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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沒有。別改變話題,我們明天走。」
狄南拿出繃帶包紮她的傷口,「李爾那小表的確是個小王八蛋。」
「不。」他捏捏她肩頭加強語氣,「莉絲,我們明天要早起,今天我們都累了,快點睡吧!」
早晨來得太快,她彷彿只打了個盹天就亮了,她抱著痛死了的頭幾乎要呻|吟出聲,有兩次狄南想跟她講話,她都置之不理。
她忍不住吼叫,「別說了,」地隨即又降下音調,「狄南,我愛你。」
嘆口氣,她試著抱著水管往卜溜,雙臂一動才發現她的臂肌已經僵硬得不是她的了,隨時可能失去作用。水管接縫上突出的鐵釘之類的東西刮傷她的手,她忍住痛繼續慢慢往下溜。
等到聽不見他們的馬蹄聲了,莉絲被狄南揪出來,「我應該打你一頓屁股,你知道你差點就沒命嗎?」
「沒有錯;只有天知道,我當然不會告訴你,我再說一遍,我和莉絲就要走了,跟不跟隨你。」狄南說完走開。
「你確定是他嗎?」一個莉絲不認識的聲音自窗內飄出來。
「艾許呢?歐文要殺李爾嫁禍給艾許。」
「碧拉?」狄南皺緊眉,「這個黎南是什麼來路?」
「我以為……,」她驚訝得舌頭十丁結,「我的意思是,在我們這樣之後……」
莉絲貪婪地喝了好幾口的水,「你是誰?」她問,「你們想幹嘛?」
艾許生氣地抓住狄南的手臂,「我要知道昨天晚上你和莉絲髮生什麼事,還有你差點打中我的頭是什麼意思,我應該……」
他凝視她好一會兒,咬咬牙說,「好吧!懊死,不過我們警告他之後你就得走。」
他悶不吭聲地只顧嚼兔肉。莉絲坐到他前面,他假裝沒看到她,她握起他的手,他的手好冰,她對他的手吹氣,用她的手掌摩擦使他能溫暖些。
她沒有等多久就看見歐文和格納·黎南騎馬出門。莉絲保持距離地跟蹤著,他們兩個邊漫步騎馬邊講話,走過一道橋后停下馬,她小心翼翼地躲在樹葉后偷聽他們的談話。
「或許我應該把我和艾許鎖在卧室里。」
他用一根指頭放在他唇上示意她安靜然後他上樓梯,但手扶她自屋頂下樓梯。等到他們安全著地時,她雙手環住他身體,「剛才我好怕。」
關上門后艾許就爭著問,「你昨天晚上上哪兒去了?那傢伙有沒有傷害你?」
雨水淋濕丁她的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狄南隔桌抓起歐文的衣領,「你不快點告訴我她在那裡的話,你可以選擇第一槍要在你的那個部位見血。」
「沒有,轉過頭去我要換衣服,」莉絲拿著乾淨衣服躲到衣櫥的門後面換,「我跟蹤歐文和那個一身邪氣的格納·黎南到樹林,他們殺死李爾再嫁禍給你。」
「等等。」他張大了眼睛,「結婚?誰說要結婚來著?」
狄南摔歐文一巴掌,「別再裝了,我已經把你的帳簿其中的一本交給我的一個懂會計的朋友看,他會發現你自你侄子的公司里偷了多少錢。」
「沒有,開始下雨了他們就走掉,橋被暴漲的溪水沖壞了,我昨天晚上沒辦法回來。現在的問題址那傢伙要我們立刻離開這裏,可是我們不能丟下李爾不管。」她穿好了衣服站到艾許前面。
「謝謝碧拉的溫柔照顧已經差不多痊癒了。」
格納·黎南禮貌地說。
「莉絲在那裡」艾許解釋道,「就是黛安娜,她剛才還在房間里。」
他也開始微笑了,是那種存心勾引得人融化的誘惑微笑,莉絲明白這才是大情人狄南的真面目。他撫著她的濕發,牙齒輕咬著她的下唇,莉絲的胃快樂地縮緊,知道她盼望了好久的事終於要發生了。
