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們找到狄南時，他已經在剝一隻小鹿的皮，莉絲生起火，過一會兒烤鹿肉的香味就漫開來。
莉絲離開艾許的懷抱，忍著怒氣瞪著野蠻的狄南，「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才不是這麼死腦筋，不知道我怎麼會以為我曾經愛上你，你真教人難以忍受，霸道、蠻橫、頑固、不考慮別人的想法，嫁給你也不見得會幸福，我還是嫁給別人的好。」
「一點都不突然，莉絲，我愛你。」艾許誠摯地說，「我愛你的美麗和勇氣，你跟別的女人都不悶，能跟你一輩子生活在一起，我的生命永不枯燥。」
她笑道，「你把我當母夜叉嗎？」
「我可沒看過他為了女人爭風吃醋，你確定他不愛你嗎？」
「不想。」她低頭隱藏發燒的臉，竟有點心蕩神馳，「我不做任何男人的玩物。」
莉絲嘆口氣，「我以為他跟別的男人不同，我以為我和他的感情是互相的，但是我錯了，他要我只是把我當做他睡過的上百個女人當中的一個。」
她還沒說完，狄南一把抓住她，讓她靠近他，「皮斯特，回去守著老頭子，我馬上過去。」
「我知道，我已經聽煩了他的命令。」艾許不耐煩地撇撇嘴。
狄南看著她的神情好像她是在說瘋話，「你怎麼會以為他愛過任何人？」
「我喜歡這個故事。」他輕聲說。，「我以為你睡著了。」她想把手拿開。
艾許微笑著和她打招呼，「老頭昨天晚上想溜掉，幸好狄南沒放鬆警戒，我們得把他綁在馬上，到時候我會很高興丟掉他這個包袱。」他伸手將她拉近，「我要幾天才能再見到你，希望你會想念我。」他親吻她脖子，「等我回來時希望你能點頭答應我的求婚。」
「皮斯特，上馬。」他用暴君般的聲音咆哮。
「如果你以為……。」她還沒說完就聽到碧拉在屋裡叫她，她高聲應道，「我就來。」她說完故意雙手抱住艾許，想給他一個告別吻，可是她的唇還沒碰上艾許就被狄南拉開，他攔腰自她背後摟著她，盡避她用手肘撞他，他也不鬆手。
「我猜是莎拉，那可能是我母親的名字，你知道嗎？我很想念天空，在牢里只看得見鐵窗。」
他擁緊她一點，「莉絲，如果你不能馬上答應我，請你至少答應我你會考慮。」
他收緊下巴，「我知道我是誰，老頭說她死前只說了一句狄南。」
她等狄南離去后又在泉邊待了一會兒，完全冷靜了才回木屋睡到碧拉身邊，但是她睡不安穩，半夜裡醒來好幾次，每次都看到狄南靠在柱子上睜著眼睛守衛老人。
「你怎麼不下地獄去！」她轉身面對他大吼，「我跟艾許的事與你無關，我絕不會再讓你碰到我。」她轉回身把臉泡進冷泉里，再不冷卻一下她的頭就要冒煙了，而剛才被狄南的吻滾沸的熱血直到現在還在燃燒。
艾許遲疑了一下嘆口氣上馬，「等我回來我們再解決這件事。」
她的故事一開始是兩個男人愛上同一個女人。
好一會兒后才恢復力氣，「不要，狄南。」她試著推開他，但他不放手，「放開我。」
艾許猶豫了一下，狄南兇巴巴的目光使他看莉絲一眼后服從地回去。
「莉絲，如果我想結婚的話，我發誓你一定會是我第一個考慮的對象，事實上想到以後能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很心動，你很有趣、很漂亮、床上也很熱情……」她赤紅著臉瞟向碧拉，碧拉好像真的睡得很熟。
「應該怎麼樣？」他亦步亦趨地她退一步他進前一步。
他咬牙切齒道，「再過一個禮拜我就能自由了，不必再忍受一個被寵壞了的富家千金，她以為只要她一開口什麼都能得到。你聽到沒有？我就要自由了，沒
九_九_藏_書有人可以再剝奪我的自由。」「他是想和你爸爸的錢共度一生。」狄南硬聲道。
