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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譬如說吧,昨天你不在的時候,桃蕾就猛給羅漢曼上勁。她曾兩次硬把他從輪椅里拖起來,走向馬廄。這完全違反了醫生的醫囑,和我的指示。沒有手杖幫忙,他不應該在不平的路上走路。這女人很聰明。
「可以這樣說,」我說:「你是有公事來的嗎?」
「絕不介意。」我說:「隨便找個人送我都可以。」我們握手。
「這一段光線不夠好。」莫律師解釋:「我想是太陽下山才不久。」
「我無所謂。」他說:「豪明好嗎?」
「有一個不見得。」
果豪明站起來和她一起離開。
「詳情?」我問。
「好的,馬上來。」牛仔說。
「多謝。」我告訴他。
「你認為呢?」
我說:「小白,我是代表一個保險公司來的。保險公司規定,我說有用的消息和建議,都可以用公款去購買。我認為你的建議足值一百元。我聽你的建議,很希望那個賊律師能擺平幾天。」
「這些影片,你準備用來做什麼呢?」我說。
桃蕾出去晨騎還沒有回來。偶爾,牧場來了希望接受牧場生活教育的女客,桃蕾也會騎著馬參加晨騎。
「這一卷我是從一個業餘攝影師那裡買來的……一個喜歡拍片的旅遊客人。」莫律師繼續說:「但是從影片里你可以得到一個大概。」
「喔,這就是我準備處理這件案子的手法。」莫律師說:「我不知道這些證據庭上會不會准我提出來。但是我準備讓大家知道,保險公司不但在事後不想減少受害人的痛苦,而且想種種方法引誘受害人過度使用體力,違背醫生的指示,可能會造成無法救治的危險。
「我不知道,」亞律說:「據說一位年輕小姐突然離開這裏……有個電報說她媽媽急病,或是病況轉劇。你說的女人什麼樣子……金髮,瘦瘦的?」
「好吧,」小白說:「我們請他騎一匹這種馬,再在這一批里放幾匹喜歡快跑的馬進去。等這洋包子回來的時候,他且有一陣子不能跳舞哩。」
我大笑著說:「他倒不是真對我有興趣,他是在查一查,有沒有別的律師也在辦這件案。」
「沒有別的客人。」他說:「這兩天我們那裡快客滿了。」
「那要看你了。」亞律說。
「羅漢曼的聲訴。還會是什麼別的?」
「我說事實。」他說:「你去查查。我本來不該泄密。既然你給我扯勒索,我就給你扯謀殺案。
「當然不可能,」小白說:「我裝著一張白紙一樣看看他,告訴他到我們這裏來的人都只知道休閑、騎馬,不是來辦公的。我想這傢伙是個律師,從達拉斯來……花了點時間和那個頸椎挫傷的病人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他對你有興趣的事,怪怪的。」
「這次班機沒有別的客人嗎?」我問。
「後來羅漢曼回到房裡后告訴我,他相當的暈眩。在我看來,這就是保險公司故意造成的病況加劇。
「是的,又去機場。」我告訴他。
他說:「請教,你是?」
「我離開的時候,你們空屋滿多的呀。」
小白說:「我是專跑機場的,來回不停,隨時歡迎你來搭便車。我喜歡有人陪我聊天。你是好人。」
他笑笑說:「城府很深。」
他停了半秒鐘,指指隔壁的房子,接下去說:「我就住在你隔壁房子里,我們反正有很多機會見面。」
「豪明,」他說九-九-藏-書:「果豪明,保全保險公司。很了不起的人。」
「是的。」
他繼續說道:「這次,我倒要看看,果先生變得出什麼戲法來。我把詳情告訴了羅漢曼,叫他到這裏來看看,哪些人在參与這件工作。但是他看不出來。我只好自己出馬。我發現洋包子中有一個跑來跑去很忙,還經常使用電話,名字叫賴唐諾。查查電話簿就知道他是私家偵探了。
