本來以前在姜水,也是太平常的事情了,男女之間本來雜亂無章的,可是經過你的提議,我們規矩了人類的行為,太昊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特別是我們這個族長之家,你非得要提倡什麼一夫一妻的做法,按著這種做法和觀念,那少典和伏寶不是就有事了!如果我們不是這種想法作怪,恐怕,還不能逼走他們呢!」
伏羲說完,解開自己身上的葫蘆,喝了其中的一口水道:「有時候,我將葫蘆叫做太昊人的生命之源啊!」
伏寶問伏羲道:「我總聽父親念叨太極、河圖、洛數、八卦的,父親為何不教我一些?」
那少典卻笑笑道:「他是我的師弟,本是跟我來的。說打擂好玩,就先上來了。他下去我不是就贏了!」
伏寶就又是晃玉器又是擺手勢,直等那些人都點頭了,他們才慢慢地撤走了。
姬伯想:如果我再用剛才那個方法抓他,肯定還是不好使的,這個人可能說完話后就挪開了,這裏又是這麼大的霧,對於這裏的地形我又不熟悉,而對方肯定是非常熟悉的,我怎麼能抓得住他呢?因此,我想抓到他,必須在他說話的時候就撲上去。想到此,姬伯就做好抓捕的準備,然後說道:「你說我的武功沒練到家,那你說說,什麼樣的武功才算練到家了啊?」
姬伯找到少典常習練武功的地方,也是不見一個人影。
伏羲瞪眼道:「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天天和你姐夫在一起嗎?我告訴你,那不可能。」
伏寶道:「我才不跟著姬伯學呢,你們看他那個樣子,好像全部落里的人就他能似的。」
伏寶將嘴噘起,極不快樂地道:「父親幹嘛非把河圖、洛數、八卦、九針還有那些個武功傳給姬伯和少俞呢?難道我是女孩子就不傳我了嗎?如果你們不讓我學,我就跟著少典學。」
那蚩天絲毫也不氣餒,他一步一步向少男走來,當他離少男不遠時,突然伸出左手向少男進攻,少男伸出右手想把這隻手擋出去,誰知蚩天之拳突然變掌,一把將少男之臂抓在手中,少男只覺得此人之力氣大得出奇,自己之右臂立即感到又酸又麻又痛,便飛起左拳去擊打對方面部,蚩天伸出右手向少男的拳頭擊來,兩個拳頭碰在一起,蚩天沒覺得怎麼樣,少男卻覺得自己是打在石頭上,痛得不得了。可是蚩天卻絲毫沒有停止之意,又一拳向少男面部打來,如此拳打之下,少男不弄個腦殼粉碎,也得落個大五花臉不可。
姬伯問:「如此,我們怎麼辦?」
「我不學制陶!」伏寶大聲地打斷了女媧的話道,「制陶用火用泥,誰人不會。」
姬伯道:「那我說,至少你站的那個地方,這山是比水高的。」
姬伯看見,父親伏羲正站在一塊岩石之上,他的腳下是石頭,就說:「父親,山也是由石頭構成的,對不?」
女媧看看伏羲,將話接過來道:「我已經與你父親想好了,準備將我那製作陶器之術傳給你。這制陶,比你父親的那些玩意好學多了!」
姬伯出去找了一圈,沒見人。
伏羲道:「孩子,我們生活在這個大的自然之中,我們人類遇見的事情還少嗎?我們遇見過火山,遇見過洪水,遇見過山崩地裂,也遇見過各種各樣兇猛的野獸。大自然的每一次變動,都可能造成我們人類的傷亡和毀滅啊!所以,我們應該站在為人類生存和發展的高度去想事情。這就是我所悟出的一個大道——人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遠啊!」
女登呢,少時和姬伯就天天玩在一處,姐弟之情自不必說了。從少典加入以後,幾個人便天天在一處了,她就給他們二人烤肉、煮魚、做飯等等,有時女媧領另外幾個孩子過來,雖然少典坐在那裡也比他們高過一截,可是少典謙遜,被人稱道,一家人在一起過得其樂融融。
姬伯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左思右想之後,才道:「原來少典、蚩天和剛才我見到的那個廣成子,都是巨人的後代啊!難怪他們比我們平常人高呢!真是不可思議!」
回到成紀,女登將在華山所遇告訴母親,女媧驚喜道:「遇龍、懷孕均是吉祥之事,是不是太昊又有一場盛事就要到來了。等你父親回來,我們問他便知。」
姬伯道:「不告訴我母親一聲嗎?」
女媧相比姬伯走的時候消瘦多了,臉上也開始有了一些皺紋。她道:「沒回來呀!這孩子,能去哪裡了呢?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次日早晨,伏羲將姬伯叫出來道:「走,跟我出去。」

