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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那不行,我認為她註定要受審,我還要求他們能夠儘快對她審訊。」
梅森將聽筒遞給德雷克,說:
「不,就是你。」她說,「你建議她不要說話,她想說明自己的情況但又不敢說,因為你告訴她不要說。儘管你代表她,但你卻讓她蒙冤受屈,以便你的另一位當事人能夠逃之夭夭。」梅森嘆了口氣,面帶微笑地搖搖頭,說:「我們談談天氣吧,這個問題更實在一些。」
「為什麼不讓她在初審時得到解脫?」
德雷克一邊仔細端詳著梅森的臉,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那支手槍是貝西·福布斯在其夫與波拉·卡特賴特私奔的前兩天在加里弗尼亞州的聖巴巴拉購買的。」
「但阿王也說那狗沒有叫過。」
「幹什麼事?」
「是的,只要我能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出擊。但我得把事情弄大。」
「我希望你調查一下那條狗的詳細情況。」
她走到他跟前,十分憤慨地說:「佩里·梅森,我很崇拜你。你是我認識的男人中腦子最聰明,能力最強的一個,你做事一向令人讚嘆不已,可這一次你卻做了一件徹頭徹尾不公正的事。你讓一個女人陷入困境,目的是為了保護卡特賴特的利益。警察遲早會抓住他的,他們會審訊他的。可你卻幻想著如果自己能轉移警察當局的視線,讓他們跟蹤一個錯誤的線索,就可以加強對阿瑟·卡特賴特的保護。」
「你不也一樣嗎,」德雷克說,「你把每個私人偵探所都搞得沸沸揚揚。我收到了很多電報,上面提供的都是些錯誤的消息或無關緊要的事實,你一個星期都看不完。」
「她必須受審。」
德雷克提醒他說:「那條狗已經死啦。」
「柯林頓·弗利買下米爾帕斯路4889號房子時就養了這條警犬。你去調查一下他養了多久了,在哪兒買的,狗有多大了。查清有關它的一切情況,特別是它叫不叫。」
「他們準備今天送他走。」
「你在陪審團面前盡可以這樣說,」她說,「但你別想騙過我。那個男人先是立遺囑,后又給你寄錢,這些事實表明他準備要採取最後步驟了。你和我一樣明白這最後一步是什麼。他一直在監視破壞了他家庭的那個男人,等待時機讓那個女人知道他的出現。這個機會終於來了,於是他便帶她離開了那個家,並將她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返回來幹了那件事,幹完后就又與那個女人團聚去了。」
「向警察局隱瞞你知道的關於卡特賴特的情況,你完全清楚他企圖殺害柯林頓·弗利。」
他俯視著她,頭向前伸,眼睛里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怒氣。
梅森十分堅定地說:「我必須證實那條狗真的嚎叫過,而且必須用事實證明這一點。我惟一相信的證人就是那個中國廚師阿王。」
「這會損壞你的名聲。」
「我告訴你吧,那個武器就是一條嚎叫的狗。」
「如果我對你說,你完全搞錯了。你相信我嗎?」梅森問。
「哎,德拉,」他說,「有什麼新聞?」她瞅著他,疑惑不解地皺著眉頭,說:「你打算九_九_藏_書讓他們干那事?」
「你發現阿瑟·卡特賴特或波拉·卡特賴特的線索了嗎?」梅森問。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那條狗嚎叫過沒有,你都想讓他說叫過,是嗎?」
「天哪!」德雷克說,「你又要回到那條嚎叫的狗上?」
「一點線索也沒有。他們已從地球上徹底消失了。不僅如此,我們已問過城裡的每個出租汽車公司,並和所有汽車司機都談過了,就是找不出一個人在卡特賴特夫人離開弗利住宅的那天早上開車去過米爾帕斯路4889號。」
她搖搖頭說:「聽著,頭兒,我一直很信任你,知道你辦事向來很公平。你盡可以說一些俏皮話,但你說服不了我,我認為你讓這個女人蹲監獄,好讓阿瑟·卡特賴特有充裕的時間逃出法網,這種做法是非常錯誤的,真相遲早會大白的。為什麼不能讓這個女人休息,把事實真相現在就暴露出來呢?你給卡特賴特的時間已經夠充分的了。作為這件殺人案的從犯,你的行為差不多已構成重罪了。」
德雷克拿起聽筒,懶洋洋地說了聲:「喂!」
他拿起話筒不慌不忙地舉到耳邊,聽見德拉·斯特里特的聲音后,說:「德拉,請你給我接《編年史》本地新聞欄目編輯亞歷克斯·博斯特威克,讓他本人接電話,我在這兒等著他。」
梅森鄭重其事地強調說:「那個女人必須受審,當然她也一定會獲得無罪宣判。不過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們以手槍上的編號為線索,搞到了售槍證明,徹底查清了買槍的人。」
梅森慢慢地說:「沒有關係。我仍然認為自己能夠打贏這場官司,只是現在還不那麼肯定罷了。」