「我不必想。我知道!果豪明在這個地方搞過好多次名堂,最後在妥協的時候佔了不少便宜。他也有兩次在法庭里大獲全勝。他應該見好就收。那該死的竟想再來玩這一套。他以為這次不用他自己的人會不同。但是老套並沒有翻新。
她忸怩著,掙脫他的糾纏,站起來。
「豪明?」我問。
見不到桃蕾,我只好回自己的房。快回到自己房門口,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房門前,顯然想放一個鑰匙進我房門的鑰匙孔里去。
「你說。」莫律師道。
莫律師大笑道:「當然,我代表羅漢曼。從車禍一開始我就代表他。
「有點關係。」
我點點頭。
我把兩條眉毛向上抬起。
我問:「你告訴我這些,是有特別作用的嗎?」
「你大概想告訴我,」我說:「一旦羅漢曼案子妥協成功,你會連和解書帶這一卷『證據』一起交給我的。」
「你現在還笑不笑得出十萬元妥協定得太高?對這樣一個案子,老實說還便宜你們太多哩。」
「請坐,」我說:「不必客氣。再告訴我一點果先生的事。你提起我興趣了。」
「你代表羅漢曼?」
「只是好奇,」我問:「他會出什麼事呢?」
「當然,我有特別作用。你要我把牌放在桌上,我把牌放桌上。
莫律師慢慢把右眼閉上,給我一眨。
「真糟糕。」我說:「我聽說她精神上受到不少打擊,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假如沒有這卷影片,」我說:「你的賠償要求不會定得這樣高。」
「那間屋子不是有人住著嗎?」我說:「一位杜小姐,是洛杉磯來的。她怎麼啦?」
「他問起客人當中有沒有人不太注重牧場里的活動,喜歡跑機場用公用電話,而為公事跑來跑去。」
「不管怎麼樣,庭外和解我們不可能出十萬元。」我說。
柯好白在機場接我。「看樣子我們應該給你特別折扣才行,」他笑著說:「再不然,我們應該派馬來接你。最近我什麼事也不做,好像光是載著你來來去去似的。」
我奇怪地看向他。不是他自己說的嗎?牧場僱員是不準在客人之間搬弄是非的。有規定禁止他們在一個客人前面討論另一個客人。
慢慢地他把一手掌的水移到泳池上面,把五指張開,讓水漏入泳池,又把手甩一甩,在泳褲上擦乾。
我們離開公路走上泥地。小白把車開上停車場把車停妥,我伸手給他,說道:「謝謝,小白。」
「一定要打官司,我開口是二十五萬,讓你們去傷腦筋。而且我要的重頭戲是,由於保險公司的陰謀,我的當事人病況已經加重。
他把窗帘拉下,拿出一部手提式電影放映機,和銀幕。
我小心地問:「怎知不見得呢?」
「當然,」我說:「不過提醒你一下,我目前沒有開口,我是在聽你開口說話。」
我把門打開。「請進。」我邀請道。
「不過,https://read.99csw.com無論如何,除了算作本案的一部分外,這一卷影片是不會公開,也不會移作別用的。我私人對果先生很尊敬,而且不希望他因此受窘。」
「所以羅漢曼來告訴我他贏得了兩個星期的假期,我告訴他放心大胆儘管去,只是不要勉強自己體力去做過分勞力的事。」
「怎麼說?」
「你怎麼想?」我問。
「我要先把這事實告訴法官、陪審團、旁聽的人和旁聽的記者。然後我用影片證明果豪明和費桃蕾的私人關係﹒再把果豪明叫到證人席來作證。我要問他有沒有出錢買通費桃蕾,在牧場里利用女色,引誘這些到牧場來的原告在體能上做出超過他們該做的事,使隱藏的專家能用攝影機拍下鏡頭來。
「十萬元。」他說。
「果豪明發明了一個相當精美的詭計。他主持一個假的競賽。凡是可能向保險公司申請賠償的人會得獎,獎品是到這地方來免費渡兩星期的假。
「你什麼意思?」
我說:「肯不肯不要兜圈子,你把牌放在桌上,我們談談。」
「喔!你怎麼猜得到我是律師?」
「那就拜託了。」我告訴他。
「沒問題。」小白說:「我有很有趣的東西給他看。我想你不會介意我請別人送你進城。這件事我還要親手辦才行。」