狄南詫異地把手鬆開一點,「黎南抓她做什麼?」
「我們明天回家。」他再拿一塊餅乾,對看餅乾比對看她感興趣。
「它會自己回去,可能一下雨就已經自己回去了。」狄南拖她上馬然後坐到她背後。
「夏綠蒂派我來打野兔,」狄南拍拍掛在他肩上的兔屍,雨點開始落下,「下雨了,你們快回去吧!我一定要找到剛才溜掉的兔子,免得它把我辛苦種的花苗偷吃掉。」
「怎麼辦?」莉絲得拉開嗓子才聽的見自已的聲音。「剛好人,看來暫時還不會停,」她渾身淋得濕透,背後發冷,「天又快黑了,我們不能在樹林里淋一晚上,附近仃沒有能躲雨的地方?」
「要是艾許不同意呢?那會兩票對一票,我能說服他站在我這邊。」
馬鞍隨著馬的奔跑震動著拍打她的胃,莉絲什麼都不能想,難過得要命,她在馬背上顛了好幾個小時,七葷八素地到黃昏時才發現另有一騎在後面跟著,不曉得已經跟了多久。
艾許read.99csw•com退後一步,「馬爾森要你幫忙使得莉絲成為我太太,結果天知道你昨晚對她怎麼了。」
「你以為我帶槍是為了好看的嗎?」艾許迅速地拔槍打中大廳壁上的油燈,「馬爾森雇我來找他女兒是因為我的槍法好,雖然我作戰的經驗沒有你多,但我射靶子的本領高強。」
「你應該怎麼樣?」狄南冷冰冰地瞟他。
馬兒不安地原地踏步,狄南還是不動,莉絲小耐煩地叫,「你那根筋不對於?」
「她在那裡?」狄南用低沉威協地聲音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歐文怕人家看似的,趕快把桌上的文件收起來。
「碧拉看到你騎馬溜走告訴我的,」他握緊她的上臂,「跟我走。」
莉絲被放到地上,脖子上束縛的布解開后她才能轉動頭。訝異地,她發現後面的男人電有一個俘虜——碧拉。
「我們該做的是去找當地的警長,告訴他歐文的陰謀,要他監視歐文。」艾許說。
他的聲音怪異地含含糊糊的。
「贖金?」歐文撫著剛被狄南放開的喉嚨問,「她是誰?」
她大步走進花園。歐文和艾許在花園裡談話,歐文看到她訝異地張口結舌,艾許轉過身來一見到她就跑來一把抱緊她,「莉絲,我好擔心,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那是他的事,你是我的事。」
「你想要再把嘴巴綁起來嗎?」
「碧拉。」狄南也在桌邊坐下,「我差點把李爾掐死後他就當我是英雄了。」. 莉絲把餅乾放回盤子里拒吃,拿起狄南的威士忌喝,他交換的喝她的牛奶,津津有味地吃餅乾。
「回你父親家。再任你胡作非為我會減少十年的壽命。」狄南催馬快跑。
「你認識她很久了嗎?」
窗于關上后他們講話的聲音變得很小很模糊。過了好長一會兒,莉絲抱緊水管的手已經酸得不得了了,才聽到他們關門離開辦公室的聲音。
「我?我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沒有發現你偷聽嗎?」
「你要喝茶嗎?」碧拉和氣地問她。
「足李爾,是他什訴我你在屋頂上,走吧!」
她仍背對著他,「我已經聽夠了,你的毯子拿去我不要,我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現在衝出去淋雨凍死,我會坐在這裏等天亮。」她沒有再看他一眼,背靠到牆上閉上眼睛。
她抬手去推窗子,可是窗子鎖住了。完蛋,她要怎麼下地?