少典道:「那就歇一會吧,我們也等一等女登啊!」
栗陸道:「不可能吧,離這裏不遠的地方都有清泉溢出來,這裏怎麼會沒有水呢?」
女媧遲疑了一下,道:「對啊?為什麼呢?」
伏羲嘆了一聲道:「也罷!」說完了搓搓手,來回踱了幾步道,「那我今天就走了?」
女登聽了道:「原來,這黍米、甜菜和葫蘆,還有這許多故事啊!」
女登道:「不怕,此事終需有人來做,我們是你的兒女,如果危險的事就向後退,那豈不是讓人小看了我們。」
姬伯一看道:「是,五個圈。」
伏羲搖搖頭看看姬伯,姬伯走上前問道:「你叫什麼?從哪來的?怎麼不說話?」
姬伯問:「那怎麼辦?」
伏羲道:「好孩子,既是如此,便依你們就是。」
伏羲打斷他的話說:「別說了,可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有些地方做得不夠,才讓你妹妹這麼恨我。」
伏羲道:「如果她真的能學成這些東西,哪怕是她能明白這些東西的精要所在也好啊!可是她並不是想學,她是想要啊!孩子,你知道,這河圖、洛數、八卦、九針可不是幾塊石頭,也不是幾個數,也不是幾件玉器那麼的簡單,這幾樣東西,那是無形的啊!我就是想給她,那是我想給她就能給的了的嗎?」
姬伯問:「那你父母呢?」
女媧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就這麼辦吧。我是女人,我該先去調|教好伏寶才是,誰讓她是個女孩子呢?」
姬伯道:「對!這裏可能是能上山的唯一的路吧!」
伏羲問道:「少男武功怎麼樣?」
姬伯問蚩天道:「這個少典讓你下去,你還打嗎?」
少典道:「賭武功和爬山我肯定是勝不了姬伯的,不過,有時間我們回去賭一賭結繩記事,姬伯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了!」他沒有辦法,只好去各地去弄些柴草來。
伏羲道:「現在伏寶已經有把我們太昊部落一些好的東西傳授給有巢部落的想法,這對有巢部落的人來說是非常有益的,是一件大好事。可是伏寶的目的卻是要做這裏的什麼王,也就是要奪了人家的權。這個目的是很不好的,可能引起一場打鬥的。而打鬥的結果呢,必然有一方要受到大的傷害甚至於死亡。這一方如果不是伏寶和少典,便是這個有巢部落的首領。可是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這個部落的首領還是個不錯的人。」
女登雖然心喜,可是原來和他要好的少男心中卻大為不快,伏羲了解此事,親自到少男家中安慰其父母與少男,並承言給他們尋找一門好親事。又過了數日,由伏羲、女媧出頭說和,少男也與太昊部落有嶠氏之女完了婚。
女媧道:「聽你一席長話,我才知道,你想事情比我考慮得多,怪不得你能知道很多事情的發展結果呢!」
伏羲道:「只有一個辦法,我們在暗中幫助他們,把有巢部落拿下來。」姬伯點頭。
姬伯指著一棵高大的古松問:「這棵樹這麼粗,又這麼高,得長多少年啊?」
伏羲點點頭,轉臉對少典道:「以後,朱襄的成紀你不要管了,你和女登已經有了孩子,你們就在一起,做好藍田的事和治田裡的事就行了!」
伏羲道:「他們,是我從昆崙山上養大的。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呢!有些事我沒敢告訴你,怕你擔心,現在想來是多餘的。」
那蚩天卻回頭,大叫道:「誰……誰……誰在打我的手。」說完怒氣滿面的四處看。
姬伯問道:「怎麼,他們還沒回來?」
過了幾日,太昊部落在成紀之地搭起了一個高台,並將女登要比武招親一事說與族人聽,族人對此事無不響應,太昊便興起一個年輕人習武之風,每天都會看見一伙人在那裡舞石弄棒,竄上躍下。有人將此事報與伏羲,伏羲道:「年輕人習武,自然是好事,我本意就是想使太昊成為一個強壯之族。」
「有孕?」姬伯瞪大眼睛似是不懂:「什麼叫有孕?」
由於姬伯的暗中幫助,少典成了姬伯之姊夫。少典就常住在太昊部落了,每日能與姬伯在一處,一起磋練武功。這少典的個頭雖然比姬伯高大,可是武功卻沒有姬伯的好。兩個人即便是平常的戲斗,少典也很難佔得姬伯一點便宜。就是在輕功上,也是不相上下,何況,姬伯還有一手打石子的絕活呢!
