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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梅森笑了,說:「德魯姆,你應該還記得,西布利小姐從出租汽車司機手裡一拿到手絹就交給了我,而我拿到手絹后立刻給當局打了電話,並將手絹交給了他們。我做的這一切只是想測試一下那位出租汽車司機的記憶力。我很清楚,經你指點之後他會非常肯定自己認得出被告,再怎麼盤問也不會使他動搖,因此,我只能用一種很直觀的方式,而不是審問的方式來測試他。這也是本人權利範圍之內的事吧。」
梅森嚴肅地說:「如果法庭指示你說,按照國家法律,檢查官必須毫無疑問地證明被告有罪,陪審團才能慎重地做出有罪的裁決;被告不必出庭作證,她可以保持沉默。只要檢查官不能毫無疑問地證明她有罪,她就算勝訴。你能夠而且也願意將法庭的這一指示作為一條法律來遵守嗎?」
「傳薩姆·馬森出庭。」德魯姆說。
審判室里擠滿了異常興奮的聽眾,從這些人的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惡臭使整個審判室沉浸在一種陳腐的氣氛中。
他說:「陪審團的先生們,我想向你們說明在今年的10月17日晚上,本案的被告開槍打死了柯林頓·福布斯。我不想隱瞞被告對死者心懷不滿這一事實,也不想有意縮小這種不滿的程度。我要公開、坦率地將所有事實擺在你們面前,我想向你們說明,死者是這位被告的丈夫,他們倆一直住在聖巴巴拉,直到死者遇害的前一年,當時死者偷偷摸摸、帶著一位朋友的妻子波拉·卡特賴特不辭而別來到了本市。福布斯在米爾帕斯路4889號定居下來,化名柯林頓·弗利,而波拉·卡特賴特則化名為伊夫林·弗利,在形式上作為死者的妻子。我想說明,本案中的被告買了一支口徑為38的自動手槍,她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煞費苦心地尋找死者,就在這個謀殺案發生的前不久,她發現了死者的下落,因此也來到本市並在繁華地段的一家賓館里以C·M·丹傑菲爾德的名字登記了一間住房。」
「有人控告那條狗嚎叫,是嗎?」
「10月17日晚上。」
「我願意。」
「沒有。我就是那個時候離開的,當時柯林頓·福布斯還活著,看上去挺好的,可後來我再看到他時他已經死了。」
德魯姆對梅森說:「你可以對她的證詞進行提問。」
兩名助手看上去十分驚訝。
「你敢肯定那兩次出現的都是被告嗎?」
梅森推開轉門,走到門廳里,這時他的臉上仍掛著一絲微笑。
「馬卡姆法官想見你們三個人。」梅森說。
德魯姆走到梅森身邊,他臉色鐵青,怒火中燒地說:
「沒有,先生。」
「狗關在哪裡?」
「在同一房間里。」
「那麼你怎麼辦了呢?」德魯姆問。
「他是以柯林頓·弗利的名字租下那套房子的嗎?」
德魯姆站起身,說:「閣下,這顯然是在審訊證人,這樣提問不合適。」馬卡姆法官說:「駁回陳述。允許被告辯護人問這個問題。因為你已直截了當地審問了住在房子里的所有人的情況,我認為問這個問題沒有什麼不合適。」
「你在聖巴巴拉時就認識這條狗嗎?」
「對。」
「是的。」
薩姆·馬森慢慢地說:「他給我說,他不能向我打聽你對我說過的話,但是如果我有機會的話,可以向陪審團陳述。」
梅森又問:「他還告訴過你,當他在法庭上問你被告是不是10月17日晚坐你計程車的那個人時,你應該傾身向前,要讓九_九_藏_書陪審員看見你在仔細地審視她的五官,是嗎?」
「你是否知道她在哪兒?」
「看完後有什麼想法,或發表過任何評論沒有?」
「駁回請求,」馬卡姆法官嚴厲地說,「法庭認為他的回答與所問的問題有關。」
「對。」
「凶殺案發生時,卡特賴特夫人在房間里嗎?」
「你怎麼辦了?」
馬卡姆法官問梅森:「你想將她們兩個聯繫起來嗎?」
「你什麼時候最後一次見到她?」
「好吧,」梅森說,「我想這次就問到這兒吧。」
「我要做的比這更重要,」梅森說,「請問薩姆·馬森,現在站在審判室的這個女人不是今年10月17日晚向你要手絹的那個女人,是嗎?」