「你來這裏幹什麼?」歐文不悅地問。
莉絲盯著碧拉看,碧拉有對漂亮的眼睛,身材也不錯,難怪狄南會喜歡她。
「不錯。」歐文聲音裡帶著笑意說,「我很有耐心,不希望別人起疑,明年這個時候這裏就全是我的了,我正好可以嫁給那個惠特曼,人人都知道他害得黛安娜的爸爸自殺,自然也會相信他謀殺了李爾。暴風雨快來了,我們走吧!」
「他和我彼此有諒解,坐下,我給你倒杯牛奶,我則需要一杯酒。」、莉絲盈盈地笑,「你被我嚇到了嗎?李爾為什麼不出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在屋頂上。」她拿起狄南擺出來的餅乾,「餅乾是誰做的?」
她拉起他的頭狂野熾熱地吻他的唇,「我愛你,狄南,我愛你。」她這才發現他的濕衣服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除去了,她學他雙手在他身上來回的愛撫,好喜歡他的寬肩闊胸和他技巧的手指探索她腹下,教她的心臟幾乎跳出喉嚨,耳朵嗡嗡鳴響,昏昏沉沉地呻|吟,「狄南,噢!狄南,我摯愛的狄南。」
莉絲無可奈何地回大屋去。天上烏雲密布,好像快下大雨的樣子。她走進廚房,夏綠蒂第一句話就是,「暴風雨快來了。」
「我不走。」她賭氣地坐到床上。
狄南一手扼住他喉嚨,「無疑的是你殺的,我會交給警長來管這件事。莉絲在那裡?好,你嘴硬是不是?你想先斷腿還是斷手?我最後一次問,她在哪裡?」
停馬後,後面的男人才開口,「鬆開她,她們這樣撐不了多久。」
碧拉跟她一樣驚訝得張大眼睛,等到綁她嘴巴的布鬆開了,口裡的手帕抽出來,她立即問碧拉,「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也在這裏?」
「那我就去告訴他你的真實身分,快收拾行李,我要先去找狄南談,過一會兒來接你。」
她把骨頭丟進爐火里,抓著毯子站起來,「對你或許如此,對我則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麼隨便地任男人佔有我?」
莉絲想扭頭看這次李爾是不是又會看到她出事,但她的脖子也被扎著無法扭動。一匹馬等在樹下,男人將她橫放到馬鞍上捆起來,然後上馬離開,動作迅速悄寂。
他滾開去穿褲子,莉絲楞楞地用毯子包裹自己,看九九藏書著狄南在壁爐里加木柴,將微弱的爐火加旺,然後他再撕下一條兔腿給她,他拿著其餘的兔肉走向門口,自門上端的小窗子往外看。
莉絲用哀怨的眼光看他,「我錯了,我不該離開你,應該陪你坐牢。」
「不要。」她寧願碧拉對她凶一點。
歐文白了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微笑著用鼻子去摩擦他鼻子,「我不要說不,我要說好、好、好、好。」她每說一個好就啄一下他的唇。
「莉絲,等等,聽我說……」
「你的背好些了嗎?」她輕聲問。
「那有什麼用?歐文一定能使得李爾死得像發生意外。」
「我們要去那裡?」莉絲低下頭躲雨。
「對不起,」莉絲很快的說,「我能和我丈夫談一會兒嗎?」
「你有點蒼白,」夏綠蒂說,「種花很累人的,吃點碧拉做的餅乾吧!很好吃。」
莉絲咬咬下唇,「我犯了個大錯,我道歉,這種錯誤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尤其是當你是我丈夫之後;」.「我不會成為你丈夫,如果我得跟每個跟我發生過性關係的女人結婚,那我……」
莉絲咀嚼著兔肉想計策,但苦無良計。毯子不大,她的膝蓋以下光溜溜的露出潔白均勻的小腿,要是她想多遮一點腿,肩膀就會露出來。
狄南瞟她一眼,「艾許就是一輩子要待在這裏也不關我的事,明天我會押你回家。」
「沒有。」她如見親人般地,忍了很久的眼淚潸潸然地拋灑。
她爆炸了,也感到他和她一樣的在快|感的頂峰上爆炸,她緊緊抱他,永遠都不要放他走。
莉絲本來是睡得很沉的,一支用力掩著她嘴巴的手使她驚醒,她睜大了眼睛,看到一個男人臉上矇著一塊黑布,「你安靜地聽話我就不會傷害你,你要跟我們騎一程。」
「莉絲,我只關心你,那個壞孩子有幾分鬼聰明,說不定到時候吃虧的是歐文,」艾許自衣櫥里拿出她的行李袋,「我要你快點收拾行李,我去告訴歐文我要帶你回東部了。」