「你知不知道是哪種計程車?」
「你能答應我你就要使用那個武器嗎?」她問道。
「是誰買了那支槍?」
「你知道是誰嗎?」
他苦笑了一聲,說:「德拉,剛才你還責備我,認為我為這個女人做得不夠,現在你又來了一個大轉彎,責備我為她做得太多了。」
「行。這事我能辦到。我在移民局裡有熟人。」德雷克說。
她站起來,推了一下桌上的報紙,說:「你和我一樣清楚,阿瑟·卡特賴特才是殺死柯林頓·弗利的兇手。」
「讓他進來。」他說。
「我自然不知道。」
「好吧,如果你堅持問,我就實話實說了,她會告訴你是阿瑟·卡特賴特,她的主人,那個神秘失蹤了的人殺的。情況就這些,再見。」
「我沒有辦法。」
「好吧,」梅森說,「我需要找些證人來證明這件事。去一趟聖巴巴拉,如果這條狗在夜裡嚎叫過,那麼鄰居就應該會聽到。找到他們原來的鄰居,讓他們寫一份宣誓書,我們將會找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做證人。不要怕花錢。」
「我想讓你了解柯林頓·弗利什麼時候開始養那條狗,那條狗的習性,它過去的生活經歷,以及它在夜裡是否嚎叫過。」
「天哪!保羅,其實我自己根本就不想這麼做。」
「你有沒有本末倒置?」梅森問,「如果你想勝訴,是否應九*九*藏*書該說成他殺死了弗利,然後便消失了。說他消失了,而他懷恨在心的人在他消失之後而不是消失之前被人殺死了,聽起來是否有點兒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我沒有辦法。他們已經逮捕她了。」
「你那藏而不露的武器是什麼?」
聽筒里突然傳來刺耳的聲音。德雷克臉上露出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最後他問:「你敢肯定嗎?」
梅森一下子怔住了,直直地盯著德雷克看了約10秒鐘。
梅森說:「我的意思是讓阿王說真話。那條狗叫過,我想證實這一點。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如果狗沒有叫,我希望阿王就說狗沒有叫。但我相信那條狗確實叫過,而且也想證明它叫過。」
「德拉,」他說,「如果警察知道的和我們一樣多,他們可能會有確鑿的證據對卡特賴特立案,但是你不要自己騙自己,認為他們不會有充分的證據對貝西·福布斯立案。」
「保羅,我可以駁回他們對貝西·福布斯的指控。」
「阿王必須講實話,」梅森說,「他們把他遣送回國了嗎?」
「我很喜歡聽你這樣講,」她說,「一聽到你用這樣的聲調講話,我總是興奮不已。」
「聽著,德拉,你管的事有點太多啦。別忘了我是一名律師,我不是法官,也不是陪審員,我必須在法庭上代表我的當事人。」
斯特里特點點頭,但並沒有馬上打電話,她等梅森關上裡間的門時,才拿起電話。
「但是就案情來說,阿瑟·卡特賴特是有罪的,而貝西·福布斯是無辜的。」
德雷克說了聲:「見鬼吧!」然後放下電話。他望著梅森,眼睛里依然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德雷克懶洋洋地瞅著梅森,慢聲慢氣地說:「哎呀,夥計,你就沒睡一會兒?」
「我睡了兩個多小時,洗了個蒸汽浴,颳了臉。辦案時能做到這樣也就足夠了。」
「從哪方面講?」他問。
「也許是吧,」她說,「但你不應該袖手旁觀,讓人們指控一個無辜的女人有罪。」
梅森伸出右手,捏緊拳頭,又鬆開,然後又一次握緊拳頭。說:「德拉,我這個手裡握著一個武器,它可以砸碎貝西·福布斯手上的鐵鎖鏈,使她重新獲得人身自由。但是,我必須有效地使用這個武器。我必須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出擊,否則只會損壞我的武器並且使那個女人的處境比現在更糟。」斯特里特注視著他,眼裡露出欽佩的神情。
「他說警方已認出了在弗利家中發現的那支手槍,就是打死警犬和弗利的那支手槍。」
「不。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搞錯。」她回答道。
「在這個案子不行。」他耐心地解釋說,「這個案子對她極其不利,也就是說,只有十分精明強幹的人才能辦好這個案件。我只有在摸清了這個案件的份量之後才敢出擊。我只能出擊一次,因此一定要做到出其不意,這樣只需要一拳就夠了,我必須先讓公眾對貝西·福布斯產生興趣,使他們對她產生一種同情心。」
「繼續說。他們是怎樣認出來的。」
「我想等到九_九_藏_書你手下的人確實找不到卡特賴特之後再讓她說明自己的情況。」梅森說。
「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德雷克問道,「你是不是認為卡特賴特有罪,所以想等他藏到警察根本不可能找到地方之後,再把警方的注意力從貝西·福布斯身上引開?」