「看到了。」
「她給我做了個手勢,於是我將車停在路邊,她對我說她想去米爾帕斯路4889號,我把她送到那裡。這時她又讓我去給帕克萊特62945號打個電話,找阿瑟並告訴他馬上到弗利家中去,因為弗利正與波拉決一雌雄。」
「沒有。」
「我敢肯定。」
馬卡姆法官敲了一下小木槌,站起身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向審判室後面的法官辦公室。這時,梅森發現德魯姆給他的兩位助手使了一下眼色,這兩個人從人群中擠過去,走到瑪伊·西布利身邊。梅森也揚著頭奮力從人群中擠過去,但當他擠到這位年輕女人旁邊時,那兩名助手已將她包圍了。
「你可以絕對地肯定就是這位被告在當天晚上稍後一些時候向你要走了那條手絹嗎?」
「我兩個都沒有認錯。不過,如果認錯了其中的一人,那麼另外一個也就認錯了。」
「你願意嗎?」
「對。」
「你不了解本案的案情?」
「照你這麼說,你敢肯定就是被告來要的手絹,也是被告雇你的車到米爾帕斯路的?」
「稍後再開始辯護。」梅森說。
「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線索使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什麼時候?」
梅森慢慢地站起身,兩眼長時間地注視著證人,問:「你有絕對的把握認為是本案中的被告租了你的計程車嗎?」
「一點兒沒有,」梅森說,「我早料到會出現這個問題,也很願意現在就把事情說清楚。沒有一條法律禁止一個女人模仿另外一個女人,聲明自己是失主並不是犯罪行為,除非聲明的目的是為了獲得丟失物品的擁有權。」
「說的對,」馬卡姆法官說,「它不是最有力的證據。」
梅森慢慢地站起身來。他對前幾位陪審員的審查都異常簡潔,此刻他側身看著陪審席上這位新增的陪審員,說:「如果你被選為本案的陪審員,你必須依據事實進行裁決,但從法律上講,你又必須遵守法庭對你的指示,這一點你明白嗎?」
德魯姆臉漲得通紅,走過去一腳把門踹上,說:「既然你把這事提出來了,而法庭已休庭,那就讓我們在這裏把問題搞清楚吧。」
梅森對瑪伊·西布利說:「我不想讓你跟那兩個助手講話,但你完全可以跟這些記者談一談。」
德魯姆點點頭,問:「今年10月17日晚上,你在米爾帕斯路4889號房子里看見了一具死屍,是嗎?」
「在那之後你仍在那個房子里嗎?」
「跟我來。」梅森說著轉身從法庭圍欄處往回擠。
「她拿了嗎?」
馬卡姆法官對梅森說:「你可以審查他的資格。」
馬卡姆法官對陪審團說:「先生們,起立,宣誓就職。雙方辯護人迅速地選定九-九-藏-書了本案陪審團,為此,本人向他們表示祝賀。」
「不知道。」
德魯姆遲疑片刻,然後點點頭。
「你故意導演了這一幕,就是為了搞一個頭版頭條新聞!」
「我想說明,在10月17日夜晚7點25分左右,被告來到其夫住宅,用一把萬能鑰匙打開房間的鎖走進屋裡,正好與她的丈夫相遇,便殘酷無情地開槍打死了他,然後乘一輛計程車離開了她丈夫的住宅,在布里德蒙特賓館附近下了計程車。這個賓館就是她以C·M·丹傑菲爾德假名登記了住房的賓館。」
「是。」
「明白。」陪審員說。
「你沒有可能弄錯嗎?」梅森問。
「這個鄰居就是阿瑟·卡特賴特先生,而在形式上作為柯林頓·福布斯夫人的那個女人實際上是他的妻子,對嗎?」
「不,不是這樣。我真的認得出她。」
薩姆·馬森宣誓後站在證人席上,說:他叫薩姆·馬森,年齡32歲,他是一名出租汽車司機,今年10月17日晚上他在開出租汽車。
梅森坐在椅上,隨意地點點頭,說:「審查通過。」
「那天晚上你再見到她沒有?」
「閣下,我可以請求法庭等到明天早上再開庭嗎?」
「有。警犬是被槍打死的,福布斯先生也是被槍打死的。房間地板上放了一支38自動手槍,還有4個子彈殼,它們都是從那支槍的自動彈夾中退出來的。」
德魯姆說:「我們反對證人證明紙條的內容,首先因為這不能回答被告律師提出的問題,其次因為它不是最有力的證據。」