伏羲的話音沒落,只聽「噌」地一聲,少男已經上了比武台。
姬伯先去了藍田,又去了新樂、大基和陳地,也去了鳧山,都沒有見到少典和伏寶的影子,在華山又轉了兩日,也是不見。轉眼之間,快一個月的光景了,姬伯心想,也許少典和伏寶早就回到成紀了,自己是在外面瞎折騰吧!於是,他便回到成紀去。
女媧道:「安全,當然是最首要的事了。還有一件事,那少典是伏寶的姐夫,兩個人萬一弄出一點什麼事來,可怎麼好啊?」
少典道:「她不是你領來的嗎?我怎麼好把她晾在一邊呢?」
伏羲道:「你這樣理解本也不錯。以前,我沒有見到那幾個大人之時,也曾是你這般想象。可是,我見到大人後,我的想法全改變了。告訴你,這巨人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而且你還見到過巨人的後代!」
女媧對伏羲道:「這些日子,我發現了一件事,得跟你說說,你看看怎麼辦。女登自有孩子以後,很少跟少典說話。我問她為什麼這樣,女登說,少典不關心她,所以她也不願意理少典。可我去問少典,少典卻什麼也不說。我就在後面偷著盯了少典幾日,我發現,咱女兒伏寶竟然與少典玩得很快樂。你說這事怎麼辦?」
女媧問:「去哪裡?」
伏羲想:她怎麼能罵我老東西呢?難道她真的是那般恨我嗎?伏羲真想下去問問伏寶自己怎麼她了,以至於給他起了一個老東西的外號。可又一想,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如果伏寶真的做到了她所說的那些事,那對於有巢部落來說,未必不是好事,還是自己忍一忍算了。
伏羲道:「女兒滿意就好啊!」
女登道:「要是父親在家就好了,讓父親佔一卦,也許他能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姬伯問:「怎麼個不錯法啊?」
此時的女登也登到了山的大半腰,她的速度雖然很快,可也已經是氣喘噓噓。她想,父親也真是,要練好武功在哪練不了,非得要少典和姬伯到這個山高岩峭坡陡的華山上來,武功還沒練,人都要累死了。正思索間,一束強烈的太陽光照在了她的臉上,她只感覺到眼睛有些發黑,頭腦一陣暈眩,有一股酸水從腹中湧上,立時感覺異常噁心,終於忍不住嘔吐了出來。就在她這一吐之間,似乎是驚到了旁邊的什麼動物,只聽到一聲似虎如狼般的嚎叫,女登感覺到有一物從天上飛來,圍繞她的周身繞了一個大圈,又飛回到天上去。她慢慢地睜開雙眼,看見天上有紅雲、黃雲、白雲以及黑雲在那裡翻來滾去,似是在被什麼物操縱一般不斷地飛舞,那情景煞是好看。女登心想我自小長這麼大,也沒少看天上的雲彩,卻從來也沒見過如此雲來往去彩雲飄飄的景色。一想之中,她突然來了精神,也不覺得累了,身體似乎有了無窮的力量,便「噔噔噔」地往山上走,不一會的功夫,她竟然真得追上了少典和姬伯。此時,姬伯和少典正為找不著路而東張西望,他們竟看見女登順著一個不寬的山崖往山上走,兩人立時來了精神,把住樹木竄了幾竄便到了女登跟前。女登奇怪地問:「你們兩個怎麼才到了這裏,走得這麼慢?」
伏羲道:「你啊,做事不細緻!做事不細的人是很難成其大事的,因為所有大事都是小事積累的結果。只有從小事做起,每一件小事都做好,你才能有做大事的機緣,也才能做好大事情。大樹的長成也是一樣,也是經年累月的結果啊!」
姬伯道:「那我們不是在加速伏寶的死亡嗎?」
姬伯有些驚呀地道:「那不是龍嗎?」
姬伯想了想,竟是搖了搖頭道:「沒想過,也許是想在武功上有所建樹吧!」
姬伯肯定地道:「父親的志向沒人能比,怎麼https://read.99csw.com不大?」