這樣他還不滿足,拿出一卷裁剪好的白布,把她的身體像包裹木乃伊般地紮起來,只露出眼鼻,然後他將她扛在肩上自窗口下樓梯。
「我快冷死了怎麼睡得著?」她看著坐在馬鞍上的他,「你為什麼不把濕衣服脫下來,看你的手都冷得發紫了。我們能用水壺燒咖啡嗎?你需要喝點熱的。」
他把威士忌杯子拿過去一口喝乾剩酒,「別找借口說你的手受傷不能騎馬。」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山姆?」格納問。
她跟著狄南跑,跑到樹林叫的一棟小屋,狄南把梯子放下,她看到他襯衫背後沾有血跡,「狄南,你在流血。」
莉絲低下頭臉上扮出哀戚的神情,「是的,」她喃喃道,「我剛才割到手,覺得有點虛弱。對不起,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閉嘴。」綁架莉絲的男人斥道,「不準講話,你要不要喝水?」
「我不知道,他來這也抓走了你太太。」
「是的,狄南。」她高興地抱住他,頭擱在他胸前。
狄南捧起她的臉,認真地凝視她,「莉絲,噢!莉絲,我瘋了,我從來不曾想要一個女人像我現在想要你這麼甚,我快爆炸了。這是你最後一次說不的機會,否則我會管不住我自己。」
氣息平定后,她終於能夠開口,微笑道,「你是能做|愛的。」
莉絲很高興發現用油布包裹著的毯子是乾的,她脫下濕衣服的時候才明白狄南為什麼不情願她來這裏,他們將孤男寡女在木屋裡至少得待幾個鐘頭,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
「不是我,是你,」他握起她的于來看她磨破皮的手掌,「進屋去,跟我解釋你為什麼會在屋頂上。」
一個槍聲使得莉絲一震,子彈飛過的熱流嚇了她一大跳,艾許的帽緣被打穿了一個洞,狄南手裡的槍還在冒煙,她站到艾許前面用身體護衛他,恨恨的瞪著狄南。
「很高興認識你,歐文告訴我你父親不幸,我深感遺憾。」
莉絲一手抓緊毯子,一手去試兔肉,「好像好了,我不確定。」
「不要和他談,」莉絲怒叫道,「他想儘快擺脫我。」
「沒錯,他叫山姆·黎南,不是嗎?」歐文說。
「我不知道,他跟蹤我吧!」
「等一下,我先把窗子關上,」歐文走近窗子,「現在這裏住了太多人了,我要小心一點。」
「你好。」莉絲勉強伸出手,莫名其妙地有點怕格納,很不希望和他的手接觸。
艾許急忙跑下樓去找狄南,「她不見了,我怕她又會做出蠢事,后就奔進屋裡,到艾許和莉絲房間的窗口查看,」剛才有個梯子放在這裏,漆被磨掉了,狄南走到床前,看床上的毯子read.99csw.com扭曲著,有三分之一掉到地上,「歐文在那裡?」他問完自己就衝進歐文的辦公室。
歐文匆匆打開保險箱,「你找不到他的,你不知道黎南的勢力有多大,他的手下多得不得了,我從來沒看過比他更陰險狠毒的人。」
「對。」狄南拿來一盆水給她洗手。
艾許說,「他綁架莉絲是不是為了贖金?」
「可是我的馬在橋的那一頭……。」
「莉絲,你在幹嘛?」
「黛安娜,別害羞,過來,他是我的朋友格納·黎南,他會在家裡住幾天。」
「那我們走呀!你還楞在這裏幹嘛?」
狄南笑著自她身上溜下,但仍摟著她,一手放在她脖子下讓她的頭枕著,一腳佔有似的跨在她身上。
「莉絲,你以為你愛我,其實你只是一時迷戀找。今天晚上發生的事純粹是人的生理衝動,當一對男女單獨關在一間小木屋時難免會情不自禁地肌膚相親。」
莉絲進屋時看到歐文駕馬車離開,李爾在用木劍攻擊一棵樹,夏綠蒂和碧拉在洗衣服,屋裡只剩她一個人了,她洗乾淨臉,換掉臟衣服,決心在明天離開歐文家之前找出歐文對他侄兒不利的證據。
「忘了?我怎麼可能忘記?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記憶的一個夜晚。」
噢!狄南,你在那裡?莉絲在心裏叫著,隨即心一橫,把狄南的影子打破,誰希罕他來救她,她自己能找機會逃。
「狄南,」她在馬鞍上轉身,雙手按到他胸上,「我們不能丟下艾許,得回去警告他,求求你。」
「我半個鐘頭內能出發騎馬,我們出去談比較安全。」格納·黎南的聲音說。