「對,都是一個人。」
「真實情況會不會是這樣:當時你並不敢肯定,但是與當局面談以後腦子裡面才形成了這種十分肯定的感覺?」
「對。」
「柯林頓·福布斯的屍體。」
「不行,法庭將繼續審理本案。本庭知道被告目前這位律師有一種快速辦案的習慣,本庭認為最好不要浪費今天剩餘的時間。」
「喬治·史密斯。」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第一次看見她是在什麼時候?」
西爾馬·本頓走到前面,舉起右手宣誓後站在證人席上。她證明說,她叫西爾馬·本頓,年齡28歲,住在河濱公寓。她與柯林頓·福布斯認識已有三年多了,在聖巴巴拉時她一直是他僱用的秘書,她跟他離開聖巴巴拉后,來到米爾帕斯路4889號住宅,在這裏她是他的管家。
馬森俯身向前,仔細打量著貝西·福布斯,她就坐在梅森後面的一把椅子上,身邊站著一位副警長。
「在第九馬桑尼克街附近。」
佩里·梅森坐在辯護律師席上,看上去無精打采,好像對整個案情漠不關心似的。他的態度與人們公認的辯護律師的態度大相徑庭。那些人在案件審理的每一步都會積極主動地為自己的當事人辯護。
「在我這兒,」德魯姆說,「我準備過一會兒出示給大家。」
德魯姆轉身對梅森說:「你可以審問他。」
「不在。」
「他難道沒有告訴你只要我給你機會,你就應該證明你把那條手絹交給了我?」
「我把她送到那裡,並按她的指示打了個電話,然後又返回來。」
「可以,」馬卡姆法官說,「本庭明白。」
「法官,」梅森說,「這位年輕姑娘是我的一名證人,我傳她到庭給被告作證,可是,我剛才發現這兩名助手看見地方檢察官的暗示后便向她靠近,我可否請求法庭指示這位證人在未被傳出庭作證之前,不必跟任何人https://read.99csw.com交談,並命令這兩名助手不要打攪她?」
「如果你被選為本案的陪審員,你能夠公正審訊被告並交付公正的宣判嗎?」
「跟我來吧。」梅森一邊笑著說,一邊拉住瑪伊·西布利的胳膊領她走出了法官辦公室。
他說:「就問這些吧。」
梅森迅速轉向擠滿了聽眾的審判室的後面,敏捷地做了個手勢,說:「瑪伊·西布利,站起來。」審判室里有些輕微的騷動,然後瑪伊·西布利站了起來。
梅森朝他咧嘴笑了笑,問:「你有什麼反對意見嗎?」
「警犬在哪兒?」
「不過是他們讓我這麼做的。」馬森極不自在地說。
「好嘛,不過提意見時可千萬要小心喲。」
「不是,先生。」然後指向被告說,「是那個女人。」
德魯姆正要離開審判室,突然站住了。
來自地方檢察官辦公室的審判長克勞德·德魯姆是個高個子,他衣著整齊,溫文爾雅,看上去悠閑自在。儘管佩里·梅森曾多次給這位檢查官以沉重的打擊,但在這件案子上他還是自以為成竹在胸,穩操勝券。
「審查通過。」德魯姆說。
「是的,是這個人。」
「好吧。」德魯姆一本正經地說,「我想請西爾馬·本頓出庭證實一下犯罪事實。不過請大家理解,我現在傳她只是讓她證明犯罪事實,過後我還要仔細審問她。」
「誰和他住在一起?」
「不知道,我猜已接近子夜。她走到我的計程車前,說她把手絹忘到我的車上了,我說有這回事並把手絹還給了她。」
「不了解。只從報紙上看了點兒。」
「還有一條警犬嗎?」
「不會的。」
「它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福布斯先生擁有這條警犬多長時間了?」
「是她。」
德魯姆站起來說:「閣下,我反對用這種方式測試證人的記憶力。這種測試方法極為不妥,這種提問方式也極為不妥。」
梅森對薩姆·馬森說:「看看那個人,然後告訴我你以前是否見過她。」
「你看見柯林頓·福布斯的屍體的時候是否也看見了這條警犬?」
馬卡姆法官站起來厲聲說道:「先生們,請肅靜。梅森律師提出了一項請求,德魯姆先生你應該知道這個請求是符合程序的。如果這個人是被告傳來的一位證人,那麼你就應該克制自己不要恐嚇她。」
「如果法庭進一步指示你說,假如被告未能出庭作證否認檢查官對她的指控,陪審團在作出裁決時不應考慮這一因素,在對本案進行討論時也不應對此進行評論。你能夠而且也願意遵守這條指令嗎?」