伏羲道:「蚩天本來就是昆崙山上的,他是一個近似於野獸一般的野孩子,他力量極大,又善於打鬥,把他留在部落中,沒有任何好處。這一點,他和少典是不一樣的,除非有什麼東西能夠鎮得住他。倒是帶他回到昆崙山,他還能幫我很多的忙。你不知道,蚩天雖然長相不及少典,說話又口吃,還是極其聰明的,而且對武功很有天賦,是個練武的胚子。再說了,有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其實也是對不起蚩天的。」
伏羲道:「陰康之事為治田裡,每日與黍米、甜菜、葫蘆等打交道,整日皆在山裡田間,不然怎麼會遇到豹子併為其所食。你們不怕危險嗎?」
伏羲看見伏寶、少典與有巢部落人其樂融融的樣子,也就終於放下心來。他們看見,那個手持大玉的女人,竟然將一塊大玉,遞到了伏寶的手中。
少典卻道:「我不是在這裏照顧你妹妹嗎?」
這天,天上只有幾朵彩雲,天是溫和的,那一束太陽的光線從雲層後面鑽出來照在女登的臉上。女登向天上望去,就和那天她在華山上看到的景色一樣,藍天、大地,只是有幾朵紅雲、黃雲、白雲、黑雲在飛舞。
那蚩天正愣之間,看見對面人影晃動,慌忙迎擊,面前卻一下沒了人影,腳上腿上卻屢遭攻擊數次,那蚩天知道被攻了下半身,竟然一個馬步穩穩站住,哈腰蹲起。同時伸出兩臂,向少男打去。那少男怎麼能禁得住蚩天這一掌,又一次被推出很遠,險些滾下台去。
蚩天道:「那……那……那還有誰,自……自……自然是我們了。」
少典道:「我都給你說過多少遍了,老東西就不要叫了,我一直覺得你父親這個人挺好的。希望你好自為之,唉!我都聽不下去了。另外,這些人也許能聽你的,可是那個大王才不會聽你的呢。我想,她絕不會放下她手中的那塊大玉,把它奉送給你。她現在還留著我們,是想從我們這裏多學點東西,等東西都學會了,她把大玉一舉,我看你和我就完事了。」
伏羲看看姬伯道:「如果你上去,有贏的勝算嗎?」
伏羲把自己曾經在昆崙山後邊一座更大的山上遇見巨人的事說了一遍,直聽得姬伯兩眼發獃。特別是當姬伯聽到那些個巨人高達平常人五六倍時,更是難以相信。伏羲看他驚詫的樣子,笑道:「怎麼,你不相信?這個大石屋就是巨人們為我搭建起來的!」
伏羲卻道:「你的想法雖然不錯,可惜,還不是時候。」
姬伯看看父親:「你不是說,伏寶和少典是安全的嗎?」
伏羲道:「你在這裏呆上一夜,也看看昆崙山景,明天我與你一起回去。」
少典看看姬伯道:「他比我先上來的,但是,我贏了。」說完從裙中掏出那隻活著的小白兔來。
姬伯跟著蚩天向山上走。透過往來騰飛的雲霧,姬伯看見地上有了很多用平版石砌成的台階,姬伯感到,有了這些台階,便不再是深一腳淺一腳的了,走起來也快了不少。姬伯問:「這台階挺好玩的,誰砌的?」
女媧瞪了他一眼道:「臭美,後來,不是你提出要和我在一起的嗎?」
兩個人正在困惑,突然看見少典與伏寶歡快地跑了過來。女媧問:「女登呢?」
可是,這次捕魚卻不像上次捉野豬那般順利,並非他們捕的魚少,而是在捕到魚往回走的途中,竟然遇見了一隊兇猛的黑熊。那黑熊也有十幾隻,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是什麼原因促使熊與有巢人之間的衝突,伏羲和姬伯並沒有看清楚,只是看見那黑熊群一下就沖入了伏寶和少典他們拖著魚的隊伍中。那些有巢部落的人一陣大叫,可是這些人有上樹的本領,一見黑熊那嚇人的樣子,便很快扔下了那些魚和伏寶、少典,一個個都竄上了大樹。少典還好,有些武功,和幾隻大熊打了起來。可是黑熊太多,將少典包圍,所以他顧不了伏寶。就伏寶學的那一點功夫,別說對付幾隻熊,對付一隻熊都顯得很難了,看著兇猛的黑熊的大爪子撲過來的樣子,伏寶竟然嚇得昏了過去……