「可是你現在為什麼不出擊呢?在對方尚未找到起訴的證據之前,不是更容易擊敗對方嗎?」
「你當然可以,」德雷克說,「你只需讓那個女人說明情況就行了,你為什麼要她保持沉默?只有有罪的人或不思悔改的罪犯才會使用這種詭計。」
梅森遞給他一支煙,又給他拿了火柴,說:「你倒是挺喜歡別人伺候你。」
「這些我都知道,」她說,「我知道常常有一些人並不清楚審判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不知道律師應該做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必須那樣做,但你說的這些並不能回答這個案子中的問題。」
「是的,她知道是誰開的槍……」
德雷克臉上驚訝的表情漸漸消失了,他又恢復了往日那副幽默的神情,說:「哎,讓我大吃一驚。我認為在這個案子上你要麼知道的情況比我想象的多,要麼就是在耍小聰明。福布斯夫人沒有露面向警方大作解釋也許是一件好事。」
他固執地搖搖頭,然後非常耐心地說:
梅森放下聽筒,轉向德雷克說:
「還有一件事,」梅森說,「你出其不意地告訴阿王,柯林頓·弗利或福布斯,不管你怎麼叫反正都是一個人,應該對阿王被捕一事負責。這件事也許會加深這個東方人的印象。」
「我並沒有讓人指控她有罪。」他反駁道。
「對。一個主要負責從警察或記者那裡探聽消息的偵探。你知道他告訴我什麼了嗎?」
「如果我告訴了你,也許你會不以為然。」梅森說。
「你不是說你可以將他們打得一敗塗地嗎?」
「如果你冷靜下來分析一下我們建立的審判體制,你就會發現律師沒有別的選擇。曾多次出現這樣的情況:當被告律師有點聰明過頭時,人們就會譴責他,但是人們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地方檢察官和律師一樣聰明過人。所以,為了打擊檢查當局的囂張氣焰,被告律師就必須進行機智巧妙,有理有利的辯護。人們要想享受憲法賦予自己的權利,就必須遵循上面這些原則。」
「不過,你還是可以跟我說一下。」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談呢?」
「那並不影響它作為證據的重要性。」梅森說。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昨晚我一直在跟蹤你,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兒,我手下的人在跟蹤你。」
「當然,這樣一來人們都會同情那個女士,」斯特里特指出,「但是你的處境就糟了。公眾會認為你是嘩眾取寵,目的是為了獲得高額的辯護費。」
「是。」她說,「這樣做就是不對,你可以換一種方式嘛。你根本就不應該為了保護她而犧牲了自己的名聲。」
「就為了一條狗嗎?」德雷克問道。
「我正希望他們這樣想。」
「好吧,」梅森說,「我準備給他搞一張傳票,傳他到這read•99csw•com裏作證。我還想請你找一位熟練的中國翻譯,並讓這位中國翻譯知道阿王必須承認那條狗嚎叫過。」
「關係很大。」
梅森在桌子後面坐下,用手敲著桌面說:
電話鈴響了,梅森拿起話筒。
打電話的人又說了幾句。
「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過在適當的時候我可以擊敗他們對貝西·福布斯的指控。」
梅森對她說:「你別忘了,卡特賴特給我陳述的所有這些情況都屬於我的職業秘密。」
「對。就為了一條在聖巴巴拉不叫,但在這兒又叫的狗。」梅森說。
德雷克吹出嘴裏吸進去的煙,看著梅森好奇地問:
「也許吧。」梅森說著轉過身來接電話,「喂!是博斯特威克嗎?你好,我是佩里·梅森,我有條最新消息要告訴你。你總說我從來沒有給你們透露任何消息,使你手下人無法搶先發布新聞。我現在就有一條你們感興趣的消息。請派一名記者到米爾帕斯路4893號,那是一個名叫卡特賴特的人的住宅。記者到那兒可以找到一位古怪的聾子管家,她叫伊麗莎白·沃克。如果你的記者能引她說話,就會發現她知道是誰殺死了柯林頓·弗利……對。就是化名柯林頓·弗利住在米爾帕斯路4889號的柯林頓·福布斯……」
「不,你有辦法。你知道你有辦法。」
德雷克說:「我自己也改變了主意。」
「你手下的一個人?」
「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再談這件事一點用處也沒有。」
「那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梅森說,「他也許打算殺死弗利,但那不等於他真的就去殺了他。沒有證據是不能控告一個人殺了人的。」
「不,不是貝西·福布斯殺的。你讓她開口說吧……」