他說:「我在達拉斯和警察有很好的聯繫。洛杉磯警局得知干福力在達拉斯有一個車禍案子,想知道詳情。特別問到那件車禍里受傷的人有沒有干福力的地址,以便幫助警方找到他。
「還有嗎?」我問。
「哪裡可以聯絡到你?」我問。
「可能吧。」小白神秘地說:「我們也少了一個原該在的客人。杜美麗突然回去了,說是她媽媽病得厲害了,但是她搭的飛機是去達拉斯,不是去洛杉磯。」
「哈……要是果太太知道了這個主角。果太太知道這個地方有鬼,也知道果先生有個女作業員在這裏。事實上,她尚未知道個中詳情。」
亞律跟了進去。「我花了不少時間,我知道是你。但是,一旦知道是你了就不難。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的賴唐諾。可見得果豪明這次方法、人員,全部換新。以前他用公司自己的調查員和調停人,這次他改變使用和公司無關的偵探社。」
「回達拉斯?」我問。
「你哪裡得來的消息?」我問。
「哪有這種事!」
「你對他說起我了?」我問。
「我要走了。」他說:「我告訴過你,我來這裏一半是為公事。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不能在這裏太久的。不過,賴先生,我有一個感覺,我們兩個還會常見面。」
我回自己的小屋。梳洗一下,決定先出來。在見到羅漢曼之前,先見一下費桃蕾。
他伸出手來,抓住我手,用力上下猛搖,非常熱心。
果豪明溫柔地抱著她腰,兩人依偎著十秒鐘之久,另一位騎客從馬的另一面向這裏走近,兩人突然分開。
「嗯哼。」他說:「你覺得有意思嗎?」
他伸手抓她,她來不及跑掉,足踝被一把捉住。他把她足踝拉向自己,另一隻手掌做成杯狀,自泳池中舀起一手掌的水,自己一下坐了起來。
「保全保險公司是個很好的保險公司,也賺了不少錢。我認為果先生經營得不錯,不過他辦公室里一切受太太影響太深。」
「喔,喔,我想我們要做鄰居了。九_九_藏_書我是達拉斯的莫亞律。亞律兩個字沒什麼意思,父母隨便取的。」
「為什麼不弄個睡袋睡在機場外面?」
莫亞律把燈關上,開始放映影片。
「我要證明給大家看,這一個休閑牧場,根本是保險公司經費支持下,專門用來使受害人體力透支和設陷的機構。
「賴,你要是現在跟我去我的房間,我要給你看幾段影片。」
「有半小時時間嗎?」莫律師問。
我退出他房子,找到柯好白。說:「小白,馬上送我去機場好嗎?」我問。
影片鏡頭搖動,閃爍地結束。又過了一下,另一個鏡頭出現。
「我想你也不必再回來。」他笑著說:「我代你向她說再見好了。」
「是我在開口。」莫亞律說:「我要說個夠,這樣你才會不得不開口。之後你可以打電話給果先生,問他一個極限,我們可以坐下來妥協。」
「小困難是有一點。」我說。
「只要你開口,」小白說:「我會給他騎一次有趣的馬。當然是給他一匹有趣的馬。」
「不一定。」他說:「反正在我們提出告訴和招待記者前,你是絕對找不到他的。」
莫律師把電影燈光關掉,開始倒片。
「可惜,那車子不像干福力想象那樣摔得遠。所以他用個鐵器,在他太太頭上敲了一下,把車推下山坡去,又放了一把火。」
果豪明穿了游泳褲斜卧在泳池旁,仰望著坐在池畔,腳泡在池裡的費桃蕾。
「看多了倒胃口。」莫亞律說:「這還不夠你一個概念嗎?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些影片是羅漢曼案子的一部分。」
「假如我指明要代價,就變成勒索了。」他糾正我說:「但是我認為這是羅漢曼案的證據。我是羅漢曼的律師,我有權擁有本案證據。」
「這裏的女老闆蓋秀蘭,不知道有人在利用牧場做這種事。費桃蕾才是關鏈,是這裏的主角……多好的一個主角!