他們吃東西時,女登問:「你們剛才上山時沒看見什麼東西飛上天了嗎?」
姬伯連上了幾十棵樹,氣有些短了,汗津開始向外冒。他斜眼看看少典,少典正處於和他平行的位置上。姬伯想:不行,我還得快些,絕不能落在這個少典的後面。
伏羲道:「我的志向是使人類走出模糊混沌的時代,使人類有自己的家園,有自己的生產勞作和生活的方式,使人類不再懼怕野獸,將那些與人類打交道的野獸都繩之以法,使人類成為這個大地上真正的主人;同時,讓人類有他們完全不同於野獸的追求,往更大一點說,就是使人類儘可能走出自然控制的圈子,在適當的時候,人類真正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孩子,你說,我的志向大不大?」
昊壯一聽,這個人這麼瞧不起他,很生氣,竟然往那蚩天的大腿上猛踹,終於不知道哪一下讓蚩天怒了,他竟然一屁股坐下來,這就和昊壯的個頭弄了個平齊,這樣,昊壯能打在他的上身。那昊壯便向他胸部猛擊,直到這時,蚩天才揮手出了一拳,竟然硬生生地把昊壯從台上打了下去。
伏羲看女媧的樣子,大笑了兩聲。又沉思一會兒道:「可是,看當初我提出來和你結合成夫婦時,母親華胥的神態,你又像是她親生的,那麼,我們又是親兄妹了。那就只有第二種原因了,那就是,上蒼有感於我們兄妹對人類的真誠,賜給了我們這些聰明伶俐而又活潑可愛的孩子!」說到這裏,伏羲竟然兩眼含淚道,「上蒼啊,你對我伏羲和女媧的恩惠,就是對人類的恩澤,我們一定不負你所望的。一定會將人類引向最好的去處,有最燦爛光明的未來!」
女媧撇嘴,不服氣地道:「你是不是在誇讚你自己啊!」
兩人一同起程,從山下往山上跑去。跑,自然是少典更勝一籌,因為他人高腿長。可是姬伯輕身功夫比少典好,所以他並不服輸。既然是比賽,而且並沒有說好道路,兩個人都知道,當然是誰走得最近,誰就有可能先上去。少典見一處山崖直通上下,就腳踩住山岩,用手抓住山上凸起之處,「噌噌噌」地往上竄。姬伯呢,心想,你走山路我便攀樹。於是用手握住一棵小樹之干,一用力,就上了兩人多高,又抓住一個樹榦,一用力又上了兩人高。女登看在眼裡,大叫:「好啊!弟弟好棒啊!」
姬伯道:「她說,她要和你要河圖、洛數、八卦、九針……噢,父親,我明白了,妹妹確實說過,她要把你的那些東西全要了去。」
伏羲道:「他們去了我過去曾經與朱襄、昊英、大庭幾個人去的有巢部落。你說有何為憑嘛,我記得我曾經給了你一件不大的玉器,我記得跟你和孩子們說過,那是一件有巢部落的神器,你看看那玉器還在不在?」
伏羲道:「也許有其他的原因!」說完了走上前來對他說:「孩子,既然你以前沒有父親,那以後我伏羲就是你的父親。我今天給你起一個名字,叫蚩天如何?」
女媧道:「你看你天天竟忙些什麼了,連孩子應該給你叫什麼都忘了。」
女媧道:「他們既是在一起也得有個地方啊!」
姬伯道:「那個時候,我正在抓這隻野山雞,哪裡看見什麼東西上天了?」
女媧很生氣,道:「那河圖、洛數、八卦等事,並不是誰想學就能學成的,我跟了你父親這麼多年,他也不時地在我跟前說起河圖、洛數、八卦方面的事,可我到現在也是半懂不懂。這些東西,是你父親一生求索的精髓,不是那麼容易明白的。還有你所說的武術,都與人的體魄有關,屬於男孩子應該掌握的那種。女孩子因為體能與男人不同,學習這些更不容易。再說了,制陶這件事也不是簡單的事,又用泥又做陶,要掌握火候,每一件事都是很有分寸的,你學好了做陶,對你也絕不是壞事。」