「你知道讓人們對一個被指控為殺人犯的女人產生同情心意味著什麼嗎?如果你這步走錯,報社就會派一些特派記者把她當成母老虎來採訪。他們會在一些專欄中沒完沒了地胡說八道。說她外表優雅,其實狡猾奸詐,說她的眼睛里閃爍著獅子般陰險的光芒,還會說她溫柔的外表下潛藏著兇殘的殺機。」
梅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靜靜地坐著。過了一會兒,他開始用右手握成的拳頭輕輕地敲打桌子。
「逮捕福布斯夫人?」
梅森固執地說:「我想證實那條狗確確實實嚎叫過。」
「也許司機撒謊了?」梅森說。
斯特里特說:「德雷克先生手下的一名偵探打來電話,說他有要事需要立即向他報告。」
「不知道。西爾馬·本頓說是一輛計程車。她對這一點很肯定,但我們就是找不到這輛計程車。」
「現在,我就是要引起公眾對她的興趣,喚起公眾對她的同情,讓公眾去看報紙,然後知道有這樣一位典雅的女士,她被指控犯有殺人罪而被監禁起來,她認為她完全可以證明自己無罪,並且她也很想證明,但她的律師卻下令阻止她這麼做。」
德雷克說:「這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被告律師的任務就是以最有力的方式向陪審團陳述對被告有利的事實,這就是他應該做的一切。地方檢察官https://read.99csw.com的任務是將對檢查當局最有利的事實以最有力的方式提交給陪審團,這就是他應該做的事。法官的任務是使雙方權利得到適當的保護,並判斷證據是否合情合理,合乎邏輯。陪審團的任務就是做出最後的裁決。我只不過是一個律師,所以應該盡自己最大能力代表我的當事人的利益,以便讓他們做出對我的當事人最有利的判決。這是我宣誓應該履行的職責,也是我的當事人期望我做的一切。
佩里·梅森剛刮過臉,他邁著輕快的步伐神采奕奕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發現德拉·斯特里特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晨報。
「保羅,」他說,「在這個案子上我可以將他們打得一敗塗地,但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在最適當的時候向他們出擊。我必須引起公眾的興趣,創造一種戲劇性的緊張氣氛,然後迅猛出擊。這樣不等地方檢察官想好怎樣反駁我,陪審團就已經做出了裁決。」
梅森將帽子往書柜上一扔,開始在屋內走來走去。這時斯特里特打開門,說:「保羅·德雷克來了。」
「明白你的意思了。」德雷克說,「我一點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我認為這樣做根本就沒有什麼用,還需要我幹什麼嗎?」
「也許,但這不大可能。」
「當然會,」他說,「我代表貝西·福布斯,所以我一定要盡自己的努力使她得到最好的結局。」
「證據!」她大聲喊道,「你還要什麼樣的證據?那個人來這裏說了那麼多話,幾乎已經告訴了你他要行兇。接著他又給你寄了一封信,這封信表明他已經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並且準備開始行動了。後來,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時人們發現那個侵犯了他權利的人已被人殺死了。」
「什麼話?」
梅森眯著眼,說:
「好吧,給我一支煙,告訴我有什麼新聞。」德雷克說著身子往下一沉,坐在一張大皮椅上,兩條腿懸吊在椅子扶手上。
「好吧。」梅森說,「請替我保守秘密。我本不打算告訴你——可現在你全知道了。」
他一邊朝辦公室裡間走一邊說:「我也不想這麼做,但別無辦法。給德雷克打個電話,讓他到這兒來,我想見他。」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讓他們指控她殺人並把她關進監獄嗎?」
德雷克說:「我已掌握了部分情況。福布斯的狗已經養了多年了,他離開聖巴巴拉時又帶上了那條狗。這也是他不忍丟下的一樣東西。他太愛這條狗了——他的妻子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讓那女人受審?」
「我不想說什麼啦,我收回我說過的一些話。」
「保羅,有人要向你報告情況。」
「是的。」梅森說。
「你是什麼意思?」
「但是地方檢察官並不想審訊她。他還不能肯定是否有確鑿的證據。他只不過是想讓她說明情況。」
「那只是一種愚蠢的迷信,」德雷克說,「只有像卡特賴特這樣神經衰弱的人才會被那條狗攪得睡不著覺。」
「算了吧,那條狗與本案早就沒有關係了,它已經死了,而且它根本就沒有叫過。」
「哦,」梅森微笑著說,「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