「我當然會跟。」艾許氣沖沖地上樓打開房間的鎖,可是莉絲失蹤了不在房間里。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她爬窗溜走了,但是到窗邊一看,沒有人幫忙的話,她應該無法自窗口跳出。
「不行,我沒辦法分心照顧你。」
「也值得,我聽到歐文的客人說李爾那個小王八蛋簽名沒有,他們一定是在搞鬼。」
「我不知道,我發誓,他只有在他想和我聯絡的時候才會出現,他說他想要那兩個女人,我沒有理由阻止他,我不知道那個漂亮女人是火龍的女兒,否則我會……」
「我好喜歡,」她往他懷裡鑽,「我做對了嗎?你對我失望嗎?」
「我來嘗嘗看。」
歐文坐在桌前看文件,狄南等艾許進門后鎖上門把鑰匙丟出窗外,歐文驚訝地站起來,「你在幹什麼?」
莉絲感覺到碧拉輕撞一下她手肘,搖頭示意她安靜地,她轉開頭不再講話。
「不關你的事。」
「那個小堡八蛋給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是不是?」
「別再說了,莉絲,躺下來睡覺吧!忘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過了好半晌他才轉回頭看她,「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我一直不想碰你。」
他瞪著她吼,「是你使我神經錯亂。」他扯動韁繩向獵屋行去。
「你退後,」他大聲命令,「別站在那裡,站遠一點,再遠一點,好,待在那裡別動。」
狄南掉轉馬頭往回騎,雨勢已經變得好大,雨聲嘩嘩如萬馬奔騰,強風也吹得樹枝猛烈地搖動,路很滑馬只能慢慢走。過一會兒莉絲聽到狄南沮咒—聲停卜馬。她抬起頭看到橋被暴漲的溪水沖壞了,溪水湍流洶湧。
「她是誰?」歐文抹抹嘴角上的鮮血問,「黛安娜已經死了。」
「他為什麼會幫你?」
莉絲沒有被擊垮,挺起不久前才被他愛撫過的背脊骨,冷聲道,「一清二楚。我保證你一定能得到自由。」
「打開你的錢箱,」狄南向歐文揚揚槍,「我們要去追他們,需要一些現金。」
「狄南,」她嬌聲抗議,「我又不是突然得傳染病了。」
她不要哭,不要流淚,不要傷心。她不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英雄嗎?怎可婆婆媽媽地在一個玩過她之後就把她丟棄的混蛋面前哭泣。可是心好痛、胃好痛,腸如鋸割,肚似刀剜。她不要他看到她的靈魂頭破血流的樣子,轉過身放下毯子去穿仍半濕的內衣。
木屋很小,什麼傢俱都沒有,只有一外壁爐和一堆木材。狄南把馬鞍抱進屋,卸下毯子和水壺,生起火剝兔皮,然後到外面去照顧馬。
從小母親就教她要拒絕男人,現在她要如何對狄南說請你佔有我吧!莉絲怔怔地呆視著火焰,哀怨地想狄南根本不想要她,因此才抗拒得了她的吸引力,他有漂亮的碧拉已經夠了。
「人家冷嘛!腳好冷。」她真的足相當冷。
狄南冷靜地注視他幾秒種,「好,你可以跟我去,我去交代馬仆送李爾和夏綠蒂去馬爾森家,去拿你的東西,我們十分種后在馬廄碰頭。」
她心跳如雷地找地方躲,想九九藏書也不想地就爬出窗外攀著水管,往下一看,她高倨在三樓的水管上,一鬆手就會跌個手斷腳折,那還是最樂觀的估計。
「我沒有時間,莉絲和我要離開,要不要跟我們走隨便你。」
她沒聽過這個聲音,也不認識這個人的體型,她想掙扎,但那男人輕而易舉的在她嘴巴里塞一塊布再綁起來,接著又綁她的手,她拭著奮力掙扎用腳踢他,但他抓住她足踝也把她的腳綁起來。
「李爾呢?」陌生人問,「你有沒有教那個小王八蛋簽名?」
他的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番,「我寧可而對廿只老虎也不願面對你,快點吃完去躺到那邊睡覺,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找艾許,然後回你父親家。」
「如果你不會無聊死的話。」他戴上帽子走出去。
狄南不耐煩地用手指梳一下頭髮,「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想聽真話嗎?事實是你不斷地誘惑我,我終於咬了一口餌,你對我來說只是取得自由的一個台階,我只想把你送回給你父親,得到自由后我會離得你遠遠的。你聽懂了沒有?」