「要多少錢?」
「不要客氣。」他說:「我的工作使我像匹馬。馬能夠看到坐在他身上客人的心思。」
「你說什麼?」我問。
「我什麼話都還沒說。」我說。
「否則就變成勒索了。」我指出給他聽。
「他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他形容你很清楚。」小白說。
「達拉斯我的辦公室。」他說:「任何時間,有人想找到羅漢曼,找到我就可以。目前他不便於說話,或是籤押任何文件。
「隨你。」他告訴我:「反正我上法庭,也能得到這樣多賠償。我認為勝算的機會極大。」
果豪明抱她過來,親吻著她。銀幕上只看到一個大黑點。
「不要這樣說。」小白道:「我們有幾匹馬,跑快的時候背直了一點。騎士要非常純熟才能在他們快跑的時候不被摔下來。而這馬還特別喜歡跑快。
銀幕上一陣白色閃光,突然出現彩色影片。銀幕不大,但相當清楚。
我說:「好。現在該我說話了。」
「我知道你會有興趣的。果先生是個了不起的人。很有氣派,是個大經理的樣。為鈔票結婚,他太太是保全保險公司最大的股東。他太太滿有趣的。
「只要你開口。」他說:「我就把這律師替你擺平幾天。」
「你們的干福力,保險公司代表的人,許久以來和太太弄得不好。
「換一個角度。」莫亞律說:「精采萬分。」
他不再開玩笑了。「賴,是不是有read.99csw.com什麼大困難?」他問。
他轉身,友善地向我笑道:「要把鑰匙放進這鬼鎖還相當困難哩。」然後他回頭向著門,幾乎立即同一口氣地叫道:「喔,怪不得,不是這個房子!我怎麼會這樣笨。大概是這裏房子都看起來一樣的關係。」
「你讓他從馬背摔下來?」我問。
「他的確做得很出色。那受傷的人聲訴他受傷后椎間軟骨盤突出,經常壓到脊椎神經。保險公司放一段影片,我們的病人在當中,一大堆美女在四周,他當眾表演花式跳水。後來又有騎馬和高爾夫。
銀幕一陣空白的亮光。影片又開始,那是晨騎的場合,豪明笨拙地自騎著的馬上下來,桃蕾在後以純熟雅嫻的姿態下鞍。
「他兩次在法庭大勝時,有一次我坐在旁聽席旁聽。有人告訴我保險公司會絕對性的擊敗原告。我特地去看看,天下哪有這種事情。
「大概就是那一個,沒錯。」莫亞律說:「她媽媽急病了,她不能不回去。」
「在他們比較恩愛的日子里,他們互相保了一個十萬元的壽險。但是後來感情碰壁,干福力認為他太太在欺騙他,兩人大吵一架,她就離家出走。他跟蹤她自公寓到聖般納多。她從聖般納多要開車去舊金山。他就跟蹤她,把她撞出山路去,他可以得那筆保險金。
「很難說。」我說:「你會在這裏待多久?」
莫亞律不接這句話的腔,表示對話題沒有興趣,他問:「賴先生,你會在這裏待一陣子吧?」
「我想這建議不錯。」我告訴他:「不過這一次一去可能不再回來了。」
他說了句什麼話,她在大笑。她伸手向下,手指在水裡浸一下,拿出手來,把冷水彈向豪明的臉上。
我說:「我不能再亂跑了。我要多騎騎馬了。」
「喔,這樣!」他說:「你認為你聰明。你大概不知道你們的客戶現在被洛杉磯的警察局,認為是謀殺犯哩。」
莫亞律伸出手來:「真是很高興能見到你,賴。」他說:「我們雖在案子的不同兩個面,並不是說我們不能彼此做朋友……我想,你急著要離開,不見得要等到桃蕾回來了。」
「老天!這不會是你的房子吧!」他問。
「太離譜,太太離譜了。」我告訴他:「世界上沒有頸椎挫傷,要用十萬元來和解的。」
果豪明理所當然,像是帶自己所有物品似的扶著桃蕾手肘一起來到馬車邊上,兩人吃早餐和喝咖啡。這次兩人正經地交談。
桃蕾作討饒狀,看著他笑,躺下來把腳放到他坐在池旁的大腿上,足踝仍在他手裡。
鏡頭跟著他們走向主人廳。果豪明把手放她肩上,又滑下來放在她臀部。
「從你的態度。」
「我想你一定需要私下和果豪明聯絡,當然是機場的公用電話最靠得住。所以我給你四十八小時的時限來和我們妥協。」