姬伯看看伏羲想:難道父親已經知道我幫助少典的事了?便故意道:「我們哪裡有對不起蚩天的地方啊?」
伏寶看見伏羲瞪起眼睛,「哇」地一聲哭了,自己竟然跑了出去。
伏羲道:「現在你不明白,將來有一天你會知道,這昆崙山既是人間奇境,也是一個絕好的避難所,又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此山是一座蒼龍之山,可謂萬山之祖,萬水之源頭。在我們能看得見並能爬得上去的諸山之中,它宏闊而悠長、挺拔而蒼勁、居高而臨下、似動而非動、似靜而非靜。從山上放眼望去,人間真是個不大的小地方,而人也只是宏山大地上一棵剛剛生長的大樹而已啊!此山雖然不比華山險峻,卻比華山高遠。華山,也只不過是崑崙放射出去的眾山中一座奇偉的高山而已。華山是我們太昊的母山,可是相對於崑崙來說,華山也只是一座子山而已啊!萬事萬物,只有追根溯源,才能得其根本啊!還有,我在崑崙上建造的這所石屋,和天地比起來雖然不大,卻耗費了眾人很多的心血,特別是流淌了巨人的汗水。將來有一天,無論是誰是什麼原因到了這裏,看見了石屋大殿,就好像到了自己家裡,也好像你我回到了成紀一般。」
女媧有些著急了,走過來轉過去的。女登道:「少典能去哪裡?會不會去昆崙山了?」
伏羲嘆了一口氣道:「哎!也許,這就是天意啊!」
再看下面的這些人,仍然是原來伏羲與朱襄、昊英、大庭來時那般的打扮。除了中部圍一條獸裙以外,上身、下身和腳全部都是赤|裸著,就連伏寶都不例外。伏寶正在用手給這些有巢人比劃著什麼。姬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只聽少典問:「你的姿勢是什麼意思?」只聽伏寶說:「我告訴他們,前面我們發現的那個野豬窩,我們先不能驚動它們,要用繩子結成罟去把它們打了來。」
少典說:「在藍田地里呢!」
姬伯道:「我也聽母親說過,只是頭一次來了這裏。這塑像做得還真的很傳神呢!」
伏羲道:「與姬伯相比如何?」
少男也在疑惑,他偶然看見姬伯正向他使個眼色,他明白了,便一躍而起。這一回他知道,他的對手身體高壯、蠻力大而手又快,不能硬打,硬打肯定吃虧,也不能讓對方抓住,抓住了自己則必敗。想好以後,少男又似前一般,乘蚩天還沒緩過勁來,向蚩天撲去,好似直逼蚩天之面,快到近前時,卻倏地雙手著地,雙手變做雙腳,而用雙腳輪番向蚩天之腿部襲擊。
姬伯道:「父親說得不錯,真是個好地方啊!又高又險!」
伏羲道:「這個有巢部落也不知道伏寶會多少東西啊!」
姬伯道:「我越來聽越糊塗了。」
姬伯問:「怎麼講啊?」
女媧道:「探求自然是好事,但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才好啊!這麼高的山,我看以後你就別去登了,昆崙山也夠高吧,你到了崑崙之頂也就夠用了。又找到了什麼須彌山,哎!要真得想上天上去,也不一定就走一條道吧?」
誰知蚩天竟然大聲笑了笑道:「師……兄,我們就……就……比劃兩下吧!說……說……實話,我……我……我……也看中這……這個小……小女子了!」說完了,還故意向女登做了一個鬼臉。
姬伯吃驚地道:「是嗎?這父親也知道啊!」
少典道:「還是族長厲害,這麼遠的路,這麼美的山,他都能找到。」
正說之間,突然在井裡的族人喊道:「見水了,這水太汪了,趕緊拉我上去。」