「沒人叫你參加。歐文,快點。」
狄南好半晌沒答話,好像在思索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附近有一個獵人休息躲雨的小木屋。」
「我也不太清楚,他很神秘嘴巴很緊,他向我買一些貨,是個大客戶,我不敢得罪他。」
狄南走進來,她本能地拉高毯子遮掩自己赤|裸的身體,他只瞄她一眼,很快地就轉開目光脫下帽子,「好像會下一個晚上的大雨,兔子烤好了沒有?」
「可是我們還有好多話要說,我們要拿李爾怎麼辦?你當然要趕走碧拉,我們得討論什麼時候結婚,還有……」
「什麼?你在說什麼?」歐文大叫。
「別太信任你的眼睛,夏綠蒂和李爾應該已經等在樓下的馬車裡,我要你送他們到馬爾森家。」艾許抓住狄南的手臂,「不!我要跟你去救莉絲。」
莉絲轉身看到一個陰影進屋,「狄南,剛才有人看到我們。」
「黎南把她抓走了。」歐文困難地企圖呼吸。
她猜想是她聽過聲音的那個陌生人,她一看到那個人嚇了一跳,不是因為他長得太丑,而是他一看便知足個壞人,臉上有一股陰沉險惡的邪氣。他本來可能是相當英俊的,但鼻樑斷了,右邊眉毛上有一條刀疤,年紀在四十歲左右。
莉絲關上門迅速地尋思,她再不快點採取行動的話,明天狄南就要押她回家了。她換上騎馬裝,躡手躡腳地下樓到馬廄,看到馬僮正忙著為兩匹馬裝鞍。悄悄的,她拉走一匹最角落的馬,把馬鞍抱到馬廄外才系好皮帶騎上馬到樹林里等待。
她回房后不久聽到他們上樓走向歐文的辦公室,她將門打開一條縫來聽他們的談話。
她用毯子將自己裹好,嘆口氣坐到馬鞍上,伸手把在壁爐烤著的兔肉翻身,平靜理智地想要如何引誘狄南。萬萬想不到多少男人想要她她不肯,卻死皮賴臉地的要將自己奉送給一個男人還送不掉。
她的毯子滑落到地上,當他裹著濕衣服的冷身體碰上她溫暖的肌膚時,她抽口氣,但沒有畏縮地貼上去,摟住他脖子,「狄南。」她銷魂地承受他饑渴的唇頻頻落在她頸項,他的雙手來回。的愛撫她背部。
她正想開口再說服他,他卻猝然行動,抓住她猛力親吻她的唇,似乎他已經憋了很久了,現在提防被狂飈的激|情衝破,一發不可收拾。
「我能在那裡找到黎南?」狄南問。
「我的天,」歐文跌坐到椅子上,「我可不想得罪那條火龍,我以為她只是個二流演員。」
屋子裡除了浴廁之外沒有隔間,一張醒目的雙人床是陳設簡單的木屋中最大件的傢具,「這裏就是你跟碧拉住的地方?」她心湖冒泡地問。
她屏住呼吸,冒險往下一看,喜出望外的看到她的救星,「狄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艾許楞楞地想不通,「你不是已經把鑰匙丟出窗外了嗎?」
他們掉轉馬頭走向莉絲藏身的地方,莉絲驚呆了也不敢動,一動一定會立刻被他們發現,但不動過不了幾秒鐘就會被他們發現。她能找什麼藉口解釋她藏在樹林里,千鈞一髮之際,她聽到一個熟悉的哨聲,那哨聲使得歐文和格納·黎南警戒地停住馬,狄南的聲音自莉絲幾尺外的地方發出來,「哈羅,漢彌頓先生,真巧你也在這裏。」
「是你自己要來這裏就別抱怨快點睡。」
碧拉的餅乾,碧拉的餅乾,她真受夠了,「我想去躺一下,我割到手,流了一點血,有點頭暈。」
艾許手按到門把上,「等我們上路后,我要你告訴我你們兩個昨天晚上一整晚在幹什麼。現在為了防止你再蠢動,我要把門九_九_藏_書鎖上。」
男人喂馬喝過水,抓抓她上馬背,「我小喜歡多嘴的女人,你不合作的話就有得苦頭吃,,」
「這是什麼意思?」艾許叫道。
到了二樓,幸運的,她的腳能著地了,踏上廚房的屋頂,她停下來休息揉揉手,風吹起她的裙子飛上她的臉,她拉—下臉上的裙子時差點因為手一揮失去平衡而摔下去,她撫著胸口做幾個深呼吸,驚魂甫定時發現一截梯子搭上牆。
「世界上充滿了太多應該,」他站起來,「我要回去工作了,你給我回去不要再惹麻煩。」
「你不要動來動人的好小好?」狄山忽然人吼。
莉絲奮力甩開他的手,大聲吼叫,「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
莉絲要上樓梯時歐文叫住她,「黛安娜,過來一下,我要你認識一位先生。」