天哪，這是什麼口氣？莉絲真想撿塊石頭來砸破他的頭，他簡直像個妒夫把她說成紅杏出牆的盪|婦。
莉絲在碧拉無言勸導的目光下終於說，「好吧！我的腿可以暫時出借。」
她不理會狄南的呻|吟，興緻勃勃地聽碧拉談丈夫、孩子，碧拉也問及她的記者生涯，「我很喜歡，不過我已經不想再干，準備安定下來。」
莉絲驚得好半晌才發出聲音，「可是你才八歲大。」
「狄南，你以前跟他住餅多久的時間？」她輕聲問。
她咬咬牙高抬下巴，「你要我的意思包括你要和我結婚？」他立即放開她退後一步好像她突然變成燙人的火炭，「結婚？莉絲，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你父親會把我丟回牢里終生監禁，那樣你就要守一輩子活寡，我不能害你。」
艾許沒有回答，一把抱住她溫柔地吻她的唇，「開始的時候是的，我本打算你就是丑得像驢子我還是會娶你，但是你的美麗使我驚喜，經過這些天來的相處，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你了。請你嫁給我，即使你的條件是不准我碰你爸爸的錢，我還是非常盼望你能成為我的新娘，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有勇氣奮鬥重新創業。」
莉絲好奇地打量碧拉，「你認識狄南多久了？為什麼你肯和他住到歐文家？」
莉絲低頭默默地走，咬著下唇不準自己對以後永遠再也見不到的他有任何感覺，他盡避去玩每個為他痴迷的女人好了，誰在乎？
他終於看她，「人為什麼會玩牌作弊？為什麼會互相殘殺？我不知道，她就是跑到這附近，背後中槍，躺下來生下我，說句狄南，然後就死了，老頭想賣掉她的東西，所以等著看她死。只有照片沒人要買他才留下來。我餓了，可以吃東西了嗎？鍋里在熬什麼？你要不要跟我去打獵？」
「我恨不得打破他的頭，」莉絲遞水壺給碧拉喝，「他不要我，又不準別人碰我。」
「她是誰？」
「狄南，你不是說過你小時候在這裡有個花園嗎？」碧拉問。
「看在老天份上。」莉絲忙不迭地扶艾許站起來，擋到他身前，「狄南，你敢再碰他我就跟他私奔，你是怎麼了？簡直像一條瘋狗。」
「你會投降的。」他在她背後說，「我再一次警告，你最好別讓艾許碰到你。」
「他是個又臭又硬的石頭，他聽不懂『不』是什麼意思嗎？沒有一個女人拒絕他嗎？」她忿忿道。
「老頭的金礦在這一帶嗎？」碧拉問。
「好。」艾許喃喃應著，深深地看莉絲一眼，「老頭，走吧！」艾許和老人的馬之間系著一條繩子，老人的手被綁著，足踝也用細繩綁在馬蹬上，他沒說話，但他眼中的凶光不言而喻他很想殺了狄南。
「他說是我母親。」狄南看回天空。
「說來聽聽。」
「拿開你的臟手！」莉絲奮力企圖掙脫他但徒勞無功，「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我爸爸僱用來撮合我和艾許結婚的槍手。」
狄南和碧拉投契地談起來，莉絲覺得她好像是個局外人，他們聊的一些人和事她都不知道，在坡頂上狄南撥開幾個樹葉后叫道，「它還在這裏，我以前種過紅蘿蔔、馬鈴薯和草莓，紅蘿蔔只要冒出土就會被它們吃掉。」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站起來抬起地上的石頭砸艾許的腦袋，然後搜刮他的東西，留下額頭流血身上只剩下內衣打赤腳的艾許躺在野地里，老人拿起艾許的槍，想著應該打他的哪裡時聽到有一匹馬接近的聲音，他趕快上馬匆匆離去。