晚上,伏羲和姬伯二人偷偷地跟著那些人來到了一個地方。伏寶和少典一個人拉住罟的一頭。伏寶用手比劃著讓那些有巢部落的人分在他們兩邊抓緊那隻罟。把罟設在一處野獸的洞口,而後大聲喊了起來。此處果然是一處野豬的居所,裏面有野豬十幾頭,他們這一喊,那裡面的野豬聽見動靜就都跑了出來,其結果就都落入了伏寶和少典等人編好的罟里,這一次收穫可真不小,一下抓住了十幾頭野豬,可夠有巢部落的人吃幾天的了。伏羲和姬伯都看見,就在那天晚上,有巢人點起了篝火,他們又喊又叫,又舞又跳,瘋狂了好一陣子。
在以後的一段時間里,伏羲和姬伯看著伏寶和少典二人又逐漸地教給有巢部落的人搭蓋房屋和怎麼樣製作牲畜圈的本領,後來,他們竟然又開始教給那些人製作起陶器來。對此,伏羲實在是有一點忍不住想笑。當初,伏寶根本不想學習做什麼陶器,對於做陶,她和少典也只是跟在女媧的旁邊看過和聽說過,他們絕對沒有親手去操作過。伏羲看著他們做陶那笨拙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下面一時無話,姬伯看看伏羲,伏羲搖搖頭讓他忍著別動。過了一會兒,伏寶的繩子可能做成了幾根,有些人又開始「哇啦哇啦」地怪叫,只聽少典道:「這些人可能覺得累,不想幹了,你趕緊晃蕩一下那個小玉器。」
姬伯道:「那你也沒有名號嗎?」
過了幾日,伏羲、女媧順利地為女兒女登和少典舉辦了喜事。像以前女媧與伏羲結婚時他們母親華胥為他們主持婚禮一樣,女媧為女兒準備了一塊儷皮作為賀禮和婚證。
伏羲看著伏寶的身影,搖搖頭道:「這個孩子,怎麼變得這個樣子了?」
伏羲贊道:「好,好!」
伏羲道:「風就是氣,在我們人類所居住的這個大地上,是有一層大氣在環繞著。可是這氣不是靜止的,它是流動的,正因為大氣的流動,也就成了風。我想,正是因為大地上有了這層運行的大氣,大地上可能才有了生物,有了各種各樣的動物,也才有了人。如果沒有這氣,這些東西恐怕都是不存在的。所以,氣,才是人類也可能是整個大自然的最根本啊!」
只見伏寶又在晃動那個玉器,聲音就又小了下去。姬伯看了心想,真想不到啊,這一小塊玉竟是有如此大的效用,簡直是奇了。
姬伯看見父親走了出來,身邊還站著一個和蚩天一般高矮的奇偉男子。伏羲正用慈祥的目光看著他道:「我兒子來了,來得好啊,我正想你們呢!」
伏羲道:「可我當時是拒絕了你呀!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已經成了大人。而你,還是個孩子!」
女媧抿嘴笑了笑道:「現在我們不是也成夫婦了嘛!」
另外的幾眼井的族人也喊:「這井中都有水了!」
姬伯摸摸頭,恍然大悟似的道:「明日,我去找父親。」
女媧道:「可是,他們去了那裡,有沒有危險啊?」
伏羲道:「蚩天,你雖然輸了,也是好樣的,以後我會給你找一個好妻子的。」
姬伯這才恍然大悟,道:「我真是笨極了。」
伏羲點頭道:「對!如果伏寶和少典用兩個月的時間到了這裏,那他們在有巢部落最少也已經有兩個月。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伏寶雖然志向遠大,可她並非是個有多高心計的人,明白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來奪權的,可是這個有巢部落的族長卻不殺她,為什麼?」
少典看看女登道:「結繩記事過去是你家的,可我也跟師父學了不少啊!現在我又和朱襄好著,結繩記事現在是由朱襄管著的,這一點女登早就看見過的,那朱襄受太昊族長之命,造書契以代結繩,可是他這書契還沒造出來,結繩倒是練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