狄南再摔他一巴掌使他唇角流血,「你還要裝,我才懶得管你們的家務事,可是我有照顧那個女孩的責任,她在哪裡?」
「黛安娜,」歐文走上前,「我們都為你擔心。」
他的眼中抹上一層哀愁。
「你不管李爾的死活要丟下他自生自滅?你聽說過山姆·黎南的名字沒有?」
「如果你是在擔心你的自由,我保證你能得到,我父親一定不會送你回監獄,」
「要是被歐文發現你在幹什麼,你才有得怕,我們快離開這裏吧!」狄南拉開她的手。
「好幾年了,手不要動,我看看,你真是不要命了,接下來怎麼辦。」
「當然可以,親愛的。」艾許以一個體貼丈夫的姿態摟著她的肩進屋上樓到他們的房間。
狄南走向門口,自口袋裡取出一把鑰匙開門。
艾許嘆口氣,雙手握住她上臂,「我想狄南說得對,你應該趕快回你父親身邊,別再多管閑事淌別人的渾水。」
「我們一小時之內離開。」狄南先下馬,再伸手扶她,她沒有看他,自己跳下馬,在她要走開時他抓住她手臂,「你聽到沒有?我要帶你回去,把你交給你父親。」
雨已經停了,狄南伸手要扶她上馬,她躲開他的手自己跨上馬,騎在馬背上時也盡量避免碰到他,溪水已經退了,他們過了溪之後不久歐文家就在望。
「誰是莉絲?」歐文問。
「當事故發生時你也看輕我。」
「莉絲,」他用哀求的聲音說,「我快受不了了,離我遠一點,拜託你別碰我。」
「別吵,」他撕下一支兔腿來吹涼試吃,他的濕衣貼在肌肉結實的身體上,使他曲線畢露。「小姐,你比傳染病還可怕,你是毒藥,」他撕下另一支兔腿遞給她,「拿去,不,我想我還是放在水壺上,你等我退到牆角再來拿。」
艾許審視她的表情,「狄南怎麼會找到你?」
她不悅地推開他,「那李爾怎麼辦?你們這些大男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小孩快被謀殺了,你們連一點正義感都沒有嗎?」
「你穿著濕衣服坐在這裡會冷此,還址把衣服脫下來吧!」她凝視著他,他應該可以看得出她眼中「你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誠摯邀請,但是他沒有反應,沒有功,眼神充滿了悲哀。
她悄悄地溜進歐文的辦公室,打開檔案櫃來看,找了半天看到一個卷宗上面寫黛安娜·漢彌頓時,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歐文·漢彌頓講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接近。
她再抬眼瞟他,掩不住淺淺的微笑。
「你難道一點理智也沒有,想不出事情的嚴重性不只如此嗎?」他生氣的說,「像我這種不可能能娶你的,再說我也不想結婚。」
「看在老天份上,狄南,我不會吃了你,我又不是母老虎。」
「狄南,我要跟你談。」艾許追著問狄南說。
莉絲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艾許自外面將門上鎖的聲音。該死的艾許,他已不像她剛認識他時那麼柔弱地對她百依百順。她背靠著門,詛咒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然後她走向床,眼皮沉重地倒床就睡,昨天晚上她幾呼沒有睡覺,只顧著傷心。
「快了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界發生問題。」歐文回答。
歐文還想斥責狄南,格納說,「我們走。」他們經過狄南身邊而不再走向莉絲藏匿的地方。
「伯龍·馬爾森的女兒。」狄南回答。
艾許跨進一步,「我不想參与搶劫。」
狄南拿起一疊鈔票塞進口袋,「鬆開你的皮帶,」他用皮帶把歐文的手綁在桌腳,再用手帕綁住他嘴巴,「警長應該快來了,你耐心等吧!我已經叫夏綠蒂帶李爾去馬爾森家避難。」
「狄南,你太看輕自己了。」
她抬眼看狄南,發現他死盯著她瞧,她只抓著毯子的中間,致使上面下面都曝光,惹得狄南的眼中冒出火光,她低頭隱藏笑容,欣喜她畢竟不是完全沒有魅力。
「就我們兩個?」她心跳的頻率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