莉絲背靠到樹上坐好讓狄南的頭枕在她腿上，有好一會兒九*九*藏*書她的腿和他脖子一樣僵硬，「我來講一個我去年看到的一本書里的故事。」
「很可能沒有，」碧拉正色道，「不過我從來沒見過他追求女人，平常他只要一坐下就有一堆女人來纏他，即使有還沒被他的長相迷倒的女人，一聽到他講話的聲音也都暈陶陶了。」
「他救了我丈夫的命。」
「而且他剛好是世界是最英俊的男人。」碧拉微笑著補充。
「我找到他愛人的照片。」
「大約一個禮拜后，有個地主硬要買我丈夫的農地，我丈夫不賣他們就來硬的要趕走我們，我去回狄南救援，他毫不猶豫地救出我丈夫，所以當他說他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問也不問是什麼事就吻別家人跟他走，我丈夫也完全信任狄南。」
槍聲在附近響起，碧拉說，「他大概獵到東西，我們去和他會合吧。」莉絲不動，碧拉拖她走，「再過幾天你爸爸就會來帶走你了，或許你以後再也見不到狄南，何必再和他嘔氣呢？」
莉絲嘆口氣，「不知道他怎麼會成為這樣的一個人，我敢打賭他可能失戀過受了刺|激恢復不過來。」
狄南抱著莉絲退後，「你要看牢老傢伙，否則你會有生命的危險。」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發現，那是以前……。」
碧拉當然知道莉絲指的是誰，「他要你，他想要你想得都快發瘋了，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像現在這樣浮躁過，即使是他被冤枉代蜜雪兒頂罪時都不曾這樣，我們都一直希望他能找個正經女人安定下來。」
「莉絲，我不想跟你吵架，」他放輕聲音，「從我們甜蜜的那一晚之後，我就沒碰過別的女人。」
「那是我的事。」她冷冷地瞟他一眼，大步去追碧拉。
他霍然坐起來，「她是因為背後中了兩槍而死的。」
她試著推他，當然推不動，「沒有。」
她到泉邊去取吧凈的水，一路思索著狄南就像是一本耐人尋味的書，得細細地閱讀。
「夠了！」碧拉命令道，「狄南，少嚕嗦躺下來。」
他側過頭凝視她，「莉絲，為什麼不在我們還能享樂的時候盡情歡笑呢？以後我們就要各分西東永遠見不到面。」
「你何不想想你也能玩我，我可以使你非常快樂。」
狄南托起她下巴，「莉絲，請你跟我去，我保證我不會侵犯你，我不會做出你不想要我做的事。」
幾分鐘后莉絲聽到碧拉低微的鼾聲，狄南好像也已經熟睡，她覺得安全了，輕撫著他頭髮，他看起來好年輕好英俊，她繼續說故事給自己聽，說完了悲劇的結尾，她手撫到狄南臉頰上聽鳥叫。
「離這裏不遠，沿著這條小路走一會就到了。」
艾許話剛說完就被狄南猛推離莉絲，他重心不穩地摔到地上。狄南兩腿分開，雙手握拳，一副準備好要打架的樣子。「來吧！皮斯特，站起來，這是你自找的，怎麼？你不敢跟一個受傷的人打架嗎？」
「狄南，」艾許怒叫，「你這是什麼意思？別忘了你的任務是幫我贏得她。」
「我剛才以為他們會打起來。」碧拉說。
他點點頭，「它是我一生中最寶貝的東西。」
「讓我看看。」他輕聲說，莉絲自口袋裡取出照片遞給他，他端詳了好一會兒才還她，「他說他把照片丟掉了，而我相信他的話。」
碧拉點點頭，「我從十五歲開始為小紅工作，那個時候狄南才六歲，他是世界上最可愛最甜美的男孩，我們都愛他。他八歲的時候被礦工帶走，我也離開了幾年去當巡迴歌舞|女郎，然後我再回小紅那裡，再見到狄南時他已經長大了，英俊得能迷倒所有。的女人，我二十八歲才結婚，嫁給一個農人，生了兩個小孩。」
「你希望我睡著了好和他在我
read.99csw.com背後偷偷摸摸？」