「它已經死了。」
「波拉·卡特賴特夫人,她化名伊夫林·弗利,以他妻子的身份和他住在一起,另外還有一個叫阿王的中國廚師和我。」
「看過。」
「自從一位鄰居控告了那條狗以後,狗就一直用鏈子鎖在浴室里。」
「她就是你送到米爾帕斯路4889號住宅的那個人嗎?」
「因此在你回答那個問題之前根本就沒有必要俯身向前仔細審視被告的五官。」
「她在幹什麼?」
「警犬叫什麼名字?」
西爾馬·本頓略微將聲音升高了一點,急促地說:「波拉·卡特賴特於10月17日早晨離開了那間房子,她走時留了一張紙條,說……」
兩個人怒目而視了許久,德魯姆雖然怒不可遏,心裏明白自己吃了敗仗,但又無力挽回,只好轉身悻然而去。
「而你又和福布斯先生和卡特賴特夫人在一起?」
「我還想說read.99csw.com明,被告購置的槍就是打死死者的那支槍。在加里弗尼亞州的聖巴巴拉有一個體育用品商店至今仍保留著她在武器購買登記冊上的簽名。鑒於這一事實,我請求陪審團判決被告犯有嚴重謀殺罪。」
「請回答。」梅森說。
梅森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德魯姆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惱羞成怒地皺著眉頭。
「那麼那張紙條在哪兒呢?」梅森問道。
「那天你看見被告了嗎?」德魯姆問。
「閣下,」德魯姆起身說,「選擇一個謀殺案的陪審團往往需要幾天的時間,或至少一天,本案陪審團卻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選定了,這一點連我都感到驚訝。我請求暫時休庭,明天再開庭,可以嗎?」
「是。」
法官辦公室里擺放著一排排法律書,在屋中間的一張大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些文件和一些翻開的法律書。馬卡姆法官抬起頭來。
「是。」
「不會弄錯,先生。」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本案的被告嗎?」
西爾馬·本頓沒有吭聲,她尷尬地看了看地方檢察官德魯姆。
他又問:「作為審判本案的陪審團成員之一,如果你認為被告已毫無疑問地被證明有罪,你不會有任何良心上的顧忌影響你對被告做出有罪的裁決吧?」
馬卡姆法官說:「我認為這個問題的提問到此為止,不允許問紙條的內容。」
「是。」
德魯姆又開始問那個嚴肅的問題,這個問題曾使許多陪審員喪失了資格。
「是,」梅森說,「因為它與我問的問題沒有關係。」
「先生們,」馬卡姆法官說,「我覺得這場辯論有點兒跑題了吧。」
「我能。」
德魯姆暗自發笑。
「慢,」梅森說,「你不要把我也牽扯到這裏面。」
「7點10分左右。」
「在什麼地方?」
「請和我一起去馬卡姆法官的辦公室,好嗎?」梅森喊道。
這兩名律師一同走進法官辦公室,兩名助手和瑪伊·西布利緊隨其後。
「多得很!」德魯姆說。
德魯姆氣得滿臉發青,聲音哽咽地說:「好吧。」
「大約晚上6點50分左右。」
這時地方檢察官的臉上綻開了得意的微笑。
「我想說明,她離開計程車時,不小心將一條手絹忘在了車上。這條手絹毫無疑問是被告的東西,被告意識到留下這樣一個致命的線索對她來說是十分危險的,因此找到了那位出租汽車司機並讓他把手絹還給了她。」
「看見了。」他說。
「有,先生。」
「你最後一次看見活著的柯林頓·福布斯是什麼時候?」
「我想搞清楚付錢讓她做偽證的人的真實身份,然後給他發一份逮捕令。」
「拿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聽起來低沉洪亮,但沒有一點抑揚頓挫,簡直就像跟對方交談一樣。
「那你最好自己要置身事外。」德魯姆說。