「是那位達拉斯來的律師?」
「所以,如果有人特別使其它客人不安寧……賴,我不應該告訴你的。你知道我們太多秘密了。」
「這一卷當然不能和保險公司拍的比美。」他說:「保險公司用濾光裝置和遠鏡頭。拍的人,也真正在行。
「羅漢曼來找我,說他贏了這次比賽。但是,他覺得贏得太容易了,可能有鬼。」
「我給你四十八小時請示。過了四十八小時,我就提出告訴。順便告訴你一點,你不必想去和羅漢曼私下接觸,因為九-九-藏-書我走的時候,羅漢曼會跟著我一起走。」
然後用擦乾了的手撫拍著桃蕾光溜溜的玉腿。
「隨時歡迎你回來。」小白說:「和你在一起很高興。我喜歡替懂得馬的人工作。」他轉身叫另一個牛仔。「幫個忙,把旅行車開來,立即送賴先生去機場。」
「他對你有興趣。」小白說。
「都是正常客人?」我問。
銀幕一片空白,光線閃爍不定。
「什麼妥協?」
「我想你是來休假的,賴先生?」
「賴,」我告訴他:「賴唐諾。」
「當然,賴。這卷影片能不能在法庭上准予放映,尚是未知之數。我研究過很多次。一定要證明保險公司在進行一項行動,這行動既想欺騙陪審團,又對原告的病況有損害,我能有機會放影片和把果豪明自己拉上台來作證。
「正是我的房子。」
「又去機場?」他問。
我走上門外的小陽台。
「怎麼會?」
「莫先生,我想你是個律師吧。」
「這樣呀。」我說。
「現在,你給我去告訴果豪明,這件案子要上法庭的話,我要的賠償是二十五萬元。我們要告保險公司陰謀使我當事人病況更劇烈,也要在庭上放些影片給大家看。我們也會向陪審團報告,我們告的是在逃的嫌犯,也是待審的謀殺自己太太的嫌犯。
「我是要離開。」我說。
亞律顯然被我激怒了。「你在說什麼呀!」他說:「譴責我在勒索!」
「現在是旺季,人來得很快。」
是黃昏的時光。照明不怎麼好,影片里只能說是兩個人影,但看得出這是果豪明和費桃蕾。他們兩個靠在畜欄旁,有興地在談話,顯然才剛騎馬回來。桃蕾穿了套緊身騎裝,果豪明穿了套西部衣服,帶頂五加侖墨西哥大寬邊帽,標準「都市牛仔」相。
「嗯」他停了一下,微笑地說:「可以這樣說。」
「仍舊是秘密呀,」我說:「我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會亂講的。」
吃完談完,果豪明伸出手來,桃蕾握住。兩人握著手,然後一起走向馬站著的地方。他們繞過一匹馬,站在馬後,讓那匹馬隔開他們和其它騎客的視線。
「你年輕不懂事。」他說:「在這種情況,我勸你先向果豪明請示一下。
桃蕾對他說些什麼話,伸手把那頂帽子從他頭上取下,戴到自己頭上,把帽沿斜向上推。她把自己的下巴也跟著斜著向上,挑戰性地看向他。
「不必說。」他告訴我:「只要跟我來。」我們走著去他的房間。
「影片放完,原告低頭坐在席上。原告律師有點像濕了水的海綿。陪審團五分鐘就回到庭上,判決當然對被告有利。
我說:「你是個律師,你可以為當事人爭利益,但不能憑藉勒索為手段。你現在的做法,有點像以這卷影片為要挾,要果豪明付出超過常例的保險賠償費。」
「喔,不是。」小白說:「不是你想的那種殘忍方式。我絕不做這種事,我也不會讓蓋太太受到非難。老實說,這種事可以做得這鬼律師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果豪明頭靠在伸撐在地上的前臂上。
「所以警方來找我,問到羅漢曼案子中干福力有沒有給我們什麼與洛杉磯警方現有不同的地址。結果在我答允和羅漢曼聯絡之前,我已經套出了警方匆匆忙忙找我的原因。
影片又開始了。這次拍影片的人跑到馬的另一面去取景,看到果豪明和費桃蕾面對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