「可以請你別這樣嗎？」她被他騷擾得心痒痒的。
碧拉微笑著輕握莉絲的手，「我們在歐文家時，我聽到他抱怨該死的金髮美女想把他的靈魂誘出竅。」
她輕嘆一聲，「我爸爸會滿意像你這種女婿。」
莉絲驚訝得不得了，「是誰殺她？為什麼？」
「我們可以教碧拉走開，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正適合做|愛，那裡很漂亮，有泉水流過，野花不時盛開著，你想在野花床上做|愛嗎？」
「見鬼！她沒有說。」狄南硬邦邦的聲音突然冒出來，「皮斯特，放下你的手，你不放的話我就把它們打掉。」
「我有時間，可是我不想碰別的女人。」他理直氣壯地說，他以為她真的會同情他嗎？門都沒有，「所以我就應該安慰你嗎？你是世界上最不要臉、最令人反胃的噁心鬼。艾許比你高尚一百倍，他向我求婚，要求我和他共度一生，不像你只把我當成娼妓。」
「即使是那樣你又比他強嗎？他要我的錢，你要我的身體，你們都忽略了我是一個人、一個有思想有靈魂有感覺的人。讓我告訴你，狄南先生，可能你們兩個我誰都不要，我尤其確定我不會做你的婊子。」
她倒退了一步，「這……這太突然了吧！ 」
艾許抓住她的手臂，「莉絲，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我嫉妒，我真正想對你說的話是……。」他舔一下唇，「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平淡地說。
莉絲還不想改變話題，「他怎麼會有這張照片？如果是從她的行李搜出來的，或許還有別的線索可查出她的身份。」
「我不只想要一個漂亮的男人和好聽的聲音，而他不肯付出更多。」
「我……我不能丟下碧拉。」
他抓住她肩膀，「莉絲，你要我，我知道，你的眼睛中滿是激|情，我也要你，男女相悅是自然法則，我們為什麼不能再共享一個甜蜜的夜晚呢？」
莉絲瞧了他好一下子，終於心軟地說，「我不會走，可是你不能跟艾許打架，現在請你走開，我要跟他說再見。」
有幾秒鐘她以為他又要吼了，但他卻笑得好迷人，「你不能怪一個男人多做嘗試。」他又吻她指尖，「據我估計，離艾許帶你爸爸來的時間還有四天，誰知道這之間會發生什麼事呢？」
狄南動也不動地像在地上生了根，「你可以現在就跟他說再見，他沒有時間做告別式，得立刻上路。」
「你？為什麼？他對你那麼壞，把你拍賣掉，你不恨他嗎？」
「我不以為艾許應付得了老頭子。」狄南突然說，「他不夠狠。」
「小孩？」莉絲無法相信看起來還相當年輕身材美妙的碧拉已經將近四十歲，而且生過孩子。
「我應該同情你嗎？你沒碰別的女人是因為我們在趕路、逃亡，你沒有時間搞女人還想邀功。」她的肺快氣炸了。
老頭三次想脫逃都被艾許抓回來，他抱怨繩子綁得太緊了，使他血液無法流通雙手麻木，艾許心軟，將他鬆開一點。
「狄南，那你怎麼不拿照片去問有沒有人認識她？」莉絲急急問，「這樣你就能查出你是誰。」
他早一步按住她的手，「我喜歡聽故事。」他親吻她指尖，好似能自她指尖汲取營養。
他微笑道，「我們會是最相配最適合的一對，我能想象當我偷懶時你就擰我的耳朵起床。」
「還有東西可吃嗎？沒有的話我就去打獵。」。「狄南，為什麼有人會殺一個即將臨盆的女人？」
等艾許離去了，莉絲推開狄南，「我已經煩透了你想當我的主人，誰給你權力控制我？」他欲言又止，結果僵著傷腿走向泉水。莉絲站在原地，手扶著額頭吸氣平穩自己的情緒后才看碧拉。
「那個故事
hｔtｐｓ://reａｄ•9９ｃsw.ｃoｍ里有貪婪、謀殺、復讎，一定正合你的胃口。」她硬聲道。「我……」她舔舔唇，「我還要把屋裡整理打掃乾淨……」
