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第四節車廂，但是列車員室和車廂不在一起，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你回想一下，在發生事情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類似槍彈的聲音？」

「你在事件發生時，待在什麼地方？」大江山搜查科長訊問他。

「列車員室在哪裡？」

「從你的位置，能看到車內的情形嗎？」

「林三平先生，請鎮靜些。」大江山警部制止了商人模樣的男子對列車員的非難，「我想聽聽戶浪先生，有沒有別的陳述。」

「倉內君，請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說一下。」

「在車輛行進方向的右後部。」

「我想，可能是從車內|射擊的吧。」

「你這麼想的根據是什麼？」

「那你怎麼不把當時車上的乘客留下來？」

他轉向戶浪三四郎的方向。戶浪默然點了點頭。

「不，我更傾向於車外說。彈丸從車外射ｈttｐｓ://rｅａd.９9ｃｓw.com入，從我和那個日本髮型的婦人中間，正面射中一宮香小姐的胸部，我想那『咻』的聲音，就是子彈從我耳邊掠過時發出的。」

「這個么……也沒有。」

「你看，子彈一定是從窗外飛進來的。你就不要胡說些沒根據的話了。都是你的錯，把那麼多人都放走了，就單單把我們兩個人拉了過來，現在，又說什麼殺人兇手在車內的話，不要太胡來了……」

大江山搜查科長長著一張略泛青色的神經質的臉，肌肉還不時抽搐一下。他把列車員倉內銀次郎叫過來：

「其他的，你還有什麼能想到的東西嗎？」

「一百二十名乘客。」

「那就沒辦法了，剛才，讓那些乘客走掉之前，你要是說了這想法就好了。」

「子彈貫穿了心臟，不用說，當場死亡。九九藏書」醫生斷定道。

跟著到了調查室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手上染著少女鮮血的商人模樣的男子，另一個，就是偵探小說家戶浪三四郎。

列車員倉內，居然不假思索地回答出了一個足以匹敵那個愚蠢問題的可笑回答。

「那麼，你有沒有注意到，電車外的黑暗中有閃光？」

「這個，我覺得有三十人吧，婦女有四、五位，其餘的是男人和小孩。」

「我是有些想法的。正如剛剛所說，我是個偵探小說家，這樣的立場，可能會讓我的想法偏離實際。我就坐在被殺的美少女——啊，叫一宮香小姐，是這個名字是吧，我就坐在她的對面，確實沒有聽到槍聲，但是，我聽到了一個鈍鈍的聲音，很鈍，很小。感覺是從右耳傳來的。右邊就是電車行進方向的一側，也就是，從倉內君所在的列車員室方向過read.99csw.com來的。而我右邊兩尺左右，就坐著那個梳著傳統日本髮型的婦女。從這些地方來看，子彈是從我身體的右側飛來的。而林先生在我的左邊很遠的地方，應該是沒什麼關係的。如果說子彈是從車內|射出的話，那麼，我應該是嫌疑人之一了，而所有我右邊的人，都應該被包括其中！那個日本髮型的婦女，當然是其中之一，倉內君，不好意思，你也是一個嫌疑人。」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根據，就是這麼覺得……」

「作為現場目擊者，已經沒有了。請別怪我多事，我想，建議警方擴大搜索範圍。如果那顆子彈，當時沒有打中乘客，應該會飛到窗外。窗外的地方，說不定已經積了好多子彈呢。從這些地方，也許能找到兇手的線索。屍體也請仔細檢驗，是否有什麼異變呢？」

「下面的問題僅做參考，你九-九-藏-書覺得那個時候的子彈，是從車內發射的，還是從車外射入的？」

「多謝了。」警部沒有回答戶浪三四郎的提問，只是感謝了他。

「不……不……不要胡說了！」商人模樣的人忽然插話進來，「你剛才說，覺得子彈是從車內|射出的，但是你到現場的時候，離事情發生，都過去好一會兒了。你來得那麼晚，能知道什麼？無論如何，我當時就在車內，沒聽到什麼槍聲，對吧？你也沒聽到吧？」

「車內的乘客，大約有多少人？男女各多少？」

載著屍體的電車，直接開入了迴避線，警視廳來了大江山搜查科長一行，檢事局派來了雁金檢察官。等到相關人員到齊了，就開始調査了。

「看不到，因為窗帘是拉上的。」

「……我也是剛才才這麼想的。」

「沒有。」

對於少女被殺時的情況，一無所知的列車員來說，這九*九*藏*書著實是個愚蠢的問題。

「那你是贊同子彈從車內|射出的說法嘍？」大江山搜查課長饒有興趣地問道。

附近的醫生趕到后，對倒在地扳上的美少女，已經無能為力了。因為一枚子彈，從她的心臟上方，準確地射入了身體，似乎嵌入了左背部的肋骨里——沒有在少女的後背找到射出口。

「這輛車的定員是多少？」

車內的乘客們，大多數都不太願意和這樣的事件扯上關係，死了人的電車一到目黑站的月台，大家就一鬨而散了。

「那你進入車廂以後，有沒有聞到火藥的味道？」

「電車當時發出的噪音很大，根本聽不到什麼。」

「啊，是這麼回事兒。」倉內在大江山面前的小桌子上，鋪開了線路圖和電車內部的構造圖，把自己被乘客叫到殺人現場，和從乘客口中，聽到的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些，讀者諸君剛剛已經看到了。