馬卡姆法官是一位專門審理刑事案件的經驗豐富的老法官,曾主持過許多重大謀殺案的審訊工作。此時,他正坐在那張紅木講壇後面,顯出一副超然的樣子。只有細心的觀察家才會注意到他腦子裡正在謹慎地思考著審判程序。
「王子。」
「見到過。」
「哎,德魯姆!」他大聲喊道。
梅森說:「被告通過。」
陪審員點點頭,說:「願意。如果那是一條法律我想我能遵守。」
德魯姆要求一位陪審員迴避本案,這位陪審員只好退出陪審席。工作人員領進另一位陪審員,此人又高又瘦,顴骨突出,目光黯淡。他走上前舉起右手宣誓,然後坐在https://read.99csw.com陪審席上。
「被告將手絹忘在你的計程車里了嗎?」
「我把手絹給你看了一下,你說讓我先保存起來。」
梅森對她說:「別激動,這是新聞記者在給你拍照。」
「在報上看到過這個案子的情況嗎?」
「可以,先生。」
「大約4年。」
馬卡姆法官說:「最後的決定權在被告手裡。」
「也許是吧。」
馬卡姆法官問梅森:「你現在開始辯護還是保留辯護的權利?」
「讓我跟他們說什麼呢?」她問道。
「好吧,」梅森說,「如果對你提的問題她都說『是』,那麼你還想幹什麼?」
梅森漫不經心地打量了一眼那位陪審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條狗和你們一起來到本市?」
梅森略微抬高了一點嗓門,問:
「可以。」
「如果你認錯了要手絹的女人,也就有可能認錯你送到米爾帕斯路的女人,對吧?」
梅森問:「地方檢察官有沒有告訴你讓你在本案中證明什麼?」
「這正是她進行欺騙的目的。」德魯姆高聲喊道。
在陳述過程中,德魯姆並沒有抬高嗓門,但他那充滿激|情和誠摯的演說卻使陪審員們不得不洗耳恭聽。
德魯姆站起身,說:
「在他的屍體上你注意到什麼沒有?」
德魯姆站起身表示強烈反對,馬卡姆法官駁回了他的反對。
「那個人就是我。這件事是我乾的。你準備怎麼辦?」梅森不慌不忙地說。
「我想可以吧。」
馬卡姆法官搖搖頭,面帶微笑地說:
陪審團宣誓就職后,德魯姆對案件進行了簡潔、有力、擊中要害的概述。他好像從梅森的書中偷走了一頁似的,毅然略去了所有無關緊要的部分,集中全部精力給對方以沉重的打擊。
「她出來后我又將她送回布里德蒙特賓館附近的一個地方,她下了車。」
「是。」
「注意到啦。他顯然剛刮過臉,他的臉上還留有一些刮臉液。他在書房裡,書房旁邊是卧室,卧室旁邊是浴室。」
「是。」
德魯姆說:「我本想向這位年輕姑娘調查一下,是否有人給她付了錢讓她模仿被告。我還想搞清楚是否有人專門為她做了安排,讓她接近這位出租汽車司機並申明她就是那天早些時候坐了計程車並將手絹忘在車上的人。」
當他開門走進審判室時,猛然閃過一道耀眼的燈光,同時聽見「咔嚓」地響了一聲。
「你所知道的一切。」梅森說著舉起自己的帽子往外走,走到審判室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六七名記者圍住瑪伊·西布利身邊,熱切地詢問各種問題。
證人極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馬卡姆法官皺皺眉,然後慢慢地點點頭,說:「行。法庭將審訊延期到明天早晨10點鐘。休庭期間,陪審員不能在他們之間議論本案,也不允許其他人當著他們的面評論本案。」
「沒有。」
「如果裁決結果將使被告處以死刑,你有沒有任何良心上顧忌?」
馬卡姆法官猛地敲了一下小木槌,說:「肅靜!律師,你想請求法庭迴避這個問題嗎?」
「事實上,在你提供證詞之前你已多次看見過被告。你早已經知道她就是那晚坐你計程車的那個人,是嗎?」
他說完之後走到辯護律師席上坐下來。
馬卡姆法官朝德魯姆點點頭,說:「請陪審團宣誓。」
梅森無精打采地點點頭。這時陪審員的目光都轉向了他。
「是誰的屍體?」
「是緊挨著你們的鄰居?」
瑪伊·西布利尖叫著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大約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