狄南睜開眼睛看她，「因為我醉了，他在拍賣之前把我灌醉了兩天。」
「不是我父親的錢吸引你嗎？」
她四下看看，心裡有數這就是他所說的做|愛的好地方，「還不錯。」她冷冷地回答他，「碧拉，你何不跟我們說說結婚的樂趣？你的孩子多大了？」
「只要裏面沒有人結婚，從此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什麼故事都可以。」他閉著眼睛說。
「你！」她氣得漲紅臉，「你當我是什麼？你的禁臠嗎？」
他一手來回地撫著她的背，沙啞著聲音說，「我受不了看到，他碰你，我就是受不了。」
「你怎麼還沒有睡呢？狄南要你……。」
他沉下臉，「艾許要是再碰你一下我就開槍，你最好別再誘惑他，否則你就是幫凶。」
狄南放下拳轉開臉，低聲說，「皮斯特，你快走吧！記住，每一分鐘都要提防老頭，我想他猜出了我們是躲在這裏逃避仇家的追殺，他一定很想販賣情報賺錢。」然後他再回過頭來看莉絲，「你不會跟他走吧？」他低下頭，有意無意地撫摸他的傷腿，「你知道你要是走的話我會去追你回來，而碧拉沒有人照顧。」
「沒關係的，艾許，我知道。」她吸口氣勸自己冷靜，「狄南，你沒有權力干涉我的私生活，你回木屋去……。」
艾許猛然警覺，以歉意的眼睛看她，「噢！莉絲……」
莉絲驚叫，「你怎能說得這麼輕鬆？她是你母親呀！她是因生下你而死的。」
「男人！」她嗤之以鼻，「你的記憶力真奇怪，你想要我的時候就忘記我父親的威脅，提到婚姻你又拿我爸爸當藉口。狄南先生，你給我聽著，我絕對不會再跟你上床。」她憤憤地把水桶壓進泉里舀水。
他一手按到她后領，突如其來地親吻她，起先她抗拒著，但他兇狠的親吻轉為溫柔又熱情時她就融化了，沒有辦法拒絕，沒有辦法思考，沒有辦法站立，雙膝發軟，必須倚到他身上靠他支撐她身體的重量。他就像是個瀕臨渴死的旅人，當她是荒漠甘泉般地一再的吮吻她，直到她因為缺氧而昏眩，才釋放她的唇，將她的頭按在他肩上緊擁著她。
「莉絲！」碧拉在屋裡叫，「我想運動一下，可以請你看在我的份上答應嗎？」
「呃……好吧，」她看進狄南的笑眼低聲警告，「可是你不能做任何嘗試，我不會投降。」
她把照片翻過來看，「後面有幾個字母，但已經褪得模糊了。」
她用力推開他，「你受不了？你有什麼資格管我要怎麼做？我已經在你面前當夠了傻瓜，是你放棄我的，現在你又大言不慚地站在這裏叫受不了一個向我求婚的紳士碰我。」
他們吃過鹿肉湯之後，扶碧拉站起來，莉絲抱怨狄南不該拖著他的傷腿走太多路，但他只對她微笑。
狄南繼續說，「我在不知不覺間就會告訴你我從來不對別人說的事，可是我不是結婚的料子，我想我無法在一個地方久居，如果我敢說要娶你爸爸的寶貝女兒，他就是不砍我的頭也會把我關回牢里。」
「是嗎？多久以前？」她怒沖沖地瞪著他，「在什麼之前？」
她退開一步不敢看他，光是他那性感磁性的聲音就能使人意志消融，「我不應該……我應該……。」
他淡淡地說，「我不希望他再偷竊，在心理上我還是多少有點把他當成父親。」
莉絲楞住了，「你丈夫？」
他眼中冒出怒火，「你要把你自己賣給一紙證書和戒指？和一個無趣的男人過一生？」
艾許亮起眼睛問，「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嫁給我？」
他九_九_藏_書撇開目光，「你該去睡了，晚安。」
「她以為男人碰了她就非得娶她不可。」狄南突然在她身後冒出話。
「他是怎麼救你丈夫的命？」莉絲問。
「這個地方不錯吧！」狄南遞給她一片烤好的肉。
「我就知道，」他喃喃地咕噥，「又要頌揚愛情了！」但他沒有再吵聽她柔聲說下去。
「莉絲，我可以和你談話嗎？」艾許接近她。
他笑得更賊了，「甜心，我還沒開口要求你呢！」
「她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走走路活動一下筋骨對她有利無害。」
「我相信艾許會是個好丈夫，他向我求婚了，我很可能會答應，這與你何干？你反正不願意被太太和孩子拘束，你選擇你的路我選擇我的路，你憑什麼對我吼叫？」
「我也不知道，大概不到一年吧！那時我才八歲就學會了獨立，什麼都能做。」
她虛偽地對他甜笑，「我說不就是不。」
「嫁給皮斯特嗎？」他生氣地問。
莉絲板起臉繼續走，「他是我們這個小團體的領袖，努力設法想保住我們的性命。」
「他把其他東西都賣掉了，連她的內衣都賣掉，我想象他把赤|裸的屍體丟到某個山溝去喂禿鷹，這附近並沒有她的墓。」他漠然地說。
碧拉對她搖搖頭，「你們兩個又吵嘴了？」
「我知道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她斬釘截鐵地說，狄南卻仍盈盈地笑。
「停！你們兩個，」碧拉嘆道，「你們像我的一對孩子，一見面就鬥嘴，我們聚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為什麼不和睦相處呢？狄南你大概是因為缺少睡眠脾氣不好，你的腿也不舒服，何不躺下來頭枕在莉絲腿上聽她講故事？我要睡一會了，希望不會被你們吵架的聲音吵醒。」
艾許已經騎了兩天馬沒睡覺了，老人睡著后他枕著馬鞍假寐，無法自制地睡著了。
「錢到時就給他一些。」
「你看過這張照片？」
狄南一坐下就好像再也沒辦法站了，莉絲重新為他的傷口上繃帶，仔細檢查幸好子彈並沒有留在他腿里，他背倚著柱子，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彷彿不曉得她的手在他傷腿上活動，莉絲小心翼翼地盡量不弄痛他。
早晨來臨時她的精神跟一夜沒睡一樣糟，揉揉眼睛看到艾許在外面裝馬鞍，想也不想地就走向他。
「你既然學會了獨立為什麼不跑回小紅那裡去呢？而任他把你賣掉。」她義憤填脯道。
她站起來提起被他的血染紅的水桶，他閉上眼睛倚在柱子上一臉的倦意，然而他還想整夜保持清醒守著老人，卻不願把老人綁起來，為什麼？因為狄南自己做過囚犯，不忍心限制別人自由？還是老人雖然待他很壞，他仍存著一份感情？
她掙開他的懷抱，「你最好趕緊打消邪念，我不是可以任意供你玩的女人，我就要回家，按我爸爸的意思嫁人生一打孩子。」
碧拉率先走，莉絲放慢腳步跟著，狄南等她接近了，在她阻止之前就摟住她，「你覺得被冷落了嗎？」
「你要先答應不會拿這個恩惠逼婚。」狄南正經八百地說。
碧拉微笑道，「我有兩個小男孩，頑皮得要命，有一天我在鎮上，看到狄南對我笑著走過來，我丈夫住的那個鎮人們並不知道我以前的職業，我怕人們會從狄南跟我接觸而發現我的秘密鄙視我。現在想起來我很氣我自己，但那個時候我躲進一家商店，假裝不認識他，兩天後我又在街上碰到他，他很紳士地假裝不認識我。」
「噢！」莉絲臉紅了一下，「我以前是誘惑過他，我欣賞他負責任的態度，我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他就挺身而出。」
莉絲壓下怒氣，「我了解，」她用同情的聲音說，「你懼怕婚姻，我拒絕和一個不肯和我結婚的男人睡，我們只好就讓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